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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邊城浪子(全)

第14章 健馬長嘶

馬空群慢慢地坐了下來。
  長桌在他面前筆直地伸展出去,就好像一條漫長的道路一樣。從泥沼和血泊中走到這里,他的确已走了段長路,長得可怕。
  從這里開始,又要往哪里走呢?
  難道又要走回泥沼和血泊中?
  馬空群慢慢地伸出手,放在桌上,面上的皺紋在清晨的光線中顯得更多,更深,每一條皺紋都不知是多少辛酸的血淚刻畫出來的。那其中有他自己的血,也有別人的!
  花滿天和云在天已等在這里,靜靜地坐著,也顯得心思重重。
  然后公孫斷才踉蹌走了進來,帶著一身令人作嘔的酒臭。
  馬空群沒有抬頭看他,也沒有說什么。
  這种時候,的确是不應該喝醉的時候。
  他心里既羞慚,又憤怒——對他自己的憤怒。
  他恨不得抽出刀,將自己的胸膛划破,讓血里的酒流出來。
  大堂里的气氛沉重。
  早膳已經搬上來,有新鮮的蔬菜和剛烤好的小牛腿肉。
  馬空群忽然微笑道:“今天的菜還不錯。”
  花滿天點點頭,云在天也點點頭。
  菜的确不錯,但又有誰能吃得下?天气也的确不錯,但清風中仿佛卻帶著种血腥气。
  云在天垂著頭,道:“派出去巡邏的第一隊人,昨天晚上已經……”
  馬空群打斷了他的話,道:“這些話等吃完了再說。”
  云在天道:“是。”
  于是大家都垂下頭,默默地吃著。
  鮮美的小牛腿肉,到了他們嘴里,卻似已變得又酸又苦。
  只有馬空群卻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他咀嚼的也許并不是食物,而是他的思想。
  所有的事,都已到了必須解決的時候。
  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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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空群要說机密話的時候,總喜歡將人帶來這里。
  他好像只有在這里才能將自己心里圍著的柵欄撤開去。
  石碑上仍有公孫斷那一刀砍出的痕跡。
  馬空群輕輕撫著碑上的裂痕,就像是在輕撫著自己身上的刀疤一樣。
  是不是因為這墓碑總要令他憶起昔日那些慘痛的往事?
  良久良久,他才轉過身。
  風吹到這里,似也變得更凄涼蕭索。
  他鬢邊的白發已被吹亂,看來仿佛蒼老了些。
  但他的眼睛卻還是鷹隼般銳利,他盯著葉開,道:“有人要你來殺我?”葉開點點頭。
  馬空群道:“但你卻不想殺我?”
  葉開道:“你怎么知道?”
  馬空群道:“因為你若想殺我,就不會來告訴我了。”
  葉開笑了笑,也不知是承認?還是否認?
  馬空群道:“你想必也已看出,要殺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葉開沉吟著,道:“你為何不問我,是誰要我來殺你?”
  馬空群道:“我不必問。”
  葉開道:“為什么?”
  馬空群冷冷道:“因為我根本就從未將那些人看在眼里。”
  他慢慢接著道:“要殺我的人很多,但值得重視的卻只有一個人。”
  葉開道:“誰?”
  馬空群道:“我本來也不能斷定這人究竟是你還是傅紅雪。”
  葉開道:“現在你已能斷定?”
  馬空群點點頭,瞳孔似在收縮,緩緩道:“其實我本來早就該看出來的。”
  葉開目光閃動,道:“你認為那些人全是被傅紅雪殺了的?”
  馬空群道:“不是。”
  葉開道:“不是他是誰?”
  馬空群目中又露出痛恨之色,慢慢地轉過身,眺望著山坡下的草原。
  他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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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斷突然大吼一聲,拔刀!揮刀!
  刀光如銀虹掣電。刀光是圓的。
  圓弧般的刀光,急斬傅紅雪左頸后的大血管。
  傅紅雪沒有閃避,也沒招架。
  他突然沖過來,他左手的刀鞘,突然格住了彎刀。
  他的刀也已被拔出。“噗”的一聲,沒有人能形容出這是什么聲音。
  公孫斷沒有感覺到痛苦,只覺得胃部突然收縮,似將嘔吐。
  他低下頭,就看到了自己肚子上的刀柄。
  然后他就覺得全身力量突然奇跡般消失,再也無法支持-下去。
  他看著這刀柄,慢慢地倒下。
  只看見刀柄。
  他至死還是沒有看到傅紅雪的刀。
  黃砂,碧血。
  公孫斷倒臥在血泊中。
  他的生命已結束,他的災難和不幸也已結束。
  但別人的災難卻剛開始。
  正午,酷熱。
  無論在多么酷熱的天气中,血一流出來,還是很快就會凝結,汗卻永不凝結。
  云在天不停地擦汗,一面擦汗,一面喝水,他顯然是個不慣吃苦的人。花滿天卻遠比他能忍耐。
  一匹馬在烈日下慢慢地踱入馬場。
  馬背上伏著一個人。
  一條蜥蜴,正在舐著他的血。他的血已凝結。
  一柄閃亮的彎刀,斜插在他的腰帶上;烈日照著他滿頭亂發,他已不再流汗。
  突然間,一聲響雷擊下,暴雨傾盆而落。
  万馬堂中已陰暗了下來,檐前的雨絲密如珠帘,花滿天和云在天的臉色正和這天色同樣陰暗。
  兩條全身被淋得濕透了的大漢,抬著公孫斷的尸身走進來,放在長桌上。然后他們就悄悄地退了下去。
  他們不敢看馬空群的臉。
  他靜靜地站在屏風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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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滿天飛花

劍尖的血已滴干。
  花滿天轉過身,看著馬空群。
  馬空群也在看著他,淡淡道:“你殺了他!”
  花滿天道,“因為他出賣了你。”
  馬空群道:“現在你也懂了?”
  花滿天道:“我不懂,我只知道出賣你的人,就得死l”馬空群道:“你知不知道他怎么樣出賣了我?”
  花滿天道:“我很想知道。”
  馬空群道:“慕容明珠、樂樂山他們全都是他找來的。”
  花滿天面上露出吃惊之色,失聲道:“怎么會是他找來的?這兩個人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馬空群道:“沒有關系。”
  花滿天道:“既然沒有關系,為什么要找他們來?我不明白。”
  …
  這兩句話都問得很愚蠢,“滿天飛花”本不是個愚蠢的人。
  但馬空群并不在意,他本也不是慣于回答別人的愚蠢問題的人。
  他還是回答了這問題:“就因為他們和他本來全無關系,所以他才要找他們來,”花滿天道:“來干什么?”
  馬空群緊握了彎刀,緩緩道:“來殺人!這兩天里死的兄弟,全是被他們殺了的。”
  花滿天吃惊道:“是他們殺了的?不是傅紅雪?”
  馬空群搖搖頭,冷冷道:“傅紅雪想殺的人只有一個。”
  花滿天就算真的很愚蠢,也不會再問了,他當然知道傅紅雪要殺的人是誰。
  “但云在天為什么要找他們來殺那些人呢?”
  馬空群道:“因為他想逼我走。”
  花滿天皺眉道:“逼你走?”
  馬空群冷笑道:“我若走了,這地方豈非就是他的了。”
  花滿天歎了口气,道:“他本該知道你絕不是個輕易就會被逼走的人。”
  馬空群說道:“但他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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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空群道:“也不是。”
  花滿天道:“那么她究竟是……”
  馬空群忽然打斷了他的話,道:“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花滿天目中露出憎惡之色,冷冷道:“我當然知道,她是個婊子。”
  馬空群道:“你几時見婊子對人忠心耿耿過?”
  花滿天恨道:“不錯,一個人若連自己都能出賣,當然也能出賣別人。”
  馬空群淡淡道:“只不過她看來的确并不像是這种人。”
  花滿天忽又笑了笑,道:“這件事也給了我個教訓。”
  馬空群道:“什么教訓?”
  花滿天道:“婊子就是婊子,就算她長得像天仙一樣,她還是個婊子。”
  馬空群道:“你好像很少說這种粗話。”
  花滿天道:“我今天非但說了不少粗話,也說了不少笨話。”
  馬空群道:“現在你總該已明白了。”
  花滿天道:“現在是不是已太遲了?”
  馬空群道:“好像已太遲。”
  花滿天垂下頭,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你真正的仇人是傅紅雪?”
  馬空群道:“是的。”
  花滿天道:“我可以替你殺了他。”
  馬空群道:“那是我的事。”
  花滿天又沉默了很久,歎息著道:“我跟著你總算已有十几年。”
  馬空群道:“十六年。”
  花滿天道:“這十六年來,我也曾為這地方流過血,流過汗。”
  馬空群緩緩道:“這地方能有今日的局面,本不是一人之力所能造成的。”
  花滿天道:“我也只不過想將你逼走而已,并沒有想要殺你。”
  馬空群道:“院子里那棵大樹,你想必總是看到過的。”
  花滿天點點頭。
  馬空群道:“這些年來,它一直長得很快,長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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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入万馬堂,休想回故鄉

草原上有個茶亭。
  馬師們喜歡把這地方稱做“安樂窩”,事實上這地方卻只不過是個草篷而已。
  但這是附近唯一能避雨的地方。
  暴雨剛作的時候,葉開和馬芳鈴就已避了進來。
  雨,密如珠帘。
  遼闊無邊的牧場,在雨中看去,簡直就像是夢境一樣。
  馬芳鈴坐在茶亭中的那條長板凳上,用兩只手拍著膝蓋,痴痴的看著雨中的草原。她已有很久沒有說話。
  女人不說話的時候,葉開也從不去要她們開口說話。
  他一向認為女人若是少說些話,男人就會變得長命些。
  閃電的光,照著馬芳鈴的臉。
  她的臉色很不好,顯然是睡眠不足,而且有很多心事的樣子。
  但這种臉色卻使她看來變得成熟了些,懂事了些。
  葉開倒了碗茶,一口气喝了下去,只希望茶桶里裝的是酒。他并不是酒鬼,只有在很開心的時候,或者是很不開心的時候,他才會想喝酒。
  現在他并不開心。現在他忽然想喝酒。
  馬芳鈴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忽然道:“我爹爹一向不贊成我們來往的。”
  葉開道:“哦?”
  馬芳鈴道:“但今天他卻特地叫我出來,陪你到四面逛逛。”
  葉開笑了笑,道:“他選的人雖然對了,選的時候卻不對。”
  馬芳鈴咬著嘴唇,道:“你知不知道他怎么會忽然改變主意的?”
  葉開道:“不知道。”
  馬芳鈴盯著他道:“今天早上,你一定跟他說了很多話。、葉開又笑了笑,道:“你該知道他不是個多話的人,我也不是。”
  馬芳鈴忽然跳起來,大聲道:“你們一定說了很多不愿讓我知道的話,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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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開皺眉道,“是誰殺了他們?”
  蕭別离道:“馬空群。”
  葉開又怔住。一。~又過了很久,他才長長歎了口气,喃喃道:“我想不通,實空想不通。”
  蕭別离道:“有什么想不通的?”
  時開道:“現在他明知有個最可怕的仇敵隨時在等著机會殺他,為什么要將自己最得力的兩個幫手在這种時候殺了呢?”
  蕭別离淡淡道:“這也許只因為他本來就是個很奇怪的人,所以總是會做出件令人想不到的事。”
  這回答根本就不能算是回答,但葉開卻居然似已接受了。
  他忽然改變話題,問道,“昨天晚上樓上那位貴客呢?”
  蕭別离道:“貴客?”
  葉開道,“金背駝龍丁求。”
  蕭別离似乎現在才想起了求這個人,微笑道:“他也是個怪人。也常會做出些令人想不到的事。”
  葉開道:“哦?”
  蕭別离道:“我就從未想到他會到這种地方來。”
  葉開道:“他不是來找你的。”
  蕭別离悠悠的一笑,道:“又有誰還會來找我這個殘廢。”
  葉開也笑了笑,道:“他還在上面?”
  蕭別离搖了搖頭,道:“已經走了。”
  葉開道:“哪里去了?”
  蕭別离道:“去找人。”
  葉開道:“找人?找誰?”
  蕭別离道:“樂樂山。”葉開很詫异,道:“他們也是朋友?”
  蕭別离道:“不是朋友,是對頭,而盡是多年的對頭。”
  葉開沉吟著,道:“丁求這次來,難道就是為了要找樂樂山?”
  蕭別离道:“也許。”
  葉開道:“他們究竟是什么過節?”
  蕭別离歎了口气,道:“誰知道,江湖中人的恩怨,本就是糾纏不清的。”
  葉開又沉吟了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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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种邊荒之地,好男儿講究的是放鷹牧馬,牧羊人不但窮,而且沒人看得起。
  街上的人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這牧羊人倒也很識相,也不敢走到街心來,只希望快點將這几條瘦羊赶過去。
  誰知道街上偏偏就有一個人注意他。
  丁求一看見這牧羊人,眼睛竟忽然亮了,好像本就在等他。
  葉開也停下了腳步,看了看這牧羊人,又看了看丁求。
  他的眼睛竟似也亮了。
  街上積著水。
  這牧羊人剛繞過一個小水潭,就看見丁求大步走過來攔住了他的去路。他連頭都沒有抬,又想從了求旁邊繞過去。
  牧羊人總是沒膽子的。
  誰知丁求卻好像要找定他的麻煩了,突然道:“你几時學會牧羊的?”
  牧羊人怔了怔,囁嚅著道:“從小就會了。”
  丁求冷笑道:“難道你在武當門下學的本事,就是牧羊?”
  牧羊人又怔了怔,終于慢慢地抬起頭,看了丁求兩眼,道:“我不認得你。”
  牧羊人歎了口气,又道:“你只怕認錯人了。”
  丁求厲聲道:“姓樂的,樂樂山,你就算化骨揚灰,我也一樣認得你,這次你還想住哪里走?”
  這牧羊人難道真是樂樂山?
  他沉默了半晌,歎了口气,道:“就算你認得我,我還是不認得你。”他居然真是樂樂山。
  了求冷笑著,突然一把扯下了罩在外面的青布袍,露出了那一身華麗的衣服,背后的駝峰,赫然繡著條五爪金龍。
  樂樂山失聲道:“金背駝龍?”
  丁求道:“你總算還認得。”
  樂樂山皺眉道:“你來找我干什么?”
  了求道:“找你算帳。”
  樂樂山道:“算什么帳?”
  丁求道:“十年前的舊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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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自己卻沒有走進去。
  因為就是這時,他看見了翠濃。
  翠濃正低著頭,從格下匆勿地向這里走。
  昨天晚上她為什么會忽然失蹤?
  到哪里去?
  從哪里回來的?
  葉開當然忍不住要問問她,但是她卻好像根本沒有看見葉開。
  另一個人在瞪著葉開。
  傅紅雪。
  傅紅雪終于出現了。
  葉開的手剛剛伸出去,剛准備去拉住翠濃,就發現了他。
  他瞪著葉開的手,冷漠的眼睛似已充滿了怒意,蒼白的臉已發紅。
  葉開的手慢慢地縮回,又推開門,讓翠濃走進去。
  翠濃走進了門,才回過頭來對他嫣然一笑,好像真到現在才看見他這個人。
  葉開卻有點笑不出來。、因為傅紅雪還在瞪著他,那眼色就好像一個嫉妒的丈夫在瞪著他妻子的情人。
  葉開看著他,再看著翠濃,實在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這种事原本就是每天晚上都可能發生的。
  葉開笑了笑,道:“我正在找你。”
  傅紅雪道:“哦?”
  葉開道:“你殺了公孫斷?”
  傅紅雪冷笑道:“我早就該殺了他的。”
  葉開道:“這是他的訃聞。”
  傅紅雪道:“訃聞?”
  葉開微笑著,道:“你殺了他,他大祭的那天,万馬堂卻要請你去喝酒。你說是不是妙得很?”
  傅紅雪凝視著他遞過來的訃聞,眼睛里帶著种很奇怪的表情,緩緩道:“妙得很,的确妙得很。”葉開凝視著他的眼睛,緩緩道:“你當然一定會去的。”
  傅紅雪道:“為什么?”
  葉開道:“因為那天也一定熱鬧得很。”
  傅紅雪忽然抬起頭,盯著他道:“你好像對我的事很關心。”
  葉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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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神秘的老太婆

巷口還貼著張招租的紅紙條。
  傅紅雪走過去,就看到那白發蒼蒼的老太婆站在巷口,用一雙狡黠而充滿討厭的眼瞪著他。
  這老太婆看來也不是他的朋友。”
  傅紅雪道:“請讓讓路。”
  老太婆道:“為什么要讓路?”
  傅紅雪道:“我要回去。”
  老太婆道:“听說你嫌這地方不好,已經搬家了,還回到哪里去?”
  傅紅雪道:“誰說我已經搬家了?”
  老太婆道:“我說的。”
  傅紅雪皺眉道:“誰說我嫌這地方不好?”
  老太婆道:“也不是你嫌這地方不好,是這地方嫌你不好。”
  傅紅雪終于明白,所以他什么話都沒有再說,也不必再說。
  老人婆道:“你的包袱我已送到隔壁的雜貨店了,你隨時都可去拿。”
  傅紅雪點點頭。
  老太婆道:“還有這錠銀子,你還是留著給你自己買棺材吧。”
  她手里本已捏著錠銀子,此刻忽然用力擲了出來。
  傅紅雪只有伸手去接。
  他沒有接住。
  銀子剛從老太婆手里飛出來,突然又被一樣東西打了回去。
  一錠銀子突然變成了几十根銀針。
  若不是半空中突然飛過來的一樣東西將它打回去,傅紅雪就算人不死,這條手臂也必定廢了。
  現在銀針打的卻是老太婆自己。
  這走路都要扶著牆的老太婆,身子竟然彈起,凌空一個翻身,已掠上屋脊。她行藏既露,已准備溜了。
  誰知在屋脊上竟早已有個人在等著她。
  老太婆臉色變了,狡黠的眼睛里,也已露出惊懼之意。
  她眼睛并沒有瞎,當然早已看出葉開不是好對付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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