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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白玉老虎(全)

長頭發的女鬼怪笑道:“你看他怎么樣”
  穿紅裙的姑娘道:“還不錯!,”
  長頭發的女鬼桀桀笑道:“其實,他這張臉還不算怎么樣,他另外還有一張更好看的臉。”
  這個鬼咧開嘴對她一笑,慢慢的轉了個身,后面居然眼前面一樣。
  他后面居然還有一張臉。
  只見他身子不停的打轉,究竟那一面是前,那一面是后,誰也分不清了。
  這個有臉的鬼,實在比沒有臉的鬼更可怕。
  穿紅稻的姑娘忽然轉過身,拉住連一蓮,道:“我們快跑。”
  連一蓮雖然已嚇呆了,這個“跑”字,卻是她最想听的。
  她早就想跑了。
  穿紅裙的姑娘非但輕功很不弱,力气居然也不小,拉著連一蓮奔跑如風,好像總算把后面三個鬼甩脫了。
  那一陣陣陰森詭异的笑聲,現在總算已距离她們很遠。
  兩個人卻還是不敢停下來。
  這地方她們根本不熟,黑暗中也辨不出方向,跑著跑著,她們忽然發覺,迷了路。
  到處都是黑黝黝的花草樹木,看起來好像完全都是一樣的。
  再這樣跑下去,說不定又會跑回原來的地方去,那才冤枉。
  兩個人都想到了這一點,這兩位大姑娘膽子也許小一點,卻一點都不笨。
  連一蓮停下來,喘著气,道:“現在我們怎么辦?”
  穿紅裙的姑娘道:“你說怎么辦?”
  連一蓮道:“我不是真的怕鬼,只不過……只不過……”
  現在鬼已看不見了,她又想找點面子回來,卻又偏偏想不出應該說什么。
  穿紅裙的姑娘道:“我知道你不怕鬼,連我都不怕。”
  連一蓮又想笑了,原來這位大姑娘也跟她一樣,喜歡次大气。
  她忍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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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蓮也說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同,只不過剛才她嗅到那盤腰花香气的時候,雖覺得很香,并沒有想吃的意思。
  因為她肚子根本不餓。
  鄙是這次她嗅到火爆腰花香气的時候,雖然不餓,還是流出了水。
  這個瘦小陛乾,愁眉苦臉,嗅到廚房里油煙气就會想吐的人,原來是位手璽奇高的名廚。
  兄听他在廚房里歎著气說;“現在你開始數,從一數到一百二十的時候,就開始煉油,數到一百八十五的時候,就把這碗已經調好味的牛肉片下鍋,用鏟子炒七下,不多不少,只能炒七下,鍋就要离火,你就要赶快把牛肉裝到那個已經烤得有點溫熱的盤子里,叫個快腿的人送上去,這時候那盤火爆腰花已經不夠鮮,不夠嫩,也不夠熱了,剛好吃這盤油牛肉。”
  他說話的時候,每個人都在靜靜的听,連大气都不敢出。
  他停了停,才接著說:“油牛肉并不是樣名貴的菜,可是只有在這种普通家常菜里,才能顯得出炒菜的人的真功夫,所以你功夫,火候,時間,都一定要拿捏得特別准,半點都差錯不得。”
  他在廚房里面說話,躲在廚房外面的兩位女人都听呆了。
  她們都吃過牛肉,可是她們從來沒想到炒一盤牛肉還有這么大的學問。
  這時候愁眉苦臉的人已經走出了廚房,后面立刻有兩個人跟了出來。
  他剛走出門,一個人就赶緊送上了一條雪白的熱手巾。
  等他用這條熱手巾擦了把臉,另外一個人就馬上送上了一杯熱茶。
  這個廚子的气派實在不小。
  能夠用這么樣一個廚子來替他做菜的人,那是什么樣的气派。
  連一蓮几乎已忘記剛才那三個比鬼還可怕的人。
  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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蓖廳里的窗子開著的,她們沿著牆角繞過來,剛好可以從一棵梧桐樹下的窗戶里看到趙無忌,也可以看到那盤油牛肉。
  她們很想看看主人是誰,能夠讓妙手人廚替他做菜的人,總是值得看看的。
  主人卻不在客廳里。
  因為客廳里只有三個人,除了趙無忌外,另外兩個人都是站著的。
  主人當然不會站著來陪客人吃飯,站在客人旁邊的,當然只不過是主人家的奴仆。
  一人背對著她們,很高,很瘦,穿著件雪白的長袍,頭發已花白。
  一個把滿頭黑發梳成個高髻的婦人,正在為無忌斟酒。
  她的身材很苗條,風姿也很美,應該是個很好看的女人。
  只可惜她臉上偏偏蒙著塊烏紗,讓人看不見她的真面穿紅裙的姑娘忽然悄悄的問道:“你看這個女人是誰”
  連一蓮道:“我看不到她的臉。”
  穿杠裙的姑娘道:“你看看她的頭發,再看看她的手。”
  這婦人的頭發又長又黑又多,一芟手加秀柔美,卻自得可怕。
  連一蓮忽然想起來:“難道她就是那個半面羅剎?”
  穿紅裙的姑娘道:“就是她。”
  連一蓮苦笑道:“我們到處躲她,想不到現在反而送上她的門來了。”
  穿紅裙的姑娘道:“這里的主人,宜在很了不起,居然能夠叮妙手人廚替他做菜,還能叮半面羅剎替他為客人倒酒。”
  連一蓮道:“這里說不定就是那個有鬼的院子。”
  穿紅裙的姑娘道:“一定是的。”
  連一蓮道:“听說這里本來是你未來的師嫂衛鳳娘住的地方。”
  穿紅裙的姑娘說:“我也听人這么說過。”
  連一蓮冷笑道:“這位衛小姐的气派真不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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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羅剎道:“他知道那個人絕對不古來的,只好自己去了。”
  連一蓮道:“那個人為什么自己不會來?”
  半面羅剎道:“因為那個人并不想看見他。”
  連一蓮道:“他為什么不要你們去把那個人請到這里來?”
  半面羅剎道:“因為他知道我們一定請不動那個人的。”
  連一蓮道:“連你們都請不動?”
  半面羅剎又歎了口气道:“能請得動他的人,南七北六十三省加起來只怕也沒有几個。”
  連一蓮咋舌道:“原來他的派頭也不小。”
  半面羅剎道:“他的派頭本來就大极了。”
  連一蓮道:“像他派頭那么大,南七北六十三省加起來沒有几個。”
  半面羅剎道:“一點都不錯。”
  連一蓮道:“這位派頭奇大的人究竟是誰,”
  半面羅剎道:“其實這人也沒什么了不起,也只有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只不過此別人多練几天劍法而已。”
  連一蓮道:“听你的口气,這人的劍法好像還不錯。”
  半面羅剎道:“勉強還說得過去。”
  連一蓮道:“他也算是個劍客?”
  半面羅剎笑了笑,道:“如果他還不能算是個劍客,能夠算是劍客的人只怕就很少了。”
  連一蓮道:“他是什么劍客?”
  半面羅剎道:“是個瀟湘劍客。”
  連一蓮道:“衡山的瀟湘劍客”
  半面羅剎道:“是的。”
  連一蓮不說話了。
  她實在沒法子再說什么,一個人如果為了要去看蒲湘劍客而讓別人久等,無論等多久別人都沒有話說的。
  蒲湘劍客這名字并不特別。
  江湖中每一代好像都有個學劍的人叫做“瀟湘劍客”
  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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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雷那本來應該很孩子气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种成人的悲傷,黯然道:“可惜,現在她已經不是你的了,也不是我的了。”
  他的悲傷忽然又轉變為憤恨;“因為,那個活死人已經把她從我們這捏搶了過去。”
  他說的這個活死人當然就是地藏,那天給地藏帶去的人果然就是鳳娘。
  無忌無疑也已被刺痛,一种深入心髒,深入骨髓的刺痛。
  也許就因為這种痛苦太深,所以表面上反而一點都看不出。
  小雷瞪著他,忽然大聲道:“你看起來為什么一點都不難受”
  無忌沒有開口,那穿紅裙的姑娘卻歎了口气,道:“龍夠看得出的難受,也許就不是真的難受了。”
  小雷道:“有道理,你說的話好像真的都有點道理。”
  穿紅裙的姑娘嫣然一笑,剛想找雙筷子來吃口油牛肉,小雷忽然叫起來,道:“不像了,你一矢起來就不像了,幸好我沒有娶你,你也沒有嫁給我。”
  這時候宏處亡起了更玟桀,“篤,篤”兩亡,敲的是兩更。
  算起來現在正好,差不多是二更。
  二更天的時侯,嗚到放二更的玷子本來走理所無當的事。
  小雷的臉色卻孌了,道:“想不到這死瞎子居然能找到這里來。”
  只有趙無忌知道他說的這個死瞎子是誰。
  敲更的聲音來自遠處,可是听到耳朵里,敲更的人卻仿佛就在耳邊。
  除了奪命更夫柳三更之外,世上還有那個更夫手上有這么深的功力。
  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加意大帝,雖然不怕柳三更,對那活死人還是有點害怕的。
  安夜中,只听貝一聲聲竹杖點地的聲音,自遠而近,越來越窖。
  穿著青色的褲,擔著竹更小鑼的柳三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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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雷道:“她本來是你的什么人?”
  半面羅剎道:“是我結拜的姊。”
  她的聲音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說到這里,才有點改變。
  鄙惜她臉上蒙著的烏紗不但顏色深暗,而且很厚,讓人根本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
  小雷道:“你跟她的交情怎么樣?”
  半面羅剎道:“我本來一直拿她當作我的妹妹,什么事我都讓著她。”
  小雷道:“可是你不能把丈夫也讓給她了?”
  半面羅剎道:“我本來一點都不知道,有一年的中秋節,她請我們到她家里去過節,我們去了,她拚命勸我喝酒,我就喝。”
  她的聲音忽然嘶啞,過了很久,才能接著說下去:“想不到她居然乘我喝醉了的時候,跟我的丈夫上了床。”
  小雷道:“你既然喝醉了,怎么會知道的?”
  半面羅剎道:“因為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些,就在我隔壁的屋子里做那种事,想不到我半夜
  忽然駑醒。”
  小雷道:“你听見了他們的聲音?”
  半面羅剎道:“我沒有,可是我卻好像被鬼迷住了一樣,忽然想到那間屋子里去看看。”
  小雷道:“女人遇到這种事的時候,都會變得有點怪的。”
  半面羅剎道:“我看見他們時,真是气瘋了,公孫仞嚇得跑了出去,我就在后面追,那時候我真是想把她活活扼死。”
  小雷道:“后來呢?”
  半面罹剎道:“后來我愛成了這樣子。”
  小害道:“為什么?”
  半面羅剎道:“因為那是她的家,她的父母兄弟看見我要殺她,就一起把我制住,關進她家的燒磚窯里,想把我活活燒死。”
  小雷道:“林朝英難道也沒有挺身救你?”
  半面羅剎道:“那時候他早已跑了,連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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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接著道:“我找別人做我的副教主,如果他不肯,他當然也不能算是個笨蛋,最多也只不過能算是個死人而已。”
  無忌道“為什么?”
  小雷道“因為就算他那時侯不是死人,也很快就會變成個死人的。”
  無忌道“幸好我不是別人。”
  小雷又著他看了半天,歎了口气,道:“幸好你不是。”
  有种人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如果他要來,誰也不知道他來的時候,他如已經來了,誰也擋不住他。
  如果他要走,也沒有人能留得住他。
  小雷就是這种人。
  所以他走了,帶著那個就算沒有被點住穴道,也被气得半死的柳三更走了。
  他問過無忌:“你要不要我把他留給你?”
  無忌丁笨,所以他不要。
  一這個人就像是個燙手的熱山芋,而且是天下最燙手的一個。
  無忌道:“如果你一定要把他留下來,我說不定會殺了他的。”
  小雷道:“你不想殺他?”
  無忌道:“我不能殺他。”
  小雷道:“為什么?”
  無忌道:“因為我知道他也絕不會殺我的。”
  小雷道:“就因為你知道他絕不會殺你,所以你那天才會找他去算那筆賬?”
  那天就是去年的三月二十八,那筆賬就是那天他准備要還給柳三更的那筆債。
  小雷知道這件事:“那天本來是個黃道吉日,也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居然把他找去,只因為你明知像他這种人絕不會在那种日子里把你殺了來還債的。”
  無忌道:“我好像有點知道。”
  小雷道:“看來,你好像真的一點都不笨。”
  穿紅裙的姑娘忽然又歎了口气道:“如果他有一點笨,他就活不到現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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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虎同行暗器已被擊落在地上,是几枚打造得很精巧的梭子鏢,在黑暗中閃閃的發著銀光。這种暗器不但輕巧,而且好看,有時候甚至可以插在頭上當首飾。
  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歡找人去打造一點這樣子的暗器帶在身上,她們也并不是真的想用它傷人,只不遇覺得很好玩而已。
  一這种又好看,又好玩的暗器,當然擋不住趙無忌這种人的。
  他沒有去追她,只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去追。
  巴算追上了又如何,難道真的能把她剝光衣服吊起來,嚴刑拷問。
  不管她究竟是什么來歷,不管她有什么秘密,她對無忌絕沒有惡意。
  一垣一點無忌當然看得出。
  所以他非但不想去追,連她的秘密也不想知道了。
  像她那么樣一個女孩子,反正也不會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后來,他才知道自己錯了,錯得很可怕。
  書房里亂得簡直就像是個剛有一群黃鼠狼經過的難窩一樣。
  無忌沒有點燈。
  他不想在這么亂的地方找火种,只希望能在這里靜靜的坐一下,把這些日于里發生的事靜靜的想一想,因為以后恐怕就不會再有這种机會了。
  他想到了他的父親,想到了那個悲慘可怕的“黃道吉”,想到了鳳娘,想到了司空曉風,也想到了唐玉和上官刃。
  他總覺得在這些事里還有一個結沒有解開。
  如果他一日解不開,這個結遲早總會把他的脖子套住,把他活活的吊死。
  不幸的是,雖然他知道這么樣一個結,卻一直都找不出這個結在那里?
  他忍不住輕輕歎息,院子里也有人在輕輕歎息。
  歎息聲雖然很靜,可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忽然听到,還是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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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絕沒有任何人此他更會隱藏自己的心事,也絕沒有任何人能比他更會保守私密。
  他心里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亍他明明很想說出來,為什么又偏偏不說?
  是他不肯說亍還是根本不能說?
  他走得很幔,瘦長的身子看來已有些佝僂,好像有一副看不見的重擔壓在他身上。
  貝著他微駝的背影,無忌忽然覺得他老了,昔日縱橫江湖的美劍客,如今已變得只不過是個心情沉重,滿怀心事的老人。這還是無忌第一次有這种感覺。
  一個人心里如果有太多不能說出來的心事和秘密,總是會老得特別快的。
  因為他一定會覺得十分孤獨,十分寂寞。對這個飽經憂患的老人,無忌雖然也很同情,卻又忍不住在心里問自己。
  他究竟有什么事要瞞著我?
  我一直找不出的那個結,是不是應該在他身上去找?
  已經走出了門,司空曉風忽然又回頭,緩緩道:“不管上官刃現在尸變成了個什么樣的人,以前我們總是同生死,共患難的朋友。”他的聲音里充滿感傷;“現在我們都已老了,以后恐怕也不會再有見面的机會,有樣東西,我希望你能替我還給他。”
  無忌道:“你欠他的?”
  司空曉風道:“多年的朋友,彼此間總難免有些來往,可惜我們現在已不是朋友,我一定要在我們還沒有死的時候,了清這些賬。”
  他凝視著無忌,又道:“所以你一定要答應我,一定要把這件東西在他臨死之前赤給他。”
  無忌沉思著,道:“如果死的不是他,而是我,我也一定會在我臨死之前交給他”
  司空曉風輕輕地歎了口气,說道:“我相信你,你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的”
  他好像并不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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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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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入虎口四月十一,晴。
  中原的四月,正如三月的江南,鶯飛草長,正是春光最艷,春色最濃的時侯,只可惜這時候春又偏偏已將去了。
  夕陽最美時,也總是將近黃昏。
  世上有很多事都是這樣子的,尤其是一些特別輝煌美好的事。
  所以你不必傷感,也不用惋惜,縱然到江湖去赶上了春,也不必留住它。
  因為這就是人生,有些事你留也留不住。
  你一定要先學會忍受它的無情,才會懂得享受它的溫柔。
  車窗是開著的,春風從垂帘間次進來,把遠山的芬芳也帶進車廂里來了唐玉斜倚在車廂里,春風剛好次上他的臉。
  他心情愉快,容光煥發,看起來寅在此大多數女人都像女人。
  風吹垂帘,剛好能看見騎在馬上,跟在車旁的趙無忌。
  他們已經在路上走了,如果他高興,趙無忌現在已經是個死人。
  一這四正天里他至少已經有過十次机會可以下手,就連現在都是個很好的會。
  從車窗里看過去,趙無忌簡直就是個活靶子,從后腦,到后腰,從頸子.面的大血管,到脊
  鼻下的關節,每個地方都在他的暗器威力圍之內,只要他出手,要打那里就可以打那里。
  他沒有出手,只因為他還沒有十分把握。
  趙無忌不但武功高,反應快,而且并不笨,要對付這种人,絕不能有一。疏忽,更不能犯一點錯。
  因為,這种人絕不會給你第二次机會的。
  所以你一定要等到絕對有十分把握,可以一擊命中的時候再出手。
  唐玉一點都不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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