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武俠仙俠] 書劍恩仇錄 作者:金庸(全書完)

第十二回:盈盈彩燭三生約 霍霍青霜萬里行

山上林木蔭森,此時已是深秋,滿山都是紅葉,草色漸已枯黃。
山上小頭目得到消息,通報上去,章進下來迎接。陳家洛不見駱冰,
心中一驚,怕有甚意外,忙問:「四嫂呢?四哥、十四弟好麼?」章
進道:「十四弟沒事。四嫂說去給四哥拿一件好玩的東西,已走了兩
天,你們途中沒遇上麼?」陳家洛道:「甚麼東西?」章進笑道:「
我也不知道,四哥這兩天傷勢大好啦,整天躺著悶得無聊。四嫂就出
主意去找玩物,也不知是誰家倒霉。」

    趙半山笑道:「四弟妹也真是的,這麼大了,還像孩子般的愛鬧
,將來生了兒子,難道也把這門祖傳的玩藝兒傳下去。」群雄轟然大
笑。

    群雄談笑上山,走進一座大莊院去。大家先去看文泰來。他正躺
在籐榻上發悶,見群雄進來,大喜過望,起身迎接,眾人把經過情形
約略一說,到對面廂房去看余魚同。

    各人躡足進門,忽聽一陣嗚咽之聲。陳家洛過去揭開帳子,見余
魚同臉朝床裡,背部聳動,哭泣甚悲。這一下頗出眾人意料之外,群
雄都是慷慨豪邁之人,連駱冰、周綺等女子都極少哭泣,見他悲泣,
均覺又是驚奇又是難過。

    陳家洛低聲道:「十四弟,大家來瞧你啦,覺得怎樣?傷勢很痛
,是不是?」

    余魚同停了哭泣,卻不轉身,說道:「總舵主、周老爺子、師叔
、各位哥哥,多謝你們來探望。恕我不起身行禮,傷勢這幾天倒好得
多,只是我的臉燒成了醜八怪,見不得人。」周綺笑道:「十四哥,
男子漢燒壞了臉有甚麼打緊?難道怕娶不到老婆嗎?」眾人聽她口沒
遮攔,有的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陳家洛笑道:「武諸葛今兒變了傻女婿,那麼我來出個主意吧。
女家是周老爺子主婚,那不用說了,男家請三哥主婚,陸老爺子是大
媒。九哥,你趕快騎四嫂的白馬,到於潛城裡採購婚禮物品。孟大哥
,你到山下去籌備酒席。咱們的禮就暫且免了,將來待七嫂生了兒子
,大家送個雙份。各位瞧這樣好不好?」衛春華和孟健雄答應著先去
了。趙半山道:「男方主婚還是要總舵主擔任,待會我來贊禮就是了
。」陳家洛謙遜推讓。眾人都說當然應由首領主婚,陳家洛也就答應
了。

    到得傍晚,孟健雄回報說酒席已經備好,只是粗陋些,眾人都說
不妨。又過半個時辰,衛春華也回來了,各物採購齊備,新娘的鳳冠
霞帔也從采禮店買了來。

    駱冰接過新娘衣物,要進去給周綺打扮,見連胭脂宮粉也都買備
,笑道:「九哥,你真想得周到,不知哪一位姑娘有福氣,將來做你
的新娘子?」衛春華笑道:「四嫂,你莫開玩笑,咱們今晚想個新鮮
花樣鬧鬧新郎新娘。」駱冰拍手笑道:「好啊,你有甚麼主意?」

    蔣四根等聽得他們商量要鬧新房,都圍攏來七張八嘴的出主意。
衛春華道:「四嫂,你把皇帝身邊的玉瓶盜來,大家確是服了你。不
過剛才陸老前輩也說,要是大內的高手都在那邊,只怕也沒這麼容易
得手。」駱冰笑道:「偷盜是鬥智不鬥力的玩意,我雖打不過人家,
也未必就盜不出來。」衛春華道:「照啊!咱們七哥是最精明不過了
,要是今晚你能偷到他一件東西,那我就真服了你。」駱冰笑說:「
偷他甚麼啦?」衛春華笑道:「你等新郎新娘安睡之後,把他們的衣
服都偷出來,教他們明朝起不得身。」章進等都轟然叫好。趙半山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駱冰道:「文四爺功夫比我強得多啦,要是講打,我十個也不是
他對手,可是我們從來不吵架,他一直很聽我的話。」周綺道:「是
啊,好姊姊……」說到這裡停住了口。駱冰笑道:「你想問我有甚麼
法兒,是不是?」周綺紅著臉點了點頭。

    駱冰正色道:「本來這是不能說的,既然你一定要問,我就告訴
你,你可千萬別跟七哥說,明兒你也不能埋怨我。」周綺怔怔的點頭
。駱冰道:「待會你們同房,你先脫了衣服,等七哥也脫了衣服,你
就先吹熄燈,把兩人衣服都放在這桌上。」她指了指窗前的桌子,又
道:「你把他的衣服放在下面,你的衣服壓在他的衣服之上,那麼以
後一生一世,他都聽你的話,不敢欺侮你了。」

    周綺將信將疑,問道:「真的麼?」駱冰道:「怎麼不真?你媽
媽怕你爸爸不是?定是她不知這法兒,否則怎會不教你?」周綺心想
媽媽果然有點怕爸爸,不由得點頭。

    駱冰道:「放衣服時,可千萬別讓他起疑,要是給他知道了,他
半夜裡悄悄起身,把衣服上下一掉換,那你就糟啦!」周綺聽了這番
話,雖然害羞,但想到終身禍福之所繫,也就答應照做,心中打定了
主意:「但教他不欺侮我便成,我總是好好對他。他從小沒爹沒娘,
我決不會再虧待他。」駱冰為了使她堅信,又教了她許多做人媳婦的
道理,那些可全是真話了。周綺紅著臉聽了,很感激她的指點。

    正說得起勁,忽然門外人影一晃,跟著聽到徐天宏呼喝。周綺首
先站起,搶到門外,只見徐天宏一身長袍馬褂,手中拿了單刀鐵拐,
從牆上躍下。周綺忙問:「怎麼,有賊嗎?」徐天宏道:「我見牆上
有人窺探,追出去時賊子已逃得沒影蹤了。」周綺打開衣箱,從衣衫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群雄先到文泰來房中,房中燭光明亮,文泰來和趙半山正在下象
棋,對屋外吵嚷似乎充耳不聞。眾人又到余魚同房去。陸菲青坐在石
階上,仰頭看天上星斗,見群雄過來,站起身來,說道:「這裡沒甚
麼動靜。」這一群英雄好漢連皇帝也捉到了,今晚居然抓不到一個毛
賊,都是又氣惱又奇怪。

    徐天宏忽見窗孔中一點細微的火星一爆而隱,顯是房中剛吹熄蠟
燭,心頭起疑,說道:「咱們去瞧瞧十四弟吧。」陸菲青道:「他睡
熟了,所以我守在外面。」駱冰道:「咱們快到別的地方去搜。」徐
天宏道:「不,還是先瞧瞧十四弟。」他右手拿著火把,左手一推,
房門應手而開,卻是虛掩著的,見床上的人一動,似乎翻了個身。

    徐天宏用火把去點燃蠟燭,一時竟點不著,移近火把一看,原來
燭芯已被打爛,陷入燭裡,顯然燭火是用暗器打滅的。他吃了一驚,
生怕余魚同遭逢不測,快步走到床前,叫道:「十四弟,你好麼?」

    余魚同慢慢轉過身來,似是睡夢剛醒,臉上仍是蒙著帕子,定了
定神才道:「啊,是七哥,你今晚新婚,怎麼看小弟來啦?」徐天宏
見他沒事,才放了心,拿火把再到燭邊看時,只見一枚短箭釘在窗格
上,箭頭還染有燭油煙煤。他認得這箭是余魚同的金笛所發,更是大
感不解:他為甚麼見到大伙過來就趕緊弄熄燭火?又是這般緊急,來
不及起身吹熄,迫得要用暗器?

    這時陳家洛等都已進房。余魚同道:「啊喲,各位哥哥都來啦,
我沒事,請放心。」徐天宏伸手要拔窗格上短箭,陳家洛在他背後輕
輕一拉,徐天宏會意,當即縮手。這時群雄都已看出余魚同床上的被
蓋隆起,除他之外裡面還藏著一人。陳家洛道:「那麼你好好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李沅芷霍地站起,說道:「你是不是另有美貌賢慧的心上人,以
致這樣把我瞧得一錢不值?」在余魚同,那確是「除卻巫山不是雲」
,他始終對駱冰一往情深。李沅芷人品相貌並不在駱冰之下,但情有
獨鍾,卻是無可奈何,聽她如此相詢,不知怎生回答才是。

    李沅芷道:「你對她這樣傾心,那她定是勝我十倍了,帶我去見
見成不成?」余魚同給她纏得無法可施,忽然拉下臉上蒙著的手帕,
說道:「我已變成這麼一個醜八怪,你瞧個清楚吧!」李沅芷驀地見
到他臉上凹凹凸凸,儘是焦黃的瘡疤,燭光映照下可怖異常,不由得
嚇了一跳,倒退兩步,低低驚呼一聲。

    余魚同憤然道:「我是不祥之人。我心地不好,對人不住,做了
壞事,又是生來命苦……現今你好走了吧!」李沅芷驟然見到他這副
模樣,心驚膽戰,不知如何是好。余魚同哈哈大笑,說道:「我這副
醜怪樣子,你見一眼也受不了。李小姐,你後悔今晚到這裡來了吧?
哈哈,哈哈!」他邊說邊笑,狀若瘋狂。李沅芷更是害怕,大叫一聲
,掩面奔出房去。余魚同笑了一會,自悲身世,伏在桌上痛哭起來。

    陸菲青坐在房外階石之上,雖然不明詳情,也已料到了七八成,
心知這時對余魚同勸慰開導都無用處,心想:「沅芷夜來之事,雖然
有關女孩子的名節,但如不說明謝罪,可對不起紅花會眾位朋友。」
於是走到陳家洛房來。

    陳家洛剛睡下。心硯聽得陸菲青叫門,忙開房門,陳家洛起床披
衣相迎。陸菲青道:「總舵主,我向你請罪來啦!」陳家洛驚道:「
甚麼?十四弟怎麼樣?」只道余魚同遭遇凶險。陸菲青道:「不是,
他很好。你道今晚來搗亂的是誰?」陳家洛道:「不知。」陸菲青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余魚同坐船行了幾日,見李沅芷不再跟來,才放下了心。這日遇
上了逆風,天色已黑,離鎮甸仍遠,水勢湍急,舟子不敢夜航,只得
在荒野間泊了船。余魚同中夜醒來,翻來覆去的盡睡不著,只見一輪
圓月映在大河之上,濁流滾滾而下,氣象雄偉,逸興忽起,抽出金笛
,悠悠揚揚的吹了起來。他感懷身世,滿腔心事,都在這笛子中發洩
出來,忽而激越,忽而淒楚,正自全神吹奏,忽聽背後有人高聲喝采
:「好笛子!」微微一驚,收笛回頭,月光下只見有三人沿河岸走來


    三人走近,其中一人說道:「我們貪趕路程,錯過了宿頭,正自
煩惱,聽閣下笛聲清亮,禁不住喝采,還請勿怪。」余魚同聽他說得
客氣,忙站了起來,說道:「荒野之間,小弟胡亂吹奏,聒噪擾耳,
有辱清聽。」那人聽他說話文謅謅地,似是個讀書人,緩緩走近。

    余魚同道:「如蒙不棄,請下舟樂小酌一番如何?」那人道:「
最好,最好!」三人走到岸邊,縱身一躍,都輕飄飄的落在船頭。余
魚同心中吃驚,暗忖:「這三人武功不弱,不知是何等人物,倒要小
心在意。」當下假作文弱膽怯,雙手緊緊握住船邊,只怕船側而落下
水去。

    只見當先一人驅干魁偉,穿件繭綢面棉袍,似是個鄉紳。第二人
滿腮濃須,整張臉只見黑漆一團。第三人卻穿蒙古裝束,一件羊羔皮
袍翻出半截,身形舉止,顯得剽悍異常。這三人都背著包裹,帶了兵
刃。余魚同知金笛惹眼,在三人上船之前早就收起。他叫醒舟子,命
暖酒做飯,款待來客。舟子見深夜中忽然來了生人,甚是疑懼,但一
路上余魚同使錢十分豪爽,既是僱主吩咐,也就照辦。

    那身材魁梧的人道:「深夜打擾,實在冒昧。」余魚同道:「四
海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余魚同氣憤填膺,再也顧不得自己生死安危,走到船舷邊,聽得
哈合台道:「咱們去瞧瞧。」滕一雷道:「老四你莫管閑事,那姓言
的師兄弟很有點門道,倘若他們與紅花會是一路,咱們可先露了……
」余魚同不等他說完話,腳下使勁,已縱到鄰船後艄。關東三魔見這
秀才居然一身輕功,甚是了得,都吃了一驚,一打手勢,跟了過去。
這時言伯乾和彭三春也已驚醒,見余魚同等先後躍過船去,便各取兵
刃,站在船舷上觀看。

    余魚同見後艄無人,在船舷上縮身向艙內張去,只見艙裡蠟燭點
得明晃晃地,七八名清兵拉住兩個女子,正要施行強暴。一個女人跪
在艙板上不住哭求,另一個女人死命摟住一個幼兒,嚇得只是發抖。
艙板上有幾個男子的屍首,幾隻衣箱打開著,到處散滿了衣物銀兩。
看情形顯是清兵借運糧為名,沿河強拉民船,夜中殺死客商,謀財劫
色。

    余魚同怒火上衝,正要跳進艙去,忽聽得背後哈合台道:「老大
,這事我非管不可。」滕一雷道:「不行!」就在這時,一名清兵從
那女人懷中奪過幼兒,狠命在艙板上一摔,擲得腦漿迸裂。那女人一
呆,登時暈了過去。兩名清兵哈哈大笑,將她按倒在地,撕她衣服。

    余魚同心中默祝:「紅花老祖在上,弟子余魚同今日捨命救人,
求你保佑。」他不抽金笛,大喝一聲,空手跳進船艙,左腳踢出,右
手一拳,將按住女子的兩名清兵打翻,跟著揪住一名清兵頭頸一扭,
那兵痛得大叫,他隨手奪過了刀,砍斷一名清兵右腳。其餘清兵紛抽
兵刃抵敵,余魚同使刀雖不熟手,但只斗數合,又砍翻兩名清兵。余
下清兵紛向船頭逃去,只聽撲通、撲通數聲,都被哈合台踢下河去。

    余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滕一雷道:「朋友,你是紅花會的麼?」余魚同道:「我姓餘名
魚同,江湖上人稱金笛秀才,在紅花會坐的是第十四把交椅。」滕一
雷點頭道:「這就是了,我也聽到過你的名頭,我向你打聽幾個人。
」余魚同道:「你要問焦文期和閻氏兄弟的下落,我老實告訴你,那
不是我們紅花會殺的。」

    言伯乾在一旁冷冷的道:「現今你當然不認啦!」余魚同潑口大
罵:「你這瞎眼賊,我又不是跟你說話,你的眼是我射瞎的,怎麼樣
?老子怕了你不是好漢。」宋天保大怒,舉刀砍來。哈合台把擱在余
魚同腿邊的右腳一鬆,余魚同雙足頓得自由,向左一偏頭,讓過這一
刀,右腿飛起,踢在宋天保左腿「伏兔穴」上。宋天保單刀脫手,登
時軟麻在地。覃天承忙搶過來扶起。

    彭三春見師侄丟臉,舉拳撲將過來。哈合台道:「要打架?我放
了他和你一對一打個痛快如何?」彭三春怒道:「我先和你比劃比劃
也可以。」嗆啷啷一抖三節棍。哈合台道:「想再摔一跤麼?」

    言伯乾忙把彭三春往身後一拉,靜觀滕一雷如何處置。滕一雷又
問余魚同道:「江湖上多說我們三個兄弟是紅花會所害,冤有頭,債
有主,只要你老實說一句,這件事是何人指使、何人動手,我們自會
去找他算帳,你不必畏懼隱瞞。難道我們還能把紅花會幾萬人斬盡殺
絕不成?」余魚同道:「今日落在你們手裡,要殺便殺,何必多說。
你以為紅花會怕你們這幾個人,那真是在做夢了。」哈合台道:「你
是好漢子,我是很佩服的,我只請問,我們三兄弟到底是誰害的。」
余魚同道:「老實說,這三人是誰殺死的,我知道得清清楚楚,不過
決不是紅花會。」顧金標道:「那麼你說出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哈合台對言伯乾道:「你要報仇,等我們的事了結之後,你再去
找他,我們誰也不幫。這時候你要胡來,那可不行。」滕一雷知道哈
合台性情鯁直,說過了的話決不輕易變更,雖然這麼辦不甚妥當,但
在外人面前,自己兄弟間不能爭辯,免得給人笑話,當下不作一聲。
言伯乾情知用武不能取勝,氣忿忿的收了雙環,說道:「終有一日我
取了他的雙眼給你瞧瞧。」哈合台道:「那很好,再見啦。」關東三
魔押了余魚同便走。言伯乾給徒弟解開腿上被點穴道,心頭很不服氣
,遠遠跟在後面。

    巳牌時分,滕一雷等到了孟津,上酒樓吃飯。那酒樓叫做「醉仙
酒樓」。滕一雷要了酒菜,與余魚同同席而坐。剛吃了幾杯酒,只聽
樓梯上腳步響,上來七八名捕快和一個衣飾考究的老人。那老人叫下
不少酒菜,宴請捕快。捕快和酒保都叫他「孫老爺」,言下很是恭敬
,看來這人是當地有面子的縉紳。

    過了一會,又上來四人,哈合台倏然變色,原來言伯乾師徒竟也
跟著到了。余魚同裝作不見,神色自若的飲酒。滕一雷對哈合台道:
「老四,咱們到關內來是給老三報仇,你怎麼反而盡護著仇家,老三
他們在九泉之下怕要怪你呢。」哈合台道:「我怎麼護著仇家?我不
過見他是條漢子,不許別人胡亂作賤。倘若查明他真是仇家,我首先
就取他性命。」顧金標道:「這裡到杭州路遠著呢,他們……」說著
向言伯乾等嘴一努:「又不死心,陰魂不散,讓他們剜了他眼睛就是
,否則路上必出亂子。」哈合台只是不依,三人吵嚷了起來。

    哈合台勢孤,一向又是聽大魔滕一雷指揮慣了的,拗不過他們,
氣忿忿的站起,道:「老大、老二,我先走一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言伯乾扣住余魚同脈門,和彭三春兩人合力抬出牢房。衙役軍士
湧上來攔截,都被滕一雷揮銅人打傷。眾人見他猛惡,不敢近前,只
在遠處吶喊。顧金標當先開路,宋天保、覃天丞斷後,擁著余魚同越
牆而出。哪知監獄外已有大隊軍士守候,刀槍並舉,圍了上來。顧金
標、言伯乾、彭三春分頭迎敵,砍傷了幾名,但官兵人眾,吶喊殺上


    混戰中突然牆角一條黑影飛出,奔到余魚同身邊。覃天丞過來攔
阻,那人手一揚,覃天丞只感到胸口劇痛,已中了甚麼暗器,支持不
住,蹲下地去。宋天保一呆,那人已拉了余魚同逃走。宋天保大叫:
「師父,那……那人逃啦!」

    余魚同卻並不急退,蹲在地下匆匆畫了些記號。言伯乾撲將過去
,斜刺裡突然一劍刺到。言伯乾舉環一鎖,那人劍法奇快,早已變招
,拆不兩招,余魚同把一名軍官拉下馬來,躍上馬背,縱馬馳近,大
叫一聲,向言伯乾迎面衝來。言伯乾向旁躍開,余魚同拉住使劍人的
手,將那人提上馬背,兩人一騎,向西奔去。

    這時滕一雷已翻出牆外,見余魚同逃走,暗罵言伯乾師徒無用,
大叫:「快追!」彭三春和宋天保左右挾住了覃天丞,向余魚同馬後
趕去。他們腳下甚快,奔出數里,已把官差拋在後面。眾官差眼見追
不上,便收兵回去了。滕一雷等趕了一陣,功夫便即分出高下,滕一
雷遙遙在前,顧金標和他相距不遠,言伯乾卻已被拋在後面,彭三春
等是更加落後了。滕一雷在遼東雖然養尊處優,功夫卻沒擱下,輕功
著實了得。山路馳馬不便,余魚同的馬上騎了兩人,那馬又非良馬,
追逐了一會,滕一雷越趕越近。黑暗中那馬突然踏入山道中一個小坑
,左足跪了下去,頭一低,把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發新話題

本站所有圖文均屬網友發表,僅代表作者的觀點與本站無關,如有侵權請通知版主會盡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