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1234
發新話題

[其它小說] (轉貼)風月夢

(轉貼)風月夢

自序
夫《風月夢》一書,胡為而作也?蓋緣餘幼年失恃,長違嚴訓,懶讀詩書,性耽遊蕩;及至成立之時,常戀煙花場中,幾陷迷魂陣裡。三十餘年所遇之麗色者、醜態者、多情者、薄倖者指難屈計,蕩費若干白鏹青蚨,博得許多虛情假愛。回思風月如夢,因而戲撰成書, 名曰《風月夢》。或可警愚醒世, 以冀稍贖前愆,並留戒餘後人,勿蹈覆轍。
有觀是書而問余曰 :「此書分明是真,何以曰夢?」餘笑 而答曰 :「夢即是真,真即是夢。曰真即真,曰夢即夢。呵呵! 哈哈!」
時在道光戊申冬至後一日,書於紅梅館之南窗。
邗上蒙人謹識

TOP

第一回
浪蕩子墮落煙花套 過來人演說風月夢
詞曰:
慣喜眠花宿柳,朝朝倚翠偎紅。
年來迷戀綺羅叢,受盡粉頭欺哄。
昨夜山盟海誓,今朝各奔西東。
百般恩愛總成空,風月原來是夢。
- - 右調《西江月》
話說東周列國時,管仲治齊,設女閭三百,以安商旅。原為富國便商而起,孰知毒流四海,歷代相沿。近來竟至遍處有之。揚州俗尚繁華,花街柳巷,楚館秦樓,不亞蘇、杭、江寧。
也不知有多少人,因迷戀煙花,蕩產傾家,損身喪命。自己不知悔過,反以「寧在牡丹花下死,從來做鬼也風流」強為解說。
雖是禁令森嚴,亦有賢明府縣頒示禁止,無如俗語說得好 :「 龜通海底 。」任憑官府如何嚴辦,這些開清渾堂名的人,他們 有這手段可以將衙門內幕友、官親、門印,外面書差,打通關鍵。破費些差錢使費,也不過算是紙上談兵,虛演故事而已。
但凡人家子弟,到了十五六歲,出了書房之時,全要仗著家中父兄管教,第一擇友要緊。從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青年子弟,若能交結良朋佳友,可以彼此琢磨,勤讀詩書,謀幹功名,顯親揚名。士農工商,各自巴捷,亦可興家創業。倘若遇見不務正的朋友,勾嫖騙賭,家裡上人又溺愛他些,不大稽查,更有不知上人創業如何艱難,只顧自己揮霍,日漸日壞,必致成為下流。
賭博的「賭」字雖壞,尚是有輸有贏,獨有「嫖」之一字,為害非輕。在下曾經目睹有那些少年子弟,仗著父兄掙有家資,他到了十五六歲時,愛穿幾件時新華麗衣裳,起初無非在教場下買賣街,三朋四友吃吃閒茶;在跌博籃子上面跌些磁器、果品、玩意物件。看見天凝門水關裡面出來的游湖船上面,間或有人帶的女妓,也有梳頭的,也有男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第二回
袁友英茶坊逢舊友 吳耕雨教場說新聞
話說江南揚州府江都縣,有一人姓袁名猷,字友英。祖父袁璋,府學稟生。父親袁壽,中式武舉。袁猷幼恃溺愛,讀書未成,身體又生的瘦弱,不能習武,祖父代他援例捐職從九品。
娶妻杜氏,尚未生育。袁猷為人生得刁滑,性耽花柳,終日遊蕩,仗倚祖、父威勢,慣放火債,總是九折加二,八折加一利息。又交結了一班狐群狗黨,捉賭擠娼,搭抬訛詐,無惡不作。
到了二十餘歲時,奉臬憲行文江都縣,訪拿收禁。他祖父、父親不知尋了多少門路,花了多少銀錢,總將袁猷從輕革去從九職銜,問擬徒罪,發配蘇州府常熟縣安置。三年徒滿釋回,祖父(袁璋)已故,袁猷拜見過父母,與妻子杜氏相見,謝其數年侍奉翁姑一番辛勤。杜氏還禮,各訴別後離情,悲喜交集。
家中擺了酒席,骨肉團聚。
過了數日,袁猷與妻子杜氏商議,將家中衣飾折變了些銀兩,依然又放火債,所得利息足可過活。袁猷本是遊蕩慣了的人,每日仍是在外交結三朋四友,正是「方以類聚,物以群分」,他所交結之人,無非那些慣放火債以及眠花宿柳那一班好友。
這一日午後,正同鹽運司衙門裡清書賈銘,揚關差役吳珍在教場方來茶館,一桌吃茶閒談。你言我語,總是談的花柳場中。這個說是那個堂名裡某相公人品好,那個說是那個巢於裡〔某相公〕酬應好,那個又說是某相公大曲唱得好,某相公小曲唱得好,某相公西皮二黃唱得好,某相公戲串得好,某相公酒量好,某相公檯面好,某相公拳划得好,某相公牀鋪好。
三人正在說得豪興,只見茶館之外走進一個約年二十歲的少年人,雪白圓臉,秀眉朗目,腦後一條大辮,約有二兩多元(玄)色頭條辮線。頭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第三回
北柳巷陸書探友 西花廳吳珍吸煙
話說陸書在教場方來茶館巧遇袁猷,吃茶散後,回到姑爹家中。用過晚膳,同姑母談了些家常話,安歇一宵。
次日清晨,備了「盟愚姪」、「盟愚弟」兩對拜帖,換了一頂朱紅貢緯高橋樑時式大呢帽,身穿一件二藍線縐夾袍,係了一條白玉螭虎鉤絲帶,掛了洋表、扇套、荷包、小刀等物,外加一件元(玄)色線縐夾外褂。小廝小喜子拿著拜帖,捧著小帽,夾著衣包,拎著水煙口袋,跟隨出了姑爹家大門,由南河下到了常鎮道衙。署前那照壁緊對著鈔關門城門,那裡是水碼頭,來往行人擁擠不開。陸書帶著小喜子,慢慢的隨著眾人走。
但見那:
門名寶鈔,乃水陸之衝途;衙屬行轅,轄揚由之關部。連楚接吳,達淮通魯;絡擇行人,稠密煙戶。
稅務房稽查越漏,懸虎頭牌示以揚威;門兵班嚴拿姦宄,掛狼牙箭袋而耀武。旅店燈籠,招往來之過客;鋪面招牌,攬輕商之市賈。進城人出城人,呵氣成雲;背負漢肩擔漢,揮汗如雨。街市上蘭花擔牛脯擔,香風堪愛;路途間尿糞擔惡水擔,臭味難聞。蔬菜擔魚蝦擔,爭先搶後;井水擔河水擔,逐隊成群。七橫八豎,擔夫之挑柴擁擁;六抬三跟,鹽商之飛轎紛紛。
縫窮婦女,臂挽蔑籃供補綴;遊方僧道,手敲魚子化錢文。男裝女相,抹粉涂脂,人作兔畜受人拘;強討硬化,乞丐玩蛇。車載驢馱裝貨物,大商小賣做生涯。
真是十省通衢人輳集,兩江名地俗繁華。
陸書行過常鎮道衙門,轉彎到了埂於大街,見有許多戴春林香貨店。也有的櫃檯前許多人買香貨的,買油粉的,紛紛擁擠;也有的櫃外冷冷清清。陸書初到揚州,不知何故,又不便問人,遂過了太平碼頭,到了小東門外四岔路口,問了店面上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第四回
鬧麵館袁猷討私債 封游船魏璧逞官威
話說魏璧帶著小廝,夾著衣包,拎著水煙口袋,離了公館。
走頭巷街,轉彎向東,出了小東門,到了多子街,進了金元麵館。走進後廳,早有跑堂的招呼。魏璧遂揀了正中一張大人仙桌坐下,小廝另在前一進堂裡桌上坐下,將衣包、水煙口袋放在桌上。那跑堂的走近魏璧席前請叫了一聲「少爺」用抹布擦乾淨了桌子,泡了一蓋碗茶來,問道 :「少爺今日幾位尊客老 爺?」魏璧道 :「今日一共五位老爺。」跑堂的就擺了五雙牙 箸,十多張席紙,八九個小菜碟子,站在旁邊伺候。
一刻工夫,賈銘、袁猷兩人走進,彼此見禮入坐。尚未坐定,陸書已到。魏璧們三人與陸書招呼禮畢,大眾入坐。跑堂的又泡了三蓋碗茶來。賈銘們向袁猷道 :「昨日多擾,謝謝。」 袁猷道 :「簡慢,簡慢。」正在吃茶,袁猷忽然看見一人走到 樓上去了,袁猷立起身來向著賈銘、陸書、魏璧道 :「三位仁 兄,小弟暫違,樓上一走,立刻就來奉陪 。」說著就到樓上去 了。
去未多刻,只聽得樓上拍桌敲台,又聽得袁猷的聲音與人喊吵。賈銘聽得,趕忙上樓,看見袁猷與那人正在吵鬧。賈銘認得是熟人,他是鹽運司裡收支房書辦,姓鄭,名煥,字貫之。
賈銘與鄭煥彼此招呼,便人席坐下。賈銘問袁猷為著何事,袁猷道 :「去歲臘月,鄭大老爺愛厚我,托我代他借了三十兩銀 子,九扣三分錢,原允今年三月歸還。那知到期非但銀子不還,連人都藏躲,疾滑溜哄。我三番五次跑到他府上請安,他家這盛管隨口答應,又說昨日在那個外室小奶奶那裡住的,又說是在那個堂名裡吃花酒未曾回來。為找他尊駕,不知起了多少早,少睡多少覺,東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第五回
小金山義結金蘭 進玉樓情留玉佩
話說魏璧邀請賈銘們到了進玉樓裡面,外場引著他們上了高樓。有人邀請至樓上西首一間,揭開門簾,請到房裡坐下。
打雜的人獻了一巡茶。只見有一個大腳婦,約有二十三四歲,頭挽時新鬆髻,栓著一根犀碧簪,斜插了一根燒金點翠軟翅蝴蝶銀耳挖。那蝴蝶翅上有兩根顫巍巍的銀絲,扣著兩顆假珠,一走一抖。耳戴燒金翠環,套著白玉三套夾板圈。鵝蛋臉,重眉俊目。淡施脂粉,微微有些雀兒斑。身穿一件漂白綢機元(玄)色縑絲雙滾雙掛琵琶襟小褂。加了一件蘇藍標布面、白洋裡、元(玄)色緞大鑲大滾、掛牙辮白芙蓉帶、訂金桂子扣夾背心,束了一條元(玄)色洋布裙。白水縐布襪套。玉色緞面、桃紅興兒布裡、元色(玄)絨情的松竹梅滿幫花、白水縐布包底、跳三針跌斷橋四塊底的鞋子,大紅標布元(玄)色縑絲滾掛白桂子欄杆葉拔。腰裡係了一條青布圍裙。手腕上戴著扭絲銀鐲,左手第四指戴了個羊脂玉荸齊鼓戒指,兩個燒金藕〔節〕間指。拿了一根白銅水煙袋來裝煙。眾人見這婦人雖不十分標緻,卻生得風騷素雅。各人皆凝眸望著這婦人。
那房外走進兩個女妓,進房請叫了一聲「五位老爺!」就在坣房椅上坐下,請問眾人尊姓、住居已畢。眾人又問這兩位芳名,一個說叫翠雲,一個說叫翠琴,都是鹽城人,年紀總有二十〔一〕二歲。翠雲是個東家,翠琴是個伙計。
眾人正在談話,那大腳婦人手拿那一根白銅水煙袋,將賈銘、吳珍、袁猷、魏璧水煙裝過,到了陸書旁邊。陸書用右手將水煙袋苗子接在手裡,倚著頭來嗅水煙,就斜睨著這婦人,忘記了嗅水煙。那婦人將水煙紙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第六回
陸文華議謀妓女 吳穎士約聚青樓
話說翠雲聽賈銘說代月香做媒,便說道 :「承老爺們抬愛, 求之不得,那有推辭之理。但是一件,月相公尚未梳妝,他雖無父母,他叔子想在他身上發一注大財,所以耽擱到今。既是陸老爺喜歡他,相應先結個幹線頭,慢慢同他叔子商議,再為恭喜罷 。」賈銘道:「如此甚好。」就叫月香與陸書兩人吃了 個清和合杯,結了線頭。眾人各吃一杯賀喜,彼此又猜了幾拳。
翠雲、翠琴各唱了兩個小曲, 月香又唱了一隻《裊睛絲》。酒 闌席散,吳珍又吃煙。陸書、月香加倍綢繆。大眾催著吳珍將煙吃畢,一同下樓。翠雲們送至樓窗口,伏在欄杆上。月香叮囑陸書明日早些來,陸書連聲答應。那跟來的小廝已將火把點了,引路出了進玉樓,進了天凝門,到四岔路口分路各散,約定明早仍在教場方來茶館取齊。
陸書回到姑爹家中,在書房內坐下,心中想著:月香人品標緻,舉止風流。我到揚州原是要買小的,今見如此尤物,何能捨此另尋?但他身落煙花,有這人品技藝,諒必身價甚矩。
朋日且同賈大哥們商議,定要設法成全,方遂心願。胡思亂想,睡在牀上翻來覆去,一夜未曾安眠。
到了次日清晨,趕忙起來,洗漱已畢,帶著小喜子來到方來茶館。這見賈銘、吳珍、魏璧早已到了、陸書向魏璧道過謝,又與眾人見禮,入座吃茶。見袁猷同了一個約年二十歲的人,身穿布服布鞋布襪,走進茶館,同到席前。眾人立起身來招呼。
袁猷同眾人見了禮,又向那少年人道 :「兄弟,這四位都是我 拜過的弟兄,你過來見禮 。」那少年臉漲得通紅,向眾人作了揖。賈銘們忙問此位何人,袁猷道 :「這是舍表弟,昨日到寒 舍來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第七回
吃花酒猜拳行令 打茶圍尋事生風
話說賈銘們正在桂林房內閒談,只聽得房外笑語、腳步聲響,門簾啟處,步進一個男妝女妓。眾人見是月香,忙道 :「 請坐,請坐 。」月香請叫過眾人,又與桂林、雙林、文蘭彼此 問名招呼,就在陸書旁邊坐下。房裡老媽趕忙獻茶、裝煙。那跟月香來的人拿了一根洋鏨銀頭尾烏木雕花桿子煙袋,上有紋銀洋鏨荷葉夾銀圈銀鼻銀荷包索玉色緞五彩盤金煙荷包,四根五彩穗須,裝好了真仁和青絲煙,遞月香手內。月香銜在口裡。
那人用水煙紙煤吹著,將旱煙點著。月香嗅了兩口,就將煙袋送到陸書口裡。陸書接著連忙就嗅,覺得清香撲鼻,心曠神怡。
他們兩人眉目傳情,比昨日加倍親密。
那鳳林、巧雲聽見文蘭、月香來了,總到了桂林房裡。文蘭、月香看見他們兩人進房,立起身來招呼入座,彼此道過名字。桂林向鳳林道 :「鳳哥哥,過來吃煙。」鳳林道:「哥哥 你請,我過過癮了 。」桂林站起,將鳳林拉到牀邊坐下,道: 「吃兩口玩玩:「鳳林睡下去,先打了一口煙敬吳珍。吳珍道: 「我吃了半會了,你老實些罷。」鳳林又請眾人吃煙,總說不 會。鳳林遂吃了兩三口,讓吳珍調邊。鳳林睡到這邊來,打了一口煙敬吳珍,然後一遞一口吃。
穆竺坐在房裡,看見他們爬起睡倒,在那小盒內挑的彷彿膏藥肉,在燈頭燒了吃,不知吃的什麼煙,又不好問,癡呆呆坐在房裡。看見方桌上擺了一張矮紅漆幾子,上面擺了一件物事,又不像個木頭盒子,又不像個小亭子。頂上同四角共有五個黃亮亮的彷彿小銅蠟燭,面前兩根黃亮亮的銅柱子,一塊玻璃裡面是塊鏨花貼金黃銅,中間圓圓的(一)塊白磁,當中一個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第八回
好勇鬥狠攙人搶物 排難解紛設席賠罪
話說賈銘們在桂林房中聽得對過房裡不知何人吵鬧,月香唬得戰戰兢兢。聽得那些人點了火把去了,吳珍忙將三子喊來問道:「適才是些什麼人?因何而吵?」三子道:「我只認得兩個,一個是當過鄉勇的尤德壽,人都喊他尤不透。那一個是在茶館裡捏過點心的,名叫燕相,同了幾個短打不尷不尬的少年人來打茶圍。進了門來就瞎槍瞎棒,趕忙請他們到房裡坐下。
才倒了茶去,就怪水煙來遲了,有意起毛生氣,把茶碗摜碎在地,唧唧咕咕的去了 。」吳珍道:「你家東家強大到那裡去了? 他因何不出來會他們呢?」三子道 :「強大不在家,到澡堂內 洗澡去了 。」吳珍道:「他們去了,未必干休。」三子道:「 這些沒相干的不要緊,由他們去呀 。」
吳珍道 :「月相公的轎子可曾來呢?」三子道:「早已來 了 。」吳珍向月香道:「月弟媳你不必怕,早些回去罷。」陸 書拿出一塊洋錢把與強大家底下人,算江湖禮,又把了兩張錢票與跟月香來的污師並底下人,又向月香道 :「你的局包我明 日送來。」月香點點頭道:「你送我回去。」陸書道:「今日遲了,我明日到你那裡罷 。」月香與陸書附耳不知說些什麼言 語,叮囑陸書明日早去。陸書諾諾連聲。月香辭別賈銘們眾人,又與桂林們作辭,方才出了房門,走到大門外,上了小轎。三子捧了四包茶食,點了兩枝安息香遞與跟月香的人,回進玉樓去了。
這裡吳珍們酒也不吃了,各要回去。桂林不肯讓吳珍走。
吳珍說有要事,不能在外住宿。說之再三,桂林氣急臉紅的說了許多醋話,才讓吳珍同賈銘們出了強大家大門。約定明日早間仍在教場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第九回
諸把勢傳簽斂費 眾刀筆鳴保興詞
話說庾嘉福同王七、趙八離了北京館,到了強大家,在雙林房裡坐下。強大走進房裡,向三人道了謝,喊人獻茶、裝煙,開了燈與庾嘉福過癮。巧雲聽見他們來了,趕到房裡,請叫過眾人。庾嘉福道 :「為你的首飾,洋錢票子,我同他們吵了一 陣,總沒人認賬。該應你是小破財,改一日我捉個野豬來還你願罷 。」巧雲道:「費乾老於們的心。」看見牀上燈已開了, 遂道 :「我來代乾老子打煙。」走近牀前睡下,拿千子打煙。 庾嘉福也就睡下去過癮。
強大在旁邊坐下,向庾嘉福道 :「四老爹,我這個門如何 開法?生意是日見其壞,這幾日把勢的知單傳簽,紅白喜事酬應不清。並且有些簽上的人的名字,莫說不認識,從來也未曾聽見過。更好笑那在過甘泉門首賣過水煙的廬州老,名叫紙老虎,簽上名字叫劉詩,傳了一條簽,昨日來收簽份子。我把了八十個錢例分與他,就在這裡南腔北調大扛大吵。還是撞見個客家認得他,腰內抓了幾十個錢,才拿了去。是人也狠,是鬼也狠,不知他們心裡想怎樣。昨日地保方尚送了個知會來,說是畢老頭子的,尚未曾告訴老爹。今日方尚又送了一個知會來,說是武秀才包瓊的。這些事雖不要緊,究竟非錢不行。轉眼之間又鬧龍船,又到節下,如何辦法?」庾嘉福道 :「你且將知 會拿了來 。」強大到裡面拿出兩張白工單紙寫的知會到了房裡, 庾嘉福叫強大遞與王七道 :「我認不得字,你念與我聽。」王 七接在手內,將一張先念道:
具知會武生包瓊
抱告僱僕李升
知為姪遭娼誘,恃眾逞凶事。竊生胞兄物故,遺姪包靜,生領回撫養,現已成丁。讀書未成,性耽遊蕩,屢教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34 1234
發新話題

本站所有圖文均屬網友發表,僅代表作者的觀點與本站無關,如有侵權請通知版主會盡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