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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轉貼】大爭之世 作者:月關 ( 已完成 )

第040章 世道在爭
慶忌在酒宴上不斷拐彎抹腳地向陽虎試探季孫意如真正的目的,但陽虎在官場縱橫多年,經驗豈是他一個少年公子再加一個劇組場務的綜合體就能比得過的,陽虎不想說的,休想問得出隻字片語。

    其實季孫意如和陽虎倒是真心想促成魯國出兵的,原因並非為了什麼天下大義,也不是想要奇貨可居,而是出於魯國內部鬥爭的需要。

    三桓分魯的局面已經持續了兩百多年,兩百多年來,三桓世家為了權力明爭暗鬥,同時他們又要聯手對付想要集中權力的魯君,打擊新崛起的其他貴族,在這種局面下,三桓之間漸漸形成了一種默契:互相拆臺,互相扶持。

    三桓之中,任何一家勢力太大時,其餘兩家就會聯起手來削弱他的勢力。任何一家過於衰弱,有被君主剷除或被其他新興貴族取代時,其餘兩家就聯手支持他,形成了一種亦仇亦友的畸形關係。

    現如今季孫氏控制了魯國一半的軍隊,正漸漸走向一家獨大的局面,這引起了其他兩家的不安,他們便開始拆季孫意如的台,千方百計地削弱季氏的權力。面對這種局面,季孫意如既沒有和他們徹底決裂的勇氣,又不肯放棄已經獲得的權力,以致焦頭爛額、一籌莫展。

    恰在此時,慶忌逃到了魯國,陽虎被他的消息觸發了靈機,於是立即規勸季孫意如出兵幫助慶忌,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發動對外戰爭,解決國內矛盾,在戰爭中利用執政的優勢地位逐漸把兵權財權都抓過來。

    叔 孫、孟孫兩家家主並非白癡,這個意向一提出來,他們就猜到了公孫意如的真正目的,因此竭力反對,意見始終難以統一,這正是慶忌被攔在漆城的原因。公孫意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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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唯血統論
展獲一到,陽虎立即冷淡下來,展獲見到陽虎,先是一臉驚訝,連說不知陽虎大人趕到了的話,可惜臉上卻連一點敷衍他的表情都欠奉,而陽虎居然也極為配合,皮笑肉不笑的應承一番,三人往那一坐,這剩下的時間便只在扯皮上渡過了,乏味的令三人都十分彆扭。

    展獲與陽虎的確嫌隙很深,展獲世代公卿,出身名門,而陽虎雖然權柄甚重,但是論身份,展家隨便出來一個都比他高貴。這是多大的差距?自古以來,我們中國人就是最講究血統的,就算喂條狗、養匹馬,如果能查清它的祖宗八輩沒有雜交過,那都身價倍增,何況是人呢。

    貴族和家奴的身份烙印,成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條永遠無法逾越的溝壑,同時由於出身的不同,依附在兩人身邊的勢力群體也不同,與展大夫來往的多是世家貴族,他們堅持周禮古制,堅持貴族血統的純正,堅持井田制和奴隸制,這和陽虎代表的那個團體的政治主張截然相反。

    在周朝的井田制下,公卿的身份使他們可以不付任何報酬地驅使庶民和奴隸為他們耕種土地、開闢私田。他們生來就是貴族,賤民生來就是賤民,這種階級關係永遠不會改變,他們的權益也就永遠不受破壞。

    可是陽虎代表的新興權貴則不同,他們原本是賤民,靠經商做生意發了大財,然後以財富換地位,以地位換權力,再和一些破落的官宦人家聯姻,漸漸的也濟身於上流社會,搖頭一變,成了新興貴族了。

    這些新興貴族沒有封邑、沒有土地,沒有足夠的人來為他們服務,於是就採用一些諸用小鬥收米,大鬥放貸,或者減稅加薪的手段招攬人為他們效力,結果許多奴隸為了得到自由之身,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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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魯國三桓


        魯國的都城曲阜終於到了,慶忌掀開窗簾,迎面吹來一陣清風,他長長地吐了口濁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座已有數百年歷史的古城。

    經過魯國五百多年的經營,這座都城顯得壯觀雄偉氣勢恢宏。漆城雖也是繁華之地,可是和這裏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十丈寬的城壕,河水泛著白色的浪花慢悠悠地飄過,看起來就像一幅不斷延伸永無止盡的畫卷。護城河內側,以土石築成的高十米的巍峨城牆上,衣甲鮮明的士卒們來回巡弋,繪著飛虎、飛龍、飛熊、飛豹等圖案的旗幟迎風獵獵。

    魯城曲阜有城門十一座,東、西、北三面各有三門,南面有兩門,每一座城門外都設有雉門,城池大門寬十餘米,高有三丈,無論是吳國還是衛國都沒有這種規模的高大建築。

    慶忌的軍隊被留在了城外,季孫意如在城外為慶忌的親軍安排了一處地方供他們安營紮寨,慶忌留下梁虎子和冬苟守營,帶了英淘、阿仇、再仇以及三十餘名虎衛做為親隨伴他入城。

    穿過雉門,自南城門而入曲阜,迎面便是一條寬廣氣派的大道,道寬足有五丈。這城中,東西和南北的大道各有五條,小巷不計其數。慶忌他們走的是最繁華的一條街道。由於魯國內城在都城偏北的地方,所以陽虎、展獲與慶忌分乘駟馬高車要直穿這條貫通南北的大道。

    街巷市井間,吹竽鼓瑟、擊築彈琴、鬥雞走犬、賭博蹴鞠者應有盡有,路上的達官貴人很少,車蓋如雲,帶冠之士摩肩接踵。陽虎的家將在前方縱馬開路,驅使旁人閃避讓路,這一來就造成許多混亂。

    那時的車輛車軸部分都探出長長的一截,為了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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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知禮堂(上)


        慶忌落坐後認真地打量著這三位世家首領,中間一位是魯國執政季孫意如,這人已經六十出頭,身量很高,鬚髮皆白,精神矍爍,雖然長了一張馬臉,但氣度雍容,的確頗具世家貴族的雍容氣度。

    右邊一位是叔孫大夫,魯國向來的分工就是季孫掌兵權,叔孫掌外交,孟孫掌財權。當然,分工並非絕對明確,只是各有側重而已。這位叔孫家的家主,看起來倒的確像個大袖善舞的外交人物,年約四旬上下,面如冠玉,溫文爾雅,雖然大熱的天兒,他卻博帶高冠,顯見是個極重儀表的人。

    左首的孟孫氏身材瘦削,滿臉褶皺,一雙小小的眼睛總像沒睡醒似的,偏偏鬚髮皆黑,又不像個年歲太老的人。

    他在打量三桓,三桓也在審視著他,相互端詳片刻,季孫氏微笑道:「慶忌公子果然英氣勃勃,一表人才。老夫聽說公子來魯後,欣喜不勝,所以特遣家奴陽虎相迎,這家奴不曾怠慢了公子吧?」

    慶忌欠身答道:「季孫大人太客氣了,慶忌一路蒙陽虎大人熱誠款待,不曾受過半點冷落,慶忌乃一亡國公子,季孫大人尚能如此禮遇,魯國仁義之名真是誠不虛言。」

    旁邊叔孫氏微微一笑,介面道:「當今天下諸侯,多以霸道武功治國,慶忌公子向來以武勇揚名於天下,不知在公子心中,認為治理國邦應行霸道呢,還是施以禮樂教化,行王道之治?」

    禮樂教化、王道之治,正是魯國國策,魯國大權掌握在三桓世家手中已經兩百多年,換言之,這種國策就是三大世家的傑作,白癡才會說這種政策目前不合時宜。慶忌想也不想,立即答道:「武勇只可用來卻敵拒盜,欲治理國邦,長治久安,當然該施以禮樂教化,行王者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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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唇槍舌劍(下)


        慶忌雙眉一挑,昂然說道:「慶忌前於艾城舉兵,天下莫不回應,揮軍至吳,烽煙頓起,旌旗指處,鼠輩披靡,姬光叛軍聞風而遁不敢抵擋,若非中了姬光宵小之計,為刺客所傷,慶忌現在已然履登吳王之位,梟姬光之首而祭先王了。我看此番歸來,正要招兵買馬,再伐吳國,何談托庇二字?」

    他說到興處,長身而起,便在這寬闊的大殿中走動起來,一時那鏗鏘有力的聲音滿殿皆聞:「慶忌失了吳國,失的只是城池疆土,人心未失;姬光得了吳國,得的只是疆土城池,治下之民未曾歸心,隨時都可能成為他的敵人,要說得失,還很難說我和他誰的得失更大。

    君臣之道,乃天之正道,姬光篡君自立,便是逆天而行。失信棄禮,不守道義,這樣的人即便登上王位也是名不正而言不順,慶忌是順天意而行,姬光是逆天道而行,何來慶忌無力回天的說法?我要討賊,上順天意,下合民心,叔孫大人以為邪可勝正嗎?」

    叔孫氏張了張嘴,可那反駁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慶忌口口聲聲什麼民心天意、王道仁義,好像他掌握了這些『超級武器』,就一定能打回吳國去似的,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只好拿來哄人,哪裡真能起什麼作用。偏偏這些禮樂王道都是他所看重的,正是魯國引以為傲的國策,讓他如何反駁?

    慶忌堵住了他的嘴,趁機侃侃而談道:「姬光逆賊,謀殺君上,以暴力服百姓,以兵戈迫黎民,此非王道之治,倒行逆施,天怒人怨,三位大人認為,這樣的人能夠長久嗎?慶忌身為先王之子,於國來說乃是儲君,於家來說乃是人子,慶忌領軍反抗姬光暴政,正是國恨家仇,乃堂堂正義之師,如何不能取勝?

    「說的好,說的好,公子言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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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季孫詢計


        慶忌離開魯國王宮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季孫意如在城中為他安排了一處住所,這是季孫意如自己的一幢別居,叫「雅苑」,前後三進院落,清幽雅致,品味不凡,還撥了些僕傭侍婢供他驅使。

    陽虎和展獲陪他到了雅苑安頓下來,因為兩人向來不合,在慶忌面前三人也無法聊些什麼話題,安頓之後陽虎和展獲便起身告辭,慶忌含笑將他們送出門去,一俟他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立即喚過再仇,密密囑咐一番,令他馬上離開曲阜趕回艾城,通知呂遷等將領好生佈置一番,嚴防外人進出軍營,同時大造輿論以壯聲勢,再仇領命,立即取了盤纏和換洗衣物出城去了。



    陽虎離開雅苑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府邸,而是趕到了季孫氏的宅院,他知道,這樣的大事季孫意如是一定要同他商議一番的。果不其然,一到季府,進了大廳就見主上換了一襲黑色的麻衣盤坐在膝上正在等他。



    季孫意如面前一個長條几案,案上放著一個銀製的茶海,沸水滾開。身後一個挽著雙鬟的女子,看年紀不過十三四歲,眉目如畫,輕腰如折。她將香軟的懷抱做了靠枕,讓主人偎得舒服了,一雙白生生的小拳頭輕輕捶著他的肩頭。皓首與紅顏,相映成趣。

    陽虎不敢多看,叉手施禮,便退到一旁。,季孫意如慢條斯理地使一根木簽將那新茶一根根地挑開放入茶海,看著那茶葉隨著沸水翻騰,香氣漸漸溢出,嗅在鼻端神情氣爽。

    季孫意如吸了口氣,然後身子向下滑了滑,枕在女孩兒的大腿上,手指在她腰間輕輕揉捏著,雙眼微閉,半晌才道:「慶忌……已經安頓好了?」

    「是,已經請他在雅苑入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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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各自備戰


        慶忌在雅苑安頓下來後,先洗了個澡,一身清爽地回到房間,便細細思量今後的打算。經過這麼些日子的思考,他越來越覺得同魯國取得聯繫是非常有必要的,想要打回吳國去,魯國這個橋頭堡已是他最好的選擇。

    衛國雖好,但是按照此時的交通速度,離吳國實在太遠了,鞭長莫及之下,對吳國的影響微乎其微。他可是知道歷史上闔閭篡位沒幾年就漸漸強大起來,開始東征西討建立霸業的。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他慶忌現在又莫名其妙地活了,那麼闔閭應該在三至五年內就能解決國內所有矛盾,把權力牢牢掌握在手中。

    他現在雖然活了,如果根據地設在遠離吳國的地方,那麼他的影響力還是要日漸消退,等他的力量攢足了,闔閭的地位也已經不可撼動了。那時,春秋亂世多他一個亡國公子並不會對大局有任何影響,一切還會按照原來的軌跡行走。而他,也不過是晚死幾年而已。

    要對付闔閭,必須在吳國眼皮子底下建立一支反抗隊伍,這才能有效地保持先王和他慶忌對吳國的影響,讓吳國內部仍在觀望的勢力不會死心歸附闔閭。吳國一面臨海,其餘三面與魯國、楚國、越國接壤。越國實力太弱了,就算後來勾踐滅吳,都是先用陰謀詭計哄騙夫差南征北戰,耗盡了吳國國力,然後又偷襲姑蘇城,這才取得勝利。正常情形下,小小越國和吳國比起來,實在不成比例,從國力上來說,越國不堪借助。

    而且越國雖小,越王允常(勾踐之父)卻是野心勃勃,總是不斷向吳國挑釁,每次挑釁失敗就納頭便拜,甘作小弟,然後送錢送女人繳保護費消災。可這人沒記性,過兩年忘了痛,信心一膨脹,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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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chuang7718 於 2009-3-8 14:50 編輯

第042章 魯國三桓


        魯國的都城曲阜終於到了,慶忌掀開窗簾,迎面吹來一陣清風,他長長地吐了口濁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座已有數百年歷史的古城。

    經過魯國五百多年的經營,這座都城顯得壯觀雄偉氣勢恢宏。漆城雖也是繁華之地,可是和這裏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十丈寬的城壕,河水泛著白色的浪花慢悠悠地飄過,看起來就像一幅不斷延伸永無止盡的畫卷。護城河內側,以土石築成的高十米的巍峨城牆上,衣甲鮮明的士卒們來回巡弋,繪著飛虎、飛龍、飛熊、飛豹等圖案的旗幟迎風獵獵。

    魯城曲阜有城門十一座,東、西、北三面各有三門,南面有兩門,每一座城門外都設有雉門,城池大門寬十餘米,高有三丈,無論是吳國還是衛國都沒有這種規模的高大建築。

    慶忌的軍隊被留在了城外,季孫意如在城外為慶忌的親軍安排了一處地方供他們安營紮寨,慶忌留下梁虎子和冬苟守營,帶了英淘、阿仇、再仇以及三十餘名虎衛做為親隨伴他入城。

    穿過雉門,自南城門而入曲阜,迎面便是一條寬廣氣派的大道,道寬足有五丈。這城中,東西和南北的大道各有五條,小巷不計其數。慶忌他們走的是最繁華的一條街道。由於魯國內城在都城偏北的地方,所以陽虎、展獲與慶忌分乘駟馬高車要直穿這條貫通南北的大道。

    街巷市井間,吹竽鼓瑟、擊築彈琴、鬥雞走犬、賭博蹴鞠者應有盡有,路上的達官貴人很少,車蓋如雲,帶冠之士摩肩接踵。陽虎的家將在前方縱馬開路,驅使旁人閃避讓路,這一來就造成許多混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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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二桓密謀


        「季氏欺人太甚,真是悔不當初啊,我們幫他趕走了國君,落下一個不義之名,反而壯了他的野心。季氏賊心不死,一意獨攬大權,若是待他真的大權獨攬時,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容納孟孫和叔孫兩家呢?」

    一進小廳,孟孫氏便憤憤然地道,叔孫氏淡淡一笑,白淨如玉的臉上微微泛起一抹激動的紅暈,但他眼底卻露出一抹冷峭肅殺之氣:「子淵,我叫你來,就是要好好計議一番的,如今季孫意如已經權傾朝野,再發這些牢騷有甚麼用?」

    孟孫子淵冷哼一聲,在席上坐了,瞟他一眼道:「子玉,那麼依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若是依著我,不如殺了慶忌以除後患。慶忌一死,一了百了,除了這禍根,季孫意如還能如何?」

    叔孫玉淡淡一笑:「若是殺了他,你不怕季孫意如遷怒於你?再則,我魯國一向行仁義施禮教,幹出這樣的事來,豈不惹天下人笑話?」

    孟孫子淵嘿地一聲,傲然笑道:「那還不容易?闔閭使刺客殺王僚,使刺客殺慶忌,又不是一回兩回了,慶忌一死,換了是誰都要疑到他的頭上去。」

    叔孫玉不以為然地道:「糊塗,闔閭狼子野心,怎麼會承我們的情,把這無妄之罪背在他的身上?別看他現在欲除慶忌而後快,到那時他就該以此為藉口出兵伐魯了。況且,季氏既有心獨攬大權,慶忌也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如果這枚棋子被吃掉了,焉知他不會他再下一步棋?」

    孟孫子淵忿然道:「那麼依你之見又該如何?季孫意如步步進逼,幸好他做事向來瞻前顧後,猶豫不決,這才遲遲未下決定,如果等他心意已決,以援兵之策,借秉政之利,把軍權、財權一一歸集到他手中,我們就大勢去矣,那時還能如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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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坦誠相見


    慶忌沒有料錯,次日一早,季府家人便來傳訊,說是公子季孫斯邀請他到魯膾樓赴宴,慶忌此時正欲在曲阜擴大影響,立即欣然應允,約定午時過後便去赴宴。那時大戶人家已經開始用日晷和漏刻計時。晴天用日晷,陰雨天和夜晚用漏刻,不過還沒有十二個時辰的計時劃分,一天的時間只是劃分成幾個時間段,約定午時這個比較明確的時候,可以使約會雙方比較精確地掌握時間。

    季府家人走後不久,府上婢女便來稟報說陽虎到了。慶忌立即起身相迎,陽虎只帶了一個家僕、一個馬伕,趕著一輛馬車來到雅苑。兩人已經算是熟識的朋友,沒有過多的客套,慶忌迎出門去,與陽虎一齊返回內宅,高座堂上。陽虎入座,微笑道:「公子,這雅苑還住的習慣嗎?」

    慶忌笑道:「甚好,清靜雅致,鳥語花香,恍若人間仙境,這座小園雖不寬廣,卻如江南建築,山水相間,林木蔥鬱,多謝季孫大人和陽虎兄安排了這麼舒適的居處。」

    陽虎臉上微微變色,擺手道:「慶忌公子,這可……使不得,公子乃是先吳王之子,陽虎當不起慶忌公子稱一聲兄長。」

    慶忌淺淺笑道:「有何當不起?豪門中每多紈絝,身世雖然高貴,慶忌卻是放不在眼裏,陽虎兄赤手空拳,能有今時今日,非大智慧辦不到,乃當世之豪傑,英雄莫論出身,慶忌一向只敬重像虎兄這般人物。」

    「英雄莫論出身……」陽虎素來心機深沉,老謀深算,但是這句話也讓他感動不已。他要別人畏他懼他容易,若要人家從心底裏敬他重他,卻不是用權力可以辦得到的事。他一生所求,不過就是擺脫家奴的宿命,此番聽了這樣的話,激動的雙眼都濕潤了,半晌他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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