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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古龍系列~劍 花 煙雨 江南(全)

[短篇]古龍系列~劍 花 煙雨 江南(全)

人面桃花  
纖纖  
美人如玉  
友情  
血与淚  
煙雨迷蒙  
血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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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

纖纖垂著頭路過門檻,走上紅氈,烏黑的發髻上橫插著金釵,釵頭的珠鳳紋絲不動,她的腳步永遠那么輕盈又那么穩重。
  她們是八個人同時走進來的,但大廳中所有的目光,卻全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
  她知道,可是她的姿態卻和她平時獨自走在無人處時,完全沒什么不同。
  纖纖的美麗和庄重,都同樣被人贊賞和羡慕。案上紅燭高燃,將一個全金壽字映得更燦爛輝煌,就像雷奇峰雷老太爺這一生一樣。
  現在,他正面帶著微笑,看著他妻子最寵愛的丫環向他拜壽。八個人同時在他面前盈盈拜閱,但他的微笑卻仿拂只為纖纖一個人發出的。他也是男人。
  六十歲男人的眼光,和十六歲男人的眼光也沒有什么不同。
  纖纖知道,卻并沒有以微笑回報。很少有人看見她笑過。
  她向很了解自己的身份,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既不能有歡樂,也不能有痛苦,因為連她的生命都是屬于別人的。
  所以她無論是要笑還是要流淚,都是留至夜半無人處時。
  纖纖垂著頭,跨出門檻走上長廊。廊外正下著春雨,是江南的春雨。
  春雨令人愁,尤其是十七八歲還未出嫁的少女,在這种季節里,總是會覺得有种無法描述、不能向人訴說的憂慮惆悵。
  纖纖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還未出嫁,可是她無論在什么季節、什么地方,都同樣沉靜庄重。轉過長廊,就听不到人聲,院子里的春花在雨中顯得分外鮮艷。女孩子們開始活躍、開始笑了。
  她們雖然是丫頭,卻不想拋卻青春的歡樂,于是她們卷起了衣袖,露出嫩藕般的臂,去摘欄杆外的鮮花,去摘她們的青春和歡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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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纖

纖纖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纖秀柔美的腳上,血跡斑斑刺人的荊棘,尖銳的石塊,使得她受盡了折磨。
  但無論多么重的創傷,也遠遠比不上她心里的創傷痛苦。
  她路狂奔到達里忘了是晝是夜.也忘了分辨路途。可是她縱然忘記這一切,也還是忘不了小雷的。她的心縱已碎成一千片,一万片,每片心上還是都有個小雷的影子。
  那可愛又可恨的影予,恨比愛更深。
  “他為什么要這樣子對我?為什么忽然變得如此無情?”她不知道,她想知道,想把他的心挖出來看個明白問個明白。
  可是她無能為力,無可奈何。昔日的海誓山盟似水柔情如今已變成心上的創傷。
  昔日的花前蜜語月下擁抱如今已只剩下回億的痛苦。
  她宁可犧牲一切,來換取昔日的甜蜜歡樂哪怕是一時刻也好。
  但逝去的已永不再回,她就算用頭去撞牆,就算將自己整個人撞得粉碎,也無可奈何。
  這才是真正的悲哀,真正的痛苦。
  這种痛苦可以一直深入到你的血液里,你的骨髓里。
  春天,春晨的風還是很涼。
  她身上只穿了件很單薄的衣服,赤著足,這套單薄的衣服,已是她所擁有的一切。
  其余的她已全都留下,留下給他。現在,也許只有死,才是她唯一的解脫,但她還不想死。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后悔的。”熱愛已變為深仇,愛得既然那么深恨得就更深。
  所以她要活下去要報复。但要怎么樣才能活下去呢?天地茫茫,有什么地方是她的容身之處?她不想流淚,但眼淚卻已一連串流下。
  然后她就听到有人在低喚她的名字:“纖纖。”
  “纖纖,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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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玉

<<一>>
  纖纖垂著頭听著自己心跳的聲音。
  金川的心也在跳,跳得比她還快。
  她知道他心跳得為什么如此快,也知道他心里在想著什么。
  這里是個很僻靜的小客棧,雖然小,卻很精致,很干淨。
  從窗口看出去,可以看到遠山的育緣,也可以聞到風中的花
  尤其是在黃昏時,青山在紅霞里,碧天在青山外,你坐在窗口,等著夜色漸漸降臨,等著星星漸漸升起。
  那時你才會明白,這世界是多么美麗。
  一個孤獨的男人,將一個孤獨的女孩子帶到這里來,他心里是在打什么主意呢?
  “這地方很靜,你可以好好休息。”
  “我就留在這里,也好隨時照顧你。’
  金川說的話,眾遠是溫柔面体貼的。
  纖纖垂著頭,听著,眼波中充滿了感激,可是心里卻覺得很好笑。
  她已不再是一個孩子了男人心里在想著什么,她也許比大多數女人都清楚得多.
  夜已來臨,燈已燃起。
  金川在燈下看著書,仿佛已看得入神。
  但卻可以打賭,書上寫的是什么,他也許連一個字都沒有看
  他故意裝成一本正經的樣子,只不過是想借故留在這屋里不走而已,只要還能留在她身旁,遲早總會有机會來的.
  她既沒有揭穿他,也沒有要赶他走的意思。
  因為她現在正需要他,正想利用他,利用他對小雷報复,利用他作生存的工具。
  “唉,一個孤單的女孩子,要想在這世上話下去,是多么不容易。”
  纖纖垂著頭,又開始繼續補手上的衣裳。
  這衣裳不是她的,是他的。
  這衣裳本來并沒有破,她在為他收拾行裝時,故意偷偷撕破
  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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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

纖纖垂著頭,輕啜著杯中的酒。酒是翠綠色的,嫣紅色的燈
  光,從薄如蟬翼惡紗罩里照出來,照著她的手。她的手纖秀柔
  金川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在她手上。現在他已不再偷看
  她了。他要看什么地方,就看什么地方。
  現在他留在她屋里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要打發他走,已很
  不容易。他漸漸已將她看成屬于他的。
  纖纖垂著頭,看著身上的衣裳。湖水般碧綠色的衣裳,鑲著
  翡翠色的邊,不但質料高貴,手工也很精致。這衣裳是他買給她
  的。
  這些天來,她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出自他的腰囊。她也
  知道自己再想打發他走是多么不容易了。
  尤其是今夜,他似已決心留在這屋里尤其是他又喝了很多
  酒。
  無論誰若想得到什么,都一定要付出些代价的。
  尤其讓男人為她犧牲,自己也一定要在某方面
  犧牲—些。
  纖纖在心里歎息,她已准備犧牲。可是她的犧牲是不是值得呢?
  燈光也同樣照在金川的臉上。他的确是個很好看的男人,又英俊、又清秀,而且很懂得溫柔体貼,很懂得怎么樣來討女人歡
  他看來永遠都很干淨。可是在這于淨好看的軀殼里,藏著的那顆心又是什么樣子呢?
  纖纖不敢想她怕想多了會惡心。現在她要想的只是這男人是不是可靠?是不是真心待她?是不是有很好的家世?
  她目光偷偷瞟著他腰上的革囊。這些天來,所有的花費,都是從這革囊里取出來的。
  他并不小气,但現在革囊里剩下的還有多少呢?
  想起這些事,連她自己也覺得惡心,但她卻不能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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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与淚

纖纖垂著頭,仿佛不敢去看對面坐著的小侯爺,卻輕輕回答了他問的話:“我姓謝。”
  一個青衫白發的老人,獨行在山道間,嘴角帶著絲神秘而詭譎的微笑。
  天上烏云密布突然一聲霹靂,閃電自云層擊下,亮得就像是金龍樣
  健馬惊嘶,人立而起,鏢車的隊伍立刻續癱停頓。
  龍四須發都已濕透,雨珠一滴滴落下,又溶入雨絲中。他的人似已被釘在馬鞍上,動也不動,一雙眼睛動也不動地盯著前面走過來的這青衫老人。
  老人卻似根本沒有看見道上有這一行人馬,只是抬起頭看了看天色,喃喃道“奇怪,誰說有飛龍在天的?我怎么看不見?難道那只不過是條死龍而已,”
  歐陽急大喝“這條龍還沒有死’
  喝聲中,他手里的烏捎鞭已向老人抽過去,果然就像是條毒龍。
  兩人相隔還在兩文開外,烏捎鞭卻有四文,鞭梢恰巧能卷住老人的脖子。
  老人居然還在慢慢地往前走,眼見烏梢鞭眷過來,手里的油紙傘忽然收起,往下搭,已搭依了橫卷過來的長鞭。剎那間,鞭捎已在傘上繞了三轉。
  老人的傘突又撐起,只听“崩”的一聲,柔軟的鞭梢已斷成七八截。歐陽急臉色變了,龍四也不禁動容。
  老人眯著眼睛笑,望著地上的斷鞭,喃喃道:“這條龍現在總該死了吧。”
  歐陽急厲聲喝道“你再看這個。”
  他身子一長,腳用蹬,人离鞍,斜斜竄一丈,凌空翻身,一個6辰州死人提”,數十點寒星分別由背、肋、袖、手、足五處暴射而出
  這中原四大鑷局的第一號鏢師,人雖暴躁,武功卻极深厚,而且居然還是暗器高手。
  無論誰要在一剎那間發出數十件暗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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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迷蒙

纖纖垂著頭,看著自己腳下的鞋子。鞍子露出裙邊外水紅色的宮緞,鞋尖上鑲著粒拇指般大的明珠。裙子是織金的,在燈下閃動著柔和而美麗的金光,与珠光輝映
  這正是世上最能令少女們膛目動心的光芒。
  几個穿著織錦短褂,百稻湘播的少女,低著頭,垂著手,肅立在她身旁,用眼角偷偷膘著她,目光中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她很了解她們的心情,因為她們也還年輕,因為她自己以前的身份,也跟她們完全樣。
  但忽然悶,一切事全都改變了,檐下的燕雀已飛上云端變成了鳳凰。
  這變化簡直就好像在做夢一樣,她甚至還未清醒,已變得高高在上了。
  仿佛就為了證明這不是夢,她慢慢的伸出手,去端桌上的
  她手剛伸出,已有入替她將茶捧了上來。豈止是杯茶,她知道自己無論要什么,只要開口,就立刻會有人送來,這不是夢,絕不是。
  但也不知為了什么,她卻宁愿這是一場夢,宁愿重回到夢還沒有開始的時候…“
  暮春三月,江南的春雨總是選人的,春雨是那么輕柔,就像是煙霧一樣。
  綠油油的草地,在春雨中看來,柔軟得又像是情人的頭發。
  她一只手挽著滿頭長發,只手提著鞋子‘赤著腳,在綠草上跑著。
  雨絲已打濕了她的頭發,春草刺得她腳底又疼又瘁,她都不在乎。
  因為她就要去會見她的情人了,只要能見到他,倒在他怀里她什么都不在乎。
  那才是夢,比夢更美麗的夢。只要想到那种甜蜜的溫馨,她的人就似已醉了。
  只要想起那個人想起那雙又大又亮的眼睛,她的心就好像被針在刺著“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后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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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門

纖纖垂著頭,坐著。她的肩后縮腰挺直著,一雙手放在膝上兩條腿斜斜并攏只用腳尖輕輕地踩著地。這無疑是种非常优美、非常端淑的姿勢卻也是种非常辛苦的姿勢。
  用這种姿勢坐不了多久,脖子就會酸腰也會開始疼,甚至會疼得像是要斷掉。
  可是她已像這樣坐了將近一個時辰,連腳尖都沒有移動過
  因為她知道窗外一直都有人在看著她。她也知道小侯爺已經進來了。
  他神情仿佛有些不安,有些焦躁。他當然希望她能站起來迎接他,至少也該看他一眼,對他笑笑。她沒有。他圍著圓桌踱了兩個圈子忽然揮了揮手。
  几個垂手侍立的少女,立刻撿枉万福悄悄地退了出去。
  小侯爺又踱了兩個圈子,才在她面前停了下來,道:“你要我進來?”
  纖纖輕輕地點了點頭。
  小侯爺道“我已經進來了。”
  纖纖垂著頭,道:“請坐。”
  小侯爺在對面坐了下來,神情卻顯得更不安,他中是個很鎮定,很沉著的人,今天也不知為了什么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宁。
  雖然他也知道說話可以使人安定下來,卻偏偏不知道怎么說。
  他希望纖纖能開口說話,纖纖又偏偏不說。
  他端起茶,又放下,終于忍不住道:“你要我進來干什么?”
  纖纖又沉默了很久才輕輕道“剛才孫夫人告訴我,說你要我留下來。”
  小侯爺點點頭。
  纖纖道“你要我留下來做什么?”
  小侯爺道:“孫大娘沒有對你說?”
  纖纖道“我要听你自己告訴我。”
  小侯爺的臉突然有些發紅,掩住嘴低低咳嗽,纖纖也沒有再問她知道男人就和狗樣,都不能逼得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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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四惊叫道“奪命金錢……”
  但他的警告不及寒光快,慘叫聲連起趟子手已倒下了十几個。血雨門中擁有兩大暗器高手,南錢北沙。奪命金錢南官良果然名不虛傳,這一手滿天花雨的手法,錢無虛發,一出手就取了十几個趟子手的命。
  龍四惊怒交加,全身血液沸騰一槍逼開閻羅傘.直扑南宮良,大喝道、暗箭傷人不算本事,看槍”他這一雷霆万鈞的一槍刺去,卻被南富良從容不迫閃開掠身已上了屋頂。
  南宮良笑道:“龍四,你真孤陋寡聞,我從來不用暗箭,只用……”
  龍四已怒火攻心,提槍縱身而起。不料一腳剛落上屋檐冷不防一般勁風扑面,風中夾帶著一蓬鐵沙。果然南錢北沙連袂而來出手的就是毒沙手魏奇。
  龍四惊覺被突襲已遲,只覺整個面部一陣奇痛刺骨,人已仰面倒栽下去。
  歐陽急大惊,惊呼聲“四爺……”
  他只顧赶去搶救龍四這分神,被閻羅刀趁机手起刀落,將他執鞭的右手齊肘砍斷。
  但他似乎根本毫無知覺痛楚直到舉鞭要托住栽下的龍四,才惊覺已失掉條手臂獨臂未能接住龍四兩個一起撞倒,跌作一堆。
  南錢北沙雙雙掠身而下,出手毫不留情,各以奪命金錢和毒沙向趟子手們展開屠殺。
  閻羅刀沖向正堂,閻羅傘掠向龍四和歐陽急,正欲舉傘擊下,突見一條人影越牆掠入。
  這人已頭一擊之險,硬向閻羅傘頭撞去,閻羅傘措手不及,被撞個滿怀。來勢太猛,這一撞兩個人都踉蹌倒退,使閻羅傘尚未看猜對方已猜到了他是誰,像這樣不要命的人,閻羅傘生平只見過一個,那就是小雷。一點也不錯,這個人就是小雷,他撞開了閻羅傘,跟著就欺身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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