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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大道朝天 作者:貓膩(連載中)

第三十章 一朵奇葩入雲來


  很多人都知道,井九入內門的第一天,便說要取適越峰莫師叔的劍。

  開始的時候,很多人還猜想他會不會像在南松亭外門一樣給世人一個驚喜。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少人相信他能夠做到這一點,就連出身南松亭的玉山師妹與那位元姓樂浪郡弟子都已經不再抱有希望。

  半年時間過去了,井九不要說取劍,就連劍峰都沒去過一次。

  這早已成為洗劍溪最出名的談資,對不喜歡井九的人、比如薛詠歌和甲課的那些優秀弟子來說,這自然是井九的笑柄。

  今天,井九卻似乎要去取劍了。

  「取劍了!」

  「井九要去取劍了!」

  洗劍閣裡到處都是呼喊的聲音。

  數十名內門弟子向外跑去。

  林無知有些意外,然後發現梅裡師叔提前結束了丙課的課程,馭劍而去,看方向也是劍峰。

  ……

  ……

  井九走上劍峰的時候,並不知道梅裡與林無知已經提前來到這裡。他更不知道,當他向著劍峰上走去的時候,有很多聞訊而來的洗劍弟子甚至諸峰弟子也來看熱鬧。因為他沒有想到,自己上劍峰會被人誤以為是取劍。

  好在他知道這是大白天,沒有像那天夜裡一般狂奔,而是很穩定地走著。

  他很快便攀上了山崖,速度不快,但也沒有減緩的意思。

  ……

  ……

  劍峰下很安靜。

  雲行峰的執事們連連搖頭,震驚無語。

  弟子們更是張著嘴,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最開始的時候,這裡並非這般安靜,不時能夠聽到對井九的奚落與嘲諷。

  但當他們看到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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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一壺茶水窮意思


  沒有人來問井九,上德峰的強者也沒有忽然出現把他帶去幽冷的劍獄。

  很明顯,柳十歲沒對任何人說那夜他並不在洞府。

  他從玉山師妹處得知,最近這段時間,柳十歲的修行越發刻苦,甚至要比前三年更加刻苦,而且那個少年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不知道每天都在想些什麽,只知道他的境界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在提升著。

  井九大概明白柳十歲的苦練與沉默由何而來,對此,他也只有沉默。

  別的洗劍弟子們也在苦練不輟,每天都能在劍峰上看到很多身影,有的已經能夠走到雲層外圍。

  隨後的那些天,陸續有弟子從劍峰上取劍成功,洗劍溪畔不時能夠聽到快活的大笑、怪叫還有痛哭的聲音。

  對於如此辛苦才能得到的仙劍,弟子們自然無比珍惜,愛不釋手都不足以形容,無論上課還是吃飯的時候,他們都會把劍帶在身邊,小心翼翼地學著師兄師姐們的模樣,用最柔軟的緞帶系好,背在身後。

  至於緞帶應該用哪種,哪種打結方式最好看、對劍身的壓力最小,自然成了洗劍閣裡閒聊的主要話題。

  甚至有些弟子就連如廁與睡覺得時候,都會把劍抱在懷裡。

  這種情況,直到清容峰的梅裡師叔發了一通脾氣,才稍微收斂了些。

  ……

  ……

  井九沒有離開過洞府,這些事情都是玉山師妹與那位樂浪郡的元姓少年告訴他的。

  對他來說,這些都是不需要投注太多關心的小插曲。

  那天夜裡在峰頂遇見趙臘月、殺死那名碧湖峰高手的事情,對他來說也只是個插曲。

  在他想來趙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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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一道鐵劍蓋山河


  「我不知道那天夜裡你怎麽殺死的他,但我知道你的劍元很充沛,甚至不比我弱。」

  趙臘月看著他說道:「我不明白像你這麽懶的人是怎麽做到的。」

  從懂事開始,甚至可以說從生下來開始,她便在青山宗的注視下接觸、準備修行。

  每天清晨睜開眼睛,她便開始煉體、靜思、直至來到青山宗後練劍,沒有一刻懈怠。

  可以說,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在修行。

  她聽說過井九,知道他出名的懶散,但那夜峰頂的事情發生後,她以為這是誤傳。

  直至這兩次親眼來看,她才發現他是真的很懶。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懶的人,如此荒廢自己天賦的人。

  她更想不明白的是,這麽懶的人為何能夠修出如此充沛的劍元。

  她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更勝於知道井九的真實身份。

  「你知道我為什麽願意來青山宗學劍?」

  井九看著她說道:「因為這裡從來不管弟子如何修道,怎麽修都可以。」

  他在心裡加了一句,當然也是因為這裡比較熟。

  趙臘月說道:「我不知道你想修什麽,又想隱藏什麽,但你如此這般,反而容易成為眾人關注的對象。」

  井九說道:「刻意隱藏我覺得嫌麻煩。」

  趙臘月說道:「哪怕會被人發現你的秘密?」

  「沒有能夠永遠保守下去的秘密,囊中的尖錐也不可能永遠藏拙成功。」

  井九說道:「我以前有過類似的經驗,太陽每天都會升起,但天空裡不可能一直密布著陰雲,如果妳總是試圖不讓地面的人們看到自己的光輝,那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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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風雪裡的一口老井


  洗劍溪畔的弟子們不敢議論那天發生的大事件,私下難免還是會有所交流,很快便有消息傳開,他們才知道,當天那道恐怖的飛劍竟是潮來劍,那位發瘋的強者自然是碧湖峰主雷破雲。

  都說碧湖峰主在朝歌城被冥部妖人與不老林刺客聯手暗殺,受了重傷,正在某處療傷,誰能想到,他會以這般瘋癲的狀態出現在諸峰師徒的眼前,如同走火入魔一般,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有人給出答案,事件漸漸平息,那些被雷破雲的劍光斬斷的山崖也被昔來峰的陣師修復如初,用肉眼望過去,沒有任何痕跡,一夜之後,似乎那件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

  但那句淒厲而瘋狂的話依然回蕩在諸峰之間。

  「就算沒有一,那二呢!」

  「沒有一,二呢?」

  這句話無頭無尾,到底是什麽意思?沒有誰能夠說清楚。

  聯想到前些天碧湖峰那位師叔的離奇死亡,整件事情越發充滿了詭異的感覺。

  井九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也知道雷破雲在臨死前為何念念不忘此事。

  他負手站在崖畔,看著夜色深沉的天空,覺得此處仿佛一口老井,眉間生出一抹極淡的厭倦意味。

  ……

  ……

  上德峰頂,寒意刺骨,身處其間,不管是何等境界,都必須保持著絕對的清醒。

  元騎鯨走到洞府深處,低頭向井底望去,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霜雪塗白了洞壁,他的頭髮也多了一道白,但那與嚴寒無關。

  昨夜為了鎮壓雷破雲,他用了年輕時從外界學來的劍道,效果顯著,但劍元消耗亦是極劇,至少需要百日才能回復。

  三十餘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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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溪石上的兩道身影


  趙臘月知道顧寒想要問什麽,但她不準備回答,繼續向前走去。

  「站住!」

  顧寒沉聲說道。

  他深吸一口氣,控制住情緒,看著她的背影說道:「諸峰已然老朽,青山之未來,只在於我們……」

  趙臘月沒有讓他把話說完。

  「你錯了,青山之未來在於我,而不在於你們。」

  說完這句話,她向著劍峰繼續前行,很快便消失在風雪裡。

  顧寒看著風雪裡越來越小的黑點,默然想著:「那井九呢?妳關注他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風雪驟亂,飛劍破空而至,他抬步走到劍上,逆風而去,化作一道白煙。

  飄搖而上,顧寒很快便來到西南方向一座秀麗的山峰間。

  山峰秀美,然而崖坪之間,到處都可以看到淩厲的劍光,殺意十足,鐵血意味極濃,即便從天而降的雪花也都被融成青煙。

  這裡便是青山第二峰兩忘峰。

  這裡都是來自諸峰的最優秀的弟子,大部分都已經修至無彰境界,甚至極少數已經進入遊野境。

  顧寒很喜歡這種感覺。

  就像兩忘峰裡的大部分年輕弟子一樣,他也不喜歡其餘諸峰的作派,包括承劍大會。在他們看來,這些只是諸峰為了延續自己的傳承,搶奪人才的無聊之舉,除了造成嚴重內耗,沒有任何意義。

  劍光消失在兩忘峰頂的洞府裡。

  「不能再這樣旁觀下去,臘月不知道為什麽對我們有些抵觸。」

  顧寒看著那個背影說道。

  「師妹那裡我去說,你要保證清兒與十歲不出問題。」

  那個人沒有轉身,問道:「另外,我想知道你現在對井九到底怎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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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原來他就是井九


  趙臘月看了他一眼,說道:「來了?」

  井九嗯了一聲,望向溪對岸也很顯眼的一處地方。

  十餘名年輕弟子站在那裡,神情平靜而自信,都是顧寒帶的甲課學生。

  井九只認識柳十歲一個人,自然不知道裡面有兩張生面孔。

  井九看了他一眼。

  柳十歲轉過臉去。

  ……

  ……

  弟子們打量四周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也是被觀察的對象。

  在崖壁間與那些巨大石柱上,還有被雲霧遮掩的山頂,有很多目光落在溪畔,還有很多人拿著筆與紙在記著什麽。

  那些目光與筆紙的主人都是九峰裡的重要人物,會決定今天究竟會選擇哪名弟子承劍,又會放棄哪名弟子。

  青山宗對內門弟子的管理看似很鬆,像對外門弟子一樣任由他們自己拿著劍經學習。事實上諸峰一直暗中注視著弟子們在洗劍過程裡的表現,對於每個弟子的性情、偏向、境界、實力都查的清清楚楚。

  「顧清就不用考慮了,他肯定會直接回兩忘峰。」

  「柳十歲的情形不同,雖然他肯定也會被召入兩忘峰,但也許會願意先隨哪座峰學劍。」

  「杞元良的境界有些不穩,但馭劍方面頗有天賦,可以向上挪個位置,應該爭取一下。」

  「司空宜民那邊,我已經與他母親打過招呼,嗯,走的是懸鈴宗的關係,他母親承諾,只要我們選他,他便會來我們這兒。」

  「薛詠歌應該會參加下次承劍大會,他叔祖說如果我們願意在下次選他,那麽這次可以幫我們勸勸奇飛英。」

  「奇飛英這兩年一直在甲課隨顧寒師兄學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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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開會了


  承劍大會開始。

  最先站出來的是一位叫做陳琳的洗劍弟子。

  陳琳進入內門已經有七年時間,五年前便已經取劍成功,但直到今年才終於修至守一境界圓滿,有了參加承劍大會的資格。

  多年的修行與等待讓他有了與年齡不符的沉穩,沒有在意四周的眼光與首個登場的壓力,專注地開始自己的表演。

  一道清冷的劍光離袖而去,在淌著清水的石壁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然後倒轉而回。

  不待飛劍近身,他輕身一躍,落到了劍上,開始馭劍飛行,在崖壁之間來回,顯得頗為熟練。

  溪崖安靜無聲。

  高崖之上的石台有雲霧繚繞,懸鈴宗使者、大澤來客、朝歌城的代表、還有果成寺的律堂首席,以及向來與青山宗交好的水月庵、幾個劍派的代表坐在各自的位置,保持著沉默,沒有說話。

  今年鏡宗第一次派出代表觀禮青山宗承劍大會,那位使者沒有什麽經驗,也沒有注意到崖間的沉默,看著那位叫做陳琳的弟子飛劍淩厲,馭劍嫻熟,在峰間自如來回,心生贊嘆,鼓掌贊美了幾句。

  陳琳落回溪間的石上。

  負責主持承劍大會的適越峰何長老,看著他面無表情問道:「你想於哪座峰承劍?」

  陳琳的神情終於變得緊張起來,聲音微乾說道:「弟子何德何能,不敢挑選。」

  說話的時候,他看著崖間那些諸峰師長聚集的地方,帶著希冀與不安。

  承劍大會上,九峰裡的師長每個只能挑選一名承劍弟子,數量有限,所以都會非常慎重。

  陳琳知道自己的境界修為在同門裡並不突出,不敢奢望被諸峰爭奪,只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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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少年你意欲何為?


  這位弟子叫做林英良,是柳十歲在甲課裡的同窗,同樣隨顧寒學劍,也是被兩忘峰看好的弟子。

  不知道他這時候站出來挑戰柳十歲,是兩忘峰的安排,還是他自己不忿柳十歲得到的關注太多。

  「林師兄請。」

  柳十歲抱拳,飛劍靜懸於雙手之前,這便是平劍之禮。

  對於林英良的主動挑戰,他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回復了平靜,眉宇間更看不到慌亂的神情。

  就像當初井九對他的評價一樣,這位少年聰明、善良,有著與年齡不符的堅毅與執著。

  這樣的少年很少會被外界的變化影響,所謂固守本心,便如是也。

  柳十歲與林英良相隔十餘丈而立。

  溪水在石間流過,發出嘩嘩輕響。

  十餘丈的距離,正好是守一境最有效的攻擊範圍。

  那位懸鈴宗的小姑娘站在崖邊,睜大眼睛看著下方的畫面,好奇想著誰會贏呢?

  答案很快便有了,青山宗的劍爭永遠都是開始得那般突然,結束得那般快。

  溪面生出兩道白線。

  兩道劍光,照亮崖壁,然後驟然消失。

  柳十歲的飛劍停在林英良的眼前,距離他的眉心三寸。

  林英良的飛劍也停在柳十歲的身前,約摸一尺。

  兩道飛劍看似同時停止,但在崖間那些劍道高手的眼裡,相差其實很明顯。

  柳十歲的劍要比對方快上半分。

  在日常生活裡,半分只是眨眼不到的時間,茶不會冷,香不會短。

  但在劍道之爭裡,半分已經是足夠分出勝負、甚至生死的時間。

  更何況柳十歲的劍要比林英良的劍更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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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劍呢


  溪間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崖間的諸峰師長,也傳到了高崖石台。

  剛從清容峰處回來的一位水月庵師妹,好奇望向遠處,說道:「這人是誰,生得真好看。」

  風刀教的一位年輕弟子皺眉說道:「看動靜,此人應該在青山宗極為出名。」

  ……

  ……

  顧寒看著溪間,臉色有些難看。

  過南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不語。

  馬華仿佛沒有看見這畫面,笑罵道:「這傢伙連劍都沒有,承個屁的劍。」

  ……

  ……

  是啊,沒有劍,怎麽承劍?

  井九兩手空空,兩袖清風,哪裡有劍?

  半年前,井九初登劍峰便輕鬆入雲,所有人都以為他應該很快便能取劍成功,但事後再也沒有人見他登過劍峰。

  那他自然沒能拿到莫師叔留下來的那把仙劍。

  包括梅里師叔在內的很多師長有些怒其不爭,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井九終究不是柳十歲那樣的天才,可能需要等到三年後的下一次承劍大會,才會真正想明白,展露屬於他自己的光芒。

  誰能想到,這時候井九居然站了出來。

  難道他已經取劍成功?

  那他是什麽時候去取的?

  劍呢?

  ……

  ……

  對啊,劍呢?

  聽著四周的那些議論聲,井九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麽。

  難怪這半年他總覺得忘記了什麽事情。

  是的,他忘記了那把劍。

  半年前那夜,他與趙臘月在劍峰亂雲裡聯手殺死了那名碧湖峰的無彰強者,然後他順手取走了那把劍。

  他把那把劍放在哪裡了?

  井九開始認真回憶。

  當時他左手提著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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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憤怒的顧清


  顧清是顧寒的親弟弟,也是過南山的劍童。

  他不是天生道種,但天賦同樣非常出色,因為顧寒的原因,他剛出生便被送進了兩忘峰,這些年一直在跟隨過南山學劍。

  在新一代的洗劍弟子裡,他的境界實力首屈一指,在了解兩忘峰的人們看來,他甚至可能比趙臘月更強。

  只不過這些年他一直在兩忘峰,很少在洗劍溪畔出現,所以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

  顧清走到溪石上,停下腳步。

  崖間與溪畔的議論聲沒有停止,反而變得越來越大。

  顧清沒有向前再走一步。

  位置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站的溪石,距離井九的位置有數十丈遠。

  這意味著什麽?如此遠的距離,早已超出了守一境的攻擊範圍,難道顧清在洗劍階段便已經進入承意境界?而且不是初窺其道,更是真正地擁有了承意境的攻擊能力?

  一片震驚,人們才知道兩忘峰居然藏著這樣一位了不起的天才少年。

  過南山的神情很平靜。

  顧清做了他多年的劍童,事實上與他是半師半徒的關係,他非常清楚顧清的境界實力。

  他本來準備用顧清挫一挫趙臘月的銳氣,沒有想到井九卻提前站了出來,顧寒又提出了這個請求。

  他知道顧寒的心情,所以沒有阻止。

  至於這場比劍的結果,當然不會有任何意外。

  顧寒盯著下方的井九,唇角帶著一抹冷笑。

  一年前在劍峰下第一次看到井九,他就不喜歡對方,因為柳十歲,也因為一些很難說清楚的原因。

  馬華笑呵呵地說道:「玉不琢不成器,希望井師弟將來得窺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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