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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宋時行 作者:庚新 (全書完)

宋時行 作者:庚新 (全書完)

【作者簡介】:庚新

【內容簡介】:

    宣和六年,來到東京汴梁城!

    距離靖康之恥尚有兩年,玉尹站在五丈河畔,茫然不知所措。
   
    東京夢華,真邪?幻邪?

    大廈將傾前的醉生夢死,市井之中繁花似錦……

    玉尹在這個即將崩毀的世界里,蹣跚而行。驀然回首時,卻發現在不經意間,歷史已發生了改變。
   
     一個嶄新的時代,悄然拉開序幕!
     +++++++++++++++++++++++++++++++++++++++++++++++
   
     2012年,小新誠意奉獻新作《宋時行》,敬請新老朋友支持!


[ 本帖最後由 于子晴 於 2013-3-27 10:1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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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宣和六年 第一章 玉小乙(上)

    二月二日清晨,隨著大相國寺的晨鐘敲響,春風拂過,止住了三天不斷的連綿細雨。

    天空如洗,萬里碧藍。

    紅日閃出,金光遍地。

    輝煌艷麗,繁花似錦的開封府,重又還回人間。護龍河綠波蕩漾,戲弄著兩岸楊柳裊裊倒影;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在這一刻,全都甦醒了。

    從宣德門到南熏門,長達十里,寬二百二十步的御街,人流如潮。

    兩側兩條寬為五丈的帶狀河,玉石砌岸,晶瑩生輝。

    河兩岸,栽種著桃李梨杏,奇葩競放,紅白相間。

    紅得似火,白的似雪,桃紅杏白,分外妖嬈……

    玉尹站在宣和六年的御街河岸,身後有一株萬花紛繁的梨樹。他看著御街上往來川流不息的行人,臉上卻透出了一種極為茫然的表情。

    這裡是開封府!

    宣和六年的開封府……

    玉尹是他這一世的名字,他的靈魂,卻來自九百年後的未來。身高八尺,體態勻稱。外表看去,並非特別強壯,曲線顯得極為柔和。但是在這柔和的曲線下,卻蘊含驚人力量……重生後,玉尹發現他的身體和力量,與前世有天壤之別。至少在這個時代,足以稱為猛士。

    前世,他出生於一個古樂世家。

    父親師從琴學大師顧梅羹,甚得蜀山琴派三昧。玉尹家學淵源,而且樂感極強,很小便得到父親的真傳,精通古典樂器,尤其是古琴和二胡,更被人稱之為雙絕。

    然而,未來的世界,西風東漸,西學東漸。

    無數傳統被拋棄,包括古典音樂,幾乎無人問津。即便是有學習的,也大都是出於功利目的。玉尹前世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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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宣和六年 第一章 玉小乙(下)

    開封府坊巷間,每隔三百多步,就有一座軍巡鋪屋。每一座軍巡鋪屋,有鋪兵五人,負責夜間巡警,收押犯人等事務。其性質,頗有些類似後世的派出所片警。每一個鋪兵都會自己的巡警範圍,並守護一方治安。

    這兩個鋪兵,高個名叫石三,矮個名叫周良。

    玉尹倒是認得這兩人。十天前他移魂重生,便是被這兩人發現。據說,石三和周良與玉尹平日裡就有些交情,在第一時間把他送回家中。

    玉尹忙與陳東和李逸風唱了個喏,快步迎上前去。

    「週二哥,石三哥,有何指教?」

    周良忙道:「小乙哥,你家裡出事了,怎麼還在這裡廝混?剛才我路過你家時,見郭京那鳥廝帶著人正往你住處去,說是要找你討債,你還不趕快回去?周娘子一人在家,郭京又是痞賴貨,莫惹了麻煩才好。」

    玉尹聞聽,頓時急了。

    「多謝二哥,我這就回去。」

    說完,他拔腳就走。

    周良與石三相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一聲輕歎。

    「小乙哥雖不堪,卻還是個有情義的,希望此事能妥善解決,否則少不得禍事。」

    兩人說罷,緊跟著玉尹就要走。

    卻聽身後有人道:「兩位差大哥且慢走。」

    周良停下腳步,回身看去。

    就見陳東和李逸風走過來,於是連忙和石三拱手唱了個肥喏。

    兩人雖然是差人,可陳東和李逸風卻是太學生出身,遠非他們可比。

    陳東道:「玉大官人何故急匆匆離去?」

    「老爺是說玉小乙?」

    「啊……正是。」

    北宋時,凡家中行大,多會稱之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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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宣和六年 第二章 燕奴(上)

    周燕奴生的嬌小玲瓏,體態嬌柔。

    如果單從外表看來,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閒漢身高體壯,敞著懷,露出一巴掌大的護心毛。一臉的橫肉,如同凶神惡煞一般。

    玉尹本身對周燕奴並無太多感情。

    可他現在佔居了玉尹的身子,連帶著也繼承了一些玉尹對周燕奴的感情。感覺得出來,玉尹很愛周燕奴,甚至還有些畏懼。雖不清楚這夫妻兩人之間,究竟有什麼矛盾,但玉尹都要擔負起照顧周燕奴的責任。

    眼見著周燕奴受欺辱,殘留在玉尹身體中的記憶碎片,陡然間爆發。

    有一股力量在體內升起,就見玉尹三步並作兩步,眨眼間就衝到了院門口。兩個閒漢上前阻攔,其中一個閒漢,更語氣不善的說道:「玉小乙,你給我站住。」

    「滾開!」

    玉尹二話不說,跨步向前,探臂從那閒漢腋下穿過,而後屈肘一下子鎖住了閒漢的胳膊,身體順勢猛然一個迴旋,啪的一聲便把那閒漢的身體從地面上拔起。旋身轉動的同時,腰部一扭,甩胯撞在閒漢身上。

    那閒漢好像斷了線的風箏,身體一下子被甩飛了出去。

    蓬!

    粗壯的身子撞在了院牆上。

    也是院牆不太堅固,被閒漢撞擊過後,立刻塌了一個缺口。那閒漢被摔得渾身發軟,全身的骨頭都好像斷掉了一樣,慘叫一聲,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煙塵飛揚,讓人無法看清楚。趁著另一個閒漢愣神的功夫,玉尹伸出腳,在那閒漢的腳上一勾,而後跨步向前猱身衝撞。

    這一招,在相撲中有個說法:玉環步。

    水滸裡武松醉打蔣門神,用的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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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宣和六年 第二章 燕奴(下)

   

    ————————————————————————

    玉尹鬆了手,後退一步,冷笑道:「離我遠一點,你有口臭,知不知道?」

    「你……」

    一旁燕奴不由得噗嗤笑出聲來。

    這一笑,卻似那迎春花開,美艷動人。

    郭京滿臉通紅,從地上爬起來。

    許是覺得剛才丟了面子,不免有些惱羞成怒。從懷裡取出一張字據,扔到玉尹面前,「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就算是和你到開封府,爺也能說的清楚道理。怎麼,玉小乙你莫不是想要賴賬?三百貫,你什麼時候還?」

    三百貫?

    燕奴臉上笑容,戛然而止。

    她忙彎腰撿起了那張字據,一目十行的掃過,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玉尹心裡一咯登,從燕奴手裡搶過字據。

    字據是十三天前所寫,內容大致是說,郭京和玉尹爭跤,各出三百貫作為抵押。輸了的人,必須在兩個月裡,湊足三百貫交給對方,否則便要以家產作為抵押。

    爭跤,其實就是相約相撲。

    宋代賭風極盛,這開封府裡,更是人人好賭。

    賭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甚至拉著一車桔子,都可能賭起來。爭跤,也是一種極為廣泛的賭博。玉尹並沒有獲得這方面的記憶,可是看這字據,白紙黑字,恐怕不會作假。也就是說,這張字據,就是十天前他和李寶的那場約鬥。不過當時玉尹沒想到郭京會請出李寶,猝不及防之下,被李寶失手摔死,才有了而今的玉尹重生。

    「三百貫?小乙哥莫不是瘋了?」

    「是啊,三百貫可不少,這該如何是好?」

    耳邊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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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宣和六年 第三章 潑皮好手段(上)

    陳東只是一個太學生,而且是一個家境貧寒的太學生。

    能為一個陌生人站出來拔刀相助,已是仁至義盡。對此,玉尹也是感激萬分。

    「你不怕我會逃跑?」

    陳東嘴角一翹,「我不信一個能聽出醉花陰細小錯誤,一個聽說家裡出事,就急急忙忙跑回來的漢子,會賴下別人的帳。小乙哥有雅骨,絕非那種醃潑才。再說了,我為你作保,也損失不得什麼。你這宅子至少值五百貫。若是跑了,了不起拿來抵債,自有大宋律擺在那裡,我又有何懼?」

    玉尹聞聽,不再贅言。

    被那些潑皮一鬧,家裡也被弄得非常凌亂。

    玉尹沒有留客,送陳東和李逸風離去。回到家中,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散了。周良和石三正幫著燕奴收拾東西,看到玉尹回來,也連忙告辭。

    「九兒姐,你歇著吧,我來就可以。」

    玉尹從地上撿起剛才被閑漢扯落,方洗好還在滴水的衣物,對周燕奴說道。他一邊把衣物拾起來,放在一個木盆裡,從水井中汲取一桶清水,把木盆注滿。正準備把那晾衣的繩子重新綁好,卻發現周燕奴站在堂前,靜靜的看著他。那雙動人的眸子裡,透出異樣之色。

    「幹嘛這麼看我?」

    「小乙哥何時有了雅骨?」

    「啊……」

    「還有,那兩個太學生為何要為你作保?其中一人,還是太常少卿之子?」

    「這個……」

    玉尹訕訕一笑,「不過是方才認識。

    我在五丈河岸歇腳的時候,聽到他們談論歌賦。就胡亂說了幾句,哪知道他們卻當了真。就這麼回事,我和他二人,也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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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宣和六年 第三章 潑皮好手段(下)

    玉尹沉默了!

    這突如其來的請辭,實在是太過古怪。

    他靜靜看著眼前的刀手,忽然目光一轉,掃向另外兩人……

    「你們兩個,也要辭工嗎?」

    那兩人露出幾分愧色,期期艾艾,沒有回答。

    可是那表情裡,已經表達的明明白白。

    玉尹立刻明白過來,卻不禁苦笑。

    想那郭京剛帶人去鬧事,緊跟著玉家鋪子裡的幫工刀手們就要請辭。這事情,未免太巧合了一些,若說二者之間沒有關係,玉尹打死也不會相信。只不過,若這些人都走了,那玉家鋪子又該如何是好?

    郭三黑子,你好手段!

    「小乙哥,你……別怪我。

    實話說吧,是郭少三逼我們辭工。本來羅一刀不打算同意,可是那郭少三太過痞賴,幾次威脅羅一刀的家人。羅一刀也是無奈,只能同意。

    至於馬廚子,郭少三說只要他肯辭工,等以後就把這鋪子租讓給他。」

    玉尹面頰一抽搐,「那你們呢?」

    刀手猶豫一下,輕聲道︰「小乙哥,那三百貫,你真能還上嗎?」

    果然,這問題就出在那三百貫上面。

    玉尹心中苦笑不已……

    誰都知道,祖屋是萬萬不可能讓出去。那可是他祖上幾代人的血汗。

    沒了祖屋,那就只有割讓玉家鋪子。

    玉尹若沒了玉家鋪子,也就等於失了在馬行街上的根基。可誰都知道,那三百貫可不少小錢。若是玉家鋪子生意極好時,一年差不多能賺下這個數。偏偏,玉尹只有兩個月的時間……準確的說,只剩不到五十天。

    所以很多人,都覺著玉尹沒辦法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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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宣和六年 第四章 殺豬(上)

    豚肉,便是豬肉。

    在古時達官貴人們以食牛羊為尊貴,卻不代表豬肉不被接受。

    事實上唐時,豚肉便成為餐桌上一道佳餚。而於普通百姓而言,能日食豚肉,絕對是一樁美事,幸事。特別在東京汴梁,每日消耗豚肉,不可以數計,數量極為驚人。如此才使得開封城內,肉攤林立……

    只是國有國法,行有行規。

    販賣豚肉和宰殺生豬,劃分極為明確。

    按照開封府的規矩,販賣私自屠宰的生肉,屬於百分之百的違法行為。

    一般而言,市面上販賣的生肉,都是在專門的店舖進行屠宰,而後拿到市面上販賣。玉家鋪子的生肉,此前都是由宜男橋蔣十五那裡供應,每天天不亮,蔣十五就會讓人推著車子,把生肉送到鋪子裡。

    可現在,蔣十五停止供應生肉。

    而其他屠戶,也都表示不敢供應生肉給玉家鋪子,就讓玉尹陷入尷境地。沒有生肉,那玉家鋪子拿什麼來販賣?又靠什麼來賺錢還債?

    郭京這一手釜底抽薪,倒真是毒辣!

    其實,玉尹狠一點,真要是逼著蔣十五他們供應生肉,蔣十五也不敢拒絕。偏他雖有一幫閑漢,卻不恃強凌弱,平日裡大抵守著規矩。

    蔣十五他們也是看重了這一點,才敢停止供應。

    如果玉尹也是個橫行霸道的主兒,說不定蔣十五這些人也不敢答應。

    這世道,就是弱肉強食。

    玉尹強則強矣,卻終究少了郭京那種不擇手段的狠毒。

    「九兒姐,這販賣私自宰殺的生肉,萬一被發現了,豈不是要被官府處罰?」

    「那你準備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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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宣和六年 第四章 殺豬(中)

    對於羅一刀的感慨,玉尹自然不知。

    回到玉家鋪子,他坐在鋪子裡的長條凳上,看著忙碌的小七等人,不由得暗自苦笑。

    想他前世,也是堂堂的古琴大師。

    十指不沾陽春水,而今卻為屠狗輩……說起來,也是一樁極大的諷刺。

    他倒是想過,重拾技藝。

    但一打聽,這開封府的古琴,價格之昂貴,令人咋舌。

    且不說那些名家琴,就算是一張普通玲瓏琴也在千貫以上。若是制琴者小有名氣,那就要萬貫,乃至十萬貫,百萬貫靠上。那幾乎就不是彈琴了,分明就是砸錢。這種事情,玉尹不會做,也沒條件做。

    而今他只能靠著這玉家鋪子,先想辦法渡過眼前難關。

    至於那場即將到來的災難,玉尹也不是沒有盤算。可那種事,他而今一個市井小民,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如何能管得了呢?而今這朝堂上『六賊』當道,又哪裡能輪得到他一個小小的肉販子出來說話?

    實在不行,等來年想辦法,離開開封。

    攢些銀兩,去錢塘,也就是日後南宋國都臨安置業,至少能躲過那場災難。

    聽人說,錢塘而今殘破。

    方臘之亂才結束三年,正是百廢待興之時。

    先在那邊站穩腳跟,等到將來,也能有些資本不是?至於涉足朝堂?對玉尹而言,實在是太過遙遠的事情。自家事自家清楚,他就不是那種做官的人。再說了,他一無功名,二不是太學出身,如何做官?

    一想到這些,玉尹就感到頭疼。

    玉尹,是戰國時楚國的捧璽官。按照說文解字的解釋,這個『尹』,又有治理天下的意思。之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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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宣和六年 第四章 殺豬(下)

    很快,三人便來到了一個破落的小院子前。

    周圍也沒有村舍,更不見人影。一條溪水,從旁邊潺潺流過。羅一刀放下車子,上前把門打開,而後走進院子,很快就點燃了燭火。

    「進來吧。」

    玉尹猶豫了一下,邁步走進院子。

    這院子極為破敗,空氣中還殘留著一股子淡淡的腥臭味。混合著一股霉味迎面撲來,讓玉尹不由得連忙屏住呼吸,好半天才長出一口氣。

    「這是我從前殺豬的地方,沒什麼人知道。」

    羅一刀笑瞇瞇的解釋,「太久沒過來看過,所以亂的很,小乙哥,九兒姐恕罪則個。」

    這殺豬場的面積不大,只有一間茅棚。

    羅一刀走過去,看了看廚房,回頭笑瞇瞇道︰「運氣不錯,還有些乾柴。

    九兒姐燒水,小乙哥搭把手,把生豬抬進來吧。」

    周燕奴忙答應一聲,將燈籠掛在牆上。

    就見院子的一角,有一個青石檯子,不過已成了暗紅色。也不知道當年羅一刀在這裡,偷偷宰殺了多少生豬。估計檯子上的暗紅,都是當年留下的痕跡。玉尹和羅一刀,把兩頭捆好的生豬,抬入院子裡。

    羅一刀從水井裡打了一桶水,把那殺豬台,沖洗乾淨。

    也許是覺察到了危險,兩頭生豬昂昂直叫,聲音極為淒慘。玉尹被那生豬的慘叫,叫的頭昏腦脹,卻無可奈何。而羅一刀呢?卻好像恍若未聞,有條不紊的忙碌著,把殺豬台清理乾淨之後,又從小車上,取來被磨得寒光閃閃的殺豬刀,走進院子,隨手遞到玉尹手中。

    這殺豬刀,顯然曾飽飲鮮血。

    刀口流轉著一抹淡淡的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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