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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愛莫能棄 作者:清水慢文(完)

第三十章   議婚

  到了門前,聽哥哥低聲吩咐人不能片刻讓謝審言獨處。我知道他還是不放心謝審言,怕他尋短見。然後,我們都又上馬,哥哥領路,大家各懷心事,一路無語,疾奔回了府中。

  進府門時,天已經全黑了。我們四個沒有洗漱,下了馬就直接走向大廳,爹和麗娘也迎到了大廳。爹臉上掛了絲微笑,麗娘滿面歡樂笑容。她見我剛要說話,可一見哥哥的臉色,笑就凝在了臉上。爹的笑意沒了,仔細地挨個看我們。

  大家無言地分頭坐下,哥哥屏退了所有的僕人,看著我。我實在沒有勇氣再說一遍,就示意杏花。杏花從頭說了端詳,她伶牙俐齒,細節處講得我心裡抽痛。李伯又說了那日我們離開後,幾個人怎麼想進屋欺負謝審言,李伯如何勸阻不成,終於動手,把那幾個打得起不來。哥哥接著說一人現已逃離了莊園,又講了和賈功唯的相遇,看來那逃走的人是在賈府。李伯講了我在郊外與皇上的相遇……

  都說完,夜已經深了。大家沉默地坐在燭火下好久,只覺得周圍陰森森的。

  我不敢看爹的臉,只盯著腳前面的地面。爹終於說話時,聲音顫抖:「我曾提及重新啟用謝御史,皇上未加置否。我明日當再力諫,勸皇上念他忠心,赦他無禮之罪。可無論謝御史復官與否,潔兒必須嫁給謝審言。我家負他如此,即使他已傷殘至體,潔兒都要以身抵償。」

  我聽了有種喜悅,看來我是想和他在一起。李伯開言道:「老爺,我那日曾聽皇上言道,要娶小姐的人得有些膽量……」

  爹停了一會兒,思索著慢慢地說:「難怪他幾次問及潔兒,說讓潔兒回來後,入宮面見皇后太后……」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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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歧路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起來去見麗娘。麗娘說我們離開後,爹穿了朝服,端坐在案前,一直到了上朝時分,一夜無眠。麗娘在他身邊,陪了一宿。我聽了趕快告辭,讓麗娘休息。麗娘說她心中不靜,只能等著爹回來。

  爹下朝後,立刻讓我們大家去見。我和杏花,哥哥馬上到了昨夜大廳,爹面色疲倦,對我們說:「今日皇上同意了我的奏諫,招回謝御史,官復原職,賜還他原來的府邸。他的兩個兒子免去奴籍,回復正身。」

  大家都鬆了氣,麗娘脫口道:「太好了!」

  爹臉上沒有喜色,看著哥哥說:「為免太多的人知道謝審言與我府有關聯,你去附近先租一住處,安置他。等他的父兄回到京城,謝審言再回歸謝府。我家屆時會去提親。」

  哥哥起身道:「我這就去告訴審言,也讓他早放寬心。」

  爹點了頭,哥哥馬上出了門。

  我心中莫名地煩躁不安,似乎失去了什麼。

  爹看著我說:「潔兒,你嫁給他後,一定要溫和順從……」麗娘忽然說道:「老爺,潔兒是個好心的孩子。」我知道她是想提醒爹我沒干下壞事,替原來的小姐還債,本不是我的責任。爹歎了口氣。我和杏花起身告退。

  後面的日子,我心中忐忑無端,覺得不對,可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杏花毫無所覺,歡喜地給我看以前那位小姐準備好的嫁妝,成婚的喜衣華服外,多是床上用品,還有那個小姐親手繡的鴛帕枕巾,等等。一想到繡出了這些花樣的人,曾手持鋼鞭打在謝審言身上,還讓人……我就根本沒有任何心思欣賞她那些東西!更不能想像我如果真和謝審言結婚,會穿她的喜衣,會躺在她繡出的枕巾上!最後,我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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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失落

  到了前面,我強打了精神,叫上了杏花和哥哥。我們一行人要上車離開時,李伯對我說道:「小姐請放心。」我咬住嘴唇,心中酸澀,無語以對。

  上了車,杏花輕聲問道:「小姐,出了什麼事了吧?」杏花與我朝夕相處,看來是太瞭解我了。

  我突然想如哥哥那樣雙手蒙臉,說一句:我真沒臉啊!可我忍住了。最深的羞恥是無法表達的,像一棵毒草,種在了心底。我拚命摀住它,不想讓它見光,怕它一旦鑽出來,就會變成粗壯的籐條,控制了我。

  盡量保持著我語調的平穩,我對他們講了事情的經過,發現竟是如此簡單。謝審言只說了幾句話,就剪開了我成千上萬句話締結出的兩個人之間的紐帶。

  哥哥長歎:「審言為人驕傲,不能如此受人婚姻,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我沒說話,哥哥又說道:「實在不行,讓爹同謝御史談談。」

  我搖頭道:「哥哥,我不強求任何人,不強留任何情。他有他的驕傲,我也有我的。他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不是他想要的人,他也就不是我要的人。是我的,上天會給我。不是我的,讓上天拿去吧!」哥哥看著我,皺著個眉,一副不知所從的樣子。

  餘下的路途,我沒有再說話。回了府,我推說不舒服,不去吃晚飯。實在是怕見到麗娘和爹。想起那句「縱傾什麼江水,也難洗我今朝滿面羞」的話,覺得人家說得太貼切了。

  可當晚,爹還是讓我去見他。我磨磨蹭蹭地進了門,道安後坐下。爹看著我,臉色一如以往地悲天憫人:「潔兒,我家負了他,你……」

  我等他真的停下來才說:「爹,我們不能強加於他,那就又侮辱了他一次。」爹沉思不語。

  我等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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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舊恨

  入了十月,秋風強勁,萬木蕭條。

  錢眼一日突然說臨湖的餐館新來了一位高廚,可以把魚紅燒了上了桌,魚的嘴還一張一合。

  我聽了嚇得叫起來:「錢眼!這是虐待動物!」

  錢眼笑道:「你真假惺惺的,也不是沒吃過魚?嘴張不張的有什麼不同?」

  我說:「我不管!只要我沒看見,我就不心顫。讓我對著嘴還動的魚下筷子……算了吧。」

  錢眼不依不饒:「我要去看看,李伯、知音和我娘子都得去!」

  我說:「不去!」

  錢眼不高興了:「知音,這一個來月,我陪你說了多少話?讓你笑了多少次?陪我一次都不行?」

  我投降了。到了快晚餐的時候,我穿了樸素的女裝,用頭巾包了頭,如一般的女子模樣。錢眼一見就不高興了:「知音,再怎麼著,我現在也是個大人物了,太傅府裡唯一的大管家!讓大家看著和這麼平庸的女子出門,太掉價。你看我娘子,穿得都比你好。」我轉頭看了眼杏花,她真的穿了件深藕色的裌襖,下面襯了黑色的裙子,很好看。她聽了錢眼的話,正樂得雙眉高揚。

  我歎氣:「杏花有這個心思,我實在沒這個力氣。況且,我穿得太漂亮了,惹麻煩可怎麼辦?」

  錢眼手一擺:「那你女扮男裝吧,只是得好看些!」

  我想現在天氣寒涼,穿的衣服多,扮個男裝也容易,就同意了。

  於是,哥哥又抱了衣服來,我上演了時裝表演。這次,杏花、錢眼、哥哥和李伯在外廳坐了一排,一個個的,評評點點,都有自己的一套。最後大家一致首肯了一襲深紫色的男式長衫,金線繡的寸許的細緻團花銜了衣襟領邊,去了身長袖長雖還有些寬鬆,但紮了同樣顏色鑲了鏤空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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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婚禮

  書房後,我覺得出了一口悶氣,心裡爽了很多。這是我人生的一個里程碑,因為我過去幾乎沒有,或絕少違背過別人的意願。我常感到別人的選擇都有道理,我願意順從,也省得爭執。但現在我明白了做人要有立場,自己明白了的事情,一定要堅持,不然日後苦的是自己。

  另外我感慨的是,甩人比被人甩要舒服得多。難怪大家都拚命爭著先放手。有人說這就像兩個人扯著一根橡皮筋,後放的那個人肯定是要被打一下的。但他們不知道還有第二次機會,我原來被閃著了,現在終於自己甘願放手,多少平衡了自己的失落感。

  細想來,這種情感經驗竟是「勸分不勸和」的意思,鼓勵人們一有風吹草動,就先撒丫子撤退,別留下來被甩。這讓我想起那個故事:兩個人在林子裡遇見了老虎,一個人趕快換上了運動鞋。另一個人問:「你換了鞋就能跑得比老虎快嗎?」那個人說:「不能,但我能跑得比你快。」

  人真的天生是自私的嗎?我不同意。我過去覺得與人分享我的生活,讓別人快樂,我就會感到快樂。我從我的父母那裡接受了無數禮物,我願意一路分給別人。可現在知道,伸出去的手,如果被別人打開,下次再伸時就會猶豫。

  好像周圍有種勢力,逼著人們失去純真和無私,變得充滿防備和猜忌。甚至學習醜陋,泯滅天良。我曾讀過一位靈媒的書,她說社會上充滿消極,敢來此走一趟的靈魂,就是勇敢的人。不管成功與否,都已經是英雄了。那些勇於保持本心的人,會如逆水行舟,將歷盡艱辛,但也會充實無憾。

  可有幾個人願意自討苦吃?我也無法免俗。但心底還是有層悲傷,知道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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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伴虎

  我的心麻木了,日子過得鬆快起來。我相信以前我對謝審言的喜愛實際是我對我理想人物的喜愛。現在,我可以繼續喜愛我的理想,可不必再喜歡謝審言了,那些針對著他而生的傷心和失望漸漸變得無足輕重。
  
  時近年末,家家準備過年迎新。

  麗娘六七個月的身子,可竟然精神高昂,掌管著府中的種種操辦,安排連日的酒席宴請,又聯繫歌舞唱會。

  我想給麗娘幫幫忙,但總是幫倒忙或幫不了忙。比如剪窗花,不會。寫賀年禮單或邀請,不會寫那些正體字……我沒有心思幫忙時,就和杏花到外面看看年貨。我們買過一兩樣東西,回來就被錢眼罵得半死。

  麗娘說給我找個新的貼身的丫鬟,我說不用。杏花白天和我在一起,像來上班一樣,晚上和錢眼團圓。錢眼不在時,就還和我過夜。我們常常聊天,但我再也不談謝審言的事了。

  錢眼新婚也就在家貓了三四天,就出來正常辦事了。我私下問他為何不多享受些新婚之銷魂,他說他如果不出來掙錢,一天就心裡空得發虛,兩天就嚇得發抖,三天就憂得發狂,所以他為了不讓杏花把他當瘋子,只好出來給我們打工。

  從近年關他就忙得不著家,因為年底正是討錢要債的時候。他說哥哥有眾多陳年老賬加上當年新帳,討得他頭大。

  可這一天,他讓人把我和杏花叫到了賬房。我們莫名其妙,匆忙地進門,見錢眼兩個耳朵上都別了支毛筆,正捧著賬本滿地打轉。

  他看見我們進來,誇張地大歎一聲說:「知音,我實在要找人傾訴一下,否則我要氣炸了肺!」

  我們剛坐下,麗娘也笑著進來,說道:「錢大管家有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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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官非

  我心驚肉跳地回了家。爹、麗娘和哥哥都在大廳焦急地等著我。我見了他們,把我所感到的皇上對爹的心思和我對皇上說的話講了一遍,大家臉色陰沉。

  爹長歎一聲說:「位極人臣,就必有此險。我初入仕途,原只想為國效力,服務萬民。皇上自幼聰明仁達,我當初擔承了先皇的囑托,這十年來助皇上漸掌政事要領。我不理軍權,太后之兄一直握著重兵。我原以為我只司文政,該不會太惹皇上憂忌。平時,你們也知道,我謹小慎微,不願落下任何指謫。可近年來,我也發現我每日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與人的爭鬥上,所行之事常先顧忌人際後果,又要兼顧皇上的好惡,的確也已深陷政事操縱的漩渦,讓我深感疲乏不堪。我曾想過告退,但我年紀尚輕,無故而辭,更惹嫌疑。現在皇上想統領群臣,忌諱我十年的經營,也是常情。若他能以新臣分散我的權利,容我漸退,保此全身,這也是我家之幸。」

  我們大家都靜靜的。爹又說道:「我父母早亡,又無兄弟姊妹,這些年,我不經營親友,到今天,我家雖是名門,可人員單薄,早無家族之累。只願有朝一日,我能隱退鄉間,讀詩飲酒,漫遊名山大川,輕輕鬆鬆了此餘生。」

  我隱約記得歷史上這種輔佐年幼皇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皇上一旦成人,先要除去的就是攝政王顧命大臣之類的人,要不然,就是自己被除去。爹總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平素不營私張揚,可謂十分小心翼翼,可到頭來,還是惹皇上猜忌,當官有什麼好處。

  麗娘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感慨道:「老爺,只要您安安生生的,比什麼都強。」

  我擔憂地說:「爹,您一露退意,人們會不會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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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上堂

  要去公堂的那天早上,我自己做主選了一套極淺的水藍色衣裙,不戴任何首飾,用同樣顏色的頭巾把髮髻紮了一圈,像個芭蕾舞的演員,想讓人們看著聯想起無辜和純潔之類的概念。我不施脂粉,想讓人們覺得我天真無邪。

  一出門,我的親友團隊已經在等候我。他們沒看到時裝表演,但對我的打扮都表示贊同。我與杏花同車,哥哥與錢眼又一車,李伯騎馬,帶來一群我叫出叫不出名字的僕從。

  到了公堂前面,果然如爹所料,人們已把公堂大廳圍得水洩不通。人傳董府的人到了,大家擠來擠去,讓出一條小路。我跟著便裝的哥哥低頭走進公堂門口,裡面還沒有升堂,我們就站在了人群的前面。錢眼杏花和李伯等站在我身後,把我和圍觀的人們隔開,可他們隔不開人們的低聲言語:「這是何人?」「大概是個丫鬟……」「看著挺美貌的女子……」「那小姐據說十分漂亮……」「那怎麼會……」「人不可貌相……」「那謝審言當初奪得詩壇首席,真是風采不凡……」「你是說那小姐……」「毒蠍心腸……」「定有瘋病……」……

  我不抬頭半閉著眼睛聽著,錢眼在後面悄聲說:「知音,你這名聲真跟青樓女子有一比了,甚至還不如了……」杏花罵道:「你再胡說!」錢眼說:「知音不怕,是不是?!」我稍側了頭輕聲說:「你這吳錢小奴!」錢眼嘿嘿笑了。

  裡面喊了升堂,衙役們出來站立兩旁。我微抬頭看了一眼那官府的官員,他長了副瓦塊臉,眉毛有些黃,眼睛不大,還有些陷下去,兩頰凹陷,留著山羊鬍須,看著有種莫名的陰氣。

  他坐下,衙役宣佈了要審的案子,就是我府逃奴牽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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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認罪

  正想著,耳聽輕輕的快速腳步,餘光只見謝審言到了我身邊,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服,一提衣襟,緊靠著我跪了下來,他的長衫下擺在地上與我微散的裙擺疊在了一起。

  人們又一陣議論:「這就是那第一才子嗎?」「好個俊秀的公子!」「當然,要不怎麼能被人稱為……」「溫文爾雅的書生樣……」「這麼好的人那小姐打他幹什麼?」「他怎麼和那小姐跪得那麼近?該恨她才是……」「他看著不像恨她……」

  聽到謝審言大聲說道:「大人,晚生謝審言,願陳述實情!」他的聲音沙啞,聽來有些竭力。

  馬大人幾乎是溫柔地說道:「謝公子可以起身,方才董府的逃奴鄭四已詳細講述了你在董府所受之苦,你的僕人也證實了你身受毒刑。這董玉潔對她所作惡行,供認不諱。謝公子請……」

  謝審言啞著聲音打斷:「大人!我從沒有讓府中家人前來作證。我當初所受,都是自求自願,與小姐無干!」

  堂上堂下一片嘩然!

  人們開始說話:「還真有這麼賤的人!」「是不是迷上了那個小姐……」「身體毛髮承之於父母,也不能這麼作踐自己……」

  馬大人猛拍堂木道:「陳上鄭四的口供!」人們靜下來。

  馬大人邊看著口供邊說道:「她扯你的頭髮……」

  謝審言打斷說:「我甘願。」我的眉頭皺起來。

  馬大人:「她對你吊打水浸……」

  謝審言已經發起抖來,可還是大聲說道:「我自願!」我咬牙。

  馬大人冷笑著:「她把你讓眾人群毆,打昏了你……割你胸前股上之肉餵狗……」

  謝審言顫抖著咬牙道:「我求的!」

  我氣得一把把他推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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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聞訊

  上了車,坐下來,我才覺得要虛脫了似地。全身的骨頭像一下子都被抽去了,但我還是有些自滿:至少這一次我沒像那次械鬥之後,被嚇得神經分裂。看來即使膽小的人,多經歷幾次場面,也能變得麻木了。

  車行好久,遠離了那些圍堵的人,我才撩起小小車窗的簾子,向外望去。滿街陽光,沿街的店舖外,人們喜笑顏開地走著。奇怪,我來時也看了看外面,那時的人們大多滿面愁容。還有,我來時怎麼沒注意到有這麼多金字招牌和花裡胡哨的門臉兒,一定是我當時心思混亂。

  杏花看著我微笑,我只看著外面,不願和她說話。但我管不了別人的嘴,杏花還是開口道:「小姐,心裡舒服了?」

  我裝沒聽見,不答話。杏花出聲輕笑。

  我發現那些淳樸的人無心說出的話有時能正中靶心,也許因為他們胸無耿介,能直接到看真像。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真的是很舒服。想起謝審言說的半年,該是從他拒婚起算的。他說他不容易,誰容易了?前三個月,我過的那叫痛苦。湖邊餐館一見後,我過的那叫氣憤!這個把來月心思終於淡了,但多少總隱著股邪火。他有什麼可抱怨的?還不是他自找的?我招他了嗎?受這份罪!想起來我就生氣!現在覺得暢快了些,大概因為在公堂上,對著他大喊大叫了一頓,散掉了點兒火氣。還讓我高興的是,他看樣子也沒生氣。想當初,我那麼小小心心的,唯恐惹他煩惱,現在看來,大可不必。理智上,我知道我又欠了他一個天大的情,可感情上卻沒有了以前那麼惴惴不安的歉疚之心,連還他的人情的想法都沒有。我怎麼了?佔便宜沒夠吃虧難受?……

  在稀奇古怪的情緒中,我們回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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