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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現代言情] 假夢真淚作者:亦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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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夢真淚作者:亦舒

故事是從一對生活清苦、孤獨、身旁無一親人,相依為命的姚香如與女兒區韶韶的母女情而展開的。
姚因病故世,韶韶在報刊上登訃告後將其故事情節引向複雜、曲折感人。
先後有兩位自稱母親故人的陌生人——舅舅、外公的出現而展開……

在清理母親的遺物時發現一把銀行保險箱的鎖匙,韶韶將保險箱打開後發現一張二男二女的合照(其中一人是母親)。
一張是韶韶的出生證明,生父:許旭豪、生母:姚香如,這是一個謎。為什麼我姓區而不姓許?
相片中其餘的三位是誰呢?
將其故事情節推向高潮。

最後的結局是兩個女人同時愛著一個男人,相反,兩個男人同樣愛著一個女人的悲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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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母親故世已經一個月,韶韶半夜驚醒,仍然會脫口問:“媽,你又咳嗽了?”朦朧中起床替她斟杯開水,握著杯子,才驀然醒覺,母親已經逝去。

  可是她總是聽見母親捂著嘴悶咳怕吵醒她。

  只得歎口氣再睡,當然很難再入睡。夏天,天又亮得早,真苦,只得拖著疲累的身子去上班。

  韶韶在政府新聞部辦公,開頭時人稱區小姐,漸漸做得出色,升了上去,地位高了,下面就開始叫大姐,這一叫,就被叫老了,可是人家還當是尊稱,不接受也不行。

  這些年來,手下眾女生統統放過一個月以上的長假,除去區韶韶,超過三十天的大假,不是結婚,就是生子,兩者都輪不到韶韶。

  外國人做上司,一日贊曰,“區,每個女生像你就好了。”

  你聽聽看,這是褒還是貶?

  當年韶韶自大學畢業,一踏進社會,就考新聞部的助理新聞主任一職。

  主考官一排坐開,問道:“區小姐,告訴我們,你為何考慮到新聞部任職?”

  她記得她編排了一個別致而認真的理由,大致上是說要把年輕的理想貢獻給社會之類。

  而事實上她必須找一份收入穩定兼有升級前途的工作,是要想負擔母親的生活。

  韶韶十分幸運,她進新聞部那年,男女剛剛同工同酬,到了一定職級,且可領取房屋津貼。

  韶韶與母親很合得來。

  大學裏同學均明白她是著名的媽媽的女兒。

  動輒一句“啊,這不行我要早些回去陪媽媽”,便推掉許多約會。

  韶韶是少數覺得她有一個無懈可擊的母親的女兒。

  她認為母親漂亮、優雅,有幽默感,修養十分的好,中英文都比女兒上乘——嘖嘖嘖,韶韶,你一嘴廣東英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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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母親做到深夜,韶韶睡好一覺起來,猶自聽到“你愛我嗎”,盪氣迴腸。

  交了卷子,韶韶便有禮物,大大的洋娃娃,新鞋襪……都是母親的心血錢,慷慨地用在她身上。

  韶韶雙目濕潤。

  吃了那麼多苦,到了今日,她區韶韶才不會做任何人的附屬品。

  即使是可愛的鄧大嘴。

  韶韶落下淚來,可恨她沒有能力叫母親享福,母親手藝至差一環是烹飪,韶韶手笨,只會煮罐頭湯、即食面,老希望在母親生日時弄一桌家常菜請她,這個心願始終未償。

  一日,得知上司認識專欄作家蔡瀾,而這位蔡先生十分會弄兩味,韶韶異想天開,同上司商量:“如此這般,能否請他到捨下一展身手?”

  那總新聞主任猶疑地說:“我們的關係十分客氣,怎麼好提出這樣的要求?”心想,女子過了二十七八歲尚不結婚,真會越來越怪。

  接著母親的健康急轉劇下,只得吃些易消化的健康食品了。

  “你愛我嗎”,巫山盟的對白尚歷歷在耳,韶韶蜷縮在床上,仿佛回到七八歲模樣。

  而母親,母親正伏在床另一端的小書桌上,靠一盞六十瓦小臺燈,連夜操作。

  假如有父親的話,她不必如此辛勞。

  韶韶嗚咽。

  電話鈴響,是鄧志能的聲音:“睡不著?”他猜得到。

  韶韶說:“我們速速結婚吧。”

  “好,明日一起向上頭要求放假。”

  “放多久?”

  “一個月。”就這樣決定下來。

  韶韶落淚。

  “想念母親?”

  韶韶不住哭泣,她記得母親說過:“韶韶,志能也是個孤兒,對他好一點兒。”

  小鄧問:“要不要我過來?”

  “不,我很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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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韶韶終於回了家。

  鄧大夫已經起來,收拾好地方,做了香濃紅茶,正在澆露臺上的玫瑰花。

  韶韶一一看在眼中,深覺幸運,她找到了好拍檔,這同本身條件有什麼關係呢,許多比她漂亮、出身更好、修養更佳的女性都沒有碰到適當的人。

  鄧志能懂生活情趣,這才是最重要的。

  見到妻子回來,替她斟杯茶。

  “放完這次假,我倆就聚少離多。”韶韶笑曰。

  小鄧一定有適當的答案:“噫,放完再說吧,一天的憂慮一天當就夠了。”

  韶韶最愛他這種樂觀的態度。

  她到這時才看到電話邊的留言,“怎麼,蘇阿姨一早就打過電話來?”

  “是。”

  “說些什麼,你沒有得罪她吧?”

  “喂,我又不是生番。”

  韶韶緊張起來,“她有什麼事?”

  “請你吃飯,叫我也去。”

  “是在她家嗎?”

  “不,在外頭名貴西餐館。”

  “呵,我馬上複電。”

  韶韶十分高興,撥通了電話,“蘇女士在家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韶韶又問了一聲。

  一位男士才答:“她出去了,你是哪一位?”

  “我是她朋友區韶韶。”

  那人震動了,“聲音那麼像!”

  韶韶不知他是誰,更不知道她的聲音似誰,只得陪笑。

  半晌對方說:“舜娟回來我叫她同你聯絡。”

  “勞駕。”

  韶韶轉過頭來,“那位,可能是蘇阿姨的丈夫。”

  她忽然明白了。

  像,當然是像她母親,他們全覺得姚香如與女兒一個印子刻出來。

  韶韶問:“我可像母親?”

  小鄧答:“其實不很像,但是外人眼中,三分像已經是十足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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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韶韶注意到她身上一整套的名牌衣著,每一樣配件都叫得出價目。

  “奇怪,蘇阿姨怎麼會允許女兒同這樣的人走。”

  小鄧說:“唉,世上哪有那麼多鄧志能。”

  “有什麼話好說,我講在前頭,我這幾年都無暇生孩子。”

  小鄧喝一大口啤酒。

  他想到那位編劇說的,沒有什麼故事,不能以三句話說完,他便開口道:“韶韶,我打聽到你有一個異父同母的妹妹流落在外,你若願意,可與她相認。”

  一口氣說完,他鬆口氣。

  韶韶眨眨眼,有點糊塗。

  她沒有要求鄧志能重複,她把那短短三句話消化了一下,更正他:“你的意思是,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不,”鄧志能肯定地說,“那個孩子的母親正是姚香如女士。”

  “不可能,我怎麼會不知道。”

  “她只比你小一兩歲,你不記得。”

  “母親會告訴我,我們無所不談。”

  “我知道你會抗拒這件事,但是韶韶,這是事實。”

  “她是誰,叫什麼名字?”

  “韶韶,她就是區奇芳。”

  韶韶耳畔“嗡”地一聲,“啊,所以蘇阿姨找上門來。”

  “是,蘇女士特來把這個妹妹歸還給你。”

  韶韶覺得身子飄飄然,椅子像浮在半空。

  半晌,她頹然說:“這種滑稽的情節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不可思議。”

  “你不是一直羡慕人家有要好的姐妹嗎?”

  “可是,我對奇芳一無所知。”

  “慢慢發展感情呀。”

  “我覺得被傷害,媽媽為何一字不提?”

  “也許她有苦衷,因社會風氣不開放,上一代的人苦衷特別多。”

  “可憐的奇芳,我霸佔了整個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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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過了許久,奇芳舉杯喝盡面前的冰水,“我不明白。”

  韶韶進一步黯然解釋,“我們的母親結過兩次婚,我姓許,你姓區。”

  “你明明也姓區。”

  “我也是上星期才知道的。”

  “你是我姐姐?”

  韶韶點點頭。

  奇芳凝視她,雙眼發紅,“你為什麼到現在才來相認?”

  “我說過我也是剛知道。”

  “誰把這件事一直隱瞞我們?”奇芳聲音忽然提高。

  周圍的茶客已轉過頭來張望。

  “他們三個人。”

  “哪三個?”

  “我的母親以及你的父母。”

  “他們為什麼不肯親口跟我說?”

  “口難開。”

  奇芳忽然掩著臉大笑起來。

  韶韶瞭解這種情況,情緒受到太大的壓力,一個人不是哭就是笑。

  她按住奇芳的手,“我們出去走走。”

  韶韶怕其餘的客人不瞭解。

  奇芳不反對,韶韶握著她的手,拖她出去,站在商場一個櫥窗前。

  只聽得奇芳喃喃道:“我明白了,許多不能解釋的細節,此刻完全水落石出,我到今日才恍然大悟,為何我的待遇與燕和完全不同。”

  韶韶溫言勸道:“蘇阿姨不是那樣的人。”

  奇芳苦澀地說:“她固然沒有陷害我,可是,她也不愛我。”

  這時,櫥窗內的售貨員朝她倆微笑,她推門出來,“兩位小姐,請進來參觀。”

  韶韶忙說:“改天吧。”

  奇芳抬起頭,“到我家來,我們再談一會兒。”無助一如孩童。

  “當然。”

  奇芳的家佈置新穎雅致,窗戶外是維多利亞港。

  一看就知道是父親津貼的。

  韶韶黯然,她可沒有靠山,她所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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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她出去一看,只見區永諒坐在客廳,臉色灰敗,強自鎮定,還有,這還不止,他臂彎抱著一包東西,蘇舜娟一看,愣住了,那是一個嬰兒,是出生沒多久的小奇芳。

  她急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區永諒的聲音呆木:“我與香如已經分手,小女兒歸我撫養,舜娟,請你幫個忙,我不會帶孩子。”

  蘇舜娟馬上把這個燙山芋接了下來。

  她把孩子交給房東太太暫時照顧,立刻跟著區永諒去找姚香如,希望他倆有機會和解。

  可是到了清風街,發覺大門虛掩,一推開門,卻見人去樓空。

  姚香如與一歲多些的韶韶一去不返。

  韶韶說:“我們搬到恩平道,一直住在那裏,直到我在政府拿到房屋津貼。”

  “誰照顧你?”

  “大部分時間在托兒所,母親要上班。”

  “那裏怎麼樣?”

  “不記得了。”韶韶微笑,記性那麼好有什麼用。

  “你是個勇敢的女孩子。”

  “我並無特別自憐是真的。”

  蘇舜娟說:“我一直不知他們為何決裂。”

  他們不是不能相處的。

  看得出姚香如下了決心同區永諒過日子,不然,也不會急急生第二個孩子。

  可見發生了極大的變故。

  到底是什麼事?

  韶韶奇道:“你為什麼不問區先生?你們已是三十年的夫妻。”

  “他要說他早就說了。”

  韶韶搖搖頭,沒想到上一代那麼愛玩猜謎遊戲,長久做夫妻,長久不知對方心事。

  “我同小鄧,好話壞話都說遍。”

  蘇舜娟含笑,“即使是傷害對方的話?”

  “我們並無利害衝突,他幹嗎要傷害我?”

  蘇舜娟歎口氣,“看樣子你們把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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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臨下班時接到一通電話,“我是《光明日報》見習記者李惠珍。”

  “是,李小姐,有何貴幹?”韶韶照樣畢恭畢敬。

  “區小姐,我知道你一個月的房屋津貼等於我半年薪水,而若干年後我可能會成為你的蝦兵蟹將,但是,我還是大著膽子問一句,到了今天,你們的宣傳稿仍然為老英粉飾太平,一句實話不說,到底是何居心?”

  韶韶笑了,“你根據哪一篇稿件這麼說?”

  “像今天這一篇——”

  憑經驗,韶韶知道這憤怒的青年一講怕要一個小時,她說:“我讓陳小姐同你解釋好不好?”

  “她是你的下屬?”

  “不,她是我同事。”

  “級數低於你?”

  “嘖嘖嘖,沒想到你的等級觀念那麼重。”

  這時,識趣的陳小姐已接過電話,“喂,光明日報嗎?”

  韶韶忍不住道:“叫老董約束約束他的手下。”

  “得了,你去吧。”

  韶韶的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離開辦公室,她的臉便拉下來,面色鐵青,看上去老氣橫秋,與平日的她大不相同。

  韶韶把車子一徑駛往區府。

  區家有條私家路,路口停著一輛紅色小跑車,活該有事,韶韶沒算准距離,一下就擠了上去,把小跑車向前推了數公尺。

  屋內有人聞聲出來,一見是韶韶,立刻尖叫“叫員警!叫員警!”那是燕和。

  奇芳也出來了,看到此情此景,只是微笑,雙手繞在胸前,並不言語。

  韶韶咚咚咚走上大門石級,“區永諒在不在?”

  女主人連忙攔在韶韶面前,“有話慢慢說。”

  “蘇阿姨,此事與你無關,請讓開。”

  “什麼事都與我有關,我同區永諒是三十多年夫妻,這裏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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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同事來探訪她,嚇了一跳。

  “阿區,我們都知道鄧醫生為人,他是沒話講的好丈夫,問題不在他,你們遷入新居有無找勘輿師看過?會不會是邪靈作祟?你看你,忽然之間似憔悴了十年。”

  韶韶悻悻然,“對,現在看上去同您差不多歲數了。”

  “韶韶,此刻不是鬥嘴的時候,先要找出你心神不寧的原因。”

  “我倦了。”

  “每次你都會再度站起來作戰。”

  “我欲退出江湖。”

  “你要走?沒有人會哭,走了以後,就此銷聲匿跡才好,千萬別思複出,在家幹嗎,孵豆芽?悶死你,人家太太團才不同你玩,舊同事時間又有限。”

  “依你說,難道做一輩子牛?”

  “那又不用,四十五吧,四十五歲好退休了。”

  “可是我今年已經疲不能興。”

  “我明日帶人來替你看風水。”

  同事走了,韶韶也就忘記此事。

  誰知隔了一日,她真的熱心地帶著術士上門來。

  那位先生一進門便緊皺眉頭。

  把羅盤擺出來,看了半晌,忽然抬起頭,“這間公寓所有窗戶方向全不對。”

  韶韶一聽,覺得娛樂性甚強,不由地笑問:“那怎麼辦,封掉重開?”

  “窗戶是屋子的眼睛,此刻所有的窗都朝陰,眼睛看到的全是不愉快的事情,屋主心情自然欠佳,且時常有故世的新人入夢,是不是?”

  韶韶一怔。

  “搬家吧,鄧太太,此處不適合你。”

  “搬往何處?”

  “搬往西方。”

  呵,韶韶抬起頭,“西方何處?”

  “你們適合移民。”

  什麼,那麼遠?

  “西方國家的西岸才適合你住,把一切往事丟在腦後,重頭開始。”

  韶韶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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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蘇舜娟踽踽離去,額上一直流著汗。

  門口年輕的接待員好心趨近她,“老太太,需要幫忙嗎?天氣熱,當心中暑。”

  老太太?

  啊是,指的是她。

  一下子就老了,這時間真是作弄人,不是宛如昨天嗎,四個人約好了,去看電影,去喝咖啡,許旭豪如果說聲“舜娟你這件玫瑰紅絨線衫真好看”,她就高興一日。年輕的她,比香如矮、胖、黑,仍然不失俏麗,若世上沒有姚香如就好了,只有姚香如一人能把她比下去。

  是姚香如,到哪里都帶著蘇舜娟,好叫蘇舜娟作陪襯,“舜娟,你到那處去跑一趟”,“舜娟,煩煩你拿這個去同某人說一聲”把她當侍婢看待。

  衣服,鋼筆用煩了,順手贈于蘇舜娟,買票的時候,老是說“舜娟家窮,我來。”

  那樣出口成章地侮辱別人,天真地、理所當然地把同學踩在腳下,眾人還昧著良心稱讚姚香如大方慷慨可愛。

  默默忍耐多時,蘇舜娟終於得到報復的機會。

  秘密揭露之後,香如的雙目露出幼兒惶恐時的迷糊,嘴巴輕輕張開,已經沒有痛苦了吧,人將死之前,是沒有痛覺的。

  蘇舜娟不會忘記該刹那。

  她躑躅離去。

  值得嗎?

  值得的,她忽然又笑了。

  韶韶追到門口,“走了沒有?”

  接待員答:“那個老太太?走了。”

  韶韶鬆口氣。

  蘇舜娟並非來尋求寬恕,她是那種不住到現場徘徊的兇手,她犯的案子十全十美,她引以為榮,不怕一次又一次面對受害人的親屬。

  韶韶打一個冷戰。

  “大姐,會議要開始了。”

  “馬上來。”

  韶韶拉一拉衣襟,補一補粉,仰起頭,走進會議室。

  那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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