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都市言情] 蝶如衣 (全書完)

蝶如衣 - (71)

想不到逸梅的一雙玉奷,竟成了星寒治療頭痛的特效葯。每當她病發的時候,只有逸梅才能為她寧神鎮痛。

開始時,星寒還怕冒昧,即使頭痛得要裂成八片,也咬緊牙關不吭一聲,但有時痛得冷汗直冒著,臉色也轉了青,逸梅總是第一個發現,然後便默默替星寒按摩起來。

漸漸的,星寒臉皮也厚了,每當一開始頭痛,也不顧得人家是憎是嫌,便讓逸梅趕緊替她按摩。

星寒很慶幸逸梅的心腸好,縱使不大喜歡自己,卻從不拒絕幫忙。星寒心裡很感激,直把逸梅當救命恩人。

不知不覺間,星寒對逸梅竟養成了倚賴,不見她,心裡總帶三分悽惶,見著她,一顆心才能踏實----星寒不由暗暗害怕起來。

那個下午,星寒剛被頭痛折磨得一夜未眠,整個人疲憊得猶如待決死囚,一遇上逸梅,便老實不客氣的請她為自己按摩。

在逸梅的纖指撫慰下,星寒悠然墜進了黑甜鄉去。

不知過了多久,星寒朦朧中覺得眉宇間有點癢,彷彿有一隻小蝴蝶在她的眉毛眼睫附近飛來飛去,然後是鼻樑,兩頰,嘴唇……

這帶著甜香的小蝴蝶一直在星寒面龐上徘徊不去,星寒也就清醒了大半,馬上發現小蝴蝶原來是一根柔軟的小指頭,溫柔地,依戀地,在輕撫自己的五官。

星寒心裡都是蜜意,出奇不意的捉著它:「你這淘氣鬼!」

她睜開眼睛,與小指頭的主人一照面----大家都呆住了。

逸梅想把手指收回去,想是星寒捉得太緊,她沒成功,竟急得眼睛也紅了。

「對…對不起!」星寒驚覺了,慌忙鬆開手:「我還以為是……」

「誤會而已。」逸梅的神色在瞬間回復自然:「我還有點事要辦,先走一步了。」說罷便匆匆離開了。

晚上演的一場戲,要星寒為逸梅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蝶如衣 - (72)

羽衣卻彷彿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星寒的改變。她實在是太忙了,每天清早便出去,深夜才回家,有時候,個多星期也未必可以陪星寒吃上一頓飯。

星寒也不禁抱怨,她實在需要羽衣在身邊,幫助自己把心猿和意馬都重重鎖起來----誰知道她還可以硬撐多久?只怕一時克制不了自己,做出一些誤人誤己的事情來。

星寒只得想辦法讓自己忙得無暇胡思亂想,於是開始接拍電影了。

想不到這方法還挺管用,登台唱戲,每晚不過三五小時,但拍電影卻可以昏天黑地的幹下去,
忙得連吃飯睡覺的時間也沒有。

星寒按著導演的吩咐,條件反射般唱做哭笑;一會是書生,一會是將軍,一會是乞丐,一會是太子,古裝時裝清裝,廠景外景,時與空的變化都在彈指間,整個人彷彿一直在做夢,實中虛,虛中實,真痴假情,也全是浮光掠影----難怪說電影是夢工場,不單是看的人在尋夢,演的人又何嘗不是?

電影裡,星寒的對手更是多不勝數,桂卿麗君珍玉碧嬋婉菁鳳瑤,各有各的美態,各有各的風姿,演的都是與星寒生死相許的鴛侶,這麼多,這麼濫,心又怎麼會動?淚又怎麼會真?

星寒甚至開始懷疑與逸梅的一段,是戲還是夢?是妄念還是誤會?

畢竟,她們從來沒有親口確認過,再濃的情意也只在眉宇間傳遞。

----沒憑沒証的,怎可作實?

星寒的心終於靜下來了。

星寒的電影一經推出,馬上大受歡迎。人們說電影時間短,票價便宜,也不受時間地點的限制,一齣電影可以替星寒在同一時間吸納成千上萬不同地方的戲迷,還說她是賣座的保証,有她主演的電影,便沒有虧本的可能。

星寒的片約猶如暴風雪般掩至,要躲也躲不掉。每齣戲才花十天八天的工夫,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蝶如衣 - (73)

星寒慌忙走上前去:「逸梅,可摔痛了什麼地方?」接著便伸手扶她,逸梅卻避了開去:「我自己可以了。」

逸梅掙扎著要站起來,卻又馬上跌坐下去。

「你的足踝扭傷了,別勉強吧!」星寒不待她再說什麼,硬把她的鞋子脫掉,察看那紅腫的地方。

星寒把逸梅的足踝輕輕的揉了幾下:「應該沒有傷及筋骨,你先忍著痛,等會便找醫師替你敷藥。」

星寒的手背上徒地一涼,不由抬眼看去,竟見斗大的淚珠正自逸梅臉龐上徐徐滾下,星寒大吃一驚:「怎麼了?我弄痛你了?」

逸梅搖搖頭,聲音低得彷如蟻語:「十年前,你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十年前?我們從前見過麼?」星寒很意外。

逸梅眼內一遍霧氣迷濛:「那時候,在新界的深井……」

提起深井,星寒不覺失聲道:「你……你是……」

逸梅點點頭,淚水成串成串的落下----

那是打仗前一年發生的事了。

當時星寒在香港珠海等地巡迴演出,戲班到了深井,才演了三天,當地土豪趙家老爺竟向班中的小花旦小梅打主意。

「……小梅只有十四歲,你竟要她到那趙家陪酒?」星寒很是氣憤。

「趙家是這裡的大戶,不能不應酬應酬。」廖班主道。

「不能去,這趙老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但要是開罪了趙老爺,我們整台戲都做不下去了。」廖班主道:「小梅,你自己說吧,你媽媽還借了我五百元。」

「好,我去。」小梅咬著牙。

「你不要去,這債我可以代你還。」星寒道。

「這小債你當然可以代她還,但一整班的戲金呢?你可負責得了?」

星寒只好閉嘴,但心裡實在很難受。

終於,星寒乘眾人不注意,乘夜帶著小梅偷走。她們成功逃脫後,為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蝶如衣 - (74)

「後來,你帶我去吃早點。一輩子沒再吃過這麼熱這麼香的豆漿和大餅。」逸梅夢囈般訴說著,臉上儘是溫柔:「然後,我眼皮越來越重,依偎在你身旁,心裡都是安穩,不知不覺便盹著了。」

「當我再睜開眼睛,卻已回到家,你也走了,我竟然沒法親口向你說聲『謝謝』……」

「當時伯母已經謝了我好多遍。」星寒怪不好意思:「這些事對跑碼頭的人來說,是常常遇到的,我只是做該做的事。」

逸梅看著星寒的眼睛:「但這對我來說,是一輩子的大恩大德。這十年來,我一直牢牢記在心上,在再傷心再失望的時候,只要一想起那夜,你那一臉『天塌下來還有我撐著』的慨然,心便馬上踏實下來。」

聽到這裡,星寒不由起了疑問:當年的黃毛小丫頭成了今天的「花旦王」,自己認不出來自是難怪了,難道她也認不出自己就是那「救命恩人」?

星寒出道廿餘年,從沒改名換號,她要是有心找星寒,一定找得到,又怎會蹉跎至今?何況她倆合作經年,她也只管對星寒不假辭色,又那有一點「銘感五內」的意思了?

逸梅似曉讀心術:「……這十年來,我一直留意你的行蹤,只是以前人未成名,相認無益,待得成名後,你身邊也有了羽衣。」

提起羽衣,星寒不覺恍然:「你是故意……」

「刻意待你冷淡,就是怕給羽衣知道了,使你為難。」

星寒不得不苦笑了:「你想得真週到,不然引起了誤會,便麻煩了!」

逸梅輕輕的道:「不是誤會,是知道。」

星寒心頭大震,這意思,有心人又怎會不明白?

逸梅當日開班,堅持聘請星寒當拍檔,也沒敢抱什麼想法----誰不知宋星寒身邊的雲羽衣?逸梅看見她倆如膠似漆的,心裡縱苦澀,還是代星寒高興,也把一腔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蝶如衣 - (75)

看著逸梅一臉悽苦,星寒的心似被無形的大手扭絞著,她忘形地伸出手,替逸梅揩拭臉上的淚痕。

逸梅按著星寒的手,貼在臉頰上,閉上眼晴,淚卻流得更兇了。

「逸梅。」星寒的手抖顫著。

---- 彷彷彿彿間,眼前的愁容竟變成了羽衣的淚眼,耳邊也響起了羽衣的哀哭,星寒全身都輕顫起來。

「我是明白的,也沒敢多想。」逸梅把星寒的手放下了:「讓我們把這一切都忘記吧!」

「對不起。」星寒根本不敢再直視逸梅,只得低下頭來。

只聽得逸梅輕輕道:「請你好好保重。」

逸梅勉強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星寒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心像灌滿了鉛。

過了不多久,逸梅解散了醉艷梅,更接了南洋的班約。人們都驚詫極,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拋下這裡如日方中的事業而遠走不毛之地。

旁人不為意,連羽衣也不察覺,星寒卻知道身體的一部份已隨著逸梅翩然遠去……

然後,楊競筠出現了。

楊競筠是編劇界的奇葩。他年紀很輕,但文學根底及音樂造詣極深厚,對人對事,都有自己獨特的體會和見解。他所編的劇本,往往推陳出新,在傳統的基礎上注入新的元素,精練出一齣又一齣的杰作----羽衣對他尤其敬服。

這時候,羽衣開始淡出影圈。她一口氣把片約都推掉,說這些電影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部等如一百部,沒半點意思,她不想無止境的重覆自己,不想以賺錢作唯一的生活目標,她要追求理想,在藝海中求進步----她的心願,是成為正印花旦。

其實,她現在的技藝比某些正印還要優勝,卻因為她擅演的,都是一些刁潑蠻辣的花衫角色,與傳統粵劇裡正印花旦賢淑柔順的形像格格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蝶如衣 - (76)

楊競筠的劇本,他們都戲謔為「女人戲」,因為那些劇本的主題,大多環繞中國古典的女性,如何在封建社會裡,對愛情的執著,對善與美的追求。在他筆下,女主角全是美麗善良聰明堅貞。字裡行間,都是濃得化不開的憐惜和珍愛。而男主角,卻是怯懦愚孝的文弱書生,唯一可取的,應算是對女主角不離不棄的痴情。

羽衣決意革除舊式戲班的陋習,嚴格規定各人必須參與綵排,按足劇本演出,杜絕所有臨場即興表演。服飾道具燈光音響,完全不惜工本,致力盡善盡美。

第一次開鑼,成績不算很好,平均只有七成的觀眾,但報章雜誌給予雲映月極高的評價,說這是新派粵劇,還說是粵劇史上的大躍進、里程碑。

雲映月每屆演出,只做一個劇目,演期也只有一個月。由於楊競筠編劇需時,星寒他們也需要時間排戲,所以每次也要相隔差不多大半年才開鑼,在當時來說,算是極小產量的戲班。

漸漸,觀眾開始認同他們的努力,也接受了羽衣的「擔正」,票房越來越好,由第三屆開始,已是場場絕早爆滿。羽衣和楊競筠得到鼓勵,更是把全副心神都放到雲映月去了。

時代在變,觀眾的口味也一直在變,粵劇電影,也無可避免地由最高峰慢慢走下坡。但觀眾對星寒仍是偏愛,在影圈吹著淡風的當兒,她的電影總還可以讓觀眾掏錢買票進場。

在雲映月休班的時候,星寒便努力拍電影還債。還的,都是片債和人情債,想來只要再還上兩、三年,她也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這一天,楊競筠的太太葉雅清約星寒喝下午茶。

葉雅清從手袋裡取出一疊信件,放在檯子上。

星寒瞥見信封上面寫著「楊競筠賢兄親啟」幾個娟秀的字,馬上便認出了是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蝶如衣 - (77)

星寒一怔:「你不要聽別人說是說非的,你是競筠身畔人,總要相信他支持他!」

「就是因為我是身畔人,才什麼也瞞不過我----他心裡另有人,我怎會不知道?」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外頭跑,就是回來了,也只躲在書房裡,整天心神彷彿的,兩天跟我說不上三句話。」

「我自問也算是個好妻子,家裡內外的事從不叫他費心,他愛靜,需要空間,我都由他,但他在我跟前想著別人,我是再也忍受不了! 」

「你以為我是沒事找事?你可知道我咬著牙關忍耐了多少個晚上?你可明白兩個人同床異夢是一件多悲哀的事情?我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才厚著臉皮來找你。」

星寒的心裡亂成一片:「那……那你想我幹什麼?」        

「他們這樣明來暗去的,根本不給我們留半點面子,算你以前不知,現在知道了,可還要忍耐下去?」

「我只希望大家把事情說個明明白白,爽爽快快來個了斷,別把人都拖老了!」

星寒只得點點頭。

----羽衣和競筠?很奇怪,星寒彷彿沒有受到很大的打擊。他們一個是才子,一個是佳人,兩人都是才貌雙全的卓越人物,又有共同興趣、理想和抱負,這麼珠聯碧合的絕配,天下還可以
找出多少對來?他們不成一對兒,才真是人世間的遺憾。

被欺騙被背叛的感覺?也沒有。要說變,星寒自己不也早變了?她不也早讓逸梅住進心窩裡去了?罪人還有什麼資格去擲人家石頭?

葉雅清說得對,誰跟誰在一起,也沒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儘快把問題解決,不要讓大家的時光都在苦惱中殆盡。

----這一刻,星寒是心平氣和的。

星寒回到家,碰巧羽衣也剛回來,大家便一起吃晚飯。

星寒趁機偷看羽衣,那彷彿已很久很久沒有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蝶如衣 - (78)

過了兩天,楊競筠約了星寒出去。

星寒到了餐廳,第一眼便看到角落裡那高大的背影,散發著無邊無際的寂寥。

星寒走過去,楊競筠連忙站起來替她拉開椅子。

星寒瞥見桌子上那滿滿的煙灰缸和空空的酒樽,心裡不禁一陣黯然。

「星姐。」

星寒等著他說話,他卻始終也說不下去。

「競筠,你約我出來,是有話要跟我說吧?」

「是,但不知道應該怎樣開口!」

「有什麼不好說的?」

「……雅清,她找過你吧?」

「是的。」

「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了?」

「星姐,我……真的不是人,跟雅清結了婚十年,養下了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到了今天竟才發現,自己愛的原來是別人。」

「感情事,都是來無蹤去無跡的,你毋須過份自責。」

「跟雅清結婚的時候,我告訴自己告訴她,她是我這輩子的最愛,我會全心全意對她,直至天荒地老。想不到,才過了十年,山盟海誓都成了廢話,我真的不能面對這樣的自己!」

「當日你告訴雅清的,是你的真心話,今日,你也要把真心話告訴她,相信她會接受,總好過你勉強騙她騙自己。」

「我現在的心很亂……」

「我明白。但你是男子漢,總得下個決定。」

「這可不能由我一個人作主。」

「為什麼?」

「…她…她跟我一樣,心裡都背負著舊人。」

星寒苦笑了:「都說是舊人了,又何需背負?」

楊競筠怔怔的看著星寒,眼睛慢慢變得通紅:「星姐,我真的……對不起你。」

星寒輕輕的道:「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的,你也吃了很多苦頭。我只求你善待她,我立刻便走,絕不囉唆。」

「你以為我可以取代你?她心裡只有你,而我,她是欣賞我的才華。」

「所以說,你是真才子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蝶如衣 - (79)

星寒給羽衣留了封信,然後搬去酒店暫住。

星寒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想著從前。

星寒想起了許多許多----想起蝶兒,想起心如,想起月明,想起曉晴,想起羽衣,也想起了逸梅。

想著她們的笑,她們的淚,她們的怨,她們的苦……她們來到星寒身邊,然後離開,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循環。但究竟,是誰去決定她們的聚散?是天嗎?還是地?是緣?還是債?還是,她們自己?

----如果那天,星寒強把蝶兒帶回廣州;如果那天,星寒堅持不讓心如去美國;如果那天……

也不知獃了多久,星寒聽到有人敲門。

「你……怎麼來了?」看著她,星寒完全怔住了。

逸梅看著星寒的眼睛:「她待你好,我可以退讓,如不,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受苦。」

----葉雅清沒有誇張,楊競筠和羽衣的緋聞,早已傳得無遠弗屆,甚至,傳到遠在南洋的逸梅耳裡。

逸梅看著星寒那沉鬱哀傷的臉容,心窩直發痛。這個人,自己愛慕經年的人,被別人狠狠地傷害了,這比直接在她心窩捅一刀更令她難受。

星寒看著逸梅,眼窩一陣火燙----這份情意,叫人落淚,可惜自己不能回應。

「逸梅,」星寒緩緩地說:「對不起。」

逸梅臉色變了,這意思,她懂。

「為什麼?」逸梅的聲音發著抖:「現在是她對不起你。」

----想當日,星寒跟逸梅說對不起。逸梅心裡明白,星寒不是一個見異思遷的人,儘管已對自己動了情心,也絕不肯做出背約寒盟的事情來----逸梅縱傷心,卻有更多的自豪。

逸梅只好咬著牙關,有多遠走多遠,不再讓星寒為難。

但今天,是那雲羽衣辜負了星寒,星寒心裡想的究是什麼?

「沒有誰對不起誰,只是大家的緣份走完了。」

「那我們……」

「它累了。」星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蝶如衣 - (80)

「這信還給你,你要說什麼,便親口對我說。」羽衣鐵青著臉,把那完封的信擲在星寒跟前。

星寒平靜的道:「讓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

「因為我們不再相愛了。」

「不是不再相愛,是你不再愛我才對。」羽衣嘶啞著聲音。

「那一年,你以為我懷了別人的孩子,你還跪下來求我別離開;現在,你竟因為我跟別人吃吃茶便要我走?這是那門子的道理?」

「那時候,你心裡只有我,我心裡也只有你,孩子什麼的,根本不重要,但現在,你我心裡也另外有人,我們還勉強在一起,又有什麼意思?」

「我心裡有別人了?」羽衣的俏臉都成了慘白:「……我跟他,清清白白的,就是一時胡思亂想了,也始終不及亂,難道你這樣也不能原諒我?」

「我自己也不好,怎麼有資格原諒別人?只是,我不想你再夾在我和他中間左右為難罷了!」

「所以你就自說自話地一走了之了?」淚兒在她眼眶裡打著滾:「你怎麼不拼命把我爭回去?你怎麼總是忙不迭的把我拱手讓人?你竟願意貼錢貼房子的把我送出去?」

「就算我心窩曾經越軌,也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怎麼就狠心得把我回頭的路都堵絕?」

「……」面對她彷如利刃般的質問,星寒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是小孩子,不會任由你擺佈。不管怎麼樣,我要留在你身邊,生也好,死也好,絕不離開。」她一字一字的道。

星寒垂下頭,不讓她看到自己眼眶內的淚水。

羽衣走過來,握著星寒的手。她的手很冷,冷得直顫抖:「……你心裡,還是有著我的,不是嗎?讓我們重新開始吧?好不好?」

星寒要把手抽回來,很用了點力,羽衣鬆開了手,眼裡是不見底的哀和痛。

星寒轉過身去,不敢看她。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發新話題

本站所有圖文均屬網友發表,僅代表作者的觀點與本站無關,如有侵權請通知版主會盡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