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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古代言情] 沽嫁 作者 蔡小雀

第五章(1)

  談珠玉跟著他,穿過了一條幽靜的胡同,踏進了門口種著一大叢碧綠修竹,古樸安靜的四合院裏。

  院子裏打掃得幹幹淨淨,隻擺了三張方桌,幾隻團凳,角落僅有一隻大缸,養了幾尾胖胖的金魚和幾支帶葉蓮花。

  清涼的風,和煦的陽光,安靜的隻聽見幾聲竹葉輕輕颯響。

  談珠玉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隻不過這地方有吃食嗎?

  心念微動,一名矮胖的白發老婦人自裏間迎了出來,腰間圍了條洗得雪白的圍裙,精神抖擻,笑吟吟地問:“爺來啦。”

  老婦人在瞥見他身後的談珠玉時,驀然呆住,神情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樣。

  “煩勞大娘做點拿手的北方麵湯點心,”商岐鳳的表情是少見的溫和。“不需太豐盛,軟細好消化的即可。”

  “沒問題,包在老婆子身上。 老婦人終於回過神來,歡喜得滿口應允。

  可不知怎地,在轉身回灶房前,她忍不住多望了談珠玉一眼,笑得好不詭異曖昧。

  談球玉卻是從頭至尾隻是微微笑,沒有插話。

  他瞥了瞥她,神情似乎有些讚許之色,隨即緩緩落座。

  “這裏很靜,”她終於開口,眼底蕩漾著一絲溫柔。“很舒服,不太像一般的飯館。”

  “這裏本就不是普通的飯館。”

  談珠玉一怔。

  “她是我奶娘。”他輕描淡寫道。

  她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好半晌才勉強找回聲音,驚異地問:“奶娘?是我想的那種奶娘嗎?自小把爺奶大的奶娘嗎?”

  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是羞赧嗎?

  好像他從未想過,把自己置於此種尷尬的境地裏。

  “咳。”商岐鳳別過頭去,清了清喉嚨,像是惱羞成怒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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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那夜,下了場寒惻惻的秋雨,嘩啦啦地擾得人恁般心煩。

  十四歲的談珠玉烏黑發絲上別著蕊小白花,清麗依舊,隻是往日笑吟吟的眼神被濃鬱得化不開的憂傷取代,瓜子臉上常帶著一絲令人心酸的茫然無措。

  原本是個備受雙親寵愛的小女孩,經過父親病亡的打擊,一夜之間像是白白長了好幾歲。

  “虎姑婆拍著門,啞著聲音喊:‘開開門哪,我是你們的姑婆,我來看你們來了,快把門開開哪!’”她摟著妹妹,翻著童本兒,一字一字地念。

  “不能開!不能開!”囡囡又害怕又愛聽,胖胖小手緊緊捂著雙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緊盯著姊姊。“然後呢?然後呢?他們開了嗎?”

  “開了。”

  囡囡抽了口氣。“丸蕩了。”

  “是完蛋了。”她想笑又忍住,“要是囡囡,可開不開門呢?”

  “不要開!不要開!”囡囡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囡囡真聰明。”她一笑,突然聽到外頭一陣擾攘。

  還來不及反應,砰地一聲巨響,緊閉的門扇猛然被踹開。

  “虎姑婆來了!”囡囡嚇得尖叫起來,急急躲進她懷裏。

  “囡園別怕,沒有虎姑婆。”她抬眼怒視那不知哪兒來的莽撞之人,卻沒想到雙臂一陣劇烈痛楚,她和懷裏的囡囡都被來人凶狠粗魯地往外拖去。

  她又驚又怒又害怕。“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

  “好痛——姊姊——我要姊姊——”囡囡嚇得哇哇大哭。

  “把妹妹還給我!你們這些壞人——”談珠玉拚命想要把囡囡搶回來,卻同樣被抓扯了出去。“菊姊姊救命啊——”

 

  祠堂燒紅了滿屋燭火,亮閃閃地照出了一室黑壓壓的人。

  堂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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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兩年後

  冬夜寒氣如刀。

  挑著沉重的水桶,僅穿破襖的談珠玉瑟瑟發抖著,卻仍舊咬牙一步一步地將水桶自井邊挑回廚房倒滿瓦缸。

  僵硬十指布滿了紅腫淤紫的凍瘡,往往破了也沒能上藥,任由黑血黏在指上,隻能在深夜終於得已歇息的時候,顫抖著將手浸入溫水之中,那千刀萬剮般的劇痛每每令她眼前發黑,得使盡力氣才能咬住那哀號的衝動。

  生不如死。

  可她不能死,也不能逃,因為她還沒打聽到囡囡的下落,她不能逃走。

  談珠玉凍得麵白唇青,將最後一桶水倒進水缸裏,指頭已經凍得毫無知覺,艱困地扶著水缸,雙腳虛軟她滑落跌坐了下來。

  她曲膝緊緊環抱著自己,疲憊得把頭埋在發臭破襖裏,好半天後,才發覺自己哭了。

  “囡囡……你到底在哪裏?”

  外頭雪花紛紛飄落,觸地無聲,也因為如此,出現在廚房門外,那陣試圖放緩的腳步聲聽在她耳裏,依舊清晰駭人。

  她警覺地抬起頭,淚霧未幹的美麗眸子布滿尖銳刺人的冰冷。

  來人怔住,呐呐了半晌才找回聲音,“對不起,我……嚇著你了?”

  阿牛哥?!

  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她清豔小臉上的嚴峻防備之色依然未減,不發一語地盯著他。

  阿牛哥是個憨厚的小夥子,自小就跟著他娘胡嫂子在談家幫工,並且親眼看見自家大小姐從一個美麗天真愛笑的女孩兒,遭逢巨變,淪落成一名飽受主子和下人欺淩的奴婢,做的是最苦的活兒,吃的是最冷最餿的剩飯。

  他實在很難過。

  所以他總忍不住暗中找機會幫她的忙,偷偷幫她劈完堆積如小山的木柴,雖說大小姐並不領情,可他也隻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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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

  藏青色大轎緩緩入了朱門大開,宛若巨獸張口的靜王府。

  “今日吹的是什麼風?”靜王笑了。

  商岐鳳漠然地負著手,緩緩回過頭來,眸光深沉複雜。

  “商東家,你是大忙人,該不是專程來找本王喝一杯的吧?”

  “商某想請靜王幫一個忙。”他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

  “哦,什麼樣的忙?”靜王滿眼興味地盯著他,“話說回來,以商東家雄財巨勢,怎會有需要本王相幫之事?”

  他嘴角微微一牽動,不知是自嘲抑或是諷刺,“王爺言重了。商某不過一介商人。”

  “商東家太客氣了,”靜王笑吟吟的,“但不知是何事,竟有本王麵子大過商東家的時候?”

  “五船私鹽。”商岐鳳開門見山,也無多做解釋,隻是三言兩語道明來龍去脈。

  “事涉私鹽?”靜王沉吟起來,“這就麻煩了,事幹國體禁例,商東家,你從不是如此大意不智之人啊!”

  商岐鳳沒有為自己辯駁,隻是平靜地注視著靜王。

  “罷了罷了,既然是商東家的麵子,那本王少不得就濫用一回特權,替商東家討還了那押著的一百四十五船絲貨,至於那五船私鹽就充公便是。”靜王一拍胸膛,十分豪爽應允。“再讓你手下那名主導此事的大掌櫃主動投案,由他一人出麵承擔轄貨不周,致混私鹽之責,即可大功告成。”

  “不。”他臉色一沉。

  靜王的笑容瞬間一僵,“本王向來不違國家綱紀,今日已是破例一回,商東家切莫自誤。”

  “商某是東家,咎責在我。”商岐鳳堅決地道,“請王爺高抬貴手,不追究他人。”

  “本王不明白,難道商東家願意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掌櫃,自領重罪?”靜王皺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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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當天晚上恰逢十五,是每個月各房嬌姬美妾齊聚,陪同商岐鳳“團圓”齊用晚飯的日子。

  身著絳紅衫子,外罩月牙色繡花比甲背心,談珠玉並沒有因有孕而驕囂誇耀,依然淡掃娥眉,唇點嫣紅,長長黑發鬆鬆綰就,以一串小小晶瑩米珠穿就的蝴蝶花綰住,隱約露出雪白玉頸。

  嘴角噙著一絲神秘喜悅的微笑,她緩緩落座,勉強自己克製住渴望投向他的眸光。

  他知道了嗎?這樣天大的喜事,管家豈敢瞞他?

  隻怕這通府上下、大大小小也知道了。

  皺然低垂眼兒,她依然可以感覺到眾姬妾充滿妒恨憤慨的惡毒眼神。

  他呢?他很高興嗎?

  再鎮定老練,談珠玉依舊忍不住心下惴惴,忐忑不安地等待著他的回應。

  可是商岐鳳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舉箸夾起了一片玉芹入口,緩緩吃將起來。

  她握住筷子的手指有些顫抖,不知怎地,鼻頭不爭氣地一陣酸楚。

  已有姬妾嗤地笑了一聲,伴隨而來的是交頭接耳的竊笑。

  談珠玉頭低低,死死咬住下唇,倔強地極力想眨掉眼前突然彌漫上來的淚霧。

  滿桌菜肴豐盛宛若皇膳,她卻一絲食欲也無。

  不,不能認輸,情勢越是不明朗,越是對她不利,她越要沉得住氣,絕對不能上了她們的惡當!

  隻是初初有孕的談珠玉聞到一些油膩魚腥氣味,胃陡然翻騰攪弄了起來,原想忍到宴席終了,冷靜從容離去的她,怎麼憋也憋抑不住那突如其來的惡心。

  “嘔……”她喉頭酸水苦澀直溢,小手緊緊捂住。

  筷碟交碰的聲響瞬間靜止,席上氣氛登時僵硬沉滯得詭異。

  談珠玉雙頰羞窘得紅如霞火,腰杆卻挺得越發傲直,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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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用罷午飯後,談珠玉獨自撐著油桐花傘,擋住灼熱陽光,在園子裏散步。

  她需要自己一個人冷靜地想想。

  肚裏的孩子是她的王牌,無論如何,都是她地位的倚靠和保障。

  除此之外,她根本不需要去理會商岐鳳在不在乎、愛不愛這個孩子。

  一切都是出自利害關係的利益交換。

  她現在該好好思考的是,要如何利用這個孩子幫助她在短時間內,將所有被收回的權勢一一要回來。

  談珠玉回複昔日自信,她很快下了一個決定,明日就借詞身子不適,再央請紀太醫向爺言及孕婦心神耗弱不寧,若未多加關懷調息,恐有礙胎兒生養。

  她終於笑了——重新掌握局勢的感覺真好。

  “喲,這位是誰呀?”一個甜膩膩的聲音響起。“笑得這般開懷,倒似肚裏懷的不是孩子,是金子呢!”

  談珠玉戒備地停住了腳步。

  嬌豔的桃花和清麗的幽蘭、海棠手上挽著花籃子,連袂而來。

  “桃花姊姊說笑了。”她淡淡地道,並不願再多做衝突爭執。

  “唉,事到如今,我們這些怨婦也隻能說說笑,聊作自娛自憐罷了。”桃花怨毒的雙眼像是要放出飛箭來。“難道這也犯了你的禁?”

  幽蘭拉住桃花的衣角,“別說了,咱們現在不比人家是香餑餑,萬一惹得人家不快,向爺告狀可就慘了。”

  “這陽光太熱毒了,這兒也並非說話之地,請兩位姊姊好走。”談珠玉若無其事地欠身,神色淡然地就要舉步離開。

  “是呀,也請妹妹好走——”桃花笑得好不燦爛。

  談珠玉始終沒有放鬆對她們三人的戒備,可是卻忘了背後,一股大力猛然自背後襲來,她想反應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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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商岐鳳破天荒失眠了一整夜。

  那撕心裂肺的陣陣悲泣聲不斷在耳畔響起。

  她哭得脫力疲乏,昏昏沉沉,像隻重傷的小獸般蜷縮成一團,懷裏卻死死攢著那疊紅紙,那副渾身冷汗濕透重衣的模樣,牢牢烙印在他腦海。

  一股翻江倒海而來的陌生情緒,猶如荊棘藤蔓股緊緊勒纏著他的心,商岐鳳感到胸口異常發緊、糾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麵容陰鬱壓抑。

  “爺?”門外響起一個刻意壓低音量的輕喚,“您起身了嗎?”

  “誰準你來打攪?”他低斥,口氣裏有一絲罕見的煩躁。

  門外隨從一驚,惶恐道:“是、是,驚擾爺了,小的馬上打發玉姑娘回去——”

  玉姑娘?

  “慢著!”他心下震動,衝口而出,“讓她進來吧。”

  “是。”隨從不敢有絲毫疑惑。

  商岐鳳獨居的“鳳凰堂”寢室清幽寧靜,前廳寬敞開闊,鋪就天青老燒磚,鏤花雕窗寬大高聳,透光明亮磊落,四柱之下擺放數盆半人高的雪色曼陀羅花。

  他負著手,眸光灼灼,卻又帶著一絲渴盼與憐惜地望著門外。

  曆經羈水、小產、哀慟,那麼弱不禁風的身子卻承載了這麼多打擊與重創……不知她可有好些了?

  “賤妾見過爺。”一個脆生生的嗓音清朗響起。

  他目光複雜地直直盯著她。

  出乎意料之外,她非但沒有一絲憔悴悲傷之色,反而周身妝飾珠翠,身著俏紅羅衣,美麗的鵝蛋臉上黛眉彎彎描,朱唇點點染,妝粉濃豔得勝過平常七分。

  美得豔光四射,卻令他感到有種大相違和的怪異衝突感。

  他注視著她,心下倏然一緊。

  她精心妝點得嬌美無雙的臉脂粉上得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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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商岐鳳一言九鼎,果真自隔日起,便正式將她納入鳳徽號麾下一員。

  眾人自是群情嘩然,但懾於他的威嚴,縱然心下再是忿忿不平,也不敢鬥膽質疑他的決定。

  “自今日起,南北運河統轄權歸由你掌管。”當著眾掌櫃之麵,商岐鳳神情嚴峻地將黃金令符交給她。

  “謝鳳爺。”談珠玉麵色肅穆恭謹地跪地,雙手接過。

  授信令符儀式結束,出乎眾人意料的,商岐鳳並無叫起,也無親手相扶她,而是麵無表情地拂袖轉身而去。

  留下手握鳳徽號一半重權卻窘境難堪的談珠玉跪在地,好半晌才自行起身。

  他此舉不啻一記重重的警告——

  掌控越大,責任越重,莫以為手中有權,就可擅自妄行!

  談珠玉雙頰一陣熱辣,麵上仍然平靜從容,環顧四周暗暗訕笑的眾人。

  “運河水路四大掌櫃的劉先生、範先生、高先生、曹先生,本季茶、絲、酒、糧共一百八十九家相與的往來帳冊,請於明日辰時送來予我。”

  眾人鄙夷地暗暗悶哼,四大掌櫃更是含混不清地應了一聲。

  “今時正逢大年,河川水位高,行舟走船速度快上一倍有餘,於運通貨物大大有益。”談珠玉一張芙蓉臉上笑意微微,眼神卻是銳利無比。“諸位掌櫃,我記得號規有一條:‘若是全年淨利六百萬兩以上,主事掌櫃和夥計可分得一成紅利’,這可是整整六十萬兩銀子呢,歲末年尾,大家是吃粥吃飯就看這一遭了。”

  淨利六百萬兩以上?她竟有這麼大的誌氣?

  眾人不約而同倒抽了一口氣。

  她嫣然一笑,“珠玉雖是初來乍到的後進,除開自小父執輩亦曾調教過商營之道,對如今商事景況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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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秋盡冬來,在下過今年第一場晶瑩美麗的初雪後,短短四個月,談珠玉便已將武夷山上三分之二茶磚一舉吃下,壓低利潤,抬高價錢,一翻手利滾利,就是三百萬兩平安入袋。

  談家大爺一夕之間喪失了茶磚生意,非但元氣大傷,再加上談二、談四冒險出高價與人爭作珍珠黍的霸盤,卻逢北方高粱豐收,大批供作釀酒,原要投入釀製行列的珍珠黍一夜之間價格暴跌,縱然要以賤價拋售也無人問津了。

  談二、談四不但血本無歸,連質押出去的六間鋪子也立刻易了主。

  光此一役,談家整整損失近兩百八十萬兩銀子,占了總財產的六、七成去。

  與此同時,談珠玉也做成了絲運、酒運的兩單大生意,共計賺入一百五十三萬兩銀子,又暗地裏步步進逼,收了談家一處最賺錢的酒樓,暫交與若兒的姊姊與姊夫出麵經營。

  據若兒姊姊傳回的消息,談氏舉家陷入焦慮不安之中,談家兄弟鎮日大吵,相互指責,已瀕臨分家邊緣。

  “談禮複……”談珠玉得知消息,壓下心緒的激動。“那茶行,那酒樓,都是我父遺產,你們萬萬料想不副談老三還有女兒代他奪回家產吧?”

  她不會那麼容易就讓他們一夕破產、流離失散的,她要慢慢地折磨他們,正如他們一棍一棍地打死她娘和妹妹。

  害怕、恐懼、痛苦、絕望……他們一樣都得嚐盡!

  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很小很小的時候,談禮複笑著對她招手,“來大伯伯這兒吃麥芽糖……”

  她心一熱,胸口繃緊了熟悉又陌生的震蕩感,溫情淒涼的笑容甫現,眼前陡然又躍現了祠堂裏,談禮複猙獰殘忍的斥喝:“打!給我往死裏打!”

  鮮紅飛濺,血肉模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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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事後,談珠玉懇請兩名護衛莫向主子稟報她曾偷偷來過之事,隔日,她也將那些重要文書轉手,由水月坡遞交予商岐鳳過目。

  她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爺現下身子不適,待他清醒之後,必然不喜見到她這個令人生厭的女人在他跟前出現,徒惹他心煩。

  但私底下,她還是忍不住留住出診的大夫,殷殷追問他的身子可有好些了?這病幾時方能痊愈?

  她甚至職出私房銀子,買下某個相與藥商家中珍藏多年的一批天山老參,吩咐灶房日日燉了參雞湯送往鳳凰堂。

  “管家,若爺問起,就說是你的主意,知道嗎?”她還特意叮嚀管家。

  “是,玉姑娘。”管家有一絲疑惑。“可為什麼?”

  她臉頰沒來由地一紅,隨即恢複過來,若無其事道:“不為什麼,你隻管照吩咐辦事即可。”

  “呃,是、是。”管家這才驚覺自己僭越了。

  談珠玉不想解釋,也不能解釋那種很想為他做點什麼事情的心情。

  幾曰後,她聽聞爺病已好,又出門巡視、治談生意去了,心下暗暗歡喜寬懷之際,卻也難抑一絲惆悵。

  她不敢對自己承認,她……她是有點想念他的。

  “談珠玉,你到底在幹什麼?”她撐住沉重得仿佛不堪負荷的頭,自我痛斥,“再加把勁兒,就能徹底鬥垮談禮複,把談家所有產業全並吞到手,這才是你最重要,也是唯一的目的——聽見沒有?!”

  不能再分心,也不能再患得患失,更不能成天去揣度他現在人在哪兒?他可有一刻想起過她?

  她強迫自己將所有專注力放在手頭上的工作,纖纖十指再度撥動銅算盤珠兒。

  可三日後,她卻收到了商岐鳳命人快馬送回的一封派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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