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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劍來 作者:烽火戲諸侯(連載中)

第三百四十五章 君子六符,劾鬼鎮劍


    裴錢說要去大門口那邊看那堵影壁,上邊廟裡頭的香火會飄,還有香味,水流會動,還有聲響,太有意思了。

    水神娘娘大手一揮,招來一位妙齡婢女,帶著裴錢去那邊賞景。

    記起一位其它文脈的儒家聖人剛剛離開,陳平安便放下酒葫蘆,說道:「我家鄉龍泉郡,其實最早就是那座驪珠洞天,齊先生當初在學塾擔任教書先生,只是我小時候窮,沒上過學塾,隔壁鄰居是齊先生的學生,經常提起。但是齊先生自然是見過的,畢竟小鎮就那麼大。」

    鐘魁坐回酒桌,笑眯眯倒了杯酒,陳平安這些說辭,他當然信且不全信,一個年紀輕輕的純粹武夫,就擁有養劍葫和兩把本命飛劍,還能陰神夜遊,哪怕驪珠洞天藏龍臥虎,陳平安另有福緣,可要說陳平安跟齊靜春只是「見過」,鐘魁打死不信。

    但是陳平安有所保留,鐘魁就不去刨根問底,雖說文聖學問,已被各大書院禁絕,但其實民間書樓私藏幾部文聖著作,不是什麼大事。

    別說是認識齊靜春,就算是上過那座學塾都沒有關係,只要你陳平安不是繼承齊靜春學統文脈的嫡傳弟子,就絕對不會有任何麻煩,退一萬步說,在桐葉洲的大伏書院轄境內,即便真是,也無妨,有他鐘魁,更有他先生。

    可要是在南北兩端的那兩座書院,就說不準了。

    水神娘娘兩眼放光,雙手撐在酒桌上,急匆匆問道:「那你見過文聖老爺嗎?是不是特別儒雅的一位老人,高冠博帶,袖有清風,嚴肅中又帶著點溫柔,而且一眼就看得出是位學問通天的世外高人,氣質就跟畫上的那些山林高士差不多?」

    陳平安只得違心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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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夫子說順序,水神結金丹


    一更人二更火三更鬼遊蕩,四更賊五更雞鳴天下白。

    今夜三更時分,埋河水中陰氣森森。

    驛館這邊,興許有姚家鐵騎坐鎮其中,兵戈肅殺,無形中擋住了那份滲人氣息。

    姚近之在屋內練習金錢課,俗稱火珠林,是山上秘法之一,說是秘法,其實不算真正入流。姚近之是在年幼時在書樓偶然所得,這些年只當做是消遣之舉,以三枚銅錢,擲地問卜,或是六錢問課法,六枚銅錢置於竹筒內,丟出銅錢後看正反,問前程,斷吉凶。時靈時不靈,姚近之其實自己都不太信這個。

    今天她以三錢問自己此行入京的前程,大吉。

    又以六錢問課法,測驗大泉劉氏的國祚長短。

    事後一顆顆收起銅錢,姚近之滿臉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自嘲一句不問蒼生問鬼神,本就不對。她不再煩惱這兩次結果,起身來到窗口,看到姚嶺之正在練刀。再遠一些,一座屋子還亮著燈火,不用猜,也知道是姚仙之在挑燈夜讀兵書。

    她坐回桌旁,想著接下來可以經常去找那位盧先生下棋,可以給那個叫裴錢的小姑娘送幾樣精巧小物件,還要找個機會,送給那位年輕劉氏供奉一樣合乎分寸的東西,因為身為女子,她看得出那個邵淵然眼神深處隱藏著的話語,只是她明明看穿了,卻假裝不懂罷了。此次北行,一直以來,她就只與那位年輕道士說了兩三句話而已,以及一次故意的望向那人背影。而那位年輕供奉,說來好笑,自以為在她面前,神色淡漠,便能掩藏一切。她可以肯定,那次自己「無意」中的凝望,足以讓一位志向高遠的修道之人,心生漣漪了。

    姚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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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真先生也


    水神娘娘說完之後,久久沒有答案,抬起一看,哭笑不得,那位小夫子竟然已經坐著熟睡過去,唯有微微鼾聲。

    她會心一笑,小夫子這份自在和寬心,瞧著不太講究,可在她眼中,比那「十步一殺人,千里不留行」的人間豪傑,毫不遜色。

    這位埋河水神想了想,就要去背起陳平安,去府邸雅舍休息,裴錢如臨大敵,趕忙護在陳平安身邊,問道:「你要幹嘛?」

    水神娘娘白眼道:「難不成要他在這兒睡到日上三竿?總得有張舒服的大床躺著吧,不然我碧游府還談什麼待客之道。」

    裴錢哦了一聲,叮囑道:「那你小心些,別吵醒了我爹。」

    同時裴錢還小心翼翼將那隻養劍葫,重新懸掛在了陳平安腰邊。

    要是弄丟了這只酒壺,她估計自己不被陳平安打死,也會罵死。

    沒辦法,在陳平安心中,就數她最不值錢了。

    水神娘娘沒跟小閨女計較稱呼,她自然一眼看出,陳小夫子跟小姑娘絕對沒血緣關係,至於為何一大一小會一起結伴遊歷江湖,估計就是緣分吧。緣聚緣散,緣來緣去,最是妙不可言,就像今夜到今晨,誰能想像,初次蒞臨碧游府的陳平安,就帶給她如此之大的機緣?需知神道一途,幾乎是只能靠著日積月累的香火熏陶,比起練氣士和純粹武夫,更難精進,試想一下,山水神靈進階,除了朝廷敕封、皇帝下旨,以一國氣運換取某位神祇的神位登高之外,就只能一點一滴,收取祠廟內善男信女、心誠香客們一錢、一兩、一斤的香火精華。

    水神娘娘動作輕柔,背起了這個天底下酒品第一好的年輕人,他並不重,她也沒有運用神通,縮地成寸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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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有些想你了


    姚家行事老道,驛館那邊有人等候陳平安,朱斂也在其中,少年斥候姚仙之更是死皮賴臉留下了。

    陳平安與那兩位姚家老卒道了歉,老卒們哈哈大笑,其中一位連忙擺手說陳公子這般客氣,太把自己當外人了,使不得使不得。

    姚仙之看待陳平安的眼神,就像看待一位沙場凱旋而回的功勛武將,讓陳平安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行人騎馬追趕大隊伍,裴錢與陳平安同乘一馬,小女孩高興得很。老將軍姚鎮早就讓車馬緩行,於是很快陳平安就看到了那支隊伍的身影。

    姚鎮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生息,又有一位皇子殿下的靈丹妙藥,被刺客重傷的傷勢已經幾乎痊癒,今天北行又馬蹄放緩,便徵得姚近之的同意後,離開了車廂開始騎馬,到底是大半輩子在馬背上廝殺的老人,年輕時候早早習慣了長途奔襲的急行軍,便是在馬背上睡覺都不會跌落,今天與陳平安並駕齊驅,沿途風景怡人,又有小恩公與他聊天,說了些埋河水神廟的景象,姚鎮精神頭極好,笑聲爽朗。

    陳平安想要讓老將軍幫著跟官府討要一幅埋河流域的堪輿圖,姚鎮問也不問就答應下來。

    裴錢已經給陳平安趕去車廂,再度與隋右邊共處一室,後者盤腿而坐,閉目養神,橫劍在膝,氣度森嚴。

    裴錢一直就不喜歡這個冷冰冰的娘們,見了誰都跟欠了她好幾十兩銀子似的,整天臭著一張臉給誰看呢,小心明年就變成一個老太婆。

    裴錢在進車廂前,跟陳平安要回了那小楷毛筆和宣紙,這會兒坐在角落,自顧自打開棉布包裹,將新家當小心翼翼放入其中,從最底下抽出一本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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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埋河封正,武廟借刀,白猿背劍


    一位身穿誥命華服的矮小女子,憑空出現在埋河水岸,緩緩而行。

    隨著境界修為的急劇攀升,埋河水神娘娘對於兩岸水運的掌控,愈發嫻熟,這就像是武將在開疆拓土,馬蹄所至,即是國土。

    埋河本就是一條幾乎橫貫大半個大泉王朝東西向的大河,之前是憑藉一身煉化兵器,勉強維持埋河威勢,她面對一條尚未金丹境的作祟河妖,就已經頗為吃力,若是冒冒然升碧游府為碧游宮,大泉朝廷又不願拿出一部分國運,讓欽天監修士帶來放入水神廟中,

    這也是這位水神娘娘不願答應的原因之一,一旦府邸匾額換成了碧游宮,四面八方皆是眼紅和垂涎,說不定宮府兩塊匾額,哪天就給人當柴燒了。

    她天生豪爽、性情暴躁,這不假,可能夠坐鎮埋河數百年,一樁樁機緣都牢牢抓在了手中,自然絕非痴傻之輩。

    她蹲下身,從埋河中掬起一捧水,月色下,手心河水漣漪微微蕩漾,相較以往,靈氣盎然了太多。

    趕來驛館之前,先是許多水神廟承受不住的香火精華,倒退流轉,悉數湧入祠廟,原本銀白色的香火精華,竟然變成了淡金色,絲絲縷縷,飄向主殿內那尊泥塑金身,金身金身,可不是什麼造像匠人的鎏金鍍金手藝,而是一位山水神祇的神道根本所在,是一種大道顯化,那些淡金色的濃郁香火緩緩熏染神台上的金身神像,在神道之中,被譽為「描金」,只有兩種情況,才會出現這等異象,一種是帶著皇帝旨意的欽天監修士,奉旨行事,以一支御製毛筆蘸金描繪某位神祇金身,多是「數次點化」而已,還有一種是儒家聖人,對著金身「指點江山」,而且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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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白猿拖刀,君子一言


    人生路上,總會有那麼幾場疾風驟雨,就像是老天爺在提醒世人,你們是在寄人籬下,要乖乖低頭。

    比如陳平安在泥瓶巷自家門口遇上了個蔡金簡,在蛟龍溝遇上法袍金醴的原先主人,誤入藕花深處,就迎來了一場宗師聯手的圍剿。

    就看熬不熬得過去了。

    熬過去,雨後天晴,熬不過去,最多也就只能像武夫那般,嚷著十八年後還是條好漢。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鐘魁今天就是如此。

    今天之前,大伏書院鐘魁的修行,太好太快,太讓人驚豔,在大道上一騎絕塵,讓桐葉洲所有儒生難以望其項背。

    可是今天,白猿現世。

    生死大敵。

    比起鐘魁先生,大伏書院的山主,去攔截那頭隱匿扶乩宗附近的大妖,其實更加險峻。

    這是有違山主初衷的。

    鐘魁當下處境,堪稱必死之地。

    白猿眼神漠然,看著這個被視為有望成為某座學宮大祭酒的年輕書生。

    鐘魁深呼吸一口氣。

    即便不曾破開仙人境瓶頸,即便不是先天以體魄強韌著稱於世的妖族。

    眼前那頭背著一把古劍的白猿,也還是一位實打實的玉璞境劍修。

    如果說練氣士是天底下最叛逆的竊賊,膽敢叫板那天道循環的生死定數,那麼劍修,無疑又是練氣士中最不講理的存在。

    君子無故,玉不去身。

    白猿出鞘第一劍,就將那塊大伏書院贈予每位君子的護身玉珮,給打得化作齏粉。

    一君子一大妖之間,蘊含儒家聖賢文章真意的玉珮粉碎後,數以百計的金色文字緩緩消逝人間,像是落了一場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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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明年十一


    鐘魁離開驛館後,被老道士收入一塊好似驚堂木的老槐當中,老道士突然轉身,縮地千里咫尺間,一步就來到了陳平安所在的院子。

    還在發呆、尚未回神的陳平安趕忙彎腰,拱手抱拳,「晚輩陳平安拜見老仙師。」

    鐘魁之前講述自己的身死道消,說得輕描淡寫,提及太平山的道人,卻是毫不掩飾自己的親近。

    老道士伸手虛壓了兩下,「無須多禮。」

    陳平安直腰後,問道:「不知老仙師去而復返,可是有事?」

    老道士看了眼陳平安,點頭道:「拴得住,就是真豪傑。難怪黃庭和鐘魁都對你刮目相看。」

    陳平安沒聽明白,但也沒多問。

    老道士心情不錯,笑問道:「自稱劍客,你的劍呢?」

    先前從養劍葫現身的飛劍初一和十五,太平山老道士視而不見。

    陳平安坦誠道:「以前練拳,剛剛練劍,所以這會兒練習劍術,都是虛握劍式,更多還是心中觀想。」

    老道士自言自語道:「早知如此,先前就不該忙著跟人在推衍上較勁,輸了不說,還該錯過了觀看你在藕花福地的境遇。」

    老道人身材高大,頭戴一頂象徵道家三脈之一的芙蓉冠,道袍素白,又是白發白鬚,十分仙風道骨。

    陳平安不知如何作答,就不說話。

    面對這等慧眼如炬的老神仙,根本不用自作聰明,任何粉飾,無異於老嫗抹胭脂,稚童穿官服,貽笑大方而已。

    老道士突然問道:「貧道可以借你一把劍,甲子光陰也好,百年歲月也罷,都可以商量。可以用法寶換取,也可以支付穀雨錢。」

    陳平安猶豫了下,還是搖頭道:「謝過老仙師美意,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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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祖師堂牌,頭頂月光


    老天君與鐘魁離開後,一夜再無事。

    眼皮子打架的裴錢給陳平安抱上了窗檯,讓她回去睡覺。

    陳平安獨自留在院中,沒有走樁也沒有練劍,坐在石桌旁想著今後的謀劃。

    偶有失神,抬頭望向夜幕,聽鐘魁先前說過,儒家文廟陪祀聖人中,除了一些去開疆拓土,尋覓新的洞天福地,其餘聖人會有很多坐鎮這座浩然天下大洲、湖海的天上,俯瞰人間,在他們眼中,人間大修士,無論山上山下,就像凡夫俗子看著那些夏夜飄蕩的螢火蟲,亮光的強弱,就看那些陸地神仙們的境界高低。所以太平山一戰,與白猿放開手腳傾力廝殺,再無遮掩氣象,在桐葉洲上方的聖人視野中,就像驀然炸開的兩團光芒,故而引得聖人落下,防止神通廣大的大修士是那無理取鬧,或是私憤鬥法,一旦毫無顧忌,打碎山河,蒼生苦也。

    更多時候,陳平安就在閉目養神,心中默誦碧游府玉簡上的仙家口訣。

    讀書百遍其義自見,世間萬法不離其宗。

    拂曉時分,陳平安睜開眼睛,聽到了院外老將軍姚鎮的腳步聲,停在院門口,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敲門。

    陳平安起身去打開院門,姚鎮笑道:「不愧是武道宗師,能夠聽步辨人。」

    陳平安問道:「去驛館那座園林走走,散散心?」

    姚鎮與陳平安並肩而行,緩緩道:「昨天白天之所以沒有跟隨你們,去遊覽那位上古仙人騎鶴飛昇的地方,是我得到了消息,蜃景城密使要來驛館,就只好等著。一直等到了晚上二更,才等到了那位貴客,你猜是誰?」

    既然問他陳平安,就絕對不會是跟自己沒有關係的蜃景城人物,陳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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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五千甲圍山


    到最後,只有陳平安、裴錢和姚仙之三人看到了日照屏峰。

    裴錢瞪大眼睛,趴在欄杆上,使勁瞧著那輪大日躍出東海,彷彿像是看見了一塊大金餅,想要收入囊中。

    姚仙之在短暫的驚豔和感慨之後,也就沒多瞧什麼,畢竟是領略過無數次,家鄉邊陲那的月湧大江和星垂平野,不比這日出景象遜色。這名天才少年有些訝異,怎麼裴錢盯著旭日老半天了,眼睛不疼?陳平安輕輕一跳,坐在了懸崖畔的欄杆上,姚仙之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昨晚先是有爺爺和近之姐姐在場,不敢造次,後來又有最敬佩的陳平安坐在石桌旁,仍是沒好意思,這會兒陳平安帶頭做了,姚仙之趕緊跟上,陪著陳平安一起眺望東海,彷彿心境都跟著開闊起來,對之後的蜃景城生活,充滿了憧憬和希望。

    下山的時候,老將軍滿臉懊惱,埋怨陳平安不厚道,日出之前,也不與他打聲招呼,錯過那場壯麗景色,白白登山走了那麼多冤枉路。陳平安不理會老小孩似的姚鎮,姚近之一句「爺爺,昨晚破例准你喝酒,還不滿足」,老將軍立即消停了。

    無論是姚鎮,還是姚仙之,對陳平安最親近的爺孫二人,知道馬上就要與他道別。

    離別在即,別有愁緒在心頭。

    只不過一老一小,是喝慣了沙場風沙的武人將種,些許離愁,且放心間便是了,以後總有再聚喝酒的機會,學那小娘子惺惺作態,反而可笑。

    終於到了那座蜃景城外的桃葉渡口,姚家停了車馬。

    陳平安背著那個青竹書箱。

    挎刀少女姚嶺之,大大方方的,先與陳平安抱拳感謝道:「陳公子,我祝你北行之路,一帆風順!更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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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山上的腥風血雨


    風雨大,山腳處,申國公高適真拒絕了府上扈從的撐傘,站在大雨中,任由黃豆大小的雨點砸在身上。

    別跟我高適真提什麼家國忠義、山河社稷了,偌大一座申國公府,就兒子高樹毅這麼一炷香火,沒了就是沒了。何況二十多年傾盡心血、精力去栽培這個兒子,方方面面,身為父親,高適真都挑不出高樹毅半點毛病,他在收到三皇子那封密信之前,一直堅信,高樹毅未來會是大泉的廟堂棟樑,無論是誰當皇帝坐龍椅,申國公府都會重振家風,權傾朝野,升為郡王府,為新帝倚重為心腹,吞併北晉、南齊兩大強國,一舉成為桐葉洲中部最大的王朝。

    皇帝陛下說要補償申國公府,三皇子說要補償他高適真,供奉清客幕僚們都勸他隱忍。

    高適真這段時間表現得一直很冷靜,誰都看不出這是一個失去獨子的男人。先是離開皇宮,再悄悄離開皇子府邸,最後秘密離開京師,擔任皇帝陛下的密使,去往騎鶴城驛館見姚鎮,風平浪靜。申國公府,還是那座深明大義的大泉國公府,高適真從來沒有讓那個垂垂老矣的皇帝劉臻失望。

    如果沒有那個從天而降的契機,高適真也確實掀不起風浪,畢竟蜃景城是皇帝陛下的,大泉王朝姓劉。

    現在不一樣了。

    有人找到了他高適真,他又找到了大皇子劉琮,劉琮又找來了五千甲士,至於暗中拉攏了多少山上勢力,高適真不感興趣。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千萬別給人添油,是兵家大忌。

    連他高適真一個養尊處優的京城人,都明白的淺顯道理,相信大皇子劉琮想得更加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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