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武俠仙俠] 俠客行 作者:金庸(全書完)

貝海石勸道:「米賢弟,這事說來都是咱們行事莽撞的不是,此刻回
想,我倒盼當時謝煙客將咱們九人一古腦兒的都制服了,那便不致沖
撞了幫主,引得他走火入魔。幫主一直昏迷不醒,能否痊可,實在難
說,就算身子好了,這門陰陽交攻的神奇內功,卻無論如何是練不成
了。萬一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唉,米賢弟,咱們九人中,倒是你罪名
最輕。你雖然也上了摩天崖,但在見到幫主之前,便已先行失了手
。」米橫野道:「那又有什麼分別?要是幫主有什麼不測,大伙兒都
是大禍臨頭,也不分什麼罪輕罪重了。」

豈知到得第八天晚間,貝海石和米橫野到幫主的臥室中去探病,竟見
石幫主已能睜眼視物、張口說話,兩人自是欣慰無比。貝海石按他脈
搏,覺到頗為沉穩,正喜歡間,不料他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言
語,說什麼自己不是幫主,乃是『狗雜種』。貝米二人駭然失色,不
敢多言,立時退出。

到了房外,米橫野低聲問道:「怎樣?」貝海石沉吟半晌,說道:
「幫主眼下心智未曾明白,但總勝於昏迷不醒。愚兄盡心竭力為幫主
醫治,假以時日,必可復原。」說到這裡,頓了一頓,道:「只是那
件事說來便來,神出鬼沒,幫主卻不知何時方能全然痊可。」過了一
會,說道:「只消有幫主在這裡,天塌下來,也有人承當。」輕拍米
橫野的肩頭,微笑道:「米賢弟,你不用擔心,一切我理會得,自當
妥為安排。」

那少年見二人退出房去,這才迷迷糊糊的打量房中情景,只見自身是
睡在一張極大的床上,床前一張朱漆書桌,桌旁兩張椅子,上舖錦
墊。房中到處陳設得花團錦簇,繡被羅帳,獸香裊裊,但覺置身於一
個香噴噴、軟綿綿的神仙洞府,眼花繚亂,瞧出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那少年道:「燕窩?」他不知燕窩是什麼東西,但覺肚子十分飢餓,
不管吃什麼都是好的,便點了點頭。

那少女走到鄰房之中,不久便捧了一只托盤進來,盤中放著一只青花
瓷碗,熱氣騰騰地噴發甜香。那少年一聞到,不由得饞涎欲滴,肚中
登時咕咕咕的響了起來,那少女微微一笑,說道:「七八天中只淨喝
參湯吊命,可真餓得狠啦。」將托盤端到他面前。

那少年就著燭火看去,見是雪白一碗粥不像粥的東西,上面飄著些幹
玫瑰花瓣,散發著微微清香,問道:「這樣好東西,是給我吃的麼
?」那少女笑道:「是啊,還客氣麼?」那少年心想:「這樣的好東
西,卻不知道要多少錢,我沒銀子,還是先說明白的好。」便道:
「我身邊一個錢也沒有,可……可沒銀子給你。」那少女先是一怔,
跟著忍不住 哧一笑,說道:「生了這場大病,性格兒可一點也不改
,剛會開口說話,便又這麼貧嘴貧舌的。既然餓了,便快吃吧。」說
著將那托盤又移近了一些。
那少年大喜,問道:「我吃了不用給錢?」

那少女見他仍是說笑,有些厭煩了,沉著臉道:「不用給錢,你到底
吃不吃?」

那少年忙道:「我吃,我吃!」伸手便去拿盤中的匙羹,右手只這麼
一抬,登時全身刺痛,哼了兩聲,咬緊牙齒,慢慢提手,卻不住發
顫。

那少女寒著臉問道:「少爺,你這是真痛還是假痛?」那少年奇道:
「自然是真痛,為什麼要裝假?」那少女道:「好,瞧在你這場大病
生得半死不活的份上,我便破例再喂你一次。你若是乘機又來毛手毛
腳、不三不四,我可再也不理你了。」那少年問道:「什麼叫毛手毛
腳,不三不四?」

那少女臉上微微一紅,橫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拿起匙羹,在碗中舀
了一匙燕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那少年見他一身鵝黃短襖和褲子,頭上梳著雙鬟,新睡初起,頭發頗
見蓬鬆,腳上未穿襪子,雪白赤足踏在一對繡花拖鞋之中,那是生平
從所未見的美麗情景,母親腳上始終穿著襪子,卻又不許自己進她的
房,當下讚道:「你……你的腳真好看!」

那少女臉上微微一紅,隨即現出怒色,將瓷碗往桌上一放,轉過身
去,把舖在房角裡的席子、薄被、和枕頭拿了起來,向房門走去。

那少年心下惶恐,道:「你……你到哪裡去?你不睬我了麼?」語氣
中頗有哀懇之意。那少女道:「你病得死去活來,剛剛知了點人事,
口中便又不幹不淨起來啦。我又能到那裡去了?你是主子,我們低三
下四之人,怎說得上睬不睬的?」說著逕自出門去了。

那少年見她發怒而去,不知如何得罪了她,心想:「一個姑娘跳窗走
了,一個姑娘從門中走了,她們說的話我一句也不懂。唉,真不知道
是怎麼一回事。」

他正自怔怔的出神,聽得腳步聲細碎,那少女又走進房來,臉上猶帶
怒色,手中捧著臉盆。那少年心中喜歡,只見她將臉盆放在桌上,從
臉盆中提出一塊熱騰騰的面巾來,絞得幹了,遞到那少年面前,冷冰
冰的道:「擦面吧!」

那少年道:「是,是!」忙伸手去接,雙手一動,登時全身刺痛,他
咬緊牙關,伸手接了過來,欲待擦面,卻雙手發顫,那面巾離臉尺
許,說什麼也湊不過去。

那少女將信將疑,冷笑道:「裝得真像。」接過面巾,說道:「要我
給你擦面,那也可以。可是你若伸手胡鬧,只要是碰到我一根頭發,
我也永遠不走進房裡來了。」那少年道:「我不敢,姑娘,你不用給
我擦面。這塊布雪雪白的,我的臉臟的很,別弄臟了這布。」

那少女聽他語音低沉,咬字吐聲也與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那少年搖頭道:「你說的話我不明白。侍劍姊姊,你為什麼哭了?為
什麼不高興了?是我得罪了你麼?我媽媽不高興時便打我罵我,你也
打我罵我好了。」

侍劍更是心酸,慢慢拿起那塊面巾,替他擦面,低聲道:「我是你的
丫鬟,怎能打你罵你?少爺,但盼老天爺保佑你的病快快好了。要是
你當真什麼都忘了,那可怎麼辦啦?」

擦完了面,那少年見雪白的面巾上倒也不怎麼臟,他可不知自己昏迷
之際,侍劍每天都給他擦幾次臉,不住口的連聲稱謝。

侍劍低聲問道:「少爺,你忘了我的名字,其他的事情可還記得麼?
比如說,你是什麼幫的幫主?」那少年搖了搖頭道:「我不是什麼幫
主,老伯伯教我練功夫,突然之間,我半邊身子熱得發滾,半邊身子
卻又冷得不得了,我……我……難過得抵受不住,便暈了過去。侍劍
姊姊,我怎麼到了這裡?是你帶我來的麼?」侍劍心中又是一酸,尋
思:「這麼說來,他……他當真是什麼都記不得了。」

那少年又問:「老伯伯呢?他教我照泥人兒身上的線路練功,怎麼會
練到全身發滾又發冷,我想問問他。」

侍劍聽他說到『泥人兒』,心念一動,七天前替他換衣之時,從他懷
中跌了一只木盒出來,好奇心起,曾打開來瞧瞧,見是一十八個裸體
的男形泥人。她一見之下,臉就紅了,素知這位少主風流成性,極不
正經,這些不穿衣衫的泥人兒決計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即合上盒蓋,
藏入抽屜之中,這時心想:「我把這些泥人兒給他瞧瞧,說不定能助
他記起走火入魔之前的事情。」於是拉開抽屜,取了那盒子出來,
道:「是這些泥人兒麼?」

那少年喜道:「是啊,泥人兒在這裡。老伯伯呢?老伯伯到那裡去
了?」侍劍道:「那一個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那少年暗想:「這一回我定要死了!」過去寒熱兩氣不是匯於小腹,
便是聚於脊樑,這次竟向心肺要害間聚集,卻如何抵受得住?他知情
勢不妙,強行掙紮,坐起身來,想要盤膝坐好,一雙腿卻無論如何彎
不攏來,極度難當之際,忽然心想:「老伯伯當年練這功夫,難道也
吃過這般苦頭?將兩只麻雀兒放在掌心中令它們飛不走,也不是當真
十分好玩之事。早知如此,這功夫我不練啦。」

忽聽得窗外有個男子聲音低聲道:「啟稟幫主,屬下豹捷堂展飛,有
機密大事稟報。」

那少年半點聲息也發不出來,過了半晌,只見窗子緩緩開了,人影一
閃,躍進一個身披斑衣的漢子。這人搶近前來,見那少年坐在床上,
不由得吃了一驚,眼前情景大出他意料之外,當即急退了兩步。

這時那少年體內寒熱內息正在心肺之間交互激盪,心跳劇烈,只覺隨
時都能心停而死,但極度疼痛之際,神智卻是異乎尋常的清明,聽得
這斑衣漢子自報姓名為『豹捷堂展飛』,眼見他越窗進來,不知他要
幹什麼,只是睜大了眼凝視著他。

展飛見那少年並無動靜,低聲道:「幫主,聽說你老人家練功走火,
身子不適,現下可大好了?」那少年身子顫動了幾下,說不出話來。
展飛臉現喜色,又道:「幫主,你眼下未曾復原,不能動彈,是不
是?」

他說話雖輕,但侍劍在隔房已聽到房中異聲,走將進來,見展飛臉上
露出猙獰兇惡的神色,驚道:「你幹什麼?不經傳呼,擅自來到幫主
房中,想犯上作亂麼?」

展飛身形一幌,突然搶到侍劍身畔,右肘在她腰間一撞,右指又在她
肩頭加上了一指。侍劍登時被他封住了穴道,斜倚在一張椅上,登時
動彈不得。展飛練的是外家功夫,手閉穴道只能制人手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房外是座花園,園中有人巡邏。這一晚輪到豹捷堂的幫眾當什,因此
展飛能進入幫主的內寢。他破窗而出,摔入玫瑰花叢,壓斷了不少枝
幹,登時驚動了巡邏的幫眾,便有人提著火把搶過來。眼見展飛一動
不動的躺在地下,不知死活,只道有強敵侵入幫主房中,那人大驚之
下,當即吹起竹哨報警,同時拔出單刀,探頭從窗中向屋內望去,只
見房內漆黑一團,更無半點聲息,左手忙舉火把去照,右手舞動單刀
護住面門。從刀光的縫隙中望過去,只見幫主盤膝坐在床上,床前滾
倒了一個女子,似是幫主的侍女,此外便無別人。

便在此時,聽到了示警哨聲的幫眾先後趕到。

虎猛堂香主邱山風手執鐵 ,大聲叫道:「幫主,你老人家安好麼
?」揭帷走進屋內,只見幫主全身不住的顫動,突然間「哇」的一
聲,張口噴出無數紫血,足足有數碗之多。

邱山風忙向旁急閃,才避開了這股腥氣甚烈的紫血,正驚疑間,卻見
幫主已跨下床來,扶起地下的侍女,說道:「侍劍姊姊,他……他傷
到了你嗎?」跟著掏出了她口中塞著的帕子。

侍劍急呼了一口氣,道:「少爺,你……你可給他打傷了,你覺得
怎……怎樣?」驚慌之下,話也說不清楚了。那少年微笑道:「他打
了我一掌,我反而舒服之極。」

只聽得門外腳步聲響,許多人奔到。貝海石、米橫野等快步進房,有
些人身分較低,只在門外守候。貝海石搶上前來,問那少年道:「幫
主,刺客驚動你了嗎?」

那少年茫然道:「什麼刺客?我沒瞧見啊。」

這時已有幫中好手救醒了展飛,扶進房來。展飛知道本幫幫規於犯上
作亂的叛徒懲罰最嚴,往往剝光了衣衫,綁在後山『刑台石』上,任
由地下虫蟻咬嚙,天空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他只隱約覺得,展飛擊打自己乃是激於一股極大的怨憤,實有不得已
處。再加當時他體內寒熱內外交攻,難過之極,展飛這一掌正好打在
他膻中穴上。那膻中穴乃人身氣海,展飛掌力奇勁,時刻又湊得極
巧,一掌擊到,剛好將他八陰經脈與八陽經脈中所練成的陰陽勁力打
成一片,水乳交融,再無寒息和炎息之分。當時他內力突然之間增
強,以至將展飛震出窗外,心中全然不知,但覺體內徹骨之寒變成一
片清涼,如烤如焙的炎熱化成融融陽和,四肢百骸間說不出的舒服,
又過半晌,連清涼、暖和之感也已不覺,只是全身精力彌漫,忍不住
要大叫大喊。當虎猛堂香主邱山風進房之時,他一口噴出了體內鬱積
的瘀血,登時神氣清爽,不但體力旺盛,連腦子也加倍靈敏起來。

貝海石等見侍劍衣衫不整,頭發蓬亂,神情惶急,心下都已了然,知
道幫主向來好色貪淫,定是大病稍有轉機,便起邪念,意圖對她非
禮,適逢展飛在外巡視,幫主便將他呼了進來,命他點了侍劍的穴
道,只是不知展飛如何又得罪了幫主,以致被他擊出窗外,多半是展
飛又奉命剝光侍劍的衣服,行動卻稍有遲疑。只是展飛武功遠較幫主
為強,所謂『被他擊出窗外』,也必是展飛裝腔作勢,想平息他怒氣
,十之八九,還是自行借勢竄出去的。眾人見展飛傷勢不輕,頭臉手
臂又被玫瑰花叢刺得斑斑血痕,均有狐悲之意,只是礙於幫主臉面,
誰也不敢對展飛稍示慰問。

眾人既這麼想,無人敢再提刺客之事。虎猛堂香主邱山風想起自己阻
了幫主的興頭,有展飛的例子在前,幫主說不定立時便會反臉怪責,
做人以識趣為先,當即躬身說道:「幫主休息,屬下告退。」余人紛
紛告辭。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展飛口中雖硬,眼看他這麼一下便折斷了椅腳,又想到自己奮力一掌
竟被他震斷手臂,身子立即破窗而出,此人內力實是雄渾無比,不由
自主的全身顫栗,雙眼釘住了他手中的椅腳,心想:「他當然不會用
椅腳來打我,啊喲,定是要將這椅腳塞入我嘴裡,從喉至胃,叫我死
不去,活不得。」長樂幫中酷刑甚多,有一項刑罰正是用一根木棍撐
入犯人口中,自嚥喉直塞至胃,卻一時不得便死,苦楚難當,稱為
『開口笑』。展飛想起了這項酷刑,只嚇得魂飛魄散,見幫主走到身
前,舉起左掌,便向他猛擊過去。

那少年卻不知他意欲傷人,說道:「別動,別動!」伸手便捉住他左
腕。展飛只覺半身酸麻,掙紮不得。那少年將那半截椅腳放在他斷臂
之旁,向侍劍道:「侍劍姊姊,有什麼帶子沒有?給他綁一綁!」

侍劍大奇,問道:「你真的給他接骨?」那少年笑道:「接骨便接骨
了,難道還有什麼真的假的?你瞧他痛成這麼模樣,怎麼還能鬧著
玩?」侍劍將信將疑,還是去找了一根帶子來,走到兩人身旁,向那
少年看了一眼,惴惴然的將帶子替展飛縛上斷臂。那少年微笑道:
「好極,你綁得十分妥貼,比我綁阿黃的斷腿時好得多了。」

展飛心想:「這賊幫主兇淫毒辣,不知要想什麼新鐐古怪的花樣來折
磨我?」聽他一再提到『阿黃斷腿』,忍不住問道:「阿黃是誰?」
那少年道:「阿黃是我養的狗兒,可惜不見了。」展飛大怒,厲聲
道:「好漢子可殺不可辱,你要殺便殺,如何將展某當做畜生?」那
少年忙道:「不,不!我只是這麼提一句,大哥別惱,我說錯了話,
給你賠不是啦。」說著抱拳拱了拱手。

展飛知他內功厲害,只道他假意賠罪,實欲以內力傷人,否則這人素
來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那少年對她的話全然不懂,問道:「你……你說什麼?我搶他妻子來
幹什麼,我就是不懂,你教我吧!」這時只覺全身似有無窮精力要發
散出來,眼中精光大盛。

侍劍聽他越說越不成話,心中怕極,不住倒退,幾步便退到了房門
口,若是幫主撲將過來,立時便可逃了出去,其實她知道他當真要逞
強暴,又怎能得脫毒手?以往數次危難,全仗自己以死相脅,堅決不
從,這才保得了女兒軀體的清白。這時見他眼光中又露出野獸一般橫
暴神情,不敢再出言譏刺,心中怦怦亂跳,顫聲道:「少爺,你身子
沒……沒有復原,還是……還是多休息一會吧。」

那少年道:「我多休息一會,身子復原之後,那又怎樣?」侍劍滿臉
通紅,左足跨出房門,只聽他喃喃的道:「這許多事情,我當真是一
點也不懂,唉,你好像很怕我似的。」雙手抓住椅背,忍不住手掌微
微使勁。那椅子是紫檀木所制,堅硬之極,那知他內勁到處,喀喇一
響,椅背登時便斷了。那少年奇道:「這裡什麼東西都像是面粉做
的。」

謝煙客居心險毒,將上乘內功顛倒了次序傳授,只待那少年火候到
時,陰陽交攻,死得慘酷無比,便算不得是自己『以一指之力相加
』。那少年修習數年,那一日果然陰陽交迫,本來非死不可,說來也
真湊巧,恰好貝海石在旁。貝大夫既精醫道,又內力深湛,替他護住
了心脈,暫且保住了一口氣息。來到長樂幫總舵後,每晚有人前來探
訪,盜得了武林中珍奇之極的『玄冰碧火酒』相喂,壓住了他體內陰
陽二息的交拚,但這藥酒性子猛烈,更增他內息力道,到這日剛好展
飛在『膻中穴』上一擊,硬生生的逼得他內息龍虎交會,又震得他吐
出丹田內鬱積的毒血,水火既濟,這兩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第五回:叮叮噹噹

那少年心中一片迷惘,搔了搔頭,說道:「奇怪,奇怪!」見到桌上
那盒泥人兒,自言自語:「泥人兒卻在這裡,那麼我又不是做夢了。
」打開盒子蓋,拿了泥人出來。

其時他神功初成,既不會收勁內斂,亦不知自己力大,就如平時這般
輕輕一捏,刷刷刷幾聲,裹在泥人外面的粉飾、油彩和泥底紛紛掉
落。那少年一聲「啊喲」,心感可惜,卻見泥粉褪落處裡面又有一層
油漆的木面。索性再將泥粉剝落一些,裡面依稀現出人形,當下將泥
人身上泥粉盡數剝去,露出一個裸體的木偶來。

木偶身上油著一層桐油,繪滿了黑線,卻無穴道位置。木偶刻工精巧
,面目栩栩如生,張嘴作大笑之狀,雙手捧腹,神態滑稽之極,相貌
和本來的泥人截然不同。

那少年大喜,心想:「原來泥人兒裡面尚有木偶,不知另外那些木偶
又是怎生模樣?」反正這些泥人身上的穴道經脈早已記熟,當下將每
個泥人身外的泥粉油彩逐一剝落。果然每個泥人內都藏有一個木偶,
神情或喜悅不禁,或痛哭流淚,或裂觜大怒,或慈和可親,無一相同
。木偶身上的運功線路,與泥人身上所繪全然有異。

那少年心想:「這些木偶如此有趣,我且照他們身上的線路練練功
看。這個哭臉別練,似他這般哭哭啼啼的豈不難看?裂著嘴笑的也不
好看,我照這個笑嘻嘻的木人兒來練。」當下盤膝坐定,將微笑的木
偶放在面前幾上,丹田中微微運氣,便有一股暖洋洋的內息緩緩上
升,他依著木偶身上所繪線路,引導內息通向各處穴道。

他卻那裡知道,這些木偶身上所繪,是少林派前輩神僧所創的一套
『羅漢伏魔神功』。每個木偶是一尊羅漢。這門神功集佛家內 ...

提示: 遊客只能瀏覽部分內容,請 登入註冊

TOP

發新話題

本站所有圖文均屬網友發表,僅代表作者的觀點與本站無關,如有侵權請通知版主會盡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