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漸叫漸近,胡斐站起身來,側耳凝聽,只聽得狼嗥之中,還夾
著一二聲山羊的咩咩之聲,顯然是狼群追羊而噬。當下也不以為意,
正想再去察看鍾兆文的情狀,呀的一聲,房門推開,那村女手持燭
台,走了出來,臉上略現驚惶,說道:「這是狼叫啊。」胡斐點了點
頭,道:「姑娘……」向鍾兆文一指。
只聽得馬蹄聲、羊咩聲、狼嗥聲吵成一片,竟是直奔這茅屋而來。胡
斐臉上變色,心想若是敵人大舉來襲,這茅屋不經一衝,何況鍾二哥
中毒後人事不知,這村女處在肘腋之旁,是敵是友,身份不明,這便
如何是好?轉念未畢,只聽得一騎快馬急馳而至。胡斐手無寸鐵,彎
腰抱起鍾兆文,衝進廚房,想要找柄菜刀,黑暗中卻又摸索不到,只
聽那村女大聲叫道:「是孟家的人麼?半夜三更到這裡干什麼?」
胡斐聽她口氣嚴厲,不似作偽,看來她與來襲之人並非一路,心中稍
慰,當下搶出後院,在地上抓起一把磚石,縱身上了一株柳樹,將鍾
兆文擱在兩個大椏枝之間,凝目望去。
星光下只見一個灰衣漢子騎在馬上,已衝到了茅屋之前,馬後塵土飛
揚,叫聲大作,跟著十幾頭餓狼。瞧這情勢,似乎那人途中遇到餓狼
襲擊,縱馬奔逃,但再一看,只見馬後拖著白白的一團東西,原來是
只活羊,胡斐心想,這多半是個獵人,以羊為餌,設計誘捕狼群。卻
見那人縱馬馳入花圃,直奔到東首,圈轉馬頭,又向西馳來,一群餓
狼在後追叫,這麼一來一去,登時將花圃踐踏得不成模樣。這漢子的
坐騎甚是駿良,他騎朮又精,來回衝了幾次,餓狼始終咬不到活羊。
胡斐一轉念間,已然省悟:「啊,這傢伙是來踩壞藍花!我如何能袖
手不理?」當下雙足一點,躍到了茅屋頂上,忽聽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