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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誅仙 作者 :孤獨的影武者(全書完)

第二章 ~逃亡~

誅仙古劍沒有動彈,在那個瞬間,彷彿誰都屏住了呼吸,可是場面卻安靜的可怕。

沒有聲響,沒有轟鳴,鬼厲看去勢若千鈞砸下的噬魂魔棒,打在誅仙古劍之上後,卻突然間像是落入棉花堆中一般,悄無聲息了。

怒喝聲起,林子盡頭身影躍動,青雲門眾長老身形逐一現出,如風馳電掣般飛了過來,但只望見場中那柄誅仙古劍竟握在鬼厲手中,登時人人臉色大變。片刻之後,周圍青雲門的人越來越多,在這等混亂時候,誰也顧不上原先那些禁令,紛紛都衝進了這個原本青雲門的禁地了。

其中就有小竹峰文敏與大竹峰等人,他們一看到鬼厲在場,也是臉色大變。文敏等小竹峰諸女子隨即看到陸雪琪無力地倒在一旁,連忙趕了過去,將陸雪琪扶起。

像是被眾青雲門人驚擾,觸動了什麼,在萬眾注目下的那柄誅仙古劍,雖然還握在鬼厲手中,但不知怎麼,它的劍刃本身,卻發生了變化。

原本古樸而略顯有些粗糙的、非石非玉的劍刃之上,在那道裂開的細痕口上,因為剛才鬼厲猛力的一擊,此刻看去,赫然又擴大了幾分。只是此刻從那道細痕口內,開始隱隱泛起幽幽的紅色光芒,彷彿就是剛才吸噬進去的那些鮮血,變得活了過來,在劍刃深處,開始緩緩鼓蕩。

一如原本平靜的大海,漸起波瀾,醞釀著無可匹敵的風暴,籠罩天地!

沉默,沉默……誰都看到了誅仙古劍的變化,卻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幻月洞府前悄無聲息,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也不知,是誰的心跳在悄悄悸動?

鬼厲覺得口有些乾渴,下意識地想鬆開誅仙,可是下一刻,他已發現,自己周身的氣力似乎在瞬間完全消失了,一種曾經熟悉卻遙遠的感覺,在體內重新泛起,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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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仙古劍之上的紅芒從極盛時的紅光耀眼,此刻卻似乎對噬血珠的吸噬妖力無計可施,慢慢黯淡了下來,而噬魂魔棒則越發光亮。周圍青雲門眾人也不是瞎子,此刻多半人都看出情況不對,現在分明是鬼厲這個妖人不知道暗中又施展了什麼妖術,誅仙古劍竟然有些抵擋不住的樣子。

一陣騷動喧嘩過後,人群之中,忽地數人叱喝聲起,同時有幾道法寶異光向鬼厲打了過來。鬼厲此刻全心全意正與誅仙古劍對抗,哪裡還顧得上周圍動靜,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片刻之後,這幾道法寶全數結結實實打在了鬼厲背上。

鬼厲身軀大震,氣血翻湧,喉嚨一甜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正吐在誅仙古劍之上。誅仙古劍本來已經沉默下去,陡然間這鮮血一噴,赫然紅光一閃,竟又有強盛之勢。鬼厲感同身受,身後重創還顧不上,體內卻已感覺到誅仙古劍那怪異之極的吸噬之力突然又盛。

他心中如電閃雷鳴,明白此刻當真就是生死一線,若讓誅仙重新得勢,自己只怕再無機會,就要落得個被吸噬乾枯的下場了。念及此處,他狂吼一聲,再也不顧一切,用盡全身力氣,一生修為,以剛剛領悟三門真法一體之神通,奮力擊去。

周遭眾人也不見鬼厲有何動作,只看他硬生生受了數人法寶之擊,口噴鮮血,誅仙古劍紅光一陣搖曳,眼看似乎就要亮起的那一刻,鬼厲與誅仙之間突然迸發出一聲巨大轟鳴銳響,間中伴隨著數聲骨裂斷折之聲,鬼厲整個人竟是被巨大莫名之力生生打了出去,如離弦之箭,劃過眾人頭頂,遠遠落入遠方樹林之中。

青雲門眾人一時震駭莫名,竟都怔在原地,半晌之後,突然有人醒悟過來,喝道:「快追,絕不能讓那個妖人跑了!」

一語提醒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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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衣人~

狂風暴雨,依舊沒有止歇的樣子。

在黑暗中,星星點點的亮光掃過,那是青雲弟子手中的法寶,借助著法寶微光,在風雨之中搜索著。此處已經是接近青雲山後山外圍的地方,密林森森,古樹叢生,植物茂密之極,加上天氣極壞,天際電閃雷鳴,雷聲隆隆,不時就有一道裂空閃電從天際打了下來,落在林中,往往就生生劈開了一棵樹木,委實令人驚心動魄。

當此天地之威面前,功力稍差一點的青雲弟子,都忍不住為之心悸,戰戰兢兢。而在一片黑暗之中,那點點光亮,看去似乎就如顫抖的螢火蟲一般,飛舞不止,只照亮了身邊小小地方。

「轟隆……」

天際黑雲上,又是一聲驚雷炸響,地面上的人們只覺得耳中嗡嗡而鳴,不禁駭然失色。搜索鬼厲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了,但依然沒有找到任何鬼厲的蹤跡,許多人心中都開始嘀咕,該不是被這個妖人給跑了罷?

其實想來也不無道理,鬼厲身為魔教鬼王宗副宗主,一身道行自是出神入化,雖然看著兩個時辰之前似乎被誅仙古劍所傷,但誰又知道他傷的到底有多重呢?只要不是重傷到垂死的地步,想必鬼厲也必定有能力悄悄潛走吧!

這種想法在許多青雲弟子的腦海中暗自迴盪,只是師長在背後催促責罵,終究不敢放棄,只得繼續搜尋。殊不知,就在他們前方不遠的黑暗深處,鬼厲正是受了重創幾至垂死的重傷,無力逃走,正抱著最後一絲僥倖匍匐在地面泥濘之中。

黑暗微光裡,忽有人大聲喝道:「停下,所有人都停下!」

此人聲音在黑暗中遠遠傳了出去,就連天際驚雷,也不能壓過他的聲音,顯然是個道行極深的前輩。鬼厲一動不動趴在地面,任憑雨水打在身體之上,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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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厲心頭冰涼,但終究不願就此束手待斃,咬牙向前飛奔,不料才走幾步,胸口一陣劇痛,竟是堅持不住,一頭栽了下去。

而身後眾人群中一陣歡呼,當先數個青雲弟子已然趕了上來,伸手就向鬼厲抓去。

便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密林深處的黑暗似乎陡然膨脹,如異獸無聲厲嘯,黑暗深處赫然有光芒一閃而過。

曾叔常在一旁雙眼瞬間放大,即刻撲前,同時厲聲喝道:「眾弟子退下,快!」

眾青雲弟子還沒反應過來,只見曾叔常已獨身一人撲進了前方黑暗深處,本來曾叔常手中仙劍光芒耀眼,但他蹂身而進那團黑暗之中後,竟然再也看不到他的仙劍光芒,只聽見怒喝聲呼、嘯聲不停傳來。

正在青雲弟子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從前方黑暗中激射出一道詭異身影,向著鬼厲倒地的地方,同時也是青雲弟子這裡飛了過來。借助著那點點微光,只見這個身影全身黑影包裹,只露出一雙眼睛,精芒閃爍。

青雲弟子紛紛大聲叱喝,拔劍衝上,不料此人道行極高,也不見他伸手施展法寶,卻是近身逕直空手向最靠近的一個青雲弟子抓去。

那青雲弟子雖驚不亂,手中仙劍法寶一劍斬下,那黑衣人一聲不吭,視若無睹,抓勢不變,在眾人眼前,硬生生將那仙劍抓在了手中。眾人大驚,還不及反應過來,只見那人用勁一抖,與他交手的青雲弟子已經飛了出去,而那柄仙劍居然是被此人搶奪了過去。

此人道行之高,竟是強悍之極。前方黑暗之中,曾叔常怒喝連連,卻似乎被人纏住,無法分身前來相救,這詭異之夜,竟不可思議的有許多神秘高手埋伏此處。

雖然來敵道行極高,但這些青雲弟子俱是出身名門,並非尋常門派弟子,驚駭之下,卻無一人跑走,反而紛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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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禪室~

驚雷,閃電,狂風,暴雨,似乎一直都在耳邊呼嘯不停,腦海中那般的混亂,渾渾噩噩,似乎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只是在劇烈的痛楚中,感覺著一陣陣風雨從身旁掠過,向著某個未知的地方而去。

身旁似乎有人在說話,那話語聲音頗為陌生,聽來有幾分焦灼,隱隱聽到:「他好像有點不對勁,你快看看?」

一隻冰涼的手在他身上游動查看,片刻之後愕然道:「他怎麼傷得這麼重?」

旁邊那人怒道:「廢話,他在那誅仙劍下,你以為……」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聽清了,因為這時一陣眩暈襲上他的腦袋,差點就昏了過去,在迷糊之間,他只隱約感覺天際依然在轟鳴,驚雷陣陣。

身旁的人似吃了一驚,連忙查看,那手上冰涼的氣息,令他稍微清醒了片刻,聽見那人急道:「糟了,他額頭火燙,怕是發了高燒……」

原來自己還發燒了麼?

這是鬼厲最後一個想法,之後,他再一次昏暈了過去,沒有了知覺。


一陣轟鳴,把他從無意識的情況下喚醒,第一個反應,他以為那還是天際炸響的驚雷。只是不知怎麼,雖然人有些清醒過來,眼前卻仍是一片黑暗,他拚命想睜眼看看四周,卻愕然發現,自己的眼皮竟還是閉合著,睜不開眼。

隨後,一陣劇痛傳來,卻不是從他重傷的胸口,而是從喉嚨間,他下意識動了動嘴,嘶啞而輕微地叫了一聲:「水……」

周圍彷彿沒有人,只剩他獨自一人無助地躺在地上,喉嚨中的乾渴感覺越來越厲害,就如火燒一般。他的嘴唇輕輕動了動,身體中竟不知哪來的力氣,微微移動了身子,而腦海中的意識,似也更清醒了一些。

「啊!」突然,旁邊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與往常不同,卻彷彿似曾經聽過的,有幾分熟悉,說話聲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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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俗世佛堂~

晨鐘,暮鼓,日復一日,彷彿永無止境。

每一天,都彷彿與昨日一模一樣,有人感覺枯燥,有人便覺得心安,幽幽歲月,或長或短,本在人的心間。

一轉眼,鬼厲已在天音寺待了多日,聽著清晨鐘聲,傍晚沉鼓,從寺內不知名的地方每天準時響起,默然度日。也不知怎麼,才幾日工夫,他卻彷彿已經融入到這奇異的環境之中,每日裡沉默寡言,只是怔怔出神。

他此刻正值壯年,身體那是極好的,雖然受傷頗重,但一來身體年輕,二來本身修行又高,再加上天音寺對他意外的大方,有什麼好藥俱不吝嗇,都隨便往他身上使用。以天音寺的地位名聲,寺裡的好藥,自然放到天下也是一等一的好藥,藥效迅速發揮,他一身傷病,竟是好的極快了。

不過數日,他已經能夠下床勉強行走,只是走路時候,胸口依然劇痛,走沒有幾步,便要喘息不止。不過饒是如此,也已讓前來看望他的法相等人歡喜高興,讚歎說往日從未見過恢復如此之快的人物,看來不出一月,便可完全康復了。

鬼厲平日裡與他們淡淡相處,偶爾相談,雙方對彼此之間對立的身分俱都避而不談,似乎此刻在法相等天音寺僧侶眼中,鬼厲不過是他們好心救治的一個普通人,而不是他們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從青雲門手中硬生生搶奪下來的魔教妖人。而鬼厲也再也沒有問起天音寺眾人為什麼要救他的問題。

時日就這般悠悠而過,鬼厲的身子一天一天好了起來,這幾日,他已經能夠比較輕鬆的下地走路,有時晨鐘暮鼓響起的時候,他便會拉把椅子打開窗戶,坐在窗邊,側耳傾聽,似乎這天音寺裡的鐘聲鼓聲,對他來說,另有一番韻味。

在他養傷的這段日子裡,天音寺中僧人只有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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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相微微一笑,道:「今日正好乃是初一,所以人多了一些。雖然本寺香火旺盛,但平日也沒有這許多人,只是每逢初一十五,附近方圓數百里的百姓,都有過來拜佛的習俗了。」(註二)

鬼厲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問道:「不是,我是覺得奇怪,你們怎麼會讓百姓們進來燒香拜佛?」

法相對鬼厲會問這個問題似乎實在意料之中,點了點頭,做了個這邊走的姿勢,然後帶著鬼厲向大雄寶殿後面走去,邊走邊道:「其實早先天音寺也和青雲門等門閥一樣,並不對俗世開放,只是我恩師普泓上人接任方丈之後,與另三位師叔一起參悟佛理,發大願心,說道:佛乃眾生之佛,非吾一人之佛耶。於是便決定開山門接納百姓。」

說到這裡,法相停住腳步,回身指向那通向大雄寶殿的無數台階之路,道:「你看到那條長長石階了沒有?」

鬼厲點了點頭,道:「怎麼?」

法相合十道:「那是當年一位師叔看到山路陡峭,百姓雖有心禮佛卻有許多身體虛弱者,行動不便,竟不得上山還願,遂用大神通,以一人之力,費十年之功,在原本險峻的山路上硬生生開闢出了這一條佛海坦途,做了此等功德無量的善事。」

鬼厲不由得肅然起敬,面色也端重了起來,道:「竟有這樣了不起的前輩,請問他的名號?」

法相看了他一眼,意外的沉默了片刻之後,低聲道:「那位師叔名號普智,已經過世十數年了。」

鬼厲的身子猛的僵硬,像是「普智」這二字如晴天驚雷,生生打在了他的腦海之中,直將他震得心神俱裂。

法相看了看鬼厲變幻不定,忽而悲傷,忽而憤恨的臉色,長嘆一聲,低聲道:「罷了,我們走罷,方丈還在等著我們呢!」

鬼厲木然地跟隨著法相走了過去,只是他原本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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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苦海難渡~

平實的小院和外面那進院落一樣,簡簡單單靠著山壁的一間屋子,中間一條小路青磚鋪地,通向房門,兩旁都是草叢,看去似乎並沒有人認真打理,許多地方已經生了野草。

與外面禪室不同的是,這間屋子的房門上,還掛著一塊頗為厚重的黑色布簾,而除了這個門戶,屋子上似乎並沒有多開其他窗戶之類的出口。

鬼厲望著這間平凡而普通的小屋,喉嚨中一陣乾渴,雙手卻是不由自主的握緊了。他向普泓上人望去,卻只見普泓上人的臉上,竟也是十分複雜的神情,似惋惜,似痛苦,一言難盡,而他也一樣的,正望著那間小小門戶怔怔出神。

一時間,竟無人說話,一片寂靜中,只有身旁野草叢中,不知名處,傳來低低的蟲鳴聲,不知道在叫喚著什麼。

良久,普泓上人輕輕嘆息一聲,道:「我們進去吧!」

鬼厲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低聲道:「好。」

普泓上人緩緩走上前去,伸手拉開了布簾,吱呀一聲,推開了房門。

幽幽聲響,來自門戶上的轉子,也不知道有多少時日沒有人推開這扇門了,沉重而淒涼。

一股寒氣,陡然從屋內衝了出來,儘管鬼厲還站在門外,但被這股寒氣一衝,以他這等修行,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小小屋子當中,竟彷彿是天下至寒之地一般。

鬼厲皺了皺眉,有些猶豫,便在這個時候,普泓上人的聲音從布簾後頭傳了出來,道:「小施主,進來吧!」

鬼厲深吸一口氣,一甩頭,伸手打開布簾,大踏步走了進去。

布簾緩緩落下了,房門再一次發出吱呀的淒涼聲音,輕輕合上。

小小院子裡,又一次恢復了平靜,法相的身影從前方慢慢地走了過來,望著那間平實無華的小屋,口中輕輕念佛,卻是彎腰拜了一拜,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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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孽緣~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可是在我腦海裡,卻好像還是和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那麼的清楚明白,一點都沒有忘記。」

普泓上人的聲音平和而緩慢地飄蕩在屋子之中,開始慢慢述說往事。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陰天,陰沉沉的。那一天,從早上開始,我就覺得有些心緒不寧,卻又說不上到底哪裡不對,連我一向做的功課都忍不住為之分心了。這種情況非常少見,我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所以那時心情不是很好。」

「就這麼,一直到了傍晚,耳邊聽著暮鼓響起,眼見天色漸漸暗了,我才好了一些。在那個時候,我不過是覺得多半是我修行不夠,一時分心而已。不料就在那天色將暗未暗的時候,突然間,我聽到了天音寺寺門處傳來一聲尖聲的呼喊。」

說到這裡,普泓上人轉過頭,看了看法相。

法相點頭道:「是,那時正是弟子巡視山門,突然間在寺院門外不遠處看到有個人昏倒在地,弟子連忙過去查看,不想……竟然是普智師叔。」

他嘆了口氣,又道:「當時普智師叔神志不清,面容極其憔悴,只有臉頰之上卻不知怎麼,呈奇怪的通紅面色。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乃是普智師叔為了暫時續命,服下了奇藥『三日必死丸』的緣故。」

鬼厲聽到此處,怔了一下,這藥丸名稱當真是聞所未聞,忍不住問了一句:「什麼三日必死丸?」

普泓上人道:「這種奇藥並非用於正途,據說乃是昔年魔教之中一個名號叫做『鬼醫』的怪人,異想天開調製出來的。聽說只要服了這種藥丸,縱有再重垂死的傷勢,此藥也能激發本身潛力,讓你多活三日,並在這三日之中,勉強可以保持正常人的體力。只是一旦三日過後,此藥卻又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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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相的聲音緩緩迴盪著,「是夜,普智師叔突然從禪定中驚醒,發覺竟有一個黑衣妖人潛入草廟村中,意圖掠走一個資質極好的少年。普智師叔自不能坐視不理,便出手將那少年救下,但事情詭異,不曾想那黑衣妖人惡毒狡猾,竟是以這少年作為幌子,其目的反是普智師叔。」

「那黑衣妖人在那少年身上暗伏天下劇毒『七尾蜈蚣』,一舉毒傷普智師叔,隨即趁普智師叔心神大亂,又以魔教妖法重創普智師叔。也就是到那個時候,普智師叔才明白,原來這個黑衣妖人種種毒辣手段,是為了普智師叔身上封印的那枚大凶之物『噬血珠』。」

鬼厲的肩頭動了動,卻沒有抬起頭來,衣袖之間,隱隱傳來噬血珠上熟悉的冰涼氣息……

千般滋味,萬種情仇,一起湧上心頭的時候,你,又是怎樣的感觸?

他默然,無言,只是全身繃緊,不由自主的,輕輕發抖……

「雖然那妖人手段陰險狠毒,但普智師叔畢竟道行極深,雖是重傷之身,他老人家依然用佛家之大神通,與那妖人力拼之下兩敗俱傷,雖然自身重傷垂死,卻仍然成功將那妖人暫時驚走。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普智師叔卻愕然發現,那人竟然懂得青雲門道家真法異術,顯然與青雲門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在普智師叔與那妖人鬥法之時,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白天裡他救了性命的那個少年,也悄悄來到了破廟之中,幾番激鬥之下,那孩子受了波及,昏了過去。鬥法之後,普智師叔將那黑衣妖人驚走,但他也已經油盡燈枯,重傷垂死,不得已吞服下了昔年偶然得到的一枚『三日必死丸』續命。」

「他老人家一來自知必死,心神已亂,再不能平靜處事,二來又憂慮那妖人日後必定要折返回來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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