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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連城訣 作者:金庸(全書完)

其時水笙蜷曲著身子,橫臥在狄云身前的馬上,見血刀老祖將頭發放在自己鼻尖,微感麻痒,不知他搗什么鬼,正要張嘴呼气將頭發吹開,只听血刀老祖叫道:“別動,瞧清楚了!”他勒轉馬頭,回奔過來,雙馬相交,一擦而過。
  水笙只覺眼前紅光閃動,鼻尖上微微一涼,隨即覺到放在鼻上的那根頭發已不在了。只听狄云大叫:“妙极,妙极!”血刀老祖伸過血刀,但見刀刃上平平放著那根頭發。血刀老祖和狄云都是光頭,這根柔軟的長發自是水笙之物,再也假冒不來。
  水笙又惊又佩,心想:“這老和尚武功真高,剛才他這一刀若是高得半分,這根頭發便批不到刀上,若是低得半分,我這鼻尖便給他削去了。他馳馬揮刀,那比之批薄紙什么的更是難上百倍。”
  狄云要討血刀老祖喜歡,諛詞滾滾而出,只不過他口齒笨拙,翻來覆去也不過是几句“刀法真好!我可從來沒見過”之類。水笙親身領略了這血刀神術,再听到狄云的恭維,也已不覺過份,只是覺得這人為了討好師祖,馬屁拍到了這等地步,人格太過卑鄙。
  血刀老祖勒轉馬頭,又和狄云并騎而行,說道:“至于那‘削腐’呢,是用一塊豆腐放在木板之上,一刀了削薄它,要將兩寸厚的一塊豆腐削成二十塊,每一片都完整不破,這一招功夫便算初步小成了。”狄云道:“那還只初步小成?”血刀老祖道:“當然了!你想,穩穩的站著削豆腐難呢,還是馳馬急沖、在妞儿鼻尖上削發難?哈哈,哈哈!”狄云又恭維道:“師祖爺天生的大本事,不是常人所能及的,徒孫儿只要練到師祖爺十分之一,也就心滿意足了!”血刀老祖哈哈大笑。水笙則罵:“肉麻,卑鄙!”
  要狄云這老實人說這些油腔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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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川西的老者叫道:“不好,要雪崩,大伙儿退后!”話聲未畢,但听得雷聲隱隱,山頭上滾下來的積雪漸多漸速。群豪一時不明所以,七嘴八舌地叫道:“那是什么?”“雪崩有什么要緊?大伙儿快追!”“快,快!搶過這條山岭再說。”
  只隔得片刻,隱隱的雷聲已變作轟轟隆隆、震耳欲聾的大響。眾人這時才感害怕。那雪崩初起時相距甚遠,但從高峰上一路滾將下來,沿途挾帶大量積雪,更有不少岩石隨而俱下,聲勢越來越大,到得半山,當真如群山齊裂、怒潮驟至一般,說不出的可怖可畏。
  群豪中早有數人撥轉馬頭奔逃,余人听著那山崩地裂的巨響,似覺頭頂的天也塌了,一齊壓將下來,只嚇得心膽俱裂,也都紛紛回馬快奔。有几匹馬嚇得呆了,竟然不會舉足,馬上乘客見勢不對,只得躍下馬背,展開輕功急馳。
  但雪崩比之馬馳人奔更加迅捷,傾刻間便已滾到了山下,逃得較慢之人立時被壓在如山如海的白雪之中,連叫聲都立時被雪淹沒,任他武功再高,那也是半點施展不出了。
  群豪直逃過一條山坡,眼見崩沖而下的積雪被山坡擋住,不再涌來,各人又各奔出數十丈,這才先后停步。但見山上白雪兀如山洪暴發,河堤陡決,滾滾不絕地沖將下來,瞬息之間便將山道谷口封住了,高聳數十丈,平地陡生雪峰。
  眾人呆了良久,才紛紛議論,都說血刀僧師徒二人惡貫滿盈,葬身于寒冰積雪之下,自是人心大快,不過死得太過容易,倒是便宜他們了,更累得如花如玉的水笙和他們同死。也有人惋惜相識的朋友死于非命,但各人大難不死,誰都慶幸逃過了災劫,為自己歡喜之情,遠胜于痛惜朋友之死。
  各人惊魂稍定,檢點人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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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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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到半夜,狄云忽覺肩頭被人推了兩下,當即醒轉,只听得血刀僧輕聲道:“有人來了!”狄云一惊,但隨即大喜,心想:“既然有人能進來,咱們便能出去。”低聲道:“在哪里?”血刀僧向西南一指,道:“你躺著別作聲,敵人功夫很強。”狄云側耳傾听,卻一點聲音也听不到。
  血刀僧持刀在手,蹲低身子,突然間如箭离弦,悄沒聲地竄了出去,人影在山坡一轉,便已不見。狄云好生佩服:“這人的武功當真厲害。丁大哥倘若仍在世上,和他相比,不知誰高誰下?”一想到丁典,伸手往怀中一摸,包著丁典骨灰的包裹仍好端端地在怀里。
  靜夜之中,忽听得當當兩下兵刃相交之聲。兩聲響過,便即寂然。過得好半晌,又是當當兩聲。狄云料得血刀僧偷襲未成,跟敵人交上了手。听那兵刃相交的聲音,敵人武功似不在他之下。
  接著當當當當四響,水笙也惊醒了過來。山谷中放眼盡是白雪,月光如銀,在白雪上反映出來,雖在深夜,亦如黎明。水笙向狄云瞧了一眼,口唇一動,想要探問,但心中對他憎恨厭惡,又想他未必肯講,一句問話將到口邊,又縮了回去。
  忽听得當當聲越來越響。狄云和水笙同時抬頭,向著響聲來處望去,月光下只見兩條人影盤旋來去,刀劍碰撞之聲直響向東北角高處。那是一座地勢險峻的峭壁,堆滿了積雪,眼看絕難上去,但兩人手上拆招,腳下毫不停留,刀劍光芒閃光爍下,兩人竟斗上了峭壁。
  狄云凝目上望,瞧出与血刀僧相斗的那人身穿道袍,手持長劍,正是“落花流水”四大高手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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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個起落,飛步奔到狄云身旁,卻不見水笙,急問:“那妞儿呢?”狄云道:“在那邊。”說著伸手一指。血刀僧怒道:“怎么讓她逃了,沒抓住她?”狄云道:“我……我抓她不住。”血刀僧怒极,他本就十分蠻橫,此刻生死系于一線,更是凶性大發,右腳飛出,向狄云腰間踢去。狄云一聲悶哼,身子飛起,直摔出去。當地本是個高峰環繞的深谷,然而谷中有谷,狄云這一摔出,更向下面的谷中直墮。
  水笙听得聲音,回過頭來,見狄云正向谷底墮去,一惊之下,只見血刀僧向自己扑將過來。便在這時,忽听得右側有人叫道:“笙儿,笙儿!”正是父親到了。水笙大喜,叫道:“爹爹!”這時她离父親尚遠,而血刀僧已然扑近,但遠近之差也不過三丈光景,倘若她不出聲呼叫,一見父親,立即縱身向他躍去,那就變得親近而敵遠了。可是她臨敵經歷太淺,惊喜之下,只是呼叫“爹爹”,卻忘了血刀僧正自扑近。
  水岱大叫:“笙儿,快過來!”水笙當即醒覺,拔足便奔。水岱搶上接應。
  血刀僧喑叫:“不好!”血刀銜入口中,一俯身,雙手各抓起一團雪,運勁捏緊,右手一團雪先向水岱擲去,跟著第二團雪擲向水笙,同時身子向前扑出。
  水岱揮劍擋開雪團,腳步稍緩。第二團雪卻打在水笙后心“靈台穴”上,登時將她擊倒。血刀僧飛身搶近,將水笙抓在手中,順手點了她穴道。只听得呼呼風響,斜刺里一槍刺來,正是花鐵干到了。
  花鐵干失手刺死結義兄弟劉乘風,心中傷痛悔恨,已達于极點,這時也顧不得水笙性命如何,勁貫雙臂,槍出如風。血刀僧揮刀疾砍,當的一聲響,血刀反彈上來,原來花鐵干這根短槍連槍杆也是百煉之鋼,非寶刀寶劍所能削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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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悲痛之際,沒想到血刀僧自幼生長于藏邊冰天雪地,熟知冰雪之性。先前他鑽入雪底之后,立時便以血刀剜了個大洞,伸掌拍實,雪洞中便存得有气,每逢心跳加劇,呼吸難繼,便探頭到雪洞中吸几口气。陸天抒卻如何懂得這個竅門,一味屏住呼吸,硬拚硬打。他內力雖然充沛,終是及不上血刀僧不住換气。便如兩人在水底相斗,一人可以常常上水面呼吸,另一人卻沉在水底,始終不能上來,胜負之數,可想而知。陸天抒最后實在气窒難熬,干冒奇險,探頭到雪上吸气,下体當即給血刀僧連砍三刀,死于雪底。
  水岱和花鐵干越等越心焦,轉眼間過了一炷香時分,始終不見血刀僧的蹤跡。水岱道:“這惡僧多半是身受重傷,死在雪底了。”花鐵干道:“我想多半也是如此。陸大哥豈能為惡僧所殺,卻不還他兩刀?何況這惡僧和劉賢弟拚斗甚久,早已不是陸大哥的對手。”水岱道:“他定是行使詐計,暗算了陸大哥。”說到此處,悲憤無可抑制,叫道:“我到下面去瞧瞧。”花鐵干道:“好,可要小心了,我在這里給你掠陣。”
  水岱手提長劍,吸一口气,展開輕功,便從雪面上滑了過去,只滑出數丈,察覺腳下并不如何松軟,當下奔得更快。這雪谷四周山峰极高,万年不見陽光,谷底積的雖然是雪,卻早已冰雪相混,有如稀泥,從上躍下固是立時沒入,以輕功滑行卻不致陷落,水岱輕身功夫甚是了得,在雪面上越滑越快,只听得花鐵干叫道:“好輕功!水賢弟,那惡僧便在左近,小心!”
  話聲未絕,喀喇一聲,水岱身前丈許之外鑽出一個人來,果然便是血刀僧,只見他雙手空空,沒了兵刃,叫聲:“啊喲!”不敢和水岱接戰,向西飄開數丈,慌慌張張地叫道:“大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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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僧露出笑容,道:“很好,很好!你是好人,你這柄短槍不差,給我瞧瞧!你退后三步,好,你很听話,我必定饒你不殺,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再退開三步。”花鐵干依言退開。血刀僧緩緩俯身,將短槍拿在手中,手指碰到槍干之時,自覺全身力气正在一點一滴地失卻,接連提了兩次真气,都是提不上來,暗暗心惊:“适才間連斗三個高手,損耗得當真厲害,只怕要費上十天半月,方得恢复元气。”雖將純鋼短槍拿到了手中,仍是提心吊膽,倘若花鐵干突然大起膽子出手攻擊,就算他只是空手,自己也是一碰即垮。
  水岱見花鐵干拋槍降服,已無指望,低聲道:“笙儿,快將我殺了!”水笙哭道:“爹爹,我……我動不了!”水岱向狄云道:“小師父,你做做好事,快將我殺了。”
  狄云明白他的心意,反正是活不了,与其再吃零碎苦頭,受這般重大侮辱,不如死得越早越好。他心中不忍,很想助他及早了斷,只是自己一出手,非激怒血刀僧不可,眼見此人這般凶惡毒辣,那可無論如何也得罪不得。
  水岱又道:“笙儿,你求求這位小師父,快些將我殺了,再遲可就來不及啦。”水笙心慌意亂,道:“爹爹,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水岱怒道:“我此刻是生不如死,難道你沒見到么?”水笙吃了一惊,道:“是,是!爹,我跟你一起死了!”
  水岱又向狄云求道:“小師父,你大慈大悲,快些將我殺了。要我向這惡僧求饒,我水岱怎能出口?我又怎能見我女儿受他之辱?”
  狄云眼見到水岱的英雄气概,甚是欽佩,這時義憤之心大盛,低聲道:“好,我便殺了你。老和尚要責怪,也不管了!”
  水岱心中一喜,他雖受重傷,心智不亂,低聲道:“我大聲罵你,你一棍將我打死,那老和尚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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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節花鐵干也瞧了出來,眼見狄云不知是心軟還是胡涂,居然并無殺己之意,自己的生死,全系于水笙是否能比血刀僧早一刻行動,見她竟爾睡去,忙叫:“水侄女,水侄女,千万睡不得,這兩個淫僧要對付你了。”但水笙疲累難當,昏睡中嗯嗯兩聲,卻哪里叫得她醒?花鐵干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快些醒來,惡僧要害你了!”
  血刀僧大怒,心想:“這般大呼小叫,危險非小。”向狄云道:“乖徒儿,你過去一刀將這老家伙殺了。”狄云道:“此人已然降服,那也不用殺他了。”血刀僧道:“他哪里降服?你听他大聲吵嚷,便是要害我師徒。”
  花鐵干道:“小師父,你的師祖凶狠毒辣,他這時真气散失,行動不得,這才叫你來殺我。待會他內力恢复,惱你不從師命,便來殺你了。不如先下手為強,將他殺了。”狄云搖頭道:“他也不是我的師祖,只是他有恩于我,救過我性命。我如何能夠殺他?”花鐵干道:“他不是你師祖?那你快快動手,更是片刻也延緩不得。血刀門的和尚凶惡殘忍,沒半點情面好講,你自己想不想活?”他情急之下,言語中對血刀僧已不再有絲毫敬意。
  狄云好生躊躇,明知他這話有理,但要他去殺血刀僧,無論如何不忍下手,但听花鐵干不住口地勸說催促,焦躁起來,喝道:“你再羅里羅嗦,我先殺了你。”
  花鐵干見情勢不對,不敢再說,只盼水笙早些醒轉,過了一會,又大聲叫嚷:“水笙,水笙,你爹爹活轉來啦,你爹爹活轉來啦!”
  水笙在睡夢迷迷糊糊,听人喊道:“你爹爹活轉來啦!”心中一喜,登時醒了過來,大叫:“爹爹,爹爹!”
  花鐵干道:“水侄女,你被他點了哪一處穴道?這惡僧已沒什么力气,點中了也沒什么要緊,我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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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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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笙和花鐵干都看得呆了,不知血刀僧又在施展什么神奇武功。
  狄云咽喉間脫卻緊箍,急喘了几口气,當下只求逃生,一躍而起,身子站直,只是右腿斷了,“啊喲”一聲,俯跌下去,他右手忙在地下一撐,單憑左腿站了起來,只見血刀老祖雙腿向天,倒插在雪中。他大惑不解,揉了揉眼睛,看清楚血刀老祖确是倒插在深雪之中,全不動彈。
  水笙當狄云躍起之時,唯恐他加害自己,橫刀胸前,倒退几步,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但見他伸手搔頭,滿臉迷惘之色。
  忽听得花鐵干贊道:“這位小師父神功蓋世,當真是舉世無雙,剛才這一腳將老淫僧踢死,怕不有千余斤的勁力!這等俠義行徑,令人打從心底里欽佩。”水笙听到這里,再也忍耐不住,喝道:“你別再胡言亂語,也不怕人听了作嘔?”
  花鐵干道:“血刀僧大奸大惡,人人得而誅之。小師父大義滅親,大節凜然,加倍的不容易,難得,難得,可喜可賀。”他眼見血刀僧雙足僵直,顯然已經死了,當即改口大捧狄云。其實他為人雖然陰狠,但一生行俠仗義,并沒做過什么奸惡之事,否則怎能和陸、劉、水三俠相交數十年,情若兄弟?只是今日一槍誤殺了義弟劉乘風,心神大受激蕩,平生豪气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再受血刀僧大加折辱之后,數十年來壓制在心底的种种卑鄙齷齪念頭,突然間都冒了出來,几個時辰之間,竟如變了一個人一般。
  狄云道:“你說我……說我……已將他踢死了?”
  花鐵干道:“确然無疑。小師父若是不信,不妨先用血刀砍了他雙腳,再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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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云見天色將黑,西北風呼呼呼地吹進雪谷來,向水笙道:“水姑娘,你到石洞中歇歇去?”水笙大吃一惊,只道他又起不軌之心,退了兩步,手執血刀,橫在身前,喝道:“你這小惡僧,只要走近我一步,姑娘立即揮刀自盡。”狄云一怔,說道:“姑娘不可誤會,狄某豈有歹見?”水笙罵道:“你這小和尚人面獸心,笑里藏刀,比那老和尚還要奸惡,我才不上你的當呢。”
  狄云不愿多辯,心想:“明日天一亮我就覓路出谷,什么水姑娘,花大俠,我永生永世也不愿再見你們的面。”當下走得遠遠的,找到一塊大岩石,撥去積雪,逕自睡了。
  水笙心想你走得越遠,越是陰險奸惡,多半是半夜里前來侵犯。她不敢走進石洞之內,只怕小惡僧來時沒了退路,心惊膽戰地斜倚岩邊,右手緊緊抓住血刀,眼皮越來越沉重,不住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睡著,這小惡僧坏得很。”
  但這几日心力交瘁,雖說千万不能睡著,時刻一長,朦朦朧朧地終于睡著了。
  她這一覺直睡到次日清晨,只覺日光刺眼,一惊而醒,跳起身來,發覺手中沒了血刀,這一下更是惊惶,一瞥眼間,卻見那血刀好端端的便掉在足邊。
  水笙忙拾起血刀,抬起頭來,只見狄云的背影正自往遠處移動,手中撐著一根樹枝,一跛一拐地走向谷外。水笙大喜,心想這小惡僧似有去意,那真是謝天謝地。
  狄云确是想覓路出谷,但在東北角和正東方連尋几處都沒山徑,西、北、南三邊山峰壁立,一望便無路可通,那是試也不用試的。東南方依稀能有出路,可是積雪數十丈,不到天暖雪融,以他一個斷了腿的跛子,無論如何走不出去。他累了半日,廢然而返,呆望頭頂高峰,甚是沮喪。
  花鐵干道:“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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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笙雖手有利器,但一來不會使刀,二來武功遠為不及,左支右絀,連連倒退,到得后來,只盼手中兵刃不為敵人奪去,哪里還顧得到傷敵?不住急叫:“喂,喂!快醒轉來,他要來殺你啦。”
  狄云一听,心中一凜:“好險!适才是她救了我性命。若不是她出力抵擋,花鐵干早將我打死了。雖然我胸腹有烏蚕衣保護,但他只須在我頭上一腳,還能踢不死么?”當即挺身躍起,揮掌猛向花鐵干打去。花鐵干還掌相迎,蓬的一聲響,兩人都坐倒在地。狄云內力深厚,花鐵干掌法高明,雙掌相交,竟是不相上下。
  花鐵干武功高,應變速,被狄云一掌震倒,隨即躍起,第二掌又擊了過來。狄云不及站起,只得坐著還了一掌。他雖坐著,掌力絲毫不弱,又是蓬的一聲,狄云被震得翻了兩個筋斗,花鐵干卻騰騰倒退三步,胸間气血翻涌,心下暗惊:“這小惡僧內力如此深厚!”但兩掌交過,知他掌法极是平庸,忌憚之心盡去,斜身側進,第三掌又擊了過去。
  狄云坐著揮掌還擊,不料花鐵干的手掌飄飄忽忽,從他臉前掠過,狄云一掌打空,跟著拍的一下,胸口已吃了一掌,幸好有烏蚕衣護身,不致受傷,但也是禁受不起,剛要站起,复又坐倒。花鐵干一掌得手,第二掌跟著又至。他雖以“中平槍”馳名武林,號稱“中平無敵”,但拳腳功夫也甚了得,這時把一路“岳家散手”使將出來,掌影飄飄,左一掌,右一掌,十掌中倒有四五掌打中了狄云。狄云還出手去,均給他以巧妙身法避過。兩人武功實在相差太遠,狄云內力再強,也是絕無机會施展。
  到得后來,狄云只得以雙掌護住頭臉,身上任他毆擊,一站起身,立被擊倒。花鐵干只想盡早料理了他,免生后患,一掌掌地狠打。狄云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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