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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 合夥人 作者:約翰·格裡森姆(已完成)

第21章

  海亞尼大夫最後逗留的地方是帕特裡克的病房。天差不多黑了,離下班還有很長時間。只見帕特裡克房內唯一空著的角落放上了一張臨時書桌。這位鼎鼎有名的病人正身穿運動短褲,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在這張小小的桌子上,放有帕特裡克從某個護理員手裡誆騙來的台燈。還有兩隻一次性塑料杯。一隻杯內裝有圓珠筆和鉛筆,另一隻杯子開始接納回形針、橡皮筋和圖釘。這些全是值班護士送的。他甚至有三本拍紙簿。
  帕特裡克已經開始工作。一個角落裡堆放著許許多多法律文件。他正在看一份控告他的起訴書時,他的醫生突然來了。這是海亞尼大夫一天當中第三次來到他的房內。
  「歡迎你來到我的辦公室。」帕特裡克說。那個懸置的大電視機幾乎碰著他的頭頂。坐椅離床鋪下首不到一英尺。
  「很高興見到你。」海亞尼說。醫院裡的消息傳得比法律事務所還快。這兩天大家都在背地裡開玩笑,說312病房新成立了一個法律事務所。「希望你不要控告醫生。」
  「絕對不會。我從事法律工作13年,從來沒有控告過醫生和醫院。」他說著站起來,面對著海亞尼。
  「我知道沒有白和你交朋友。」海亞尼說著,輕輕地探查帕特裡克胸部的傷口。「你覺得怎樣?」他問。
  這是他一天中第三天詢問。
  「很好。」帕特裡克回答。這是他一天中第無數次回答。那些護士出於好奇,至少每小時間進來兩次,借口有什麼差事。而且每次她都問:「您覺得怎樣?」
  「很好。」他總是這樣回答。
  「今天你有沒有打腦?」海亞尼說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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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們是在桑迪·麥克德莫特驅車離開新奧爾良時開始跟蹤他的。那是上午8點,10 號州際公路上交通擁擠。快到龐恰特雷恩湖時,車輛漸漸稀少,他們停止跟蹤,僅用無線話機報告前方,他正駛往比洛克西。跟蹤他是容易的,但要偷聽他說了什麼話,就是另一回事了。蓋伊準備了一些竊聽器,打算安裝在桑迪的辦公室、寓所,甚至汽車裡。不過決心還沒有下,因為存在一定的危險性。阿歷西亞尤其顯得謹慎。他不同意斯特凡諾和蓋伊的看法,說桑迪也許早就料到自己的電話要被竊聽,因而會故意說一些不痛不癢甚至有害的話,讓他們上當。於是他們的意見沒有統一。
  桑迪既沒有留意車後,也沒有留心前方,他只是手握方向盤,避開迎面駛來的車輛。與此同時,像往常一樣,他的思緒到了數百英里之外。
  從戰略的角度看,拉尼根的幾次反擊勢頭良好。
  莫納克一西厄拉保險公司、法律事務所和阿歷西亞提出的民事訴訟已擠進議事日程,但桑迪的正式答覆得一個月以後,而調查還要等三個月,且持續一年。
  審判最早也要在兩年以後。帕特裡克控告聯邦調查局的案子也是如此。他隨時可以對其作出修正,以便將斯特凡諾及其盟友包括在內。這將是一個非常過德的案件,但桑迪懷疑永遠也不會有審判的機會。
  那樁離婚案已經控制住了。
  不過,眾所矚目的一級謀殺案是另外一回事。這個案子是帕特裡克最主要的問題,它來得也最快。根據法律,該州必須在提出控告後的270天內對帕特裡克進行審判。所以時間非常緊迫。
  按照桑迪的看法,依靠現有證據對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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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只見房內拉起了窗簾,帕特裡克正光著上身,坐在床上觀看一個名叫《危急》的電視劇。桌上的台燈也調得很暗。「你就坐在這裡吧。」他對卡爾說,同時指了指床鋪下首。卡爾上前察看他的胸部的傷口。過了一會兒,他迅速穿上短袖襯衣,並把被單拉至腰部。
  「謝謝你來這裡看我。」他說著,啪地關掉了電視。房內顯得更暗了。
  「帕特裡克,傷口看上去很可怕。」卡爾說著,在床沿坐了下來。他盡量靠外,用右腳支撐身體重量。
  帕特裡克將雙膝拉靠胸部。儘管遮有被單,他仍然顯得很瘦。
  「可不是。」帕特裡克緊緊抱著雙膝,「醫生說傷口正在痊癒,但我還需要在這裡呆一些時候。」
  「這事我能辦到。沒有誰嚷著要把你轉移到監獄裡去。」
  「現在是沒有。但是我敢說,很快新聞界就會開始嚷嚷啦。」
  「別急,帕特裡克。這事最後還得由我拿主意。」
  帕特裡克似乎有些放心。「謝謝你,卡爾。要知道,到了監獄,我是活不下去的。那裡的情況你不是不清楚。」、。
  「還有帕奇曼監獄,情況還要糟糕百倍。」
  帕特裡克遲遲沒有曲聲。卡爾感到後悔,剛才脫口說了一句傷害他的話。「對不起,」他說,「我不是有意的。」
  「要讓我去帕奇曼,我就啟殺。」
  「我不責備你。還是說說高興的事吧。」
  「卡爾,你真的要扔下這個案子?」
  「是的,沒辦法。我不得不要求取消自己的審判資格。」
  「什麼時候?」
  「過不了多久。」
  「誰接替你?」
  「要麼是特魯塞爾,要麼是蘭克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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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昂德希爾又出場了。昨天他在另一個房間看了八個小時的錄像和筆記。他走進來,不卑不亢地向斯特凡諾及其律師問了好,然後開始工作。「斯特凡諾先生,我們能否從你昨天停下的地方接著談?」
  「那是什麼內容?」
  「進軍巴西。」
  「不錯。嗯,讓我想想。巴西是個大國,有1.6億人口,面積比美國本土48個州還大。自古以來它就是藏身的最佳之處,尤其受逃犯青睞。近年來它又為納粹分子所看好。我們彙集了拉尼根的所有材料,將其譯成葡萄牙語。我們請了一位警察部門的畫師,會同一些電腦專業人員,繪製出一幅幅能夠反映拉尼根現在大致模樣的彩色畫像。我們詳細詢問了奧蘭治比奇船隻出租公司的老闆和拿騷銀行的職員,請他們協助我們進一步繪製出許多富有特徵的拉尼根的畫像。我們甚至去了那家法律事務所,請幾個合夥人對畫像提出修改意見。那幾個合夥人又把人頭像拿給他們的秘書看。其中一個名叫博根的合伙人還挑了一幅最好的畫像去徵求拉尼根妻子的看法。」
  「那些人頭像是否和他現在的模樣接近?」
  「很接近。只是下巴和鼻子略有不同。」
  「請繼續往下說。」
  「我們趕到巴西,找到三家最好的私人調查公司。一家在里約熱內盧,一家在聖保羅,還有一家在東北部的雷西胖。因為我們肯出大價錢,所以能雇到最好的。我們讓這些公司的人聯合組成一個搜尋隊,每週在聖保羅集中一次匯報自己的工作。他們建議編造一套謊話,就說帕特裡克綁架和謀殺了一個富翁的女兒,從美國逃到了巴西現在該富翁要懸賞有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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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保羅·米蘭達最近一次接到女兒的電話是在兩天之前。她現住新奧爾良一家旅館、依舊在為那個神秘的新委託人到處奔波。她也依舊告訴他,由於那個委託人在巴西有仇敵,說不定有人會打聽她的下落,並對他進行監視。至於她前幾次電話,均是三言兩語,支支吾吾,而且話音中帶著恐懼,雖說她在竭力進行掩飾。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惱怒,追問具體原因。
  她說非常擔心他的安全。他要她回家,並頭一次戳穿說,他已和事務所的幾個合夥人會過面,知道她被解雇了。她卻鎮靜地解釋,這是她自願的。現在她是單獨開業,有著一個從事國際貿易的十分富有的委託人。像這樣的較長時期的在外奔波,將是常有的事。
  他不想在電話裡同她爭論,尤其是他非常擔心她的時候。
  此外保羅也對一些鬼鬼祟祟的跟蹤者感到心煩。那些人一直暗藏在街道上。每逢他步行去集市,或者驅車去天主教大學,他們就跟在後面。不管他怎麼努力,就是擺脫不了他們。保羅和伊娃那個公寓大樓的管理員說過幾次話,獲知該大樓同樣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在活動。
  他的最後一堂課——德國哲學概論——於1點鐘結束。此後他留在辦公室輔導一個學習困難的學生。半小時後,他動身回家。天下著雨,他忘了帶雨桑他的汽車停在教學大樓後面專供教職工使用的小小停車場內。
  奧斯馬爾正在那裡等候。保羅頭上遮著一張報紙,眼睛朝下,一邊離開大樓,一邊沉浸在思索中。當他踏著樹上滴落的積水,來到自己的汽車旁邊時,思緒已到了千里之外。緊挨著他的汽車的是一輛很小的紅色菲亞特牌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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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海亞尼大夫的上午查房在7點鐘準時開始。由於帕特裡克的睡眠有問題,他每天這時都要悄悄走進他的漆黑病房看上一眼。通常這位病人是睡著的,雖說稍後他往往要訴說夜間失眠的磨難。然而今天早晨,帕特裡克起了床。他僅穿著一條白色棉質拳擊褲,坐在窗前一張椅子上,凝視著遺得嚴嚴實實的窗戶,儘管上面什麼也沒有,還什麼也看不見。床邊茶几上的台燈光線暗淡。
  「帕特裡克,你還好吧?」海亞尼站在他的身邊問。
  他沒有答話。海亞尼朝牆角的臨時辦公桌瞥了一眼,上面整潔乾淨、沒有敞開的法律書,也沒有橫七豎八的案卷。
  終於,他出了聲。「我很好,大夫。」
  「你睡了嗎?」
  「沒有,一點沒睡。」
  「帕特裡克,你放心睡吧,天已經亮了。」
  他沒有答話;既不吭聲也不動盪。海亞尼離開房間時。發現他依然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兩眼呆望窗簾。
  帕特裡克聽見過道上海亞尼大夫向疲乏的司法助理道別,又向匆匆而過的護士問安。不久,早飯要送來了。但他實在對食物沒有多少興趣。在四年半的挨餓式減肥後,他已經沒有了自身的食慾。每佯東西吃一點,餓得慌便吃幾片蘋果和胡蘿蔔。起初護士覺得有必要給他催肥。海亞尼大夫發現後予以制止,並指定了一套低脂肪、無糖、含多種營養的食譜。
  他起身走到門邊,拉開門,向兩個固定守在過道的司法助理皮特和埃迪道了聲早安。
  「昨晚睡得好嗎?」埃迪說。他每天早晨都要如此詢問。
  「睡得很自在。謝謝你,埃迪。」帕特裡克說。他如此回答部分是由於禮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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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帕特裡克一邊在醫生會議室的一端踱步一邊發話,而桑迪坐在會議桌旁,一邊聽一邊在拍紙簿上做記錄。在此之前,一位護士給他們端來了一碟曲奇餅,但他們誰也沒有吃。桑迪望著曲奇餅不勝感慨。
  天底下竟有這樣的一級謀殺犯!有護士給他送點心,有聯邦調查局特工和司法助理給他當保欽,還有法官和他共吃比薩餅。
  「桑迪,情況發生了變化。」帕特裡克背朝著他說,「我of得加快行動。」
  「加快什麼行動?」
  「由於她的父親失蹤,她在這裡不會呆很久。」
  「像以前一樣,我還是糊里糊塗,不明白的地方越來越多。畢竟我是你的律師,為什麼不能知道一些內幕?」
  「她那裡有檔案、記錄、資料。你得去見她。」
  「昨晚我剛剛和她會面。」
  「眼下她又在等你。」
  「是嗎?在什麼地方?」
  「拍迪多灣有一幢海濱別墅,她就在那裡。」
  「要是我沒猜錯,現在我就得扔下一切事,跑到那裡去。」
  「桑迪,事情重要。」
  「其他委託人的事也重要。」他惱怒地說,「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呢?」
  「很抱歉。」
  「今天下午我要出庭。女兒又有足球賽。要求提前打招呼總不能說太過分吧?」
  「桑迪,我沒料到會有綁架的事發生。你得承認情況是有點不尋常。清理解我。」
  桑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匆匆地在拍紙簿上寫字。帕特裡克坐在桌沿,將身子湊近他。「很抱散,桑迪。」
  「這次我們在海濱別墅討論的對象是誰?」
  「阿歷西亞。」
  「阿歷西亞。」他重複了一聲,把頭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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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保羅要求聽收音機,但被拒絕了。後來他們意識到他僅僅是想聽音樂,便拿來了一台倍放音機和兩盒里約熱內盧愛樂交響樂隊的磁帶。富典音樂是他的愛好。他把放音機的音量調低,開始班覽一疊舊雜誌。他提出的看書的請求他們正在考慮之中。迄今飯菜的質量還不錯。似乎他們急於讓他高興。看守他的是幾個年輕的小伙子。顯然他們是某個人雇來的,這個人永遠也不會露面。事實上,只要他被釋放,他們就逃之夭夭。將他們繩之以法是不可能的。
  綁架後的第二天慢慢過去了。伊娃還算機靈,沒有落入他們的圈套。他可以這樣奉陪到底。
  次日晚上,法官卡爾·赫斯基帶著比薩餅再次探望帕特裡克。頭天的交談甚是過玻於是下午他打電話給帕特裡克,問能否再談談。帕特裡克當然求之不得。
  卡爾打開他的小公文包,取出一疊信,扔到那張臨時辦公桌上。「很多人都要向你問好,尤其是法院那幫傢伙。於是我說,大家不妨寫封信。」
  「沒想到我有這麼多朋友。」
  「別做夢。他們是坐在辦公室裡閒得慌,想以此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罷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得謝謝他們。」
  卡爾把一張椅子施近床鋪,坐了下來。接著他又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把腳擱了上去。此時帕特裡克差不多吃完了兩塊比薩餅。
  「很快我就得要求取消自己的審判資格了。」卡爾幾乎是用道歉的口氣說。
  「我知道。」
  「今天上午我和特魯塞爾進行了詳細的交談。我知道你對他不是很中意,但他是個好法官。他願意接這個案子。」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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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桑迪是在遠離利厄的頂層小閣樓上歇息的。在硬邦邦的床墊上,他才睡了三個小時。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入屋內時,他醒了過來。此時6點半。他和利厄於凌晨3 點才歇息。在此之前、他們緊張地工作了七個小時,查找大量的資料,細聽帕特裡克以驚人的方式錄下的許許多多見不得人的談話。
  他沖了淋浴,穿好衣服,向廚房走去。利厄已經坐在小餐桌旁等候。她重新徹了咖啡,臉上的神色出乎意料地顯得很警覺。他測覽報紙時,她為他準備果醬麵包。桑迪馬上就要離開此地。他要帶一大堆阿歷西亞的材料回辦公室,對材料進行分類整理。
  「你父親有消息嗎?」他問。對此,她沒說多少話,而且聲音平靜。
  「沒有。不過我不能在這裡打電話。稍後我去集市,用那裡的投幣電話。」
  「上帝保佑他平安。」
  「謝謝。」
  他們一道把阿歷西亞的全部檔案材料裝進他的汽車後部的行李箱。之後,兩人互相道別。利厄允諾24小時內給他去電話。短期內她不會離開。他們的委託人的事情已經變得愈來愈緊迫。
  早晨空氣十分涼爽。畢竟已到了10月,連沿海地區也有了一絲秋意。她穿上派克式外套,一隻手邁進衣袋,另一隻手端著咖啡杯,赤腳光腿地去海灘散步。她極不情願地戴起了太陽鏡。雖說海灘空寂無人,她卻不得不遮蓋自己的面孔。
  如同所有的里約熱內盧人一樣,海灘是她成長的主要場所,是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地方。她童年居住在父親現時獨居的那套公寓。該公寓位於伊佩恩瑪。那是里約熱內盧最繁華的住宅區,每個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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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6點多了。此時哈瓦拉克大概又去了卡西諾賭常在那裡他玩21點,酗酒,尋花問柳。傳說他的賭債已經達到驚人的數字。而拉普利也肯定仍把自己關在那個閣樓上。對於他,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那更好的地方.事務所的秘書和律師助理都已回家。杜格·維特拉諾鎖上大門,朝屋後最大也是最好的辦公室走去。查爾斯·博根在那裡等候。他坐在辦公桌後,兩隻袖子捲得很高。
  帕特裡克已經竊聽了所有的辦公室,唯獨資深合夥人四根的辦公室例外。這個事實,博根在那筆巨政失蹤之後的激烈爭吵中,曾反覆拿來替自己辯解。
  每當他離開辦公室,哪怕只離開一會兒,總忘不了把門鎖死。而其餘幾個合夥人太大意了,他不止一次提醒他們說,維特拉諾在辦公室裡同海外的格雷厄姆·鄧拉普打了幾次關鍵性的電話。正是從這幾次電話中,帕特裡克掌握了那筆巨款的去向。這件事在爭吵中一再提起,差點引起雙方動武。
  博根宣稱早已懷疑事務所有內奸,這完全是美化自己。倘若如此,他何不向幾個大意的合夥人打招呼?其實他只是生性謹慎,而且運氣好。重要的會議都在他的辦公室裡召開,沒一會兒就鎖上了門。他掌握著唯一的鑰匙,連清潔工都得趁他在的時候入內。
  維特拉諾關好門,霍地倒在辦公桌前面的軟椅上。
  「今天上午我去了參議員先生的家裡。」博根說,「他打電話讓我去會面。」參議員先生的父親和博根的母親是同胞兄妹。博根比參議員先生小10歲。
  「他情緒好嗎?」維特拉諾問。
  「談不上好。他想瞭解拉尼根的最新情況,我把自己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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