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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怒劍狂花(全)

第二章 海洋深處的地方



  藏花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個又圓又大又亮的月亮。
  她并不是沒有見過月亮,但是她現在看著月亮時的眼神卻充滿了惊訝、不信、又充滿了迷惑。
  “今天的月亮怎么可能這么圓這么亮這么大呢?”
  藏花依稀記得今天是三月初四。
  三月初四,月上弦。
  上弦月怎么可能這么圓這么亮?
  藏花揉了揉眼睛再看清楚一點,不錯,月是圓的。
  夜空中不但有圓月,還有繁星在陪襯。
  莫非這里就是地獄?
  自從被抱入棺材后,藏花就昏迷了過去,她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或是已死了?
  她是被海浪聲吵醒的,一想到海浪,藏花立即望向四周,不錯,她的眼前是一片海,她就坐在沙灘上。
  這個沙灘就在海的中央。也就是說除了藏花坐這個沙灘外,其他四周都是海,深藍色的海。
  一座孤灘,四周環繞著海。
  這里是什么地方?
  她怎么會到這里來?
  如果說這里是地獄,那又為什么不見傳說中的牛頭馬面?刀山油海?
  莫非她坐的沙灘正是刀山?而那環繞的海就是油海?
  此刻她不見那些牛頭馬面,只因為閻王還未升殿,等升殿時,一切就都改觀了。
  想到這里,藏花不禁打了個冷顫,她再望望四周,眼中充滿了恐懼,她真怕那宁靜的海間會冒出熊熊的烈火來。
  這里有月有星有藍色的海,照理說應該是很浪漫的,可是藏花卻覺得這里充滿了一种說不出的詭异。
  她雙手摸擦著肩膀,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四周,突然發覺一件奇怪的事。
  這里很靜,海面上一點波浪也沒有,但海浪聲卻不絕于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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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多么平凡的一聲




  風從洞頂吹下,吹動了大床邊的白紗幔。
  白紗慢隨風飄揚,人在白紗饅里,遠遠看來就仿佛是在冷霧中。
  藏花喝了一口酒,吃了一顆由那五六十位漂亮美麗可人的女人剝的白葡萄,然后才問任飄伶。
  “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我是被网下來的。”
  “网來的?”藏花一怔:“你被人當魚一樣的网來的?”
  “是的。”
  “你的武功那么好,怎么會被网住?”
  “馬有失蹄,老虎也有睡覺的時候。”任飄伶淡淡的笑著:“你呢?你又是怎么會到這里?”
  “我是被死人抱來的。”
  “死人?”這一次換了任飄伶怔住。
  “一個從棺材里出來的人。”
  “那你又怎么會從水池里冒了出來?”
  “我是從月亮來的。”
  越說任飄伶越糊涂了,于是藏花就帶著他從水池下去,帶著他親自去看看,他就會明白了。
  看著他們下水池,那五六十位漂亮的女人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她們依然在笑,只是笑得更開心,更愉快了。
  等他們從水池中消失時,水池的左邊牆壁上突然出現一個洞,一個人笑迷迷的從門里走了出來。
  一下水池,就穿過明亮,而落在沙灘上。
  任飄伶惊奇的望著四周,惊歎的說:“這真是別有洞天。”
  “你現在總算明百我怎么會從水池中冒了出來吧!”藏花說。
  “是的。”
  藏花忽然壓低了聲音,問任飄伶:“剛剛那個洞頂雖然很高,可是以你我的輕功只要兩三個起落就可以闖出去了,你為什么不試一試呢?”
  “你以為那五六十位女人都是假的?你以為那個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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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的星辰看來更朦朧,更凄迷。
  大船靜靜的行駛著,船首破浪,浪花銀白,迎著月光交織成一片光芒的网。
  海風吹過,又將她長長的發絲吹起,她的肩已不再悸動了,她緩緩的抬起頭,微笑的看著白天羽。
  “今天找你來,本是想好好的看看你。”她微笑的說:“并且想听你叫一聲——”
  ——叫一聲什么?
  她忽然頓住了,突然揮了揮手,搖搖頭苦笑說:“算了,明知道不可能的,我又在希求什么?”
  白天羽知道她希望他叫什么,這個字不知早已在白天羽心中叫過几百万次。
  他曾試過几千种不同的音調去叫這個字,可是等到他真正叫出時,他才發現那几千种不同的音調實在無法和真正叫出口的比。
  他注視著她,看得好深好深好深。
  她雖然依舊美麗,雍容華貴,可是她畢竟已老了。
  她雖然做過對不起他們父子的事,可是她已受到了歲月的懲罰,如今她只不過希求能听到一聲。
  听到一聲
  “娘。”
  多么平凡的一個字。
  可是如果你處在她的立場,你才會了解到這個平凡的字,對她有多么大的震撼力,她有多么渴望听到這個平凡的字。
  如果你是白天羽,等這個字叫出口時,你才會發覺這個字中有多么深的感情在,你才會發覺這個字叫得多么凄痛,多么的心酸?
  ——這种感情是自遠古以來人類最純淨的感情之一。
  母親怀胎十個月,嬰儿哇哇落地,辛辛苦苦的養育著,所有的辛苦代价都在嬰儿頭一聲“娘”中,得到了補償,得到了滿足。
   


  “娘。”
  等這個字叫出口時后,白天羽就已無法再那么平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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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劍的雙鋒



  在這世界上有一种人永遠都活在回憶里的。
  這种人固然不對,卻是值得原諒的,因為他們的往事實在是太刻骨銘心了。
  仇春雨無疑就是這种人。
   


  海風輕拂,陽光普照,海水在清晨的陽光下看來就仿佛是一大塊透明的翡翠。
  仇春雨的目光仍停留在遠方,她的聲音听來也仿佛很遙遠。
  “如果不是我离開了白小樓,他不會被殺墜崖,如果不是我勾結外人,魔教不會被毀,如果不是我未盡到母親的責任,母子不會离散二十多年。”仇春雨臉上雖然沒有表情,聲音卻已有了痛苦:“這些都是江湖上的傳言,也是當年所發生的事。”
  這些事任飄伶不但早已知道了,而且還听過了几百遍,但是听見由仇春雨自己嘴里說出來的,恐怕他和藏花是頭一個的。
  仇春雨將目光收回,靜靜的凝視任氛伶,突然又輕輕歎了口气,突然說:“羽儿,既然你在,就進來一起听吧。”
  話聲一落,白天羽獻出現在門口,看來他已經在門外站了一會儿。
  任飄伶和藏花回頭看見白天羽,兩人臉上都露出惊訝的表情。
  “你們好,好久不見了”。白天羽打了個招呼,走入坐在仇春雨的旁邊。
  “你怎么也會在這條船上呢?”藏花說:“你怎么找到你……你母親?”
  白天羽還沒有回答,任飄伶已先開口了:“這件事我們可以待會儿再談。”他瞄了仇春雨一眼:“夫人有事要說,我們何不先听听。”
  任飄伶的意思藏花當然听得懂,仇春雨自然更听得懂了,所以她先笑了笑,才開口:“劍有雙鋒,錢有兩面,每件事都有正反之面。”
  每個人都聚精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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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四月初四



  浪花拍打著船身,發出清脆的響聲,船速快而穩,顯見這些駕船的女水手們,個個都是一流好手。
  日己升起,酒已下肚,桌上的菜已是第二批了。
  藏花將空杯斟滿,然后又開始摸著鼻子,每當她遇到要思考問題時,她總是會摸著鼻子。
  任飄伶一看見藏花這個動作,就知道她一定有什么問題要問,果然過不了多久,就听見她在問仇春雨:“夫人這次前來,就只是為了要和白天羽見面?”
  “這是主要的原因。”仇春雨淡淡一笑:“另外一個原因是——”
  她突然頓了下來,仿佛在思索用詞,但卻拿出了一封信,“你看看這封信就會明白。”
  藏花接過信,打開來看,只見信內寫著:
  我親愛的妹妹:
  上次一別,又是多年未見,想必近來安好?你可否記得明日是什么日子?
  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忘記明天是父親的忌日吧?
  姐青青草書
  這封信的內容,任飄伶也看見了:“明天?”“明天是几號?”藏花問。
  “四月初四。”任飄伶說。
  這封信雖然沒有寫明說要見面,但無疑已是一封挑戰書了。
  “信上沒有寫明說要見面的地點,娘是否知道在哪碰面?”白天羽關心的問。
  “當然是你祖父葬的地方呀!”藏花笑著說。
  “是的。”仇春雨說:“也就是為娘的和你姨媽生長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藏花問。
  “多情島。”
  “多情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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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堂·地獄



  自古多情空余恨。
  情是何物?
  為什么多情總是無可奈何?
   


  情到濃時亦轉薄。
  既然情已濃,為什么還會痛苦?
  既然情會薄,為什么還要多情?
   


  多情島。
  多情島上是否有多情人?
   


  寸草不生。
  石頭是死灰色的,冷、硬、猙獰。
  怒濤拍打著海岸,宛如千軍呼嘯,万馬齊奔。島的四周礁石環列,几乎每一個方向都有触礁的船只,看來就像是一只只被惡獸巨牙咬住的小兔。
  雖是白天,天地間卻充滿了肅殺之气。
  皇甫擎天披襟當風,站在海岸旁的一塊黑石上,縱目四覽,忍不住長長歎了口气。
  “好個險惡的地方。”皇甫動容的說:“我若非自己親眼看到,就算殺了我,我也不信世界上竟會有這樣的地方,竟然有人能在這种地方活下去。”
  接到信后,皇甫就獨自悄悄的离開南王府,离開濟南城,這是他和鐘毀滅個人的事,他必須自己去面對,自己去解決。
  信后面當然寫了“多情島”的位置,寫得很詳細,可是他都足足找了半天才找到這里。
  放眼看去,都是死的,一點活的气息都沒有,除了黑岩石外,再也沒有任何別的東西。
  難道走錯了嗎?
  不會,皇甫又看了看信后的地圖,不錯,是這里,既然是這里,那為什么不見有人來迎接呢?
  迎接?
  想到這兩個字,皇甫不禁苦笑起來,會有理接嗎?如果換成自己是鐘毀滅,他會派人來迎接嗎?
  不會。
  他是不會,可是鐘毀滅卻仿佛出乎他預料,因為這時他已看見一群人自島的另一個角落出現了。
  一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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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又見洞天



  多情島。
  皇甫擎天去的地方是多情島。
  仇春雨她們去的地方也是多情島。
  為什么兩方到的多情島。環境竟然不同呢?
  是不是有兩個多情島?
  或是……
  山,山顛。
  山顛在白云間。
  云像輕煙般飄渺,霧也像輕煙般飄渺,多情島卻在煙霧中,又仿佛是真?又仿佛是幻。
  只有一條清澈的溪水才是真實的,因為藏花他們就在溪水旁。
  她們順著青青走的方向,沿著溪水往上走,現在已到了盡頭。
  一道奔泉,玉龍般從山顛上倒挂下來,濺起了滿天珠玉。
  這正是蒼天的大手掌,否則有誰能寫得出這一幅雄壯瑰麗的的畫書?
  藏花舉目四游,訝然的說:“你說你們住的地方就是溪水頭,怎么我沒見房子呢?”
  仇春雨在笑,她看看藏花,看看任飄伶,再看看白天羽,她的笑容中仿佛有考考他們的意味在。
  任飄伶也在看四周,最后視線落在那一道飛泉。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一道飛泉就是蒼天特意為夫人們在洞門前懸挂起的珠帘。”
  “你們住的房子就在飛泉后面?”藏花問。
  “是的。”
  仇春雨笑著回答,隨即轉身,舉步欲向飛泉過去。
  這時白天羽忽然開口:“慢點。”白天羽上前一步:“姨媽她既然怀恨那么久了,這里面恐怕沒有那么好走的,還是為儿的在前領路。”
  說完,也不等任何人有何异議,徑自先走向飛泉,仇春雨只有微笑跟著,藏花私任飄伶自然更沒話說。
  山泉清涼冰肌,使得白天羽他們精神都一振,雖然他們的衣裳都已因穿過飛泉而濕了,但因不知道前面有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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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最后的賭本



  銀鈴般的笑聲一起,林淑君的蜡像的雙肩抖了起來,一抖,外面那層皮就碎了,就掉了。
  蜡像里果然是藏著一個女人。
  二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謝小玉。
  這個躲在林淑君蜡像里的人就是謝小玉。
  她的聲音和她的笑聲一樣清脆悅耳:“你為什么知道這個蜡像里有躲人呢?”
  “措像應該很輕的,可是剛剛那兩個人抬進來的時候,卻仿佛很吃力的樣子。”皇甫笑了:“蜡像會重,就表示里面一定有東西。”
  “東西?”謝小玉銀鈴般的笑聲又響起:“沒想到有人會將我當成東西。”
  “既然你這么說,那么你就不是東西好了。”皇甫說。
  “說來說去都是你占了便宜。”謝小玉笑著說:“你又為什么說我一定是多爾甲呢?”
  “能在這里出現的人一定是鐘毀滅的親信,有什么人比三大天王跟他更親呢?”皇甫說:“這個蜡像不胖,那么躲的一定是個女人了。”
  他轉頭看看方芳,接著又說:“牌儿布既然是女人,那么剩下的大天王里,就只有多爾甲比較适合女人。”
  “多爾甲藏語的意思是權法。”謝小玉說:“權法也就是權利,自古以來權利一直是男人掌握的,你為什么會說我是多爾甲?”
  “因為我了解一個聰明的男人絕對不會將權力交給第二個男人的。”皇甫笑著說。
  “的确是這樣子的。”謝小玉說:“因為男人比女人會嫉妒。”
  “這不就叫嫉妒,這叫自私。”皇甫看著鐘毀滅說:“我說的對不對?布達拉先生。”
  “布達拉?”鐘毀滅一怔:“你為什么叫我布達拉?”
  “因為你就是布達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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