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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白玉老虎(全)

“從前有個呆子,帶著個打扮得標標致致的大姑娘,走到大街上,大姑娘忽然跌了一跤,跌了個四腳朝天。”
  無忌道:“下面呢?”
  唐玉道:“下面沒有了。”
  無忌道:“這就是你的笑話?”
  唐玉道:“是的。”
  無忌道:“這個笑話不好笑。”
  唐玉道:“如果你真見一個打扮得標標致致的大姑娘,扭扭捏捏的踉一個呆子走在大街上,呆子沒有跌跤,大姑娘卻跌了一跤,你會不會覺得好笑?”
  無忌道:“如果我真的看見了,我也會覺得好笑。”
  唐玉道:“我的笑話都是這樣子的,听起來雖然沒什么好笑,可是如果真的有人把這個笑話做出來,那就很好笑了。”
  他已經開始笑,笑得很愉快:“那時候你的肚子說不定也會被笑出一個洞來的,也許只不過是很小的一個洞。”
  無忌道:“不管是大洞,還是小洞,總是個洞。”
  唐玉道“完全正确。”
  夜
  今天下午在路上,和趙無忌那段有關“一個笑話”的談話,直到現在還是令唐王覺得很愉央貓捉住老鼠后定不會馬上吞下去的。
  唐玉有很多地方都很像一只貓,趙無忌現在已經像是只老鼠一樣落人了他的掌握,他也不妨把這只老鼠先捉弄個夠,然后才吞下去。
  這才是他最大的樂趣。
  一這是家很不錯的客棧,每間客房的門窗都嚴密合縫,窗紙上也絕沒有破洞。
  棒壁那間房里的趙無忌,已經很久沒有聲音了,仿佛已睡著。
  唐玉坐下來,從頭上拔下根金釵,再從貼身的小衣袋里拿出個繡花荷包。
  現在他還是穿著紅裙,扮做女裝,這兩樣東西正是每個大姑娘身上都會經常帶著的,誰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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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蓮道:“你怕什么”
  唐玉道:“怕別人強奸我。”
  連一蓮道:“有我在你旁邊,你還怕什么”
  唐玉道:“我就是怕你。”
  連一蓮又笑了。
  她忽然“發現”這個看起來差人答答的大姑娘,賈在是個狐狸精。
  她是個女人。
  鄙是現在連她都好像有點心動了,連女人看見都會心動,何況男人?
  如果有個男人天天都踉“她”在一起,不被她迷死才怪。
  趙無忌是個男人。
  趙無忌天天都踉“她”在一起。
  連一蓮下定決心,絕不讓任何一個狐狸精把趙無忌迷住。
  如果有人說她看上了趙無忌,她是死也不會承認的。
  她這么做,只不過因為趙無忌對她總算還不錯,而且放過她一馬。
  她既不愿欠他這個情,恰巧又正好沒有別的事做,所以就順便來替趙無忌調查調查,這個大姑娘是不是狐狸精。
  一這位不動聲色就能殺人的大姑娘,不但可怕,而且實在有點可疑。
  一這是她自己的說法。
  所以就算有人對她說的“怡巧”,“正好”,“順便覺得很怀疑,她也不在乎。
  因為這本來就是說給她自己听的,只要她自己覺得滿意就夠了。
  軟綿綿的四月,軟綿綿的風,玉軟綿綿的倚在她身上,好像連一點力气都沒有了。
  連一蓮索性把這個大姑娘摟住,摟得緊緊的,甚至已經可以感覺到這個大姑娘的心跳。
  她自己的心好像也在跳。
  大姑娘好像在推她,卻沒有真用力推。
  “你要帶我到那里去”
  “到一個好地方去。”
  “我知道那一定不是個好地方。”
  “為什么”
  “因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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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玉道:“你說不說?”
  連一蓮忽然大聲道:“不說。”
  唐玉反而感到有點意外,說道:“你不怕?”
  連一蓮道:“我怕,怕得要命,可是我絕不會說出來。”
  唐玉更奇怪:“為什么?”
  連一蓮用力咬著嘴唇,說道:“因為我現在已經知道你是個男人,知道你要害趙無忌,不管我說不說,你都不會放過我的。”
  一這一點她居然已想通了。
  唐玉忽然發覺這個女孩子雖然膽子奇小,但卻聰明絕頂。
  連一蓮道:“不管我說不說,你反正都會……都會強奸我的。”
  她居然自己說出了這兩個字。
  因為她的心已橫了,入已豁了出去,大茉說道:“你手吧,我不怕,我就當作被瘋狗咬了一口,可是我死也不古放過你?”
  唐玉穴在想不到她會忽然叟成這樣子,如果別的男人看見她這樣子,也許就會放過她了。
  鄙惜唐玉不是別的男人。
  他簡直不能算是個人。
  連一蓮終于暈了過去。
  巴在唐玉伸手去拉她腰帶時,她已暈了過去。
  四連一蓮醒來的時侯,已經是雨天之后的事了。
  她居然還沒有死,居然還能再張開眼睛,已經是怪事。
  有些事比死更可怕,更要命,也許她不如還是死了的好。
  鄙是那些事并沒有發生。
  她還是個處女,那种事是不是發生過,當然,她知道得很清楚。
  那個不是人的人為什么會放過她?
  她真的想不通了。
  她醒來的時候,是在一輛馬車里,全身仍然軟綿綿的,全無力气,連坐都坐不起來。
  是誰把她送上這輛馬車的,現在准備要送她到什么地方去?
  她正想找個人問,車窗外已經有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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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沒有讓唐玉失望,接著道:“譬如說,大風堂雖然也有收入,可是開支更大,云老爺,司空曉風,上官刃,先父卻都不是善于理財的人,如果不是另外還有個人在暗中主理財務,幫補虧空,大風堂根本就沒法支持下去。”
  一這正是唐玉最感興趣的事。
  無論做什么事都需要錢,大風堂既然不愿像別的幫派那樣,沾上娼与賭這兩樣最容易賺錢的事,當然就得另找財源。
  賺錢并不容易,理財更不容易。
  視錢如糞土的江湖豪杰們,當然不會是這一行的專家。
  他們也早已猜到,暗中一定另外有個人在主持大風堂的財務。
  無忌道:“江湖中絕對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分姓名,連大風堂里知道的人都不多,因為他答應做這些事的時候,就已經和云老爺子約法三草“”
  任何人都不能干涉他的事務和帳目。.任何人都不能透支虧空。
  他的身分絕對保密。
  無忌道:“云老爺子答應了他這三件事后,他才肯接下這個燙手的熱山芋。”
  唐王靜靜的听著,表面上絕對沒有露出一點很感興趣的樣子。
  無忌道:“因為他本來并不是武林中人,如果別人知道他和大風堂的關系,就一定會有麻煩找上他的。”
  唐玉歎了口气,道:“也許還不佳片煩而已,如果我是大風堂的對頭,我一定會不惜一切,先把這個人口之于死地?”
  這句話真是說得恰到好處。
  能夠說出這种語來的人,就表示他心中坦蕩,絕不會做出這种事。
  無忌歎道:“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對大風堂賈在是很大的矢,所以……”
  他的表情更緊張,聲音壓得更低:“所以我今天不能不特別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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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解釋;“除了跟我約好的這個人之外,誰也不會做這种事的。”
  唐玉笑道:“如果還有別人做這种事,那個人一定有毛病,而且,毛病還很重。”
  無忌道:“所以我相信樊云山和丁棄絕不會弄錯。”
  唐玉道:“既然是你跟他約好的,你就應該到那里去等,為什么叫他們去。”
  無忌道:“因為我只知道他今天日落之前會來,卻不知是什么時候。”
  唐玉道:“你的行蹤很秘密,當然不能夠整天守在街上等,所以,只有叫他們去。”
  無忌道:“不錯。”
  唐玉道:“他帶來給你的是些什么東西干.”
  無忌道:“是一個人的名字。”
  唐玉道:“就是那個奸細的名字?”
  無忌道:“不錯。”
  唐玉道:“直到現在為止,你還不知道這名字是樊云山了還是丁棄?”
  無忌道:“可是那奸細自己心里一定有數。”
  唐玉道.“他當然不能讓那個人把這名字交給你。”
  無忌道.“絕不能。”
  唐玉道.“所以他只要一看見那個人,就一定會想法子把他殺了滅口。”
  無忌道.“他不惜一切,都一定要把這個人殺了滅口。”
  唐玉道.“其賈唐家并沒有這么樣一個人要來。”
  無忌道:“不錯。”
  唐玉道:“所以這個人就是我。”
  無忌道:“我只有找你幫我這個忙,因為他們都不認得你,而且只知道我的同伴是個穿紅裙
  的姑娘。”
  唐玉道:“所以我只有換件衣服,改成男裝,偷偷的溜出去,到大街上去買點陳皮當歸,燒雞牛肉,就以替你把那個奸細釣出來了。”
  他歎了气,苦笑道:“這法子買在不錯,簡直妙极了,唯一不妙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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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穿的是一套趙無忌的衣裳,青鞋、白,藍衫質料剪裁雖然很好,卻絕不會讓人覺得刺眼。
  趙家并不是暴發戶,無忌一向很懂得穿衣服一這一點唐玉都不能不認。
  唐玉從來不會喜歡一個快要死在他手里的人可是他然有點喜歡趙笆他覺得趙無忌這個人很奇怪,有時候看起來然很笨其賈卻很聰明有時侯看起來雖然很聰明,卻偏偏又很笨。
  唐玉決定替他買口上好的棺材,叫樊云山把的身、回和風山庄去他們畢竟是“朋友”
  “我要買四兩燒雞,四兩牛肉。”
  唐玉用极道地的官話告訴王胖子;“一分也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
  到同仁堂去買陳皮和當歸的時候,他已看到坐在武夷春喝茶的樊云山。
  一這個一向循規蹈矩,做事一絲不荀,從來都沒有出過一點差錯的人,居然會是個“奸細”,賈在是誰都想不到的事。
  他們的對象本來是丁棄,但是唐缺卻堅決認為樊云山絕對此丁棄容易打動。
  唐缺的理由是;像樊云山這种人,對丁棄那种不拘小節的年輕人一定很不滿。
  一這地方本來是樊云山一個人的地盤,現在大風堂又派了個丁棄這樣的年輕人來,而地位居然跟他完全平等,無論他要做什么事,都不能不跟這毛頭小伙子去商量,這對一個已經習慣做老大的人來說,也是件不可忍受的事。
  唐缺對煉丹居然也有研究
  他知道煉丹是件极奢侈的事,也知道過丹之后,不但性情會因身体的燥熱而改變,連性欲都會變得极亢奮。
  這也正是一些“有道之士”,為什么會冒險去煉丹的原因。
  所以唐缺認為:如果我們能提供給樊云山一點煉丹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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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始終不懂,”唐玉四面打量著,接道:“為什么財神看起來總是這么窮?”
  一這問題他只不過是隨便說出來的,并沒有希望得到答案。
  無忌笑了笑道:“如果你看見真正有錢的人,你就會懂了。”
  唐玉又問道:“為什么?”
  無忌道:“那些人的錢雖然多得連數都數不清,自己卻還是視錢如命,穿的衣服上打滿補
  釘,吃的是咸菜乾和泡飯,身上挂滿了鎢匙。”
  唐玉道:“他的身上為什么要挂滿了匙亍?”
  無忌道:“因為他們生怕別人揩油,連柴米油鹽都要鎖在柜子里,有些人的內衣褲穿得發臭了還不肯洗。”
  唐玉又忍不住問道:“為什么?”
  無忌微笑道:“因為衣服洗多了會破的。”
  唐玉也笑了:“難道財神也會像他們這樣,把一個錢看得比門板遠大,”
  無忌道“不是視錢如命的人,怎么能做財神!”
  現在已是黃昏。
  他們剛吃過一頓很舒服的飯,在春天溫暖的陽下,慢慢的逛到這里來。
  他們的心情都很愉快。
  無忌道:“如果我是財神,就絕不會花几兩,子去吃頓飯。”
  唐玉笑道:“因為財神是不能亂花錢的。”
  無忌道:“絕對不能。”
  唐玉歎了口气,道:“幸好我們都不是財神。”
  無忌道:“可是你很快就要見到一個財神了,一個活財神。”
  唐王道:“今天他一定會來”
  無忌道:“一定。”
  唐玉穴在很想告訴趙無忌一這個財神,就是你的瘟神,只要他一來,你就要送命。
  他賈在很想看看趙無忌發現真相時的表情。
  樊云山已經來了。
  他的臉色,并不太好,丁棄在他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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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僅因為也天生沉得住气,也因為他還有最后一著殺手沒有便出來。
  他對綴在他荷包上的那兩枚暗器絕對有信心。
  他相信無論在什么情況下,只要把那种暗器使出來,立即就可以扭轉局勢,反敗為胜,無論什么人遇到他那种暗器,都會變得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他絕對有把握。
  任何人在這种情況下都會有反應的鷲慌憤怒恐懼輕蔑辯白、爭論乞怜、訕笑、沖動。
  一這些反應他完全都沒有。
  巴因為他沒有反應,所以別人永遠猜不透他心裹在想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一這寅在是個可怕的對手,但是無忌卻決心要把他徹底摧毀。
  無忌看著他,微笑道:“也許你已經想到,我們這把戲中,只有一點關鍵是最重要的。”
  唐王居然又笑了笑,道:“你說出來,我還是听。”
  無忌道:“其實,我早已知道你就是唐玉!”
  唐玉道:“哦”
  無忌道:“你擊倒胡跛子的時侯,我就已經開始怀疑了,只不過那時候我還沒有把握能确定?”
  胡跛子的武功并不弱,你一出手就能把他擊倒,只因為他認出了你是唐玉,他連做夢也想不到唐玉會出頁他。
  你出賣了胡跛子,帶走了那小孩,只因為你要讓我相信你絕對不是唐家的人。
  你要交我這個朋友,只因為你要找机會殺我。
  你說你到和風山庄去,為的是避仇,只不過是在掩飾你真正的目的。
  無忌道:“這計划本來的确很巧妙,只可惜其中還是有一點最大的漏洞。”
  唐王道:“哦。”
  無忌道:“你能想到把那小孩帶走,的确是很妙的一著,避仇也是种很好的藉口,只可惜,你忘了謊話是一定會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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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忌道:“他請你來偷什么。”
  冰雀儿道:“偷的只不過是些雞零狗碎,一文不值的玩意儿。”
  無忌道:“你偷到了沒有?”
  冰雀儿有點生气了:“天下還有我郭雀儿偷不到的東西?”
  無忌道:“既然你偷到了,東西在那里.”
  冰雀儿道:“就在這里。”
  他的手本來是空的,可是現在他伸出手時,手里已多了兩件東西。
  一恨金釵,一個荷包。
  用緞子做成的荷包,上面用金線繡著兩朵牡丹,正面一朵,反面一朵。
  唐玉終于被擊倒,他的身子雖然還沒有倒,可是他的意志和信心已完全崩潰。
  一這种內心的崩潰,遠比肉体被擊倒更可怕。
  無忌笑了。
  他一直在注意唐王看到這兩樣東西時的反應,現在無論誰都看得出這個人已徹底被摧毀。剩
  下的,已只不遇是個空殼子而已。
  無忌道:“就只有這兩樣沒有別的了”
  冰雀兄道:“我本來也已為還有別的,想不到這位唐公子身上居然只有這兩樣寶貝,這根金釵居然是空心的。”
  他歎了口气:“做小偷的人碰到這种空心大少,實在是霉气沖天。”
  無忌道:“你怎么知道金釵里面是空的?”
  冰雀儿道:“我一拿到手上就知道了,因為份量根本不對。”
  無忌的眼睛里發出了光,微笑道:“金釵雖然是空的,但是我可以保證里面裝的東西絕對比金子更貴重得多。”
  他又補充著道:“据說唐家的斷魂砂也可以買得到的。”
  冰雀儿道:“我也听人說過,只要你走對門路,而且出得起价錢,就可以買得到。”
  丁棄道:“這樣還不行。”
  冰雀儿道:“還要怎么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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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從窗戶里有燈光傳出來,門縫里也有。
  他本來不想過去的,可是他的心好煩,不是平常种煩是莫名其妙的煩。
  所以他過去了。
  門下面有條半寸多寬的縫,只要伏在地上,一定以看小里的人。
  他身子伏了下去,伏在地上,耳朵貼住了地眼睛、到條縫上去。
  他看見了他的表姊。
  他的表姊那時才十六歲。
  他的表姊正在那小屋里洗澡。
  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已經很成熟了,已經有很挺的房很結實的大腿。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女人成熟丰滿的胴体,也是他第一次犯罪。
  鄙是那一沈池的心跳還沒有現在這么快。
  冰雀儿已經把荷包拋出來了。
  從他听到唐玉要毀了這荷包,到他拋出這荷包,也只不過是片刻間的事。
  鄙是對唐玉來說,這片刻簡直比一甲子還長。
  現在荷包已經拋過來了,用金線繡成的牡丹在空中閃閃的發著光。
  在唐玉眠中看來,世界上絕沒有任何事比這瞬弧扁更美的。
  他盡量控制著自己,不要顯出太興奮,太著急的樣子來。
  等到荷包落在地上,他才慢慢的彎下腰撿起來。
  他撿起的不僅是一個荷包,一對暗器,他的命也被撿回來了。
  不僅是他自己一條命,還有趙無忌的命,樊云山的命,丁棄的命,郭雀儿的命。
  巴在這一剎那,他又變成了主宰,這些人的性命已被他捏在手里。
  這是多么輝煌,多么偉大的一剎那?
  唐王禁不住笑了,大笑。
  冰雀儿吃鷲的看著他,道:“你在笑什么?”
  唐玉道:“我在笑你!”
  他已將那兩枚超越了古今一切暗器的“散花天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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