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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轉貼)幻中遊

第十一回
勵堅節受盡百般苦
話說馗兒錢塘投生去後,次日撫憲正要提出來再問。忽見獄司走來稟道:「監中拘禁的男鬼馗兒,夜間去無蹤影了。」撫院驚訝道:「奇哉,怪哉。有這等義鬼,代為鳴冤。石生的官司可見是屈了。」遂辦文移會學院,不提。
再說秋英在蕭判官衙內。一日三次拷打,甚是難當。卻拿定主意,再不依從。一日,蕭判官上城隍衙門裏去了,鬼卒們也偷出外邊玩去了。祇落得秋英自己在這裏。心中暗惱,不覺啼哭起來。宅內有個小使數名喚旋風。閑步到此,見門是鎖著,往裏一看,有個少年女子拴在梁頭上,在那裏哭哩。心下發悶,便跑到宅中,一五一十俱對夫人說了。夫人道:「我卻不信。」旋風道:「太太不信,請親去看看。是真是假便見明白。」
夫人跟著旋風出了宅門,走到那屋子前。一看,真是有個女子。叫鬼卒給我把門開了,鬼卒稟道:「門是判爺封了去的,私自開鎖判爺知道了,小的承當不起。」夫人罵道:「你這該死的奴才,既怕老爺獨不怕太太嗎?若不開時,一定重打。」鬼卒無計奈何,祇得把門開了。夫人進去,又喝道:「把這女子,給我放下來。」這鬼卒又不敢不,給他解下梁來。夫人問道:「你這個女子,因何鎖在此處?實說與我知。」秋英稟道:「奴叫秋英,替業師石生鳴冤來到這裏。判爺不嫌奴醜陋不堪,欲招為二房,奴執意不肯。言語之間觸怒判爺。把奴拘禁在此,如今已月餘了。萬望太太解救。」那夫人把秋英細看了一看,誇道:「好個美貌女子,無怪乎那個老貨看中了你。但有了你,何以顯我。這個勾當,斷是不準他做的。叫鬼卒偷送你出去罷。」秋英叩頭道:「謝過太太。」
鬼卒領著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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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度靈魂歷遍萬重山
卻說翠容小姐在成都府觀音堂內,逐日向佛前焚香拜禮,已經三年。就感動了一位羅漢,託夢給他說道:「石家娘子,你的厄期已滿,石生的魔障將消。須得我去點化一番,好叫你合家完聚。」翠容醒來卻是一夢。這位羅漢就變做一個行腳僧的模樣,往襄陽府來了。
袈裟披身市上行,木魚手敲遠聞聲。
磕頭連把彌陀念,惟化善緣早結成。
這個和尚,日逐在襄陽四關廂裏,化那些往來的行客,坐家的鋪戶。一日石生偶到城外,見這個和尚化緣。他也上了百文錢的布施。那和尚把石生上下一看。問道:「相公貴姓?」石生答道:「賤姓石。」和尚又問道:「尊府住在何處?」石生答道:「住在城裏。」和尚道:「我看你滿臉的陰氣,定有陰鬼纏身。」石生答道:「沒有。」和尚道:「現有兩個女鬼,已與你同居三年。如何瞞得過我?」石生道:「雖然相伴,卻無害於我。」和尚道:「害是無害,終非人身,難成夫婦。待老僧替你度脫一番,試看如何?」就當下畫了一道符。上寫兩句咒語:
聞得哭聲到,便是還陽時。
和尚遂把這符遞與石生,說道:「你回去,把這符收好。不可叫人看見。到得這月十五日一早。把這道符貼在你外門上。有哭妹子的過你門前,則此符大有效矣。」石生接過符來,謝了和尚,回到家中並不對秋英、春芳說知。這且按下不提。
卻說蔡監生的妹子,年已十九。他母親給他擇配,大門小戶,總說不妥。忽得了一個暴病而亡。出殯的日期,正趕到這月十五。一定該石生書房門口經過。到了那一天,這石生黎明起來,把靈符就貼在外門以上。
這正是:
妙有點鐵成金手,能使死屍為活人。
卻說蔡家,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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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觀音寺夫妻重聚面
話說石生自發身之後,一年捷取,就放了南陽府的刑廳。三年俸滿,轉升了四川成都府的知府。到任兩月,秋英春芳二位夫人因路上經了些險阻,許下在觀音堂還願。先差衙役來對廟中老尼說知。那老尼就打掃了殿宇,預備下茶果。分付翠容道:「聞說這兩位太太,俱係妙年。我年邁耳沉,應答恐不利便。一會來時,我祇在神前伺候。一切照應,俱託付給你罷。」翠容應過。
住不多時,衙役進來說道:「太太的轎已到山門口了。師傅們速出去迎接迎接。」翠容聽說整容而出。兩位夫人已經下轎。翠容向前稟道:「小尼失誤遠迎,乞太太見諒。」秋英答道:「俺特來還願,還要仗託師傅的法力。如何怪你。」翠容陪著兩位太太,先到了佛前拜過。然後到觀音殿內上了香燭。發了錢箔。老尼誦平安經一卷。兩位太太方纔磕頭起來。向老尼謝道:「有勞師傅祝贊。」老尼答道:「太太到此,理應伺候。但老尼年邁耳沉,叫小徒陪太太禪堂裏喫茶罷。」
翠容陪兩位太太,到了禪堂裏坐下,把茶果獻上,自己卻在下面站著相陪。秋英心中打量,暗忖道:「看這個尼姑舉動有些官樣大方,分明是個宦家的氣象。如何落在廟中?」因問道:「師傅貴庚幾何了?」翠容答道:「虛度三十歲了。」秋英太太又問道:「你是從小出家的,還是半路裏修行的?」翠容答道:「是半路投來的。」秋英又問道:「你係何處人?為甚麼來到這裏?」翠容道:「說起來話長,恐二位太太厭聽。」秋英道:「這卻無妨,你說俺纔明白哩。」翠容道:「小尼是黃州府羅田縣人氏。」秋英又問道:「你曾有丈夫嗎?」翠容道:「有。」秋英道:「姓甚名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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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藩司衙師徒再談心
卻說石生在成都,做知府三年。轉升了四川糧道,做道三載。屢有奇績,選遷了浙江的布政。是時馗兒,已轉生十三歲了。石生到任,簿書之暇,行文觀風。取的錢塘縣首卷就是程燂。石生喜其寫作俱佳,賞賜的甚是優厚。一日程燂來謝藩臺。石生聞其年幼,有些羨慕。請到內書房裏相會。程燂進得書房,向石生行禮已畢,石生讓他坐下,著人獻茶。石生上下打量,宛然是馗兒的模樣。開口問道:「賢契青春幾何?」程燂答道:「生員虛度十三歲了。」石生又問道:「入泮幾年?」程燂答道:「僥幸五載了。」石生又問道:「賢契如此妙年,佳章居然老手,可是宿構,卻出新裁呢?」程燂答道:「生員雖拙於作文,然深恥抄錄。」石生道:「文章既係盡出心裁,異日所造,應難相量。賢契的先生果是何人?」程燂答道:「生員幸承庭訓,並未曾投師。」石生聽其言談,又畢真像馗兒的聲口。心中愈發驚異。程燂細看石生依然是昔日的光景。但身係轉生,難以遽認。程燂因說道:「生員年幼無知,陡膽冒瀆,敢問大人籍貫何處?」石生答道:「本司原籍黃州,寄居襄陽。」程燂又問道:「住在襄陽那街?」石生答道:「住在太平巷內。」程燂又問道:「太平巷有個胡員外,大人可曾認識他嗎?」石生答道:「此人是本司的岳丈,賢契你如何知得這般清楚?」程燂答道:「胡員外與家君曾在京中同寓,是以知其端底。」隨即又問道:「胡員外有閑宅一處,裏面住著一位石先生,大人可曾會過嗎?」石生見程燂句句道著自己,便答道:「此人本司卻合他甚熟。」就轉問道:「我聞他有個徒弟名喚馗兒,後來轉生錢塘,不知歸落誰家了?」說到此處,程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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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狼虎店義僕救主難
話說石生做浙江布政,適值代理按察事務。滁州地方有一座老山,山上多洞,洞中聚集有兩三千人,欲謀不軌。地方官秘秘報知巡撫,巡撫與石生商議。石生道:「事係風聞,未見確據。不可冒為題奏,亦不可輕行剿沒。必須打聽個真實,方可相機行事。」巡撫道:「就煩貴司前去私訪一番,回來再作計較。」石生依允。回衙祇得換上便服,帶了一個茶房。妝作算卦的模樣,出了省城。
一路私訪前去。不多些時,到了滁州地方。日逐在鎮店上賣卜。忽有一個賊眉賊眼的,上來算卦。石生觀其氣象,分明是個反叛。那人問道:「先生是子平,是六壬?」石生答道:「兩件都會。」那人道:「既是兩件都會,我一定算算。但此處不甚僻靜,你跟我到家裏算上一天。如果算的好,卦資情願加倍奉送。」石生答道:「我就跟你去。」
那人把石生領到一座山上,進入洞中。同夥的問道:「這是何人?」那人答道:「是個六壬先生。」又指茶房問道:「這係先生的何人?」石生答道:「這是小徒。」石生偷眼一覷,見刀槍旗幟,無不俱備。真真是謀反無疑了。石生問道:「既要算命,請寫出貴造來一看。」那人說道:「實不瞞你,俺們要舉行大事。特請先生來給俺擇一個興兵的日期,以便起手。」石生把六壬書展開一看說道:「這三個月以前,並無興兵的日期。必須過這三個月以後,方好。現今是四月盡間,過了五六七三個月,到得八月十六,是個黃道吉辰。下山定獲全勝。」那人道:「俺也看著必到那時纔好。」方纔算完要走,那人道:「先生既到我山中,有來的路,沒去的路。洞中正缺少一個軍師,俺就拜你做個軍師罷。若要強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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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碧霞宮神女授兵符
話說石生的衙門後邊,是一處花園。園內有一白石碑,其光可鑒。至夜半時分,中有人喊馬嘶甲兵響亮之聲,聽的甚真。相傳這碑是衙門中的鎮物。歷來官長俱莫敢動移。石生往外面私訪時,秋英在宅中無事,只身步入花園,來看這碑。到了跟前,忽見這碑變成一門。兩扇俱開,從裏邊走出兩個女童,說道:「娘娘有旨,請石夫人裏面相會。」秋英跟著女童進去。當中是一條磚砌的甬路,兩墀下俱是些異樹奇花。走有箭許,是一座紫石橋。從橋上過去,又走了數十步,是一座朱紅大門。門上懸著一匾,匾上寫著「碧霞宮」三字。纔到門首,又出來了四個仙女。兩個執著寶幡,兩個執著提爐。說道:「娘娘候夫人多時?特著奴等相迎。」
秋英隨著寶幡又進了兩三層門,纔是一座大殿。殿當中蓮花座上,坐著一位娘娘。下邊放著四個繡墩,排著兩行侍女。秋英進的殿來,望上行禮。娘娘辭道:「夫人尊貴,小神怎敢當禮。」命二仙女急忙扶起,讓在東邊頭一個繡墩上坐下。秋英道:「賤妾塵埃俗人,何煩聖母相詔。」娘娘答道:「石武曲不久即應大敵,軍旅未嫻,何以制勝?夫人聰明過人,特請來把軍中一切機務,說與你知。日後誓師郊原,你兩人庶可共賦六月,以奏膚功。」叫仙女取出兵書三卷,付與秋英。
娘娘說道:「這書名為《行軍機要》首一卷是天時,第二卷是地利,第三卷是人和。自古以來,兵家總不外此三者。」秋英問道:「天時怎樣?」娘娘道:「春夏秋冬,天時之總名。其間所逢的月,逢日辰,俱為天時。時逢吉日則勝。如湯以辛卯而破昆吾。武以甲子而克商紂是也。」秋英又問:「怎謂地之利?」娘娘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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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忘夙仇孤嫠脫困厄
卻說石生自浙江布政轉升了廣東巡撫。纔到任時,進士王曰灼,親來看望。春芳向王進士道:「我房裏缺人使喚,煩哥哥代我買一個送來。」王曰灼應允而去。回到家裏,著媒婆尋找不題。
卻說王詮之妻念氏,原係廣州府人。他父親念照遠,貿易黃州,因與王家結親。為自王詮死後,他兩個兄弟俱不成人,喫賭嫖三字全佔。五六年間,把家產化了個盡絕。念照遠見他女兒既無子嗣,又無養膳,仍舊帶回廣州去了。那料念氏福薄,回到娘家沒過三年,父母雙亡。一切家資被他兄弟念小三輸淨,落的在館驛裏存身。剩下念氏仍如無根的飄蓬一般。鄰裏親戚願其改適,他卻顧惜大體,執意不肯。屢次託媒婆說情,願賣身為奴。媒婆聽得王進士買人的風信,來向念氏說道:「你逐日叫俺給你找主,目下撫院大老爺衙內買人服事三太太,你可願意去嗎?」念氏道:「怎麼不願意,但憑大嫂作成。我自有用錢謝你。」媒人貪圖用錢,領著念氏到了王進士家,叫他先看一看。王進士見人甚利便,向媒婆道:「這人卻也去的,問他要多少賣價。」念氏對媒人道:「要銀六十兩。」王進士道:「這卻也不多,但寫文約誰人作主?」媒婆道:「他是沒丈夫的,又無父母。叫他兄弟念小三來罷。」王進士道:「石太太用人甚急,既是情願,就要當日成交。」媒婆著人到館驛叫了念小三來。說道:「你姐姐賣身賣妥了,同著你寫張文約,還有二兩銀子給你。」念小三正缺錢使,聽說這話,喜不自勝。就慨然同著寫了一張文約,得銀二兩走了。把媒人錢打發清楚,就住在王進士宅內。
到了次日,念氏打整打整身面,王進士僱小轎一乘,著人抬送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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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建奇功全家受榮華
話說石生在廣州做巡撫。忽有邊吏來報說:苗寇大發,搶奪人家的錢財,虜掠人家的妻女。聲勢甚是洶勇。石生不敢隱匿,據實奏知皇上。皇上旨下:特加石茂蘭兵部尚書銜,令掛帥印前去平定。石生接旨已過,退入內宅。向秋英夫人道:「下官祇通文墨,那曉得軍旅。一旦身任元戎,何以克稱厥職。煩夫人代為平才,下官好再作道理。」秋英答道:「朝廷旨無容抗違,臣子職分理應御侮。老爺一去,開國承家,端在此舉。安可以英雄態故作懦夫狀。戰陣之事,賤妾頗悉大略。若不棄嫌,情願親操旗鼓,隨營辦事。」石生大喜道:「夫人既有這番韜略,下官纔覺放心。」
次日,就在演武廳操兵。以秋英為先鋒,以左右二營為兩隊。殷莫磐情願軍前效力,就以他為監軍。率領馬步兵丁兩萬餘人,分下已定。正是人馬強壯,器械鮮明,直往邊庭進發。一路行來,俱是秋英究九了地勢,然後紮營。來得與苗寇相近,擇了一個高埠去處,安下了營盤。秋英向石生道:「苗寇依山靠海,出沒無常。今日大軍初到,人困馬乏。苗寇以逸待勞,夜間必來劫寨。當預作準備。」石生道:「號令全憑出自夫人,下官坐鎮中間而已。」秋英就把兩隊人馬分為四路埋伏。去大營不過二三里許。寨中祇留三二十人藏在一邊,候劫寨的風信。苗寇來到營中,見是個空寨,必然搶奪東西。就以放炮為號,四面殺來,必獲大勝。分付停當。寨旁有一座小山,秋英同石生躲在山上,遠遠料望。
是夜,苗寇見官兵紮下營寨。商議道:「官兵方從遠來,必然疲倦。今夜乘黑劫寨,是為上策。」其中有一個頭目,叫做賽天王。領了兩千人馬,暗地闖入官兵寨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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