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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笑傲江湖(全)

正想到此處,忽見西北角上青光閃了几閃,劍路縱橫,一眼看去
甚是熟悉,似是本門高手和人斗劍,他心中一凜,道:“小師妹,你
在這里等我片刻,我過去一會兒便回來。”儀琳兀自在堆砌石墳,沒
看到那青光,還道他是要解手,便點了點頭。令狐沖撐著樹枝,走了
十几步,拾起費彬的長劍插在腰間,向著青光之處走去。走了一會,
已隱隱聽到兵刃撞擊之聲,密如聯珠,斗得甚是緊迫,尋思:“本門
哪一位尊長在和人動手?居然斗得這么久,顯然對方也是高手了。”

    他伏低了身子,慢慢移近,耳聽得兵刃相交聲相距不遠,當即躲
在一株大樹之后,向外張望,月光下只見一個儒生手執長劍,端立當
地,正是師父岳不群,一個矮小道人繞著他快速無倫的旋轉,手中長
劍疾刺,每繞一個圈子,便刺出十余劍,正是青城派掌門余滄海。

    令狐沖陡然間見到師父和人動手,對手又是青城派掌門,不由得
大是興奮,但見師父氣度閑雅,余滄海每一劍刺到,他總是隨手一格
,余滄海轉到他身后,他并不跟著轉身,只是揮劍護住后心。余滄海
出劍越來越快,岳不群卻只守不攻。令狐沖心下佩服:“師父在武林
中人稱‘君子劍’,果然蘊藉儒雅,與人動手過招也是毫無霸氣。”
又看了一會,再想:“師父所以不動火氣,只因他不但風度甚高,更
由于武功甚高之故。”

    岳不群極少和人動手,令狐沖往常見到他出手,只是和師母過招
,向門人弟子示范,那只是假打,此番真斗自是大不相同﹔又見余滄
海每劍之出,都發出極響的嗤嗤之聲,足見劍力強勁。令狐沖心下暗
驚:“我一直瞧不起青城派,哪知這矮道士竟如此了得,就算我沒受
傷,也決不是他對手,下次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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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听得他走遠,心下大喜,尋思:“這駝子原來對我師父如此怕得要死。他倘若真的不走,要向我動粗,倒是凶險得緊。”當下撐著樹枝,走進土地廟中,殿中黑沉沉的并無燈燭,但見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半坐半臥的倚傍在一起,當即躬身說道:“小侄是華山派門下令狐沖,現与平之師弟已有同門之誼,拜上林伯父、林伯母。”
  林震南喜道:“少俠多禮,太不敢當。老朽夫婦身受重傷,難以還禮,還請恕罪。我那孩儿,确是拜在華山派岳大俠的門下了嗎?”說到最后一句話時語音已然發顫。岳不群的名气在武林中比余滄海要響得多。林震南為了巴結余滄海,每年派人送禮,但岳不群等五岳劍派的掌門人,林震南自知不配結交,連禮也不敢送,眼見木高峰凶神惡煞一般,但一听到華山派的名頭,立即逃之夭夭,自己儿子居然有幸拜入華山派門中,實是不胜之喜。令狐沖道:“正是。那駝子木高峰想強收令郎為徒,令郎執意不允,那駝子正欲加害,我師父恰好經過,出手救了。令郎苦苦相求,要投入我門,師父見他意誠,又是可造之材,便答允了。适才我師父和余滄海斗劍,將他打得服輸逃跑,我師父追了下去,要查問伯父、伯母的所在。想不到兩位竟在這里。”林震南道:“但愿……但愿平儿即刻到來才好,遲了……遲了可來不及啦。”令狐沖見他說話出气多而入气少,顯是命在頃刻,說道:“林伯父,你且莫說話。我師父和余滄海算了帳后,便會前來找你,他老人家必有醫治你的法子。”
  林震南苦笑了一下,閉上了雙目,過了一會,低聲道:“令狐賢弟,我……我……是不成的了。平儿得在華山派門下,我實是大喜過望,求……求你日后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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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躬身道:“大師哥,大師哥……我爹爹、媽媽去世之時,有你相伴,不致身旁連一個人也沒有,小弟……小弟實在感激不盡。”令狐沖道:“令尊令堂為青城派的惡徒狂加酷刑,逼問辟邪劍譜的所在,兩位老人家絕不稍屈,以致被震斷了心脈。后來那木高峰又逼迫他二位老人家,木高峰本是無行小人,那也罷了。余滄海枉為一派宗師,這等行為卑污,實為天下英雄所不齒。”林平之咬牙切齒的道:“此仇不報,林平之禽獸不如!”挺拳重重擊在柱子之上。他武功平庸,但因心中憤激,這一拳打得甚是有力,只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而落。
  岳靈珊道:“林師弟,此事可說由我身上起禍,你將來報仇,做師姊的決不會袖手。”林平之躬身道:“多謝師姊。”岳不群歎了口气,說道:“我華山派向來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除了跟魔教是死對頭之外,与武林中各門各派均無嫌隙。但自今而后,青城派……青城派……唉,既是身涉江湖,要想事事都不得罪人,那是談何容易?”勞德諾道:“小師妹,林師弟,這樁禍事,倒不是由于林師弟打抱不平而殺了余滄海的孽子,完全因余滄海覬覦林師弟的家傳辟邪劍譜而起。當年青城派掌門長青子敗在林師弟曾祖遠圖公的辟邪劍法之下,那時就已种下禍胎了。”岳不群道:“不錯,武林中爭強好胜,向來難免,一听到有甚么武林秘笈,也不理會是真是假,便都不擇手段的去巧取豪奪。其實,以余觀主、塞北明駝那樣身分的高手,原不必更去貪圖你林家的劍譜。”林平之道:“師父,弟子家里實在沒甚么辟邪劍譜。這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我爹爹手傳口授,要弟子用心記憶,倘若真有甚么劍譜,我爹爹就算不向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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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大有向林平之道:“林師弟,咱們門中規矩,小輩在尊長面前使拳動劍,須得先行請示。”林平之道:“是。多謝六師哥指點。”只見令狐沖臉露微笑,懶洋洋的打個呵欠,雙手軟軟的提起,似乎要伸個懶腰,突然間右腕陡振,接連劈出三劍,當真快似閃電,嗤嗤有聲。眾弟子都吃了一惊,几名女弟子不約而同的“啊”了一聲。令狐沖長劍使了開來,恍似雜亂無章,但在岳不群与岳夫人眼中,數十招盡皆看得清清楚楚,只見每一劈刺、每一砍削,無不既狠且准。倏忽之間,令狐沖收劍而立,向師父、師娘躬身行禮。
  岳靈珊微感失望,道:“這樣快?”岳夫人點頭道:“須得這樣快才好。這一十三式快刀,每式有三四招變化,在這頃刻之間便使了四十余招,當真是世間少有的快刀。”令狐沖道:“田伯光那廝使出之時,比弟子還快得多了。”岳夫人和岳不群對望了一眼,心下均有惊歎之意。
  岳靈珊道:“大師哥,怎地你一點也沒扭扭捏捏?”令狐沖笑道:“這些日來,我時時想著這套快刀,使出時自是迅速了些。當日在荒山之中向田伯光試演,卻沒這般敏捷,而且既要故意与他的刀法似是而非,又得加上許多裝模作樣的女人姿態,那是更加慢了。”岳靈珊笑道:“你怎生搔首弄姿?快演給我瞧瞧!”岳夫人側過身來,從一名女弟子腰間拔出一柄長劍,向令狐沖道:“使快刀!”令狐沖道:“是!”嗤的一聲,長劍繞過了岳夫人的身子,劍鋒向她后腰勾了轉來。岳靈珊惊呼:“媽,小心!”岳夫人彈身縱出,更不理會令狐沖從后削來的一劍,手中長劍徑取令狐沖胸口,也是快捷無倫。岳靈珊又是惊呼:“大師哥,小心!”令狐沖也不擋架,反劈一劍,說道:“師娘,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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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說道:“弟子當時只想要恒山派的那個師妹及早离去。弟子自知不是田伯光的對手,無法相救恒山派的那師妹,可是她顧念同道義气,不肯先退,弟子只得胡說八道一番,這种言語听在恒山派的師伯、師叔們耳中,确是极為無禮。”岳不群道:“你要儀琳師侄离去,用意雖然不錯,可是甚么話不好說,偏偏要口出傷人之言?總是平素太過輕浮。這一件事,五岳劍派中已然人人皆知,旁人背后定然說你不是正人君子,責我管教無方。”令狐沖道:“是,弟子知罪。”岳不群又道:“你在群玉院中養傷,還可說迫于無奈,但你將儀琳師侄和魔教中那個小魔女藏在被窩里,對青城派余觀主說道是衡山的煙花女子,此事冒著多大的危險?倘若事情敗露,我華山派聲名掃地,還在其次,累得恒山派數百年清譽毀于一旦,咱們又怎么對得住人家?”令狐沖背上出了一陣冷汗,顫聲道:“這件事弟子事后想起,也是捏著偌大一把冷汗。原來師父早知道了。”岳不群道:“魔教的曲洋將你送至群玉院養傷,我是事后方知,但你命那兩個小女孩鑽入被窩之時,我已在窗外。”令狐沖道:“幸好師父知道弟子并非無行的浪子。”岳不群森然道:“倘若你真在妓院中宿娼,我早已取下你項上人頭,焉能容你活到今日?”令狐沖道:“是!”岳不群臉色愈來愈嚴峻,隔了半晌,才道:“你明知那姓曲的少女是魔教中人,何不一劍將她殺了?雖說他祖父于你有救命之恩,然而這明明是魔教中人沽恩市義、挑撥我五岳劍派的手段,你又不是傻子,怎會不知?人家救你性命,其實內里伏有一個极大陰謀。劉正風是何等精明能干之人,卻也不免著了人家的道儿,到頭來鬧得身敗名裂,家破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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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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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傍晚,令狐沖拜別了師父、師娘,与眾師弟、師妹作別,攜了一柄長劍,自行到玉女峰絕頂的一個危崖之上。危崖上有個山洞,是華山派歷代弟子犯規后囚禁受罰之所。崖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更無一株樹木,除一個山洞外,一無所有。華山本來草木清華,景色极幽,這危崖卻是例外,自來相傳是玉女發釵上的一顆珍珠。當年華山派的祖師以此危崖為懲罰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處無草無木,無虫無鳥,受罰的弟子在面壁思過之時,不致為外物所扰,心有旁騖。令狐沖進得山洞,見地下有塊光溜溜的大石,心想:“數百年來,我華山派不知道有多少前輩曾在這里坐過,以致這塊大石竟坐得這等滑溜。令狐沖是今日華山派第一搗蛋鬼,這塊大石我不來坐,由誰來坐?師父直到今日才派我來坐石頭,對我可算是寬待之极了。”伸手拍了拍大石,說道:“石頭啊石頭,你寂寞了多年,今日令狐沖又來和你相伴了。”坐上大石,雙眼离開石壁不過尺許,只見石壁左側刻著“風清揚”三個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筆划蒼勁,深有半寸,尋思:“這位風清揚是誰?多半是本派的一位前輩,曾被罰在這里面壁的。啊,是了,我祖師爺是‘風’字輩,這位風前輩是我的太師伯或是太師叔。這三字刻得這么勁力非凡,他武功一定十分了得,師父、師娘怎么從來沒提到過?想必這位前輩早已不在人世了。”閉目行了大半個時辰坐功,站起來松散半晌,又回入石洞,面壁尋思:“我日后見到魔教中人,是否不問是非,拔劍便將他們殺了?難道魔教之中當真便無一個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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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靈珊緊緊握住他的雙手,心中柔情無限,低低叫了聲“大師哥”。令狐沖想張臂將她摟入怀中,卻是不敢。兩人四目交投,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動也不動,大雪繼續飄下,逐漸,逐漸,似乎將兩人堆成了兩個雪人。
  過了良久,令狐沖才道:“今晚你自己一個人可不能下去。師父、師娘知道你上來么?最好能派人來接你下去。”岳靈珊道:“爹爹今早突然收到嵩山派左盟主來信,說有要緊事商議,已和媽媽赶下山去啦。”令狐沖道:“那么有人知道你上崖來沒有?”岳靈珊笑道:“沒有,沒有。二師哥、三師哥、四師哥和六猴儿四個人跟了爹爹媽媽去嵩山,沒人知道我上崖來會你。否則的話,六猴儿定要跟我爭著送飯,那可麻煩啦。啊!是了,林平之這小子見我上來的,但我吩咐了他,不許多嘴多舌,否則明儿我就揍他。”令狐沖笑道:“唉呀,師姊的威風好大。”岳靈珊笑道:“這個自然,好容易有一個人叫我師姊,不擺擺架子,豈不枉了?不像是你,個個都叫你大師哥,那就沒甚么希罕。”兩人笑了一陣。令狐沖道:“那你今晚是不能回去的了,只好在石洞里躲一晚,明天一早下去。”當下攜了她手,走入洞中。石洞窄小,兩人僅可容身,已無多大轉動余地。兩人相對而坐,東拉西扯的談到深夜,岳靈珊說話越來越含糊,終于合眼睡去。令狐沖怕她著涼,解下身上棉衣,蓋在她身上。洞外雪光映射進來,朦朦朧朧的看到她的小臉,令狐沖心中默念:“小師妹待我如此情重,我便為她粉身碎骨,也是心甘情愿。”支頤沉思,自忖從小沒了父母,全蒙師父師母撫養長大,對待自己猶如親生愛子一般,自己是華山派的掌門大弟子,入門固然最早,武功亦非同輩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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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早盼得頭頸也長了,這十几日中,向送飯來的陸大有問起小師妹,陸大有神色總是有些古怪,說話不大自然。令狐沖心下起疑,卻又問不出半點端倪,問得急了,陸大有便道:“小師妹身子很好,每日里練劍用功得很,想是師父不許她上崖來,免得打扰了大師哥的功課。”他日等夜想,陡然見岳靈珊,如何不喜?只見她神采奕奕,比生病之前更顯得嬌艷婀娜,心中不禁涌起一個念頭:“她身子早已大好了,怎地隔了這許多日子才上崖來?難道是師父、師娘不許?”岳靈珊見到令狐沖眼光中困感的眼神,臉上突然一紅,道:“大師哥,這么多天沒來看你,你怪我不怪?”令狐沖道:“我怎會怪你?定是師父、師娘不許你上崖來,是不是?”岳靈珊道:“是啊,媽教了我一套新劍法,說這路劍法變化繁复,我倘若上崖來跟你聊天,便分心了。”令狐沖道:“甚么劍法?”岳靈珊道:“你倒猜猜?”令狐沖道:“‘養吾劍’?”岳靈珊道:“不是。”令狐沖道:“‘希夷劍’?”岳靈珊搖頭道:“再猜?”令狐沖道:“難道是‘淑女劍’?”岳靈珊伸了伸舌頭,道:“這是媽的拿手本領,我可沒資格練‘淑女劍’。跟你說了罷,是‘玉女劍十九式’!”言下甚是得意。
  令狐沖微感吃惊,喜道:“你起始練‘玉女劍十九式’了?嗯,那的确是十分繁复的劍法。”言下登時釋然,這套“玉女劍”雖只一十九式,但每一式都是變化繁复,倘若記不清楚,連一式也不易使全。他曾听師父說:“這玉女劍十九式主旨在于變幻奇妙,跟本派著重以气馭劍的法門頗有不同。女弟子膂力較弱,遇上勁敵之時,可憑此劍法以巧胜拙,但男弟子便不必學了。”因此令狐沖也沒學過。憑岳靈珊此時的功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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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微微苦笑,突然想起:“那日小師妹使‘玉女劍十九式’,我為甚么要用青城派的松風劍法跟她對拆。莫非我心中存了對付林師弟的辟邪劍法之心?他林家福威鏢局家破人亡,全是傷在青城派手中,我是故意的譏刺于他?我何以這等刻薄小气?”轉念又想:“那日在衡山群玉院中,我險些便命喪在余滄海的掌力之下,全憑林師弟不顧自身安危,喝一聲‘以大欺小,好不要臉’,余滄海這才留掌不發。說起來林師弟實可說于我有救命之恩。”言念及此,不由得好生慚愧,吁了一口气,說道:“林師弟資質聰明,又肯用功,這几個月來得小師妹指點劍法,想必進境十分迅速。可惜這一年中我不能下崖,否則他有恩于我,我該當好好助他練劍才是。”岳靈珊秀眉一軒,道:“小林子怎地有恩于你了?我可從來不曾听他說起過。”令狐沖道:“他自己自然不會說。”于是將當日情景詳細說了。岳靈珊出了會神,道:“怪不得爹爹贊他為人有俠气,因此在“塞北明駝’的手底下救了他出來。我瞧他傻乎乎的,原來他對你也曾挺身而出,這么大喝一聲。”說到這里,禁不住嗤的一聲笑,道:“憑他這一點儿本領,居然救過華山派的大師兄,曾為華山掌門的女儿出頭而殺了青城掌門的愛子,單就這兩件事,已足以在武林中轟傳一時了。只是誰也料想不到,這樣一位愛打抱不平的大俠,嘿嘿,林平之林大俠,武功卻是如此稀松。”令狐沖道:“武功是可以練的,俠義之气卻是与生俱來,人品高下,由此而分。”岳靈珊微笑道:“我听爹爹和媽媽談到小林子時,也這么說。大師哥,除了俠气,還有一樣气,你和小林子也不相上下。”令狐沖道:“甚么還有一樣气?脾气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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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看那圖中那人的身形,笨拙之中卻含著有余不盡、綿綿無絕之意。“有鳳來儀”這一招盡管有五個后著,可是那人這一條棒棍之中,隱隱似乎含有六七种后著,大可對付得了“有鳳來儀”的諸种后著。
  令狐沖凝視著這個寥寥數筆的人形,不胜駭异,尋思:“本門這一招‘有鳳來儀’招數本极尋常,但后著卻威力极大,敵手知机的便擋格閃避,倘若犯難破拆,非吃大虧不可,可是對方這一棍,委實便能破了我們這招‘有鳳來儀’,這……這……這……”漸漸的自惊奇轉為欽佩,內心深處,更不禁大有惶恐之情。他呆呆凝視這兩個人形,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突然之間,右手上覺得一陣劇烈疼痛,卻是火把燃到盡頭,燒到了手上。他一甩手拋開火把,心想:“火把一燒完,洞中便黑漆一團。”急忙奔到前洞,拿了十几根用以燒火取暖的松柴,奔回后洞,在即將燒盡的火把上點著了,仍是瞧著這兩個人形,心想:“這使棍的如果功力和本門劍手相若,那么本門劍手便有受傷之虞;要是對方功力稍高,則兩招相逢,本門劍手立時便得送命。我們這一招‘有鳳來儀’……确确實實是給人家破了,不管用了!”他側頭再看第二組圖形時,見使劍的所使是本門一招‘蒼松迎客’,登時精神一振,這一招他當年足足花了一個月時光才練得純熟,已成為他臨敵時的絕招之一。他興奮之中微感惶恐,只怕這一招又為人所破,看那使棍的人形時,卻見他手中供有五條棍子,分擊使劍人形下盤五個部位。他登時一怔:“怎地有五條棍子?”但一看使棍人形的姿式,便即明白:“這不是五條棍子,是他在一剎那間連續擊出五棍,分取對方下盤五處。可見他快我也快,他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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