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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劍來 作者:烽火戲諸侯(連載中)

劍來 作者:烽火戲諸侯(連載中)

【作者概要】

烽火戲諸侯,縱橫中文網作家。

【內容簡介】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我陳平安,唯有一劍,可搬山,倒海,降妖,鎮魔,敕神,摘星,斷江,摧城,開天!

【其他作品】

《雪中悍刀行》、《桃花》、《老子是癩蛤蟆》、《天神下凡》、《一世梟雄》、《陳二狗的妖孽人生》、《極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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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感言


    新書的重心在於「構建一個光怪陸離卻合理有趣的仙俠世界」,對於一個嶄新世界基礎構建,即人與精怪鬼魅如何共處人間,會比較花力氣和心思。當然,「傳統」仙俠的套路,也會有,也是必然是不可或缺的。

    不過有點必須事先解釋,我之前極少去看仙俠或者玄幻小說,因為我以前對「修力不修心」、「披著仙俠皮的街頭鬥毆」「活了千百年、頂著各種老祖的頭銜,骨子裡不過是個地痞」,一直懷有偏見,事實上,等我真正相對系統地進入到古人筆記、志怪、神魔小說描繪的世界後,才發現很有意思的一個現象,那就是「神魔皆有人情、精魅亦通世故」,所以我最初印象中修仙之人必然「仙風道骨」、「境界超拔」,是極其片面的。無論是佛典還是道籍,種種典故、爭端、公案,都透著一股人味,甚至有些時候讓你覺得「那一點都不仙氣」,反而市儈得很,只是俗人爭名利、聖人搶氣運(香火)罷了,其中《西遊》《封神》尤其如此。

    所以說,之前在我看來許多仙俠小說的「看似庸俗無仙氣」,恰恰是直指人心的。與許多古典神魔志怪小說,非但不是脫節,反而是一脈相承、薪火相傳的。

    不過話說回來,武俠小說死了,但哪怕再過一百年,武俠也不會死。歸根結底,俠氣二字,實在是我們每個男人的心頭愛。

    便如雪中人貓韓生宣所說,誰不羨慕那青衫仗劍走江湖?

    新書框架很大,寫的時候會越來越大,但我有信心把那個世界寫得有意思,也會很注重故事和人物之間的平衡,「珠子以線串成珠簾」,琳瑯滿目,畢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物。世間好物不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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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驚蟄


    二月二,龍抬頭。

    暮色裡,小鎮名叫泥瓶巷的僻靜地方,有位孤苦伶仃的清瘦少年,此時他正按照習俗,一手持蠟燭,一手持桃枝,照耀房梁、牆壁、木床等處,用桃枝敲敲打打,試圖借此驅趕蛇蠍、蜈蚣等,嘴裡唸唸有詞,是這座小鎮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老話:二月二,燭照梁,桃打牆,人間蛇蟲無處藏。

    少年姓陳,名平安,爹娘早逝。小鎮的瓷器極負盛名,本朝開國以來,就擔當起「奉詔監燒獻陵祭器」的重任,有朝廷官員常年駐紮此地,監理官窯事務。無依無靠的少年,很早就當起了燒瓷的窯匠,起先只能做些雜事粗活,跟著一個脾氣糟糕的半路師傅,辛苦熬了幾年,剛剛琢磨到一點燒瓷的門道,結果世事無常,小鎮突然失去了官窯造辦這張護身符,小鎮周邊數十座形若臥龍的窯爐,一夜之間全部被官府勒令關閉熄火。

    陳平安放下新折的那根桃枝,吹滅蠟燭,走出屋子後,坐在台階上,仰頭望去,星空璀璨。

    少年至今仍然清晰記得,那個只肯認自己做半個徒弟的老師傅,姓姚,在去年暮秋時分的清晨,被人發現坐在一張小竹椅子上,正對著窯頭方向,閉眼了。

    不過如姚老頭這般鑽牛角尖的人,終究少數。

    世世代代都只會燒瓷一事的小鎮匠人,既不敢僭越燒製貢品官窯,也不敢將庫藏瓷器私自販賣給百姓,只得紛紛另謀出路,十四歲的陳平安也被掃地出門,回到泥瓶巷後,繼續守著這棟早已破敗不堪的老宅,差不多是家徒四壁的慘淡場景,便是陳平安想要當敗家子,也無從下手。

    當了一段時間飄來蕩去的孤魂野鬼,少年實在找不到掙錢的營生,靠著那點微薄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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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開門


    天微微亮,尚未雞鳴,陳平安就已經起床,單薄的被縟,實在留不住熱氣,而且陳平安在燒瓷學徒的時候,也養成了早起晚睡的習慣。陳平安打開屋門,來到泥土鬆軟的小院子,深呼吸一口氣後,伸了個懶腰,走出院子,轉頭看到一個纖弱身影,彎著腰,雙手拎著一木桶水,正用肩膀頂開自家院門,正是宋集薪的婢女,她應該是剛從杏花巷那邊的鐵鎖井打水回來。

    陳平安收回視線,穿街過巷,一路小跑向小鎮東面,泥瓶巷在小鎮西邊,最東邊的城門,有個人負責小鎮商旅進出和夜禁巡防,平時也收取、轉交一些從外邊寄回來的家書,陳平安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些信送給小鎮百姓,酬勞是一封信一枚銅錢,這還是他好不容易求來的掙錢門路,陳平安已經跟那邊約好,在二月二龍抬頭之後,就開始接手這攤子買賣。

    用宋集薪的話說就是天生窮苦命,哪怕有福氣進了家門,他陳平安也兜不住留不下。宋集薪經常說一些晦澀難懂的話語,約莫是從書籍上搬來的內容,陳平安總是聽不太懂,例如前兩天念叨什麼料峭春寒凍殺少年,陳平安就完全不明白,至於每年熬過了冬天,入春之後有段時日反而更冷,少年倒是切身體會,宋集薪說那就叫倒春寒,跟沙場上的回馬槍一樣厲害,所以很多人會死在這些個鬼門關上。

    小鎮並無城牆環繞,畢竟別說流寇匪徒,就是小偷蟊賊都少有,所以名義上是城門,其實就是一排東倒西歪的老舊柵欄,馬馬虎虎有那麼個讓行人車輛通過的地方,就算是這座小鎮的臉面了。

    陳平安小跑路過杏花巷的時候,看到不少婦人孩子聚在鐵鎖井旁,水井軲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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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日出


    小鎮不大不小,六百多戶人家,鎮上窮苦人家的門戶,陳平安大多認得,至於家底殷實的有錢人家,門檻高,泥腿子少年可跨不進去,一些個大戶扎堆的寬敞巷弄,陳平安甚至都沒有踏足過,那邊的街道,多鋪以大塊大塊的青石板,下雨天,絕不會一腳踩下去泥漿四濺。那些質地極佳的青石板,經過千百年來人馬車輛的踩踏碾壓,早已摩挲得光滑如鏡。

    盧、李、趙、宋四個姓氏,在小鎮這邊是大姓,鄉塾就是這幾家出的錢,在城外大多擁有兩三座大龍窯。歷任窯務督造官的官邸,就和這幾戶人家在一條街上。

    不湊巧,陳平安今天要送的十封信,幾乎全是小鎮出了名的闊綽戶,這也很合情合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地洞,能夠寄信回家的遠方遊子,家世肯定不差,否則也沒那底氣出門遠行。其中九封信,陳平安其實就去了兩個地方,福鹿街和桃葉巷,當他第一次踩在大如床板的青石板上,少年有些忐忑,放緩了腳步,竟然有些自慚形穢,忍不住覺得自己的草鞋髒了街面。

    陳平安送出去的第一封信,是祖上得到過一柄皇帝御賜玉如意的盧家,當少年站在門口,愈發侷促不安。

    有錢人家就是講究多,盧家宅子大不說,門口還擺放兩尊石獅子,等人高,氣勢凌人。宋集薪說這玩意兒能夠避凶鎮邪,陳平安根本不清楚何謂凶邪,只是很好奇等人高的獅子嘴裡,好像還含著一粒圓滾滾的石球,這又是如何雕琢出來的?陳平安強忍住去觸摸石球的衝動,走上台階,扣響那個青銅獅子門首,很快就有個年輕人開門走出,一聽說是來送信的,那人面無表情,用雙指捻住信封一角,接過那封家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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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黃鳥


    如果沒有去過福鹿街或是桃葉巷,陳平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意識到泥瓶巷的陰暗狹窄。不過草鞋少年非但沒有生出失落的感覺,反而終於感到心安,少年笑著伸出雙手,剛好掌心觸碰到兩遍的黃泥牆壁,記得大概三四年前,陳平安還只能雙手指尖觸及泥牆。

    走到自家屋前,發現院門大開,以為遭賊的少年連忙跑入院子,結果看到一個高大少年坐在門檻上,背靠上鎖的屋門,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看到陳平安後,火燒屁股一般站起身,跑到陳平安身前,一把攥緊陳平安的胳膊,狠狠拽向屋子,壓低嗓音道:「趕緊開門,有要緊事要跟你說!」

    陳平安沒能掙脫開這傢伙的束縛,只得被他拉去開了屋門,比他年齡年長兩歲的健壯少年,很快就摔開陳平安,躡手躡腳摸上陳平安的木板床,將耳朵死死貼在牆壁上,聽起了隔壁的牆腳根。

    陳平安好奇問道:「劉羨陽,你在幹什麼?」

    高大少年對陳平安的問話置若罔聞,約莫半炷香後,劉羨陽恢復正常,坐在木板床邊緣,臉色複雜,既有些釋然,也有些遺憾。

    劉羨陽此時才發現陳平安在做一件古怪的勾當,蹲在門內,身體向外傾,用一截只剩下拇指大小的蠟燭,燒掉一張黃紙,灰燼都落在門檻外。貌似陳平安還唸唸有詞,只是離得有些遠,劉羨陽聽得不真切。

    劉羨陽,正是一座老字號龍窯姚老頭的關門弟子,至於資質魯鈍的陳平安,老人從頭到尾根本就沒真正認下這個徒弟,在當地,徒弟沒有敬拜師茶,或是師父沒有喝過那杯茶,就等於沒有師徒名分。陳平安和劉羨陽不是鄰居,雙方祖宅離著挺遠,之所以劉羨陽當時會跟姚老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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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道破


    宋集薪帶著婢女稚圭來到老槐樹下,發現樹蔭裡人滿為患,將近半百號人,坐在自家搬來的板凳椅子上,陸陸續續還有孩童扯著長輩過來湊熱鬧。

    宋集薪和她並肩站在樹蔭邊緣,看到一個老人站在樹底下,一手託大白碗,一手負身後,神色激昂,正大聲說道:「方才說過了大致的龍脈走向,我再來說說這真龍,嘖嘖,這可就真了不得了,約莫三千年前,天底下出了一位了不得的神仙人物,先是在某座洞天福地潛心修行,證了大道,便獨自仗劍遊歷天下,手中三尺氣概,鋒芒畢露。不知為何,此人偏偏與蛟龍不對付,整整三百個春秋,有蛟龍處斬蛟龍,殺得世間再無真龍,這才罷休,最後不知所蹤,有人說他是去了極高的道法張本之地,與道祖坐而論道,也有說是去了極遠的西方淨土佛國,與佛陀辯經說法,更有人說他親自坐鎮酆都地府的大門,防止魑魅魍魎為禍人間……」

    老先生說得唾沫四濺,底下所有小鎮百姓都無動於衷,人人滿臉茫然。

    婢女低聲好奇問道:「三尺氣概是什麼?」

    宋集薪笑道:「就是劍。」

    婢女沒好氣道:「公子,這位老人家,也忒喜歡賣弄學問了,話也不好好說。」

    宋集薪瞥了眼老人,幸災樂禍道:「咱們小鎮識字的沒幾個,這位說書先生算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婢女又問道:「洞天福地又是什麼?世上真有人能夠活三百歲嗎?還有那酆都地府,不是死人才能去的地方嗎?」

    宋集薪被問住了,卻不願露怯,便隨口道:「儘是胡說八道,估計看過幾本不入流的稗官野史,拿來糊弄鄉野村夫的。」

    這一刻,宋集薪敏銳發現那老人,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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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下籤


    陳平安來到東門,看到那漢子盤腿坐在柵欄門口的樹墩上,懶洋洋曬著初春的日頭,閉著眼睛,哼著小曲,雙手拍打膝蓋。

    陳平安蹲在他身邊,對於少年來說,討債的事情,實在難以啟齒。

    少年只好安靜望向東邊的寬闊大路,蜿蜒而漫長,像一條粗壯的黃色長蛇。

    他習慣性抓起一把泥土,攥在手心,緩緩揉搓。

    他曾跟隨姚老頭在小鎮周邊翻山越嶺,背著沉甸甸的行囊,裝有柴刀、鋤頭在內各色物件,滿滿噹噹。在老人的帶領下,會在各處走走停停,陳平安經常需要「吃土」,抓起一把泥土就直接放入嘴中,咀嚼泥土,細細品嚐滋味。久而久之,熟能生巧,陳平安哪怕只是手指研磨一番,就清楚土壤的質地。以至於在後來,市面上一些老窯口的破碎瓷片,陳平安掂量一下,就能知道是那座窯口、甚至是哪位師傅燒出來的東西。

    雖然姚老頭性子孤僻,不近人情,動輒打罵陳平安,曾經有一次,姚老頭嫌棄陳平安悟性太差,簡直就是個不開竅的蠢貨,一氣之下就把他丟在荒郊野嶺,老人獨自返回窯口。等到少年走了六十里山路,臨近那座龍窯的時候,已是深夜時分,那天大雨滂沱,當在泥濘中蹣跚而行的少年,終於遙遙看到一點光亮的時候,倔強少年在獨力討生活後,第一次有想哭的衝動。

    可是少年從未埋怨過老人,更不會記恨。

    少年家世貧窮,沒有讀過書,但是明白一個書本外的道理,世上除了爹娘,再沒有人是理所應當對你好的。

    而他的爹娘,走得早。

    陳平安耐得住性子發呆,邋遢漢子好像覺得多半是沒法子矇混過關了,睜眼笑道:「不就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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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碗水1


    杏花巷有口水井,名叫鐵鎖井,一根粗如青壯手臂的鐵鏈,年復一年,垂掛於井口內,何時有此水井有此鐵鎖,又是何人做此無聊事奇怪事,早已無人知曉真相,就連小鎮歲數最大的老人,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傳聞小鎮曾經有好事者,試圖檢驗鐵鏈到底有多長,不顧老人們的勸阻,對於「拽鐵鎖出井口者,每出一尺,折壽一年」,這條口口相傳的老規矩,那人根本沒當回事,結果使勁拉扯了一炷香後,拔出一大堆鐵鏈,仍是沒有看到盡頭的跡象,那人已是精疲力盡,便任由那些拽出井口的鐵鏈,盤曲在水井軲轆旁,說是明天再來,他就偏偏不信這個邪了。此人回到家後,當天便七竅流血,暴斃在床上,而且死不瞑目,不管家人如何費勁折騰,屍體就是閉不上眼睛,最後有一個世世代代住在水井附近的老人,讓那戶人家抬著屍體到水井旁邊,「眼睜睜」看著老人將那些鐵鏈放回水井,等到整條鐵鏈重新筆直沒入井口深水中,那具屍體終於閉眼了。

    一老一小緩緩走向那口鐵鎖井,小傢伙,是個還掛著兩條鼻涕蟲的孩子,可是說起這個故事來,口齒清晰,有條不紊,根本不像是個才蒙學半年的鄉野小娃娃,此時孩子正仰起頭,大大的眼睛,像兩顆黑葡萄,輕輕抽了抽鼻子,兩條鼻涕小蛇就縮回去,孩子望著那個一手托著大白碗的說書先生,努努嘴,說道:「我說完了,你也該給我看看你碗裡裝著啥了吧?」

    老人笑呵呵道:「別急別急,等到了水井邊上坐下來,再給你看個夠。」

    孩子「善意」提醒道:「不許反悔,要不然你不得好死,剛到鐵鎖井旁邊就會一頭栽進去,到時候我可不會給你撈屍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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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碗水2


    小女孩有些輸了氣勢,神色萎靡,耷拉著腦袋,不敢正視那個男孩。

    滿頭霜雪的魁梧老人沉聲道:「夫人,雖說童言無忌,但是萬一害得我家少主道心蒙塵,你們自己掂量後果。」

    婦人嫵媚一笑,重新將臉色陰沉的幼子拽回懷中,綿裡藏針道:「孩子吵架拌嘴而已,猿前輩何須如此上綱上線,莫要壞了咱們兩家的千年友誼。」

    不曾想老人脾氣剛烈至極,直接頂回去一句,「我正陽山,開山兩千六百年,有恩報恩,雖千年不忘,有怨報怨,從無過夜仇!」

    婦人笑了笑,沒有做意氣之爭。

    此次小鎮之行,人人身負重任,尤其是她,更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兒子的前程、娘家的底蘊,三者都孤注一擲,豪賭一場。

    這位婦人,雖然衣裳樸素,卻氣態雍容,只是小鎮百姓沒有見過世面,不知其中關竅玄機。

    從頭到尾,盧正淳始終背對著廊橋台階。

    之前第一次在盧氏大宅見到這些貴客,自己的那個親弟弟,不過是年輕氣盛,定力不夠,這才暫時忘卻祖父的告誡,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美婦人的胸脯,便被氣得渾身發抖的祖父讓人拖下去,活活杖殺在庭院中,好像行刑的時候嘴裡塞滿了棉布,所以繼續陪著祖父在大堂議事的盧正淳,既聽不到弟弟的淒慘哀嚎,也見不到血肉模糊的畫面。等到商議完畢,一起出門尋找那個姓劉的少年,盧正淳跨出大堂門檻,才發現庭院當中,血跡早已清洗乾淨。那四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哪怕是如同金童玉女的那雙小孩子,對此也毫無異樣,彷彿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那一刻,盧正淳有些茫然。

    死了一個人,怎麼像是比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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