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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四小姐的槍 (網絡版)

四小姐的槍 (11)

既然來了,當然要陪我吃飯。

他說晚上才吃,現在先要做好工作。

他和幾個工人一起搬東西、清垃圾。我很好奇,在一邊看,但大家都叫我別留在這裏,又熱又曬,搬東西走來走去撞到我就麻煩了。

但我很想看著他。他身手很敏捷,在箱子之間爬來跳去,東西的包裝很快被他拆下來和清理掉,很是勤快,而且常臉帶笑容,做得很起勁。

我喜歡他每個動作和表情—擦著汗工作、朗聲回應夥伴,抱著垃圾出去…

我叫家傭為他們準備凍飲和點心,叫他們休息一下再做。

他們走到我面前齊聲恭敬地道謝。

他坐在地上吃喝,我跟著他。

他很吃驚,連忙叫我不能這樣,但我覺得無所謂啊。

他說我是尊貴的四小姐,怎麼可以坐地下?又熱又硬又髒。被總管見到會被罵死。

我真的覺得沒所謂,他和其他人也在坐。

他說萬萬不行,拿了花園的一把椅讓我坐。

我問他最近過得怎樣,有沒有學到新事物。他點頭說有,跟軍隊和爸爸的手下幹過很多事,去過不同地方工作。他告訴我所見所聞,我覺得很有趣!他是第一個告訴我這些的人。爸爸、大哥和身邊的人都不會提。

我也告訴他我學了新歌和舞蹈,老師教我看英文故事書和練會話。我向他說幾句,他尷尬地笑:「我聽不懂耶…」

我說只是打招呼的簡單語句,兩歲時便已經懂了。他茫然又尷尬:「我真的不知道…沒唸過書…」

我大吃一驚!他居然沒唸過書?不是所有小朋友都要唸書嗎?雖然我沒到市區的學校,而是找老師回來教,但也算是唸書。三哥說我可以在家裏讓老師教完整個中學課程,再自己去考公開試,但大學便一定得出去唸了。爸爸和他都說看我的意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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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的槍 (12)

他取下來,這東西有點像7字:「是槍。」

居然是槍!爸爸、大哥和三哥都有!每個保鑣也有!他待在軍隊所以也有嗎?

他這把很小,大人的槍都很大。我看過軍隊的人拿的跟我一樣高。

這是我第一次拿槍。大人都不讓我去接觸這玩意。我叫過爸爸讓我看,但他連看也不准,說很危險。

「真的能打死人嗎?」我很好奇,警匪片啪啪啪啪,裏面的人就死光了。

他叫我不要用槍口指著自己,也不能隨便指別人,說他這把只是氣槍,殺傷力當然沒真槍大,他是小孩只能用這個,但打到也會很痛,對我來說也很危險。

我忽然很想要一把!叫他送給我,軍隊給他另一把。

他立即搶回去,說萬萬不可!

我說他怎麼如此小器?我拿一隻大燒雞、三個蛋糕和一堆水果跟他換也不肯。

「我叫爸爸給我買!」我向他吐舌頭:「才不稀罕你的!我要買比你更新更好更漂亮的!」

「四小姐!…」他叫我,我也不理他了!

本來我不想再跟他吃飯,但爸爸不知就裏請了他過來。

也好,我要他知道我會有把比他更好的槍!

吃飯時我問爸爸買氣槍。

風立即把在喝的果汁噴出來。

爸爸叫人清理的時候,問我為什麼要氣槍。

「因為…」我不能說看過風的槍,萬一他那把被人收走,我買回來就不能跟他比較了:「因為我長大了!007拿著槍很酷!」之前看了007 電影,用手扮成了槍,向爸爸砰砰砰。

爸爸說這樣又粗魯又沒禮貌,才不會因為酷而給我買,叫我失望得要死。

「我要槍!我要槍!」人家真的很想要!

第二天爸爸叫人給我買了一套槍和靶的玩具,全部都是膠的,連「子彈」也是一條長棒,末端有吸盤,可以吸住靶。我射了幾次中紅心一百分,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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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的槍 (13)

經過一整年忙碌,大哥的婚禮終於舉行了。

家裏已粉飾得美輪美奐、喜氣洋洋的。爸爸叫家傭給我換上訂回來的禮服,下樓去看結婚儀式。我只知道人非常多,光是家傭便有一大堆,聽說他們今天全部都不准放假,還有女家的親人、兩家的朋友和生意夥伴等等,大部份我都不認識。

爸爸跟平常應酬一樣,忙得不可開交。只要他一要應酬便這樣,都沒空管我吃多少糖果了。

特意回來幫忙招呼客人和打點的三哥也很忙,他是其中一位伴郎。

我雖然說是其中一位花童,但沒什麼特別工作…有時在爸爸身邊,見過他的朋友,有時溜到三哥身邊看看,有時則去看新娘,不過很多時候都在拿糖果點心吃。新娘果然很漂亮哦!

結婚儀式很長…人們都圍到新人身邊,我看不清楚他們在做什麼,只知道不時在笑,拍手和歡呼。

軍隊派了人來站崗,我沒看到風;問其中一個長官,他答風今天沒在,正參與一項運輸任務。聽說他挺受上級欣賞,開始參與更多更重要的工作。

我挺失望…本來以為可以跟他一起吃喜糖,還有晚上的自助餐,三哥說今晚有壽司、生蠔和長腳蟹,他沒吃過一定很開心…

賓客也有小朋友,但我沒怎麼見過。爸爸不會帶我出去應酬;就算有人來拜訪通常都只得大人,沒有人帶小孩談生意嘛。

大人們正專注在結婚儀式的時候,小孩就各成一堆在玩。我今天穿得很漂亮,也化了妝,所以不想玩,弄爛弄髒就不好了。我看到有個大男孩站到一邊,時而在吃東西,時而周圍看。

他比我們年長,高大約一個頭,應該有十五歲,對我們來說已是小大人,當然不會再玩小孩的遊戲。

他沒跟著大人湊熱鬧,也沒跟小朋友在嬉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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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的槍 (14)

我牽著他的手一起走到樓上的小廳,家傭擺了蟹肉伊麵—我很喜歡吃!吃著爸爸問我有沒有看新娘子、有沒有好好招呼賓客。

其實我大部份時間都在四處溜和吃糖…吃到現在有點吃不下麵…

看得出爸爸很高興,說我們家快開枝散葉了:「接下來便是三哥結婚,然後輪到妳。」問我喜歡怎樣的男孩。

我想起風、某個男明星…

爸爸笑我臉都紅了。我說我要挑個帥哥,爸爸大笑:「帥哥無本心啊。」

那爸爸一定是個帥哥,我們四兄妹全部由不同媽媽所生。

「但人不帥,怎麼對著他?」我說非帥哥不可。

爸爸笑說行,一定給我找個超帥的。

吃著我忽然想起那個大男孩,他也算帥哥。

吃完爸爸叫我休息一下,傍晚出發去酒店,晚上賓客更多,沒精神不可。

我們到達酒店時三哥已經在了,新人也剛剛到,在換衣服。我覺得會場相當漂亮!周圍都是鮮花,也有粉紅和白色的氣球點綴。水晶燈把燈光映照得如夢似幻。門口那對大天鵝冰雕砌成一個大心型,很浪漫!

不過令我最心花怒放的,就是那一排長桌上的各式點心!漂亮得像珠寶,叫人捨不得吃!

晚宴果然較多賓客,門口一直有人進來,新人、爸爸和三哥都忙著招呼賓客,完全沒空管我。我只覺得放眼過去全是人,幾乎都不認識…有部份在電視報章上見過,我知道他們,但他們不知道我,不過知道爸爸或大哥才來吧。

白天見過那個大男孩不知道有沒有在?我四處找他,成了唯一一件可以做的事。

我在會場周圍轉,一邊看美得叫人心醉的佈置裝潢、一邊吃點心糖果、一邊找他。

轉了很久都沒找到他,爸爸有手下叫我去拍照,說爸爸和新人等了很久,叫我快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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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的槍 (15)

這是我最最期待的一刻!

我坐在主家席,是佈置得最華麗、最大的桌子,最顯眼。

我很喜歡放在桌上那對熊寶寶和花束,問爸爸可不可以拿回家。大哥聽到後瞪著我,大嫂笑說:「給她吧,反正她喜歡。」說那是擺在車頭的裝飾。我隨即:「多謝大嫂!」她笑著讚我乖。

新人在四處招呼賓客,不斷有人來向爸爸敬酒道賀, 只能由保鑣或爸爸的手下帶我去拿食物。不過食物精美又好吃,叫我相當開心。

我拿了很多食物,幾乎連爸爸的位置也佔了。爸爸吃得不多,一來不停在招呼客人,二來很多食物都不能吃,不是說這個膽固醇高便說那個會影響血糖,再不然就是會痛風。我覺得挺掃興。爸爸說年紀大了,要好好保重身體,看著我吃也一樣,我快樂他也快樂,問我什麼最好吃。我答魚子醬夾餅乾、長腳蟹、生蠔、燒牛排、還有巧克力蛋糕也好吃。他笑說我喜歡便多吃一點。

過了一會三哥也回來了,說遇到很多新舊朋友,忙著招呼。我覺得他今晚也很帥!大哥穿銀白色的西裝,他則穿黑色,但布料會隨燈光漸變,很是特別!

爸爸大讚三哥的酒店很出色,所以婚宴辧得很成功:「果然像我!」

「三哥,你說過會陪我跳舞的!」我拉起他的手。

「我現在不就是回來陪妳!」說特意不帶女伴,除了招呼客人,整晚就是屬於我;問我有沒有好好吃東西。我用力點頭,他酒店的食物好得沒話講!我要叫爸爸把這裏的廚子請回家裏!

他說現在還未到跳舞時間,可以再吃一下。他還有些朋友要見,然後又走開了。

也好,我還未吃鮑魚。

當我在吃的時候,兩個賓客來跟爸爸敬酒。我一看,那個大男孩!身邊的是他爸爸。

他向我們微笑,我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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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的槍 (16)

他沒有我的辦法,唯有陪我跳舞。

跳舞當然不會難到他,他常常都跳,說這是最基本的社交禮儀。

我們一連跳了三支,好開心!然後我拉爸爸出來跳,他先是不肯,但我撒嬌他就出來了,但他不會跳,只是跟著我扭動身體。

他跳了一支便回去了,說再扭下去骨頭會散掉,叫我再找三哥去。

可是三哥還在吃啦…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吃的?

好悶哦…

「賞臉跳支舞嗎?」我抬頭一看,是博史,依然微笑著。

「好啊。」我把手交給他,他領我出去跳。我忽然覺得,四周的人都好像消失了,就只剩我和他…

他是整晚讓我跳得最舒服的舞伴,很大原因是身高,三哥和爸爸都比我高得多,他們要彎著腰、我也得踮高才能配合,而博史沒那麼高,無論是轉圈、旋轉也恰到好處;二來三哥太會跳、爸爸則完全不會跳,我很難適應,而博史會遷就我。我可以快他便快一點,覺得我應付不來便放慢。

他的笑容跟我見過的都不同—爸爸會向我咧大嘴巴地笑,和自豪地哈哈大笑;大哥是不怎麼笑的;二哥則是傻呼呼地笑;三哥像是展示自己那樣,還會扮韓劇的男主角情深地笑;爸爸的手下笑起來很假,都不像真心笑的;唯有風的笑容是最燦爛,像陽光;而博史的是一抺微笑,有點像新月。

很快我們便跳了一支舞。司儀上台說新人要致致謝辭。賓客都回到座位,我和博史也一樣,回去聽大哥和大嫂說什麼「多謝父母養育之恩,今天輪到自己組織新家庭…」大嫂說到哭起來,大哥還是沒什麼表情。

說完便是時候送客了。

我們整家人排成一排,輪著跟賓客握手道別,我只能不停揮手:「拜拜、拜拜…」

原來除了吃和跳舞,婚宴也挺悶的。

沒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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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的槍 (17)

他常常要我到城市去唸書,甚至說要送我出國留學,可是我一點都不想,很想在爸爸身邊,陪伴他老人家。家裏的教師教得我相當好,英文、舞蹈、鋼琴我全部都不錯,三哥聽過也說我完全是高等水平,出去比賽也準會得獎。

我心底裏很明白,他不像三哥是真心為我好而叫我出去唸,是想弄走我,好把這祖屋也得到手。我知道一直以來都對我們弟妹很小心眼,常怕我們會搶走繼承權。其實他這想法相當多餘。二哥憑超卓的電腦技能,早已身家幾億,不夠還可以繼續去開銀行的金庫,也有很多人重金請他駭電腦、買資料;三哥更不用說,一早已是有名的商人,每天都有不少富豪名人排著隊在他的賭場「倒」錢給他花,加上他投資的酒店旅遊項目,令他長據富豪榜,還未計什麼股票、基金等等收益呢!而我對家裏的生意一點興趣也沒有。

有人說他怕我會找個強勁的夫婿來威脅他,爸爸會笨成這樣嗎?他只會找個能跟家裏互利互惠的親家。我真的完全沒興趣去沾手那些生意,連想也不想去想。大哥與其要害怕,不如自己發奮圖強,但他就是那種小心眼的人。明明結婚後已建了自己的大屋,還要來貪祖屋。

過了大半年,爸爸中了風,半邊身癱瘓,口齒不清,昔日意氣風發的梟雄,居然變成這樣,連大小便也要人照料。

大哥居然說要送爸爸回故鄉休養!

爸爸的故鄉在邊境,是個窮鄉僻壤,別說醫療,連最基本的設備也沒有,他老人家怎麼住?哪有家傭願意過去照顧他?還要舟車勞頓!大哥這樣做,不是把爸爸丟到一邊,自生自滅嗎?

我覺得大哥這樣做太過份了!

他辯駁說老人家始終喜歡在故鄉終老,會建個大宅。我說爸爸要是想回去,早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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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的槍 (18)

我最近不用上課,老師放了長假,說會替我買些新的英文書和影碟。連我唯一有興趣的事也停頓了,我覺得很空虛。

有天爸爸的一個手下、軍中一個將領來看爸爸。我叫他帶我去軍營溜溜。他起初死也不肯,說那不是我該去的地方,我說別的地方也可以,就去看看他們工作的地方。「我是你們的四小姐,難道去看看家裏的生意、看一下大哥也不行嗎?」這他才願意。他從小看著我長大,知道這陣子我在家裏鬱悶,就偷偷帶我去看看。

我們沒去軍營,而是去了他們其中一個集運地點,有很多貨物。

這是我沒怎麼到過的地方,覺得很新奇。偶然坐車會經過市集,這裏跟市集一樣人多混亂,可是這裏全是我家的工人。

這裏有十多輛大貨車,過百個工人,在上落貨物。貨物全是一大箱一大袋,又繁忙又混亂的樣子,但他們都好像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有人在搬運、有人稱重、也有人在做登記。貨車都有秩序地駛進來再離開。

我在人群中看到風!雖然離得有點遠,他也長得很高,但我認得!立即跳下車跑過去!

「風!」

他很錯愕:「妳是…四小姐?」

他現在變得挺高大,很是結實,皮膚也黑黑的,正裸著上身替人稱重。

我很開心他記得我!馬上擁抱著他!自從大哥結婚時他來過我家後,我們一直都沒機會見面。他一直都在工作,四處跑。

幾年前他還是個小個子,現在比我高得多了。

他立即向我行禮:「風見過四小姐!」

我叫他不必客氣,想起上次還說要教他英文,但就是沒機會,不過我已叫爸爸向人交代,要教他讀書識字,也託人給他我不要的書。

我問他書唸得怎麼樣。他從褲子後袋抽了一本書給我看,說他隨身帶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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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的槍 (19)

「我怎麼會叫你去死?」我怎麼捨得叫他去死?他那麼忠直、純樸和善良。我覺得他跟我見過的下人都不同。

我叫他上車隨我回去。今晚一定要做大餐!

回到家裏,他依舊客客氣氣的,也有規有矩。我叫他不用客氣,隨便坐,他又不是沒來過!連爸爸不反對他來。

他按我指示坐下了,問起爸爸身體情況:「聽說老爺病了。」我歎了口氣,現在爸爸大部份時間都只在睡覺,鮮有踏出房間,看到風也不知認不認得。

風向我拍了一下心口,說會繼續對大哥盡忠,一如對爸爸那樣。

提到大哥我的心很不是味兒…下一分鐘便聽到開門聲,見到大哥進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便到。

他有點氣沖沖,一進來便問我是不是去過他們工作的地方。我直認不諱:「看看也不行嗎?」其實以前我也去過,只是跟著爸爸,他去辦事,我坐在車上等,不過十分鐘。爸爸是不喜歡我去,但沒說過「不准」。

大哥問我好端端去看什麼。我答就去看看:「我是這個家的四小姐。」爸爸說將來有一成收益歸我,道理上我有權去看自己的生意。

大哥有點無話可說,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風:「聽說帶了個下人回來,原來是真的!」喝令風離開。

「什麼下人?風是我的朋友!」我不滿他這種態度,很多人都知道我間中會請風回家吃飯,他又不是沒見過,也沒作過聲,怎麼到今天才不歡迎人家?加上就算是下人,也犯不著這麼兇。下人也是人。大哥其中一個討厭的地方就是對下人很兇。爸爸是大聲、有威嚴,他則是傲慢得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

他很不滿,因為我又頂撞他,加上風等級太低,跟我們是完全扯不上邊的,只是我一直撒爸爸的嬌,爸爸才眼開眼閉。

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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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的槍 (20)

他只是精神和身體不好,不是死了,手裏還有些決定權。我身邊也缺個這樣的保鑣,其他人年紀都偏大,不明白我的需要,我也要一個身手比較靈活的人。

我始終是四小姐,爸爸的唯一女兒,大哥無奈答應這件事。

自此之後,風便成為我的近身保鑣。


風果然履行他當初的承諾:為我和爸爸做牛做馬,以報我們的大恩大德。

他非常落力地當我的保鑣,在外面時總是以身體護著我、地上有水窪便會趴下,叫我踏在他身上,只要我不弄濕,他怎樣都沒所謂,連太熱的茶壺盤子都不會讓我拿,不想我燙著。

笑他太誇張嗎?還是想拍我馬屁?我肯定都不是,他就是以一顆忠誠的赤子之心來伺候我家的。我沒辦法證明,但就是感覺得到。他不是想要什麼名譽地位,只是想報答我們給過他的一頓飯,和一個生存機會而已。這樣敦厚忠直的人哪裏找呢?

他常說:「我的命是老爺和四小姐的。」我從小都聽過不少人對爸爸說這番話,但都覺得噁心無比,只要一有利益衝突便無所遁形。風這麼接近我,有無數機會出賣我,但他也沒有做。大哥曾經叫他擔任軍中一個幾十人的隊目,還有一個鎮的總接頭人,負責收購該鎮所有罌粟,很多油水可撈,他都不為所動,說能在我身邊照顧我就夠了。

我很喜歡他,也很依賴他。雖然我唸過書,識字比他多,但沒什麼社會經驗,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去管,很多時事情都靠他去辦。有他在我沒有煩惱,安全又安樂。漸漸他從我的保鑣變成我這房的管家,人稱風總管。

我知道大哥不滿,但我這房的事不到他管。爸爸也不出聲,他憑什麼?祖屋的管家昌伯告老還鄉,大哥硬派了個人來,也不讓風來打理,動機很明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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