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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護花鈴(全)

“飛環”韋七面容一變,身軀的溜溜一轉,逼開一招“鳳凰展翼”,雙拳齊出,拳風震耳,擊出一招“擊鼓惊天”,口中大喝道:“南宮平……群鷹西來,難道便是為了南官平么?”
  “黃鷹”冷笑道:“不錯!”撤掌換步,忽地踢出一腳,閃電般踢向韋七脈門,韋七變拳為掌,下截足踝,他此刻雖仍不敢与“七鷹堂”為敵,卻已被激發了心中豪气,招式之間,再無顧忌。
  哪知“黃鷹”黃今天腿勢向左一轉,右掌便已乘勢切向他左脅。
  這一招變招快如急電,招式變換之間,全無半絲抽撤延誤,“飛環”韋七目光一張,不避反迎,一拳擊向“黃鷹”胸腹,兩下去勢俱急,眼看便要玉石俱焚。
  他天性本极激烈,是以才會施出此等同歸于盡的激烈招式。
  “黑鷹”冷夜天眼觀四路,心頭一震,立刻騰身而起,哪知“万里流香”任風萍卻已搶在他的前面,雙掌齊出,人影又分。
  “黃鷹”黃今天、“飛環”韋七同時斜斜沖出數步,任風萍一招解圍,手下絕無輕重之分,竟是一視同仁。
  “黑鷹”冷夜天一愕,收回手掌。
  他這一掌本是擊向任風萍的后背,因為他忖量任風萍的解圍出招,必定不會如此公正,此刻事出意料,掌力雖撤,但手掌邊緣,卻已自沾著任風萍的衣衫,只見任風萍側目一笑,道:“在下不過也只是‘慕龍庄’的客人而已。”
  冷夜天道:“原來如此。”面容雖冷削如舊,語气卻已大是和緩。
  只听一聲輕叱,“黃鷹”身形再展,又已和韋七打做一處,盤旋在空中的六只蒼鷹,此刻均已落在大廳的飛檐上,揚翼剔羽,神態惊猛。
  郭王霞立在檐下,秋波膘了她身旁猶在盤坐推拿的七鷹之首“白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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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章 身在何處

無邊的黑暗,無邊的靜寂……
  南官平悠悠醒轉,張開眼來,卻听不到一絲聲音,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他黯然長歎一聲,忖道:“難道這就是死么?”
  死亡,并不比他想象的可怕,卻遠比他想象中寂寞,他伸手一揉眼帘,卻看不到自己的手掌,只有那歎息的余音,似乎仍在四下裊裊飄散著,于是他苦笑一聲,又自忖道:“死亡雖然奪去了我所有的一切,幸好還沒有奪去我的聲音。”
  他不知此刻身在何處!是西天樂土?抑是幽冥他獄?
  剎那間,他一生中的往事,又白他心頭涌起,他思前想后,只覺自己一生之中,活得但坦蕩蕩,既未存害人之心,亦未有傷人之念,無論對父母,對師長、對朋友,俱都是本著“忠誠”二字去做,虛假与好狡,他甚至想都未想過。
  于是他不禁又自苦笑一下,暗中忖道:“若是真有鬼神存在,而鬼神的判決,又真如傳說中的一般公正,那么我只怕不么落入幽冥地獄中去的,但是……”他情不自禁地長歎一聲!
  “如果這就是西天樂土,西天樂土竟是這般寂寞,那么我宁愿到地獄中去,也不愿永無終止地來忍受這寂寞之苦。”
  想到這永無終止的黑暗与寂寞,他不禁自心底泛起一陣顫栗。他思潮漸漸開始素亂,忽然,仿佛有一張蒼白而絕美的面容,在黑暗中出現,在輕輕他說:“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這影子越來越大,越是清晰,無論他睜開眼睛或是閉起眼睛都不能逃避,于是他驀然了解到“死亡”的痛苦,那象征著一种深不可測、永無終止、無邊無際、無可奈何的黑暗、寂寞、虛空,他自覺自己全身冰冷,一种絕望的恐怖,一直透到他靈魂的深處!
  他驀然翻身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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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平心念一動,脫口道:“此人可是帥天帆?”
  韋七怔了一怔,仿佛在奇怪南宮平怎地知道這個名字,南官平只見他手中火把微微顫動,右掌一伸,又在牆角上一按,口中方自一,字一字地沉聲道:“正是帥天帆!”
  語聲未了,已有一片天光,筆直射入,南宮平方知已至地道出口之處,韋七黯然歎道:“此刻我這‘慕龍庄’內,不知還有几人仍被困于地下暗獄之中,但以我之力,卻只能救你們兩人,因為只有那兩間暗獄,另有他們所不知的出口,幸好你兩人俱是年少英俊,別人卻已大多老朽,但望你記住老夫今日的言語,此人武功潛力,實是深不可測,你切莫輕舉妄動!”
  南宮平呆了半晌,訥訥道:“韋老前輩,你……為何不也一起出走,靜候時机,再作复仇之舉。”
  “飛環”韋七長歎一聲:“我已經老了,再無雄心壯志……”
  南宮平急道:“但老前輩若是留在此間,豈非甚是危險!”
  韋七黯然一歎,垂下頭去,嘴角浮起一絲苦笑,緩緩道:“老夫在西北數十年的成就,在他們眼中,仍然有用,是以他們縱然知道我將你們兩人放走,也不會奈何于我。”
  他語聲頓處,驀地抬頭大喝道:“我‘慕龍庄’主,誰敢叫我走!咄!”腳步一轉,驀地在南宮平身后一推,喝道:“去吧!”
  南宮平身不由主地沖了出去,地道出口,已漸合攏,他惶聲道:“老前輩……”只听地道之中,一陣沉重的語聲傳出:“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同門兄弟,亦有虎狼……”“咯”地一聲,人口處牆壁完全合攏,語聲亦自斷絕,南宮平默然木立在這滿生陰苔的暗壁之前,目中不禁又流下兩滴感激的淚珠。
  仰望蒼穹,星光如故,夜,仿佛已深了,這短短一日中,他出生入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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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玉霞柔聲道:“五弟,你切莫忘了今夜……”
  南宮平只覺心頭顫動,不等她將話說完,一揮手掌,轉身如飛掠去。
  郭玉霞秋波閃動,望著他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唇邊又自泛起一絲奇异的笑容,黑暗中突有一條人影如飛掠出,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大聲道:“莫忘了今夜什么?”目光一轉,接著大聲喝道,“你手掌里握著的是什么?”
  他喝聲之中充滿憤怒与妒忌,不問可知,自是石沉。郭玉霞面色一沉,手掌一甩,冷冷道:“你是我的什么人?你管得著我?”
  石沉面色一變,大怒道:“你……你……你這…”忽地長歎一聲,垂首道:“你對大哥,我……但是你對他……”
  郭玉霞冷笑一聲,攤開手掌,道:“這玉牌是老五送給我的,有了這玉牌,我在一天之內,可以調動數十万兩金銀,你做得到么?”
  石沉怔了一怔,面上的憤怒,已變為痛苦,雙掌緊緊握在一處,痛苦地撕扭著,郭玉霞冷冷瞧他一眼,冷冷轉過身去,石沉突地大喝一聲,一把抓住她的肩頭,似乎要將她纖美卻丰滿的嬌軀,在自己掌中撕裂,似乎要把她冰冷的心,自她軀体之中挖出。
  郭玉霞面色一變,右掌自脅下翻出,直點他“將台”大穴,但手掌方自触及他衣衫,她滿面的殺机,突地化做了春風,嫣然一笑,柔聲道:“你要做什么?我痛死了。”那語聲中竟突地充滿了嬌媚而蕩人的顫抖,這种顫抖直可刺入人們的靈魂与肉体的深處,那遠比她手指還要厲害得多。
  石沉面上肌肉,似乎也隨著她的語聲而顫抖了起來,終于長歎一聲,放開了手,垂下了頭。
  郭玉霞一只手輕輕揉著自己的肩頭,蕩聲道:“痛死了,快替我揉一揉。”
  石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掌,在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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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轉,万達已接口道:“于是葉姑娘自然也……也發起怒來,這時狄揚又是一陣掙扎,我連忙去照顧著他,等他略為平息,她們兩位姑娘又爭吵兩句,最后葉姑娘冷冷道:‘江湖中人都稱你為“冷血妃子”,想必你心緒性格,必定十分冷靜鎮定,我就与你一較坐功好了,無論在任何情況之下,若是誰稍有動彈,便算輸了。’“南宮平心頭一動,暗忖道:“這葉曼青當真聰明絕頂,她与‘丹鳳’葉秋白在華山絕頂,那等陰寒冷僻處枯困十年,別的不說,單只這坐功一訣,自比別人胜上三分。”心念至此,忍不住瞧了梅吟雪一眼,輕輕道:“她答應了么?”
  万達緩緩道:“梅姑娘怎會不答應呢?…”話聲未了,南宮平突地想到,梅吟雪在那黝暗、陰森、狹窄的棺木中所度過的十年歲月,這十年中的寂寞与痛苦,是需要多么深邃的忍耐与自制才能度過?那么靜坐較技之事,又怎能難得倒她?
  一念至此,南宮平不禁長歎一聲,目光各各向梅吟雪与葉曼青掃了一眼,忖道:“內功之中,‘坐’字一訣,本是上乘心法,若是換了別的女子,互較‘靜坐’,胜負之判,本自并不需要若干時光,饑餓、寒冷、黑暗、恐懼、寂寞……這些因素姑且不說它,就說在如此陰森冷僻之地,隨時可以發生之一些變化,足以使任何女子難以保持鎮靜,但這兩個女人經歷自与人不同,性格更是与人大异,以她們所經歷、所忍受的一些事看來,一日兩日之內,誰也不會動彈一下。”
  万達突見南宮平面色大變,忽而欣喜,忽而感慨,忽而欽慕,忽而憂慮,心中不覺大奇,忍不住頓住語聲。
  突听南官平長歎道:“她們這一比,真不知比到何年何月才會歇手。”
  万達雙眉一皺,輕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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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章 多情多愁

南宮平心中只覺万念念奔騰,紛至沓來。
  這兩個性情孤僻、冷若冰霜的女子,黑暗不能使其動心,毒蛇也不能使她們警惕,即使是生死俄頃,她們仍然靜如山岳,甚至連別人的輕薄与侮辱,她們都已忍受,但此刻南宮平的安危,卻能使她們忘去一切。
  万達目光望處,心中亦不覺大是感歎,他雖在暗暗為南宮平感到幸福,但老經世故的他,卻以在這幸福中隱隱感到重重陰影。
  感歎聲中,梅吟雪、葉曼青兩條婀那的身影,已有如穿花蝴蝶般將戰東來圍在中間,她倆人實已將這狂傲而輕薄的少年恨入切骨。
  此刻四只瑩白的纖掌,自是招招不离戰東來要害。
  戰東來心神已定,狂態又露,哈哈笑道:“兩位姑娘真的要与我動手么,好好,且待本公子傳你几手武林罕見的絕技,也好讓你們心服口服。”
  他笑聲開始之時雖然狂傲高亢,但卻越來越是微弱,說到最后一字,他已是面沉如水,再也笑不出來。
  只因他這狂笑而言的三兩句話中,已突然發覺這兩個嬌柔而絕美的女子,招式之間的犀利与狠毒。
  只見她兩人衣袂飄飛,鬢發吹拂,纖纖的指甲,更不時在或隱或現的星光下閃動著銀白色的光芒,像是數十柄惊虹掣電般的利劍一樣,十數招一過,戰東來更是不敢有半點疏忽,又數十招一過,他額上不禁沁出汗珠。
  梅吟雪右掌一拂,手勢有如蘭花,卻疾地連點戰東來“將台”、“玄机”、“期門”、“藏血”四處大穴。
  這四處大穴分散頗遙,然而她這四招卻似一起點下,讓人分不出先后,戰東來擰腰甩掌,連退五步,只見她左掌卻在輕撫著自己鬢邊的發絲,嫣然一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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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達怔了半晌,訥訥道:“狄揚狂奔而去的時候,他手中似乎有光芒閃動……”
  南宮平猛一頓足,道:“走,我若……”
  葉曼青目光霍然轉了過來,冷冷道:“你要到哪里去?”
  南宮平道:“我……”
  葉曼青根本不等他回答,截口又道:“無論你要到哪里,先看了你師傅的留書再走也不遲。”
  南宮平歎道:“家師的留書,莫非已在姑娘身邊?”
  葉曼青緩緩自怀中取出一封信箋,秋波一轉,輕輕放在地上。
  南宮平俯身拾起,沉吟道:“但家師之命,是在三日之后。”
  葉曼青冷冷道:“你此刻既不回‘止郊山庄’,先看又有何妨。令師的三件未了心愿,若是定然要我一起与你去做,就最好快些去做,若非定要我做,我也好早些脫身事外。”她語气之間,似乎恨不得越早离開南宮平越好,她目光之中,卻又滿充幽怨之意。
  南宮平木立半晌,緩緩拆開了那封信箋,那熟悉而蒼勁的字跡,便又映入他眼帘,只見上面寫的是:“平儿知悉!吾既去矣,‘止郊山庄’終非你久留之地,令尊一生事業,亦待賴你維持,令尊夫婦非常人也,老來已厭富貴……”
  他目光一陣停留,心頭暗暗感激,感激他師傅對他父母的尊敬,思親之情,思師之情,使得他心頭一陣激動,良久良久,才能接著往下看去:“你身世超特,際遇非常,日來之成就,尤未可限量,大丈夫不可無妻,內助之力,至緊至要,葉姑娘曼青蘭心慧質,足可与汝相偕白首,此乃吾之心愿一也。龍飛若無子息,你生子后望能宗祧二姓,傳我龍氏香煙,此乃吾之心愿二也。”
  南宮平只覺突地一陣熱浪飛上面頰,再也不敢望葉曼青一眼,他實未想到師傅的“未了心愿”競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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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平愣了一愣,禿頂老人大喊道:“奠听他的,我怎會有錢……”
  葉曼青道:“姓依的,你說這人比他富有十倍?”
  “窮魂”冷笑道:“正是。”
  葉曼青道:“你若錯了,又當怎樣?”
  “窮魂”依鳳道,“幽靈鬼丐,雙目如燈,若是錯了,我們這幫惡鬼,宁可再餓上十年,今夜一定回首就走……”
  葉曼青道:“真的?”
  依風冷笑道:“無知稚女,你知道什么,老東西看來雖然一貧如洗,其實卻是家財百万,今日我要的只不過是他那口袋中的東西一半,難道還不客气么,幽靈鬼丐,素來不愿對窮人出手,否則今夜怎會容你這丫頭在這里多口。”
  葉曼青冷冷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窮魂”依風上下望了南宮平几眼,身形忽然向左走了五步,南宮平眉頭微皺,亦自跟他連走五步,仍然擋在他身前,“窮魂”依風一直注目在他腳步之上,突又冷笑一聲,道:“看來倒像個富家公子,只可惜身上還沒有十兩銀子。”
  南宮平暗惊道:“人道江湖中目光銳利之人,能從人腳步車塵之上,看出其中錢財珠寶的數目,想不到這‘窮魂’之目光,竟銳利如此。”
  葉曼青道:“難道這老人身上藏有銀子?”
  依風道:“雖無銀子,但銀票卻有不少,但我要的也不是銀栗,而是……”
  話聲未了,禿頂老人突然轉身狂奔。
  “窮魂”依風冷笑道:“老東西,你跑得了么?”話聲未了,這禿頂老頭果然又倒退著走了回來,原來在他身前,競又有數條青蛇,擋住了他的去路。
  “窮魂”依風道:“大姑娘,不要多話了,除非是‘南宮世家’里的公子,江湖中誰也不會比這老東西更有錢了,你兩人好生生來管這閒事做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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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頂老人哈哈笑道:“我若是你,絕對還要再病几天。”
  南宮平一愣,只听他接口笑道:“若不是你這場大病,這女娃儿怎肯讓我在這里大吃大喝,若不是你這場大病,這女娃儿怎肯表露出她對你的情感,你多病几天,我便可多吃几天,你也可多消受几日溫柔滋味,這豈非皆大歡喜,你何樂不為呢?”
  他滿口油膩,一身襤褸,雖然面目可憎,但說出的話卻是這般鋒利。
  葉曼青垂下頭,面上泛起一片紅云,羞澀掩去了她內心的情感,只因這些話實已說中了她的心底。
  南宮平無可奈何地微笑一下,道:“老丈如果有閒,盡可再与我們共行……”他忽然想起自己絕不能和葉曼青獨走在一起,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抑制自己的情感,是以赶快接口道:“等我病勢痊愈,便可陪著老丈小酌小酌,些許東道,我還付得起。”
  禿頂老人哈哈笑道:“好极好极……”突地笑聲一頓,正色道:“你倆人雖然請了我,但我對你倆人卻絕不感激,只因你倆人要我走在一起,完全是別有用心,至于我么……哈哈!也樂得吃喝几頓。”
  這几話又說中了南宮平与葉曼青的心底,南宮平坐下于咳几聲,道:“老丈若有需要,我也可幫助一二…”
  禿頂老人笑聲又一頓,正色道:“我豈是妄受他人施舍之人。”
  南宮平道:“我可吩咐店伙,去為老丈添制几件衣裳。”
  禿頂老人雙手連搖,肅然說道:“我和你無怨無仇,你何苦害我。”
  南宮平不禁又為之一愕,道:“害……你?”
  禿頂老人雙手一搓,長身而起,走到南宮平面前,指著他那一件似袍非袍、似袋非袋的衣服道:“你看我這件衣服是何等舒服方便,要站就站,要坐就坐,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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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章 南宮惊變

一個滿面虯須、雙晴怒凸的大漢,一手抓著窗格,五指俱已嵌入木中,半倚著灰白色的土牆,倒斃在地上,他猙獰的面容,正与土牆同一顏色,他寬闊的胸膛上,斜插著一面紅旗,那烏黑的鐵杆,入肉几達一尺,鮮血染紫了他胸前的玄黑衣服。
  另一個濃眉闊口的漢子,手掌絕望地卷著,仰天倒在地上,亦是雙晴怒睜,面容猙獰,充滿著惊恐,他掌中嵌著一只酒杯的碎片,胸膛上也插著一面烏杆的紅旗。
  他身側覆面倒臥著一條黑衣大漢,一手搭著他同伴的臂膀,雖然看不見面容,但半截烏黑的鐵杆,自前胸穿人,自背后穿出,肢体痙攣地蜷曲著,顯見死狀更是慘烈痛苦。
  還有八、九人,有的倒臥椅邊,有的端坐椅上,有的衣冠不整,有的甚至未著鞋襪,便自屋中奔出,但方自出門,便倒斃在地上。
  這些人死狀雖然不同,但致死的原因卻是完全一樣——被他們自己隨身所帶的紅旗插入胸膛,一擊斃命。
  他們左手的姿態雖然不同,但他們的右掌卻俱都緊握刀柄,有的一刀還未擊出,有的甚至連刀都未拔出鞘來。
  南宮平目光緩緩自這些尸身上移過,身中的血液仿佛已凝結。
  立在門畔,他惊呆地愣了半晌,葉曼青面色更是一片蒼白,虛軟地倚在門上,那店掌柜呆視著他們,竟也不敢開口。
  南宮平認得這些黑衣大漢,都是“紅旗鏢局”司馬中天手下的鏢師,這些“紅旗鏢客”們在武林中雖無單獨的聲名,但卻人人俱是武功高強、行事机警的好手。
  “鐵戟紅旗震中州”司馬中天之所以能名揚天下,“紅旗鏢局”之所以能在江湖間暢行無阻,大半都是這些“紅旗鏢客”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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