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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 地下人 作者:羅斯·麥唐諾 (已完成)

第20章

  「你到底在幹什麼!」珍在我背後說。
  「玩遊戲。」
  「拜託,把槍收起來。你動我婆婆的槍,她會不高興的。」
  我把槍放回木匣。
  「這對槍很漂亮。」
  「我不覺得,我覺得所有的槍都可恨至極。」
  她陷入沉默,可是她的眼睛意猶未盡,滿滿有話要說。這個女人已經把她明亮的短洋裝換下,穿上一套並不合身的黑色過膝長衣。她又讓我聯想起作戲來,只是這次是個年輕女人扮演老者的角色。
  「這樣穿還可以嗎?」
  她的聲音聽來充滿焦慮,像是因為兒子不在、丈夫去世了,因此開始懷疑起自己到底是誰。
  「你怎麼穿都好看。」
  她卻拒我的恭維於千里之外,彷彿它會枯污了她。她坐回沙發上,把黑裙往下拉,讓雙腿完全隱蓋在裙擺下。
  我把槍匣關上收好。
  「這些槍是你婆婆父親的嗎?」
  「是的,本來是她爸爸的。」
  「她用槍嗎?」
  「如果你的意思是她現在有沒有用槍來射殺鳥兒,答案是沒有。這些槍是那個偉大人物的寶貴遺物。這棟房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像是遺物,我覺得我自己也是。」
  「你穿的是你婆婆的衣服嗎?」
  「是的。」
  「你會不會想住在這棟房子裡?」
  「會吧,這房子現在很適合我的心情。」
  她低頭以一種傾聽的姿態坐著,彷彿那套黑洋裝跟太空裝一樣,渾身都裝著通訊的線路。
  「我婆婆以前射殺了很多鳥,她也教史丹射鳥。這種事一定讓史丹很困擾,否則他不會告訴我。顯然他媽媽也很困擾。在我認識她以前,她早就完全收手,再也不射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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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史諾太太家的那條街上,沿路盛開的蘭花楹垂垂掛掛,像一團團紫色的雲聚結在樹枝上。我在車裡坐了一會兒,注視著那些花。隔鄰的院子裡,幾個褐色皮膚的小孩正在玩耍。
  史諾太太前窗的窗簾猛地拉起,像是抽搐的眼皮。然後她出了屋子,朝我的車走過來。她穿著一件有如盔甲的銹色絲綢衫,臉上抹著厚厚的白粉,似乎正在等一個重要的貴客。
  她等的不是我。她壓抑著怒火說道:
  「你沒有權利這樣做,你這是在騷擾我們。」
  我鑽出車門,帽子拿在手上站著講話。
  「史諾太太,我無意騷擾你們。你的兒子是個很重要的證人。」
  「可是沒有律師在場,他有權利不開口講話,這個我很清楚——他以前就惹過麻煩。可是這一回他是無辜的,他就像初生的嬰兒一樣清白。」
  「他有那麼天真無邪嗎?」
  她沒笑,只是站在那兒堵住進屋的通路。隔鄰的幾個老人家察覺到可能出了麻煩,悄悄地走出屋子。他們朝我們這個方向踱過來,像逐漸聚攏的觀眾。
  史諾太太對他們凝望頗久,憤怒的眼神凝結成恐懼。她轉身對我說:
  「如果你一定要談,我們進屋談。」
  她把我領進那間小小的客廳。卜賀太大打翻的黃色茶漬還留在地毯上,像是罪案遺留下的老證據。
  史諾太太一直站著,我也只好站著。
  「佛茲呢?」
  「我兒子在房裡。」
  「能不能請他出來?」
  「不行,他不能出來,醫生要來看他。我不能讓你跟昨天一樣,再把他搞得沮喪難安。」
  「我還沒跟他說話以前,他就很沮喪了。」
   「我知道,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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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史諾太太站起來朝大門走去,似乎認為該送客了。可是雖然她家的氣氛壓迫得我極不舒服,我還沒打算離開。我依然坐在椅子上不動,史諾太太經過一陣子無聲的掙扎之後,終於又回到平底搖椅上坐下。
  「你還有別的事要問嗎?」她說。
  「或許你能夠幫我個忙。這件事跟你和佛茲都沒有直接的關係,不過我猜想卜賀先生出走的時候,你正好在他家工作。」
  「沒錯。」
  「或許你認識那個女人?」
  「你是說愛倫·柯帕奇?我當然認識。她在本地高中教藝術,她先生就是那個房地產商人萊思·柯帕奇。那是他還沒有靠『峽谷之家』發跡以前的事,那時候他跟我們一樣,只夠餬口過日。依我猜想,柯帕奇太太是看到有過好日子的機會,所以布下美人計,誘惑卜賀船長上鉤的。我親眼看著這整件事情發生。以前只要是卜賀太太不在的時候,他們兩個就把史丹丟給我,跑到山上木屋去。本來柯帕奇太太是被請來教卜賀船長畫畫的,可是她教他的不只是畫畫而已。他們以為可以瞞過所有的人,其實不然,我以前總會捕捉到他們之間含情脈脈的眼神,他們好像置身於自己的秘密天地裡,其他人都不存在似的。」
  「卜賀太太知道她先生有外遇嗎?」
  「她一定知道,我看得出來。她很痛苦,可是她一個字也不說,起碼我沒聽她提過一個字。我想她是為了避免婚姻破裂。她家在這個地方有點名望——起碼以前是這樣。而且,她還得考慮到可憐的小史丹。有時我回想起從前,我會覺得要是他們公開決裂,長遠來說,恐怕對史丹比較好。他以前總會問我,他爸爸跟那個女人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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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杜尼斯灣位於一號公路外一條曲折蜿蜒鄉道的盡頭。被風堆砌成的沙丘沿著海岸往北聳高,天上的白雲綿延流過,像撕碎的旗幟。看來暴風雨就要到了。
  國家公園入口處的服務亭已經關閉,空無一人。我驅車直入,開到可以俯瞰海洋的停車場去。大約三百呎遠的地方,海濤破碎成浪花,那艘白色的單桅帆船正歪躺在海面上。更遠處圍繞著一群鵜鶘,正潛入水裡找魚吃。
  海灘上有三個人遠望著愛瑞亞蒂妮號,他們不是我要找的那三個。其中一個穿著州立公園的制服,他近旁的兩個男孩則斜倚在自己的滑浪板上,他們的長髮被太陽都曬得褪色了。
  我從車子的行李廂裡把望眼鏡拿出來,焦距對準那艘帆船。船的桅桿已經斷了,纜索像張破網垂掛在船椽。船身似乎顛動不已,因進水而變得沉重。大浪打來時它緩緩浮起,浪退了它又笨拙地倒下。我的呼吸賦予同情似的變得困難起來。
  我沿著一條半懸在沙上的木頭步道走下海灘。那個州立公園的管理員轉身來迎我,我問他把那些年輕人救起來沒有。
  「救起來了,他們已經登岸了。」
  「三個人都救起來了嗎?」
  「是的。這兩個男孩幫了大忙。」
  我順著他的手勢望去,看到那兩個衝浪的孩子。他們刻意隱藏著心底的驕傲回視我,彷彿任何大人的讚許他們都不屑接受似的。
  「他們沒事了。」
  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說,兩個人的點頭動作嚴肅而一致。
  「他們人在哪裡?」
  他聳聳他的肩膀。
  「有個人開一部旅行車來把他們帶走了。」
  「什麼樣的旅行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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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有七八個鐘頭沒吃東西了。我走進縈繞著音樂的旅館酒吧餐廳,將帽子掛在牆頭的牛角頂上。趁著牛排還沒送來的空檔,我把自己關進一個電話亭,又撥了個電話給麥威裡。
  是麥威裡親自接的電話。
  「麥威裡氏服務社,你好。」
  「我是亞契。查到愛倫·蘇東什麼鬼影子沒有?」
  「還沒有,不過我找到了那隻狗。」
  「哪隻狗?」
  「就是那隻大丹狗啊,」麥威裡不耐煩地說。「沒錯,那狗是走丟了,我跟狗主聯絡上了,他住在米爾谷外面。他上個禮拜登廣告尋狗,有人在蘇薩黎多找到。老兄,那兒離你說的半月灣差遠了。」
  「我想,我的線人那時候是吃了藥。」
  「我也這麼想,」麥威裡說。「不管怎麼樣,我在蘇薩黎多有人。是你認識的,哈洛德。」
  「你能跟他聯絡上嗎?」
  「應該可以。他車上有無線電。」
  「你叫他留意一輛藍色的雪佛蘭旅行車,裡頭有三個年輕孩子。」
  我把他們的名字、長相和車牌號碼都告訴了他。
  「要是哈洛德看到他們,你要他怎麼辦呢?」
  「跟著他們,把那小男孩救出來,如果能夠不傷到他的話。」
  「哦最好自己過去一趟。」麥威裡說。「你沒跟我說過這是綁架案。」
  「這跟一般的綁架不一樣。」
  「那這些人想幹什麼?」
  我答不出來。過了一會兒我說:
  「小男孩的爸爸昨天被人殺了,他很可能是謀殺現場的證人。」
  「是另外那兩個人殺的嗎?」
  「我不知道。」我對蘇珊和傑瑞有股愈來愈強的矛盾心理——我希望結束這場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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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陪他走進大廳,他上樓回房間去,我則在下頭等著。喜悅·羅林正在櫃台後面,把東西從抽屜裡一樣一樣拿出來,放進一個皮箱裡。她雙眼紅腫,面色蒼黃,彷彿失了血一樣。
  「他把我開除了,」她的聲音很平板。「我在這兒干了十五年,而他要我十五分鐘之內就捲鋪蓋走路。這地方還是我替他撐起來的。」
  「我相信他會再考慮的。」
  「你不瞭解雷斯。自從他開始賺大錢以後,他就變得高高在上,霸氣得很。他自以為是上帝,而且愈來愈嚴重。他老爸的農場正好在石油城跟凡德堡空軍基地中間,這只是他運氣好,可是他以為這全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功勞。現在,他更以為他可以就這樣把人趕出大門。」她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手在發抖。「我需要這份工作,我還有個上學的兒子要養。」
  「他拿什麼理由開除你?」
  「沒有理由,可是你知道原因的,我也知道。我剛才真應該把蘇珊捆起來才對。他怪我,那是因為他沒那個膽量去責怪真正應該負責的人——他自己跟他太太,他們才是把她養大的人。我可以告訴你,蘇珊的媽媽——」
  她的臉凝成一種訝異的神情,像是聽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而大吃一驚。她不再開口,於是我想辦法引她說話。
  「葛蘭多太太到底是什麼出身?」
  「沒什麼大不了的。她爸爸是個建築工人——砌牆灌水泥的——她小時候一直跟著他們在加州到處跑。她嫁給雷斯的時候,自己也不過是個孩子,她高中還沒畢業,他就把她弄來了,而他那時候已經是中年人了。」
  「我注意到他們年齡差很多,我還覺得納悶,她怎麼會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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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到達舊金山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而且在下大雨。金門大橋的外海處,一大團積雲正從法拉隆群島飄移過來。海風穿越大橋吹過來,打在我的臉上,感覺又濕又冷。
  漢文路口立著個長方形的黃色牌子,上面寫著:「此路不通」。我把車掉了頭停好,然後沿著那條瘡痍處處的柏油路往前走。那些稀落散佈的房屋被樹林擋住,從馬路這邊是看不到的,可是我可以看到房子的燈光透過樹林照來。
  黑暗中有個聲音輕輕問道:
  「亞契?」
  麥威裡出現在路邊,他穿著一件深色雨衣,蓄胡的臉看來虛無飄渺,像是個從招靈會中被請來的鬼魂。我跟他一塊兒走進滴水的樹叢底,互相握了手,他帶著手套。
  「他們還沒來,」他說。「你的情報有多准?」
  「普通。」把我帶到北部來的那股希望在我胸口翻騰,然後重重沉到胃裡。「那個姓蘇東的女人在家嗎?」
  「在家,可是沒有人跟她在一起。」
  「你確定嗎?」
  「確定。哈洛德從側窗可以看到她。」
  「她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昨天晚上我問哈洛德的時候,他說她好像在等人。」
  「我想我得進去跟她談談。」
  麥威裡抓住我的臂膀,在我手肘上捏了捏。
  「這主意好嗎,亞契?」
  「他們或許已經知會她了,她是那個年輕人的媽媽。」
  「好吧,那我就不攔你了。」麥威裡放開我的手臂,讓在一旁。
  那條碎石路已經被雨水沖刷敗壞,我走得很辛苦。一雙圓錐形的高塔抵著夜空矗立,讓那房子看來頗像中古時代愛情故事的場景。
  等我走近些時,錯覺漸漸破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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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停車道上的碎石嘎嘎響起,是重型車輪碾過的聲音。愛倫抬起頭來,我走到前門門口,她緊跟在我後面。
  瑪蒂·葛蘭多人已經登上了前廊。她一看到我就變了臉色。
  「他們還沒來?」
  「如果你不躲起來,他們永遠也不會來。這地方已經被監視了。」
  愛倫·蘇東看我一眼,眼神明顯流露著懷疑。我請她回到屋裡去,也帶瑪蒂進去。然後我步下台階,走到雷斯·葛蘭多那部青銅色的新轎車旁。
  他坐在駕駛座上,動也不動。
  「我告訴孩子的媽,這根本就是浪費時間精力。可是她硬是要來。」他冷眼打量那棟房子的門面。「原來名畫家愛倫·蘇東就住在這兒,我看,這房子都已經快塌……」
  我打斷他的話:
  「能不能請你把車開到看不到的地方?要不然你坐過去,我來開。」
  「你來開吧,我有點累。」
  他厚重的身軀吃力地從駕駛座上移開,讓我把他的車停到房子後頭。這案子的幾個重要人物已經齊聚一堂,我覺得既擁擠又興奮——或許是我潛意識裡已經聽到第二部車的聲音。
  我和雷斯繞到前頭的時候,停車道的人口出現了一個影子——一個晃動不定、留鬍子的頭形映在三角形的亮光之中,看來像個警告標誌。有部車子往前開近他,前燈的光線將那個身影暴露無遺——是傑瑞·柯帕奇,他的一雙臂膀懸在吊帶裡。
  他一定同時看到了我和雷斯,因為他轉頭就對著驅近的車大叫:
  「蘇珊!快溜!」
  蘇珊開的旅行車頓時剎住,隨後她往後倒車,在轟然作響的引擎聲中開進了大馬路。傑瑞驚魂未定的四處張望,跌跌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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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麥威裡帶龍尼到旅行車上。我真不願意讓那男孩走出我的視線,可是我又想把握機會,在蘇珊見到她父母之前先問她一些問題。
  我啟動車子的時候,她只是呆坐著。剛才把她追出行人道的公路警察正在指揮交通,攔住北上的車流。他看著我們一一離開,似乎也鬆了一口氣。
  她帶點警覺地說:
  「你要帶我到哪裡去?」
  「到愛倫家。你不是想去那裡嗎?」
  「大概吧。我爸爸媽媽在她家,對不對?」
  「他們前腳才到,你就到了。」
  「你不要告訴他們我想跳海,好不好?」她低聲說。
  「你很難瞞住他們的,什麼事都瞞不了的。」我停了一下,讓她自己想通。「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沒命的逃呢?」
  「他們在橋頭攔下我,不讓我開過去,還對我大吼大叫,問我一大堆問題。你也甭想問我問題,」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可以不回答。」
  「沒錯,你可以不回答。可是如果你不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真不知道誰能告訴我。」
  「你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剛剛在橋上的事嗎?」
  「昨天在山上的事。你跟史丹·卜賀帶著龍尼到山上去做什麼呢?」
  「是卜賀先生要我去的。那個姓席納的人跟他說過我——他把我在失去理智時講的一些話告訴他。」
  「什麼話?」
  「我不想再提,我連想都不願意想,你不要逼我說!」
  她的聲音裡有種狂亂的訊號,我慢下車速,眼角留意著她。
  「好,我不逼你說。那你為什麼星期五到卜賀先生家裡去呢?是不是艾爾叫你去的?」
  「不是,是傑瑞出的主意。他說我應該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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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蘇珊的父母在那棟有雙塔並列的房子前等待。蘇珊下了車,拖著腳步低著頭,朝他們走過去。她媽媽把她抱在懷裡,喚著她的小名。他們溫馨的團聚畫面,讓我為她們二人的未來興起一絲希望。
  雷斯·葛蘭多站在一旁,似乎被排拒於外。他走向我,眼裡閃著不定的光芒,腳步也猶豫不決,彷彿他腳下的世界正離他遠去,而我就是那個讓地球又開始轉動的人。
  「你的老搭檔——」他指指房子,我想他指的是麥威裡。「你的老搭檔跟我說,是你把她從橋上勸下來的。我非常感激你。」
  「我很慶幸我及時追上她。葛蘭多先生,你過去跟她說說話吧!」
  他斜著眼偷偷瞄了她一下。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告訴她,你很高興她沒有自殺。」
  他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我不想誇大其詞。她只是裝模作樣罷了。」
  「她不是裝模作樣。過去這四天來,她已經自殺過兩次。除非你為她找到適當的專業治療,否則帶她回家了也不安全。」
  他轉頭去看那兩個女人,她們正穿過陽台,走進房子裡。
  「蘇珊沒受傷吧,有沒有?」
  「她身心都受了傷。她被人下了迷藥,又被人強暴;她目睹過至少一樁謀殺案,或許兩樁也說不定。你不能指望她不借助心理治療,自己療傷吧。」
  「老天,是誰強暴了她?」
  「艾爾·席納。」
  雷斯霎時變得非常沉默,我可以感受到他不再年輕的身體裡有股火力。
  「我要殺了那狗雜種!」
  「他已經死了,或許你已經知道了。」
  「我不知道。」
  「難道你這幾天都沒見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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