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步步危機上
公子白正陶醉在自己妙計得逞的成就感當中,聽見李寵喊有麻煩,不禁愣了一下,都爆頭了還有什麼麻煩?接下來的一幕馬上證明了李寵所言非虛,而且成為了C市建市以來警界的第一懸案。
金絲猴的腦蓋直接被狙擊步槍的子彈掀開,像被猛烈搖晃後突然打開的香檳一樣紅紅白白的腦漿濺滿了轎車的風擋玻璃、座椅和女人質的上半身。槍響過後,第一個作出反應的是那個只穿著短褲趴在發動機蓋上的刑警隊長,他馬上從車上跳起來,敏捷地拉開車門伸手去拉困在車裏的女人質。女人質這時也反應過來,看著旁邊血葫蘆一樣的金絲猴和自己一身的腦漿,恐懼使她忘記了逃跑,也忽視了刑警隊長援救的大手,蜷縮在座椅上沒命地尖叫起來。四周的警察看見歹徒被擊斃都放鬆了警惕,刑警隊長也認為腦袋開瓢的歹徒沒什麼威脅了,所以沒有急於把女人質從車裡拉出來。
就在現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異變突起。已經成為屍體的金絲猴居然又從座椅上坐了起來,並且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號叫,手裏的砍刀對著女人質沒頭沒臉的砍下去。女人質只慘叫了兩聲就沒了動靜,而金絲猴足足砍了二十幾刀才住手,隨後踢開了車門,直奔離他最近的刑警隊長。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驚呆了,一具死屍突然復活,在砍死了人質後,衝到街上,滿臉腦漿,渾身是血,手持利忍。膽子小的當時就昏了,強悍的警察在一陣發蒙後,握槍的手也在發抖。這可是光天化日,可不是《生化危機》或者《寂靜嶺》。
直接面對金絲猴的刑警隊長也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傻了,直到金絲猴的刀砍過來的時候,才本能的躲閃了一下,但還是在胸前流下了一道半尺長,一寸深的傷口。疼痛讓這位身經百戰的隊長清醒了過來,雖然他也很恐懼,但是肩負的職責不允許他退縮,這條漢子咬著牙衝了上去。結果場面開始不受控制的混亂,一方面一個隻穿短褲的彪形大漢和一個腦袋開瓢渾身是血的持刀喪屍在馬路上搏鬥,一方面是受了嚴重驚嚇的在場群眾紛紛從車上、路邊四散奔逃,週邊的狙擊手和警察已經不能也沒有任何方法控制局面,難道在警校有教如何制服喪屍的課程嗎?
刑警隊長和金絲猴扭打在一起,刑警隊長幾次擊中了金絲猴,甚至清楚地聽見了金絲猴體內傳出了骨頭斷裂的聲音,但絲毫不能讓這個發狂的怪物停下來,反而又被他在胳膊上砍了一刀。刑警隊長索性發了狠心,直接衝上去把金絲猴撲倒在地,兩個人在堅硬的路面上來回翻滾,一會兒都變成了紅色,幾乎分不清誰是誰了。公子白此時已經從車裏出來,扭頭問還在空中的李寵:「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東西?殭屍嗎?」李寵回答:「比殭屍嚴重,這是血魔附體,趕快用驅魔符!」形勢危機公子白也顧不得細問,掏了張驅魔符就過去了。因為金絲猴已經把刑警隊長壓在身下,一隻手扼住了他的喉嚨,另一隻手把刀刺向他的胸口。刑警隊長一隻手在掰金絲猴扼住他喉嚨的手,一隻手架住了金絲猴拿刀的手,但他的體力已然不支,刀子一寸村地逼近了他的胸口。緊要關頭公子白到了近前,口中喝了一句「道不同不相容,此處非汝所,速去!」照著金絲猴已經一塌糊塗的臉把驅魔符貼了過去。符紙粘在金絲猴的臉上立刻化成一道火光鑽到他的體內,金絲猴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趁著金絲猴的停頓公子白大喝一聲他表示不滿的常用語「去你媽的」飛起一腳把金絲猴瘦小的身體給踢出五米多遠。金絲猴身體落地後,一陣劇烈的抖動,胸口處突然炸開,一團血霧過後,一道紅影帶著厲嘯沖天而起去。公子白的耳中卻清楚地聽見一個令人心寒的聲音:「犯我魔界者,勢必誅之!」
從槍響到金絲猴被公子白踢到路中間,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在三五分鐘內發生的。周圍遠近的警察此時終於回過神來,一時槍聲大作,狙擊步槍、微型衝鋒槍、手槍,警察們對著金絲猴的屍體射出了三四百發子彈,直到把這個恐怖的玩意給打零碎了才停手。公子白不想再找麻煩,準備趁亂開溜,卻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給拽住了。原來刑警隊長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雖然到現在對發生的事還搞不明白,但誰救了他的命他還是清楚的,所以他起來顧不得穿衣服和處理傷口,的第一件事就是拽住公子白道謝。
「同志,謝謝你!我叫李強,你叫什麼?」
「我是路人甲,外地來辦事的。哎呀,你的內褲破了,都露出來了!」公子白可不想被請回警局接受調查。對於身份問題他倒不擔心,就是怕讓他解釋金絲猴是什麼玩意、怎麼把金絲猴制服的,到時候肯定被送精神病院了。出於這個目的,公子白隨口胡謅了一個根本不是名字的名字,又故意說刑警隊長露點引開了他的注意力。趁著刑警隊長低頭檢查下身的時候,使了一個巧勁掙脫了刑警隊長的大手混進路邊的人流,溜之大吉。
刑警隊長李強實在是沒力氣去追公子白,只得招手叫過來兩個刑警對著公子白的背影交代了幾句。那兩個刑警點點頭,遠遠地跟上了公子白。
公子白離開了出事地點,發現自己的襯衫、皮鞋上蹭了不少血跡,而且日當正午,國家機關都在午休辦不成事,就找了一家洗浴中心,洗了個澡,換了隨身帶的衣服,擦了皮鞋。
在休息室裏公子白向李寵發問:「小李,剛才你一直叫嚷著惹麻煩了,是怎麼回事?」
「老大,你讓我去弄金絲猴,我沒弄了他。你知道為什麼嗎?那廝根本就是被魔界的血魔給附了體,要不然怎麼爆頭了還能動啊?我被他給了一下,現在還疼呢?」
「什麼是血魔?怎麼魔界的能隨便到這裏來觀光嗎?」
「血魔是魔界眾魔的一種,算是一般高級的那種。血魔的特點就是喜歡鮮血,以血為食,特別喜歡製造流血事件,至於長什麼樣,我想你有機會看到,先不告訴你。魔界和其他各界之間存在著空間屏障,就是這個屏障阻擋和劃分各界的範圍,要是沒有屏障各界的空間就會重疊,到時候不是天下大亂嗎?魔界和人界的屏障更是有趣,越是能力高強的魔族想通過屏障越困難,就像打魚的網一樣,小魚能鑽過去,大魚卻過不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人界早就讓魔界給吞了。還有就是其他各界對人界比較照顧,一旦發現過於強大的魔族通過空間屏障就會進行干涉,不是把他們趕回去就是乾脆給滅了。所以魔界高級的魔族到人界來並不容易,因為突破屏障的代價太大,來了也不敢以真身四處活動,多半都藏在暗處或附在信徒身上活動。上次的世界大戰就是魔界的幾個魔帥跑過來搞的。」
「原來如此,魔界還挺強啊!那今天我們惹這個血魔實力怎麼樣啊?我可聽他說什麼勢必誅之,憑他能不能誅我呀?」
「血魔算是魔界中等水平的角色,一個魔將手底下得有個千八百的,實力本來很強,不過今天見這個應該是才過來不久,能量還沒恢復的那種。我們倆加起來能把他打成豬!關鍵是魔界出名的難纏,只要接下冤仇,跟著的報復是沒完沒了,所以我說惹麻煩了。更奇怪的是,他今天好像是故意出來惹事的,這麼明目張膽不像是魔界的風格,裏面一定有文章,如果他還來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夥伴,可真的要天下大亂了。」
「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不管什麼血魔了,出去吃飽肚子,下午還得辦事呢。」公子白想起剛才發生的慘劇心裏不舒服,決定儘快辦完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吃過午飯,公子白來到C市的工商局。在檔案查詢的視窗,遞上了調查證明和律師證,檔案員在微機裏搜索了一遍扭頭告訴他:「泰晨貿易有限公司的檔案沒有,養春酒店的檔案有,但是該酒店已經被工商局吊銷了,你看嗎?」「好,請把養春酒店的檔案讓我看一下。」公子白回答。檔案員把養春酒店的的檔案給了他。公子白馬上交了查檔費,並把整個工商檔案複印了一份。然後他又開始找檔案員的麻煩。
「同志,泰晨公司的檔案應該在市工商局,你為什麼說沒有呢?」這是公子白的高明之處,如果之前就發難的話肯定回引起檔案員的反感,很可能養春酒店的檔案也看不到。
「微機顯示,沒有這個公司的檔案就是沒有。」
「那這個你們怎麼解釋呢?」公子白從包裏掏出了泰晨公司的營業執照複印件和一張工商局吊銷泰晨公司營業執照的處罰通知,這些東西都是電機廠事先掌握的材料。「一定有這個公司的存在,為什麼你不讓我看檔案呢?」
「我們檔案室沒有這個公司的檔案,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如果你還有問題你就找我們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