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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倚天屠龍記(全)

張三豐伸手按在他背心「靈台穴」上,一股渾厚的內力隔衣傳送過
去。以張三豐此時的內功修為,只要不是立時斃命氣絕之人,不論受
了多重損傷,他內力一到,定當好轉,哪知他內力透進無忌體中,只
見他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紫,身子更是顫抖不已。張三豐伸手在他
額頭一摸,觸手冰冷,宛似摸到一塊寒冰一般,一驚之下,右手又摸
到他背心衣服之內,但覺他背心上一處宛似炭炙火燒,四周卻是寒冷
徹骨。若非張三豐武功已至化境,這一碰之下,只怕也要冷得發抖,
便道:「遠橋,抱孩子進來那個韃子兵呢?找找去。」宋遠橋應聲出
外,俞蓮舟曾跟那蒙古兵對掌受傷,知道大師兄也非他敵手,忙道:
「我也去。」兩人並肩出廳。張三豐押著那蒙古兵進廳之時,張翠山
已自殺身亡,跟著殷素素又自盡殉夫,各人悲痛之際,誰也沒留心那
蒙古兵,一轉眼間,此人便走得不知去向。

張三豐撕開無忌背上衣服,只見細皮白肉之上,清清楚楚的印著一個
碧綠的五指掌印。張三豐再伸手撫摸,只覺掌印處炙熱異常,周圍卻
是冰冷,伸手摸上去時已然極不好受,無忌身受此傷,其難當可想而
知。

過不多時,宋遠橋與俞蓮舟快步回廳,說道:「山上已無外人。」兩
人見到無忌背上奇怪的掌印,都吃了一驚。張三豐皺眉道:「我只道
三十年前百損道人一死,這陰毒無比的玄冥神掌已然失傳,豈知世上
居然還有人會這門功夫。」宋遠橋驚道:「這娃娃受的竟是玄冥神掌
麼?」他年紀最長,曾聽到過「玄冥神掌」的名稱,至於俞蓮舟等,
連這路武功的名字也從未聽見過。

張三豐嘆了口氣,並不回答,臉上老淚縱橫,雙手抱著無忌,望著張
翠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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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豐坐在一旁,慢慢以真氣通走三關,鼓蕩丹田中的「氤氳紫氣
」,將吸入體內的寒毒一絲一絲的化掉。待得他將寒氣化盡,站起身
來時,只見已是莫聲谷將無忌抱在懷裡,俞蓮舟和張松溪坐在一旁,
垂簾入定,化除體內寒毒。不久莫聲谷便已支持不住。命道童去請宋
遠橋和殷梨亭來接替。這種以內力療傷,功力深淺,立時顯示出來,
絲毫假借不得。莫聲谷只不過支持一盞熱茶時分,宋遠橋卻可支持到
兩炷香。殷梨亭將無忌一抱入懷,立時大叫一聲,全身打戰。張三豐
驚道:「把孩子給我。你坐一旁凝神調息,不可心有他念。」原來殷
梨亭心傷五哥慘死,一直昏昏沉沉,神不守舍,直到神智寧定,才將
無忌抱回。如此六人輪流,三日三夜之內,勞瘁不堪,好在無忌體中
寒毒漸解,每人支持的時候逐漸延長,到第四日上,六人才得偷出余
暇,稍一合眼入睡。自第八日起,每人分別助他療傷兩個時辰,這才
慢慢修補損耗的功力。

初時無忌大有進展,體寒日減,神智日復,漸可稍進飲食,眾人只道
他這條小命救回來了。豈知到得第三十六日上,俞蓮舟陡然發覺,不
論自己如何催動內力,無忌身上的寒毒已一絲也吸不出來。可是他明
明身子冰涼,臉上綠氣未褪。俞蓮舟還道自己功力不濟,當即跟師父
說了。張三豐一試,竟也無法可施。接連五日五晚之中,六個人千方
百計,用盡了所知的諸般運氣之法,全沒半點功效。無忌道:「太師
父,我手腳都暖了,但頭頂、心口、小腹三處地方卻越來越冷。」張
三豐暗暗心驚,安慰他道:「你的傷已好了,我們不用整天抱著你
啦。你在太師父的床上睡一會兒罷。」抱他到自己床上睡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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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豐在亭中坐定,即有僧人送上茶來。張三豐不禁有氣:「我好歹
也是一派宗師,總也算是你們前輩,如何不請我進寺,卻讓我在半山
坐地?別說是我,便對待尋常客人,也不該如此禮貌不周。」但他生
性隨便,一轉念間,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空聞說道:「張真人光降敝山,原該恭迎入寺。只是張真人少年之時
不告而離少林寺,本派數百年的規矩,張真人想亦知道,凡是本派棄
徒叛徒,終身不許再入寺門一步,否則當受削足之刑。」張三豐哈哈
一笑,道:「原來如此。貧道幼年之時,雖曾在少林寺服侍覺遠大
師,但那是掃地烹茶的雜役,既沒有剃度,亦不拜師,說不上是少林
弟子。」

空智冷冷的道:「可是張真人卻從少林寺中偷學了武功去。」張三豐
氣往上衝,但轉念想道:「我武當派的武功,雖是我後來潛心所創,
但推本溯源,若非覺遠大師傳我『九陽真經』,郭女俠又贈了我那一
對少林鐵羅漢,此後一切武功全是無所依憑。他說我的武功得自少
林,也不為過。」於是心平氣和的道:「貧道今日,正是為此而來
。」

空聞和空智對望了一眼,心想:「不知他來干甚麼?想來不見得有甚
麼好意,多半是為了張翠山的事而來找晦氣了。」

空聞便道:「請示其詳。」張三豐道:「適才空智大師言道,貧道的
武功得自少林,此言本是不錯。貧道當年服侍覺遠大師,得蒙授以
『九陽真經』,這部經書博大精深,只是其時貧道年幼,所學不全,
至今深以為憾。其後覺遠大師荒山誦經,有幸得聞者共是三人,一位
是峨嵋派創派祖師郭女俠,一位是貴派無色禪師,另一人便是貧道。
貧道年紀最幼資質最魯,又無武學根底,三派之中,所得算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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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回:有女長舌利如槍

無忌下得少室山來,料想他已然命不長久,索性便也絕了醫治的念
頭,只是跟他說些笑話,互解愁悶。這日行到漢水之畔,兩人坐了渡
船過江。船到中流,漢水波浪滔滔,小小的渡船搖晃不已,張三豐心
中,也是思如浪濤。

張無忌忽道:「太師父,你不用難過,孩兒死了之後,便可見到爹爹
媽媽了,那也好得很。」張三豐道:「你別這麼說,太師父無論如何
要想法救你。」張無忌道:「我本來想,如能學到少林派的九陽神
功,去說給俞三伯聽,那便好了。」張三豐道:「為甚麼?」張無忌
道:「盼望俞三伯能修練武當、少林兩派神功,治好手足殘疾。」

張三豐嘆道:「你俞三伯受的是筋骨外傷,內功再強,也是治不好
的。」心想:「這孩子明知自己性命不保,居然不怕死,卻想著要去
療治岱巖的殘疾,這番心地,也確是我輩俠義中人的本色。」正想誇
獎他幾句,忽聽得江上一個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來:「快些停船,把孩
子乖乖交出,佛爺便饒了你的性命,否則莫怪無情。」這聲音從波浪
中傳來,入耳清晰,顯然呼叫之人內力不弱。

張三豐心下冷笑,暗道:「誰敢如此大膽,要我留下孩子?」抬起頭
來,只見兩艘江船,如飛的劃來,凝目瞧時,見前面一艘小船的船梢
上坐著一個虯髯大漢,雙手操槳急劃,艙中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後面一艘船身較大,舟中站著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眾武
官拿起船板,幫同划水。那虯髯大漢膂力奇大,雙槳一扳,小船便急
沖丈餘,但後面船上畢竟人多,兩船相距越來越近。過不多時,眾武
官和番僧便彎弓搭箭,向那大漢射去。但聽得羽箭破空,嗚嗚聲響。

張三豐心想:「原來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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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豐於魔教的來歷略有所聞,知道魔教所奉的大魔王叫做摩尼,教
中人稱之為「明尊」。該教於唐朝憲宗元和年間傳入中土,當時稱之
「摩尼教」,又稱「大雲光明教」,教徒自稱「明教」,旁人卻稱之
為魔教,他微一沉吟,說道:「常英雄……」常遇春忙道:「老道
老,你不用英雄長,豪傑短啦,乾脆叫我遇春得了。」張三豐道:
「好!遇春,你今年多大歲數?」常遇春道:「我剛好二十歲。」張
三豐見他雖然濃髯滿腮,但言談舉止間顯得年紀甚輕,是以有此一
問,於是點頭道:「你不過剛長大成人,雖然投入魔教,但陷溺未
深,及早回頭,一點也沒遲了。我有一句不中聽的話勸你,盼你不要
見怪。」常遇春道:「老道爺見教,小人怎敢見怪?」

張三豐道:「好!我勸你即日洗心革面,棄了邪教。你若不嫌武當派
本領低微,老道便命我大徒兒宋遠橋收你為徒。日後你行走江湖,揚
眉吐氣,誰也不敢輕視於你。」

宋遠橋是七俠之首,名震天下,尋常武林中人要見他一面亦是不易。
武當諸俠直到近年方始收徒,但揀選甚嚴,若非根骨資質、品行性情
無一不佳,決不能投入武當門下。常遇春出身魔教,常人一聽早已皺
起眉頭,竟蒙張三豐垂青,要他投入宋遠橋門下,於學武之人而言,
實是難得之極的莫大福緣。

豈知常遇春朗聲道:「小人家蒙張真人瞧得起,實是感激之極,但小
人身屬明教,終身不敢背教。」張三豐又勸了幾句,常遇春堅決不
從。張三豐見他執迷不悟,不由得搖頭嘆息,說道:「這個小姑娘
……」常遇春道:「老道長放心,這位小姑娘的爹爹因我而死,小人
自當設法妥為照料。」張三豐道:「好!不過你不可讓她入了貴教。
常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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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遇春一驚而醒,右手拔出單刀,左手抱起張無忌,以備且戰且走。
張無忌低聲道:「似乎不是衝著咱們而來。」常遇春點點頭,躲在大
樹後向外望去,黑暗中影影綽綽的只見七八個人圍著一個人相鬥,中
間那人赤手空拳,雙掌飛舞,逼得敵人無法近身。鬥了一陣,眾人漸
漸移近。不久一輪眉月從雲中鑽出,清光瀉地,只見中間那人身穿白
色僧衣,是個四十來歲的高瘦和尚。圍攻他的眾人中有僧有道,有俗
家打扮的漢子,還有兩個女子,共是八人,兩個灰袍僧人一執禪杖,
一執戎刀,禪杖橫掃、戒刀揮劈之際,一股股疾風帶得林中落葉四散
飛舞。一個道人手持長劍,身法迅捷,長劍在月光下閃出一團團劍
花。一個矮小漢子手握雙刀,在地下滾來滾去,以地堂刀法進攻白衣
和尚的下盤。兩個女子身形苗條,各執長劍,劍法也是極盡靈動輕
捷。酣鬥中一個女子轉過身來,半邊臉龐照在月光之下。張無忌險些
失聲而呼:「紀姑姑!」這女子正是殷梨亭的未婚妻子紀曉芙。張無
忌初見八個人圍攻一個和尚,覺得以多欺少,甚不公平,盼望那個和
尚能突圍而走,這時認出紀曉芙之後,心想那和尚和紀姑姑為敵,自
是個壞人,一顆心便去幫助紀曉芙一邊了。那日他父母雙雙自盡,紀
曉芙曾對他柔聲安慰,張無忌雖不收她給的黃金項圈,事後想起,對
她的一番好意卻也甚是感激。

張無忌見那被圍攻的和尚武功了得,掌法忽快忽慢,虛虛實實,變幻
多端,打到快時,連他手掌的去路來勢都瞧不清楚紀曉芙等雖然人
多,卻久鬥不下。忽聽得一名漢子喝道:「用暗青子招呼!」只見一
名漢子和一名道人分向左右躍開,跟著便是嗤嗤聲響,彈丸和飛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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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敏君道:「你刺不刺?」紀曉芙道:「師姊,你放心,師父便是要
傳我衣缽,我也是決計不敢承受。」丁敏君怒道:「好啊!這麼說
來,倒是我在喝你的醋啦。我甚麼地方不如你了,要來領你的情,要
你推讓?你到底刺是不刺?」紀曉芙道:「小妹便是做了甚麼錯事,
師姊如要責罰,小妹難道還敢不服麼?這兒有別門別派的朋友在此,
你如此逼迫於我……」說到這裡,不禁流下淚來。丁敏君冷笑道:
「嘿,你裝著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兒,心中卻不知在怎樣咒我呢。那一
年你在甘州,是三年之前呢還是四年之前,我可記不清楚了,你自己
當然是明明白白的,那時當真是生病麼?『生』倒是有個『生』字,
卻只是生娃娃罷?」紀曉芙聽到這裡,轉身拔足便奔。丁敏君早料到
她要逃走,飛步上前,長劍一抖,攔在她面前,說道:「我勸你乖乖
把彭和尚左眼刺瞎了,否則我便要問你那娃娃的父親是誰?問你為甚
麼以名門正派的弟子,卻去維護魔教妖僧?」

紀曉芙氣急敗壞的道:「你……你讓我走!」丁敏君長劍指在她胸
前,大聲道:「我問你,你把娃娃養在哪裡?你是武當派殷梨亭殷六
俠的未婚妻子,怎地去跟旁人生了孩子?」

這幾句石破天驚的話問了出來,聽在耳中的人都是禁不住心頭一震。
張無忌心中一片迷惘:「這位紀姑姑是好人啊,怎能對殷叔叔不住
?」他對這些男女之事自是不大瞭然,但便是常遇春、彭和尚、崑崙
派長鬚道人這些人,也均大為詫異。紀曉芙臉色蒼白,向前疾衝。丁
敏君突下殺手,刷的一劍,已在她右臂上深深劃了一劍,直削至骨。
紀曉芙受傷不輕,再也忍耐不住,左手拔出佩劍,說道:「師姊,你
再要苦苦相逼,我可要對不住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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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過午,只見一條清溪旁結著七、八間茅屋,茅屋前後左右都是花
圃,種滿了諸般花草。常遇春道:「到了,這是胡師伯種藥材的花
圃。」他走到屋前,恭恭敬敬的朗聲說道:「弟子常遇春叩見胡師
伯。」

過了一會,屋中走出一名僮兒,說道:「請進。」常遇春攜著張無忌
的手,走進茅屋,只見廳側站著一個神清骨秀的中年人,正在瞧著一
名僮兒"□火煮藥,滿廳都是藥草之氣。

常遇春跪下磕頭,說道:「胡師伯好。」張無忌心想,這人定是「蝶
谷醫仙」胡青牛了,便跟著行禮,叫了聲:「胡先生。」

胡青牛向常遇春點了點頭,道:「周子旺的事,我都知道了。那也是
命數使然,想是韃子氣運未盡,本教未至光大之期。」他伸手在常遇
春腕脈上一搭,解開他胸口衣服瞧了瞧,說道:「你是中了番僧的
『截心掌』,本來算不了甚麼,只是你中掌後使力太多,寒毒攻心,
治起來多花些功夫。」指著張無忌問道:「這孩子是誰?」

常遇春道:「師伯,他叫張無忌,是武當派張五俠的孩子。」胡青牛
一怔,臉蘊怒色,道:「他是武當派的?你帶他到這裡來干甚麼?」
常遇春於是將如何保護周子旺的兒子逃命,如何為蒙古官兵追捕而得
張三豐相救等情一一說了,最後說道:「弟子蒙他太師父救了性命,
求懇師伯破例,救他一救。」胡青牛冷冷的道:「你倒慷慨,會作人
情。哼,張三豐救的是你,又不是救我。你見我幾時破過例來?」

常遇春跪在地下,連連磕頭,說道:「師伯,這個小兄弟的父親不肯
出賣朋友,甘願自刎,是個響噹噹的好漢子。」胡青牛冷笑道:「好
漢子?天下好漢子有多少,我治得了這許多?他不是武當派倒也罷
了,既是名門正派中的人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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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回:針其膚兮藥其盲

胡青牛一抓到張無忌的手腕,只覺他脈搏跳動甚是奇特,不由得一
驚,再凝神搭脈,心道:「這娃娃所中寒毒十分古怪,難道竟是玄冥
神掌?這掌法久已失傳,世上不見得有人會使。」又想:「若不是玄
冥神掌,卻又是什麼?如此陰寒狠毒,更無第二門掌力。他中此寒毒
為時已久,居然沒死,又是一奇。是了,定是張三豐老道以深厚的功
力為他續命。現下陰毒已散入五臟六腑,膠纏固結,除非是神仙才救
得他活。」當下又將他放回椅中。

過了半晌,張無忌悠悠醒轉,只見胡青牛坐在對面椅中,望著藥爐中
火光,凝思出神,常遇春卻躺在門外草徑之中。三人各想心思,誰也
沒有說話。

胡青牛畢生潛心醫術,任何疑難絕症,都是手到病除,這才博得了『
醫仙』兩字的外號,『醫』而稱到『仙』,可見其神乎其技。但『玄
冥神掌』所發寒毒,他一生之中從未遇到過,而中此劇毒後居然數年
不死而纏入五臟六腑,更是匪夷所思。他本已決心不替張無忌治傷,
然而碰上了這等畢生難逢的怪症,有如酒徒見佳釀、老饕聞肉香,怎
肯捨卻?尋思半天終於想出了一個妙法:「我先將他治好,然後將他
弄死。」

可是要將他體內散入五臟六腑的陰毒驅出,當真談何容易。胡青牛直
思索了兩個多時辰,取出十二片細小銅片,運內力在張無忌丹田下『
中極穴』、頸下『天突穴』、肩頭『肩井穴』等十二處穴道上插下。
那『中極穴』是足三陰、任脈之會,『天突穴』是陰維、任脈之會,
『肩井穴』是足少陽、足陽明、陽維之會。這十二條銅片一插下,他
身上十二經常脈和奇經八脈便即隔斷。人身心、肺、脾、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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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得身後一陣哈哈大笑之聲,張無忌回過頭來,只見胡青牛雙手負
在背後,悠閑自得,笑嘻嘻的瞧著他弄得兩手都染滿了鮮血。張無忌
急道:「胡先生,常大哥『關元穴』流血不止那怎麼辦啊?」胡青牛
道:「我自然知道怎麼辦,可是何必跟你說?」張無忌昂然道:「現
下咱們也一命換一命,請你快救常大哥,而立時死在你面前便是。」

胡青牛冷冷的道:「我說過不治,總之是不治的了。胡青牛不過見死
不救,又不是摧命的無常,你死了於我有什麼好處?便是死十個張無
忌,我也不會救一個常遇春。」

張無忌知道再跟他多說徒然白費時光,心想這金針太軟,我是用不來
的,這時候也沒處去找到別樣金針,便是銅針鐵針也尋不到一枚,略
一沉吟,去折了一根竹枝,用小刀削成幾根光滑的竹籤,在常遇春
『紫宮』、『關元』、『天池』四處穴道中紮了下去。竹籤硬中帶有
韌性,刺入穴道後居然並不流血。過了半晌,常遇春嘔出幾大口黑血
來。

張無忌不知自己亂刺一通之後是使他傷上加傷,還是竹針見效,逼出
了他體內的瘀血,回頭看胡青牛時,見他雖是一臉譏嘲之色,但也隱
然帶著幾分讚許。張無忌知道這幾下竹針刺穴並未全錯,於是進去亂
翻醫書,窮思苦想,擬了一張藥方。他雖從醫書上得知某藥可治某
病,但到底生地、柴胡是什麼模樣,牛膝、熊膽是怎麼樣的東西,卻
是一件也不識得,當下硬著頭皮,將藥方交給煎藥的童兒,說道:
「請你照方煎一副藥。」

那童兒將藥方拿去呈給胡青牛看,問他是否照煎。胡青牛鼻中哼了一
哼,道:「可笑,可笑!」冷笑三聲,說道:「你照煎便是,他服下
倘若不死,世上便沒有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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