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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湘妃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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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湘妃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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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暮色蒼茫——。
  落日的余輝,將天畔映影得多彩而絢麗,無人的山道上,瀟洒而挺秀的騎士,也被這秋日的晚霞,映影得更瀟洒而挺秀了。
  沒有炊煙,因為這里并沒有依著山麓而結廬的人家,大地是寂靜的,甚至還有些沉重的意味。
  “今天該會有月亮吧——”馬上的騎士落寞地揮動著馬鞭,喃喃地低語著,英俊的面龐,因著太多的風塵之色,而使人看起來有一种蕭索的感覺,薄薄的嘴唇,緊閉成一道兩端下彎的弧線,嘴角上帶著的是一些嘲弄,和一些厭倦。
  也許是他對世界上美麗的和丑惡的事都看得太多了吧。
  于是他微眯著眼,任憑胯下的馬在這無人的山道上緩緩踱著步子,馬蹄敲著山路上的石子所發出的聲音,混合了他腰畔的長劍敲在馬鞍上的聲音,形成了一种雖不悅耳,但有節奏的音樂。
  遠處,一陣秋鴉飛起——他微微抬了抬眼皮,眉心微皺了皺,然后仍然合起眼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似乎是發現了什么,只是他對他自己所想起的,或是發現的事,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而已。
  暮色越來越重,入山也越來越深——夜已經來了,大地上一片黑暗,因為出乎意料之外的,這個秋天的晚上居然沒有月亮。
  山道越發陡斜。狹小、彎曲而陡斜的山道,并沒有使這一人一馬露出絲毫遲滯,他們仍然是依著不變的速度行走著。
  漸漸,深山里開始有了各种聲音,秋虫的夜鳴,獐兔的奔跑,歸鴉的飛翔——突地,在這許多种聲音之中,有另一种奇异的聲音發出,那是像蜂群飛起時所發出的聲音,但是所帶起的風聲,卻又遠比蜂群大。
  馬上的騎士微眯著的眼睛也突地張開,像是兩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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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開封府的神槍汪魯平,有子忤逆,他欲正之家法,閣下又有什么權利干涉?”
  “人命得之于天,老子有什么資格殺死儿子?”仇獨不平地想著,終于,他不耐地叫道:“姓柳的,住嘴!”
  靈蛇毛臬冷笑道:“姓仇的惱羞成怒了,是不是?”他將聲音放得更刺耳,道,“可是還有比這些更卑鄙的事呢!”
  “河北保定府的离魂圈諸葛一平無意中得罪了你,被你逼得無地容身,逃到開州縣外的八公橋,埋頭一忍。”
  靈蛇毛臬冷笑著道:“想不到你還要赶盡殺絕,到八公橋去將他大卸八塊,死狀慘不忍睹,我說姓仇的,你也未免大毒了吧!”
  “諸葛一平魚肉鄉里,結交官府,為非作歹,此人不死,簡直是毫無天理了!”仇獨自思忖至此,卻听毛臬又冷笑道:“就算諸葛一平与你有仇,他的妻子与你又有何仇?你不但殺了他,還將他妻子剝得精光,吊在樹上,恣意嘲弄,我說姓仇的,你簡直卑鄙得像條沒有人性的畜牲。”
  “諸葛一平的妻子在保定府引誘良家婦女,逼良成娼,這就是她的報應。”
  仇獨暗地將對方訴說的自己的罪狀,一一辯白,等到他确切地認為自己是毫無過失的時候,他的心理更泰然了。
  于是他嘲弄地向靈蛇毛臬道:“就算我所做的這件事是卑鄙的,可是這遠比不上你姓毛的在衡州所做的那樣事的万分之一。”
  他冷笑著,用馬鞭的鞭梢指著毛臬,道:“姓毛的,你若是以為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那你就大錯了!”
  “汪一鵬,汪一鳴,”他用鞭梢指著置身右側的河朔雙劍,又回過頭,指向林琦箏,道:“還有你,你們都要記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廢話少說!”汪一鵬厲喝著,身形突然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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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手的局勢,因為他心里的紛亂,而對他更為不利了。
  在這种嚴重的情況下,他仍然不能將精神專注在比斗上。
  每一件有關“她”的事,此刻都在他腦海里電閃而過,因為他要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里,重溫一遍這溫馨的舊夢。
  “多么偶然呀,我遇見了她,就愛上了她,沒有任何一种情感,能比我第一眼看到她時所生出的那种情感更強烈。”
  他嘴角微笑著,左手馬鞭反卷,鞭梢扣住鴛鴦雙劍里一字劍程楓的一招“大漠垂風”,鞭身擋住素女林琳的一招。“流沙落日”。
  右手的劍,真力滿注,划了個极大的圈子,劍身在他身側排起一道光牆,擋住了其余五人的鞭,劍,馬鞭的后柄后擊,瀟洒地撞向七星鞭杜仲奇的鞭梢,心里卻不斷地在思憶著:“后來她告訴我,當時她就從我的目光里,看出我對她的情意。”
  “這真是奇妙,我和她之間,竟像是有一种神靈的默契,這大概就是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吧?”在瀕臨死亡的邊緣,他的心里仍然甜甜地:“不到半月的相處,她就將她的一切全交給了我,我也將我的一切全交給了她。”
  “我們日以繼夜地在一起相處著,除了每天于夜我練功的時候之外,因為我‘万流歸宗’的內功尚未練成,每天一定要抽出一段時間來練功,只是我有了她之后,甚至連練功都不能專心了。”
  “唉,這是天命。”他的雙腿是麻木的,下半身像是已不屬于他了,他苦笑了笑,又奮力招架了几件兵刃一招。暗忖:“有一天我練功的時候,她突然闖了進來,不知怎地跌了一跤,肩頭正好撞在我腰下的‘鎖腰穴’上。”“那時我正是練功最吃緊的時候,動也不能動,被她這一撞,我當時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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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江南的春天,是多彩而絢麗的。
  江南的秋天,卻也并不蕭索。
  天高气爽,沿運河至襪陵的官道上,塵土飛揚,結伙奔來一群快馬,馬口白沫橫飛,馬上的人卻是個個气定神閒,像是并沒有將這長途的奔馳放在心上,但是奇怪的卻是馬上的人每一個都雙眉深鎖,每個人都仿佛有著很大的心事。
  官道的行人遠遠地望見這一群快馬奔至,都赶緊躲開,詫异地相詢:“這一群人是什么來路?”
  皆因這一群騎士不但個個裝束詭异,而且有男有女,身上都帶著兵刃,在這文采風流的江南道上,顯得太過扎眼。
  驀地,路的一端響起嘹亮的呼聲:“振武——揚威一一。”
  聲響高遠而悠長,散布在四野。
  路上有的久走江湖的行人,一听就知道這是江南最大的鏢局,江蘇鎮江府振武鏢局的趟子手在走縹時喊鏢的聲音。
  馬上的騎士們略一回頭,仍然急馳向前,眼看就要闖入振武鏢局走鏢的隊伍。
  于是有好事的路人都駐了腳,低聲地道:“有熱鬧瞧了。”
  須知江湖上行道的,除非官府或是兵卒之外,就算是成群結隊的客商,若是見了走鏢的鏢隊,也多是遠遠避開,從來不會有人闖入鏢隊的,這一來固然是行路的人誰也不愿意添麻煩、多事,二來也是鏢局在當時的勢力太大,沖散了他們的鏢,即是犯了他們的大忌,非要和你見個真章不可。
  這些快馬騎士,看上去固然是有些斤兩,但振武鏢局的總鏢頭飛虹劍屠夢平,在江南也是素稱扎手的人物,手下的鏢師們,也都是桀傲不馴的角色,怎會容得別人闖散自家的鏢隊。
  是以那些久走江湖的路人們,都知道這一定有熱鬧好看了,事不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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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自然是傳說紛紛,等到這件事傳到江南時,靈蛇毛臬已定下毒計,要南下秣陵,圍殲青萍劍,要使得他在江湖上無法立足,還要令他家敗人亡,其實他們如此做的用意,還不是為了懼怕日后的報复,“以血還血”這四個字,使得這些個目無余子的武林高手們,食不安味,寢不安枕了。
  這件事的始未,小喪門劉定國自然不會知道,他殷勤而恭謹地回著話,生伯使得這些武林高手動怒,但是他在用心机,人家全不賣這個帳。
  他心里雖然已開始不安,但還并不十分惊慌,因為他知道這些人縱然發怒,但卻絕不會動手劫鏢,以這些人在武林中的地位,最多不過給他一個難堪而已,這种難堪,他也自信可以忍受的。
  “你們的總鏢頭可是叫飛虹劍的吧!”靈蛇毛臬不屑地打量著小喪門和神鏢客,傲然地問著話。
  七星鞭杜仲奇在旁邊接口道:“飛虹劍屠夢平可就是青萍劍宋老儿的徒弟?”
  小喪門沒有听出他話中的意味,巴結他說道:“是,是,我們總鏢頭的師傅就是江南大俠宋老前輩,你老可認識他老人家?”
  小喪門劉定國在武林中的地位,自然無法和七劍三鞭相比,是以他無可奈何地自己委曲著自己,冀求將每一件事都安排得很好。
  靈蛇毛臬突然高聲仰天而號,號聲的刺耳,簡直是難以形容的。
  小喪門劉定國全然愕住了,神鏢客也不禁用詫异的目光望著這名滿江湖的武林豪客。
  號聲突然中斷,靈蛇毛臬尖刻他說道:“好极了!好极了!”
  回過頭去,朝始終沉默著的其他八人一揮手,道:“各位,看小弟給這些人一個教訓。”自從熊耳山畔一役之后,靈蛇毛臬無形中成了七劍三鞭的魁首,巴山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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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劍宋令公已含笑走了過來,他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筆直地走到巴山劍客的座位旁,朗聲笑道:“真是巧遇,真是巧遇,小弟足不出戶已有多日,想不到一出來就遇上了閣下几位。”
  這聲音,這笑貌,都是巴山劍客所熟悉的,他心里一陣黯然,對自己所作所為,突然有了一种自責和不安的感覺。
  這种感覺,也不是青萍劍宋令公所能注意得到的,他毫無拘束地坐了下來,和河朔雙劍以及巴山劍客隨意笑談著,一點也不知道這面前的三個人竟是專程到這來取他性命的。
  千万种感慨,在巴山劍客腦海里閃過,最后只剩下一种,在他腦海里反覆不去。
  “告訴他,讓他在這几個時辰里乘隙逃走。”他望了望河朔雙劍,看到他們臉上,也有著慚愧的神色,連說話時的態度都顯得那么不自然了。
  “但是,我該怎么說呢?”巴山劍客心中,仍然是舉棋不定的。
  他們四個人表面雖是在談笑著,一絲也看不出不對的神色來,可是若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竟复雜至斯,也會感覺到這种場面的尷尬,几乎是令人難以忍受的。
  尤其是巴山劍客柳复明,他專程而來江南,就是為了除去此人,可是見了青萍劍的面,他卻不得不敘舊,談天,這并不是敷衍,而是一种出乎本性的情感的流露,但這情況豈不是太奇异了嗎?
  終于,已山劍客立下了決定的意念,為著友情,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立下如此艱巨的決心,也是第一次有了個奸詭的計划。
  他再望了河朔雙劍一眼,看到了汪一鳴的手,正不安地在自己下頷上移動著,汪一鵬則用左手拿著筷子,輕輕地敲著醬油碟子的邊沿,但是有一個事是可以确信的,那就是他們面上的羞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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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秋日晃眼即去,嚴寒的冬天已隨著楓葉的飄落,白晝的驟短而來了。
  日子變得寂寞而蕭索,孤獨而美麗的毛冰,在這种日子里,心情是落寞而悲哀的。
  窗外雪花紛飛,她打開窗子,讓雪花飄進來,雖然那是如此寒冷,但是她卻愿意讓自己的身体受著折磨,因為唯有她身体上受著折磨的時候,她內心的痛芳,才會稍為減少一些。
  一個頎長的少歸推開了她那間精致的閨房的門,走厂進來,手里抱著一個仍在襁褓中的嬰儿,朝她微笑著說:“冰妹,這些日子來你還好嗎?”抬頭一望窗外的雪花,幽幽他說道:“你大哥不知怎么搞的,都快過年了,他還下回來。”
  毛冰輕輕一笑,沒有回答她的話。
  那少婦在房中踱了兩步,說道:“好冷呀!”將怀中的嬰儿抱得更緊了些,一面說:“冰妹,你好生將息著,千万別胡思亂想,什么事等你肚里的孩子出來時再說,知道了嗎?”
  毛冰點了點頭,“知道了,大嫂,謝謝你。”那少婦一笑,走了出去,怀中的嬰儿突然哭了起來,她輕輕用手拍著,滿面俱是慈母的溫馨,軟語道:“孩子,別哭,你爸爸就快回來了。”又回頭朝毛冰一笑,走出房去。
  毛冰嬌慵地站了起來,走過去帶上房門,側面望了望左面的紫銅菱花大鏡,鏡中人影不是比以前憔悴多了嗎?
  她轉了一個身,苦笑著,望著自己近日來已漸形臃腫的腰肢,長歎了一聲,暗忖:“怎么這樣快,看樣子孩子真要出來了呢。”
  她突然感到一陣悲哀:“可是孩子的爸爸呢?”她張開口,雪白的牙齒緊咬著嘴唇:“孩子的爸爸可永遠也回不來了!”仇獨清懼而英俊的面容,落寞而瀟洒的身影,驀地在她心中升起。
  近日武林中,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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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一聲暴喝,一個她頗為熟悉的聲音,厲喝道:“好不要臉!”六道寒影,電閃而至,擊向彎著腰,曲著腳,正在摸著毛冰兩人的后心。
  毛冰心中暗喜,這下來了救兵了,一時頭腦混亂,可想不起這口音是屬于誰的,但無論如何,總是個熟人就是了,而且這熟人是來救自己的,于是她心里稍稍一寬。
  哪知那兩人頭也不回,動也不動,毛冰只听到“鐺!鐺!”几響,那兩只手仍在她身上動著,由掌心傳到她身上的熱力,也愈來愈熱,她全身舒泰,几乎愿意讓這兩只手永遠摩下去。
  他們所存身的是一個樹林子,隨著那一“聲厲喝,几道鏢光一條人影,自林外倏然掠了進來,嘴里喝道:“小子還不住手!”
  掌中長劍帶起風聲,唰唰兩劍,直取那兩個怪客。
  這人影來勢神速,劍光凌厲,這兩劍一取胖子腦后的“藏血穴”,一取瘦子頸上大椎骨下數第六骨節之內的“靈台穴”,認穴之准,不差毫厘,出手之快,也足惊人,顯見得是名家身手。
  那兩個怪客依然連頭也不回,胖子的左手和瘦子的右手也依然在毛冰的胸腹之間移著,剩下的兩只手,胖子右掌斜捏,倏地自時下倒穿而出,擊向后面那劍手的脅下,腳跟一旋,左足反踢那劍手的下陰“中极穴”,瘦子五指如鉤,反手一把,居然去抓那劍手的長劍,那劍手一惊,身形微動,退后了三尺,又掠了上來,劍光如虹,經天而下,又疾地削向那兩個怪客的后心,左,右“志堂”兩穴。
  那兩個怪客鼻孔里仿佛哼了一聲,瘦子的手背突然像是脫了節一樣,向上面彈了起來。
  那劍手一劍斜掠,突然手中的劍一震,自己竟然把持不住,手腕一松,脫手而去,帶著一溜藍光,飛得老遠。
  那劍手大惊,暗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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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毛冰一低頭,卻發覺那被她自己愛若性命的皮盒,仍好好地挂在她脖子下面,心頭不禁猛地一陣劇跳,雖然喜出望外,但在她心中所生的那一份疑忌,卻也并不在這喜悅的感覺之下。
  她惘然進入回憶里,面前那詭秘的胖瘦兩人的身影,在她眼中已是淡茫一片,而仇獨英俊、清懼的面容,又清晰地在她腦海中泛了起來。
  她記起那一天,當仇獨帶著滿臉悲滄的情意离開她時,她心中的那一份自疚和愧作,然而仇獨卻以為她是為了离開自己而難受,于是他從怀中拿出這皮盒來給她,并且說這是他平生最富紀念价值的一件東西,她看得出他當時臉上鄭重的神色。
  此后,這皮盒便時刻不离地跟隨她身旁,每當她憶起仇獨,憶起自己對仇獨所欠負的那一份情感和良心上的債,她就會無言地將這皮盒拿出來,靜靜地凝望和把玩著,讓自己回到以往去。
  是以當她看到那詭秘的兩個人手中拿著這皮盒時,她心中的急,竟遠在任何事之上,這當然是由于她對仇獨深厚的情感所致。
  但是她卻發現自己的脖了上何以好端端地挂著一個皮盒,于是她更惊异,這兩個怪客為什么有和這一樣一式的皮盒呢?難道他們和仇獨之間有著什么關連嗎?他們對自己這樣又是為什么呢?
  這實在是令毛冰不解,她茫然抬起頭來,那個怪客仍帶著笑容望著她,此時她對這兩個怪客的恐懼之心,雖已完全消失了,但她也沒有方法來向他們表達自己心中的意思。
  這种言語的隔閡,是她第一次感覺到的,她暗忖:“在他們面前,我簡直和啞巴一樣——”一念至此,心中忽地一動,轉念忖道:“就是啞巴,也可以向對方表露心意的呀,我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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