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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天涯明月刀(全)

大師与琴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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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更黑暗,這人慢慢的從黑暗中走出來,走入燈火中。
  他的臉色也是蒼白的.几乎就像傅紅雪一樣,白得透明,白得可怕6
  他的眼睛很亮,卻帶著种說不出的空虛憂郁。
  大漢吃惊地看著他,忍不住問“傷知道他要殺傷,你還要來?”
  這人道:“我非來不可。”
  大漢道:“為什么?”
  這人道“因為我也要殺他。”
  大漢道“也非殺不可?”
  這人點點頭,道“每個人一生中多少都要做几件他不愿做的事,因為他根本沒有選揮的余地。”
  大漢看著他,又看著傅紅雪,顯得既惊訝又迷惑.這种事中就是他這种人永遠不會懂的。可是他已感覺到一股殺气,這小小面攤前的方寸之地.就像是突然變成了殺人的刑場,甚至比刑場上的殺气更強烈,更可怕。
  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人目光轉向傅紅雪,眼色更憂郁。
  無情
  蕭四無本是個無情的人。
  他忽然歎了口气,道“你應該知道我本來并不想來的。”
  傅紅雪依舊沉默。他仿佛早已醉了,早已麻木,甚至連他握刀的手都已失去了昔日那种磐石般的穩定,可是他手里仍然握著刀,他的刀并沒有變。
  蕭四無看著他的刀,道“我相信遲早總有一天能破你的刀。。
  傅紅雪早已說過“我等著你。”
  蕭四無道“我本來也想等到那一天再來找你。”
  傅紅雪忽然道;“那么你現在就不該來的。”
  蕭四無道“可是我已來了。”
  傅紅雪道“明知不該來,為什么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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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的臉色也變了。天地間忽然變得一片死寂,鐘大師動也不動地坐在那里,神情沮喪,若有所失,看來竟似忽然老了十歲。
  傅雷忍不使悶“大師莫非听出了什么凶兆?”
  鐘大師不聞不問,遠方又有琴聲一響,他額頭競有冷汗滾滾而下.等到琴聲再響時這位高雅沉靜的老人,競忽然從榻上一躍而起,只穿著雙白襪,就沖了出去。
  一陣風從門外吹來,琴上的斷弦迎風而舞就像是這古琴的精靈已复活,也想跟著他出去,看一看遠處是誰在撥琴?
  傅紅雪也跟了出去。
  辭弦斷了,人老了,就連這小園中的花樹,仿佛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憔悴。
  長巷盡頭,是條長街長街盡頭是個市場。
  現在正是早市的時候,市場中擁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充滿了各式各樣的聲音”
  人都是俗人,聲音也是俗聲這不俗的鐘大師,到這里找尋什么?他足上一雙點塵不染的白襪已沽滿了泥垢,呆呆地站在那里東張西望,就像個失落了錢袋的小家主婦。
  聞名天下的琴圣,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博紅雪本不是多話的人,此刻卻忍不住問:“大師究竟要找什么?”
  鐘大師沉默著,臉上幫著种奇怪的表情,很久才回答“我要找一個人,我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傅紅雪道“什么人?”
  鐘大師道:“一位絕世無雙曲高人。。
  傅紅雪道“他高在何處T”
  鐘大師道“琴。”
  傅紅雪道“他的琴比大師更高?”
  鐘大師長長歎息,黯然道:“他的琴聲一響,已足令我終生不敢言
  傅紅雪又不禁動容“大師已經知道這個人在哪里?”
  鐘大師道:“琴聲自此處傳出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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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出樊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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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光一閃,斬的不是人頭,是琴弦。
  他為什么要揮刀斬斷琴弦?
  鐘大師抬起頭,吃惊地看著他,不但惊訝,而且憤怒。
  刀已人鞘。傅紅雪已坐下,蒼白的股在黑暗中看來,就像是用大理石雕成的,堅強,冷酷,高貴。
  鐘大師道“就算我的琴聲不足入尊耳,可是琴弦無辜,閣下為什么不索性斬斷我的頭顱?”
  傅紅雪道“琴弦無辜,与其人亡,不如琴斷。”
  鐘大師道:“我不懂。”
  傅紅雪道:“你應該懂的,可是你的确有很多事都不懂。”
  他冷冷地接著道:“你叫別人知道人生短促,難免死,卻不知道死也有很多种。”
  死有輕于鴻毛,也有重于泰山的這道理鐘大師又何嘗不懂。
  傅紅雪道“一個人既然生下來,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死得安心。”
  一個人活著因不能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又怎么能死得安心?
  生命的意義,本就在繼續不斷奮斗,只要你懂得這一點,你的生命就不會沒有意義。人生的悲苦,中就是有待于人類自已去克服的,
  “可是我活著已只有恥辱.”
  “那么你就該想法子去做一件有意義的事去洗清你的恥辱,否則你就算死了,也同樣是种恥辱。”
  死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有經不起打擊的懦夫,才會用死來做解脫,
  “我在這把刀上付出的,絕不比你少,可是我并沒有得到你所擁有過的那种安慰和榮耀,我所得到的只有仇視和輕蔑,在別人眼中看來,你是琴中之圣我卻只不過是個劊子手。”
  “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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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道:“我來得并不容易,為什么要走?”
  俞琴又怔住。他進來的時候,本以為傅紅雪一定難免惊惶失措,想不到現在惊惶失措的卻是他自己。
  傅紅雪道:“坐下。”
  俞琴居然就坐下。雕花木椅旁的白玉案上,有一張琴,正是天下無雙,曠絕古今的名琴焦尾。
  傅紅雪道“請奏一曲,且為我听。”
  俞琴道:“是。”
  “錚”的一響,琴聲已起,奏的當然已不是那种听了令人心灰意冷的悲音,琴聲中充滿了愉快歡悅,富貴榮華,就算實在已活不下去的人,听了也絕不會想死的。他自已當然更不想死。
  傅紅雪忽然問道“公子羽也在這里?”
  俞琴雖然沒有回答,可是琴聲和順,就仿佛在說:“是的。”
  傅紅雪道“他是不是也想見我?”
  琴聲又代表俞琴回答:“是的。”
  傅紅雪本是知音,正准備再問,外面忽然響起了一种奇怪的聲音,單調,短促,尖銳,可怖,一聲接著一聲,響個不停。
  俞琴的手一震,琴弦突然斷了兩极。這尖銳短促的聲音中,競似帶著种說不出的鑷人之力。無論誰听見這种聲音都會覺得喉頭發干,心跳加快,胃部收縮。甚至連傅紅雪都不例外。
  俞琴臉色已變了,忽然站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傅紅雪并沒有阻攔,他從不做沒有必要的事,他必須集中精神,盡力使自已保持冷靜鎮定。
  牆上的兵刃在燈下閃動著寒光,那幅四文七尺長的橫卷無疑也是畫中的精品。他卻連看都不再去看一眼,他絕不能被任何事分心。可是他仍然無法集中精神,那短促尖銳的聲音一直在不停地響著,就像是一柄柄鐵錘在不停地敲打著他的神經。直到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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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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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紅雪沒有回頭,也沒有動。
  他不能動。他已感覺一种無堅不摧,無孔不入的殺气,只要他一動,無論什么動作,都可能為對方造成個出手的机會。就連一根肌肉的抽緊,也可能造成致命的錯誤。雖然他明知公子羽這樣的人,是絕不會在他背后出手的。可是他不能不防備。
  公子羽忽然笑了,笑聲更优雅有禮,道:“果然不槐是天下無雙的高手。”
  傅紅雪保持沉默。
  卓夫人卻眨了眨眼,道:6他連動都沒有動,你就能看出他是高
  公子羽道“就因為他沒有動,所以才是天下無雙的高手。
  卓夫人道:“難道不動比動還難T”
  公子羽道“難得多了。”
  卓夫人道:“我不懂。”
  公子羽道“你應該懂,你若是傅紅雪,若是知道我忽然到中’你身后,你會怎么樣?”
  卓夫人道“我一定會很吃惊”
  公子羽道“吃惊難免要警戒提防,就難免要動。”
  卓夫人道:“不錯”
  公子羽道:“只要你一動,你就死了[”
  卓夫人道/為什么?”
  公子羽道“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我從從什么地方出手,所以無論你怎么移動,都可以造成致命的錯誤。”
  卓夫人道“像你這么樣的對手若是忽然到了一個人身后,無論誰都難免會緊張的,就算人不動,背上的肌肉也難免會抽緊”
  公子羽道“可是他沒有,我雖然已在他身后站了很久,他全身上下連一點變化都沒有1”
  卓夫人終于歎了口气,道“現在我總算明白了,不動的确比動難得多”你若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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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羽道“你不必定,我已經在這里為你准備了居室衣服你可以安心休養,絕不會有人打扰你,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們也可以負責替你辦到。”
  傅紅雪道:“看來這的确好像是場很公平的決斗。”
  公子羽道“絕對是的。”
  傅紅雪道“我的棺材想必你也早已准備好了。”
  公子羽居然并不否認,道:“那是口上好的楠木棺材,是特地從柳州運來的,你若想先去看看,我也可以帶你去。”
  傅紅雪道“你已看過T”
  公子羽道;“我看過。”
  傅紅雪道:“你很滿意。”
  公子羽道“很滿意。”
  傅紅雪淡淡道“那就夠了。”
  公子羽的反應更平淡,道:“現在你也許只想去看看你的床。”
  傅紅雪道“是的。”
  華麗的絲絨窗帘掩住了日色屋于里黝暗如黃昏。
  外面義響起了單調面短促的拔劍聲,傅紅雪已完全清醒。
  剛才他居然睡著了。他并不是被劍聲慷醒的,他忽然醒來是因為室里已多了個人。個苗條修長的人影,斜倚著窗欞,背對著他,在件柔軟的絲袍I’,依稀時以看得出她的腰肢纖細,雙腿筆
  她知道傅紅雪已醒來,并沒有回頭,卻輕輕歎息了一聲,悠悠的道“又是一天過去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這樣的日子要過到什么時候為止?”
  高貴优雅的聲音,柔和优美的体態,卻帶著种說不出的厭倦之
  傅紅雪沒有反應6
  卓夫人慢慢地接著道:“也許你認為我根本不該來的,我畢竟還是他的妻子可是這种因子我實任已過得膩了,所以。…”
  傅紅雪道:“所以你希望我能擊敗他?”
  卓夫人道“不錯,我的确希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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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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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寢室后還有間小屋里面隱約的有水聲傳出。
  他忍不住走過去,門是虛掩著的,他只看了一眼,全身的熱血就几乎全都沖上了頭頂”
  寢室后這小屋竟是問裝修得很華麗的浴室,池水中熱气騰騰,四
  面圍著雕花的玉欄杆,欄杆上接著件寬大的白布長袍。
  一個人背對著他站在浴池里,雪白的皮膚光滑如絲緞,腰肢纖細,臀部車圓修長挺直的雙腿,看來就像是白玉雕成的。
  傅紅雪看不見她的臉,只看見她頭上惡三千煩惱絲都已被剃得
  于干淨淨,頂上還留著受戒的香疤。
  這個人浴的類人竟是個尼姑。
  傅紅雪并不是沒有看過女人,也不是沒有見過赤裸的女人,可是
  一個赤棵的尼姑.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尼姑的胴体之美,雖然令他目眩心動,仍足他也絕不敢再去看
  第二眼,
  他立刻沖了出去,過了很久之后,心跳才漸漸恢复正常。
  他心里立刻又有了种奇怪的想法:“這尼姑會不會是明月心?”
  這。受過了那么多打擊挫折之后,明月心很可能
  已出家為尼,但他卻再也沒勇气回去證實了。
  就在這時,他又看見了一扇門,同樣的雕花木門,仿佛也是虛掩
  著的,這問屋子是不是他原來住的那間,他已完全無法确定。
  屋子里住著的說不定就是明月心,也說不定是那心如蛇蝎般的卓夫人。
  既然來了,他當然要進去看看。他先敲門,沒有回應,輕輕將門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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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帳他自己當然看不見了,能看見的人心里一定愉快得很。
  棺材冰冷堅硬,新漆在黑暗中閃著微光。
  他忽然轉身沖出去,先轉人那閱藏寶的房予,里面又響起了單調而短促的拔劍聲。
  他卻沒有停下來,又有轉三次,推開了左邊的一扇門。
  門內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見,卻可以嗅到一陣淡淡的幽香。
  他走進去,掩上門。他知道床在哪里,他已經可以听見自己的心跳聲6
  床上是不是真的有人?是什么人T
  他無法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當工具,可是他也知道那老人說的是真話,一個人若想使自已的緊張松弛.這的确是最有效的法子。
  屋于里很靜。他終于听見一個人的呼吸聲,輕面均勻的呼吸聲,就像是春日吮過草原的微風。
  他忍不住試探著問“你是誰?為什么要等我?”
  沒有回應。
  他只好走過去床舖溫暖而柔軟,他伸出手,就撥到一個更溫暖柔軟的胴体,光滑如絲緞。
  她已完全赤裸。他的手指輕触她光滑平坦的小腹,呼吸聲立刻變得急促,
  他又問“你知道我是誰?”
  還是沒有回應,卻有只手,握住了他。
  長久的禁欲生活,已使他變得敏感而沖動,畢竟是個正在壯年的男人他身体已有了變化。
  急促的呼吸聲己變為銷魂的呻吟,溫柔地牽引著他。他忽然就已沉人一种深邃溫暖的歡樂里。
  她的身子就像春日中的草原般溫潤甘美,不但承受,而且付予。
  隱約痴迷中,他仿佛又想起了他第一次接受這种歡樂時的情況r那次也同樣是在黑暗中,那個女人也同樣成熟而渴望。但她的給予,卻不是為了愛,面是為了耍讓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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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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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在九江上,遙望九華峰。
  天河接緣水,秀出九芙蓉。
  我做一揮手,誰人可相從。
  君為東道主,于此臥云松。
                      —李白—
  九華山在安徽青陽西南四十里膨即漢時徑縣,陵陽二地。
  三國時孫吳分置臨城縣境至隋廢,唐置青陽縣,以在青山之陽為名,屬池州府,青山在縣北五里,逾梅家岭,与貴池接壤。
  九華山南望陵陽,西朝秋浦,北接五溪大通,東際雙陷龍口,昔名九子山,
  唐李白游九子山,見其山峰并時,如蓮開九朵,改之為九華山。
  書籍上有記載“舊名九子山唐李白以九峰如蓮花削成,改之為九華山。’
  青陽縣志上也記載“山近縣西四十里,蜂之得名者四十八,岩十四,洞五,岭十一,系十八,源二,其余台石池澗溪攆之屬以奇胜名者
  “知行金二‘”的王陽明曾讀書于此山中,与李白書堂并名千古。
  詩仙李白改“九子山為九華山聯句”有序。
  “.……………”太史公南游,路面不書,事絕放老之口,复缺名賢之紀,雖靈仙往复面賦詠筆間,予乃削其舊號,加以九華之目,時訪遁江漢,憩于夏侯回之堂,開檐岸績坐眺松雪,因与二三子聯句,傳之將來。”
  他們的詩是這樣的
  “妙右分二气靈山開九華。李白。
  層標遏遲日,半壁明朝留。高霧。
  積雪暇睡邀,飛流欲陽崖。—韋极輿。
  青熒玉樹色,漂渺羽人家。李白。”
  九華山不但是詩人吟詠之地,也是佛家的地藏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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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
  卓夫人道“你…。你怎會知道的?”
  傅紅雪道“靜慮深密如秘藏。”
  他走上石台,面對公子羽,不但靜細磐石,競似真的已如大地般不可撼動。
  公子羽握劍的手背上己暴出青筋。
  傅紅雪看著他,忽然道“你已敗過次,何必再來求敗?”
  公予羽瞳孔收縮,忽然大喝,劍己出鞘,鮮紅的劍光.如閃電飛虹,
  只有眼力最利的人,才能看得出飛虹閃電中仿佛有淡淡的刀光
  “叮”的一響,所有動作突然凝結,大地間的万事万物,在這一瞬間似已全部停頓6
  傅紅雪的刀已入鞘,
  公子羽的劍就在他咽喉的方寸之間,卻沒有刺下去,他的整個人也似已突然凝結僵硬。然后他面上的青鋼面具就慢慢的裂開,露出了他自己的臉,
  一張英俊清秀的臉,卻充滿了惊駭与恐懼。
  又是“叮”的一響面具掉落在地上,劍也掉落在地上。
  這個人赫然竟是燕南飛。
  火光仍然閃動不息,大殿中卻死寂如墳墓。
  燕南飛終于開口,道“傷几時知道的?”
  傅紅雪道“不久。”
  燕南飛道“拔刀時就已知道是我?”
  傅紅雪道“是的。”
  燕南飛道“所以你已有了必胜的把握。”
  傅紅雪道:“因為我的心中已不亂不動。”
  燕南飛長長歎息,黯然道:“你當然應該有把握,因為我中就應該死在你手里。”
  他拾起長劍,雙手捧過去,道:“請,請出手。”
  傅紅雪凝視著他,道“現在你的心愿已了?”
  燕南鏈道“是的。”
  傅紅雪淡淡道:“那么你現在就已是個死人我又何必再出手?’
  他轉過身,再也不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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