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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神鵰俠侶(全)

丘處機這才信了,道:「我去之後,你好好傳他本門玄功,每隔十天,由掌教師伯

覆查一次,指點竅要。」趙志敬心中老大不願,但師伯之言那敢違抗,只得躬身答應。

楊過此時只想著逼得師父自認瘋狗的樂趣,丘師祖之言全未聽在耳�堙C待丘處機走開了

十幾步,趙志敬怒火上衝,忍不住伸手又要往楊過頭頂擊去。楊過大叫:「丘師祖!」

丘處機愕然回頭,問道:「甚麼?」趙志敬的手伸在半空,不敢落下,情勢甚是尷尬,

勉強回臂用手指去搔鬢邊頭髮。楊過奔向丘處機,叫道:「師祖爺,你去之後,沒人看

顧我,這�埵n多師伯師叔都要打我。」丘處機臉一板,喝道:「胡說!那有這等事?」

他外表嚴厲,內心卻甚慈祥,想起孤兒可憐,朗聲道:「志敬,你好好照料這個孩兒,

若有差失,我回來唯你是問。」趙志敬只得又答應了。

    當日晚飯過後,楊過慢吞吞的走到師父所住的靜室之中,垂手叫了聲:「師父!」

此刻是傳授武功之時,趙志敬盤膝坐在榻上早已盤算了半日,心想:「這孩子這等頑劣

,此時已是桀騖不馴,日後武功高了,還有誰更能制得住他?但丘師伯與師父命我傳他

功夫,不傳可又不成。」左思右想,好生委決不下,見他慢慢進來,眼光閃動,一副似

笑非笑的模樣,更可是老大生氣,忽然靈機一動:「有了,他於本門功夫一竅不通,我

只傳他玄功口訣,修練之法卻半點不教。他記誦得幾百句歌訣又有何用?師父與師伯們

問起,我儘可推諉,說他自己不肯用功。」琢磨已定,和顏悅色的道:「過兒,你過來

。」楊過道:「你打不打我?」趙志敬道:「我傳你功夫,打你作甚?」楊過見他如此

神情,倒是大出意料之外,當下慢慢走近,心中嚴加戒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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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旁觀的十人中倒有八九個是道士,聽他這麼臭道士,賊道士的亂罵,不由得又

是好氣,又是好笑,人人都道:「這小子非好好管教一可。」那小道士給趕得急了,驚

叫:「師父,師父!」盼趙志敬出言喝止。趙志敬連聲怒喝,楊過卻毫不理睬。

    正沒做理會處,人群中一聲怒吼,竄出一名胖大道人,縱上前去,一把抓住楊過的

後領,提將起來,拍拍拍二記耳光,下的竟是重手,打得他半邊面頰登時腫了起來。楊

過險些給這三下打暈了,一看之下,原來是與自己有仇的鹿清篤。楊過首日上山,鹿清

篤被他使詐險些燒死,此後受盡師兄弟的計笑,說他本事還不及一個小小孩兒。他一直

懷恨在心,此時見楊過九在胡鬧,忍不住便出來動手。

    楊過本就打豁了心,眼見是他,更知無倖,只是後心被他抓住了,動彈不得。鹿清

篤一陣獰笑,又是拍拍拍三記耳光,叫道:「你不聽師父的言語,就是本門叛徒,誰都

打得。」說著舉手又要打落。

    趙志敬的師弟崔志方見楊過出手之際竟似不會半點本門功夫,又知趙志敬心地狹

隘,只怕其中另有別情,眼見鹿清篤落手兇狠,恐防打傷了人,當即喝道:「清篤,住

手!」

    鹿清篤聽師叔叫喝,雖然不願,只得將楊過放下,道:「師叔你有所不知,這小子

狡猾無賴之極,不重重教訓,我教中還有甚麼規矩?」

    崔志方不去理他,走到楊過面前,只見他兩邊面頰腫得高高的,又青又紫,鼻底口

邊都是鮮血,神情甚是可憐,當下柔聲道:「楊過,你師父教了你武藝,你怎不好好用

功修習,卻與師兄們撒潑亂打?」楊過恨恨的道:「甚麼師父?他沒教我半點武功。」

崔志方道:「我明明聽到你背誦口訣,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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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活死人墓

楊過摔在山坡,滾入樹林長草叢中,便即昏暈,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忽覺身上刺

痛,睜開眼來,只見無數白色蜂子在身周飛舞來去,耳中聽到的儘是嗡嗡之聲,跟著全

身奇□入骨,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不知是真是幻,又暈了過去。


    又過良久,忽覺口中有一股冰涼清香的甜漿,緩緩灌入咽喉,他昏昏沉沉的吞入肚

內,但覺說不出的受用,微微睜眼,猛見到面前兩尺外是一張生滿雞皮疙瘩的醜臉,正

瞪眼瞧著自己。楊過一驚之下,險些又要暈去。那醜臉人伸出左手捏住他下顎,右手拿

著一隻杯子,正將甜漿灌在他口□。


    楊過覺得身上奇□劇痛已減,又發覺自己睡在一張床上,知那醜人救治了自己,微

微一笑,意示相謝。那醜臉人也是一笑,□罷甜漿,將杯子放在桌上。楊過見她的笑容

更是十分醜陋,但奇醜之中卻含仁慈溫柔之意,登時心中感到一陣溫暖,求道:「婆婆

,別讓師父來捉我去。」


    那醜臉老婦柔聲問道:「好孩子,你師父是誰?」楊過已好久沒聽到這般溫和關切

的聲音,胸間一熱,不禁放聲大哭起來。那老婦左手握住他手,也不出言勸慰,只是臉

含微笑,側頭望著他,目光中充滿愛憐之色,右手輕拍他背心﹔待他哭了一陣,才道:

「你好些了嗎?」楊過聽那老婦語音慈和,忍不住又哭了起來。那老婦拿手帕給他拭淚

,安慰道:「乖孩子,別哭,別哭,過一會身上就不痛啦。」她越是勸慰,楊過越是哭

得傷心。


    忽聽帷幕外一個嬌柔的聲音說道:「孫婆婆,這孩子哭個不停,干甚麼啊?」楊過

抬起頭來,只見一隻白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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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霍地站起,向二人作了一揖,道:「多謝婆婆和姑姑醫傷,我走啦!」孫婆婆

道:「你到那□去?」楊過呆了片刻,道:「天下這麼大,那□都好去。」但他心中實

不知該到何處才是,臉上不自禁的露出淒然之色。孫婆婆道:「孩子,非是我們姑娘不

肯留你過宿,實是此處向有嚴規,不容旁人入來,你別難過。」楊過昂然道:「婆婆說

那□話來?咱們後會有期了。」他滿口學的是大人口吻,但聲音稚嫩,孫婆婆聽來又是

可笑又是可憐,見他眼中淚珠瑩然,卻強忍著不讓淚水掉將下來,對小龍女道:「姑娘

,這深更半夜的,就讓他明兒一早再去罷。」小龍女微微搖頭,道:「婆婆,你難道忘

了師父所說的規矩?」孫婆婆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低聲向楊過道:「來,孩子,我給

你一件物事玩兒。」楊過伸手背在眼上一抹,低頭向門外奔了出去,叫道:「我不要。

我死也不回到臭道士那□去。」


    孫婆婆搖了搖頭,道:「你不認得路,我帶你出去。」上前攜了他手。一出室門,

楊過眼前便是漆黑一團,由孫婆婆拉著手行走,只覺轉了一個彎又是一個彎,不知孫婆

婆在黑暗之中如何認得這曲曲折折的路徑。


    原來這活死人墓雖然號稱墳墓,其實是一座極為寬敞宏大的地下倉庫。當年王重陽

起事抗金之前,動用數千人力,歷時數年方始建成,在其中暗藏器甲糧草,作為山陝一

帶的根本,外形□成墳墓之狀,以瞞過金人的耳目,又恐金兵終於來攻,墓中更布下無

數巧妙機關,以抗外敵。義兵失敗後,他便在此隱居。是以墓內房舍眾多,通道繁複,

外人入內,即是四處燈燭輝煌,亦易迷路,更不用說全無絲毫星火之光了。


    兩人出了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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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原本不知天高地厚,眼見孫婆婆為了護著自己與趙志敬爭吵,她就算說自己做

下了千件萬件十惡不赦之事,也都一口應承,何況只不過是改投師門,那正是他心中的

意願,又鄂說是拜小龍女為師,便是說他拜一隻豬、一隻狗為師,他也毫不遲疑的認了

,當即大聲叫道:「臭道士,賊頭狗腦的山羊鬍子牛鼻子,你這般打我,我為甚麼還認

你為師?不錯,我已拜了孫婆婆為師,又拜了龍姑姑為師啦。」


    趙志敬氣得胸口幾欲炸裂,飛身而起,雙手往他肩頭抓去。孫婆婆罵道:「臭雜毛

,你作死麼?」右臂格出,碰向趙志敬手腕。趙志敬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

,若論武功造詣,猶在尹志平之上,雖然身受重傷,出勢仍是極為猛烈。二人手臂一交

,各自倒退了兩步。孫婆婆呸了一聲,道:「好雜毛,倒非無能之輩。」趙志敬一抓不

中,二抓又出。這次孫婆婆已不敢小覷於他,側身避過,裙□腿無影無蹤的忽地飛出。

趙志敬聽到風聲,待要躲避,玉蜂所螯之處突然奇□難當,不禁「噯」的一聲大叫,抱

頭蹲低,就在他大叫聲中,孫婆婆已一腳踢在他脅下。趙志敬身子飛起,在半空中還是

□得「噯」、「噯」的大叫。


    尹志平搶上兩步,伸臂接住趙志敬,交給身後的弟子。他見這醜婆子武功招數奇異

之極,眼見難敵,一聲呼哨,六名道人從兩側圍上,布成天罡北斗之陣,將孫婆婆與楊

過包在中間。尹志平叫聲:「得罪!」左右位當天樞、搖光的兩名道人攻了上來。孫婆

婆不識陣法,只還了幾招,立知厲害,她又只能一手應敵,拆到十二三招時已是凶險百

出,每一下攻著都被尹志平推動陣法化解開去,而北斗陣的攻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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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拆十餘招,主守大殿的張志光知道敵人已無能為力,當即傳令點亮蠟燭。十餘根

巨燭在大殿四周燃起,照得孫婆婆面容慘淡,一張醜臉陰森怕人。張志光叫道:「守陣

止招。」七名與孫婆婆對當的道人同時向後躍開,雙掌當胸,各守方位。孫婆婆喘了口

氣,冷笑道:「全真教威震天下,困然名不虛傳。幾十個年輕力壯的雜毛合力欺侮一個

老太婆、一個小孩子。嘿嘿,厲害啊厲害!」


    張志光臉上一紅,說道:「我們只是捉拿闖進重陽宮來的刺客。管你是老太婆也好

,男子漢也好,長著身子進來,便得矮著身子出去。」孫婆婆冷笑道:「甚麼叫做矮著

身子出去?叫老太婆爬出山門,是也不是!」張志光適才臉上被她一掌打得疼痛異常,

那肯輕易罷休,說道:「若要放你,那也不難,只是須依我們三件事。第一,你放蜂子

害了趙師兄,須得留下解藥。第二,這孩子是全真教的弟子,不得掌教真人允可,怎能

任意反出師門?你將他留下了。第三,你擅自闖進重陽宮,須得在重陽祖師之前磕頭謝

罪。」


    孫婆婆哈哈大笑,道:「我早跟咱家姑娘說,全真教的道士們全沒出息,老太婆的

話幾時說錯了?來來來,我跟你磕頭陪罪。」說著福將下去,就要跪倒。


    這一著倒是大出張志光意料之外,一怔之間,只見孫婆婆已然彎身低頭,忽地寒光

一閃,一枚暗器直飛過來。張志光叫聲「啊唷」,急忙側身避開,但那暗器來得好快,

拍的一下,已打中了他左眼角,暗器粉碎,張志光額上全是鮮血。原來孫婆婆順手從懷

中摸出那裝過玉蜂漿的空瓷瓶,冷不防的以獨門暗器手法擲出。她這一派武功系女流所

創,招數手法處處出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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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道在旁聽著,無不惻然,郝大通更是大悔,走上前去向孫婆婆的□首行禮,說道

:「婆婆,我失手傷你,實非本意。這番罪業既落在我的身上,也是你命中該當有此一

劫。你好好去罷!」小龍女站在旁邊,一語不發,待他說完,兩人相對而視。


    過了半晌,小龍女才皺眉說道:「怎麼?你不自刎相謝,竟要我動手麼?」郝大通

一怔,道:「怎麼?」小龍女道:「殺人抵命,你自刎了結,我就饒了你滿觀道士的性

命。」郝大通尚未答話,旁邊群道已嘩然叫了起來。此時大殿上已聚了三四十名道人,

紛紛斥責:「小姑娘,快走罷,我們不來難為你。」「瞎說八道!甚麼自刎了結,饒了

我們滿觀道士的性命?」「小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郝大通聽群道喧擾,忙揮手約

束。


    小龍女對群道之言恍若不聞,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團冰綃般的物事,雙手一分,右手

將一塊白綃戴在左手之上,原來是一隻手套,隨即右手也戴上手套,輕聲道:「老道士

,你既貪生怕死,不肯自刎,取出兵刃動手罷!」


    郝大通慘然一笑,說道:「貧道誤傷了孫婆婆,不願再跟你一般見識,你帶了楊過

出觀去罷。」他想小龍女雖因逐走霍都王子而名滿天下,終究不過憑藉一群玉蜂之力。

她小小年紀,就算武功有獨得之秘,總不能強過孫婆婆去,讓她帶楊過而去,一來念著

雙方師門上代情誼,息事寧人,二來誤殺孫婆婆後心下實感不安,只得盡量容讓。


    不料小龍女對他說話仍是恍如沒有聽見,左手輕揚,一條白色綢帶忽地甩了出來,

直撲郝大通的門面。這一下來得無聲無息,事先竟沒半點朕兆,燭光照映之下,只見綢

帶末端繫著一個金色的圓球。郝大通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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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心想:「不知我睡那□?只怕她要我睡在地下。」正想此事,小龍女道:「你

睡我的床罷!」楊過道:「那不好,我睡地下好啦。」小龍女臉一板,道:「你要留在

這兒,我說甚麼,你就得聽話。你跟全真教的道士打架,那由得你。哼哼,可是你若違

抗我半點,立時取你性命。」楊過道:「你不用這麼凶,我聽你話就是。」小龍女道:

「你還敢頂嘴?」楊過見她年輕美麗,卻硬裝狠霸霸模樣,伸了伸舌頭,就不言語了。

小龍女已瞧在眼□,道:「你伸舌頭干甚麼?不服我是不是?」楊過不答,脫下鞋子,

逕自上床睡了。


    一睡到床上,只覺徹骨冰涼,大驚之下,赤腳跳下床來。小龍女見他嚇得狼狽,雖

然矜持,卻也險些笑出聲來,道:「干甚麼?」楊過見她眼角之間蘊有笑容,便笑道:

「這床上有古怪,原來你故意作弄我。」小龍女正色道:「誰作弄你了。這床便是這樣

的,快上去睡著。」說著從門角後取出一把掃帚,道:「你若是睡了一陣溜下來,須吃

我打十帚。」


    楊過見她當真,只得又上床睡倒,這次有了防備,不再驚嚇,只是草蓆之下似是放

了一層厚厚的寒冰,越睡越冷,禁不住全身發抖,上下兩排牙齒相擊,格格作響。再睡

一陣,寒氣透骨,實在忍不下去了。


    轉眼向小龍女望去,見她臉上似笑非笑,大有幸災槳禍之意,心中暗暗生氣,當下

咬緊牙關,全力與身下的寒冷抗禦。只見小龍女取出一根繩索,在室東的一根鐵釘上系

住,拉繩橫過室中,將繩子的另端繫在西壁的一口釘上,繩索離地約莫一人來高。她輕

輕縱起,橫臥繩上,竟然以繩為床,跟著左掌揮出,掌風到處,燭火登熄。


    楊過大為欽服,說道:「姑姑,明兒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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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聽她語音之中並無怒意,大聲叫道:「冷啊,冷啊,姑姑,我抵不住啦。」其

實他身上雖冷,卻也不須喊得如此驚天動地。小龍女道:「你別吵,我把這石床的來歷

說給你知道。」楊過喜道:「好。我不叫啦,姑姑你說罷。」


    小龍女道:「我說普天下英雄都想睡這張石床,並非騙你。這床是用上古寒玉製成

,實修習上乘內功的良助。」楊過奇道:「這不是石頭麼?」小龍女冷笑道:「你說見

過不少古怪事物,可見過這般冰冷的石頭沒有?這是祖師婆婆花了七年心血,到極北苦

寒之地,在數百丈堅冰之下挖出來的寒玉。睡在這玉床上練內功,一年抵得上平常修練

的十年。」楊過喜道:「啊,原來有這等好處。」小龍女道:「初時你睡在上面,覺得

奇寒難熬,只得運全身功力與之相抗,久而久之,習慣成自然,縱在睡夢之中也是練功

不輟。常人練功,就算是最勸奮之人,每日總須有幾個時辰睡覺。要知道練功是逆天而

行之事,氣血運轉,均與常時不同,但每晚睡將下來,氣夢中非但不耗白日之功,反而

更增功力。」


    楊過登時領悟,道:「那麼晚間在冰雪上睡覺,也有好處。」小龍女道:「那又不

然。一來冰雪被身子偎熱,化而為水,二來這寒玉勝過冰雪之寒數倍。這寒玉床另有一

椿好處,大凡修練內功,最忌的是走火入魔,是以平時練功,倒有一半的精神用來和心

火相抗。這寒玉乃天下至陰至寒之物,修道人坐臥其上,心火自清,因此練功時盡可勇

猛精進,這豈非比常人練功又快了一倍?」


    楊過喜得心□難搔,道:「姑姑,你待我真好,你借了這床給我睡,我就不怕武家

兄弟與郭芙他們了。全真教的趙志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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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出去,墓中更無半點聲息。楊過心中猜想,不知她去捉甚麼人,但想她不會

下終南山,定是去捉全真教的道人了,只是不知捉誰,捉來自然要折磨他一番,倒是大

大的妙事,但姑姑孤身一人,別吃虧才好。胡思亂想了一陣,出了大廳,沿著走廊向西

走去,走不了十多步,眼前便是一片漆黑。他只怕迷路,摸著牆壁慢慢走回,不料走到

二十步以上,仍是不見大廳中的燈光。他驚慌起來,加快腳步向前。本已走錯了路,這

一慌亂,更是錯上加錯。越走越快,東碰西撞,黑暗中但覺處處都是歧路岔道,永遠走

不回大廳之中。他放聲大叫:「姑姑,姑姑,快來救我。」回音在墓道之中傳來,隱隱

發悶。


    亂闖了一陣,只覺地下潮濕,拔腳時帶了泥濘上來,原來已非墓道,卻是走進了與

墓道相通的地底隧道,他更是害怕,心道:「我若在墓中迷路,姑姑總是能找到我。現

下我走到了這□,她遍找不見,只道我逃了出去,她定會傷心得很。」當下不敢再走,

摸到一塊石頭,雙手支頤,呆呆的坐著,只想放聲大哭,卻又哭不出聲。


    這樣枯坐了一個多時辰,忽然隱隱聽到「過兒,過兒!」的叫聲。楊過大喜,急躍

而起,叫道:「姑姑,我在這□。」可是那「過兒,過兒」的叫聲卻越去越遠。楊過大

急,放大了嗓子狂喊:「我在這□。」過了一陣子,仍聽不見甚麼聲息,突覺耳上一涼

,耳朵被人提了起來。


    他先是大吃一驚,隨即大喜,叫道:「姑姑,你來啦,怎麼我一點也不知道?」小

龍女道:「你到這□來干甚麼?」楊過道:「我走錯了路。」小龍女嗯了一聲,拉住他

手便走,雖在黑暗之中,然而她便如在太陽下一般,轉彎抹角,行走迅速異常。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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