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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愛莫能棄 作者:清水慢文(完)

第五十九章  會友

  我的心情極為平靜,只讓李伯騎馬與我的馬車同行。再見到那高大的宮牆時,我不禁感觸萬千。從上次來到這裡,到今天重遊舊地,我已經越過了生死之牆,見識過了永恆。我知道了在一生之外,有著真正的無限。此生中的起伏,就成了可以承受的旋律。

  那段時間的焦灼和憂慮只給了我災難的預感,沒有讓我感到任何希望。可實際上,我死去又回來了,我的異感雖證實了我的災禍,可並沒有看透我的選擇。自從回來,我非常確定,我的異感比以前更強烈,可我依然看不清我自己和我愛的人的命運。這是我此生所餘唯一的牽掛之處,卻偏是我最不能明瞭的神秘之所。

  我下了馬車,上了宮中的車輦,一路安詳自若。車輦把我送到一處偏殿外停下,我輕步走入門中,看見那個九五之尊,一身淡金色便裝,坐在床上的茶幾邊。我對他一笑,突然感到這是我自從知道他的身份後,頭一次對他毫無恐懼之感,真的覺得他只是個友人。

  我沒有行禮,逕直走到他側前方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微笑著對著他,等他先說第一句話。

  他看我的目光像是能把我洞穿。看了我一會兒,他開口說道:「再見歡語,實屬不易。」

  話語雖是平靜,可我卻莫名一陣感動,覺察到他今天想見我就是為了看看我的樣子,其中還經過了好一番猶疑。想起了他在朝堂上聽我死去時說的那個「快」字和他日日差人的探望,我竟然脫口而出道:「我好了,謝謝你的關照。」

  他聽了我的話,眼睛馬上移開,轉臉看向身邊茶幾上的茶杯,伸手端起茶杯。

  我想他一定把我的話當成了客套話。我家風雨飄搖,是因他想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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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停官

  我走到廊下,才要跟隨著那位劉姓太監走向車輦,見謝審言從迴廊拐角處出現,跟在一個太監身後向門口走來。他一看見我就一直盯著我。他的朝服隨著他的穩定的步履微微飄動,風姿灑脫,行止之中,又有種略帶了寒意的肅然。

  他到了我面前,雖無表情,但臉色慘白,嘴唇都似如清水,我忙向他眨眼一笑,表示一切都好。門邊太監傳道:「謝尚書到。」裡面一聲「進來」,謝審言臨要進門,突然回身對劉公公說:「請公公等候,我與董小姐一同出宮。」他說完立刻進了門,劉公公面現遲疑,但還是沒有再向前走動。

  我心想人常說皇上與謝審言經常長談,不知這次會多久。可還不到十來分鐘,謝審言就出來了,他站在了我的身側後。那個劉公公看了我們一眼,說了句:「隨我來。」領著我們走向車輦。到車輦前,我先上去,車輦內十分窄小,是為一個人乘坐,但謝審言馬上跟著我坐了進來,不容別人阻攔。我們擠在一起,他一坐下就雙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指冰冷。

  我們一路無語地到了宮門外,我下了車,謝審言隨著我下來。我對著劉公公笑著道別,謝審言說了一句:「謝謝劉公公。」面色沉靜。

  回府途中,坐在顛簸的馬車裡,我們依偎在一起,臉貼著臉,手拉著手,好長時間不說話。最後,還是他低聲問道:「你可知,太后,就在附近?」難怪他嚇成那個樣子,還堅持送我出來。我搖頭,也低聲說:「我沒覺得害怕,該沒有事。」況且,這次皇上也不會讓我出事,但我沒這麼說。我仔細想著我與皇上的話,還好,沒說到任何關於太后的壞話。我根本沒想起她來!

  我抬眼看著謝審言問道:「你怎麼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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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婚事

  我和謝審言,哥哥冬兒,錢眼杏花,年輕的三對常在一起,說笑談天。謝審言的言語並不多,但錢眼如果挑釁我,他一定會挺身而出。如果他們開他的玩笑,我也不會不管。

  錢眼:「知音,你總口口聲聲說你是學商的,到現在,我覺得你做個賠本兒的買賣綽綽有餘,賺錢就別指望了。」

  我不在乎:「人不是都和你一樣的,就想賺錢!我吃穿不愁,幹嗎費那麼多心思?」

  錢眼:「當初你怎麼學的呀?費沒費心思?」

  我歎息:「當初我學得時候就痛苦,天天要算什麼買個企業該怎麼作價,建個工程會不會賠錢,怎麼把商品在競爭中定位推銷……」

  錢眼哭叫起來:「你把這些都教給我吧,我出銀子!你先給個價兒……」

  我一笑:「都忘了!」

  錢眼急得大喊:「別呀!你別把心思都用在人家身上……」

  謝審言輕聲說道:「那又有什麼不好。」

  大家大笑,錢眼緩過勁兒來:「知音!他何時起這麼沒有顧忌了?」

  哥哥也笑:「審言是比過去大方很多。」

  冬兒笑著:「那當然,心思怎麼能不用在姑爺身上。」

  錢眼:「以前,他可是連話都不說的人……」

  我止住:「幹什麼幹什麼?!你們自己天天這呀那呀的還少嗎?不許人家說話了?」

  杏花笑:「小姐這是根本不讓人說姑爺……」

  李伯笑著走了過來,一施禮說道:「謝府來人說御史大人就要來訪,老爺已準備迎至府門,差我來問姑爺是不是也迎出去?」大家不笑了,都看著謝審言。

  謝審言看著地,輕聲說:「我還未曾悔改,不能……」我們大笑起來,我一手把他拉起來說:「走吧,先去見見我爹。」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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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婚前

  次日,婚訊就傳遍了京城。同一天,府外就圍滿了要見謝審言的人。人們要向他獻計獻策、自我推薦;要讓他給安排官職(因為他一復職,就又有了商部的人員調配權);要報告些別人做的壞事;要告訴他些秘密的傳聞;要他看看自己的文稿,提提意見;要給他當學生、要給他當門客;要讓他幫助把自己介紹給別人,要向他介紹別人,要給他禮物,要……

  他從一早到前廳見客,就再無暇抽身。日日如此,白天我們就沒有在一起。

  我知他初入仕途,又在十分講究人脈的商部,必是無法迴避與人們的廣泛接觸,日後只會更加耗神。

  也許因為要結婚了,我忽然良心發現,明白自己日後得做個妻子,再也不是個女朋友了,於是開始關心他的飲食。努力想著以前知道的那些營養知識,我讓人每日早餐給他準備雞蛋,粥和饅頭。午飯,總有碗雞湯排骨湯之類的。知道他時間匆忙,就把米飯做成丸子一樣的小團,像壽司,中間夾了肉,把青菜剁成小塊,給他省些時間咀嚼。送飯時,我常隨著人到他的屋附近,他吃完,我看看他還剩了些什麼。僕人們總告訴我,姑爺說小姐別擔心,他的確吃飽了。下午還給他送一次小點。我從來不會做東西,但看我媽做了那麼多飯,多少有些主意。就常到廚房,紙上談兵,讓人做這做那。

  不給他準備吃的時候,我就與孩子們玩耍。和他們一起跑來跑去,我一會兒抱抱言言,一會兒抱抱常歡。言言像一下子長大了,喜歡玩積木,推個小車亂走。有時會過來讓我抱抱,接著就主動離開去玩了。常歡淘得不像樣子。每天就想爬上傢俱再往下跳。自己摔了不知道多少次,天天鼻青臉腫,可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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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道別

  外面輕微的聲音,我臥室的門無聲開了。我嚇得手腳俱軟,腦中空白。朦朧中知道該大聲叫喊,可張嘴只發出了一聲低啞的驚呼。就像我曾做過的那些惡夢,看著恐怖走向我,可我喊不出聲音!

  一陣微風,燭火搖曳,滿屋黑影亂晃。一個蒙面的黑衣人一閃進來,手中長劍直刺向我的胸口,我張著嘴,一動不動。那劍鋒觸到了我的肌膚,一下子停在了那裡。一陣寒意,我打了冷戰。另一個黑衣蒙面的人進了屋,關了門,無聲地站在了門邊。

  我脫口而出:「賈功唯?」面前的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冷冷地說道:「你竟然沒了武功。」說完,不握劍的手拉下了蒙面的布,的確是他!他平庸的臉,現在陰沉可怕,小眼睛裡的厲光讓我開始戰慄。他雖然顯得平靜,可我就是感到他瘋了。

  首先反應到我腦中的是深深的懊惱。我知道我有事,可不知道會有什麼事。這樣異覺真是不要也罷!接著是悔恨。我府中遣散了大半僕人,因為謝審言和我的未婚同居關係,我們附近更沒有什麼人。杏花住得近,李伯住在爹近旁。爹從太傅位子上退下來,曾說要更換到一處小的府邸,大家都說等我出嫁後再說。這麼空落的院子,不說是開門納盜,也可以說是連最基本的防人之心不可無都沒有做到。

  可誰會想到有人敢來動武?太傅已然不理政事,除了皇上,誰想除去他?謝審言是皇上重臣,誰敢動他?除非是個瘋子,可偏偏就有一個,他恨我……

  賈功唯掃了眼屋中的喜衣飾物,又看著我,低聲說:「你要嫁人了麼?」我發著抖,手都抬不起來。他緩緩地說道:「可惜,你嫁不了了。」他的語氣裡,有種實事求是的輕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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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新婚

  一片薄霧之中,我抱著謝審言走著,他身上的白衣被血染成了紅色的長衫。我走進了一片沼澤,我雙腳深陷在泥濘裡,走得越來越艱難。我開始沉沒,污泥漸漸地淹到了我的胸間,我喘不過氣來……我抱著的謝審言忽然起身站立,握住了我的雙臂,把我從泥潭里拉了出來,又抱起我在他的懷中。他繼續前行,他的衣服成了潔白色,隨步輕飄,他的步履踏在泥水之上的霧氣中,他俊美異常的臉上,笑容光明,他低頭看著我無聲地說:「你還是,不信我……」

  ……

  我睜開眼睛,屋中已亮,我躺在床上,哥哥坐在我床前,手裡拿著一根針,冬兒和杏花哭著站在他旁邊。我的心情十分舒暢,昨夜只是個噩夢!直到我突然發現了種種異樣。我的床沒有了床帳,從角落裡被搬到了屋子中間,我轉臉向原來的床裡面看去,見謝審言躺在床的另一側,薄被蓋到他的胸部,胸上是白色繃帶,處處滲出血跡。他的雙目緊閉,臉色灰白,嘴唇黑暗……他和我的身體之間用枕頭隔開了。我努力坐起來,渾身疼,猶豫了一下,我把手伸到他的被中,哥哥出聲說:「妹妹小心!別碰他!」我點頭,我的手摸到了謝審言的手,緊握住。他的手很冷,剛強但沒有僵硬。我一陣狂喜,他還活著!可接著我又平靜下來。我不敢再抱希望,不然的話,破滅之時,我會像昨夜那樣再慟一次。

  那個夢給了我不能言說的安詳,像一雙手護住了我的心,像一隻臂膀在懸崖旁攔住了我的身體,我雖然眼睛腫得只剩了條縫兒,可不再流淚了。

  我扭臉看著哥哥,輕聲說:「我想和審言拜堂成婚,就在今天。」

  哥哥皺眉,我才注意到他面容疲憊。他沉思著說:「審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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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起死

  後面的兩天,我成了全府中除謝審言外最安靜的人。大家看過我那日的整日哭泣,接著變成了後面兩日的少語,都以為我失了心神。

  我總拉著謝審言的手看著他,不和別人答言。只有沒人在旁邊時,我會和他說些話,講我們過去談過或經歷的事情。有時我會流幾滴淚,但基本不再痛哭。

  謝審言始終昏迷,時有高燒。皇上派來的御醫看過了謝審言,都搖頭而去,但哥哥根本沒有放棄之意。他白天在謝審言身邊,餵藥,換藥,多次行針,遍扎謝審言的四肢身體。他有時會隨口說些穴位,什麼種種要穴,固護精元,強心振氣之用。像是在給我聽,可我知道他也是在給自己打氣。夜裡,我守在床邊,哥哥每一兩個時辰就來看顧一次,親自為謝審言換洗。

  哥哥每日沐浴三遍,說是為了便於清洗,他把頭髮剪到了肩膀處,頭頂上的髮髻格外小。在這裡,男子講究蓄髮,不蓄髮者被視為輕賤。我明白這是哥哥在表達他的決心。他平常不多言語,可有時會口氣急躁,我在以前從來沒有聽過。

  有一次,哥哥除去謝審言的胸前繃帶,將謝審言側臥,讓我扶住謝審言的肩膀,讓冬兒給他端著針盤,他要刺謝審言的後背。謝審言肩上的傷口還算好,他貫穿了胸膛的傷口有些潰瘍了,我知道一旦發炎,感染心臟,就是……也許哥哥有了同樣的想法,他坐在床邊握著針的手,微微發抖,好久不能下針。我半癡呆地說道:「哥哥,沒關係。」他看我,低聲說:「有關係。」我淡然地說:「哥哥,沒有死亡。」哥哥看我的眼神是在說我瘋了,他閉眼深深呼吸了一下,說道:「我不管。我是郎中,一定能護住他。」說完他睜了眼,手不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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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新生

  自從謝審言那聲嗯後,人間成為天堂。

  其實,謝審言那夜出聲後,他還昏迷了五天。在這五天中,有時他會嗯一聲,但我卻覺得他已經好了!

  我曾在網上讀過一個女性寫她和她父親照顧她癌症晚期的母親的文章,其中有一句說,每天早上,他們感激涕零地看著她醒來,每天晚上,提心吊膽地看著她睡去。我沒有提心吊膽,我只有感激涕零。

  每天一醒來,看到謝審言躺在我身邊,我就笑容滿面,自然在枕邊對他說些親密的話,然後去吻他。他如果在我吻上他的時候,微張開些嘴唇或舌頭輕動一下。我就受寵若驚般歡喜。哥哥不許我碰謝審言除了臉和手之外的任何地方,我只好對這兩個地方進行全面的照看。

  照入屋中的陽光是這麼明快,夾著初夏清晨的爽意。窗外的風景,變得像一幅畫面,藍天,綠色的樹木,遠處掩映的屋宇。

  起來,杏花照料我洗漱完畢,吃了早飯,哥哥和冬兒就會來看護謝審言,我排在冬兒後面,只能是個二等護士。哥哥給謝審言餵藥扎針。我們會一起吃午飯。張神醫會在下午來親自給謝審言料理外傷。哥哥告訴我,對於外傷,張神醫一般都是用薄刃割去腐肉,再用絲線縫合,她的膏藥生肌續膚,世間獨有。我沒敢問她怎麼給謝審言治的傷,怕我自己受不了。

  我們等張神醫離開,才讓人去請謝御史來。他來了,看看謝審言,自然又要罵我。大家現在覺得謝審言快脫險了,就不再給他添磚加瓦。他一個人罵一通,有些無聊,終會離開。每次他走了,我們都一致認為,謝審言的臉色就好一些。

  我在晚餐前,會抽一點時間去看看孩子們,他們不明白發生了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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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番外 1

  審言在我懷裡輕動了一下,我知道他醒了。他的眼睫毛微微分開又合上,我怕他想接著睡,就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低聲問:「我睡了多久?」我說:「你剛睡著。再睡會兒。」

  他合著眼睛說:「我其實不是那麼困,就是想讓你多抱抱。」

  我稍緊地抱了一下他,吻了一下他的額角,輕聲說道:「我也想。」

  他還是不睜眼睛,翻了一下身子側躺著,把臉依在我的胸前,好久不說話,我以為他又睡著了,聽他慢慢地說:「我大概要開始會見人眾了。月後,上朝。」

  我又抱緊了些。他的身體還是十分瘦弱,在我懷中像一個孩子。我問:「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見他們?」

  他答道:「後天,三天後?你說呢?」

  我苦笑,「五天後?十天後?」

  他輕歎,我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這段時間,無新法出台,商部過去的條例得以緩慢實施,沒有造成混亂,是不幸中的幸事。但如果進展停滯的時間過長,就讓人生疑,以為新政不穩,會前功盡棄。」

  我嗯了一聲。他接著說:「錢眼會替我見大多數的人,我不會太累。」我點頭,他看不見。他的頭往我懷中蹭了蹭,悄聲說:「對我說,你不擔心。」

  我歎氣,「不可能的事啊。」他的嘴角動了一下,我把嘴湊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我喜歡擔心你。」

  他癢得頭動了動,還是不睜眼,緊貼到我的胸前,低語:「我知道。」

  我微笑著抱緊了他,還是到他耳邊去騷擾他,說道:「說實話,你是不是也喜歡?」

  他的頭又亂動,可輕聲答道:「不說。」

  我嘿嘿笑了,緊摟住他,去吻弄他的耳朵,他在我懷中稍轉著頭躲閃,但並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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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和麗娘從門口進來,麗娘原來臉上帶著笑,但看見謝御史就沒了。杏花飛也似地搬了個椅子跑過來,放在謝御史身邊,又離開很快再搬來了一張放好,我笑著說:「杏花,我去弄茶……」杏花連擺手,「我這就去,還有姑爺的。」又跑開了。

  爹和麗娘先對謝御史施禮寒暄了幾句,謝御史言辭稀少,還是一副沒緩過勁兒的樣子。爹他們坐下,審言欠身坐起來,叫了一聲:「爹,麗娘。」麗娘忙說:「姑爺快躺下!累著了就讓別人怨我們了。」

  審言低頭說道:「不累。」

  爹也說:「審言躺下,潔兒,坐吧。」 還是爹好,不讓我站著。我應了一聲,坐在了審言腳邊椅子邊緣,不擋在他們之間。審言卻沒躺下。我知道他不願對爹失了禮數,他自從能坐了,就沒有躺著見過爹。雖然每次爹他們都要說一通「躺下」之類的話。他今天其實能站起來,但剛才見謝御史沒起來,現在也不能這麼明顯。杏花給大家上了茶,自己站在一邊,也不躲出去了。

  爹問了一番審言的飲食起居。昨天剛來過,自然就是些今日吃了什麼等等無聊的話,但審言曾被我那時在李伯家的果林裡狂轟濫炸地問過了無數癡呆問題,已經練出來了。他現在對爹重複淺顯的問題都認真恭敬回答,顯示出超凡的耐心。

  爹問過後,似乎猶疑了半天,終於歎息道:「審言,我本不該開口。你傷後應多加療養。」

  審言輕聲道:「爹儘管指教。」

  爹看著審言,那副悲憫之色,讓人覺得他說的話,肯定是為了對人好。爹緩慢地說:「當今朝上人語紛紛,但你知道皇上為人的特點,自有主斷。他對你的倚重,不會因人言而變的。」

  審言點了下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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