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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古代言情] 商王 作者:陳毓華

商王 作者:陳毓華

她是胸無大志的藥房宮女,只想著學好醫術繼承外公衣缽,
但自從遇到這個不受寵的十一皇子,她清白的名聲就毀了──
他總是纏著她,說她屬於他,是他最重要的人;
他每夜溜到她的寢房,她只能被迫與他同床共枕;
他得了賞賜美食,也從不吝惜與她分享。
不知何時起,他已完全入侵她的生活,深深刻在她的心版上,
然而天上神仙府,人間皇帝家,她早該看清兩人終究有如雲泥,
否則他不會從不給她承諾,甚至在濃情繾綣時承認──
他計畫的未來裏從來沒有她的存在!
初識情滋味,卻只換來她滿身的傷痕與日夜噬骨的疼痛。
她決心忘卻前塵往事,離宮後成為遠近馳名的女神醫,
連富甲天下、名動公卿的商王都慕名前來求醫,
直到對上他驚喜又志在必得的眼,
她才知道他真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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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石板鋪就的小徑七折八彎,走的人心不在焉,來來回回走了一年多,蒙著眼也能走,一心惦記的是怎麼背也背不熟的湯頭歌。

  「……養心湯用草耆參,二茯當歸柏子尋,夏曲遠芎兼桂味,再加……再加什麼?酸棗還是甜棗總寧心—真氣人,我這是豬腦袋嗎?不行!我怎麼可以拿外公罵我的話來滅自己威風,了不起再從頭背一遍好了。」

  敲敲腦袋,反正四下無人,就算錯誤百出也不會有人拿白眼看她。

  她是御醫院裏供差遣使喚的藥房宮女。

  根據廷制,太醫院在外廷,御醫院在內廷,御醫院就在皇宮後圍牆外,靠近冷宮,雖然地點偏僻,可是東西六宮誰出了毛病,御醫都可以及時趕過去。

  她們這些打雜的藥房宮女和下級醫女同住在一個大院裏,三人一間房,她入宮的時候剛好皇宮內放了一批女官出宮,那些經過考試有了品級的醫女又不屑跟她一個因為裙帶關係進來的小宮女住,於是她獨佔了擁有一個小院的廡房,倒也寬敞。

  「八珍合入四君子,氣血雙療功獨崇,十全大補加耆桂,益氣—呃?」喜歡抄捷徑的腳剛剛跨過頹牆下的碎磚石,卻不得不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有人。

  冷宮方圓之內只有參天的古木跟死一樣的靜寂,沒有后妃進駐的宮室敗的敗,壞的壞,損敗的雕樑畫棟看起來分外蒼涼,千百年來的晦氣加上鬼魅傳說作祟已經深植人心,那些要辦事跑腿的內監寧可繞遠路也不打這裏經過。

  如果說派人來打掃打掃情況會不會好一點?

  愛說笑,有主子的地方怎麼掃都掃不完了,這裏別說沒有宮人肯來,掃了也是白掃。

  向來錦上添花的多得是,雪中送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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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藥櫃子的小抽屜開開關關,舉棋不定要抓的是哪味藥。

  「就半錢地黃,半錢車前子,還有三分龍眼肉,連這也記不住,你的心思都到哪去了?」威嚴的聲音夾著戒尺打下來,手背馬上一條紅痕。

  施幼青捧著手放到腰後摩擦減輕痛楚,不敢哀叫。

  醫藥的東西一個不小心輕則讓人拉肚子,重則會要人命,不能馬虎的,外公待她嚴格是為她好,這道理她知道,不過下次下手……拜託輕一點嘛……

  跟外公在同一個藥房其實好處還是挺多的,像與她交好的庫房宮女胭脂,司藥低皆女宮的惠兒都嘛常抱怨管轄的總管內監一個個兇狠無比,動不動掐人大腿,要不就巧立名目的把人整得死去活來,她們常常吃足苦頭。

  她是走了好狗運,所以更要惜福。

  「丫頭,心不在焉得厲害,腦袋裏都裝漿糊嗎?」

  「我在想外公一定有三隻眼,明明手下忙個不停,後腦勺還長眼睛監視我,您真是神人。」千穿萬千馬屁不千,嘿嘿。

  「灌我迷湯?說吧,一整天你老是往外望,外頭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讓你三魂掉了七魄?」

  捏著添加著蜂蜜、黃連的解毒四味丸,司徒廣不依不饒。

  就那點小花花腸子還想瞞他?道行淺得很——

  「人家在想一件事啦。」

  「什麼事?」他目光如炬。

  「你聽過聞人嬪妃嗎?」

  他沉吟了下。「聞人?你指的是已經過世的玉堇嬪妃?為人臣子不許評論國家大事、後宮諸事……我不是一直提醒過你?」

  「聊天也不行喔,這裏就我們爺兒倆,就當說悄悄話好了。」

  「你這丫頭,什麼花樣都有。」

  「我記得外公在我小時候說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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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在這樣一個完全跟外面隔絕的皇宮裏,日子飛也似的過去。

  一轉眼,年過了,雖然還不到穿暖花開季節,總算不再讓人冷得縮在襖子裏抱暖爐過日子。

  年節前後太醫院和御醫房的太醫,內管領,除了因為排班留下來當值的,大多都可以出宮回家和家人團聚。

  司徒廣在小年夜便帶著施幼青出了宮,一直到元宵燈節的前幾天才回來。

  年假過完總有那麼一點意猶未盡,上工的氣氛也不濃郁,司徒廣也沒例外,一露臉就被同僚拉了去。

  施幼青心裏有數,外公這春酒一吃,不耗上半天是回不來的。

  老貓不在家,小老鼠隨便收拾了下也跟著溜出了禦藥房。

  一想到可以看到朱紂,她的腳步不由得加快許多,十幾天不見,她才知道自己的感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栓在那人的身上。

  這個年因為見不到他顯得乏味難過,只巴望可以早日進宮見到他。

  芝蘭宮在文淵閣的後面,路經精緻的御花園東側,胳臂冷不防被一股力量扯住往裏去。

  「咦?誰?」

  「除了我你想會是誰?!」一咧白牙,聲音如低絃,是朱紂。

  「每次都埋伏在半路上嚇人,膽子小的人遲早被你嚇死!」

  「是誰回家過年也不會捎個訊給我,說!你有沒有想我!」他大大地不滿,把人拉進懷裏,鼻尖馬上聞到她身上與眾不同的草藥香,這讓他忐忑的等待得到了稍稍的報償。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過年的有多忙。」

  大半個月不見,他的身形像抽高的玉米桿子,個頭超出她許多,鴨子聲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男性的中音,從少年到青年,變化竟在短短的十幾天。

  「都忙些什麼?」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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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七年後。

  朱興太平國二年,京城外東八十裏,風林山腳下。

  春雨潤物細無聲。

  小雨雖然不頂什麼用,泥土卻吃進了水分,這讓下山的路好走上許多。

  她一早就上村外的山上去采藥,天快黑才帶著一籮筐藥草回來。

  一進村子口,玩跳繩的小孩一看見她歡呼了聲,丟下跳繩就朝她跑過來。

  「青姐姐……你回來了!」

  「青姐姐,有奇怪的人等你很久了喔。」小孩們七嘴八舌,天真又爛漫。

  村子小,人口也就二三十戶,來來去去都是熟面孔,一旦有陌生人出現,家家戶戶很快都會知道。

  「嗯,我知道了,這些刺莓大家分著吃了吧。」

  每次上山除了采藥她總是會順道摘些野果,鄉下的小孩平常沒有什麼好吃的,就連零嘴也沒有,一堆野果讓小孩甜甜嘴,就夠他們快樂很久了。

  她房子在村子尾,一間普通的的土房子,她剛來的時候原來是人家廢棄不要的房子,經過村長同意她住了進去,村子裏的人純樸熱情,看她一個孤女,吆喝所有男丁來把房子整理了番。

  她也知道要回報的,平常村民有些小病小痛來求藥她也不收分毫,遇到手頭不方便的村民更無二話,免費給藥、免費看診,是村裏人心目中的活菩薩。

  院子裏上上下下都是藥架,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穿著青色白狐腋箭袖,哆羅尼皮襖身子筆直的站在她的院子裏。

  一看見施幼青走近,他倒是立刻迎了過來抱拳。

  「施大夫嗎?」

  施幼青隨意的點頭。

  「在下叫策雲,白銀鎮的和大夫介紹我來此處,他說施大夫救活人無數,可以治癒我家主人的宿疾。」

  他眉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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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那個忠心耿耿的屬下在外面吃了一夜的露水,看在他的份上你該回去了。」

  來回奔波,又哭又笑的,一番折騰下來,這尊大佛還不回去。

  「一起走,我的騎術很好,馬背多載個你沒問題。」一整夜,聞人紂臉上毫無疲色,他目光炯炯,怎麼看她都不累。

  她搖頭拒絕。

  「你願意體恤策雲,為什麼不能明白我對你的用心?」

  「我們都不是當年的孩子了,見面或許欣喜,或許把許多事情說開了,可是不見得我就是你的責任了,我習慣獨立,村子裏的人也待我很好,我不想離開這裏。」

  「這樣啊-----」聞人紂目光變得難以捉摸,忽而深邃的笑了笑,「你不走,我也不走。」

  「什麼意思?」她心中忽然警鈴大響。

  聞人紂起身摸了一把她小巧的下巴,不輕浮,憐惜的那種,然後走出門去。

  這意味深長的動作讓施幼青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走出門的他和一個晚上均未露出行藏的策雲說了什麼。

  就只是一個背影,聞人紂散發的氣勢也完完全全是個大男人了。

  看起來兩個人有點爭執,短時間很難取得共識,施幼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無心再看下去,逕自到屋子後面的小井打了盆水,一轉身差點撞上無聲無息在她身後的硬牆。

  盆子裏的水濺了些出來。

  「為什麼不叫我?」

  「端盆水又不是什麼,總不得以後我每次做什麼你都要來替,你自己的事不用做了?」繞過他,真是的,天黑黑那麼大個個子,差點嚇出她一身冷汗來。

  從來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委婉的女子,可一想到自己的不被需要,心底便湧起一股隱隱約約的失落。

  他有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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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從湘水城起一直到金陵城郊始終不見聞人紂。

  這讓施幼青不滿,不滿他把自己晾在這裏,不滿他完全不顧忌自己身體沒日沒夜的趕在她前頭,到底有什麼事要這麼趕?這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身體還重要?

  「姑娘可是想念老爺了嗎?」策雲打趣。

  一起同桌吃飯,同宿驛站,帶頭領路的策雲大侍衛不時會繞過車頭轉過來跟馬車裏的她水上幾句話。

  「我在想他明明不是很需要我這個大夫。」

  只能坐在馬車裏,悶也悶死了,有人可以說話不勝歡迎。

  「姑娘不要看清自己,你在他心中一直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要不然老爺不會用最短的時間把公事忙完,以便跟姑娘相聚,我跟隨老爺多年,不曾見過老爺對哪家姑娘這麼用心。」

  「他的產業很多嗎?」即便心中隱約知道聞人紂的用心,乍聽之下還是在心裏掀起了一波漣漪。

  「用多少來形容實在是客氣的說法------其他不要說,就保守估計,金陵城裏上至皇宮裏的用度,下至小百姓的衣食住行,都有老爺的店鋪商行和產業。」

  這麼說還輕巧了,「老爺是天下的商王,這些年除了管理旗下產業,也值了疏通、整理天下商道,他發現交通的不便利大大影響了商業的發展,因地制宜的建立不同商品集散地,以全國星羅棋佈的轉運站為點,縱橫交錯的商道為線,形成國家的商網。"策雲的眼睛在閃爍,口氣是崇拜的。

  他對聞人紂的信服尊敬不是沒有來由的。

  這是一個多驚人的計畫,要讓這些完備,路上交通、船運缺一不可,要打點的各個關卡,,各行頭面人物,與官府的瓜葛……只是這麼聽著從腦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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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一向不在家裏談生意,五哥。」

  偏廳裏窗明几淨,太師椅上坐著來訪的五王爺朱域。

  「你一年沒幾天在鋪子裏,你家大掌櫃又做不了主,我都找到你家裏了還不肯賣我面子,兄弟一場,太沒意思了。」

  產量少之又少,就算捧了大把銀子也沒得買的明前茶沏在玉牙瓷杯裏,那瓷杯胎色菲薄,琥珀色的茶汁在杯盞裏竟然若隱若現,美麗非凡。

  這個詐死出宮的老十一,幾年混下來不只成了四方商業霸王,驚人的商業手腕更替他掙來了叫人眼紅的產業,隨便一樣小物都不比皇室用的差。

  「五哥大駕光臨,我哪有不歡迎的道理。」聞人紂穿著簡單銀灰貂毛滾邊盤扣背心,黑綢面錦福字棉鞋,看起來就是家居的模樣。

  「看在兄弟的份上也沒得談?」想分杯羹不過就這麼簡單的事,他在其他弟弟面前誇了海口說只要他出馬就能搞定,這下踢到鐵板了。

  「五哥,生意歸生意,兄弟情分是不一樣的,銅山是上頭封賞下來的,雖說可以自行采銅鑄錢,一本萬利,但實際的開採權只有十年,且真正開挖出來的銅有百分之三十要上繳。五哥,這本帳,不是我不讓,是你吃不下去。」

  采銅鑄錢真正能獲利的時間不過短短五年,其中周轉流通的本金絕對不是普通商人還是像老五這樣打著如意算盤的貴族子弟可以負擔得起的。

  「你根本是記仇,記恨我小時候跟七弟十二弟打了你。」

  基本上他們幾個人還是看不起老十一的,以為只要出面做做面子給他,他就會把他們想要的好處雙手奉上,誰知道他除了招待一杯茶水,軟釘子也給碰了不少。

  「我知道五哥府裏最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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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春宵苦短,自從餵飽一頭飢餓的野獸之後,施幼青常常只能慵懶的臥在床榻上動彈不得。

  她眼眸半闔,臉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那柔美姿態讓本來就膠著在她身上的目光又升溫成醉人的炙熱。

  長此以往真的要糟,總是冷不防就有個眼帶飢渴的男人不管她在做什麼,先下手為強的吻得她腦袋成漿糊,然後擄進寢房雲雨纏綿。

  這習慣根本不用什麼養成,自從把身子交給了他,聞人紂就百般的設法在她身上印上印記,頸子、身子、嘴唇,存心要她出不了門見人。

  施幼青極度懷疑他用這法子把她留在床上,為的是懲罰她到處亂跑。

  也不過兩次回家找不到她,他也不問她去哪了,只是直接把她拖回房間讓她下不了床。

  對於他樂此不疲的在彼此身體裏吐露他的情意,她自嘲的想,也許過個一年半載,他這隨時隨地情慾勃發的燒會稍微退一些,畢竟,男人總是貪鮮,對她的寵溺會轉淡的。

  「你小歇一會兒,要是能起身了讓花兒給你沐浴淨身。」

  就是看不厭她勻致的玲瓏嬌軀,酥胸如山巒的起伏,纖腰滑嫩如玉。見她星眼迷離,聞人紂開始想著自己是不是該節制一點,畢竟夫妻是長久的,偶爾讓她下床也不為過。

  他承認自己越來越無理可言,他知道自己一顆心再也給不了別人了。

  「要走了?」

  「嗯,我把他們偷偷地拋下,趁他們還沒有知覺再溜回去。」沒知覺?她當那些跟隨他多年的屬下們都是蠢蛋,他丟下他們丟的理直氣壯,誰敢吱聲?只有她這單純的小東西被蒙在鼓裏。

  真要讓她知道自己光明正大、不務正業的溜回來偷情,怕碰也不會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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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朱非沒必要,也不需要騙她。

  偌大皇宮要安置一個人太容易了,何況,被安置的那個人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美女,是個垂暮老人。

  朱非對司徒廣沒有不好,給了個大院,許多心細的宮女輪流照料他的飲食起居,御醫定時例診,有專人陪他說笑解悶,他的待遇並不比退居後宮的太皇太后來得差。

  可他心裏明白,自己只是皇帝手下的一枚棋子。

  皇帝給他好處,是為了給青兒好交代。

  人性啊,得不到的總是最好。

  今日他的眼皮跳個不停,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老天保佑希望他的青兒可別出什麼事才好。

  才恍惚著,細細帶著躊躕的跫音由遠而近,他以為又是哪個要來囉嗦他得穿衣吃藥的宮女。

  「外……公?」不敢確定的聲音,有著惶惑,還有著看見親人湧滿胸臆的酸澀。

  司徒廣不敢置信的轉頭,老臉才露出驚喜的笑容卻在瞬間轉成擔憂,他左顧右盼。

  「青兒,你怎麼來的?有人發現你嗎?趕快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外公……青兒好想你。」她哽咽,淚如泉湧,投入老人的懷抱。

  司徒廣雙臂在半空抖了下,這才緊緊擁抱住她,俯首壓住她的發心。

  「好啦,都幾歲的姑娘了還這樣哭,我還以為是我們家以前養的那條狗在叫呢。」司徒廣打趣的說。

  「你壞啦外公,這樣取笑我。」抹掉淚,施幼青不依的扭動身子,人卻還是賴在老人的懷裏不肯抬頭。

  「還以為年紀長了,性子也會有所改變,誰知只長個頭,小孩子氣的緊吶。」司徒廣歡喜的語無倫次,七年啊,他想了七年的孫女。

  「外公最討厭了,我每年托人家給您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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