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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七種武器(全)

袁紫霞嫣然道:“只怕你被騙得還要慘些。”
  趙一刀道:“但方龍香既然也是青龍會的人,你們為什么要殺他?”
  趙一刀愕然道:“現在難道不是嗎?”
  袁紫霞道:“當然不是。”
  她笑得更甜,笑著道:“現在這里的每分銀子,都是我跟衛二哥兩個人的。”
  趙一刀怔了半晌,苦笑道:“我也算是個老江湖了,也曾看過不少陰險毒辣的人,听過不少巧妙狡猾的詭計,但若和你一比,那些人簡直就象是還在吃奶的小孩子。”
  袁紫霞笑道:“謝謝你的夸獎,我一定永遠不會忘記的。”
  衛天鷹忽然笑道:“你的話問完了嗎?”
  趙一刀道:“問完了。”
  衛天鷹道:“現在你是不是也已有些頭疼?”
  趙一刀道:“的确疼得很。”
  衛天鷹道:“你自己會不會治你自己的頭疼呢?”
  趙一刀歎了口气,道:“幸好我還會治,否則只怕就要疼得更厲害了。”
  他果然治好了他自己的頭疼。
  -一個人的頭若被砍了下來,就絕不會再疼了!
  白玉京一直在看著、听著,臉上仿佛也跟衛天鷹一樣,戴上了層人皮面具。
  易容本來就是忍術中的一种。但朱大少始終未認出他,倒并不是因為他的忍術高明。
  那只不過因為朱大少從未關心過他扮成的這個人——一個老實听話的保鏢。在朱大少眼睛里,他并不比一條狗重要多少。
  他若肯對別人多關心些,自己也許就不會死得這么慘了。
  衛天鷹看著自己手里的刀,冷冷道:“趙一刀是個聰明的人,以他的頭很快就不疼了。”
  袁紫霞道:“聰明人做事,總是用不著麻煩別人的。”
  衛天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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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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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黃昏。
  高立站在夕陽下,后面“狀元茶樓”金字招牌的陰影,恰巧蓋住了他的臉。
  他的臉仿佛永遠都隱藏在陰影里。
  他身上穿著件寬大的藍布道袍,非常寬大,因為他必須在道袍下藏著他那對沉重而又鋒利的銀槍。
  鋒利的槍尖正頂著他的肋骨,那件白府綢的內衣早已被冷汗濕透。
  每次要殺人前,他總是覺得很緊張。
  這條街本是城里最繁榮熱鬧的地方,現在也正是這地方最熱鬧的時候。
  他目光從熙來攘往的人群中穿過去,就看到了對面一個賣菱角的小販。
  這小販叫丁干。
  丁干是個很高大的人,甚至己有些臃腫,但卻長著雙很靈巧的手。
  現在他正蹲在路旁,用一把小小的彎刀,將籃子里的菱角一個個刮開。
  他的手法看來并不十分靈巧…
  因為他通常只會用這种彎刀殺人,据說他殺的人已比籃子里菱角還要多些。
  狀元茶樓的斜對面,有個很簡陋的酒舖、只賣酒,不賣菜。
  大酒缸上舖著木板,酒客就坐在旁邊的小竹凳上,用自己帶的小菜下酒。
  這酒舖里只有一個人沒有喝酒。
  這人叫湯野。
  湯野很壯很矮,亂蓬蓬的頭發總喜歡用一根白布帶綁著。
  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人,誰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的知道他嘴里總是不停地在咀嚼著一种叫“擯榔”的硬果。
  有人說那本是東流海盜和浪人的習慣,但卻從來沒有人敢鳳
  据說曾經有兩個問過他的人,都己在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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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看見七騎馬慢慢的從街角轉入這條大街。
  第一匹馬上的人,鳳眼長眉,須發花白,天青色的長衫,系著條深藍,綠鯊魚皮的劍鞘,輕敲著馬鞍。
  他的人端坐在馬鞍上,腰干還是挺得筆直,眼睛還是炯炯有光,看來簡直就和十一年前完全一樣。
  有些人就象是永遠也不會老的,百里長青無疑就是這种人!
  何況,他就算已改變了很多,高立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
  有些人本就能令你永生難以忘怀。
  高立只覺得胸中一陣熱血上涌,連咽喉都似已被堵塞,連聲音都几乎發不出。
  他一定要盡力控制住自己。
  他一定要大聲高呼,告訴百里長青這里有危險,有刺客!
  七匹馬都已轉入大街。
  清居瘦削、凜凜有威的“乾坤筆”西門胜和面白微須、气度從容的鄧定侯,緊跟在百里長青馬后。
  最后面是囚條年青而驟悍的大漢,褐黃短衫上繡著虎紋,衣襟敞開。
  他們的胸膛看來就象是鋼鐵。
  路上的人似也被這一行人馬的气勢所懾,情不自禁,紛紛走避,讓開了道路。”
  現在百里長青的馬,距离天衣行動開始的那條線,已不及兩丈
  高立握緊了他的槍,正准備沖出去,一面高呼示警,一面向之鞭攻擊。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樣冰冷堅硬的東西,抵住了他的背脊。
  一柄刀!尖刀!
  一個比刀還尖銳的聲音,貼著他脖子,一個字一個字他說:“我們已查出百里長青對你有恩,免得你為難不忍下手,你的位置已有人接替,這次行動你已可退出。”
  高立全身都己冰冷僵硬。
  尖刀已從后面移過來,刀尖就在他心口上的肋骨之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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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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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又是黃昏。
  遠山在夕陽中由翠綠變為青灰,泉水流到這里,也漸漸慢了。
  風的气息卻更芬芳,因為鮮花就開在山坡上,五色繽紛的鮮花靜悄悄地擁抱著一戶人家。
  小橋。流水。這小小的人家就在流水前,山坡下。
  院子里也种著花。
  一個白發蒼蒼、身材魁偉的老人,正在院子里劈柴。”
  他只有一只手。
  但是他這只手卻十分靈敏、十分有力。
  他用腳尖踢過木頭,一樣手,巨斧輕輕落下,“喀嚓”一響,木頭就分成兩半。
  他的眸子就象是遠山一樣,是青灰色的,遙遠、冷淡。
  也許只有經歷過無數年丰富生活的人,眼睛才會如此遙遠,如此冷淡。
  小武和高立走了進來。
  他們的腳步很輕,但老人還是立刻回過頭。
  他看見了高立。
  但是他眸子里還是全無表情,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直到高立走過去,他就慢慢地放下斧頭。
  然后他突然跪下去,向高立跪下去,就象奴才看見主人那么樣跪下去。
  但是他臉上還是全無表情,也沒有說一個字。
  高立沒有說一個字,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兩個人就象是在扮著一幕無聲的啞劇。只可惜誰也不知道劇中的含意。
  小武也只有木頭人般站在那里,幸好就在這時,屋子里傳出了聲音。
  是溫柔而嫵媚的聲音,是少女的聲音。
  雙雙。
  她在屋子里柔聲輕哼:“我知道一定是你回來,我知道。”
  聲音里充滿了一种無法描敘的歡喜和柔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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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立也歎了口气,道:“我若說得光明堂皇些,當然可以說是為了她,可是我自己心里明白,我這么樣為的是自己。”
  小武道:“哦!”
  高立道:“因為我只在這里的時候,心里才會覺得平靜快樂。所以……”
  他慢慢的接著道:“我每隔一段時候,都一定要回來一次,住几天,否則我只覺早已倒了下去,早已發了瘋。”
  ——人也象机械一樣,每隔一段時候,都要回厂去保養保養,加油的。
  小武當然懂得這意思。
  他沉默了很久,忽然又問道:“你怎么遇見她的?”
  高立道:“她是個孤儿。”
  小武道:“她的父母呢?”
  高立道:“已經死了,在她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他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接著道:“他們只有她一個女儿,為了不讓她傷心,從小就說她是世上最美的孩子,她……她自己當然也看不見自己。”
  看不見自己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也看不見別人。
  就因為她看不見別人,所以才不能將自己跟別人比較。
  小武長長歎息著,黯然道:“她是個瞎子,這本是她的不幸。從這一點看,這反而是她的運气。”
  幸福与不幸之間的距离,恐怕本來就很微妙。
  高立道:“有一次我受了很重的傷,無意間來到這里,那時她父母還沒有死,他們為我療傷,日日夜夜地照顧我,從沒有盤問過我的來歷,也從沒有將我當做歹徒。”
  小武道:“所以你以后就常常來?”
  高立道:“那時我已將這里當做我自己的家,到了年節時,無論我在哪里,總要想法子赶著回來的。”
  小武道:“我了解你這种心情。”
  他臉上也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痛苦之色,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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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開甲道:“因為你是我救命恩人的朋友!”
  小武道:“誰是你的救命恩人。”
  高立突然道:“我。”
  小武很惊奇,道:“你?你救了大雷神?”
  高立苦笑道:“我并沒有想到我救的是天下第一武林高手!”
  金開甲冷冷道:“那時我已不是天下第一武林高手,否則又怎會被那几個豎子所欺。”
  他冷漠的眼睛里突又露出一絲憤怒之色,過了很久,才接著道:“自從泰山一役,傷在你父親手里之后,我就已不再是天下武林第一高手。”
  小武道:“他破了你的‘重樓飛血’?”
  金開甲道:“沒有,沒有人能夠破得了重樓飛血。”
  小武道:“他雖然斷了你一只手,但你還剩下一只有手。”
  金開甲冷笑道:“你畢竟年紀太輕,竟不知大雷神用的是左手斧。”
  小武怔住。
  過了很久,他突又問道:“你在這里天天劈柴,為的就是要練右手斧?”
  金開甲道:“你不笨!”
  小武道:“你已練了多久?”
  金開甲道:“五年。”
  小武道:“現在你右手是否能和左手同樣靈巧?”
  金開甲閉上嘴,拒絕回答。
  沒人會將自己的武功虛實,告訴自己的仇家的。
  高立歎了口气,道:“難怪你冬天劈柴,夏天也劈柴,現在我總算明白了!”
  他轉向小武,笑了笑,道:“現在我總算也知道你是誰了。”
  小武道:“哦!”
  高立道:“你不是姓武,你是姓秋,叫做秋鳳梧。”
  小武也笑了笑,道:“想不到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高立道:“昔年‘孔雀山庄’秋老庄主,在泰山絕頂決斗天下第一高手大雷神,這一戰連沒有耳朵的人怕都听說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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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轟”的一聲,溪水四濺。
  黑衣人這才長長吐出口气,道:“好險。”
  秋鳳梧臉色已變了,似已連話都說不出。
  黑衣人轉過臉對他勉強一笑,道:“閣下已看出這老太婆是什么人了嗎?”
  秋鳳梧搖搖頭。
  黑衣人壓低聲音,道:“她就是‘七月十五’派來行刺的。”
  秋鳳語變色道:“七月十五?閣下你……”
  黑衣人道:“我……”
  他一個字剛說出,身子突也一陣扭曲,臉已變形,嘴角也流出鮮血。
  血一流出來,就變成黑的。
  金開甲臉色也變了,拋下斧頭赶來。
  黑衣人已倒下,兩只手捧著肚子,掙扎著道:“快……快,我身上的木瓶中有解藥……”
  金開甲想過去拿,秋鳳梧卻一把拉住了他。
  黑衣人的神情更痛苦,哽聲道:“求求你…快,快……再遲就來不及了。”
  秋鳳梧冷冷地看著他,冷冷道:“解藥在你身上,你自己為何不拿?”
  金開甲怒道:“你難道看不出他已不能動了,我們怎能見死不救。”
  秋鳳梧冷笑道:“他死不了的。”
  黑衣人的臉又一陣扭曲,突然箭一般從地上竄起,揚手打出了七點烏星。
  那老太婆竟也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揮手,擲出了兩枚雞蛋。
  秋鳳悟沒有閃避,反而迎了上去。兩枚蛋忽然已到了他手里,滑入他衣袖。
  老太婆凌空翻身,倒竄而出。忽然發現秋鳳梧已到了她面前。
  她雙拳齊出,雙鋒貫耳。
  但秋鳳梧的手掌卻已自她雙拳中穿過,她的拳頭還未到,秋鳳悟的手掌已拍在她胸膛上。
  輕輕一拍。
  老太婆的人就象是忽然被這只手掌粘住,雙臂剛剛垂下,人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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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立忽然笑了笑,淡淡道:“你們不必去了,竹筍已在院子里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出奇。
  平靜得可怕。
  秋鳳梧回過頭,一顆心也立刻沉了下去。
  四個人已慢慢地走入了院子。
(五)

  陽光燦爛,百花齊放。
  多么好的天气。
  第一個人慢慢地走進來,四面看了一眼,喃喃道:“好地方,是好地方。”
  這人的臉很長,就象馬的臉,臉上長滿了了粒粒豌豆般的疙瘩,眼睛里布滿血絲。
  有些人天生就帶著种凶相,他就是這种人!
  院子里有個樹樁。
  他慢慢地坐下來,“嗆”的,拔出一柄沉重的鬼頭刀。
  他就用這把刀開始修他的指甲。
  三十六斤重的鬼頭刀,在他手里,輕得就像是柳葉一樣。
  高立認得他。
  他叫毛戰!
  “七月十五”這組織中,殺人最多的就是他。
  他每次殺人時都已接近瘋狂,一看到血,就完全瘋狂。
  若不是因為他已經到滇境去殺人,上次刺殺百里長青的行動,一定也有他。
  第二個人慢慢地走進來,也四面看了一眼,道:“好地方,能死在這地方真不錯。”
  這人的臉是慘青色的,看不見肉,鼻如鷹鉤,眼睛也好象專吃死尸的兀鷹一樣。
  他手里提著柄喪門劍,劍光也象他的臉一樣,閃著慘青色的光。
  他看來并沒有毛戰凶惡,但卻更陰沉——陰沉有時比凶惡更可怕。
  院子里有棵熔樹。
  他一走進來,就在樹蔭下躺了下去,因為他一向最憎惡陽光。
  高立不認得他,卻認得他的劍。
  “陰魂劍”麻鋒。
  “七月十五”早已在吸收這個人,而且花了不少代价,他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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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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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刀法、劍法的名家,常常會認為用雙刀雙劍是件很愚蠢,甚至手。
  在槍法的名家眼中看來,雙槍簡直就不能算是一种槍。
  因為武功也正如世上很多別的事一樣,多,并不一定就是好。
  一個手上長著七根指頭的人,并不見得能比只有五根指頭的人更精于點穴。
  真正精于點穴的人,只要用一根手指就已足夠了。
  可是用雙刀雙劍的人,也有他們的道理。
  “人明明有兩只手,為什么只用一件武器?”
  無論哪种道理比較正确,現在卻絕不會有人認為高立是可笑的。
  他的雙槍就像是毒龍的角,飛鷹的翼。
  他從西門玉面前沖了出去,他的槍已飛出,這一槍飛出,就表示血戰已開始☆
  但秋風梧還是沒有動。因為西門玉也沒有動,甚至連看都沒有去看高立一眼。
  他眼睛一直盯著秋風梧的手,握劍的手。
  秋風梧已可感覺到自己的手心滲著冷汗。
  西門玉忽然笑了笑,道:“我若是你,現在就已將這柄劍放下來。”
  秋風梧道:“哦?”
  西門玉道:“因為你若放下這柄劍,也許還有活下去的机會。”
  秋風梧道:“有多少机會?”
  西門五道:“并不多,但至少總比完全沒有机會好些。”
  秋風梧道:“高立已完全沒有机會。”西門玉道:“他槍法不錯,在用好槍的高手中,他几乎已可算是最好的一個。”秋風梧道:“你說得很公平。”西門玉道:“我看過他的槍法,也看過他殺人,世上絕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武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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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梧淡然道:“他若要殺你,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丁干突然放聲慘呼,就象是一只落入陷隴的野獸。
  然后他連呼吸聲也停頓了。
  毛戰已到了他面前,慢慢地拔出一柄彎刀,慢慢地刺人了他胸膛
  三柄彎刀全都刺人他胸膛后,他還在慘呼,慘呼著倒了下去。
  毛戰看著他倒了下去,突然轉身,向秋風梧深深一揖。
  他什么話都沒有說。
  他用自己手里的刀,割斷了自己的咽喉。
  沒有人動,沒有聲音。
  鮮血慢慢地滲入陽光普照的大地,死人的尸体似已開始干癟。
  雙雙終于倒了下去。
  秋風梧看著她,就象是在看著一朵鮮花漸漸枯萎……
(二)

  陽光普照大地。
  金開甲揮起鐵斧,重重地砍了下去。仿佛想將心里的悲憤,發泄在大地里。
  大地無語。
  它不但能孕育生命,也同樣能接受死亡。
  鮮花在地上開放時,說不走也正是尸体在地下腐爛的時候。
  墳已挖好。
  金開甲提起西門玉的尸体,拋了下去。
  一個人的快樂和希望是不是也同樣如此容易埋葬呢?
  他只知道雙雙的快樂和希望已被埋葬了,現在他只有眼見著它在地下腐爛。
  你奪去一個人的生命,有時反而比奪去他的希望仁慈些。
  他實在不敢想象,一個已完全沒有希望的人,怎么還能活得下
  他自己還活著,就因為他雖然沒有快樂,卻還有希望。
  雙雙呢?
  他從未流淚,絕不流淚。
  但只要一想起雙雙那本來充滿了歡愉和自信的臉,他心里就象有針在刺著。
  現在他只希望那兩個青年人能安慰她,能讓她活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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