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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九月鷹飛(全)

她還年輕,還沒有真正享受過人生,為什么一定要死?
  一個受盡了委屈和折磨的女孩子,有机會去折磨折磨別人,豈非也是件很愉快的事。
  這誘惑實在太大。
  能拒絕這种誘惑的女孩子,世上本就不多,何況丁靈琳本是個爭強好胜的人。
  孤峰天王當然知道這一點,淡淡道:“你不妨考慮考慮,只不過我還要提醒你兩件事。”
  丁靈琳在听著。
  孤峰天王道:“要入我們的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你能有這么樣一個机會,實在是你的運气。”
  他慢慢地接著道:“只因為現在正是本教重開教門,另立教宗的時候,你錯過這次机會,一定會后悔終生的。”
  丁靈琳忽然問道:“你是不是要我拜在你的門下?”
  孤峰天王傲然道:“能拜在我的門下,也是你的運气。”
  丁靈琳道,“我是不是對你有用?”
  孤峰天王沒有否認。
  丁靈琳道:“我對你有什么用?”
  孤峰天王道:以后你自然會知道的。”
  丁靈琳道:“現在……”
  孤峰天王打斷了她的話:“你對我有用,我對你更有用,人与人之間,本就是互相利用,你有能夠被人利用的价值,所以才能活下去。另外我還要提醒你一件事。”
  丁靈琳遲疑著,道:“你說你還要提醒我一件事?”
  孤峰天王道:“你不必等葛病來救你,他絕不會救你的,他也不敢。”
  丁靈琳又忍不住問:“為什么?”
  孤峰天王道:“因為他也是本教中的弟子,多年前就已入教。”
  丁靈琳怔住。
  孤峰天王道:“你不信?”
  丁靈琳實在不信。
  她認得葛病雖不久,可是她對這個人一向都很尊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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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靈琳道:“你是為了什么?”
  葛病道:“到后來我學醫,只因為我已經完全入了魔。”
  無論做什么事,若是太沉迷,都會入魔的。
  “所以你就入魔教?”
  葛病道:“魔教中雖然有很多可怕的殺人邪術,卻也有很多神奇的救命秘方,譬如說,他們的攝魂大法,若是用得很正确,在療傷治病時,往往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療效。”
  水能載舟,也能覆舟。無論什么事都是這樣子的。
  “你若是用得正确,砒霜也是救命的良藥。”
  “可是他們的攝魂大法,對治病又有什么用?”
  丁靈琳還是不懂。
  葛病道:“醫者意也,這句話你懂不懂?”
  “不懂。”
  “這就是說,一個人自己的意志力是否堅強,往往可以決定他的生死。”
  他這种解釋不但深奧,而且新鮮,他也知道丁靈琳一定還是听不懂的。
  所以他又解釋:“這也就是說,一個病重的人,是不是能活下去,至少有一半要看他自己是不是想活下去。”
  丁靈琳終于懂了,因為她忽然想起了個很好的例子,她想起了郭定,若不是她激發了郭定求生的意志,用不著等魔教的人下手,他就早已死了。
  她的心又在刺痛,忍不住捧起了酒壇子,喝了一大口。
  葛病忽然道:“讓我也喝一口。”
  丁靈琳道:“你的傷這么重,還能喝酒?”
  葛病笑了笑,道:“既然喝不喝都是一樣,為什么不喝?”
  丁靈琳的心在往下沉。
  “為什么喝不喝都是一樣的?你剛才吃的藥難道沒有效?”
  葛病沒有回答,也不必回答。
  丁靈琳忽然發現他蒼白的臉,已變得通紅滾熱,就像是有火焰燃燒著一樣。
  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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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 悲歡离合

花燭已將燃盡,燭淚還未干。
  燭淚一定要等到蜡燭己成灰時才會干,蜡燭宁愿自己被燒成灰。
  也只為了照亮別人。
  這种做法豈非也很愚蠢?
  但人們若是肯多做几件這种愚蠢的事,這世界豈非更輝煌燦爛?
  丁靈琳扶起葛病,站在花燭前,柔聲道:“現在我就要嫁給你,做你的妻子,終生依靠你,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
  葛病看著她,一雙灰黯的眼睛,忽然又有了光采,臉上的笑容,也已變得安詳恬靜。
  丁靈琳淚痕未干的臉上,也已露出了微笑。
  她知道他已能活下去。
  現在他已有了家,有了親人,他已不能死。
  她含著淚笑道:“這里雖然沒有喜官,但我們卻一樣還是可以拜天地,只要我們兩個人愿意,有沒有別人做見證都一樣。”
  這并不是儿戲,更不算荒唐,因為她的确是真心誠意的。
  葛病慢漫地點了點頭,目中帶著种异樣的光采看著她,看著面前的花燭。
  能和自己喜愛的女子結合,豈非正是每個男人最大的愿望。
  他微笑著:“我這一生中,一直都在盼望能有這么樣一天……我本來以為我永遠不會有這么樣一天了,可是現在……”
  現在他終于達成了他的愿望。
  他的語聲也變得安詳而恬靜,可是他并沒有說完這句話,他忽然倒了下去。
  死亡下得比閃電還快,忽然就擊倒了他。
  他完全不能抵抗。
  沒有人能抵抗。
  黎明前總是一大最黑暗的時候。
  丁靈琳己跪下,跪在葛病,的尸体前,眼淚就像是泉水般涌出來。
  就在這同一個地方,同一對花燭前,就在同一天晚上,已有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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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里气派最大的鴻賓客棧,現在競已變成了一片瓦礫。
  鴻賓客棧昨夜的慘案:直到天亮才有人知道,因為昨天是個很特別的日子,是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的晚上,大家通常都是在呆在家里的,誰也不會到街上來閒逛,就算有人,也是些已賭得頭昏腦脹的人,誰也不會逛到客棧里去。
  呆在家里的人,也大多都在喝酒,賭錢,更不會關心到外面的事。
  老掌柜請去喝喜酒的,大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光棍,沒有人關心的光棍。
  就因為這是個特別的日子,所以才會發生那些特別的事。
  這并不是巧合。
  每件事的發生和存在,都一定有它的原因。
  “這里是什么則。候走水的?”
  “不知道。”
  “昨天夜里我在賭葉子牌,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會知道。”
  “听說昨天晚上有人在這里做喜事?”
  “好像是的。”
  “那些來喝喜酒的人,怎么連一個都不在?”
  “不知道。”
  “那對新人呢?”
  “不知道。”
  這地方雖然已被燒成了瓦礫,卻連一個人的骸骨都沒有。
  “這里的老掌柜呢?”
  “不知道。”
  昨天晚上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簡直連一個知道的人都沒有。
  “我別的事都不奇怪,只奇怪那對新人居然也不在這洞房里,連老掌柜都不見了。”
  大家議論紛紛,越說越奇:“難道這里昨天晚上出了狐仙?出了鬼?”
  若不是有鬼,客棧被燒光,那老掌柜總該回來看看的。
  葉開知道沒有鬼,他從來不相信這种活見鬼的事。但這件事情卻真的好像遇見了鬼,他就是把腦袋打出了個洞來,也還是想不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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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開皺起眉:“他們若是也死了,凶手會是誰呢?”
  崔玉真道:“我也想不透,世上怎會有這么心狠手辣的人,當時我只想赶快离開那地方,誰知我剛想走的時候,忽然听見外面有夜行人的衣袂帶風聲。”
  她接著又道:“因為那地方實在太靜,所以我听得很清楚,來的人非但身法都很快,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葉開動容道:“莫非是那些凶手又回來了?”
  崔玉真道:“當時我也這么想,所以嚇得連走都不敢走了,更不敢留在那里,讓他們看見,幸好我還有點武功,情急之下,武功好像反而比平時好了些,居然一跳就跳起來很高。”
  葉開道,“你是不是跳上了大廳里的那根橫梁?”
  崔玉真點點頭,道:“我躲在上面,連气都不敢喘,卻又忍不住想往下面看看。”
  葉開道:“你看見了什么?”
  崔玉真道:“我看見了几個穿著黃衣服的人,從外面一竄進來,立刻就將地上的死人,一個個拋出了窗外,窗外好像有人在用東西接著,不到片刻,屋子里的死人居然全都被他們搬空了。”
  葉開的臉已發青:“你看清楚他們身上穿的是黃衣服?”
  崔玉真道:“我看得很清楚,因為他們的衣服黃得很特別,在燈光下看起來,就好像有金光在閃動著一樣。”
  葉開握緊雙拳:道:“果然是他們下的毒手。”崔玉真道:“可是我并沒有看見他們殺人。”
  葉開冷冷道:“人若不是他們殺的,他們為什么要替別人收尸?”
  崔玉真道:“他們殺了人后,難道還想毀尸滅跡?”
  葉開恨恨道:“殺人滅口,毀尸滅跡,本就是金錢幫的一貫作風。”
  崔玉真道:“金錢幫?……金錢幫又是些什么人?”
  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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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已干了,血也已干了。
  淚痕是看不見的,可是鮮血留下來的痕跡,卻一定用血淚才洗得清。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葉開一向都是在用“寬恕”來代替報仇,他的刀一向不是殺人的刀,但是現在他的心,競也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他忽然發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可笑的小木偶,一直都被人用一根看不見的線,提在手里。
  他不愿再被人這么樣愚弄下去,更不愿再受人利用;沒有人愿意做木偶的,無論誰的容忍都有限度,葉開也一樣。
  積雪的大地,正在陽光下露出光禿禿的黃土。長安城外的大路上,泥泞已干,卻還是看不見赶路的人。
  沒有人愿意在大年初二這一天赶路。
  只有葉開。
  他找了輛車,卻找不到赶車的人。
  可是他不在乎,他就躺在這輛載煤的大板車上,任憑拉車的驢子沿著大路往前走。
  車上的煤碴子,刺得他全身都在發痛,可是他也不在乎。
  拉車的驢子走得居然不慢,后面沒有人用鞭子抽它,它走得反而比平時更帶勁。
  驢子本就是這种脾气的。
  奇怪的是,這世上有很多人的脾气,也跟驢子完全一樣。
  葉開居然去買了包花生,躺在車上慢慢地剝著,剝一顆拋起來,才用嘴接住,慢慢地咀嚼。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在什么時候養成的習慣,也許他還沒有忘記那個在殺人前,一定要吃几顆花生的路小佳。
  只可惜沒有酒,他忘了買酒。
  大醉之后,第二天能喝几杯“還魂酒”,人立刻就會覺得舒服些。
  他想到酒的時候,就看見一角青布酒旗,從前面路旁的枯林里斜斜挑出。
  就算在大年初二,也并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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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鷹爪功,的确得過“鷹爪王”門下的真傳,昔年在兵器譜上列名的“淮西大刀”,雖然一刀砍在他臉上,居然沒有砍死他,淮西大刀反而死在他的鷹爪功下,“銑面鷹”這名字,也正是因此而來。
  鷹爪快,鷹眼也快。可是等他看到葉開揮拳,拳頭已痛擊在他鼻梁正中。
  他并不覺得痛。要能感覺到痛苦,已經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現在他只覺得眼前忽然一陣黑暗,忽然有無數顆金星,從眼前擴張。
  他并沒有立刻倒下去,直等到已飛出去一丈多遠,撞在酒亭的門框上,他才倒下去。
  他也沒有听見自己臉上骨頭碎裂的聲音,可是別的人卻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葉開看著他碎裂的臉,淡淡道:“原來他并不是真的鐵面,原來他的臉也一樣可以打爛的。”
  另外的三個黃衣人咬著牙,連看都沒回頭去看他們的同伴。
  寒光閃動著,三個人已同時亮出了兵刃,一把刀,一口劍,一對判官筆。
  三個人四件兵刃,忽然間已全都向葉開身上招呼了過去。
  兩招過后,葉開已發現這些人中武功最好的,并不是鐵面鷹,也不是用判官筆的老者,而是個使劍的年輕人。
  他的劍法迅急而犀利,變化很多,他用的劍也是精品。
  十三招過后,葉開還是沒有出手。
  他一出手就絕不落空。
  現在他已出手,只听一聲惊呼,一陣肋骨折斷聲,接著“格”的一響。用判官筆的老者已被點住穴道,使刀的大漢手抱肋骨,倒在地上,一柄刀已被折斷成兩段。
  只有使劍的年輕人沒有倒下,但臉上卻已駭得全無血色。
  葉開隨手將兩截斷刀甩掉,忽然問這年輕人:“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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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開追問:“什么事?”
  上官小仙道:“我要查出多爾甲和布達拉究竟是什么人。”
  葉開冷冷道:“只可惜死人是不會說話的,你收了他們的尸也沒有用。”
  上官小仙道:“有用。”
  葉開道:“有用?”
  上官小仙道:“我算准他們當時一定也在那喜堂里。”
  葉開承認,他們若不在那喜堂里,又怎么能出手殺人。
  上官小仙道:“所以當時喜堂里若有一百個人,死的一定只有九十八個。”
  葉開道:“沒有死的兩個,一定就是多爾甲和布達拉。”
  上官小仙嫣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并不是呆子。”
  葉開道:“所以你就將死尸全收回來,看看死的是些什么人?死了多少人?”
  上官小仙道:“不錯。”
  葉開道:“但你卻還是查不出,那沒有死的兩個人是誰?”
  上官小仙道:“所以我就把禮簿也拿來了,看看送禮的是些什么人。”
  葉開道:“送禮的人并不一定會去喝喜酒,去喝喜酒的人,并不一定送了禮。”
  上官小仙道:“我至少總可以看出一點頭緒來,我也不是呆子。”
  葉開道:“你看出來了?”
  上官小仙歎了口气,道:“你一來,我的心就亂了,怎么還看得下去?”
  她站起來,走出柜台,忽然又道:“我還有句話要問你。”
  葉開只好讓她問。
  上官小仙道:“人是不是都要吃飯的?”葉開也只好承認。
  上官小仙道:“你是不是人?”
  葉開也只有承認。
  上官小仙拉起他的手,嫣然道:“那我們現在就該吃飯去。”
  葉開在吃飯。他自己一到了上官小仙面前,就好像忽然真的變成了個呆子。
  可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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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章 風流寡婦

酒已擺上來,醉人的卻不是酒,而是上官小仙。
  她的溫柔,她的体貼,她的眼淚,她的每一樣都足以令男人沉醉。
  葉開是不是又醉了?他畢竟也是個男人,而且并不是他自己想象中那么無情的男人。他甚至已經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已被她的溫柔沉醉?她不但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女人中的女人,這种女人本就是男人無法抗拒的。
  她也許沒有丁靈琳的明艷,也沒有崔玉真的嬌弱,可是她遠比她們更了解男人,更懂得捉住一個男人的心。葉開的心是不是已被她捉住?
  “你醉了沒有?”
  “現在雖然還沒有醉,遲早總是會醉的。”
  “你准備醉?”
  “只要一開始喝,就准備醉。”
  “所以我若有話說,就得乘你還沒有醉的時候說。”
  “一點也不錯。”
  “這帳簿你已看過?”
  “看過。”
  “你看出了什么?”
  “我只看出金錢幫的出手,好像還沒有魔教大方。”
  上官小仙笑了:“金錢幫不想買別人的命,所以也用不著送太重的禮。”
  葉開凝視著杯中的酒,緩緩道:“也許你早已看出來,無論送多重的禮,他們都收不到的。”
  上官小仙道:“我若真的能看出來,也許就會多送些了。”
  葉開道:“為什么?”
  上官小仙道:“因為我無論送了多少,現在都已收回來。”
  葉開也笑了:“你看出了什么?”
  上官小仙歎了口气,輕輕道:“我看出你實在是個很多情的人。”
  葉開道:“哦?”
  上官小仙道:“所以你絕不會是魔教中的四大天王,魔教中全都是無情人。”
  葉開苦笑道:“這一點你現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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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貞道:“這里的點心也不錯,你想不想吃點什么?”
  葉開忽然笑了笑,道:“現在我唯一想吃的,只有豆腐。”
  王寡婦豆腐店賣的并不是生豆腐,是那种一塊塊煮熟了的,煮得上面已有了一個個峰窩般小洞的老豆腐,王寡婦卻不老,豆腐是煮老了的好吃,人卻是半老的風流。
  半老的徐娘,賣熟透了的老豆腐,生意當然不錯。只可惜這里并不是長安城,王寡婦穿著一身黑緞子的小棉襖,滿頭黑漆漆的頭發,松松地挽了個髻,更顯得一張清水鴨蛋臉白里透紅,紅里透白,她看來一點也不老,簡直比嫩豆腐還要嫩得多。
  最要命的,卻還是她那雙眼睛,小小的,彎彎的,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彎新月,又像是個鉤子,好像一下子就會把你的魂勾走。
  現在她這雙眼睛正上下膘著葉開,嫣然道:“客官的們腐上要用什么作料?”
  葉開道:“我不吃豆腐。”
  王寡婦道:“這豆腐不好?”
  葉開道:“這豆腐好极了,我也很想吃兩塊,只可惜我不敢。”
  王寡婦笑得更媚,道:“這么大一個大男人,連豆腐都不敢吃?”
  葉開歎了口气,道:“別人的豆腐我敢吃,你的豆腐我卻不敢吃。”
  王寡婦忽然不笑了,冷冷道:“你是來找楊天的?”
  葉開點點頭,道:“他在不在?”
  王寡婦用一根水蔥般的手指往后面點了點,好像連看都懶得再看葉開一眼。
  有很多女人只喜歡有野心的男人,你若對她沒有野心,她對你也不會有興趣。
  葉開笑了,他微笑著走進去,忽又回過頭,笑道:“其實我的膽子也并不是一直都這么小的。”
  王寡婦又瞪了他一眼,咬著嘴唇道:“今天你的膽子為什么特別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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