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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獨步天下 作者︰李歆(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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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能不來?”

    “我干嗎一定要來?”

    他一副無動于衷的表情,讓我看了心里越發的來氣,不知道為什麼鼻子一酸,眼淚竟不受控制地沖上眼眶。

    “東哥……”他低柔地嘆息,不顧我的張牙舞爪硬將我拖進懷里,下頜頂在我的頭頂上,“你怎麼可能不來?那麼在乎我的你,怎麼可能不來?”

    我臉上一紅,伸手捶他,“臭美!誰在乎你了?”

    “不在乎我嗎?”他低笑,胸膛隨之震顫,“不在乎我,會為了一頓飯菜就巴巴地跑了來?”

    “你,你是故意的?”

    “我剛才甚至一度以為你不會來了,我等了你好久,心想這回真是弄巧成拙了。”他伸手撫摸我的頭發。我心中默想,那是因為我氣瘋了,撒著兩條腿就跑來了,自然快不了。

    “她來好久了嗎?”

    “嗯。”

    “她來做什麼?”

    “不知道。”

    “干嗎不趕她回去?”

    “她賴著不肯走!”

    我橫了他一眼。也就他這個濫好人會任人在自家地盤上撒野,要是換作褚英,早一鞭子將阿巴亥抽出去了。

    “所以,就想出這種爛招兒,把我誆了來?”我氣呼呼地瞪他,可恨我還真就那麼小心眼,為了一頓飯菜巴巴地跑來興師問罪。

    “沒辦法啊。”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阿瑪那麼喜歡她,怎麼說都快成為一家人了。”

    “為什麼也不叫下人陪著?孤男寡女的若是被你阿瑪知道……”

    “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更不能讓人陪著……”他話說得含含糊糊的,我卻猛然一凜,想起方才踹門後看到的一幕,頓時叫道︰“她霸王硬上弓強吃你豆腐?”

    代善劍眉一挑,露出個困惑的表情。我呵呵一笑,伸手摸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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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味又辣又嗆,根本與“甘醇香甜”什麼的形容詞沾不上邊。酒精不純,度數比我想象中要高出好幾倍,加上這一口又喝得太急太猛,所以下肚沒幾秒鐘,我便立刻覺得心跳飛速加快,像是怎麼也按捺不住似的,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東哥!”皇太極急忙扶住我。

    “沒事。”我只覺得臉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除了心髒狂跳、手足漸感無力外,神志倒是極為清醒。

    眼波橫過,褚英正微蹙著眉頭,滿臉擔憂地望著我。我微微一笑,就知道這小子嘴硬心軟,偏還老愛跟我耍橫。

    “東哥姐姐好酒量,令人敬佩!姐姐天仙般的人物,膽色氣度過人,叫阿巴亥好生仰慕,謹以此酒,再敬姐姐!”

    我冷冷一笑,伸手去接,四目相對,敵意無可避免地漫溢在我倆四周。

    “鬧夠沒?”褚英突然站起,揚手打向阿巴亥的手,那酒杯飛出去老遠,啪地摔在地上。

    阿巴亥捂著手又羞又怒。

    我左右觀望,因為酒酣鬧場,人聲加歌舞聲早亂成一團,幸好沒人注意到剛才這一幕。我的心略略放下,忽听阿巴亥顫抖著說︰“大阿哥何意?我不過是敬酒罷了……”

    “在我面前趁早收起你那套小把戲……咳咳,咳咳……”他臉上一陣白一陣青,顯得虛弱至極,可是骨子里卻透出一股狠意來,讓人不敢小覷,“留著你的那點小聰明,哄著阿瑪高興也就算盡了你的本分!其他的你想都別想……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你也想騎到東哥頭上去?”他冷冷地伸手一指阿巴亥的丫鬟,那丫鬟被他嚇得後退一步,“說白了給你听,你的丫鬟她罵得打得甚至殺得,可她屋里的哪怕一只蟑螂老鼠,也容不得你來踩踏!你最好給我牢牢記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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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至中夜,忽然從骨子里透出一陣陣的寒意,身體冷得不行。我蜷縮起身子,裹緊被褥,頭腦昏沉沉的,只覺得四周靜得可怕。

    之後迷迷糊糊地又听到很多的嘈鬧聲,我想命令他們閉嘴,讓我安靜一會兒,可是嘴巴根本出不了聲。好容易撐了一會兒,又似有什麼東西撬開了我的嘴,把苦澀難吃的茶水倒灌進我嘴里。我下意識地抗拒,可結果那些水卻嗆進了氣管,害我邊咳邊噴,苦不堪言。

    再一恍惚,眼皮微微睜開一線,卻發覺四周仍是黑漆漆的,不禁思忖,原來剛才的一切不過是自己頭腦里凌亂的夢境而已。

    再次合眼,昏昏睡去。

    渾渾噩噩間,意識陡然間被一個怒氣沖天的聲音吼醒︰“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統統陪葬!”

    好霸道的聲音!

    好霸道的男人!

    我暗自冷笑,他這是在威脅別人呢,還是又想以別人的性命來威脅我?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我又沉沉睡去。

    再次睜開眼時,總算見到了滿室光亮。我輕輕噓了口氣,真是一夜亂夢,好在天已大亮,我也總算從夢魘中醒來。

    正想挺身起床,忽听床邊有人緊張地說︰“別動。要什麼我拿給你,是不是要水?”

    我眼珠轉了兩下,眼前突兀地現出一張憔悴的臉孔,滿臉須楂,神情委頓,眼眸中滿是疲憊……

    這是誰?這是我認識的努爾哈赤嗎?

    “爺怎麼……在這兒?”我的聲音居然出奇的沙啞。

    他怔怔地瞅著我,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復得的奇珍異寶,眼底是赤裸裸的喜悅,“五天了……你終于醒了。”

    “五天?”

    “你發高燒。”他簡略地說了這四個字,扶起我喂我喝水。

    我困惑不已,難道我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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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管不了那許多,為了孟古姐姐,我管不了那些應有的避諱和顧忌。

    “我求你……”我顫抖著軟聲,同時身子緩緩矮下,備感屈辱卻又無奈地跪倒在他腳下。

    我原以為下一刻定會換來他得意的狂笑,又或者他會直接扛起來將我丟上床。然而,當我惴惴不安地渾身冒冷汗時,他卻什麼都沒有做。我盯著他光溜溜的腳背,心頭一片空洞和茫然。

    過了好久,他忽然輕輕嘆了口氣,蹲下身子與我平視,“你知不知道葉赫現在與建州關系緊張?”

    我茫然地搖頭。

    “自打布揚古悔婚,將你另許孟格布祿後,建州和葉赫之間的關系一度惡化,這幾年兩部交界周邊小摩擦不斷,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出大沖突。在這種情況下,你認為有可能滿足得了孟古的心願嗎?”

    我的眼淚不听使喚,刷地流了下來。

    “乖,別哭……”他柔聲哄我。

    “可是……無論如何,她是你的妻子……她嫁了你整整十五年,為你生兒育女,從無半句怨言,她只是……只是想念她的額娘,想見見她的額娘而已。難道就這一個要求也無法滿足她嗎?她,她有可能會死啊!”我忍不住痛哭流涕,抓著他的肩膀,十指顫抖,真想一把掐死這個無情的男人。“她會死!她會死啊——難道連她最後的一點心願也幫不了她嗎?你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怎麼可以這樣……”我啞著聲用手握拳,用盡全身力氣拼命捶他、打他,“你們男人干嗎老要爭來爭去,打來打去!她有什麼錯?她有什麼錯?她有什麼錯……這關她什麼事?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她有什麼錯……”

    我發瘋般慟哭,胸口發悶,一口氣沒換上來,險些昏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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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丹珠拖著我的走往外走,我縮手,“不行!你會壞了烏克亞的大事!”

    “大事?他有何大事?不過就是求和罷了!”阿丹珠翻身利落上馬,馬鞍旁掛滿搭鏈,僅是箭壺便掛了三副。

    我倒抽一口冷氣,阿丹珠是認真的!她並非是在說笑而已!

    “步姐姐!你不願跟我去那就算了,反正今天我一定要讓胡達利知道,我們瓦爾喀人不是好欺負的!”她一勒馬韁便要縱馬奔出,我急忙沖過去抓住馬轡,叫道︰“等等!我隨你去!”

    當務之急,也只能先跟了她去,必要時想辦法再阻止她的任性沖動。

    唉,唉,這個阿丹珠,還真是個麻煩的丫頭!

    “好姐姐!”她在馬上飛揚一笑,笑容在陽光下如一株燦爛盛放的鮮花。

    我只得上了另外一匹馬,夾了夾馬腹,緊跟在她身後,一路飛奔出東門。

    由于是兩人雙騎,趕得又急,所以才出城沒多久,便隱隱約約地看到前方逶迤而行的一長串馬隊。

    “是哥哥他們……”阿丹珠勒馬原地踏了兩步,“咱們繞過去,相信胡達利的隊伍就在前邊不遠了。”

    “阿丹珠,等等……”我試圖喊住她,可她像是根本就沒听見我的叫聲,騎著馬飛快地繞過小山丘。

    我的騎術明顯不如她,她縱馬奔得奇快無比,一轉眼,竟甩開我四五百米。我急得滿頭大汗,馬蹄濺起地上的雪花,得得得的馬蹄聲響猶如喪鐘般敲響在我心底。

    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果不其然,當我繞過山丘,便听一陣短兵交擊聲鏗鏘傳出,我心里一驚,手中馬鞭狠狠抽了幾下,馬兒吃痛,長嘶一聲,飛馳躍出。

    只見一片空曠的雪地里,四五個人纏斗在一塊兒,阿丹珠揮舞著彎刀,手腳慌亂地與圍困住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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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吶喊助威聲響徹山道,忽然兩面夾道豎起一面面烏拉的旗幡,迎風招展,分外撼動人心。

    楊古利身手敏捷地跨步躍上一輛馬車,立在車轅之上,指著對面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對面果不其然響起一陣肆意的長笑,過得片刻,笑聲一頓,一個渾厚響亮的聲音朗聲道︰“我乃烏拉大將雅可夫是也!你小子何人?換爾等主帥出來講話!”

    我眼光匆匆一掠,竟瞧見山坡間密密麻麻的一片人頭攢動,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為首叫陣的那位雅可夫此刻就騎馬站在山坡上,手里持握一柄紅纓長槍,看上去虎虎生威。

    我膽怯地退後一步,“楊古利,你打仗很厲害吧?”

    他不明其意的用余光掃了我一眼,輕聲回答︰“還行!”頓了頓,口氣強硬地道,“格格,請上馬……”叮囑聲中,只听四面廝殺聲驟然逼近,慘呼聲不絕于耳。

    我飛快地轉身,踩了腳蹬上馬,坐穩後用力在馬臀上拍了兩下,馬兒往前嗖地躥了出去。隔得好遠,就听身後楊古利的聲音在厲吼︰“我乃建州舒穆祿楊古利是也!”緊接著鏘的一聲,似有什麼兵刃起了劇烈踫撞。

    我倉促地回頭瞥了一眼,卻只看到血霧漫天蓬飛,雅可夫的身子仍是筆挺地坐在馬鞍上,可一顆頭顱竟像顆足球般劃過長空,帶著血滴滾落到了我的馬前。

    馬兒受驚,險些失蹄,我心有余悸地抓緊馬轡,牙齒咯咯打戰︰“ ——駕——”

    楊古利只是讓我上馬,卻並沒有說明讓我去哪里,此刻我滿腦子晃動的盡是雅可夫那顆血淋淋的人頭,竟一個勁地催著馬拼命往前跑。等我徹底清醒回過神來時,這匹馬竟已載著我奔出了兩三里地,馳入一片荒林山岡。

    我大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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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呼一聲,眼睜睜地看著天地倒轉,下一刻已穩穩地落在努爾哈赤身前。我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雙手微微發顫地抓著他的胳膊。

    “東哥!東哥……”他張狂地大笑,馬蹄踏處,周圍的百姓紛紛閃避。

    我耳邊充斥著倒灌的呼呼風聲,皇太極孤傲挺拔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沒來由地心里一痛,忍不住大叫道︰“玩夠了沒有?放我下來!我可不是你的玩物,任由你搶來拋去的!”

    馬兒 嘶一聲,硬生生地原地勒停腳步。

    努爾哈赤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半天,皺眉,“不過出去了兩月,不只心野了,連膽子居然也練大發了!嗯?”

    我毫不避視他的目光,冷笑,“爺真是說笑了,東哥出去轉了這一趟,不正好稱了爺您的心意麼?”

    他臉上怒意乍現,一把卡住我的脖子,我的頭被迫仰高,他手勁只是略略一緊,忽而松開。

    “為什麼總要挑釁我的耐性?你是想考證我對你的底線?為什麼你就不能像阿巴亥那樣,乖乖地待在我身邊?”

    “因為……我是我!我永遠做不來阿巴亥!”我喘了口氣,頸上的疼痛真實地存在,我顯然已經撩撥出了他的怒氣,可是,有些事情還是必須清楚明白地說出來,“爺!這是約定——你我的約定!我沒忘,爺可曾忘了?”

    他猛地一顫,面色微變。

    “不管我當日有否從拜音達禮手中逃脫出來,他擄劫你的未婚妻子已成事實,你大可……”一句話未說完,他突然勃然大怒,一把將我從馬背上掀了下去。

    我痛呼一聲,跌坐在堅硬的地上,左腳一陣劇痛,之前崴到的腳踝被全身重量壓了一下,疼得我額頭冷汗直冒。

    “你……”他臉上有怒有痛,有愛有恨……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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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喝酒了!而且肯定喝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此刻他還保持著幾分清醒。

    “我……回去了。”慌亂地低下頭,我從他身邊匆匆而過。沒走幾步,忽然手腕上一緊,被他攥住,稍稍一用力,我便踉蹌著跌入他懷里。

    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酒香,聞者欲醉,我有那麼一刻的失神,但在目光瞥及葛戴時,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我蹙著眉頭想把手抽回來,眼光惡狠狠地瞪他。

    他眼波清澈明亮,雖然喝了酒,可眼楮瞧人時卻一點都不含糊,仍像是會放電一般,三兩下就把我觸得麻麻的。

    他抓著我的手不放,“回去?今晚你那一屋子人全在我這兒喝酒,你回去一人待著?”

    “啊?!”

    他俯下頭,嘴唇貼在我的耳邊,吹氣,“今晚睡我那……”

    我臉上一紅,心跳快得難以呼吸,不由得視了他一眼。他在胡說些什麼呀,今晚乃是他的新婚大喜,洞房花燭,居然說這種輕佻話調戲我這個不相干的人,他到底把葛戴當成什麼呀?

    我惱恨地抬腳踩他的腳背,那厚厚的花盆底繡花鞋,若是被一腳踩實了,可有他受的。可是,我的動作卻遠不及他快,他往後一縮腳,順勢帶著我往門外走去。

    “葛……”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回頭冷聲吩咐︰“今兒個你也累了,先歇了吧,不必等我!”

    過了半晌,葛戴細弱的聲音透過喜帕傳了出來︰“是。”

    皇太極一手握著我,一手拉門,我低呼︰“外頭有人……”

    “沒人!”他淡淡地說,“我讓他們退離新房三十丈,不許靠近,違者重罰!”

    拉開門,屋外果然寂靜無聲,月光清冷地照在門前的石磚上。我回頭又瞅了一眼房內,忽然覺得對葛戴滿心愧疚,可還沒等那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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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喜婭瑪拉格格,前頭便是烏拉河了,能否請格格棄馬乘船渡河呢?”

    這個喀爾瑪,別看人長得不怎麼樣,可脾氣還真是沒話說。一路上我百般刁難,甚至執意不肯乘坐馬車而要求單獨騎馬,他都沒說一個“不”字。

    “東哥!下來!”布爾杭古已然下馬走到我跟前,口氣惡劣地用手抓住我坐騎的轡頭。

    我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從馬背上跳下。

    眼前是一條滾滾大江,此刻岸邊正泊了一艘烏木大船,喀爾瑪指揮著奴才將我的隨嫁用品一一搬上船。布爾杭古抓著我的手腕,將我往船那邊拽,我不滿地甩手。

    他瞪了我一眼,壓低聲音︰“你以為自己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如此惺惺作態,也不知丑!”

    我嗤的一聲蔑笑,“我倒是想在家惺惺作態給自己瞧來著,偏生你們愛把我丟來丟去給別人看出丑,我又有什麼法子?”

    “你……”他氣得揚起手來。

    我不買賬地視,冷笑,“你敢!你可仔細掂量這一巴掌的後果!”他果然還是懼了,悻悻地收回了手,將我死命往船上推。

    我也懶得再跟他計較,懶洋洋地踩著舢板跳上船。不一會兒,喀爾瑪命令手下撐船渡河,我站在船頭舉目遠眺,只見臨江之畔的平原上拔地而起一座巍然古城。

    喀爾瑪見我觀望,便饒有興致地給我講解。原來烏拉城分中城和內城,內城正南開門,略呈梯形狀布局,周長近八百米,四角設角樓,偏北有一處望台;中城呈不規則四邊形,周長三千五百多米,中城共開城門三處,即東門、南門和北門,同內城一樣,中城城牆四角也設有角樓。

    我隨听隨點頭,其實並沒有往腦子里記多少,望著腳下的滾滾渾水有點心不在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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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援兵到來的日子里,布揚古的脾氣愈發焦躁難測,有時我會發現他紅著一雙布滿血色的眼楮,像惡狼一般陰鷙地瞪視著我,仿佛我是招來一切災難的罪魁禍首。

    在這段風雨飄搖、動蕩不安的歲月里,病痛纏身的布佔泰終于郁悒而終,面對他的死亡,我發現自己原來對他早已不帶半分感情,無愛亦無恨……

    “啊……”游離的靈魂被急遽的疼痛拉了回來,我退了兩步,後背重重地撞在牆上。

    布揚古雙目盡赤,惡狠狠地瞪著我,他的兩只手卡在我細長的脖子上,令我呼吸不暢。

    “你……做什麼?放開!”我怒叱,卻未作絲毫的掙扎。

    “你——葉赫那拉布喜婭瑪拉!打從你一出生,族內的女薩滿便給了你八字讖言,你可知道?”他的聲音惡狠狠地透著陰冷。

    我閉了下眼,困難地調整呼吸,“知……道。可興天下……可亡……天下……”

    “可興天下,可亡天下!”他冷笑,“阿瑪當年為了這句話,欣喜若狂,打那以後,待你自不同其他姐妹。果然你也確實與眾不同,艷名冠絕天下,女真族內再無女子能出你之右……可是……”他磨牙,白亮的牙齒在我看來猶如惡魔,我頭皮一陣陣的發麻,“我現在忍不住要問你一句,你生存于世,到底是為了興誰家的天下,亡誰家的天下?”

    他的手勁忽然加大,我仰高頭顱,覺得呼吸憋悶,兩眼發黑。

    “你到底是為誰而生?到底是……”他戰栗地怒吼,“海西三部先後為你而亡,難道……最後還要亡了我葉赫不成?東哥!你莫忘了你姓的是葉赫那拉,你不是姓愛新覺羅!”

    我本已昏昏沉沉,任由意識漸漸散失,可是在斷斷續續地听完他的這番話後,忽覺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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