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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獨步天下 作者︰李歆(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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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它!剛才襲擊我的鬼東西原來是它!  

    我惱火的沖它呲牙,它的翎羽雖然被雨水打濕了,卻一點也不顯狼狽,神態怡然自得,歪著腦袋睨視,似乎在嘲笑我。我作勢欲扑,它忽然呼啦啦的拍著翅膀向我沖了過來,凌厲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抓向我。  

    我雙手抱頭,編好的辮子在它的爪下被抓得蓬松凌亂,仿若瘋子。胳膊上被它抓了几下,單薄的布料怎么抵擋得住它的利爪,頓時多了几道血口子,我惱羞成怒的抽出長刀,恐嚇性的沖它揮了兩下。  

    如非必要,我還真不想傷了它!只希望它能識趣一點,別再跟我多煩!  

    果然這小東西機靈得很,一見明晃晃的刀刃,立馬嗤啦一下飛到了帳篷頂上,踩著梁柱子低著腦袋,咕咕的叫著,不敢再下來。  

    我噓了口氣,虛脫的坐到地上。  

    “在這里了……”人聲喧嘩得傳來,我一個激靈。  

    “胡鬧,不可進去……這是御帳……”  

    “可是,那雌雉明明……”  

    七嘴八舌,爭論不休。  

    “怎么回事?”驀地,一道低沉的嗓音壓住了眾人的爭執,帳外頓時靜如死寂,只剩下嘩嘩的水流聲。  

    我腦子里頓時呈現一片空白,再也無法思維。帳帘掀起的前一刻,我猛然往那張床榻下倉惶的鑽了進去。  

    榻下空間逼仄,我雙手抱膝,怔怔的流下淚來。  

    我這是在做什么呢?盼了那么久的機會就擺在我面前,我卻在這種關鍵時刻退縮了,我……我在害怕什么……  

    眼淚洶涌流出,帳子里有腳步聲不時紛沓,有人言不斷的爭論……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四周漸漸沉靜下來,我哭得乏了,歪在地上靜靜的匐著,不知道下一步究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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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元妃
“悠然……醒醒……悠然……”  

    有人在我耳邊吹氣,我睏澀的揮手:“毛伊罕,再等等……”  

    “悠然!”聲音轉喜,我迷迷糊糊的掀開眼瞼,皇太極一臉興奮的望著我,身上仍是穿了昨夜的那套袞服,“太好了!你活著!你……”  

    我詫異的揉著眼睛坐起:“怎么了?”  

    他眼眸一黯,忽然攬臂將我擁入懷里:“我很怕你閉著眼睛一睡不醒……”  

    我心里大痛,疼惜的伸手抱住他,鼻音濃重:“你難道一宿沒合眼,就這樣坐在床頭看著我嗎?”  

    “我怕自己是在做夢!更怕自己醒了,夢就碎了!”他的呼吸吹拂在我耳邊,給我溫暖而又心疼的感覺,“很多次,午夜夢回……我常常會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七年前你根本沒有在我眼前消失,根本沒有留下要我好好活著的話語,一切根本是我空想,也許……你就真的消失了,不會再回來了……”  

    我將他用力抱住,潸然淚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再不許離開……答應我,再不要離開我!”他頓了頓,哽聲,“我會受不了……你到底從哪里來,你若不愿說,我保証不去探究,只求你為了我,留下……無論你住的地方有多美多好,只求你,為了我留下……”  

    我怔怔的落淚:“好……我留下!”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滿心歡喜,這種從心底里透出來的歡喜,毫無遮掩的展露在那張受歲月洗練的滄桑容顏上。  

    我痴迷的看著,不由出了神。  

    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過的?他……心里始終還是惦記著我的!  

    見我直愣愣的盯著他瞧,皇太極嘴角微揚:“是不是覺得我老了?”  

    “不是老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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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關雎

雌雉事件一度成為軍營中的一則趣聞,在經過上萬人繪聲繪色的添油加醋后,雌雉夜半飛墮御帳,竟被預言成了一個吉兆——雌雉暗喻鳳凰,意指在不久的將來大金國汗將順應天意,納得一名賢妃!  

    這個預言傳到我耳朵里的時候,我先是吃驚得說不出話,后來卻難以克制的指著鳥籠里飼養的那只肇事的正主兒,大笑不已:“這明明就是一只野雞,如何就說得它成了一只鳳凰了呢?”見一旁的皇太極不以為意的擦拭佩刀,我撇了撇嘴,好奇的追問,“你的看法呢?”  

    嗆地聲,皇太極利落的收刀入鞘:“我倒認為這是好事!”抬頭笑吟吟的睃了我一眼,意有所指的說,“可不就是一只百年不遇的鳳凰么?”  

    “呸!”我嬌羞的扭頭,伸手去逗弄那只雉鳥。  

    營帳內沉默了十來分鐘,皇太極低沉的嗓音終于再度響了起來,語音柔軟動聽,情意繾綣:“關關雎鳩,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我驚訝得睜圓了眼,皇太極咬字吐音極為清晰,聽他念起這首詩經中的《關雎》,我依稀恍惚的記起許多年前,在一處僻靜的窗外,我也曾聽人這般款款吟誦。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皇太極向我走來,拉起我的手,星眸閃亮,像是有股吸力般將我深深吸住。“漢人的詩詞寓意深長……悠然,我知你能懂這詩的含意,我信你能懂我的心!”  

    我點了點頭,只覺得這些年尋尋覓覓的辛苦,終是未曾白費。這一生能與他相知相守,我心無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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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掠邊
天聰八年,明崇禎七年七月初七,皇太極命豪格等人,帶兵前往尚方堡,拆毀邊牆。在此行動之前,大明邊關守軍竟是毫無察覺。翌日,皇太極親率大軍由尚方堡順利進入明朝邊境,直取宣化府。  

    同時阿濟格、多爾袞等人率中路軍攻打龍門。  

    宣府守軍用炮火防衛,大軍未能得手,被迫轉向應州。  

    初九日,皇太極率大軍至宣化城東南隅駐營,掠奪周圍牲畜財物,焚其廬舍,毀其庄稼。  

    十一日,中路軍在阿濟格三兄弟的帶領下攻打龍門未果,轉而攻下保安州、延慶州等地,戰火直逼大明京師。  

    皇太極在關注和統籌部署其他三路軍的轉戰路線的同時,將自身大軍向西推行至新城。  

    十三日,大金軍隊抵達東城,皇太極向明朝代王投送書函,約其遣使議和。同時,西路軍在代善的帶領下占領得勝堡,轉而進攻懷仁、井坪,直至朔州。  

    七月廿二,皇太極領兵圍攻應州,下令代善等人率軍赴馬邑駐扎,阻御大明援兵。而中路軍則攻下保安州,趕到應州與大軍會合,一同攻城。  

    七月廿八,東路軍德格類率兵殺入獨石口,取長安嶺,攻赤城,最后亦至應州會師。  

    四路大軍基本按照皇太極戰前部署作戰,雖然過程中也有一些細小變化,但大體沒有脫軌,而且就算一開始有少許城堡未能如計划的那樣攻克,但四路軍在不同地點同時作戰,皇太極審時度勢,指揮其進退有序,首尾呼應,照樣配合得天衣無縫。  

    短短一個月,讓我對皇太極這個天才,在軍事方面的統帥能力更加有了深刻的認知,以至于每次在他身后目睹他的豪情萬丈,我就像著了魔般,目光痴痴的追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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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身份

八月三十,皇太極率軍攻萬全左衛,代善統領正紅旗打頭陣,豎梯登城,明守軍四面皆潰不能擋。到得閏八月初四,金兵入城,搜剿明兵近千人。在城里待了三日,皇太極決定班師出邊。  

    終于……要結束這場掠邊行動了!得知這個消息,不得不承認我有種說不出的暢快和歡喜,畢竟面對戰爭,特別是面對滿漢之間的戰爭,我是最不樂見的!  

    回城路上,由于擄劫的財物數目比較龐大,隊伍相對走的較慢。加上皇太極似乎有意拖緩行程,這浩浩蕩蕩的隊伍逶迤而行,竟是比來時更慢。  

    我管不了那許多,如今每天睜開眼就能看到皇太極靜靜的依偎在我身旁,這樣平靜而又安詳的幸福感已經足夠令我感到萬分的滿足。這,不正是我苦苦追尋四百年時空阻隔,向上蒼懇求的幸福么?  

    我只需要默默的守在他身邊,品嘗著他給予我的幸福!這樣,就足夠了!  

    “別動!”  

    “噯,做……做什么?”薄被下的大手在我赤裸的肌膚上游走,我犯困的睜開眼,雙靨滾燙。  

    腳踝上突然一緊,那只手包住了我的右腳。皇太極側身背對著我坐直了,從這個角度看去,我只能見到他健碩的背部和小半張側臉,金燦燦的陽光從天窗的氣孔上投射進來,光線打在他的面頰上,令他周身的輪廓線條勾勒出一種若隱若現的神祕感。  

    他只是靜靜的不說話,抓著我的腳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微微發窘,撐起半邊身子,嬌嗔:“做什么呢?”伸腿踢了踢,“你該起了,一會兒大臣們就該進來面聖議政了。”  

    “嗯。”他輕輕答應一聲,好像聽到我說的話了,又好像完全沒聽進去。  

    我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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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勸納

到得月底,有線報傳回,察哈爾林丹巴圖魯汗病故!這位少年登位,雄心勃勃的想如同努爾哈赤統一女真那樣統一全蒙古的男子,最終在大草灘郁郁而終,終年四十二歲。  

    林丹汗死后,汗位由嫡長子額哲繼位,據聞喀爾喀卻圖台吉已率領他的人馬離開,轉入青海。林丹汗遺留部眾除一部分跟隨蘇泰母子由大草灘返回鄂爾多斯外,其余人均作鳥獸散,大部分就和高爾土門福晉、竇土門福晉一樣,陸陸續續的輾轉投靠了大金。  

    林丹汗的叔父毛祁他特最終也未在科爾沁久留,我不清楚他和科爾沁之間發生了什么事,他最終到底還是明智的選擇了皇太極。  

    許是這几日日有所思,到得夜晚我竟接連數日頻頻夢見多羅福晉蘇泰、囊囊福晉娜木鐘、還有伯奇福晉、泰松格格、淑濟格格、托雅格格……夢里顛倒,眾相凌亂,攪得我白天醒著時腦子也是迷迷糊糊的,不甚清醒。  

    囊囊福晉……她應該已經分娩了吧?那個曾經被視為能帶來吉兆的嬰兒,沒曾想最后的命運竟是一出生就失去了父親!  

    我在屏風后長吁短嘆,額角太陽穴上隱隱脹痛,我用大拇指輕輕按著,沒揉上几下,就聽代善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林丹汗之妻竇土門福晉,乃上天所賜,大汗宜娶之……”  

    我驚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代善……他剛才在說什么?  

    “我不宜納此福晉,把她配予家室不睦的貝勒吧。”皇太極淡淡的拒絕。  

    “大汗!竇土門福晉乃上天所賜,大汗若不納娶,恐違天意!”  

    “天意?”皇太極冷笑,“因何見得是上天所賜?”  

    “大汗難道忘了,三個月之前,雌雉西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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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婚禮

皇太極下的聘禮差不多在我們回到科爾沁時的同一時間內送至,莽古思與寨桑大概早就聽吳克善提過這事,又或許吳克善之所以敢把我領回家,早得了長輩們的首肯。  

    因為我現在的身份是布木布泰的姐姐,所以在名義上便是寨桑側福晉的女兒。寨桑側福晉與我本就相熟,原就對我頗有好感,我再花點心思投其所好的拍拍馬屁,這個額娘倒也很容易的就認下了。  

    莽古思年邁,族中事宜早就交給寨桑打理,對于這個名義上的阿瑪,說心理話我有些懼怕他,他比吳克善難捉摸得多。好在大家彼此相處的時間不會長,我只要熬個十天半月的,也就回盛京見皇太極了。  

    我心里高興,對這些煩心事也就不再多放在心上,只專心的等著做皇太極的新娘。  

    十月初,送親隊伍終于在吳克善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從科爾沁啟行。  

    這是我人生里唯一一次覺得充滿甜蜜期盼的旅程!  

    送親隊抵達盛京的時候是十月十五,不用吳克善吩咐,盛京那邊早有人出城相迎,在城外安排好下處。天剛擦黑,丫頭婆子們便進房來替我梳妝,我瞪著炕桌上紅艷艷的大紅嫁衣,有種恍惚做夢的飄飄然。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往后推移,我的心跳慢慢加快,于是著急的催她們手腳再快些,沒想竟惹得她們一片嗤笑。  

    “格格真是等不及要見新姑爺了!”  

    我厚著臉皮任她們的取笑,含糊的說:“是啊,等太久了……”換來的自然又是一片笑聲。  

    “下雪了!”門帘子掀開,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的跑了來,“外頭下大雪了!”  

    我不禁一愣。  

    “好事啊!這是吉瑞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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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生好感,不由沖她咧嘴一笑。  

    “主子,奴婢名叫未央,是大汗指派奴婢過來服侍主子的!”  

    未央……我眨了眨眼。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骨子還透著清新的稚嫩,一張嬌嫩如雪的臉上充滿了純真,眼波靈動,清澈如水。  

    果然是個討人喜歡的丫頭!  

    “格格!”喜娘壓低了聲音,湊到我耳邊,小聲抱怨,“您這正在坐福呢,怎么可以睡過去呢?”  

    我頓時大窘,眼珠一轉,已看清此刻自己正坐在一座軍帳之中——女真人成親,因時逢戰亂,往往有把新娘直接送到軍營中成親的習俗。久而久之,坐帳之習竟也演變成了婚禮的一個步驟。  

    這個坐帳,也稱之為坐福,其實事前喜娘也有關照細則,只怪我當時太興奮,沒怎么放到心上。  

    好在我身份尊貴,喜娘雖有埋怨也不敢當真給我擺臉色,于是重新招呼滿帳仆婦嬤嬤過來伺候我洗漱、用膳。  

    我餓了一晚,正欲放開肚子好好吃一頓,卻沒想胃里才墊了三分飽,喜娘就果斷的命人將早膳撤去,吝嗇得連水都不給我喝上一口。  

    “這……”我瞪著那些糕點,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這是為了格格好。”喜娘將喜帕子重新給我頂上,扭頭吩咐未央,“你在門口候著,格格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人。”  

    一時腳步走悉悉窣窣的往帳外走出,我端端正正的坐在帳內,紋絲不動。原想也許過不多久,皇太極就該出現了吧。可沒想這一坐,就是足足坐了三個時辰。  

    我先還稍稍改動姿勢,到得后來,無論怎么挪移,我的屁股都已麻痺得失去知覺。  

    天啊!這哪是坐福啊,簡直就是坐牢啊!  

    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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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竊竊的響起低聲的議論。  

    “大汗昨兒個特意懇請的,大貝勒是族中最具名望的尊長,由他主持阿查布密更為妥當……”  

    “新娶的汗妃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勞動大貝勒親自……”  

    “是科爾沁……”  

    “聽說昨晚迎親,也是大貝勒去的……”  

    “好厲害,還沒進門就如此尊貴了,那以后……”  

    我低下頭,心里有些酸,有些疼,又有些歡喜……種種復雜的情愫交織在一起,蓄勢已久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恰恰滴在喜娘伸手遞來的酒盅內。  

    “格……格格。”喜娘的聲音有絲顫意,“請飲第二杯,仍是半飲即可。”  

    我含著淚,喝下半盅酒,代善的祝詞已經吟唱第二節,案上有人在切肉,代善每唱完一節,那人就將一塊切下的肉拋向空中,而后又在地上灑酒。  

    我只覺得那淅淅瀝瀝的灑酒聲就像是在拋灑我的眼淚一般。  

    痛,卻快樂著!  

    “哈日珠拉!”對面的皇太極終于出聲。我早料到他必然會憋不住,不由笑了起來,剛才墮淚的一幕一定絲毫不差的落在他眼里,恐怕這會子他早小心眼的想歪了。  

    “大汗!”隔著喜帕,我柔聲蠱惑他,“你可知在我們那里是如何喝這交杯酒的么?”望著手指拈著的這第三杯酒,我忽然戲謔心大起。  

    “什么?”他果然好奇的上當。  

    “你過來!”我上身前傾,有限的視線掃瞄到他的右手。我將右臂繞過他的胳膊,湊過嘴輕輕的將酒盅湊過唇。  

    耳畔響起一片低呼,盡是驚訝的抽氣聲。  

    皇太極的胳膊只是稍稍一頓,下一秒只聽他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嗤笑了句:“有趣!”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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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家禮
連著兩晚沒有睡好,再加上昨晚上皇太極又痴纏我許久,直到后半夜才終于合眼沉沉睡去。沒曾想這一睡,睜眼醒來時窗外陽光普照,竟已是日上三竿。我打了個愣,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主子好睡?”未央清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扭頭見她穿了一件紫青色的碎花小襖,干淨利落的領著四五個小宮女走進里屋。  

    一時端盆的端盆,遞水的遞水,等我洗漱得差不多了,未央笑嘻嘻的問我:“主子是先用些飯菜,還是要奴婢先給您梳頭換裝?”  

    我眨巴眼,總覺得自己像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偏偏一時半會的竟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迷迷糊糊的用過些吃的,未央在我身后安靜的替我梳頭,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宮女站了一地,竟是連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我覺得別扭,忍不住打岔問道:“大汗人呢?”  

    “大汗卯時起的,因賓客說起昨晚未見著大汗,不肯依饒。大汗已命人重開筵席,預備今日要再熱鬧上一整天。”  

    我點點頭,呆呆的望著鏡面,突然間腦子里靈光一閃,我“呀”地聲低呼。  

    “怎么了?”未央嚇白了臉,“是奴婢手太重了?”  

    我從繡墩上噌地站起:“今兒個是第三天啊,是不是照著規矩應該早起去給中宮大妃見禮?”  

    前天夜里臨上轎子前,喜娘的那些諄諄囑咐此時清清楚楚的印在腦海里。婚禮分三天,第一日打住處,晚上送親,第二日坐福,行合巹禮,第三日行家禮拜長輩……  

    “主子莫急,大汗早就吩咐過了,讓您毋須見禮。”見我還是傻傻的沒反應過來,未央湊近了,微笑著解釋,“大汗的意思,您可以不必……”  

    “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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