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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愛莫能棄 作者:清水慢文(完)

第二十章   試探

  出門,上了馬,我和錢眼在前面,李伯和謝審言在後面。我們騎出好遠,我哈哈笑了,心情非常好。笑罷,周圍沒聲音。轉臉看,錢眼滿臉生氣,李伯一臉的嚴厲,謝審言自然藏在斗笠裡。我說道:「怎麼沒人笑?沒看到一場好戲?」

  李伯道:「小姐,我今夜可前去懲辦那個辱你的婦人!」

  我一愣,又笑起來說:「李伯,你忘了我是誰了嗎?我既不是你的小姐,也不是杏花的丫鬟啊!我幹什麼要生氣?她都不知道我是誰,她哪裡辱得了我呀?」

  錢眼也笑了:「知音,的確啊,我也不是吳錢,不是小奴,她罵我,那是在罵別人!」

  我笑著說:「錢眼,我慚愧了。不該那麼小看你。你今天沒有討價還價,沒有把杏花當成商品,是真的把杏花放在了錢上面。」

  錢眼緊皺了眉頭,叫起來:「我怎麼忘了還價兒了?!你也不給我提個醒兒?這算什麼知音?!」

  我出聲笑,「我把你說成小奴,已經為你省了多少銀子!還不謝我?那杏母若知你富有,必無休無止地要你銀兩,你又那麼愛財如命,杏花夾在中間,不會有好日子過的。今天一下子買斷了她,少多少麻煩。」

  錢眼歎道:「我的杏花娘子好苦啊,嫁人都要被賣一次。」

  我認真道:「杏花的可貴不是在她受了這麼多苦,是在她受了這麼苦之後,依然對人那麼好,依然如此善良。」我一下想起謝審言,歎了口氣。杏花熬出了頭,謝審言怎麼辦?

  錢眼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我得了杏花,得了大便宜。你的便宜呢?」

  我咬著嘴唇看著他說:「這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事。」

  錢眼湊過來,到我耳邊極低聲地說:「說了算的人不說話。」

  我微笑著,也極低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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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猛藥

  看著夜空中的明月,我好久睡不著。

  錢眼的話在我耳邊來回播放,但最後我總想到謝審言不讓我繼續看他的手腕。我因情緒廢頓,對他的關照越來越頻繁明顯,他從沒有明確地表現出拒絕,多少是給了我面子。可若因此就說,像錢眼暗示的那樣,他喜歡了我,我怎麼也不能相信。從心理上邏輯上都講不通,誰能被那樣侮辱致殘後不心懷深仇大恨?那個小姐走了,他不恨我這樣子的,還能恨誰?恨爹和哥哥?他見了他們,哥哥對他那麼好,爹還說讓他放寬心。這些都說明他們的確沒有插手。……錢眼說他日夜憂愁,只能是因為他悲涼自己的傷殘。杏花沒有告訴錢眼那件事,錢眼如果瞭解真相,就會知道謝審言的那些長吁短歎和我真的是沒關係。……思來想去,我告誡自己不能自作多情,不然只會自取其辱。

  錢眼唉聲歎氣,翻來覆去。我不想和他說話,就不怎麼動地躺著。謝審言十分安靜,只極輕地咳過一聲,還似乎使勁地嚥了回去。我覺得他也沒睡著,大概和我一樣被錢眼折騰著。

  天才擦了亮光,錢眼就起來了。我因夜裡睡得晚,只覺兩眼澀住,實在不想醒來。錢眼在那邊跳著腳說:「起來啊,我得去把我的杏花娘子給贖出來!」

  我閉著眼睛說:「你自己去,把我留下喂狼吧!」

  錢眼看我躺著,不敢過來,說道:「你死了,人家怎麼活?」

  我歎息說:「我死了,別人才有活路啊。」心酸。

  錢眼咦了一聲:「出了什麼事?我昨晚才離開了一個時辰,回來就變味兒了?」

  我依然閉著眼:「原來就這味兒,讓你給攪和得變了味兒,現在又找回來了。」

  錢眼說:「你起不起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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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警兆

  那一夜,我十分興奮,在床上折騰個夠。謝審言竟然不恨我,還願意與我交往,我多少有些受寵若驚。我觀察了他這麼久,他已經成了一個我十分熟悉的人。我知道他每頓大概會吃多少,知道他不喜歡吃任何燙的東西,知道他大約多長時間會換次衣服,甚至注意到他起身時一邊肩膀稍向前傾的動作。我從沒有埋怨過他不理我,但今天他理我了,我才知道這讓我多麼高興。

  錢眼說得那麼明白,僅僅給他點幾個菜是不夠的,把他帶出絕望,醫好他的心傷,才是真正的救人之道。如果他允許我接近他,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哪怕就是像錢眼說的,他日後真的把憤怒放在了我身上,如果他好了,我的心也放下了,不必總覺得欠了他。況且,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他拉停了我的馬,械鬥時沒有離開我的身後,都說明了他是個善良好心的人。我躲著他,那是因為我羞愧我的模樣,害怕他厭煩我,但我從沒有感到他會傷害我。錢眼說對了,我是看低了他。

  我早早地就起了床,杏花給我梳頭時神經質地笑個不停,我也心亂跳,像是過去每次要去考試前的感覺。錢眼來叫我們時,我們已經等了半個來小時了。

  走向餐廳的路上,我根本沒聽見錢眼說了什麼,只覺得情緒格外高昂。進了房間,見李伯和謝審言已在桌邊,我禁不住笑了,對李伯打了招呼後,史無前例地說了聲:「謝公子,早上好。」謝審言在斗笠後麵點一下頭,我覺得我似乎要像母雞下蛋那樣咯咯笑出聲,忙咬住嘴唇。想了想,恬不知恥地坐在了他的身旁的座位上。

  錢眼大喊大叫地要店家上食物,然後轉頭瞇著眼睛看著我,李伯和杏花也微笑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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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換衣

  回到屋中,我神思狂亂,幾乎要手足亂舞一番。有杏花在屋裡,我多少把持住了自己,可還是渾身沒著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杏花已經把簡單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坐在床沿看著我,嘻嘻地笑。

  這是種我從沒有體會過的陌生情感。我以前的戀情,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和混亂。現在,我似乎變成了情感上的白癡,對我心中上下亂竄的甜蜜莫名其妙,束手無策。我怎麼會這麼高興?不是要去幫助他嗎?可知道他沒有睡覺,見他等著我吃飯,感到他走在我身後送我回來,我怎麼這麼滿足?

  是不是因為他原來一直遙不可及,現在他突然容我靠近,我喜出望外?是不是我對他其實早就懷著好奇和尊敬,只不過因為怕他的憎恨,我從沒有正視過自己?現在他理我了,我被忽視的情感突然爆發,讓我一步升天,欣喜若狂?

  我走到鏡子前看自己,鏡中的女子不能說是難看,可我突然又是一陣自慚:他不會喜歡我的樣子的!可他為什麼又願意讓我接近?

  杏花見我在鏡前站著不動,笑著過來為我整裝,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似地說:「李伯說過了,小姐像是個不同的人。」我歎了下氣。

  杏花還是笑,「小姐總是擔心,謝公子可真的不是那麼……」她停下,咬嘴唇。

  我微笑,「把錢眼的話都記在心裡了?」

  杏花嘟囔著,「那個厚臉皮!」但她又正經地說:「小姐,真的。謝公子當初被打得血肉模糊都不出一聲。他那時在小姐問他是不是求饒時,哪怕是點下頭,也不會受那麼多的苦。錢眼是對的,過去他都挺過來了,現在小姐對他那麼好,不會傷到他的。」

  我聽了心裡緊縮了一下,歎道:「不是我傷他,是他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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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遇雨

  這一路,我們騎得十分慢。我對著騎在身邊的謝審言絮絮叨叨地講了我許多過去的往事,希望他能對我有一個立體的認識。我覺得如果想知道一個人,就得知道一個人的過往。有了縱觀的理解,就不會把這個人和別的人混了。

  我撿著我那些尷尬失敗的事例講,我想讓他把我看成個平凡的人,沒有什麼能力,本來也如此。他是個才子,有那麼深的傲氣。我覺得他比我強許多,得讓他明白這一點。

  我告訴他,我從小就很傻。

  有一次,我抱著鄰居家的貓,它使勁叫,我使勁抱,最後貓生氣了,撓了我一個大花臉。我爸去和鄰居說話,鄰居說,我那樣抱,貓撒不了尿才和我急了。

  我五歲時玩火柴,就是一擦就燃的小木柴棒,開始時是一根一根地點,後來是兩三根一起點,再後來是把一堆火柴放一起,一塊兒點亮,真好看。終於,有一天我把我們院子裡的小灌木叢點著了,救火的人和車都來了……從那以後,雖然我再也不能玩火柴了,一直到我都二十多了,大家還是管叫我「小縱火犯」,多沒臉啊。

  我跑得慢跳不高,可游泳無師自通,七歲時,只自己游了兩次就會了。雖然只會蛙泳,但能游好長。這是我爸爸的遺傳,他就是平躺在水上,一動不動,像海獺,一種動物,躺在水面上,自己用石頭敲開貝殼吃裡面的肉,比我聰明。

  我們院子裡有一個露天的游泳池,夏天時,到深夜裡了,我還和幾個小孩翻牆進去游泳。月色下,水是黑色的,映著池邊的燈光。守池子的人有時會來查一下,我們都得潛到水底。有一次他還在巡查,有一個小孩兒實在憋不住了,冒了出來。守池子的人嚇得大叫,以為是水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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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跳崖

  漸漸地聽著前方一陣陣水濤聲,越來越近,終於到了跟前,馬停了下來,我睜開了眼。只見我們正停在一處高坡上,前面應是條河流,我們離岸邊只半丈之距,可看不見河水。

  李伯在我面前,杏花和錢眼一邊一個,我轉頭,謝審言在我後面。嘈雜的馬蹄聲就在眼前了,李伯等人紛紛調轉了馬頭,我也勒馬回身,對著圍過來的二十多騎人。

  他們半圓地圍住了我們不臨水的三面,為首的是個三十來歲的人,長長的臉,臉上皺紋深刻。他現在正惡狠狠地看著我,我被他深深的恨意嚇得一哆嗦。那三個平民模樣的人夾在人中,其他的人有和尚有農人,但大多勁裝短衣。每個人手中都持著刀劍等武器。

  那個為首的人看著我,開口道:「你還想逃嗎?」

  我看著他,幾乎想說,是呀,因為你太嚇人了。

  他接著說:「可知你為何將喪命於此?」

  我腦中話語出現,脫口說道:「是因為你的弟弟?」

  李伯叫道:「小姐,不可多言!」

  那個長臉的人凶狠地笑起來:「你還記得我的弟弟!」

  我皺眉道:「我不記得,我只是知道……」

  那人打斷我說:「你知道就好!你這狠毒的女子!真該千刀萬剮了你!」

  李伯喝了一聲:「住口!我家小姐為人善良……」

  那人怒喝道:「你這無恥的走狗!你難道也忘了?!一年前,這女子路經百里之外的徽城,我那幼弟年方十六歲,喜愛上她的容貌,到了她跟前與她答言。這女子對我的幼弟惡言惡語,百般羞辱。我那幼弟不捨她,依然隨她前後,這女子自恃武功,竟對我幼弟大打出手,打得我幼弟口吐鮮血不說,她竟然,使那陰毒招數,傷我幼弟……」他氣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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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脫險

  入水的瞬間,我在心裡鬆了口氣。沒撞在礁石上,我真命大啊!我接著更高興,因為我入水十分乾淨,一點都沒把自己拍著。我真心相信我的動作是世界冠軍級,可惜沒有裁判在此給我作證。

  可剎那間,寒涼的水一下把我激得全身疼痛,不得當場死去。我一頭扎到了水深處,曲身調頭,屏住呼吸,往水面游去。看見水面的光亮,就要躥出水面的瞬間,那真是一種狂喜!我建議所有沒有體會過愛情的人都試一試,這世上除了毒品之外,只有愛情能和這樣的心境相比。

  我冒出水面大喘了幾口氣,向後看去,發現湍急的河水把我已經衝出了很遠,我正在河中間。那崖上顯出幾個小小的人頭。我大喊了一聲,聲音淹沒在水浪之中,我搖了搖手,比水濤沒高多少。我歎了口氣,只好自力更生了。

  看著岸邊,都是些高岸陡壁,我努力游向河岸,但蛙泳實在是君子之泳,隨波逐流還可以,橫切著水流游就十分無力。我被河水帶著,很久後,水流變得緩了些,才游近了岸。我找到了一處比較低矮的堤岸,奮力游過去。腳觸到了河底時,我歎了一聲。

  雙手向後劃著水,我慢慢地走上河岸。水從我胸前降落,到我腰間,我的膝下,我感到再世為人,一陣嘿嘿笑。

  太陽落山了,天暗下來。雖是夏天,可我還是覺得風很涼,也許我在水中用盡了力氣,我不停地發抖。我看了看周圍,荒涼得很。我起步開始沿著水邊往回走,知道他們一定會順河來找我。

  人們常說振奮之後就會消沉,我腳步沉重,踉蹌地走著,盡力地去想些積極溫暖思緒,讓我不至於在這漸濃的夜色中心生恐懼。我覺得自豪:我沒有連累誰,沒有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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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李家

  第二天李伯雇了帶篷的一輛馬車,杏花把我裹在被褥裡面,我們出發了。正是夏天,天倒是不冷,中午特別的熱。但我受寒之後,反而覺得正好。

  一路上,我沒怎麼見到謝審言。杏花照顧我的吃喝方便。到了旅店,我讓他們,包括謝審言,全去睡覺,誰也不許來打擾我。

  共行了兩天,我們到了李伯的父母家。李伯的父母家其實應是算鄉間的豪紳。一大片瓦房院落,周圍有稻田果林菜園,不遠處還有一條溪水。

  我們到了院落大門前,李伯的父母迎出來。他的父親該七十來歲了,頭髮灰白,身材乾瘦,可背直不彎,顯見也是練武之人。他的母親身材有些臃腫,滿頭白髮,一臉笑紋,兩個眼睛瞇成了窄縫,背有些駝。兩位老人見了李伯,他的父親很嚴肅地樣子,李伯上前一禮,叫了聲爹,那老人勉強一笑說:「五兒。」我知道李伯排行老五了。李伯剛叫了聲娘,他的母親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五兒啊,娘以為見不到你啦,這麼遠,你幾年才回來一次啊,你這回帶媳婦回來了沒有?」

  李伯滿臉窘迫,忙給我們大家介紹。我從馬車裡探出身子,在車裡顛簸半天,我衣衫褶皺,頭髮飛散,李伯說:「這是我們的小姐。」他的母親大驚:「小姐?!可憐見的!怎麼和逃難的一個樣?!快來人!……」

  我被安排在客房,杏花照顧著洗了澡,我又睡了一小覺,到晚餐時起來,覺得精神好很多。杏花把我的頭髮鬆鬆地在肩際紮了一下,餘下的散在背後。我特地穿上了謝審言挑的那條粉色的裙裝,袖子寬鬆,下擺及地,隨我的步履蕩漾如水。

  杏花輕挽著我走入屋中,大家原來都坐在桌邊說話,一見我,安靜了一時。接著李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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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鄉間

  後面的十幾天,我說的,謝審言都會去做。

  每天早上,錢眼和杏花到外面遊蕩,我讓謝審言和我去林間,我看他舞劍。他還是不說話,可有時他舞劍時的表情,輕鬆而快意,像是忘記了他的周圍。

  他收劍後,我們會坐在果林的樹蔭裡,我問許多許多問題。除了他睡沒睡好覺,吃得好不好之外的例行題目(他一向點頭),我還會問其他的腦殘句子,如:你喜歡白色嗎?(點頭)你三歲學會寫字?四歲?(點頭)那麼早?我七歲才會!你怕冷嗎?(沒反應)你怕癢癢嗎?(沒反應)你喜歡陰天嗎?(沒反應)你喜歡早晨嗎?(點頭)你喜歡吃韭菜嗎?(沒反應)你喜歡吃西瓜嗎?(微點頭)瓜子呢?(沒反應)……

  有時我都佩服我的堅持不懈,能層出不窮地問那麼多無關痛癢的事。稍有些智力的人早就因自感羞慚放棄了,但我就能這麼有一搭無一搭地問他一個時辰以上!千問不煩,萬問不厭。他越不點頭我越問,他一旦點頭,我就覺得如虎添翼,反正什麼都阻止不了我。我發現我其實特有騷擾別人的潛力。如果他不是已經被那個小姐摧殘得沒了生氣兒,恐怕他早就把我拍飛了。

  謝審言總是看著我們面前的草地。有時我問他是不是在偷偷睡覺或者昏昏欲睡,他會抬眼看我一眼。那目光又亮又深,雖只是一瞬,還是讓我看見了他眼中漆黑的瞳仁裡映著我呆笑的面龐。

  我們坐到午飯前後,一同回去吃飯,然後我去睡午覺。下午時,謝審言會在李伯家的書房裡看書寫字,用錢眼的話說就是「幹些文人墨客的勾當」。我覺醒了就去給他搗亂,在桌邊讓他和我一起畫畫寫字。

  一天,我站在他身邊,把紙鋪在他面前的桌案上,對他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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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回程

  次日,我們黎明動身。李伯的父母送出大門,李老夫人又是哭得淚漣漣,一再對我說要讓李伯找個媳婦,用她沾了淚水的手握了我的手,拍了又拍。

  我們來時一路走走停停,可回去,哥哥恨不能日夜兼程。我實在受不了這麼顛簸,常常叫苦連天,李伯總是勸哥哥早些投宿。因為我們騎馬騎得快,我無法分心,路上只能偶爾和謝審言說幾句話,不像以前那麼能隨便聊了。

  如果說我們來時一路歡笑,這回程只能用「鬱悶」這兩個用爛了的俗字來形容。

  除了趕路弄得我們大家疲憊得很,沒法長聊,哥哥的舉止也讓大家意興闌珊。他自己單開房間,每天一出門,見到謝審言,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心驚膽顫,根本不敢停留在謝審言左右。躲著謝審言不說,看都不敢看謝審言。晚餐該是我和錢眼杏花大肆論談的時候,可看著哥哥那副神不守舍的心虛樣,我們根本無法盡興歡笑。

  這天,晚飯時我們都到了桌邊,我和謝審言先後坐下,可哥哥就像以前的謝審言一樣,在後面遠遠站著等著,眼見著謝審言坐下了,才悄沒聲地選了處離他最遠的座位坐了,氣也不敢出。

  錢眼歎了口氣:「知音,你哥怎麼被人家嚇成了這樣?我原來以為你就夠膽小的了,現在看來你哥比你還差勁。日後,見了你爹……」

  哥哥歎息:「錢眼兄,我告訴你,我爹知道了,怕也會……」他沒說完。

  錢眼嘿嘿笑:「你們倒比著看誰負疚得多是不是?知音,人家不需要你歉疚。」

  我生氣:「不是那麼回事!」他當然不需要我們的歉疚,可是我們需要他的康復啊。

  錢眼壞笑:「那是怎麼回事?」

  我深深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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