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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連載中)

第10章 可憐夜半虛前席


    見姑布子卿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趙無恤也不敢全然不信,畢竟他已經經歷過魂穿這種不科學的事情,現在只能學學孔夫子的態度︰敬鬼神而遠之了。

    讓牧夏留在原地照看馬匹和獵物,他則按著姑布子卿所指的方向搜尋。

    山林越走越密,無恤不得不拔出短劍劈斬荊棘,篳路藍縷的走下去。

    春秋時對自然的開發力度並不大,後世的晉南盆地,哪裡還見得到這麼原始的生態環境?這還是經過唐虞夏商周,五代人兩千年經營的河東,是此時全天下人口最稠密的地區之一。可想而知,現在楚越等蠻荒之地更是遍佈沼澤和原始森林,可以看到犀象成群的壯觀景象。

    時間已經接近黃昏,看著前方那片約半人高的枯黃草叢,不知是否潛藏著有毒的蛇蟲,趙無恤最終停下了腳步,出於安全考慮,他必須在天黑前離開樹林。

    「我就說嘛,這要是能算得準,那姑布子卿就真是神算子了。」

    沒能捕獲白色麋鹿,還浪費了大半天時間,這場圍獵大概是拿不到第一名,只希望加上那頭倒霉的黑熊,別在兄弟四人中墊底就行。

    不過,今天也算是賺到了,想到這裡,趙無恤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那個名為姑布子卿的相士,現在大概已經回到綿上館舍,他總不會在趙鞅面前,說自己救命恩人的壞話吧。

    他正要轉身,卻剛好有晚風穿過林間,只見那叢茂密的草葉隨風而動,但又不那麼自然。

    趙無恤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再次定神一看,果然見到那隻世間罕見的白色雌鹿正臥在密密織織的篙草之中!

    趙無恤大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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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幸不辱命


    「我還有一個兒子沒來?」

    趙鞅愣住了。

    「先生是說,庶子無恤?」

    趙鞅多年來對幼子無恤不聞不問,即便有今天的刮目相看,但,也從未將趙無恤納入立儲的考慮之中。

    姑布子卿捋起袖子,沖趙鞅翹起了大拇指,「子卿方才已經與無恤小君子見過了,觀其面相,貴不可言啊,日後必為真將軍!」

    雖然他對趙無恤的奇怪命格還有許多不解之處,但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相,虞舜重瞳,周公旦背駝,晉文公駢肋,有些奇異之處也正常。總之,其為人要比剛才那三子好上許多倍。

    但趙鞅仍然十分困惑,他說︰「常言道,子以母貴,我的幼子無恤,母親是個地位卑賤的狄女,他怎麼可能顯貴呢?」

    那個庶子的出生本來就不在趙鞅計畫之內,只是一次軍營中酒後發洩的意外產物。至於他的生母,趙鞅已經徹底忘了她的姓名相貌,只記得是個執拗高挑的狄人女婢,在他用強時,像一匹難以馴服的母馬般拚命反抗。

    而且,說來也怪,趙無恤自打生下來時,就讓趙鞅莫名的不喜歡,這麼些年來也從來就沒有上心過。

    如今,卻有人說自己幾個兒子中,就那瞧不上眼的庶子能堪大任?趙鞅有點難以接受。

    姑布子卿大搖其頭︰「上軍將此言差矣,豈不聞,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若是天意要人顯貴,之前卑賤又怎樣?更何況,他身上流的依然是上軍將您的血脈啊。」

    趙鞅回味著姑布子卿的話,不由得想起今天午後,無恤也說過同樣的豪言壯語。無恤把自己比成晉文公、趙宣子,他們的母親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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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呦呦鹿鳴


    趙鞅小心翼翼地靠近無恤,想伸手去撫摸下那頭在他看來,已經籠罩著神聖光環的白鹿。;.

    可這姑娘卻不領情,除了趙無恤外誰也踫不得它,絲毫不給趙鞅面子,他只能訕訕地收回了手。

    對別人,白鹿就更是不待見,誰踫啃誰,就算啃不著,也要噴你一手口水,被噴到的人還一臉驚喜地聞來聞去,覺得這是被祥瑞賜福了,看得趙無恤一陣噁心反胃。

    雖然在趙無恤看來,這只是一隻比較珍惜的白化動物,但在這時代的人們眼中,在冬狩時獲得舉世罕見的白色祥瑞,這可是件了不得的事情,足以在史書裡記上一筆。

    比如武王伐商,在黃河邊坐船時,有一條大白魚跳進了他的懷裡,同船的周公旦和燕召公頓時下拜叩首直呼此乃大邑商授首我小邦周的徵兆……

    又比如西周穆王時,征伐犬戎,獲七白狼七白鹿而歸,作為征服荒服諸戎的標誌,都是充滿象徵意義的。

    再加上子宋,嬴秦,嬴趙三族都繼承了殷商以白為美的傳統,所以這白鹿在他們眼中的意義又更深了一層。

    趙鞅從來不是個低調的人,否則也不會頂著執政卿範氏的怒火,擺開大排場迎接宋國使節前來田獵了。

    以獲鹿為名,這場燕饗的規模被擴大,再擴大。

    燈火通明的館舍中,趙鞅端坐在殿上主座,樂祁位於次座,趙無恤也因為今天的表現,之前的過錯得到原諒,被允許出席,雖然他仍坐在兄弟幾人的末尾。

    伯仲叔三兄弟各有所思,尤其是叔齊,現在他只能悶著頭喝酒,可不敢再置一詞了。就算是這樣,他在訕笑著起來想拍趙鞅馬屁時,還是被趙鞅狠狠瞪了一眼,那意思明擺著。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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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趙樂聯姻


    過了一會,歌舞止了,樂聲一變,由清新的《小雅》變為莊重肅穆的《大雅》︰「既醉以酒,爾肴既將。君子萬年,介爾昭明!」

    美酒已喝醉,佳餚如此美味,願君上長壽萬萬歲,永葆英明智慧!

    就算不懂禮儀的趙無恤都能聽得出來,這是大雅,天子公卿及諸侯飲宴時才能上的樂章,卻被趙鞅在私宴上堂而皇之地用了,大大的僭越啊……

    不過想想就明白了,連小小魯國的卿族季氏都敢搶了國君的舞者去給自己撐場面,八佾舞於庭。氣得當時年輕的孔子直罵︰是可忍,孰不可忍!比他們還**的晉國卿族又能好到哪去呢?

    禮樂和封建權力並沒有全然崩壞,而是下移了,從天子到諸侯,再從諸侯到卿大夫。魯國三桓那些窩囊廢,甚至一滑到底,權柄落到了家中陪臣手裡。那出身卑賤的季孫氏之臣陽虎,就明目張膽地號稱魯國執政,陽虎之後,又被出身可疑的孔丘把持了幾年。

    公族落,士人起,就是這個時代的寫照。

    趙無恤又瞥了一眼趙鞅案上的規格,還好,五鼎五簋,便宜老爹還沒瘋狂到在鼎簋上也公然僭越,給其他五卿樹靶子。

    不過據說,後世時,太原那座疑似趙鞅的墓葬裡,可是出土了諸侯和周王室公卿才能陪葬的七鼎七簋……

    就在這時,伴著大雅的樂章,殿內所有人一同舉起酒樽︰「為主公賀!」

    趙鞅今天十分高興,一高興,就飲了不少酒漿,在和樂祁一同去更衣時,他已經是臉色發紅,酒意正酣。藉著醉意,他索性拉著樂祁在廊下交心而談,把白日裡想的,趙樂兩家結姻親之事說了出來。

    樂祁在白天時,對攀附趙氏還有些猶豫,但此時這種顧慮便消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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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老豺範鞅


    其實,今天因為是私宴,沒有那麼多禮制講究,士大夫們喝醉了酒,有人玩起了六博、投壺,甚至有湊在一起打著節拍不斷跳起萬舞。

    「碩人俁俁,公庭萬舞。有力如虎,執轡如組。」

    萬舞是只屬於男性的舞蹈,強健而魁梧的武士,手持干戚,肢體靈活,彪悍而剛勁。據說楚文王的夫人,美人息媯守寡時,她的小叔子令尹子元垂涎她的美貌,就在楚宮的隔壁跳起充滿男性色彩的萬舞,想勾引嫂子半夜思春爬上自己的床……

    趙無恤默然圍觀,心中感慨︰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詠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這就是先秦古風啊,華夏男子依然能歌善舞的時代。

    但在這場熱鬧中,沒有人注意到,一個之前舉著宮燈,低眉順眼伺候在旁的趙氏女妾,在輪換退下沒多久,她就換了一身在野之人的行裝,匆匆消失在夜色裡。而她去往的方向,正是位於新絳城另一頭的範氏之宮!

    在夜幕中匆匆疾行的人,還不止一個,卿族們相互安插眼線,通風報信,實屬稀鬆平常。

    是夜,趙鞅之子無恤獲白鹿的消息,便傳遍了其他五個卿族的城邑。

    對於這麼重要的「祥瑞」居然出現在趙氏的獵場中,還被趙氏庶子生擒而還,五卿的反應各不相同。

    和趙氏比較親近的韓氏、魏氏家主不以為忤,只是派人準備好祝賀的禮品,隨時準備給趙氏送去。

    一貫貪婪的中行氏則相反,其家主中行寅一夜都沒睡好覺,咬牙切齒,嫉恨難忍。

    知氏家主知躒,雖然位列中軍佐,六卿中排位第二,只等老傢伙範鞅一蹬腿嚥氣,就能坐上執政卿的位置,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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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君子六藝


    距離那場綿上狩獵已經過去了半旬,這幾天裡,趙無恤的日子過得……很充實?

    或許是姑布子卿說了些什麼,又或者是那頭白色麋鹿的緣故,趙鞅對無恤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似乎是終於想起了作為父親的職責,開始關心起無恤的……學習成績?

    他一關心,趙無恤這些天才惡補的那些假把式就統統漏了餡,一旦禮儀複雜,或是超出了趙氏家史的詩書典故,他就一問三不知。

    趙鞅在考校過無恤幾番後,那是又氣又慚愧。氣在此子不學無術,讓他剛生出的傳嫡心思又被澆了瓢涼水,幾乎熄了火。慚愧則是因為這種局面,也是由於他做父親的長期忽視而出現的。

    所以,不管出於什麼心理,在回到趙氏之宮後,無恤還沒來得及得到他期待的諸多獎賞,先被趙鞅安排了幾個家師,傳授他君子六藝。

    趙鞅的性格大概是,孩子的教育,要麼就直接不管,可一旦上了心,就力求做到極致!

    於是趙無恤的三位六藝老師,都是趙氏下宮裡百里挑一的高人。

    其中,教授禮、樂的老師是一位名叫師高的盲眼樂師,他是下宮樂官之首,指揮著數十人的龐大鐘罄團隊。他還順便當著趙氏的禮儀顧問,踫上祭祀或燕饗時一些生僻古老的儀式操辦不下來,家主趙鞅還非得向師高請教。

    他見到趙無恤的第一句話就是︰「人無禮則不生,事無禮則不成,國無禮則不寧。」

    禮就是規矩,不同階層不同人的生活方式,這一鏈條維持了現行的封建秩序,春秋晚期禮樂雖然有所下移,卻沒有被廢棄。

    非得等到戰國亂世和秦末起義,軍功封爵,庶民英雄輩出,將整個秩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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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春秋數學家


    在射術方面,王孫期在觀看無恤射過幾壺箭,箭箭命中靶心後,就面不改色地表示自己技不如人,請君子自學。

    他又語重心長地教訓說︰「然而箭術不代表箭道,心正則箭正,君子之心,周道如砥,其直如矢。」

    雖然聽不太懂但是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趙無恤只得唯唯應是。

    ……

    書、數的老師是下宮的首席計吏,名為計僑。「計」是他們家族歷代相傳的職位,慢慢地就變成了氏名,計吏具體負責核計各類帳目,後來被稱作主薄,相當於財務會計。

    趙無恤記得這時代還有一位繼承了管仲之學的經濟學家計然,現在應該還沒有被剛繼位的越王勾踐所用吧,也不知道他身在何處。

    此外,計僑一手晉國篆字也寫得相當漂亮,不過很多字趙無恤都認不出來,篆書的筆畫可比尚未產生的隸書繁雜多了。

    而且,趙無恤又發現了一件事情,此時毛筆已經廣泛運用,所以說,什麼毛筆是秦國蒙恬拔狼毛兔毛髮明的,純屬後世腦補。

    這天,計僑檢閱無恤在竹片和簡牘上寫下的篆字後,留有短鬚的臉頰頓時微微抽搐。

    因為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一坨一坨的是什麼鬼?這也怪無恤前世時父母花錢逼他去的書法課全逃掉了,所以幾乎屬於零基礎上陣,而且寫出來的字還經常混入些奇怪的東西……比如後世的簡體漢字。

    於是無恤便被計僑天天盯著練晉篆,抄《詩》和《尚書》。在竹簡上寫字可不容易,時不時就得用銅削刮掉重寫,效率慢得驚人,這痛苦的經歷也促使他考慮,是不是要找機會發明紙張?

    而且有了紙,至少如廁時能擺脫那恐怖的廁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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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割圓之法


    計僑心中無數頭羊駝駝飛奔而過,居然被無恤算出來了!還算對了!

    「這麼快?」

    「怎麼可能這麼快!」

    他連忙想再去細看趙無恤演算的那些奇異符號和豎式,卻見趙無恤腳一動,將它們統統抹去!

    計僑心疼得直捂肚子,他感覺自己已經接近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算法技巧,一旦學得,將開啟數科新的時代!

    也許,古算經中所記述的,「夫天可不階而升,地不可得尺寸而度」的經天緯地之術,就不再會是傳說!

    他立刻換上了笑臉討好道︰「小君子不要胡鬧,快將這算法說與我聽聽。樂—文」

    趙無恤卻偏要為難他一下︰「先生已經考校過小子了,不知道小子能不能考校考校先生?」

    「這個……」

    「若是先生能答上小子的題目,小子定將這新穎算法拱手獻上,毫不保留。」

    計僑對籌算之術引以為傲,放眼晉國沒有多少敵手,少有算題能將他難住,於是他今天脾氣也上來了,稀里糊塗地就答應了趙無恤的挑戰。

    趙無恤在沙盤上畫了個圓,口中道︰「圓,一中同長也,這圓的直徑長一尺,周長未知,先生能求得此圓的精確面積是多少麼?」

    計僑看罷,氣呼呼地回答︰「算經有載,週三徑一,周長是直徑的三倍,而半周半徑相乘得積步,如此簡單的問題,小君子是在小覷我麼?」

    趙無恤摸了摸無須的下巴嘿嘿笑道︰「先生啊先生,枉你被稱為趙氏算學第一,你覺得所謂週三徑一真的準確麼?」

    計僑心中突突直跳,看趙無恤的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週三徑一是此時計算圓面積的普遍算法,實際上卻有很大偏差,這也是困擾諸多算學專家和制車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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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趙氏公議


    春秋時去古未遠,所以很多諸侯國還保留著原始的軍事民主制,也就是高級公民擁有較大的政治權利,有時候踫上存亡關頭的大事,還會邀請全體國人到邑中的社廟公議,投票站隊解決問題。

    而西周的周厲王沒有得到國人支持,就大搞山澤專利,還禁止國人言論議政,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於是國人不干了,作為國家預備役,家中自有干戈兵甲的他們就在政治家煽動下索性來了場暴動,將厲王轟下了台,造就了歷史上一段極其特殊的「共和行政」。

    隨著國野界限漸漸消失,那種熱鬧如同希臘羅馬公民大會的國人公議變少了,公議的門檻逐漸變高。比如趙氏的公議,如今只是由大夫級別的高級家臣們,以及宗主諸子參與。

    以前趙無恤地位卑賤,所以無人邀他前往,現在卻能夠入席,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這說明他已經正式得到了趙鞅,乃至於全族家臣的一致認可,這還得感謝那頭倒霉的白色麋鹿。

    在狩獵獲白麋之後,趙鞅在晉國的聲望一時無二︰宋國使節徹底投靠了趙氏,樂祁乾脆不在東門館驛呆了,直接帶著儀仗和隨從搬進了趙氏之宮中。

    而絳都的國人也在紛紛傳頌這件神奇的事情,想上門來求得祥瑞一觀的士大夫踏破了門檻,甚至還有從鄭國衛國專程來看熱鬧的大行商……趙氏各處領地的賀詞及禮物,也絡繹不絕,一同到達的,還有今年的上計報告。

    越是這樣,趙鞅看他的幼子無恤,就越是順眼了許多。

    但他冷靜下來後,便將禮物和諂媚之詞統統扒拉到案几下,攤開了各地交上來的上計,也就是財政報告,看過之後,趙鞅不由得眉頭大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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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錦瑟無端


    忠厚的長子伯魯微微起身,猶豫著要不要去勸架,而叔齊見兩人如他所想般再次掐架,頓時捂著嘴在一邊偷笑了起來。

    還有這種規矩?這個是真不知道,趙無恤愣了一下,乾脆將錯就錯,索性裝傻。

    「仲兄,這不對吧,我記得先君悼公,曾祖父文子,都是十三四歲弱冠之年就開始繼承家主之位,掌控兵權,治理民眾的,為什麼我就不行呢?」

    仲信氣呼呼地指著他說道︰「悼公天生聰慧,文子少年老成,而且他們都六藝嫻熟,你卻六藝不精,如何能比?」

    「仲兄的意思是,若是我的三位老師認可我六藝已經足夠立足於世,那我就能做百戶之邑的宰臣嘍?」

    「然也!」

    趙鞅看著兩個兒子又吵了起來,心中十分無奈,他原本想著,雖然幼子無恤最近大放異彩,他已經將其列為了世子人選之一。

    但這小子今年也才十三歲(趙鞅回來一查無恤的生辰,才知道之前整整算少了一歲,這爹當的……),尚未行冠禮,就暫且不急著授予封地,在身邊照看幾年,慢慢培養。嗯,最好是在冠禮之後,和宋國樂氏的女兒成親了,再外放不遲。

    如今見兒子如此鋒芒畢露,不知收斂,趙鞅有些微微不快。他轉念一想,覺得今天藉著仲子打壓他一次,也是不錯的選擇,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木不訓不成弓嘛。

    至於趙無恤的六藝水平如何,雖然他今天的禮數沒犯什麼差錯,但以趙鞅想來,短短三五天時間裡,就能讓三位要求極嚴的家師看上眼?那絕對不可能。

    於是他看了傅叟一眼,微微點頭,機智的傅叟最善解主君意圖,便站出來笑著打圓場道︰「二位君子勿急,我這便讓人去將無恤小君子的家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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