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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朱門風流 作者:府天 (連載中)

第五百二十二章 好人有好報

杜家的前一次抄檢旨在檢視財物,後一次則是重在搜奪書信。既然目的各不相同,這劫後餘生的模樣自然也大相徑庭。

冬日有氣無力的陽光灑在這一片狼藉的家裡,愈發顯得冷冰冰的。然而,環境雖然亂糟糟的,家裡倒還算井井有條。幾個男僕正在默默打掃著外院,內院的兩個管事媳婦則是忙著收拾正房堂屋地上散落的東西,廚房的煙囪上冒著陣陣炊煙,一個廚娘正麻利地將已經做好的早飯往食盒裡頭裝。

一大清早就趕過來的杜綰坐在炕沿邊上,見母親面色憔悴地斜倚在那裡,不由得異常難受。裘氏略有些怔忡地看著天花板,忽然嘆了一口氣。

“昨晚上我不是不想留著親家老爺,只是想想一家人吃苦也就罷了,若連累了別人,你爹到時候也得埋怨我。好在昨晚那架勢鬧歸鬧的兇,那些人總還有些分寸,你爹爹的藏書都沒動,就是他自己寫的手稿和書信都給抄走了。之前方尚書和夏尚書家裡被抄的情形我沒親眼看過,卻聽人說過。方尚書家裡幾乎是能抄的都抄了,家裡老老少少各留了兩套衣裳,還才每人五貫寶鈔,連屋子都封了。夏尚書家好歹還有一位公子正當著尚寶司承,可就是布衣瓦器也沒留下……所以,別說咱家只是抄檢不是籍沒,就算是籍沒,我也挺得過去。”

這時候,小五正好打起簾子進來,聽到這話不禁惱怒地皺了皺鼻子,張口就說道:“娘,如今都有咱們在,你怎麼能老是有事情就自己挺?萬大哥不是說過今天願意請假在這兒幫幫忙麼,您非得把人給趕走了!還有張家的人,親家老爺留下他們也是好意,可您不但遣走了他們,居然還讓親家老爺別來!而且咱們家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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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釣更多的魚,釣更大的魚

永樂初,大明先是在開原、廣寧開設馬市,互市對象卻只有在靖難之役中立過功的兀良哈朵顏三衛,他部若要取得中原貨物則需通過三衛。之後,大明陸陸續續在甘州、涼州、蘭州、寧夏等處開設了隨來隨市的不定期馬市,又引來了瓦刺等各部蒙古衛所來此地交易。而韃靼太師阿魯台在戰敗稱臣被封為和寧王之後,也曾和大明互市過一段時間。

然而,如今宣府一帶的互市卻因為韃靼再次入寇而完全關閉了。

雖說阿魯台和兀良哈三衛親厚,能夠在三衛的馬市上分得不少好處,但畢競直接互市這條路子是堵上了。然而,商人中總有利欲熏心的,設法賄賠了邊將後,時常有商隊悄悄往口外去。只是這一條線路不為朝廷所容,若是抓到了就猶如昔日海禁時悄悄出海的商人一樣,完全是死路一條。因此,如果不是有背景有手段甚至於有武力的,也不會選擇這條鋌而走險的路子。

太原府王家便佔了口外私市的三成份額,可即便都姓王,他走的卻不是王冠的路子,因此王冠熬刑不住向陸豐交待的那些名單卻是與其沒有半點關聯,反倒是給王家拔除了幾個最大的對手。因此,先前一時謹慎只吃下兩千引鹽的家主王炎並不滿意,留了幾日聽說還要繼續開中,立刻二話不說留了下來,為此還包下了個於城東八里胡同的整個悅朋客棧。

這會兒在客棧三樓最大的一間客房內,王炎面對找上門來的方青,臉上卻是淡淡的。坐在主位上的他一面聽方青說話,一面漫不經心的玩弄著手中一把匕首。

在如今年方五十,足足把持了二十年家族經營大權的他眼裡,這位潞安府方家的年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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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誰監查誰

寒冬臘月不用在總兵府前頭吹冷風,而是能坐在暖和的大廳中,這對於商人們來說不啻是莫大的德政。而德慶樓的東家掌櫃以及上上下下的伙計也同樣異常興奮,儘管忙的連奔帶跑四下里照應,甚至熱得前胸後背都是汗,但這是完全值得的。

那位小張大人隨手一指,這天大的好事情竟然落在了並不起眼的虧慶樓身上。日後自家的酒樓坐實了宣府第一的名聲,生意可不是蒸蒸上?

儘管多了第二次機會,但由於有更多的商人趕到此地,再加上擔心有人只出價到時候卻交納不了糧食,因此張越藉口德慶樓中座位有限,特意將開中之日往後延遲了三天,又用巡撫大印發出榜文,規定每個商戶必須繳納五百石糧食的保證金。

之所以是糧食,是因為永樂朝雖然鑄過一些錢,但主要並不是在民間流通,而金銀又不是官方貨幣,寶鈔形同廢紙,因此哪怕麻煩,他也不得不索性用上了糧食這一如今最急需的商品作為抵押。若商人成功拍下鹽引,則到時候這五百石糧從應納糧中抵扣;若未能拍下者,則府於明年秋後加一分利償還;若拍下不買者則直接沒收保證金入官。好在趕來的商戶都有所預備,於是,宣府四大倉再次出現了瘋狂解糧入庫的場景,那情形蔚為壯規。

所以,今天再次主持開中的張越卻沒有多少緊張。他可以料想得到,有了上次的例子,這一次商人恐怕都乖覺了,價錢自然會更高。

將兩淮兩淅和長蘆鹽分成存積和常股,他是搬的後人智慧,只不這原本是用來應付大明鹽政窘境的法子,眼下被他加以改頭換面。以往是直接定好開中價格,然後為了籌糧,根本不管是否預支了幾十年乃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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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稱心如意靠的不是天命,是自己

由于乃是食肆酒樓一條街,因此一大清早,八珍街就忙碌了起來。一家家店忙著下門板,伙計們有的抹桌子,有的掃地,有的忙著清除門前積水結成的冰,而後廚負責採買的則是趕早出門,只圖買些時鮮菜之類的珍貴貨色,也好應付總兵府那些個挑嘴的軍官。而在他們起來之前,總兵府的晨鼓早就響過一遭,從這邊還能遠遠聽到那邊的轟然應諾聲。

八珍街最後頭的那座院子這會兒也已經敞開了大門,斜對面一家食肆的伙計甚至只要一伸脖子就能看到外院那幾個正在灑掃的僕人。當初孟俊才剛住在這裡的時候,他們都曾經納罕過,待到發現那位小侯爺個性隨和喜愛美食,於是反倒慶幸有這麼一位出手闊綽的財主頻頻光顧。而自打那個奉旨巡撫宣府的小張大人也住進了這里之後,他們就更高興了,因為那些上這兒拜見的商人給他們帶來了爆棚的人氣和生意。

眼下是孟俊和張越肯定不在家的時候,一般沒什麼人選擇在這種時候登門。於是,當幾個騎手簇擁著一輛馬車徐徐行來的時候,各家店舖裡很有些伙計好奇地張望了一下,很快就有懂行的人認出黑漆車廂上的標記。

“是太原王氏!”

前一次出了最高價,昨日險之又險超低空掠過,以兩石八斗的價格吃下了三千引鹽,王炎總算是滿意了,如果不是那天方青吐露的事情猶如一根骨頭似的梗在喉嚨口難過得要命,他早就一甩手回太原去了。此時此刻,他由小廝攙扶下了馬車,不緊不慢的整理了一下弄皺的袍子下擺,心裡頭下定了決心。

然而,自以為今天佔了頭名的他上了台階,還未通報求見,就只聽耳畔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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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正房堂屋中,張越臉上蓋著一塊熱乎乎的毛巾,枕在太師椅的荷葉托首上閉目養神。大冷天騎馬趕路本來就是一件要命的勾當,更何況到了張家口堡連坐也沒坐,那些軍官個個嗓門極大,結果他不知不覺中受了影響,說話也都改用了吼的,這會兒喉嚨還有些嘶啞髮乾。又酸又痛的雙腳舒舒服服地泡在滾燙的熱水中,一雙靈巧的手正揉按著一個個穴位,他更感到身上疲勞一絲絲抽離了去,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暖洋洋的氣息,使人不知不覺就鬆弛了下來。

“少爺!”

聽到外頭這個熟悉的聲音,張越這才驚醒了過來,忙用熱毛巾使勁擦了擦臉,隨即就對正忙活的秋痕說道:“老彭來了,我這裡自己泡著就行了。你去洗洗手沏兩碗濃茶過來,再給這盆裡兌些熱水。”原想吩咐秋痕先去睡下,但看見她那使勁點頭彷彿生怕漏過什麼的的樣子,他就改口說道,“順便灌個湯婆子去你被窩裡捂著,雖說有暖炕,可這兒晚上比京師更冷。”

秋痕口中應著,面上亦是高興得很,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乾了手上的水珠,她就起身打起門簾出去了。緊跟著,彭十三便進了屋子,看見張越揉捏著肩膀齜牙咧嘴的模樣,忍不住取笑道:“少爺如今也該知道了,這些上最難的不是讀書考科舉,而是這軍陣上頭的磨練。來回跑一趟張家口,恐怕你這腿上的油皮也給磨破了吧?既然腰酸背痛,待會不如讓秋痕姑娘好好捏一捏,這勾當上頭連生連虎那兩個不頂事!”

“羅嗦!”張越沒好氣地瞪了彭十三一眼,旋即便指著旁邊的椅子讓他坐下,這才問道,“白天的事情怎麼樣?那些商賈個個都是老油子,那些花招只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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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最是難報親人恩

臘月二十三乃是民間的小年,自唐宋以來就有祭灶的風餾。儘管宣府是邊鎮要地,不能像其他衙門那樣早早地封印放假,但總兵府也不會在小年這一天起早點卯。從秋痕那裡聽說鄭亨的那個張姨娘也是今天剛剛抵達,張越更是可以肯定,那位老當益壯的武安侯明天這小年恐怕也要遲些才能出門理事,而他恰好無事,難得可以偷一日閒。

炕上早就已經燒暖了,秋痕更是在上頭鋪了新帶來的被褥。松花色金線繡鯉魚的緞面圖案在搖曳的燈火下熠熠生輝,給這簡陋的屋子頗添了幾分貴氣。而盤坐在炕上的張越眼看著秋痕猶如變戲法似的從箱子中掏出了好些玩意,忍不住托著下巴直嘆氣。

“來就來了,居然還帶了這麼多家裡的用具。出門在外,哪裡有那麼多講究?”

“遲些時候少奶奶也會來,東西自然得備辦齊全,好不容易皇上有這樣的恩典!”想起張越剛剛沒好氣地笑罵她傻丫頭,秋痕這會兒只覺的整個人都輕快了起來,因此笑意盈盈地從箱子中翻出了幾樣東西,猶如獻寶似的遞給了張越,“這是少奶奶的信,這是靈犀和琥珀親自做的荷包,裡頭一個是從靈濟宮求的符,另一個則是從大慶壽寺念過經的佛珠。這是老爺讓帶來的上好金創藥,還有,這是太太特意讓帶上的長命鎖,這是老太太……”

看到手裡一下子便多了一大堆東西,張越雖覺得好笑,卻更知道這都是家裡人的一片好意。將這些暫時都撂在了炕桌上,他一面詢問家裡的情形,一面拆開了那封信。展開那滿滿當當的一疊信箋,看到那個起頭的那幾個熟悉字眼,他忍不住嘴角一翹笑了起來。

杜綰在信上並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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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憂中有喜的小年

儘管張越原本早就忘了這個小年,但秋痕既然趕了過來,他自是由得她風風火火地里里外外忙活。難得這一日空閒,外頭又飄起了小雪,他收拾心情寫了幾封家書,繼而又打點起了不久之後要呈給皇帝的奏摺腹稿。

不多時,彭十三又進來報說了三日後的安排,他少不得仔仔細細問了個分明,而這個前腳剛走,趙虎便後腳進了屋子。

“少爺……”

對於昨日杜綰信上所說的那件事,張越怎麼想怎麼覺得不踏實。回想起趙虎向龍兩人這些天的表現,他甚至懷疑兩人有事情瞞著自己,否則即便是他們要聯絡錦衣衛暗地里布置各種勾當,總也不至於常常在外頭不見人影。因此,這會兒趙虎難的回來,他便存了試探之意,不等對方說話就示意其上前,低聲問道:“有件事我要問你,袁大人遇到麻煩你為何隻字不提?”

張越一開口就問這樣一個問題,絲毫沒才心理準備的趙虎頓時愣了一愣,隨即才強笑道:“少爺怎麼忽然問這個?袁大人乃是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甚至還蒙聖恩世襲指揮僉事,怎麼會有麻煩,就是有麻煩大人也必然是自己解決了……”

“不要拿這話蒙混,袁大人雖說確實深得信賴,可還比不上當初的紀綱。紀綱那樣滔天的權勢尚且抵不住皇上一句話,更何況是他?”覺察到趙虎的語氣很勉強,張越心中一動,立時面色一板,“我剛剛從京里得到的消息,家書上總不至於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三老爺?不可能,這種事三老爺恨不得瞞得您死死的……”

脫口而出說了大半句話,趙虎頓時閉上了嘴,然而,面對張越那似笑非笑的篤定面孔,他哪裡不知道自己已經是被詐出來了。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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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騷亂

小年過後便是大年,這中間的一段時間對於尋常百姓來說,乃是除舊迎新的大好時節;對於忙碌了一年的官宦們來說,也該是好好鬆口氣的時候,但無奈張越卻沒有這樣的運氣。

如今兩次開中已經告一段落,大多數特地趕來開中的商人都把納糧入庫的事情交給了各自管事,匆匆忙忙回去過年了。因此,仍舊停留再宣府城內的商人不過是那麼七八各,盯起來也比平日輕鬆得多。當然,他在這當口在去張家堡,所要堤防的人也是大大減少。

臘月二十六這一天,他起了個早,點齊了人手便穿上了母親裁制的那套石青衣裳,掛上了寶劍走出了屋子。此時此刻,外頭的院子裡也已經準備停當,一個個都是打扮得精精神神,打頭的向龍上前一步,微一躬身道:“大人,都已經準備好了,人已經在外頭的車上!”

張越頜首一笑,又看了看彭十三,見他二話不說重重點頭,他頓時心中大定,於是便沉聲喝道:“既然一切準備就緒,那就出發吧!”

秋痕這會兒已經追出了屋子外頭,眼看一群人簇擁著張越出了門,她忍不住雙手合十喃喃自語了兩句,心裡不知為何竟是很有些不安。而被撂在這裡看家的連生連虎也在那兒探頭探腦,等到人走了,兄弟倆對視一眼,同時嘆了一口氣,臉上都有那麼一絲不得勁。

儘管小年那天飄了些雪花,這幾日的天色也頗有些陰沉,但一直都沒有再下雪,因此除了有些地方凍的結冰,路上倒還算好走。宣府城北門口早就等著百多名軍士,全都是一色騎著馬,腰上一邊挎著馬刀,另一邊則是佩著手銃,整整齊齊的藍胖襖,瞧著異常精神抖擻。然而,當張越帶著人上前和他們會合的時候,這才認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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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名聲的作用

孟俊雖說比張越年長一大截,但除了此次到宣府任職,再加上從前偶爾回山東海豐老家祭祖,他幾乎沒離開過南京北京,更不知道平日在官員面前老實本分的百姓也會才暴躁失控的時候。他原以為自己那句話說出去就能把人嚇住,待發現好似是火上澆油,一顆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就在這時候,他感到旁邊有人伸手將他撥在了身後,反應過來才發覺是張越。

“各位父老鄉親說得沒錯,韃子確實沒有一個好東西!”

為官三載有餘,張越如今再也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菜鳥,對於這種突發局面,他在一瞬間的驚悸過後,立刻就恢復了鎮定。儘管此時此刻還有上百名精銳在側,但由於這上百輛大車佔去了大半道路,若是真的鬧僵起來,那麼不但之前的所有籌謀全部失敗,而且還會引起無法想像的慘烈後果。沉聲吼了一句之後,他就看到蠢蠢欲動的人群有了一瞬間的靜寂。

“那麼大夥兒一定會問,為什麼朝廷明知道他們沒有一個好東西。還要接受他們的投誠?那是因為打仗靠的是將士用命,可大明勇士的命比韃子值錢!皇上就要北征了,接受了一撥韃子的投誠,就意味著戰場上能少一股敵人,就能少幾個勇士喪命!”

說到這裡,張越用目光一掃面前的一眾民夫,見這些才剛被煽動的有些狂熱的人們眼下都露出了遲疑,便趁熱打鐵地說:“大夥兒可以往北邊看看,那道長城之後就是韃子的地盤,如今這冬天,那裡沒有城池沒有屋子,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枯黃草原,還有成天都不會停止的寒風。大夥兒興許有親朋好友正在軍中,那麼你們可以去問問他們,出征之後是希望打硬仗拼血仗不惜死傷,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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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功過誰評述,御史筆如刀

響午時分,百多名軍士隨同浩浩蕩蕩的車隊回到了宣府。一壓民夫雖說都還惦記著先頭那一場莫大風波,但路上張越已經許諾若是查明和賊黨無關者絕不留難,他們至少是放下了一樁心事。到了永慶倉前的大廣場,張越久命人卸下了所有蓋著吳家戳記的米袋,讓人逐一檢查之後,競發現所有一千石糧食幾乎都是沙子。

“吳家人真是狗膽包天!”

見孟俊滿臉惱怒,張越卻搖搖頭說:“依我看,正因為是冒了吳家的名頭,所以才能肆無忌憚地這麼做。你想想,如今各倉的檢查何等嚴格,這幾百袋黃沙怎麼可能蒙混過關?我也是發現那些民夫都是來自吳家,這才動了疑心,結果一沖動倒是險些惹禍。”

開中入庫的軍糧素來乃是各邊鎮的重中之重,更不用說宣府這一批是用來彌補北征的缺口,一應入庫更是極其嚴格,每一袋都有各自商戶的標記不說,而且還要逐一過程抽查,幾乎沒法玩任何貓膩。因此,張越才會在疑點集中到了吳家的時候一劍刺破了米袋,果然印證了心裡那一絲隱隱約約的猜測。畢競,之前若是光天化日之下鬧出什麼大事,涉及到的每一家商戶都絕沒有好下場,所以始作俑者肯定不會亮出真身。

孟俊仔細想了想,不得不承認張越的說法很有道理。瞥了一眼那幾個被捆得猶如粽子一般的傢伙,他的目光著重在吳焰身上流連了一會。隨即又低聲問道:“這一回抓到了人,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處置?那個傢伙身中三箭,即便不是要害,但也夠嗆的,居然能夠到現在還硬挺著,估計要從他嘴裡撬出什麼不容易。”

“吳焰交給武安侯,此人極有問題,說不定便是韃靼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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