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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劍來 作者:烽火戲諸侯(連載中)

第三百一十五章 他人爭渡我破境


    先後兩把飛劍破牆而至,重傷了剛好收回全部念珠的簪花郎。

    緊接著佔儘先機和上風的陸舫,被一拳拳打回這條街道,最後一拳,更是打得陸舫陷入牆壁。

    最後便是南苑國國師種秋,前來收官。

    被譽為天下第一手的種秋,一拳擊退那位年輕人,救下了已經沒有還手之力的陸舫。

    馮青白藉機收回了自己的佩劍,不但如此,還曾試圖找機會將大椿還給陸舫,只是種秋的橫空出世,馮青白便打消了念頭,以免畫蛇添足。

    馮青白長呼出一口氣,若是種秋這一拳打在自己太陽穴上,估計就要靠著師門花錢撈人了,否則就只能在藕花福地一次次轉世投胎,修道之人的根本,不斷被消磨熔化,融入這方天地,天地為爐,萬物為銅,即是此理。

    而那個人的座下童子,就是負責煽風點火之人。

    那個人從來不現身,不願見世人。只有一位手持芭蕉扇的小道童,具體負責整座藕花福地的運轉,當然也與各方有資格接觸福地內幕的桐葉洲地仙打交道,馮青白下來之前,在師門祖師的帶領下,見過那位童子,玉璞境的開山老祖,都要對那個說話很沖的小傢伙持平輩之禮。

    來到藕花福地,短短十數年過後,已有恍若隔世之感。

    冥冥之中,馮青白生出一種直覺,自己這次砥礪大道劍心,多半到此為止了,運氣好的話,撐死了獲得一件法寶品秩的仙家重器。

    畢竟他現在戰力完整,反觀陸舫已經落幕,說不得道心都要受損,哪怕回到桐葉洲,都是大麻煩。

    謫仙人謫仙人,聽著很是美好,實則不然,只有推崇「人生不享福,與草木畜生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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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大戰才起


    見過了那位隱姓埋名的老廚子,太子魏衍和瘦猴似的師父,還有鏡心齋的樊莞爾一起離開,矮瘦老人之前真見著了十人之列的老廚子,一個屁都沒敢放,這會兒又開始絮絮叨叨,說這老廚子真是白瞎了一身通玄武學,心性也太不堪了,竟然為了一份安逸生活,自廢武功。

    魏衍對此無可奈何,不附和不反駁,由著師父嘮叨,老人雙手負後,搖頭晃腦,要太子殿下引以為戒,切莫學那不知上進的老廚子,否則武功再高,一輩子還是個窩囊廢。

    說得過癮了,瘦猴老人才發現身邊這對金童玉女一直沉默,根本不捧場,憤憤然離去,撂下一句「不耽誤你倆卿卿我我」。

    魏衍和樊莞爾相視一笑,然後兩人幾乎同時抬頭望向南方天空,太子殿下說了句隨我來,率先掠上一座碧綠琉璃脊剎的屋頂,樊莞爾尾隨其後,正是太子府最高的建築,兩人並肩而立,剛好依稀見到了遠方陸舫分開天地的那一劍,氣勢恢宏,歎為觀止。

    魏衍心中震撼不已,感慨道:「不愧是鳥瞰峰劍仙,這一劍恐怕已經不輸歷史上的那個隋右邊了。不知是誰能夠讓陸舫如此認真對待,難道是跟丁老魔對上了?」

    樊莞爾搖頭道:「不太像。」

    魏衍有些歉意,「樊仙子,本該陪著你就近觀戰,但我的身份,由不得我任性而為。」

    樊莞爾點頭道:「太子殿下是千金之軀,以後要繼承魏氏大統……」

    不等樊莞爾說完,遠處就有瘦猴老人飄掠而來,對魏衍叮囑道:「可別湊過去找死,既然陸舫出劍,那就沒幾個人能夠讓他收手了,這種神仙打架,本就忌諱外人鬼鬼祟祟偷看,何況丁老魔就最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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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一臂之外當如何


    寂靜大街上,故人重逢。

    懸停一把飛劍之上,站著顏色若稚童的俞真意,腳下劍光如琉璃,彩澤光潤。

    湖山派掌門,天下正道領袖,習武至巔峰,毅然舍了一切去修習仙家術法,最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神人。

    終於在牯牛山第一聲鼓響後現身京城。

    離開京城外那座此次敲天鼓、飛昇地的牯牛山,所見第一人,是昔年的生死兄弟,南苑國國師種秋。

    種秋似乎早就預料到俞真意會來阻攔自己,並無驚訝,非但沒有停步,反而繼續前行,直到相距不過二十步才停下身形。

    種秋笑問道:「那把玉竹扇子做好了?以它作為將來湖山派的掌門信物,感覺會不會太柔了些?」

    就像普通朋友之間的客套寒暄。

    就像那風雪夜歸人,能飲一杯無?

    俞真意問道:「已經三次了,為什麼?」

    這卻是在興師問罪。

    種秋反問道:「是問我為什麼救下陸舫,為什麼幫助那個陳平安?」

    以稚子之身破關而出的俞真意,那雙如深潭幽暗的眼眸,漣漪微蕩,破天荒顯然是動了真火。

    俞真意不說話,但是與主人心意相連的腳下飛劍,光彩流溢,越來越瑰麗迷人,像是一塊從天庭遺落人間的琉璃。

    種秋瞥了眼俞真意腳下的仙家飛劍,收回視線,神色自若道:「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嗎?」

    俞真意微微嘆息,心頭泛起一些緬懷情緒。

    這可不是俞真意心腸軟了,而是事已至此,既然種秋過去這麼多年,仍然執迷不悟,他便要硬起心腸了。

    江湖上說什麼俞真人和種國師,早年是為了一個禍國殃民的尤物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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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出劍而已


    丁嬰抬起手臂,頭頂銀色蓮花冠竟然如活物綻放開來,原本併攏的花瓣向外伸展,搖曳生姿,丁嬰將指尖那把袖珍飛劍放入其中,道冠恢復原樣,銀色的花瓣紛紛合攏。

    丁嬰雙手負後,低頭凝視著那條近在咫尺的劍氣長流,饒是丁嬰,都要覺得這一幕,是生平僅見的美景。

    丁嬰一邊俯瞰這條懸停人間的雪白溪澗,一邊開口笑問道:「陳平安,是劍師的馭劍之術吧?你和馮青白之前都用過。是我掉以輕心了,沒有想到你能駕馭這麼遠的劍。不過沒關係,大局已定。再者這麼一把仙人劍,你身為主人,竟然不真正握住劍柄,而是使了障眼法,虛握而已,是不是太可惜了?」

    丁嬰收起視線,轉身望向陳平安,「還是說,你其實也無法完全掌握這把劍。可惜可惜,這些似霧非霧、似水非水的東西,難道全是劍氣?劍氣消散極快才對。」

    陳平安沒有想到丁嬰的眼力這麼毒,這麼快就看出了自己跟這把劍的「貌合心離」。

    這把長氣,當時在飛鷹堡外,陳平安曾經拔出鞘一次,陳平安整條胳膊的血肉都被劍氣一銷而空,白骨纍纍,還是陸台用了陰陽家陸氏的靈丹妙藥,才白骨生肉。此次駕馭長氣來到身邊,當然不是陳平安的劍師之境出神入化,能夠駕馭這麼遠的長劍,而是陳平安和長氣兩者之間,朝夕相處,劍氣浸透體魄,神魂反過來牽引劍氣,哪怕兩人分開,依舊藕斷絲連。

    丁嬰指了指自己的蓮花道冠,「這會兒你拿到了劍,我則暫時失去了這頂仙人道冠的神通,一來一去,接下來算不算公平交手?」

    陳平安虛握劍柄的五指微微加重力道,起始於小巷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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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何為天下無敵


    城內那條街上,從雙方一出手,就打得蕩氣迴腸。

    此時仍是大戰正酣。

    一把琉璃飛劍,如開了靈智的神物,竟然只是一把劍,就能夠死死纏住磨刀人劉宗。

    劉宗那把名動天下的剔骨刀,用了一輩子,都不曾磕壞絲毫,今日一戰,都沒摸著俞真意的一片衣角,就已經被飛劍砍得崩出好幾個缺口。

    劉宗完全來不及心疼。

    一分心,就會死。

    飛劍凌厲,速度極快,罡氣充斥方圓十數丈,劉宗身處其中,難免束手束腳。

    湖山派掌門俞真意,不虧是真神仙。

    最少兩個磨刀人劉宗。

    而劉宗是天下第五。

    而且順著劉宗的眼角餘光瞥去,極有可能是兩個國師種秋。

    俞真意已經飄落在地上,就那麼雙手負後,任由種秋一拳拳打去,但是沒有一拳能夠徹底破開他的無形罡氣,寥寥無幾的數拳,只差寸餘就觸及俞真意臉面,眉毛微漾,鬢角輕飄,但僅此而已。

    種秋出拳不停,一次次無功而返,臉色如常,眼神明亮,並無半點頹喪灰心,種國師,還是那個

    可越是這樣,就越會讓人覺得心酸。

    好像世道不該如此,容易讓人生出一股憋屈憤懣之意。

    種秋只是出拳。

    俞真意就如散步,一直隨意向前行走,最多就是繞過劉宗和飛劍的那處戰場,沿著街邊林立店舖,一一走過,抬頭看一眼店舖匾額,看一看那些熬過了今年春雨的春聯。

    俞真意笑問:「是不是後悔當年沒有收下那把仙劍?」

    「你挑選的道路,只適合在人間人走,登山,你走不到最高,哪怕再給你三十年時間,登山絕頂之後,你還是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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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井口邊的老道人


    潛入太子府第之前,皇后周姝真,或者說是敬仰樓樓主,又或者說是鏡心齋死士,她身形隱匿於一處蔭涼陰影中,望向南邊城頭的兩人之戰,感慨萬分。

    雙方打得山崩地裂。

    即便翻開敬仰樓中那些灰塵最厚的秘密檔案,藕花福地,也已經有很多個甲子,不曾出現過如此驚天動地的捉對廝殺。

    寥寥兩人,打得卻像是兩軍對壘,打出了黃沙萬里和金戈鐵馬的氣勢。

    南苑國開國皇帝魏羨,是無敵的,在那個時代沒有對手,之後盧白象亦是如此,以一人之力,壓得整個江湖無法喘息一甲子,女子劍仙隋右邊,更是寂寞得只能御劍飛昇,武瘋子朱斂選擇與世為敵,一人戰九人,天下十人的榜上宗師,真被他殺了大半。

    丁嬰這一次,遇上了一個名叫陳平安的年輕謫仙人。

    好似日月爭輝,蒼天在上。

    所有人都只能伸長脖子看著,等待結果。

    周姝真嘆息一聲,瞥了眼一座屋脊上的兩位年輕男女,她沒有一掠而去,徑直找上他們,而是身形悄然飄落在一條廊道之中,姍姍而行,遇上婢女管事便身形繞過廊柱,貼在那些凡夫俗子的視線後方。

    或是飄上橫樑,如一根綵帶在搖晃前行。她當下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這座府邸。

    她雖是當今南苑國皇后,卻不是太子和二皇子的生母,甚至有關前皇后的病逝,一些個影影綽綽的宮中秘聞,都與周皇后都脫不開關係。

    周姝真身影在府邸驚鴻一瞥,剛好能夠讓魏衍和樊莞爾發現,兩人掠下屋脊,在花園見到了這位豔名遠播的皇后娘娘。

    樊莞爾有些好奇和擔憂,因為不知周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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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各為巔峰,卻少一山


    老道人頭一次正視枯瘦小女孩。

    身材高大的道人,瘦竹竿似的小丫頭。

    天壤之別。

    在道人凝視之下,原本拿腦袋撞井壁以求解脫的小女孩,好似盛夏時分,喝了一碗涼茶,而且還是富貴門庭裡,那種白瓷大碗梅子湯,驀然沒了痛楚,大口喘氣,背靠著井口外沿,怯生生望向那個老神仙,被本能牽引,她的眼神快速游曳,在尋找那顆「珠子」給老人藏在了什麼地方。

    這叫不記吃也不記打。

    好在這位道人對人間的態度,尤其是善惡,迥異於常人。對於小女孩不知死活的探尋,不以為意,但是對於小女孩的身份,老道人已經心中有數,故而對那個口口聲聲「讀書人只有借東西」的老秀才,更加厭煩。

    早年兩人打賭,渾身酸氣的老秀才,靠著耍無賴和撒潑打滾的潑婦行徑,贏走了他一件信物,要他以後若是遇上手持信物之人,一定要護著他的性命周全。老道人願賭服輸,答應下來,但是心中對於老秀才的怨氣,可不小,後來又見到了一次,切磋了一次道法,兩人坐而論道,講道理的那種,就在藕花福地和蓮花洞天的接壤邊境線上,不然一塊小小的藕花福地,哪怕靈氣稀薄,大道難以具象顯化,可依然撐不住兩人的大道之爭,說到底,還是老秀才要佔那老不死的便宜。但是不知何時,除了這些,老秀才這個臭不要臉的玩意兒,竟然偷偷在藕花福地布下了這麼一顆棋子,真是燈下黑。

    老道人盯著眼皮子底下的這個小丫頭,視線清澈且冷漠,如大日高懸,從來不管人間冷暖,更不會計較世人的褒貶。

    老道人幾個眨眼功夫,就看遍了小丫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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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白衣入城,不敢敲門


    老道人忽然而來,忽然而去。

    就這麼將陳平安一個人晾在了大坑邊緣,既沒有跟陳平安說如何離開這座藕花福地,也沒有說這場觀道到底何時結束,至於什麼飛昇福緣,天下十人,老道人更是提也沒提。

    不過老道人毫無徵兆地離開,雖然給陳平安留下了一個天大的爛攤子,但是讓陳平安如釋重負,鬆開了那根幾乎快要繃斷的心弦,踉踉蹌蹌,晃蕩了幾下,最後實在撐不住,乾脆就那麼後仰倒地。

    沒了一口純粹真氣死死撐著,先前被丁嬰陰神一劍打入地底下的傷勢,徹底爆發出來,陳平安就像躺在血泊當中,不斷有鮮血流溢而出。

    可陳平安眼中的笑意,很快意。

    有初一和十五護在身邊,丁嬰已死,四下無人,陳平安很奢侈揮霍地使出最後一點氣力,摘下養劍葫,顫顫抖抖放在嘴邊,強行嚥下一口酒水,債多不壓身,這點疼痛簡直就是撓癢癢,陳平安只是覺得這會兒不喝酒,可惜了。

    陳平安並無察覺,身上這件法袍金醴上,胸前居中那條金色團龍的雙爪之間,那顆原本雪白的碩大珠子,裝滿了濃郁的雷電漿液,還有肩頭兩條較小金龍的爪下、頜下,兩顆稍小的珠子,也有了幾縷閃電縈繞。

    只不過金醴的變化,比起陳平安這副身軀翻天覆地的異象,不值一提。

    最徹底的脫胎換骨。

    先前在雷池中浸泡,使得陳平安皮肉下的骨骼,有了幾分金玉光澤,這是修行之人所謂「金枝玉葉」的徵兆。

    深根固柢,長生久視之道也。

    陳平安渾渾噩噩,迷迷糊糊。

    好似半睡半醒地做了個夢。

    夢中有人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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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人間燈火點點


    陳平安推門而入。

    宅子沒有人。

    沒了絮叨埋怨的老嫗,自然就沒了她的罵天罵地,刀子嘴,臭豆腐心。沒了看似淳樸憨厚卻會偷書的婦人,她望向自己兒子的眼神,永遠充滿了驕傲。沒了臭棋簍子的老翁,也沒了背著包袱去碰運氣的漢子,他每次大清早出門之前,都會躡手躡腳,估計是怕吵到了要去學塾讀書的兒子。

    陳平安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回到自己屋子,將長氣劍放回桌上的劍鞘,桌上的書已經不見。陳平安蹲在地上,伸出手掌貼在在地面,閉上眼睛,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飛劍十五嗖一下飛出養劍葫,貼著地面,疾速飛旋,最後劍尖朝地,指向一處。

    陳平安立即開始用雙手刨開地面,以他當下的武道境界,五指都可以稱為削鐵如泥了。

    大街上跟種秋一戰,躋身五境,之後跟丁嬰一戰,這兩塊磨刀石,用來砥礪武道,比起在桂花島與老金丹劍修的切磋,無論是體魄還是心性,都要強出太多,尤其是與丁嬰從城頭轉戰牯牛山,這種涉及武學大道根本以及「天下」武運的生死之戰,哪怕以落魄山竹樓的崔姓老人眼光來看,也會讚賞有加,要說一句八九境的純粹武夫,都未必能夠打出那種氣勢。

    片刻之後,挖出一個將近等人高的大坑,陳平安雙手捧起奄奄一息的蓮花小人兒,躍出大坑,將它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先脫了身上那件法袍金醴,裹成一團,像是個小草窩似的,把小東西放在法袍之中。

    之後趕緊從方寸物裡頭拿出一顆穀雨錢,比起靈氣淡薄的小雪錢,以手觸摸、依稀可以感覺到靈氣如水流轉的小暑錢,穀雨錢蘊含靈氣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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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原來如此


    老道人雙指夾著一枚小雪錢,它在指尖一點一點消散。

    他一步跨出南苑國京城,來到牯牛山遺址,悄無聲息,便是那個在此結茅修行的俞真意,都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

    簡陋茅屋外,俞真意在月夜下負手而立,湖山派高手和幾位嫡傳弟子,都已經被他敕令返回宗門,近期不准拋頭露面。

    這位貌若稚童的天下正道領袖,此時頭戴那頂銀色蓮花冠,這是兩人盟約之一,事成之後,丁嬰要拿出這頂道冠給他,道冠名為「鉤沉」,是藕花福地歷史上最玄妙的法寶,沒有之一,除了能夠自主庇護戴冠之人的體魄、神魂,還能夠淬煉肉身、平靜心境,更重要一點,是這頂道冠,可以幫助尋找到潛藏四方的謫仙人。

    俞真意本就粗略掌握了仙人掌觀山河的神通,先前在牯牛山之巔,眺望南苑京師,丁嬰、陳平安和陸舫之流,在他眼中,就是最為光彩奪目的幾盞「燈火」,如今有了這頂道冠,如虎添翼,俞真意有九成把握,只要自己這次成功脫離圍剿,以後的天下,所有謫仙人都會寸步難行。

    俞真意身邊懸停著那邊琉璃飛劍。

    袖中還有一件剛剛到手的仙家重器。

    那個斜背巨大金黃葫蘆的小道童,果然沒有食言,不願飛昇,選擇走下城頭之人,都可以拿到一件法寶,俞真意就在被夷為平地的牯牛山遺址,找到了一部玉牒書,這是古代帝王君主祭天封禪的「告天之文」,只是文字古怪,不見四國記載,俞真意知道答案多半會在敬仰樓或是鏡心齋,這兩處對於天外天的謫仙人,瞭解最豐。

    俞真意對於丁嬰的死,沒有什麼感覺,更談不上傷感,最多就是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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