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甩不開銀銀,南宮遠吩咐仆人另外備車,多折騰了一些時間,才從府裏出發。
窯場位處僻靜的郊外,距離定遙城有二十餘裏。
平時南宮遠單人一騎,駿馬疾馳如電,不到半個時辰就能趕到。但是這會兒多了她這個牛皮糖似的、黏得死緊又堅決不放手的累贅,隻能改乘馬車,速度自然慢了許多。
馬車裏頭擺著軟軟的錦褥,錦褥中間,擱著一張金漆小方桌子,桌上擺著宜興沙壺,用銅爐煨火烹著熱茶,再把琥珀色的茶湯倒入極細致的瓷杯。每一個瓷杯底,都有著南宮家的釉印。
銀銀坐在窗邊,小手裏捧著溫熱的瓷杯,舒服的歎了一口氣。
南宮家的確懂得享受,不是光會賺錢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舍得花銀子,不論是吃的、穿的、用的,品質都是最好的,對待她這個不速之客,更是大方得令人咋舌。
別的不說,光是她現在喝的茶葉,就是上好的雪水毛尖茶,這種茶葉隻出產在終年雲霧繚繞的雪山上,不但珍貴,標價更是令人看了,就要嚇出一身冷汗。
這麼昂貴的茶葉,即使在錢家,也隻能偶爾嚐嚐,哪裏會像南宮家,隨意端出來讓她這個客人享用。
比起至今毫無反應的大姐;這家人的熱絡,倒是讓她覺得好窩心,愈待愈是舒服——
馬蹄聲達達的響,窗外的景色由繁華街景,逐漸轉為清幽山色,馬車離開定遙城,改走一條人煙稀少的小徑。
南宮遠沉默的坐在一旁,翻閱著幾本書冊,黑眸在字裏行間遊走,神情一改先前的溫和,專注得有些嚴厲。他那高大的身軀占去不少空間,讓寬敞的馬車變得狹隘。
窗外的景色雖然幽美;卻略嫌一成不變,銀銀看得倦了,滴溜溜的雙眼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