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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相約在書店 2

相約在書店 2 (31)

我聽到書店先是被人毀壞拆掉再放火燒,即時哭了起來,沒想過爺爺一手一腳建立起來的書店因為我而受摧殘…實在愧對他老人家…

冷煙不停向我道歉,但我還是哭得要迴避一下。我其實不是、也沒有責怪他,只是相當心痛…也有點無法原諒自己…

冷煙一再向我保證我們一定會回去,到時必定賠我一家一模一樣、甚至更好的書店,不會叫我失望。

因此我在租書店花了不少心思,冷煙也盡力幫助我,大概是想藉此重振書店,也向爺爺賠罪吧。

又過了大半年,我們在南洋的生活還是那樣,冷煙做他的阿飛差事,我經營租書店。自從上次京哥來看過我們,知道書店的近況,冷煙努力工作之餘,也努力替我找書。他知道我因為舊書店的事而難過和內疚,而這些事是因他而起,所以他也努力補償。

其實他不必如此,但我知道他想我開心。

租書店本來只租冷煙找回來的舊書,現在也有一點新書出售,是他不知用什麼渠道找回來的。他說過什麼去找批發商、去找書商等等,我覺得很奇怪,他只會很簡單的英語,哪裏做得到這些事?他解釋什麼又找人翻譯、又找中間人,教我聽得一頭霧水…最後他只是強調了一句:「只要妳覺得開心,可以彌補到對書店那份痛和對爺爺的愧疚,無論要我做什麼、有多困難我也願意!」叫我很感動。

後來有天我洗衣服時,在他的褲袋中找到一對對戒,是放在一個小錦袋中。我拿過去問他,他答本來想在這裏跟我結婚:「但這裏如此簡陋,什麼都沒有…也見到妳為書店難過…」所以不敢提出,想等我心情好一點再說。

我聽後戴起了對戒的女型款式,但沒有說起結婚的事。冷煙沒有迫我,我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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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32)

我告訴他我不介意不回去,反正在這裏生活得很好,他立即說不!其實他很渴望重振聲威,願意在這裏做低級阿飛只是忍辱負重,等待時機。我明白他心意已決,唯有支持他,只希望他打架時小心點,別要傷到自己及別人。


在南洋避了三年,冷煙殺人的事終於由京哥擺平,繼而丟淡,我們可以回去了。我知道冷煙做夢也在等這一天。

其實我已習慣了南洋安靜而平淡的生活,也不特別想回去,但冷煙非常期待,我也不好撥他冷水。見到他開心其實我也會開心,就隨他意思吧。

我最捨不得是租書店和一班客人,因為很有爺爺書店的感覺,是愛書人的聚腳地,很不容易建立了又要放棄。冷煙卻沒有一點離愁別緒,說回去之後會給我開一家更好更大的,還有什麼傷感?

我們回去的時候不再是坐那艘像是要沉的小船,而是混在一艘由京哥安排的貨船。到埗之後見到熟悉的文字、相同膚色的人,聽的不再是土話夾英語,頓覺親切!三年沒回來,這裏是有所改變,但不致面目全非,大致上還是熟悉的。

京哥派人接我們下船,帶冷煙去見見久未見面的兄弟。「我想去看看書店…」他跟兄弟怎樣跟我沒關係。

他哄我說要先吃飯,才有力氣去看:「吃完就一起去。」所以就去了一家酒樓,吃著索然無味的鮑參翅肚、看著冷煙跟兄弟寒暄、聽著他們日後復興的「大計」,惦記著我的書店幾個小時。

原來冷煙在南洋一邊做京哥的差事,一邊鋪排回來的計劃,我都不知道他做過那麼多的事。說冷煙是個幹大事的人真沒錯,他能屈能伸,遇上逆境沒有頹廢逃避,反而積極部署,誓要反擊,只可惜這不是用於正當方面…

飯後他果然陪我回去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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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33)

冷煙追著我、拉住我,不斷說會賠給我,又說舊的已經毀了,再想再懺悔也沒意思。

「我要跟你分手呀!」不是因為我跟了他,書店才不會搞成這個慘樣!

他聽後先是一下錯愕,在南洋吃了一段時間苦我們也未曾說過、甚至想過分手,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卻這樣說。

他急了起來,學著我大叫:「我賠妳十家店好不好?再到老頭墳前跪下認錯!我哪知道會搞成這樣?我不會放過縱火的人—總之妳不可以跟我分手!妳是我老婆!」

他抓住我的手,抓得我很痛,我踢了他一腳,踢中要害,他痛得縮作一團,不得不放手,我趁機跑得快快的,他的叫聲都扮作聽不到。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冷煙在這地方認識那麼多的人,又有那麼多的兄弟,終於我決定回舊居看看。

同樣是一片慘況!雖沒有被燒,但被搗亂得凌亂不堪,被強奸過一樣。爺爺和我的書,變成廢紙碎散落一地。

我在一片凌亂中找到跟爺爺合照,拾起來大哭,利箭穿心一樣。

我聽到後面有聲音,原來是隔壁照顧過我的阿姨小心翼翼地探頭出來看,一見到是我又驚又喜又難以置信:「真的是千柔嗎?聽說妳跟了阿飛老大冷煙,後來出了事逃到外國去…」所有人都知道我的事。其實又哪可能不知?傳得熱哄哄的,只是傳聞中有幾多是真的。

她說傳聞有好幾個版本,有說我們沒逃得成,被人砍死了;有說冷煙死了,我則被賣去做妓女;有說我們去了非洲,落地生根;有說我被另一個幫派救了,跟了另一個老大…阿姨幾年來都不知我生死,現在慶幸見到我完整無缺地回來。

她先是問我幾句這數年生活和現況如何,再一股腦兒告訴我人們如何到家裏和書店找冷煙尋仇,又說找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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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34)

冷煙雖然不開心,但還是盡量溫柔和善地跟我說話:「跟我回去吧…我對書店和妳家的事很抱歉,一定會盡最多的努力給妳補償,以後即使是要了我的命,也會全力去守護書店。就算妳真的不原諒我,也請讓我照顧妳…我在妳爺爺和父母墳前答應過的,妳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就讓我盡點心吧…」向我伸出手。

對呢,我唯一的家都已搞成這樣…叫我以後何去何從?

我在「廢墟」中撿回幾張舊照片,無可奈何地跟著冷煙走。這是我當初選擇的結果,又可以怪誰?


冷煙回來才幾個月,已差不多回復到以前的聲威,因為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替京哥辦好幾件重要的差事,令京哥很是放心和信賴。

京哥對冷煙很是不錯,先是給他一筆獎金,他用來買了個很漂亮舒適的房子,接我去住,又請傭人服侍我;後來他變得很忙碌,一個星期都沒幾天在家,偌大的房子只得我和家傭。聽說他向京哥借了一筆錢,就是給我裝修書店和進貨。

一個月以來他終於有空跟我見面。他帶我去看裝修中的書店,的確比以前美輪美奐多了。「怎麼樣?」他見到店面逐漸成形很開心;我則沒他那種喜悅。眼前的他意氣風發又帥氣,跟我剛接手書店的時候相同模樣,我卻比較喜歡和懷念在南洋穿普通汗衫短褲破球鞋的他,也寧願要回小小的租書店。那時雖然只住舊舊的小房子,但他起碼差不多每天都回家吃飯,哪像現在?

「怎麼啦?」他見我笑得勉強:「不喜歡?還是還在生我的氣?」

我搖頭,其實他很努力取悅我,告訴他我很喜歡這店面。

「真的?」他喜上眉梢:「那我們趕快去辦進貨的事宜。」叫我帶他去找書商。他已預計好什麼時候完工和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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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35)

開張那天冷煙請了京哥來剪綵。別說京哥是黑道中的重量級人馬,他的模樣其實不太像,反而比較像個生意人,名貴的黑色西裝穿得一絲不苟,連髒話和粗話也不講,唯一令人覺得「與別不同」的地方是他散發出來的氣質和眼神很陰森,感覺上比冷煙可怕幾百倍,用嗅的都知道此人絕不好惹,但他對著我總會笑。

京哥和冷煙都有給書店送花籃。我擺了茶點招待街坊,但沒幾個人敢過來拿…左鄰右里有部份換了人,沒變的都沒再像以前那樣,教我很唏噓…但我明白我的男人是冷煙,他們這樣對我也無可厚非。冷煙知道後很生氣,覺得他們在欺負和歧視我,想「拉」他們過來跟我打招呼,我制止住他,關係是勉強不來的。

京哥替我買了幾本書,成為書店重開的第一個客人,買的都是英文小說,叫我很意想不到,因為他的感覺陰森神秘得叫人猜想不到他的喜好。「說起來我是妳的師兄呢。」原來他跟我同一大學兼同系,不過比我年長十年,我入學時他早就畢業了。他還唸到碩士,但在另一所大學。

京哥挺不可思議的,一個碩士生怎麼會掌管一個幫派?雖然沒有說碩士生不能掌管幫派…

京哥告訴我,本來冷煙向他借錢重開書店,他說錢可以不用還,當作是送給我的禮物,但冷煙堅持:「這是我對千柔的承諾,也想對老頭贖罪。」所以冷煙現在還欠他百多萬。他臨走前拍拍冷煙的肩膀:「記得好好做事、好好還錢哦。」

我看了看冷煙,這又何苦呢…

書店生意不太好,一直都在虧損狀態。本來經營小書店就不算是賺錢的生意,爺爺以前每個月都是足襟見肘,勉勉強強才應付得住;現在人們都知道我的男人是冷煙都不敢來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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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36)

結婚的事我們沒再提過—他都沒空!倒是偶然見到京哥,他順道請我吃茶,叫我別怪男友工作忙:「冷煙常說要賺錢跟妳環遊世界作蜜月旅行。」說肯勤力拼搏的才是好男人。我唯有點頭,也許京哥說得對,難道比蟲還懶惰才好嗎?

等了個多月,冷煙才有空跟我吃晚飯,慶祝生日。現在跟他吃個飯,還居然要預約…

慶幸他還記得我生日,生日蛋糕、花束、生日禮物都齊備了,不然不放過他。他帶我去了一家在海邊的餐廳,特意叫人點蠟燭,說要吃頓「燭光晚餐」—不過還是吃中菜,他還是不會拿刀叉。飽餐一頓後,他送上生日禮物,是一條鑽石手鍊,看上去很貴。給我戴上去之後便送上綿綿情話,他說完成手上的差事,便會放假一個月,先跟我去歐洲結婚:「聽說那邊的教堂很漂亮!」再慢慢帶我去其他地方。

「為什麼一定要去歐洲的教堂?」我不禁笑他:「你又不是教徒。」我說不想環遊世界,只想他多點陪我,也不必工作得那麼拼。經過在南洋一起生活,他應該知道我不是貪戀物質的人。

他先是臉有難色:「我有一群手下要養…」然後退一步,說做完手上的差事,結婚後便減少工作,讓手下去做,抽多些時間陪我;也想現在賺多些,便可以早點退休,跟我一起。

「但一定會放假一個月陪妳去歐洲結婚,我很想看妳穿婚紗的樣子,一定很美艷動人!我老婆這麼漂亮!」

我說他油腔滑調啦!

其實他對我已算很好,我知道他心一直只有我,只要我一開口,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都會想辦法給我拿下來。

「不過你工作時要小心點,別再出事了,傷到人或者你自己我也不想。」我很擔心,他工作的性質始終是站得越高越危險。他已經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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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37)

他這句話未完,忽然我見到樹林中閃著古怪的銀光,一閃一滅的;我還未弄清是什麼,林中忽然衝出十幾個大塊頭,每一個都舉著一把刀向著我們。

冷煙一看到,即時拉著我跑:「千柔,快跑!」

沒想過有人會偷襲我們!

冷煙拉著我,出盡全力逃跑,顧不上前面後面發生什麼事。這十幾個大漢舉著刀追。

我的心跳得超快,快要從胸部跳出來了!上氣也不接下氣,幾乎要斷氣了!自出娘胎我也沒這樣疾走過。我很想叫冷煙停下來,讓我喘口氣,但根本沒這空檔,我有幾次感覺到,他們都要抓到我了,不加把勁跑不行;我也沒氣開口叫冷煙。

終於我跑到無氣無力,都是冷煙在拖拉著我向前,但我真的無法再跑下去,雙腳快斷掉了,然後我被一顆小石絆倒,手就這樣跟冷煙甩開了,人倒在路上,下一秒便被大漢抓住,用牛肉刀狂砍。

「千柔!」冷煙發現我已經丟了,倒在路人被人狂砍:「不要—」想轉身回來救我。

我叫他快逃跑:「別管我!!」如果他一轉身回來,一定逃不掉,一個人死總比兩人好。他現在繼續跑,相信還有機會。「你快點走!!」

我的背不知被砍了幾多刀,痛到已沒知覺,只聞到很臭的血腥味…

我很害怕,何嚐不想冷煙回來救我?但就算他回來,也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寧願讓他跑。

看著他的背影,我知道他在掙扎猶疑,但他也很明白現況,所以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的眼淚流個不停,死青蛙那樣趴在地上,任人魚肉。

忽然間,我聽到前面傳來呼叫聲,抬頭一看,另一批舉著牛肉刀的人從反方向衝過來,當中包括冷煙。看來救兵來了!

冷煙首先衝過來,推開在我身上砍的大漢,把我救出。他抱著我,口都震了:「妳怎麼啦?我現在就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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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38)

我已軟成一灘泥,坐不起來,挨在他身上;他想摟住我,但我的背部重傷,他不敢再碰,唯有把手放在我的腰間,背部的血不停流入他的手裏。

我告訴他我很冷。他叫我千萬不要睡著,又大喝司機:「關掉空調啦!幹嗎開得那麼強?我老婆怕冷知不知道?」又罵他開車開得慢,分明拿他來發洩。我向冷煙搖頭,不想他罵人罵得這麼兇,尤其是為了我。

到了急症室門口,他抱我進去:「叫醫生出來!我老婆受傷了!!」醫護人員一看便知道我嚴重,第一時間替我醫治。冷煙警告他們,一定要治好我,不然不放過他們。

我要推進去急救了,他過來握住我的手:「沒事的,我們還要去歐洲結婚,環遊世界渡蜜月…」

我用最後的力氣叫他不要回去打架,也不要報復,不然我會生氣不理他。他連連點頭答應:「好、好…」

我不知用了多少時間來急救,也不知醫護人員在我身上幹過什麼,只知道醒來時是趴在病床上,背部劇痛。有生以來從未如此痛過。

我曾經以為自己死了,發現自己在病床上才知道沒有死掉。

我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冷煙。他一知道我醒來便撲過來看我。

我想起來,但不成功。他叫我別動,身上的傷仍未康復。

我告訴他我痛得要死,他叫我忍耐一段時間,漸漸就會不痛。

我醒來那晚京哥帶了很多物品來看我。他一見到我:「傷得真嚴重…」口氣仍像一直以來那樣平靜,冷煙即時順勢:「對呀,京哥,怎麼可以放過他們?連我老婆也照砍!」京哥依然平靜,但聽得出也在思量,過了幾分鐘:「嫂子妳好好休息,這件事就交給我。」冷煙跟著他出去。

我叫住冷煙,叫他別走:「我不要復仇…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萬一他出去打,受傷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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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39)

受傷的是他的兄弟他已不能容忍,現在傷的是我,更叫他嚥不下這口氣。他覺得毀了他的臉子之餘,更心痛我。他下過命令:傷害我的他必親手十倍奉還,且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白天他都會來看我,給我帶一大堆吃的用的,又給我轉到高級病房,請了專屬看護;晚上我知道他幹什麼—去搜捕那批砍我的人。

我叫他算了,不要再這樣。他每次都辯說只是做普通的工作:「京哥的生意我要幫忙打理嘛。妳不是一直都不過問我的工作嗎?」

我就是知道是京哥讓他這樣做的。京哥也有感自己的顏面和地盤受損,本來想找其他人去收拾那夥人,但冷煙自告奮勇:「我要替老婆報仇!也好好警告所有人,不許再打她主意。」京哥自然贊成。

冷煙抓人的風聲一出,兩個幫派的關係便緊張起來,隨時一發不可收拾。報章說警方也密切留意,準備介入。我的病房門口常有幾個大塊頭,是冷煙派來保護我的。

他們這兩個幫派新仇舊恨多不勝數,先是搶生意、搶地盤、後來又有冷煙打死他們其中一個老大等等。每次冷煙一離開我的病房我便會難過和害怕得哭,深怕這是最後一次見到他,即使他常叫我放心,說自己福大命大,又捨不得我云云。

每一天我都在惶恐中渡過,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有天我聽到消息,冷煙抓了四、五個當日的兇手,親手把他們的手腕砍下來,「給我報仇」和洩心頭之恨。

第二天他再來看我,沒提過這件事—跟一直以來一樣,不向我提及工作,但我知道此事千真萬確。我發現這個男人很可怕,這樣砍完人還可以若無其事地吃飯,還有,今日他這樣對人,明日人家可能就會這樣相報。這樣怨怨相報何時了?我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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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40)

對呢,我第一天認識他,他已經是這種人。

因此爺爺叫我要遠離他。

我跟他,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的社交圈子、性格、愛好、教育程度等無一相似。

我現在才發現,跟他一起是個錯誤—一個天大的錯誤。

爺爺一直在提醒我、阻止我,但我真的眼瞎耳聾,完全沒聽他老人家的說話—

終於被砍成這樣…

醫生說我的背最少被砍十多刀,像被切成生魚片,再差一點則成為肉碎,幸好沒傷及骨頭,但好幾條神經線都損壞了,活動能力將受影響,但未知道程度。

我現在很後悔跟了冷煙!

我愧對爺爺!我令他名譽掃地、賠上書店,也得了最嚴厲的教訓—自己被砍。他最不想見到的事全部都發生了。

我的心相當痛,比被砍更甚。

我給亮學長打了個電話。他來看我時也嚇了一跳。他聽聞過我們逃跑和我受傷的事,只是沒想過會如此嚴重。

「我今次請你來,是想請你帶我離開。」我求他:「請你看在爺爺的情面上幫我!」

我請亮學長幫助我的原因,不但因為他跟我和爺爺很熟悉,還因為他有門路,可以幫助我離開。

他的律師樓在好幾個城市都有分行,我求他聘請我在別的城市工作,清潔打雜都沒問題,只要離開冷煙、離開這裏就好。

他先是很猶疑,冷煙的勢力很大,脾氣又壞,萬一冷煙知道是他帶我走,來報復怎麼辦?

這就是我找他的最大原因:「請你看在爺爺、以及我們一場學兄妹份上!」聲淚俱下,終於他也不忍我可憐,以僱用為由,替我申請移居別的城市。

這件事我和亮學長藏得很隱閉,沒走漏過半點風聲。他是個挺有辦法的人。

去到另外一個城市,亮學長先安排我安頓下來,再在律師樓給我文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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