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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邊城浪子(全)

 葉開已從他面前走過去,推開了那扇窄門,喃喃道:“不說話沒關系,不吃飯才真的受不了,為什么偏偏有人不懂這道理?”
  只听一個人悠然道:“但只要有花生,不吃飯也沒關系的。”
  這人就坐在屋子里,背對著門,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大堆花生。
  他剝開一顆花生,拋起,再用嘴接住,拋得高,接得准。
  葉開笑了,微笑著道:“你從未落空過?”
  這人沒有回頭,道:“絕不會落空的。”
  葉開道:“為什么?”
  這人道:“我的手很穩,嘴也很穩。”
  葉開道:“所以別人才會找你殺人。”
  殺人的确不但要手穩,也要嘴穩。
  這人淡淡道:“只可惜他們不是要我來殺你。”
  葉開道:“你殺了那個人后,再來殺我好不好?”
  這人道:“好极了。”
  葉開大笑。
  這人忽然也大笑。
  剛走來的陳大倌卻怔住了。
  葉開大笑著走過去,坐正,伸手拿起了一顆花生。
  這人的笑容突然停頓。
  他也是個年輕人,一個奇怪的年輕人,有著雙奇怪的眼睛,就連笑的時候,這雙眼睛都是冷冰的,就像是死人的眼睛,沒有情感,也沒有表情。
  他看著葉開手里的花生,道:“放下。”
  葉開道:“我不能吃你的花生?”
  這人冷冷道,“不能,你可以叫我殺了你,也可以殺我,但卻不能吃我的花生。”
  葉開道:“為什么?”
  這人道:“因為路小佳說的。”
  葉開道:“誰是路小佳?”
  這人道:“我就是。”
  眼睛是死灰色的,但卻在閃動著刀鋒般的光芒。
  葉開看著自己手里的花生,喃喃道:“看來這只不過是顆花生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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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殺人前后

陳大倌、張老實、丁老四,當然已全都進來了,好像都在等路小佳吩咐,但路小佳仿佛一直沒有發覺他們存在。
  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回頭去看他們一眼,卻冷冷道:“這里有沒有替我忖錢的人?”
  陳大倌立刻賠笑道:“有,當然有。”
  路小佳道:“我要的你全能做到?”
  陳大倌道:“小人一定盡力。”
  路小佳冷冷道:“你最好盡力。”
  陳大倌道:“請吩咐。”
  路小佳道:“我要五斤花生,要干炒的,不太熟,也不太生。”
  陳大倌道:“是。”
  路小佳::“我還要一大桶熱水,要六尺高的大木桶。”
  陳大倌道:“是。”
  路小佳道:“還得替伐准備兩套全新的內衣,麻紗和府綢的都行。”
  陳大倌道:“兩套?”
  路小佳道:“兩套,先換一套再殺人,殺人后再換一套。”
  陳大倌道:“是。”
  路小佳道:“花生中若有一顆坏的,我就砍斷你的手,有兩顆就要你的命。”
  陳大倌倒抽了口涼气,道:“是。”
  葉開忽然道,“你一定要洗過澡才殺人?”
  路小佳道:“殺人不是殺豬,殺人是件很干淨痛快的事。”
  葉開帶著笑道,“被你殺的人,難道也一定要先等你洗過澡后再要他的命?”
  路小佳冷冷道:“他可以不等,我也可以先砍斷他的腿,洗過澡后再要他的命。”
  葉開歎了品气,苦笑道:“想不到你殺人之前還有這么多麻煩。”
  路小佳道:“我殺人后也有麻煩。”
  葉開道:“什么麻煩?”
  路小佳道:“最大的麻煩。”
  葉開道:“女人?”
  路小佳道:“這是你說的第二句聰明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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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視著他的刀,表情忽然變得非常嚴肅,嚴肅得甚至已接近尊敬。
  “我絕不會要你殺死多余的人,我保證,我殺的人都是非殺不可的!”
  宋老板張開了眼睛。
  屋子里有兩個人,兩個人都睡在床上。一個女人面朝著牆,睡的姿勢几乎和陳大倌的妻子完全一樣,只不過頭發已灰白。他們夫妻年紀都已不小。他們似乎都已睡著。
  直到屋子里有了第三個人的聲音時,宋老板才張開眼睛。
  他立刻看見了一只手。
  手里有兩樣很奇怪的東西,一樣就像山野中的芒草,一樣卻像是水銀凝結成的花朵。他再抬頭,才看見葉開。
  屋子里也很暗,葉開的眼睛卻亮得像是兩盞燈,正凝視著:他道:“知道這是什么?”
  宋老板搖了搖頭,目中充滿了惊訝和恐懼,連脖子都似已僵硬。
  葉開道:“這是暗器。”、葉開道:“暗器就是一种可以在暗中殺人的武器。”
  宋老板也不知是否听懂,但總算已點了點頭。
  葉開道:“這兩樣暗器,一种叫‘五毒如意芒’另一种叫‘火樹銀花’,正是采花峰潘伶的獨門暗器。”
  宋老板舔了舔發干的嘴唇,勉強笑道:“這兩位大俠的名字我從未听說過。”
  葉開道:“他們不是大俠。”
  宋老板道:“不是?”
  葉開道:“他們都是下五門的賊,而且是采花賊。”
  他沉下臉,接著道:“我一向將別人的性命看得很重,但他們這种人卻是例外。”
  宋老板道:“我懂…沒有人不恨采花賊的。”
  葉開道:“但他們也是下五門中,最喜用暗器的五個人。”
  宋老板道:“五個人?”
  葉開道:“這五個人就叫做江湖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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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鈴儿響叮當

外面也有個小小的院子。
  葉開退出門,院子里陽光遍地,一只黑貓正懶洋洋的躺在樹蔭下。瞪著牆角花圃間飛舞著的蝴蝶,想去抓,又懶得動。:~屋頂上當然沒有人。
  葉開也知道屋頂上已絕不會有人了,杜婆婆當然不會還在那里等著他。
  他歎了口气,忽然覺得自己就像這只貓一樣,滿心以為只要一出手,就可以抓住那蝴蝶。
  其實它就算不懶,也一樣抓不到蝴蝶的,蝴蝶不是老鼠。
  蝴蝶會飛。
  蝴蝶飛得更高了。
  突然間,一雙手從牆外伸進來,“啪”的一聲,就將蝴蝶夾住,蝴蝶不見了,手也不見了。
  牆頭上卻已有個人在坐著。
  牆外是一片荒瘠的田地,也不知种的是麥子,還是梅花。
  在這种地方,無論种什么,都不會有好收成的,但卻還是將种籽种下去。
  這就是生活。每個人都要活下去,每個人都得要想個法子活下去。
  荒田間,也有些破爛的小屋,他們才是這貧窮的荒地上最貧窮的人。
  在這小屋子里長大的孩子,當然一個個都面有菜色。但孩子畢竟還是孩子,總是天真的。
  現在正有七八個孩子,圍在牆外,睜大了眼睛,看著樹下的一個人。
  坐在牆頭上的葉開,也正在看著這個人。
  這人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皮膚雪白粉嫩,笑起來一邊一個酒渦。
  她也許并不能算是個美人,但卻無疑是個很可愛的女人。
  現在她穿著件輕飄飄的月白衫子,雪白的脖子上,戴著個金圈圈,金圈圈上還挂著兩枚金鈴襠。
  她手上也戴著個金圈圈,上面有兩枚金鈴襠,風吹過的時候,全身的鈴襠就“叮鈴鈴”的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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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烈日照大旗

“關東万馬堂”鮮明的旗幟又在風中飄揚。
  你若站在草原上,遠遠看過去,有時甚至會覺得那像是一個离別的情人在向你揮著絲巾。
  那上面五個鮮紅的字,卻像情人的血和淚。
  這五個字豈非就是血淚交織成的。
  現在正有一個人靜靜地站在草原上,凝視著這面大旗。
  他的身形瘦削而倔強,卻又帶著种無法描述的寂寞和孤獨。
  碧天長草,他站在這里,就像是這草原上一棵倔強的樹。
  樹也是倔強、孤獨的。卻不知樹是否也像他心里有那么多痛苦和仇恨?
  馬芳鈴看到了他,看到了他手里的刀;陰冷的人,不祥的刀。但她看見他時,心里卻忽然起了种說不出的溫暖之意,就仿佛剛把一杯辛辣的苦酒倒下咽喉。
  她本不該有這种感覺。
  一個孤獨的人,看到另一個孤獨的人時,那种感覺除了他自己外,誰也領略不到。
  她什么都不再想,就打馬赶了過去。
  傅紅雪好像根本沒有發現她——至少并沒有回頭看她。
  她已躍下馬,站著凝視著那面大旗。有風吹過的時候,他就可以听見她急促的呼吸。
  風并不大。烈日之威,似已將風勢壓了下去,但風力卻剛好還能將大旗吹起。
  馬勞鈴忽然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傅紅雪沒有听見,他拒絕听。
  馬芳鈴道:“你心里一定在想,總有一天要將這面大旗砍倒。”
  傅紅雪閉緊了嘴,也拒絕說。
  但他卻不能禁止馬勞鈴說下去。她冷笑一聲,道:“可是你永遠砍不倒的!永遠!”
  傅紅雪握刀的手背上,已暴出青筋。
  馬勞鈴道:“所以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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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佳道:“你有多少姐姐?”
  了靈琳笑道:“不多,只有六個。”難道沒听說過丁家的三劍客、七仙女?”
  路小佳忽然笑了笑,道:“很好。”
  了靈琳眨了眨眼,道:“很好是什么意思?”
  路小佳道:“我的意思就是說,幸好丁家的女人多,男人少。”
  丁靈琳道:“那又怎樣?”
  路小佳道:“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殺女人的”丁靈琳道:“哦?”
  路小佳道:“只殺三個人幸好不多。”
  丁靈琳好像覺得很有趣,道:“你是不是准備去殺我三個哥哥?”
  路小佳道:“你是不是只有三個哥哥?”
  丁靈琳忽然歎了口气,道:“很不好。”
  路小佳道:“很不好?”
  丁靈琳道:“他們不在這里,當然很不好。”
  路小佳道:“他們若在這里呢?”
  丁靈琳悠然道:“他們只要有一個人在這里,你現在就已經是條死鹿了。”
  路小佳看著她,目光忽然從她的臉移到那一堆花生上。
  他好像因為覺得終于選擇了一樣比較好看的東西,所以對自己覺得很滿意,連那雙銳利的眸子,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然后他就拈起顆花生,剝開,拋起。
  雪白的花生在太陽下帶著种賞心悅目的光澤,他看著這顆花生落到自己嘴里,就閉起眼睛,長長的歎了口气,開始慢慢咀嚼。
  溫暖的陽光,溫暖的水,花生香甜。他對一切事都覺得很滿意。
  丁靈琳卻很不滿意。
  這本來就像是一出戲,這出戲本來一定可以繼續演下去的,她甚至已將下面的戲詞全都安排好了,誰知路小佳卻是個拙劣的演員,好像突然間就將下面的戲詞全都忘記,競拒絕陪她演下去,這實在很無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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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劍震四方

酷熱。
  剛下過雨的天气,本不該是這么熱的。
  汗珠沿著人們僵硬的脖子流下去,流入几乎已濕透的衣服里。
  變色的大蜥蜴在砂石間爬行,仿佛也想找個比較陰涼的地方。
  剛被雨水打濕的草,又已披晒干了。
  連風都是熱的。風從草原上吹過來,吹在人身上,就像是地獄中魔鬼的呼吸。
  只有在屋子里比較陰涼些。
  三尺寬的柜台上堆滿了一匹匹鮮艷的綢緞、一套套現成的衣服。
  葉開坐在旁邊一張藤椅里,伸長了兩條腿,懶懶的看著丁靈琳選她的衣服。
  店里的兩個伙計,一個年紀較大的,垂著手,賠笑在旁邊等著,另一個年輕人,已乘机溜到門口去看熱鬧了。
  他們在這行已干得很久,已懂得女人在選衣服的時候,男人最好不要在旁邊參加意見。
  丁靈琳選了件淡青色的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又放下,輕輕歎了口气,道:“想不到這地方的存貨倒還不少。”
  葉開道:“別人只有嫌貨少的,你難道還嫌貨多了不成?”
  了靈琳點點頭,道:“貨越多,我越拿不定主意,若是只有几件,說不定我已全部買了下來。”
  葉開也歎了口气,道:“這倒是實話。”
  年輕的伙計賠笑道:“只因為万馬堂的姑奶奶和小姐們來光顧,所以小店才不能不多備些貨,實在抱歉得很。”
  丁靈琳忍不住笑了,道:“你用不著為這點抱歉,這不是你的錯。”
  年長的伙計道:“但主顧永遠是對的,姑娘若嫌小店的貨多,就是小店的錯。”
  丁靈琳笑道:“你倒真會做生意,看來我想不買也不行了。”
  站在門口的年輕伙計,忽然長長歎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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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四遲疑著,看了看胡掌柜,兩個人終于同時點了點頭。
  路小佳道:“你們真要我殺他?”
  丁老四道:“當然。”
  路小佳忽然笑了笑,道:“好,我一定替你們把他殺了。”
  他伸出一只手,慢慢地拿起木架上的劍。
  傅紅雪握刀的手立刻握緊。
  路小佳還是沒有看他,卻凝注著手里的劍,緩緩道:“我答應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丁老四賠笑道:“當然。”
  路小佳道:“你放心?”
  丁老四道:“當然放心。”
  路小佳輕輕歎了口气,道:“你們既然已放心,就可以死了。”
  了老四皺眉道:“你說什么?”
  路小佳道:“我說你們已可以死了。”
  他手里的劍突然揮出,慢慢地揮出,并不快,也并沒有刺向任何人。
  了老四看著他手里的劍揮出,一張臉突然抽緊,整個人都突然抽緊。
  大家詫异的看著他的臉,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老四的人卻已倒了下去。他倒下去的時候,小腹下竟然有股鮮血箭一般標出去。
  大家這才看出,木桶里刺出一柄劍,劍尖還在滴著血。
  丁老四正在看著路小佳右手中的劍時,路小佳左手的劍已從木桶里刺出,刺進了他的小肚子。
  就在這時,胡掌柜也倒了下去,咽喉里也有股鮮血標出來。
  路小佳右手的劍,劍尖也在滴著血。
  胡掌柜看到那柄從木桶刺出的劍時,路小佳右手的劍已突然改變方向,加快,就僅是電光一閃,已刺穿了他的咽喉。
  沒有人動,也沒有聲音。每個人連呼吸都似已停頓。
  劍尖還在滴著血。
  路小佳看到鮮血從他的劍尖滴落,輕輕歎息著,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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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的眼睛都在看著一個滿臉風霜的中年人。
  他們叫這人焦老大,因為他正是馬師中年紀最長的一個。
  他這一生,几乎全都是在万馬堂度過的,他已將這一生最寶貴的歲月,全都消磨在万馬堂中的馬背上。
  現在他雙腿已彎曲,背也已有些彎了,一雙本來很銳利的眼睛已被劣酒泡得發紅。
  每當他睡在又冷又硬的木床上撫摸到自己大腿上的老茧時,他也會想到別處去闖一闖。
  可是他已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因為他的根也生在万馬堂。
  馬勞鈴第一次騎上馬背,就是被他抱上去的,現在她也在瞪著他,大聲道:“焦老大,只有你跟我爹爹最久,你為什么也不開口?”
  焦老大目中似也充滿悲憤之色,但卻在勉強控制著,過了很久,才長長歎了一聲,緩緩道:“我也無話可說。”
  馬芳鈴道:“為什么?”
  焦老大握緊雙拳,咬著牙道:“因為我已不是万馬堂的人了。”
  馬芳鈴聳然道:“誰說的?”
  焦老大道:“三老板說的。”
  馬芳鈴怔住。
  焦老大道:“他給了我們每個人一匹馬,三百兩銀子,叫我們走。”
  他拳頭握得更緊,牙也咬得更緊,嘎聲道:“我們為万馬堂賣了一輩子命,可是三老板說要我們走。”
  馬芳鈴看著他,一步步往后退。她也已無話可說。
  葉開一直在很注意的听著,忽然失聲道:“不好。”
  丁靈琳道:“什么不好?”
  葉開搖了搖頭,還沒有說話,忽然看見一股濃煙沖天而起,那里本來正是万馬堂的白綾大旗升起處!
  濃煙,烈火。
  葉開他們赶到那里時,万馬堂己赫然變成了一片火海。
  天干物燥,火勢一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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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血海深仇

太陽已消失,長街上寂無人跡。只有小樓上亮起了一點燈光,一個人推開了樓上的窗子,凝視著靜寂的長街。他知道黑夜已快來了。
  血跡已干透。一陣風吹過來,卷起了金背駝龍的頭發。
  蕭別离眯起眼睛,輕輕歎息了一聲,慢慢地關起窗子。
  燈是剛點起來。他在孤燈旁坐了下去,他的人也正和這盞燈同樣孤獨。
  燈光照在他臉上,他臉上的皺紋看來已更多,也更深了。
  每一條皺紋中,不知隱藏著多少辛酸,多少苦難,多少秘南宁他替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地喝下去,仿佛在等著什么。
  可是他又還能等待什么呢?生命中那些美好的事物,早部已隨著年華逝去,現在他唯一還能等得到的,也許就是死亡。
  寂寞的死亡,有時豈非也很甜蜜!
  黑夜已來了。他用不著回頭去看窗外的夜色,也能感覺得到。
  酒杯已空,他正想再倒一杯酒,就已听到從樓下傳來的聲音。
  洗骨牌的聲音。
  他嘴角忽然露出种神秘而辛澀的笑意,仿佛早已知道一定會听到這种聲音。
  于是他支起了拐杖,慢慢地走了下去。
  樓下不知何時也已燃起了一盞燈,一個人坐在燈下,正將骨牌一張張翻起來,目光中也帶著种神秘而辛澀的笑意。
  葉開很少這么笑的,他凝視著桌上的骨牌,并沒有抬頭去看蕭別离。
  蕭別离卻在凝視著他,慢慢地在他對面坐下,忽然道:“你看出了什么?”
  葉開沉默了很久,才歎息著,道:“我什么也看不出來。”
  蕭別离道:“為什么?”
  葉開在听著。他看得出蕭別离已准備在他面前說出一些本來絕不會說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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