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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七種武器(全)

蕭少英進:“現在你還需要幫手?”
  葛停香道:“因為我還有對頭。”
  蕭少英道:“雙環門已垮了,西北—帶,還有誰敢跟你作對?”
  葛停香道:“只有一個。”
  蕭少英道:“是個什么人?”
  葛停香道:“不是—個人,是一條龍。”
  蕭少英輕輕吐出口气:“一條青龍?”
  葛停香點點頭。
  蕭少英聳然動容:“青龍會?”
  葛停香歎了口气,道:“除了青龍會外,還有誰敢跟我們作對?”,蕭少英閉上了嘴,青龍會是個多么可怕的組織,他當然也听說過的。
  葛停香道:“据說青龍會屬下的秘密分舵,已多達三百六十五處,几乎已遍布天下”
  蕭少英道:“隴西一帶也有他們的分舵?”
  葛停香道:“几年前就已有了,只可惜這地方一直是雙環門的天下,所以他們的勢力一直沒有法子發展。”
  蕭少英道:“現在雙環門雖然垮了,天香堂卻已代之而起。”
  葛停香道:“所以他們還是沒有机會。”
  蕭少英道:“他們若是還有點自知之明,就應該從此退出隴西。”
  葛停香冷笑道:“只可惜他們連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蕭少英也在冷笑,道:“難道他們還敢在這里跟天香堂爭一爭短長?”
  葛停香道:“他們甚至想要我也歸附他們,將天香堂也划作他們的分舵。”
  蕭少英冷笑道:“這簡直是在做夢。”
  葛停香道:“只可惜這并不是夢!”
  他神情更嚴肅:“他們已給了我最后的警告,要我在九月初九之前,給他們答复。”
  蕭少英道:“你若是不肯呢?”
  葛停香道:“我若不肯,我就活不過九月初九晚上。”
  蕭少英道:“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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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少英道:“就因為他們的人隨時都在流動,所以無論何處,都很可f能有他們的人隱藏。”
  葛停香動容道:“連天香堂里也有可能?”
  蕭少英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卻改變話題,道:“我還看出了另外一件事。”
  葛停香道:“你說。”
  蕭少英道:“這三封信的字跡雖然工整,字卻寫得很坏,而且每個字都微微向左傾斜,顯然是個慣用右手寫字的人,改用左手寫出來的。”
  葛停香道:“這一點又說明了什么?”
  蕭少英道:“慣用右手的人,改用左手書寫,通常也只有一种目的。”
  葛停香道:“哪一种?”
  蕭少英道:“他不愿自己的筆跡被別人辨認出來。”
  葛停香動容道:“難道這個人的筆跡,我本該認得出的?”蕭少英沉默。
  沉默也有很多种,他這种沉默的意思,顯然是承認。
  葛停香道:“難道他這個人也是我認得的,難道他就躲在天香堂里?”
  蕭少英依然沉默。
  這些話他已不必回答,葛停香自己心里想必也已明白。
  窗外還是陽光燦爛,他鐵青的臉上卻已布滿了陰霾,慢慢地坐下來,凝視著桌上的筆硯,忽然道:“我用的也是狼毫和宋墨。”
  蕭少英點點頭。
  他顯然早巳看出來。
  葛停香道:“第一封信,我是在上個月中旬收到的。”
  蕭少英道:“哦。”
  葛停香停道:“那時大局未定,這地方還很亂,我也不象現在這樣,并不時常在書房里。”
  蕭少英道:“那外面是不是也有人守衛?”葛停香道:“有。”
  蕭少英道:“既然有人守衛,能進來的人還是不會大多。”葛停香道:“不多。”
  他的臉色更陰沉,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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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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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堂是個很大的庄院,一重重的院落,也不知有多少重。
  葛新住的地方是第六重院子,窄門前果然种著棵白楊樹。
  門是開著的,里面寂無人聲,葛新仿佛已睡得很沉,他看來的确總是很疲倦。
  蕭少英背負著雙手,慢慢地走出這重院子,一個人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后。
  “你就叫葛成?”
  “是。”
  “你跟葛新認得已多久?”
  “快三年了。”
  “你們就住在一個院子里?”
  “是。”
  “你覺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好象是個怪人,平常很少跟我們說話。”“也不跟你們喝酒?”
  “他不喝酒,吃喝嫖賭這些事,他從來連沾都不沾。”
  葛成不但有問必答,而且態度很恭謹,答得很詳細。
  因為這是老爺子的命令。
  —一帶著蕭堂主到處去看看,從今天起,你就是蕭堂主的長隨跟班。
  蕭少英對這個人覺得很滿意,他喜歡听話的人。
  “你喝不喝酒?”
  “我別的嗜好都沒有,就只喜歡喝點酒。”葛成囁嚅著,終于還是說了實話。
  蕭少英更滿意一一酒鬼豈非總喜歡酒鬼的?
  第七重院落里繁花如錦,屋檐下的鳥籠里,—對綠姨鵡正在“吱吱喳喳”地叫。
  “誰住在這院子里?”
  “是郭姑娘姐妹,還有六個小丫頭。”
  “老爺子常到這里來?”
  “老爺子并不常來,郭姑娘卻常到老爺子那里去!”
  蕭少英笑了,又問:“郭姑娘已來了多久?”
  “好象還不到兩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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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二姑娘臨走的時候,還特地叫我們小廚房做了几樣菜送過去,現在一定在等著蕭公子回去喝酒。”
  蕭少英沒有回去。
  他反而又回到孫賓養病的那院子,門是他掩起來的,并沒有從里面拴起。
  他推開門走進去。
  屋子里更陰暗,孫賓還是蜷曲在棉被里,連身都沒有翻。
  床下面的一雙棉布鞋,還是整整齊齊地擺在那里。
  蕭少英還記得這雙布鞋是怎么樣擺著的,若是有人穿過,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這雙鞋也沒有人動過。蕭少英皺了皺眉,好象覺得有點奇怪,又好象覺得有點失望。
  ——難道他怀疑剛才暗算他的人,就是這重病的孫賓?
  無論如何,這屋子里的确充滿了一种說不出的陰森詭秘之意,無論誰都很難在這里耽下去。
  他准備走,剛轉過身,就看見了葛停香。
  葛停香的腳步很輕。
  蕭少英想不到這么樣一個高大的人,走路時的腳步竟輕如狸貓。
  他卻忘了吃人的虎豹也和貓—樣,腳下也長著厚而柔軟的肉掌。
  他們本就是同一种動物,都要有新鮮的血肉才能生存。
  貓吃的是魚鼠,虎豹吃的是狐兔,葛停香吃的是人!
  門外夕陽正照在葛停香身上,使得他看來更雄壯威武。
  “你現在想必也已看出來了,暗算你的人,絕不是孫賓。”
  “你已知道我被人暗算?”
  葛停香淡淡道:“這里的事,從來沒有一件瞞得過我的。”
  他攤開手掌,掌心托著枚銀針:“暗算你的人,用的是不是這玩意儿?”
  蕭少英板著臉道:“這不是玩意儿,這是殺人的暗器,只要有一根打在我身上,現在我已是個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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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白楊是春天的樹,現在都已經是秋天。
  葛新門外的白楊樹,樹葉已凋,只剩下了一樹枯枝。
  蕭少英又到了這棵樹下。
  他還最沒有回到自己屋里去,他知道小霞一定在等他。
  一個女人若是已被男人征服,無論要她等多久,她都會等。
  可是一個男人若暗算了別人,就絕不會等別人來抓證据。
  他一定要找出這個人的證据來。
  好象他已認定這個人不是孫賓,就是葛新。
  一一暗算他的那個人,的确是個男人,他看得出,看得很清楚。
  可是他卻沒有看見葛停香。
  葛停香也沒有回書房,此刻正站在院外面的短牆下,背負著雙手听著院子里的動靜。
  他听見了兩下敲門聲,只敲了兩下,葛新沒有回應,也沒有開門。
  他知道蕭少英絕不會在外面等,更不會就這么樣走了的。
  ——這小子若要到一個人的屋里去,世上絕沒有任何—扇門擋得住他。
  “砰”的一聲,門果然被撞開了。
  葛停香目中又露出笑意。
  這件事不能明查,只能暗訪。
  這句話雖然是他自己說的,可是他并沒有出去阻攔,他想看著蕭少英用什么新法子來處理這件事,
  他也想看看葛新怎么樣應付。
  門被撞開了之后,屋子里居然沒有響起惊呼怒喝的聲音。
  葛新一向是個很沉得住气的人。
  看看蕭少英闖進來,他居然還躺在床上沒有動,只不過歎了口气,喃喃道:“看來我下次應該換种比較薄的木板來做門才對。”
  蕭少英冷笑道:“不是換厚一點儿的?”
  葛新搖搖頭,道:“厚木板不好,一定換薄的,越薄越好。”
  蕭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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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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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暮色已臨。
  葛停香走上長廊,走廊里已燃起了燈,燈光正照在廊外的風仙花上。
  他臉上居然還帶著微笑,他忽然覺得蕭少英這青年人有很多可愛的地方。
  “假如我能有個象他一樣的儿子……”
  他沒有再想下去。他沒有儿子。
  早年的掙扎奮斗,成年的血戰、使得他根本沒有成家的机會。
  可是現在他已百戰功成,已不必再掙扎奮斗。
  百戰英雄遲暮日,溫柔不住住何鄉?
  一—也許我已該叫玉娘替我養個儿子。
  他正想改變主意,再叫人把郭玉娘找來,忽然听見了一聲慘呼。
  呼聲是從后面的院里傳出來的。
  葛停香并不是第—次听見這种呼聲,他的刀砍在別人身上,總會听見這個人發出這种呼喊,他已听過無數次。但他卻是第一次听
  “我雖然有點不講理,卻不算太不識相。”
  蕭少英終于走了,對這种事他總是很同情的。他微笑著走出去,還特地把那扇已被他撞裂的門拴起來。
  “只不過你倒真該換個門了,一定要換厚點的木板,越厚越好!”
(二)

  “只可惜遇著了你這种人,我就算替他裝個鐵門,也一樣沒有用的。”這句話是葛停香說的。
  蕭少英一出院子,就看見了葛停香。
  他臉上居然還帶著微笑,又道:“看來你的疑心的确很重,而且的确很不講理的。”
  蕭少英也笑了笑,道:“宁可殺錯一千個人,也不能放過一個。這句話好象是你自己說的。”
  葛停香道:“我說的話你全都記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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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代价?”
  “你。”
  “可惜我已只剩下一只手。”蕭少英黯然道。
  葛停香笑道:“一只手又如何?一只手的蕭少英,也還比王桐好得多。”
  他扶起蕭少英,又道:“所以你不必難受,你雖然也損了一只左手,卻替你換回了很多東西。”
  “我換回什么東西?”
  “你至少換來了我對你的信心。”葛停香緩緩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天香堂的第一分堂主。”
  “可是我——”
  葛停香打斷了他的話:“我已是個老人,我沒儿子,等我百年之后,這一片江山就是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打起精神來,好好地去做。”
  蕭少英看著他,眼睛里又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竟忘了說話。
  葛停香道:“你看來好象有心事。”
  蕭少英點點頭。
  葛停香道:“你在想什么?”
  蕭少英笑了笑,道:“我在想,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還能喝你那壇江南女儿紅。”
  葛停香也笑了:“一個人的手被砍斷,居然還在想著喝酒,這种人只怕不多。”
  蕭少英道:“我本來就不是人,我是個酒鬼。”
  葛停香微笑著,回過頭來問葛新:“你見過這樣的酒鬼沒有?”
  葛新道:“沒有。”
  葛停香看看蕭少英血淋淋的斷腕,忍不作歎了口气,道:“這人就算是個酒鬼,也一定是個鐵打的。”
(三)

  蕭少英并不是鐵打的。直到現在,他還是覺得很虛弱。現在夜已很深。
  葛停香用最好的刀創藥,親手為他包扎了傷口。
  “我會把那壇女儿紅留給你的,可是你現在最好不要想它。”葛停香再三囑咐:“你最好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地睡一覺。”
  蕭少英自己也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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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象剛才—樣?”
  “不錯,就好像剛才一樣,剛才是老爺子在找你。”
  “所以你認為我就是郭玉娘?”“你根本就是。”
  “看來你的确是個很厲害的人,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得多。”
  “我本來也沒有把握,只不過覺得很奇怪,世上怎么會有長得這么象的姐妹。”蕭少英笑了笑:“你的易容術本來是很不錯,只可惜你卻不肯把自己扮得丑些。”
  “因為我根本想不到有人會揭穿我的秘密。”
  她居然也笑了笑,不再否認。
  她笑得嫵媚而甜蜜,慢慢地接著道:“這秘密揭穿后,對你們男人并沒有好處。o
  蕭少英道:“幸好這秘密現在還沒有被揭穿。”
  郭玉娘道:“哦?”
  蕭少英道:“除了我之外,現在還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
  郭玉娘道:“你是不是個能保守秘密的人?”
  蕭少英道:“這就得看了。”
  郭玉娘道:“看什么呢?”
  蕭少英道:“看你是不是有法子能讓我保守秘密了?”
  郭玉娘笑得更媚,道:“我一定會想出個法子來的、我……”她的聲音被打斷。
  蕭少英手又攬住了她的腰。
  就在這時,突然間,兩個人同時發出了—聲惊呼。
  蕭少英的胸膛上,已被刺了一刀,刀鋒仍留在胸膛上。
  可是他的手,也已擰住了郭玉娘的手腕,將她整個手臂都擰到背后,厲聲道:“你竟敢暗算我,竟敢下毒手?”
  郭玉娘嘶聲通:“你瘋了嗎?”蕭少英道:“瘋的是你。”
  郭玉娘美麗的臉已因痛楚而扭曲,道:“你放開我!”蕭少英道:“不放。”
  郭玉娘道:“難道你想擰斷我的手!”
  蕭少英冷冷道:“不但要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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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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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敲門,門已被推開。
  葛停香慢慢走進來,走到郭玉娘面前。
  他的雙拳握緊,目光就象是一雙出了鞘的刀,盯著郭玉娘的臉。
  郭玉娘輕輕歎了口气,道:“你總算來了,快叫他放開我的手。”
  葛停香沒有開口。
  他看著她凌亂的衣襟,凌亂的頭發,眼睛里忽然充滿了悲哀和憤怒。
  他慢慢地伸出手,推開,他干燥堅定的手也已變得潮濕而顫抖了。
  他的掌心捏著一團已揉皺了的紙,忽然問:“這是不是你寫的?”
  郭玉娘咬緊了牙,道:“是他強迫我寫的,每個字都是。”
  葛停香道:“當然是。”
  郭玉娘道:“你知道?”
  葛停香冷冷道:“誰也不會甘心情愿的寫出自己的罪狀來的。”
  郭玉娘道:“可是上面寫的那些話,也不是我自己的意思。”
  葛停香道:“我只問你這是不是你自己的筆跡?”
  郭玉娘只有承認:“是的。”
  葛停香忽然冷笑,道,“你自己去看,這是不是一個人的筆跡。”
  他拋出那團揉皺了的紙,拋在郭玉娘面前。
  郭玉娘攤開,才發現紙有兩張,一張是剛才那首詩,另一張卻是—封信。
  九月初九日,不歸順,就得死!
  這是青龍會的最后通碟,看筆跡也是用左手寫出來的。
  兩張紙上的筆,果然是完全一樣的,只不過…
  郭玉娘忽然叫了起來,道:“這……這不是我寫的。”
  葛停香冷笑道:“你剛才也沒有承認。”
  郭玉娘道:“我剛才沒有看出來,這不是我剛才寫的那張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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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少英笑了笑:“你總該知道,我就算喝醉了,也不會真的做出那种事。”
  葛停香又顯得很吃惊:“難道你并沒有真的被逐出雙環門?”
  蕭少英道:“你是不是認為自己本該知道這秘密?”
  葛停香道:“為什么?”
  蕭少英道:“兩年前,我們已知道雙環門中有你的奸細,所以這秘密除了先師和盛如蘭外,絕沒有別人知道。”
  葛停香道:“只可惜你一直不知道誰是我們的奸細。”
  蕭少英歎道:“我們的确一點都看不出是誰被你收買了,雙環門的弟子本都是鐵打男儿。”
  葛停香冷笑道:“鐵打的人,也一樣有价錢的。”
  蕭少英恨恨道:“只恨我們一直都沒有找出他來,否則雙環門也不致一敗涂地。”
  葛停香道:“所以現在你就算已知道他是誰,也已太遲了。”
  蕭少英道:“還不太遲。”
  葛停香道:“現在你已有把握擊敗我?”
  蕭少英道:“現在我已擊敗了你!”
  葛停香冷冷道:“這句話你說得未免太早了些。”
  他忽然揮手,厲聲呼喚:“葛新!”
  “在!”
  葛新臉上全無表情,一雙眼睛卻刀鋒般盯在蕭少英身上。
  他知道自己的任務。
  他的任務就是殺人!
  蕭少英卻笑了,微笑著道:“他要你來殺我?”
  葛新道:“是。”
  蕭少英道:“你是不是真的要殺我?”葛新道:“不是。”
  蕭少道道:“你要殺的是誰?”
(三)

  葛停香的心已沉了下去。
  葛新要殺的人居然不是蕭少英,而是他。
  他以前雖然絕對想不到,但現在卻已忽然完全明白。天香堂中的奸細既不是王桐,更不是郭玉娘。
  “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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