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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劍來 作者:烽火戲諸侯(連載中)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一盒胭脂


    陳平安來到一座湖心台上,環顧四周,碧水湖,水波浩渺,雲霧升騰,湖上懸有百餘座閣樓,閣樓之間有小路相互銜接,各自系有泛湖賞景的三兩小舟。

    高台四面八方,有亭亭玉立的綠裙少女,大多荳蔻年華,姿色出彩,正在為客人指明方向。

    陳平安所住閣樓名為「餘蔭山樓」,當初購買玉牌的時候,對方建議此樓高三層,可以與數人合住,更加實惠,但是陳平安思量一番,還是婉拒。

    吞寶鯨渡船方面不覺奇怪,修道之人,喜好獨來獨往,亦是常理,不過若是掙錢不易的山澤野修,習慣了精打細算,還是願意跟陌生人同住一樓,說不定可以籠絡關係,大道之上,多個朋友,哪怕是萍水相逢的點頭之交,仍然不是壞事,說不定什麼時候時來運轉,就會是一樁大機緣。

    在被碧水湖綠裙侍女指出方位後,陳平安走下湖心台,沿著一條湖上小徑緩緩前行,兩邊或是頭頂,時不時有仙師踩劍或是御風而行。陳平安走出去沒多久,身後就有位「美人」拎著裙襬,踩著小碎步,一路小步跑來,俏皮嬌憨。

    陳平安是一個很不怕麻煩的人,從龍窯擔任任勞任怨的學徒,到之後護送李寶瓶李槐他們去往大隋書院,事無鉅細,都是在陳平安操心和照顧。但是陳平安不怕這種麻煩,卻很怕另外一種虛無縹緲的麻煩,比如這個名叫陸台的陰陽家術士,雖然陳平安直覺上沒有什麼不適,沒有當初面對苻南華、崔瀺的那種壓抑和陰沉,可是在不確定一件事是好是壞的時候,陳平安習慣了先保證讓一件事「不壞」。

    在倒懸山上,多少夢寐以求一步跨入猿蹂府劉家的門檻?

    而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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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對坐觀人,自己知道


    故事而已,一罈老酒揭了泥封,就只能喝光為止。

    這罈老酒,這點小事,在陳平安的肚子裡就像陳釀了很多年,一打開後,遇上對的人,就會有酒香,而且陳平安也只會遇上對的人,才會與他對飲。

    陸台便是那個與他對飲的人。

    哪怕陳平安喜歡和尊敬、親近的人,寧姚,阿良,劉羨陽,顧璨,道士張山峰他們,陳平安都沒有說起過這一茬。

    可惜陸台聽完這個故事後,似乎沒有太大感觸,最後反而打趣陳平安,跟我講這個,是不是說我這樣悖理違俗的男人,沒幾個好下場,到最後連個墳頭都留不住?

    陳平安啞然失笑,只得跳下欄杆返回一樓。

    不知為何,跟陸台好似閒聊,說過了這件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陳平安覺得心裡舒服多了,如解心結。

    當天下午的練劍,同樣是雪崩式,感覺少了些凝滯,多了幾分圓轉如意。

    在這天之後,陸台便換了一身裝束,頭別玉簪、身穿青衫,手持黃竹摺扇,從一位絕色佳人變成了翩翩公子,這讓陳平安如釋重負,所以哪怕陸台時不時走到一樓,要麼隨手翻閱他的藏書,要麼煮一壺茶看他練習劍術正經,陳平安都沒有說什麼。

    而陸台不愧是被譽為最為博聞強識的陰陽家子弟,跟陳平安說了許多以往不曾聽說的事情,比如拳架分內外、劍架分意氣,還說了打磨第四境的注意事項和一些建議,一位純粹武夫躋身煉氣境後,如何打熬三魂,講究很多,人身三魂,胎光為太清之陽氣,武夫淬煉此魂,最好是揀選旭日東昇、朝霞絢爛之際,練拳不懈怠,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說不定會有機緣巧合,讓三魂之一的胎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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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北行


    陸台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手裡的肉包子還沒丟。

    踹了自己一腳,那傢伙竟然還有臉笑?

    口口聲聲說著怕死,怎麼到了我陸大爺這邊,你陳平安就不怕死了?

    真當我的針尖、麥芒,與那些廢棄的胭脂水粉一般,只是擺設?

    陸台突然有些鬱悶,因為他才記起,陳平安根本就不曉得這兩把本命飛劍的存在。

    陸台站起身,惡狠狠吃掉肉包子,警告道:「吞寶鯨那一拳,渡口這一腳,兩次了!」

    陳平安笑道:「事不過三。」

    陸台厲色道:「敢有第三次,我要麼打死你,要麼換回女子裝束,噁心死你!」

    陳平安立即抬起手臂,雙指併攏,佯裝對天發誓狀,可言語內容卻是,「如果有第三次,請你務必選擇打死我。」

    陸台驀然一笑。

    見陸台沒有追究計較的意思,陳平安便仰頭望去,遠處有一座巍峨大山,在半山處,即有雲海遮蔽景象,使得世人看不見山上風光,據說一年之內只有數次機會,山下得以窺得全貌,山巔矗立著一大片宮觀殿閣。

    神仙書《山海志》就有記載這個扶乩宗,讓陳平安印象最深的有兩點,扶乩宗與龍虎山天師府一樣,不屬於道家三脈之一,擅長「神仙問答,眾真降授」,簡單來說就是與寶瓶洲的風雪廟、真武山,有異曲同工之妙,能夠請下神仙,區別在於請下人間的是神祇,還是真仙。

    再就是扶乩宗的山頭,豢養精怪鬼魅之多,冠絕桐葉洲,半山腰處有一條喊天街,無奇不有。

    陳平安對於那些活潑可愛的古靈精怪,一直很有興趣。就想著在扶乩宗開開眼界,若是以往,也就只能在心裡想一想,可是現在倒是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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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八章 對敵


    山林之間,秋風肅殺。

    難怪崔東山說殺人越貨金腰帶。

    陳平安心情沉重,這次被人圍追堵截,讓他不由得想起梳水國山林的那場伏擊,買櫝樓刺客和綵衣國宗師林孤山的聯手,陰險至極,如果不是青竹劍仙蘇琅臨陣倒戈,最後誰生誰死,還真不好說。

    這趟向北而行,陳平安已經足夠小心謹慎,經常登高望遠,哪怕跟隨陸台在市井坊間逛蕩,也時刻留心有無盯梢,所以這撥人竟然沒有露出半點馬腳,已經很能說明問題,對方以有心算無心,若是沒有把握,肯定不會洩露蹤跡。

    大戰在即,陸台有些心虛,「陳平安,你該不會真是只有四境武夫吧?」

    陳平安愕然,不知為何有此問,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陸台悻悻然,老實坦白道:「我還以為你是第五境,一直故意在我面前隱藏實力,這才正常,行走江湖,誰還沒點障眼法,所以我就將自己的境界提升一點點,其實我不是那龍門境,而是第六境的觀海境。」

    陳平安瞪了他一眼,「都這種時候了,還耍心眼?!你找死?」

    陸台理虧,沒有還嘴,只是在肚子裡腹誹不已。

    陸台腳尖一點,高枝晃蕩,整個人往樹頂而去,神色看似閒適,實則不然,已經合起了那把竹扇,輕輕敲打手心。

    陸台終究是一位觀海境練氣士,而且家學淵源,藏書極豐,他又喜歡東一鎯頭西一棒子學東西,所以一身術法駁雜,只是算不得精通而已,但是這種「雜而不精」,也只是相對跟陸台一個家世資質的修道天才,相比那些靠著一鱗半爪的術法秘卷,僥倖躋身中五境的山澤野修散修,陸台無論是眼力還是手段,都要高出同境修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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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千里送人頭


    白袍少年身陷包圍,不退反進,數拳之後,已經打得那位同伴毫無還手之力。

    這讓所有參與圍獵一事的傢伙,都難免心中惴惴。

    若非壯漢出聲提醒,北邊的那名陣師可能就要當場暴斃。

    在為眾人打造一座搬山倒水陣法的老人,當時正蹲在地上,佈置數桿土黃色的小旗,哪怕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他仍是毫不猶豫地一掌拍在胸口,擊碎一張隱蔽的昂貴替身符,於是他與一名少年弟子的所處位置,瞬間顛倒轉換。

    剎那之間,一把虛實難測的飛劍從天而降,如筷子插水,牽扯出陣陣漣漪,速度極快。

    一臉茫然的少年被巨大飛劍當場劈開,從頭顱到腰部,一分為二,兩片屍身倒地,腸肚流淌,慘絕人寰。

    遠比尋常劍客佩劍要巨大的飛劍,沒入土地,一閃而逝,飛劍入地,地面沒有絲毫變化。

    是一把劍修的本命飛劍無疑。

    下一刻,陣師又伸手拍掌在心口處,似乎又用上了替身符,打定主意要舍了第二位嫡傳弟子的性命,來保證自己的安危。

    只是這一次,先前措手不及的邪道修士,有了迴旋餘地,沒有袖手旁觀,遙遙站在遠處,可是已經掏出一隻刻滿符文的漆黑小陶罐,默念口訣,輕輕晃蕩數下,一股陰森黑煙衝天而起,離開陶罐之後,分出三股,分別去往陣師、少女和立於高枝之上御劍的陸台。

    飛劍再次憑空出現,依然是當頭斬落。

    但是並非直指掌拍符籙的陣師,而是那個滿臉驚駭的少女。

    由無數頭陰物鬼魅匯聚的滾滾黑煙,遮蔽在了少女頭頂,如同為她撐起一把雨傘。

    可是巨大飛劍實在太過,勢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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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入土為安


    紅衣劍客那具無頭屍體的腰間,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淡淡金光,一閃而逝。

    而滾落別處地面的那顆頭顱,眉心處,露出一滴緩緩凝聚而成的鮮血。

    陳平安轉頭望向高樹枝頭的陸台,後者一挑眉頭,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旋轉,有「一絲」金黃色的小玩意,在陸台的手指縈繞,緩緩流轉。若非陳平安眼力極好,根本就發現不了。

    陳平安身上那件「水落石出」的金色法袍,「金醴」,肩頭那處被劍師劍芒割破的地方,早已自行修繕縫補,毫無瑕疵。

    一位上五境仙人的遺物,能夠被元嬰老蛟常年穿在身上,當然不會是尋常的法袍,桂花島上那位玉圭宗元嬰供奉的法袍「墨竹林」,仍是要比這件金醴遜色不少。

    它如讓人驚鴻一瞥的美人,很快就轉入屏風之後,遮掩了傾城之姿,於是陳平安身上重新變回了白袍樣式。

    兩張枯井符在空中砰然炸裂。

    初一和十五兩把飛劍,就此脫困,再無束縛。

    陳平安能夠清晰感受到初一的那股憤怒神意,這很正常,因為就連十五這麼溫順的性子,心意相通,傳來的情緒,都充滿了火氣。

    陳平安只好在心中默念道:「你們別急。說不定敵人還有後手。」

    飛劍初一,在空中肆意往來,帶起一條條白虹劍光,令人觸目驚心。

    幽綠顏色的飛劍十五明顯有些幽怨,圍繞著陳平安緩緩飛旋,很是疑惑不解。

    它們當然是世間一等一的本命飛劍。

    不過卻不是陳平安的本命之物。

    雙方不是那種君臣、主僕關係,而像是陳平安帶著兩個心智初開的稚童,一個脾氣暴躁,一個性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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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山上山下


    陳平安問道:「關於今天這場風波,你之前是不是算過卦,早就有了答案?」

    陸台抬起手,頓了一下,然後捋了捋鬢角髮絲,眼波流轉,手勢嫵媚,笑道:「我每天都在算,這是陰陽家子弟的日常課業。不然這次早就喊你逃命了。只是這種事情,與你說不得,說了就不靈。」

    陳平安打量著陸台,「下不為例。」

    陸台撇撇嘴,不以為然道:「順勢而為,有什麼不好,有便宜不佔,天打雷劈。」

    說到這裡,陸台手腕一翻,手心變出一塊青綠玉笏,「馬萬法的方寸物,他的寶貝都在裡頭了。比起習武的竇紫芝,馬萬法混得相當不錯,一個龍門境修士就能擁有方寸物。但是你知道這傢伙最厲害的地方在哪裡嗎?」

    陳平安搖頭。

    陸台呵呵笑道:「馬萬法是一個罕見的養蠶人,擅長抽絲剝繭,所以才對咱們倆個如此垂涎,籠絡了這麼一大幫子來圍剿,因為馬萬法有把握在我們死後,捉出咱們的方寸物。估計馬萬法一開始也沒想到咱倆是兩位『劍仙』,我的兩把本命飛劍不用多想,至於你的那兩把,可就不好說了,一旦給人奪了養劍葫去……」

    陳平安默不作聲。

    對於本命物和法寶靈器的煉化入虛,陳平安在倒懸山因為法袍金醴和煉化縛妖索的緣故,大致有所瞭解,本命物,就像劍修的本命飛劍,人死即無,神仙難留住。

    可尋常的煉化之物,雖然秘密藏匿於氣府竅穴,但是死後有一定可能,會游離於神魂之中,並不會快速消散。

    若是品相極高,哪怕寄身之所的魂魄飛散,甚至有可能「蹦出」,重返人間。世上那麼多洞天福地破碎後的秘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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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小巷雨夜


    城堡高聳於青山綠水之間,大門之上,若是不細看,就不會發現大門高處,左右各自張貼著一張黃紙丹書的古樸符籙。陳平安眼力本就好,又是觀察細微的性子,一下子就看到這兩張不太顯眼的符籙,轉頭看了眼陸台,後者正忙著跟女子桓淑閒聊沉香國江湖往事,陳平安便默默記下符籙圖案。

    世上符籙千萬種,流派駁雜,有資格被譽為符籙正宗,唯有三家,中土神洲龍虎山天師府是其中之一,其餘兩脈分別在南婆娑洲的靈寶派,和陳平安腳下的這塊陸地,桐葉洲的桐葉宗。

    陳平安和陸台兩位不速之客,被管事何崖安置在飛鷹堡東邊的一座獨門小院,何崖親自領著兩人去往住處。

    桓常桓淑兄弟二人,與他們告別,約好今天只管安心住下,好好休息,明晚主樓會有一場接風宴,希望陳平安陸台按時赴約。

    飛鷹堡的居中青石主道,直達主樓,其餘街巷縱橫交錯,黃泥土的巷弄,讓陳平安彷彿回到了家鄉的泥瓶巷杏花巷,街坊鄰里都是世代居住在此的飛鷹堡子弟,不過這邊的巷弄,相較雞糞狗屎的泥瓶巷,收拾得乾淨整潔,幾乎家家戶戶都栽種有桃李杏花,往來奔跑打鬧的稚童,或拿小小的竹劍木刀,相互比拚,或者騎著竹杖馬,嚷嚷著駕駕駕,他們見著了老管事何崖,都不懼怕,停下腳步,稱呼一聲何先生,有模有樣行作揖禮,很快就呼嘯而去,童趣笑聲悠悠迴蕩在巷弄。

    在領著陸台和陳平安住下後,一身書卷氣的老管事很快去往主樓頂層,見到了飛鷹堡堡主桓陽。

    桓陽是一位面如冠玉的美男子,雖然不再年輕,已是雙鬢微白,反而增添了桓陽的風采,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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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鷹不飛


    那面容青白、身穿縞素的孩子,腦子足足轉了一圈,這才繼續跟隨大人一起前行,身形消逝在小巷深處。

    陳平安神色自若,也不繼續張望那邊的詭譎景象,瞥了眼張貼在大門上的鎮妖符,只是普通的黃紙材質,用起來不算太過心疼。先前那麼大一場雨,門扉為雨水浸透,可是被陳平安隨手貼在門板上,牢固異常。

    門上貼著市井坊間最常見的兩位彩繪武門神,不知是桐葉洲享受香火的武廟聖人,還是沉香國歷史上的功勛大將。

    今年已經過去大半,彩繪門神被風吹日曬雨淋,褪色厲害,還有點黯淡無光,有一絲遲暮腐朽之氣。

    陳平安躋身武道四境之後,氣血雄壯,魂魄堅韌,看待這方天地的方式,隨之有了些變化,類似練氣士的望氣,能夠捕捉到絲絲縷縷的靈氣流轉,尤其是在身穿金醴後,配合這件法袍靈氣汲取的程度,相互驗證,收穫頗豐。

    仰頭望著看似甲冑鮮亮、裝束威嚴的兩尊門神,實則一點神性靈光,早已消逝於光陰長河,被這條古怪巷弄的陰煞之氣,點點蠶食,消磨殆盡。

    這算不算英雄氣短?

    陳平安嘆息一聲,踮起腳跟,用手指撫平那張符籙的細微褶皺,一張寶塔鎮妖符,按照市價來算,能買多少對彩繪門神了?一想到這裡,陳平安就有些惱火,那些鬼祟陰邪的大致意思,陳平安心知肚明,這是在下馬威,大概是想要他和陸台這麼兩個陽氣旺盛的外鄉人,識趣一些,早早離開此地,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陳平安走入院子,關門上拴,陸台既然醒了,就徹底沒了睡意,跟陳平安一樣搬了條椅子坐在門口,不用陳平安開口,陸台就主動解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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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馭劍


    飛鷹堡的千金小姐桓淑對陸台有意思,陳平安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來。

    至於兄妹二人在客氣熱絡之餘,眉宇間揮之不去的那份陰霾,陳平安也看得出來。

    看來此地鬼魅作祟,近乎肆無忌憚地襲擾市井百姓,給飛鷹堡帶來極大的隱憂和困擾。

    山下江湖,任你是豪門大派,對付這種事情,仍是力不從心。

    一行人去往飛鷹堡主樓,樓建得氣勢巍峨,名人手筆的匾額、楹聯,等人高的彩繪門神,左右兩側的玉白蹲獅,都彰顯著飛鷹堡桓氏昔年的榮光和底蘊。

    宴客大廳,燈火輝煌,一支支粗如嬰兒手臂的紅燭,還擺著許多老物件,大幅的山水字畫,繪有仙家景象的對屏,堡主桓陽和夫人,老管家何崖以及幾位桓氏長輩,在大廳門口恭迎兩位初次蒞臨飛鷹堡的年輕後生。

    身後站著諸多家族俊彥和旁支子弟,這些人,對陸台和陳平安都充滿了好奇,畢竟擺出這麼大的陣仗,罕見。

    陸台以心聲告知陳平安,「伸手不打笑臉人,你信不信,飛鷹堡桓氏如果足夠聰明的話,會在酒過三巡之後,跟咱倆主動請罪。」

    陸台很快就沒個正經,環顧四周,在陳平安心湖說道:「老古董還不少,這飛鷹堡桓家祖上挺闊綽啊。擱在桐葉洲山底下,算是不錯的了,如果不是遭了變故,不得不龜縮至此,恐怕根本不需要咱們露面,早就請了沉香國或是周邊的仙師擺平了那幫陰物。」

    陸台之前提過一嘴,浩然天下的商家子弟,提出一個「老錢」「新錢」的說法。

    票號銀莊,分新舊,有幾百年甚至千年不倒的老字號,也有因勢崛起的新勢力,兩者發放、流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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