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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古代言情] 俏夥計(嚴家當鋪之二)作者:決明

俏夥計(嚴家當鋪之二)作者: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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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屬網路轉載◎


做當鋪這一行,什麼都有、什麼都當、什麼都不奇怪
可有個莫名其妙的大男人上門來說要典當自己的心
她從成為當鋪櫃檯夥計以來,還真是頭一回聽見!
好,既然這男人把自己的心當成一樣商品
她就在商言商,要他把心挖出來,以完成典當手續──
呃,她本來以為對方聽到她的要求會摸摸鼻子識相走人
可他非但不走,還很「豪爽」地拿刀刺向自己的胸膛!
這下好了,人家受了重傷,只得讓他「連人帶心」留下
她呢,則因為故意「刺激」人家,被罰得負責照料他……
說實話,他是她所見過最奇怪的人了
明明走起路來步履蹣跚像個老人家,面貌卻是俊俏年輕
明明說話聲粗啞難聽活似狗拉二胡,笑容卻是溫柔陽光
而這樣的一個男人,還被公孫鑒師評定為價值連城──
哎,她是看不出來這男人到底哪里值錢啦
她只知道,她歐陽妅意,喜歡著這個奇怪的男人!
她一向喜歡聽他用破鑼嗓對她說著甜蜜蜜的情話
可當他鼓起勇氣,對她吐露深藏在心裏頭的秘密
突如其來的恐怖打擊讓她腦子裏什麼也不能想
只有直覺回答他三個字:「好噁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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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上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下聯: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西。

  橫批:萬物皆可當。

  朱紅大門開敞敞,迎盡過路財神客,門旁艷紅色春聯沾著金墨,揮灑出上方三句話,將張貼春聯的店家營業項目表達得貼貼切切。

  這是一間當鋪,一間提供給急需銀兩周轉的客倌以值錢首飾、房地契、古董等等商品來質押的大當鋪,客倌可以選擇「取贖」或「死當」方式來進行交易,若選取贖,當鋪會視商品價值付予客倌金錢,三個月內,客倌只要付還本金及五分月息,當鋪便會雙手奉還商品。有些商品對客倌極具紀念價值,只是一時手頭緊,不得已才拿如此珍視的東西前來典當;若選死當,等同於直接將商品賣給當鋪,雙方銀貨兩訖,客倌不得再對商品要求取贖,當鋪擁有商品完全處置權。

  附帶一提,取贖的三個月時限一過,視同流當,當鋪一樣可以自行處理典當商品。

  嚴家當鋪已是三代經營的老鋪子,信用好,價錢合理,童叟無欺,才能在南城後街生存近百年,老鋪子傳呀傳,從爺字輩傳到爹字輩,再從爹字輩傳到兒字輩,嚴家第三代,人丁單薄,一根指頭剛剛好就能算完,一個,只有一個,還是個漂亮粉嫩的女娃兒。

  當初嚴老爹撒手人寰之前,心心唸唸便是掌上明珠頓失依靠,他沒替她多生幾位哥哥姊姊來照顧她。五十二歲時才得此愛女,自然寶貝再寶貝、寵愛再寵愛,捨不得她吃半點苦、流半滴淚。他若一走,年幼的她該依靠誰?誰能像他這個爹親一樣將她捧在手心?他實在無法放下心來,哽在喉間的最後一口氣,說什麼也嚥不下去。

  幸好,鋪子裡曾有人留下「流當品」幾件,當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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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瘋子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而且一個緊接著一個,讓人連喝口茶喘息的機會也沒有。


「我想典當……」身著粗布衣的年輕男人,笑得好憨實,嚥唾,站在櫃檯前,怯怯開口。

當鋪櫃檯俏夥計笑如春花,甜美似蜜,彎彎水眸盈盈含波,彎彎紅唇似粉櫻盈嫩,嬌嗓軟膩有禮,聽了教男人酥骨、教女人自慚形穢,以絕美笑靨安撫第一次踏進當鋪而誠惶誠恐的男客。

  「您好,請問您想典當什麼?」當鋪守則,上門皆大爺,要端出最艷光四射的模樣,好生伺候,怠慢不得。

  喀。「這個……」

  「醬菜?」一個烏漆抹黑的大罈子擺在面前,她猜測不出第二種可能。「是哪位頂尖名廚醃製的?」若是喊得出名號的廚子,醬菜也值錢,當鋪同樣收當。

  「不,是我爹的骨罈……我準備上西京趕考,盤纏不夠,我爹他生前心願便是見我考取功名,昨夜他向我托夢,要我抱著骨罈將他暫時當掉無妨,他會化成銀兩保佑我出人頭地,等我高中狀元,風光回鄉再贖回他,我這個不孝兒雖然感到羞恥──」

  啪喳。俏夥計嫩軟軟纖指握著的毛筆應聲折斷,幾滴落墨濺在精緻白皙的無瑕臉蛋及青筋突生的手背上。

  不到半個時辰,又有人上門。

  「姑娘,我想典當……」

  俏夥計繼續笑若迎風搖曳的小白花,清新可愛,長睫覆在甜瞇起來的眼簾上,不因先前的怪客而打壞招呼下一名客人的好心情。「您好,請問您想典當什麼?」心裡默念著當鋪守則,甜甜甜甜,除了甜,沒有其它雜質,剛剛的瘋子,當成上輩子遇見的路人甲,馬上拋諸腦後。

  喀。「這個。」

  好幾滾動條子,啪地擺上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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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這種苦差事,為何會落在她頭上?

  歐陽妅意端著清淡口味的飯菜,走在通往客房的青石板上,她奉嚴盡歡之命,按照三餐為客房養傷的那位質押品送膳。

  質押品,對,他如願以償,用一顆心,當得少少的幾文銀。

  實際上,她最想問的是,公孫謙為何會允諾他的無理典當?這種典當生意,根本沒有賺頭,偏偏公孫謙回稟嚴盡歡時,明明白白說道:「他是相當罕見的典當物,幾乎可說是價值連城,不當太可惜。」

  嚴盡歡也是昏庸過頭,竟乖順地頷首:「那就聽謙哥的話,留他下來吧。」

  以前的嚴盡歡才不會這樣!

  她哪那麼好打發?!沒追問公孫謙半句、沒囉哩囉唆地數落公孫謙當貴了!

  現在要是公孫謙隨口說路旁石頭值一萬兩,嚴盡歡也會點頭稱是。

  不是嚴盡歡轉性變身小綿羊,而是公孫謙背後靠山太龐大,無論他做出任何錯誤決策,都會有人替他解決嚴盡歡的火氣──只要拿顆閃閃發亮的金剛鑽在嚴盡歡面前晃兩下,嚴盡歡連魂兒都飛了。

  萬惡的金剛鑽,教女人無法抗拒,包括她。

  日前鑽山擁有者李梅秀,以賠罪之名,在當鋪裡大肆發送金剛裸鑽給大伙消氣,希望大家原諒她做過的錯事,歐陽妅意也收到好幾包。

  金剛鑽,美得炫目,鑲在髮釵上,無比增色,嵌在指環裡,襯托蔥白手指的美感,她愛不釋手,連上當鋪的客人見著,都忍不住詢問哪兒可買到,難怪最近金剛鑽的飾品生意激增,秦關已經好久沒見著人影,成天都在與金剛鑽奮戰,琢磨著它們,尉遲義也被調去寶石鋪守衛金剛鑽的安危,嚴防宵小將歪腦筋動到上頭。

  正因為金剛鑽為嚴盡歡帶來大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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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南城裡曾來過表演的雜耍團,熱熱鬧鬧吸引城民爭相圍觀,那些空中走繩索、吞劍、噴火,還有猴子耍大刀,現在想想,壓根不稀奇,沒啥好驚呼讚歎,昨天看見的景象,才叫絕技。

  今早,秦關醒來了,除了腹上不礙事的小小刀傷外,他身上的毒,半點不剩,褪得乾乾淨淨,他甚至還一頭霧水地被千里迢迢趕來見他最後一面的朱子夜抱著狂哭半個時辰。

  大夫又在搖頭了。

  「老夫行醫多年,不曾見過這種事……嘖,唉,怪。」幾天以內,他說了兩遍同樣的話。

  歐陽妅意也很想搖頭。

  是夢吧?昨天發生的一切,只是夢吧?

  秦關沒中毒,秦關沒瀕死,古初歲沒割腕,血沒噴濺出來,沒有怪異的絲線來回穿梭,那傷口……沒有倏地消失不見。

  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一夜未眠的歐陽妅意,輾轉反側就是不斷回想白日看見的情景;回想古初歲一臉淡然,刀劃破膚肉,血傾落秦關嘴裡、臉上;回想他傷口產生的極怪變化;回想彷彿蛛絲般細透晶瑩的線,在膚肉裡交織來回……

  早上去完秦關房裡,確定他性命無虞,還能與她說說笑笑,有朱子夜照顧他,放心的歐陽妅意轉往古初歲暫住的客房--腦子裡卡著困擾的滋味好糟,她再不弄明白,今夜又甭想好好睡!

  「我以為妳昨天就會殺過來逼問我,沒想到妳還挺有耐心。」

  古初歲不意外她的出現,他早已等待著她,教他意外的是,她拖了一夜才來。

  「到底是啥戲法?你是大夫嗎?實際上你沒有割到手腕吧?那血根本是雞血或狗血,你事先藏在袖裡的吧?」才剛被他誇獎有耐心的歐陽妅意連珠炮丟出成串疑惑和污蔑,一邊捉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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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秘密,只有死人才會完完全全守住它,若想靠活人來守,鴨蛋雖密也有縫,更何況是人嘴?

  當日救治秦關一事,公孫謙事先清了場,要眾人退出房外,然而,仍是有心急如焚的當鋪同仁在紙窗扇上戳洞,想知道公孫謙如何搶救瀕死的秦關,結果看到教人驚呼連連的景象,尤其是隔日大早,昨天氣虛孱弱的秦關竟已能下床與眾人同桌用膳,若非神跡又該稱之為何?

  於是,古初歲的事,從當鋪傳往外頭去,口語的擴散速度,更勝瘟疫。

  當鋪裡,住了一位神人。

  當鋪裡,那位神人,衣袖輕揮,便能治天下百病。

  當鋪裡,那位神人之血,只要飲下一口,有病醫病,沒病強身。

  開始有人上當鋪來求神人賜血。

  當鋪外,排起的隊伍,不為典物,而為治病。

  甚至,久病臥榻的國舅爺也派人前往嚴家當鋪,半利誘半威逼地要他們雙手奉上神人之血來。

  這可糟糕了,國舅爺是皇后親爹,身份尊貴不在話下,若救他,後頭好處自然源源不絕;若不救他,嚴家當鋪想在南城存活下去,根本是癡人說夢。

  皇親國戚的心眼最小,動不動就誅人九族,一不開心,殺個幾百人也不眨眼,嚴盡歡衡量利益關係後,親自走客房一趟,說服古初歲捐出鮮血一罐,再趁其新鮮,快馬加鞭送進國舅府,孝敬國舅爺。

  古初歲的血,能解萬毒,卻不能強身健體,如果飲者並未中毒,喝下鮮血,等於喝下另一種更猛烈的劇毒,國舅爺歪打正著,以為是老邁龍鍾而導致的「病」,實際上是經年累月被廚子下以無色無味的微毒,在體內一點一滴積存,直至十年後才發作,飲下古初歲的血,國舅爺頓時舒筋活血,久靡不振的精神重新回來,能跑能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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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de]第五章



  歐陽妅意愈發嬌俏美麗,細緻肌膚吹彈可破,如雲青絲柔膩輕軟,光澤閃耀似銀,粉色雙頰宛如正迎風綻放的三月桃花,配上水燦清靈的漂亮雙眸,娉婷迷人。

  那是戀愛中的姑娘,不靠脂粉妝點,無須首飾贅飾,身著與鋪內眾女孩一模一樣的紗裳,盤著一模一樣的整齊髮髻,她仍然像夜幕裡最明亮的一顆星,搶走所有人的風采和目光。

  她與古初歲雖未言明「從今天起,我們來相愛吧」,兩人卻又很清楚,曖昧的氛圍包裹著彼此,她知道他在自己心裡佔有一席之地,他知道她待他的態度不同於任何一人。

  心,都填著對方,只是不靠嘴上說說,與其用嘴囉哩叭唆,不如實際行動來做,於是,她大剌剌關心他,把他當成家人一樣,不乖就扠腰數落,乖就摸頭鼓勵;於是,他面對她時,放鬆警戒,完全無須繃緊精神,就算嗓音多沙啞,他也能在她逗他時哈哈大笑,他不擔心她會嫌棄他笑的聲音有多難聽,他變得很愛笑,很愛說話,但仍局限於她面前。

  時常能見到這兩隻,挽著手,在園裡悠哉散步,他步伐慢,她也放緩自己的急躁性子,陪他一塊兒慢慢來。

  這樣自然而然的相處,她喜歡,他更喜歡。

  沒說愛,卻愛著,默默融入生活之中,改變著她與他。

  他笑容變多,她則是不自覺的散發出花兒萌綻的芬芳。

  坐鎮當鋪櫃檯的俏夥計,美得毫無天理,招蜂引蝶,惹來不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老爺少爺藉機上門,假尋貨,真賞可人兒。

  雖然被人用眼神打量觀賞是件討人厭的事,不過他們沒膽更進一步伸出鹹豬手,歐陽妅意可以對他們視而不見;偏偏就有財大氣粗、上有高官爺爺,下有貴妃親妹的尊貴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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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可惡!雙腿完全使不上力!

  歐陽妅意狼狽跌落床下,下半身彷彿被嵌進石塊中一樣沉重,她僅能靠著同樣軟綿綿的雙手,匍匐往前爬。

  迷魂香的後勁沒有消退完全,殘留在每一寸脈絡之間,阻礙她的行動能力。

  爬行短短幾尺,彷彿奔跑幾百里,汗水染濕長髮和衣裳,她好不容易爬出房門,看著眼前長廊,她邊喘氣,邊覺得氣餒,那條長廊,她大概要再爬一個時辰,這樣是要如何追上轉身離開的古初歲呀?!

  為什麼不聽人把話說完?!

  為什麼只聽她由衷說出「好噁心」的評語後就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她哪有說錯?身體裡養了一條蟲本來就是件無法教人昧著良心說「哇!好棒哦,你肚子裡有蟲耶!」或「有蟲的男人最帥最英俊」之類的謊話,她被公孫謙教育得太成功,習慣實話實說,她壓根沒想那麼多。

  她歐陽妅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肥肥軟軟的蠕動玩意兒,無論是綠的黑的白的花的有毛的沒毛的會吐絲的不會吐絲的,她全都怕!

  害她對那玩意兒反感作嘔的始作俑者,姓尉遲,單名一個義字!

  是他捉來一籮筐的毛蟲,為了嚇她,狠狠把毛蟲群倒在她頭上,試問全天下稚齡單純的小女娃兒,有哪位被幾百條毛蟲爬滿臉、發、全身之後,不會對「蟲」視為畏途?

  若有,她歐陽妅意跟她姓啦!

  蠱,也是蟲的一種,而且還是一群五毒蟲擺進沒有食物的罐內令其互相殘殺,最後一隻存活下來的王者,簡單來說,就是最大最凶的那一種!

  她怎麼可能會不怕?

  怎麼可能會控制得住不口無遮攔地發表她的感言?

  她真的覺得……體內有條蠱蟲,好可怕,卻不代表她嫌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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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歐陽妅意面若晚娘,坐鎮櫃檯後方,散發出冰凍氣息,讓人退避三舍,她雙臂抱胸,臉上書寫著四個無形大字──惹我者死。

  「難怪當鋪生意最近慘之又慘,我終於找到始作俑者。」嚴盡歡繡花鞋在歐陽妅意身後跺跺有聲,模仿歐陽妅意膀子交迭的姿勢,氣勢卻遠比歐陽妅意更凶狠:「姓歐陽的,妳再給我這樣醉生夢死,我就在妳腦門上張貼售價,把妳賣掉!」省得死賴在鋪子裡混吃等死!

  晚娘臉迅速消失無蹤,連渣也沒剩,取而代之是受虐小媳婦,歐陽妅意縮肩,聲音囁嚅,替自己狡辯:「我哪有醉生夢死……」她明明就再清醒不過了,不藉酒澆愁,也不以淚洗臉,幹嘛這樣說她……

  「有呀,妳一臉剛剛喝飽整壇砒霜的嘴臉。」嚴盡歡酸溜溜道。難得今日獨見她一人,夏侯武威沒有跟在她身後。

  「……我自己乖乖閃到後堂去整理流當品。」歐陽妅意很認分,不留在當鋪大廳破壞觀瞻,嚇跑客人。

  「妳該整理的是妳的腦袋。」整理流當品有啥用?又不會讓她變聰明。嚴盡歡冷呿:「不過就是跑了個男人,又不是金剛鑽的鑽山被挖空,妳在失什麼魂落什麼魄耍什麼悲情呀?!」要是鑽山被挖空,她會陪歐陽妅意一起灌砒霜!        

  「誰會為了古初歲失魂落魄?我嗎?我嗎?是我嗎?!我才沒有咧!小當家妳看我──妳看仔細喔!」歐陽妅意跳起來,在嚴盡歡面前轉圈圈,像只忙碌的小粉蝶,又是拍拍雙腮,又是撩撩衣袖露手臂:「我氣色多好,雙頰紅潤紅潤的,還因為食慾好,吃胖了些,我才沒有為了古初歲跑掉就失魂落魄,他要走就走呀,我才不理睬他,也不會去找他,更不會再想他,他小鼻子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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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de]第八章


  混進赫連府裡當小婢,算算已經五日。

  這五天裡,歐陽妅意試圖旁敲側擊打探古初歲的消息,以他們慣稱的「妖人」──她著實好討厭這個字眼,古初歲才不是妖哩!──來偷偷問人,偏偏她所得到的答案大多是:「新來的,在赫連府裡做事,多動手,少動口」之類的斥責,抑或管事皺眉不悅的瞪視,外加更繁重的苦差事當處罰。

  妖人之事,在赫連府裡是禁忌話題,不能時時拿出來說嘴閒聊,當日躲在房裡交頭接耳的嚼舌小婢,根本就已犯下大忌,若被人撞見聽見,恐怕不是摑掌幾下就能了事。

  這下,遇上大麻煩了。

  蛛絲馬跡,半點都沒有。

  府裡泰半的房舍,她都暗暗探訪過,並未發現古初歲的蹤影,這段時日,尉遲義來找過她幾次,兩人商討對策,白天,她假藉小婢打掃之名,光明正大一間一間房找人,夜裡,尉遲義潛入府中,接續尋人工作,目標放在陰暗地牢或一些不許府裡人隨意踏進的院落,依舊毫無所獲。

  人,不可能憑空消失,是能藏往哪裡去?

  歐陽妅意忍住哀聲歎氣的念頭,認命端著拭地的一盆污水往溝槽裡倒。嘩啦嘩啦傾盡污水後,雙腿一伸,大剌剌坐在溝邊石欄上偷懶,掄起的粉拳,輕輕搥打酸軟腿肚,她不得不承認,在嚴家當鋪吃香喝辣慣了,赫連府的小婢生活真的好辛苦。

  在嚴家當鋪中,沒犯下過錯,便不用被罰著打掃洗衣,她養尊處優,不習慣做些勞動工作,但她仍是咬牙強忍下來,在找到古初歲之前,她絕不離開。

  「新來的!快幫我一下!」一名眼熟的婢女急急叫喚歐陽妅意,「新來的」已變成她的新姓名,這三字,解決不少麻煩,只要有人懷疑她或是認為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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