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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鹿鼎記(全)

這一來,他一顆心當真要從胸腔中跳了出來,大駭之下,當真是饑不擇食,慌不擇路,一低頭,便從洪教主胯下鑽了國去,驀地想道,這正是洪教主當年所教“救命三招”之一的上半截,這招叫做“貴妃騎牛”還是“西施騎羊”,這當儿那里還記得起?奮力縱躍,翻身騎上了洪教主的頭頸。
  這一招本來他并未練熟,就算練得精熟,要使在洪教主這一等一的大高手身上,那也絕無可能。但洪教主奮戰神龍教四高手,在發現夫人舍己而去之時,心神慌亂,接連受傷,此時肩頭雁瓴刀深砍入骨,小腹又插入了一支判官筆,急奔數百丈之后流血無數,內力垂盡,雙手揪住韋小寶時早已酸軟無立,被他一掙便即掙脫,騎入了頸中。
  韋小寶騎上了他肩頭,生怕掉將下來,自然而然的便伸手抱住他頭,雙手中指正好按在他眼皮上。洪教主腦海中陡然如電光般一閃,記得當年自己教他這一招,一騎上敵人項頸,立即便須挖出敵人眼珠,想不到自己一世英雄,到頭來竟命喪這小頑童之手,而他所使的招數,卻又是自己所授,當真是報應不爽了,想起自己一生殺人無算,受此果報也不算冤枉,不禁長歎一聲,垂下了雙手。這口气一松,再也支持不住,仰天便倒。
  韋小寶還道他使什么厲害家數,急忙躍出逃開。只听得洪教主喘息道:“阿荃,阿荃,你……你過來。”洪夫人向他走近几步,但离他身前一丈多遠便站住了。洪教主道:“你肚里……的孩子,究竟……究竟是誰的?”洪夫人搖頭道:“你何必定要知道?”說著忍不住斜眼向韋小寶瞧了一眼,臉上一陣暈紅。
  洪教主又惊又怒,喝道:“難道……難道是這小鬼?”洪夫人咬住下唇,默不作聲,那顯然便是默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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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也不在意下,牽著方怡的手笑道:“怡姊姊,那日就是在這里,你騙了我上船,險些儿將這條小命,送在羅剎國。”方怡吃吃笑道:“我跟你陪過不是了,難道還要向你叩頭陪罪不成?”韋小寶道:“那倒不用。不過好心有好報,我吃了千辛万苦,今日終究能真正陪著你了。”沐劍屏在后叫道:“你們兩個在說些什么,給人家听听成不成?”方怡笑道:“他說要捉住你,在你臉上雕一只小烏龜呢。”
  蘇荃道:“咱們別忙鬧著玩,先辦了正經事要緊。”當即吩咐船夫,將船里一應糧食用具,盡數搬上島來,又吩咐將船上的帆篷,篙槳,繩索,船尾木舵都拆卸下來,搬到島上,放入懸崖的一個山洞之中。韋小寶贊道:“荃姊姊真細心,咱們只須看住這些東西,這艘船便開不走,不用擔心他們會逃走。”
  話猶未了,忽听得海上遠遠砰的一響,似是大炮之聲,六人都吃了一惊,向大海望去。只見海面上白霧彌漫,霧中隱隱有兩艘船駛來,跟著又是砰砰兩響,果然是船上開炮。
  韋小寶叫道:“不好了!小皇帝派人來捉我了。”曾柔道:“咱們快上船逃罷。”蘇荃道:“帆舵都在岸上,來不及裝了,只好躲了起來,見机行事。”六人中除了公主,其余五人都是多歷艱險,倒也并不如何惊慌。蘇荃又道:“不管躲得怎么隱秘,終究會給官兵搜出來。怎么躲到那邊崖上的山洞里,官兵只能一個個上崖進攻,來一個殺一個,免得給他們一擁而上。”韋小寶道:“對,這叫做一夫當關,瓮中捉鱉。”蘇荃微笑道:“對了!”
  公主卻忍不住哈哈大笑。韋小寶瞪眼道:“有什么好笑?”公主抿嘴笑道:“沒什么。你的成語用得真好,令人好生佩服。”韋小寶這三分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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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琅低下了頭,臉有愧色,說道:“我若再歸了台灣,豈不成了反覆無常的小人?”
  陳近南回劍入鞘,走近去握住他手,說道:“施兄弟,為人講究的是大義大節,只要你今后赤心為國,過去的一時糊涂,又有誰敢來笑你?就算是關王爺,當年也降過曹操。”
  突然背后一人說道:“這惡賊說我爺爺殺了他全家,我台灣決計容他不得。你快快將他殺了。”陳近南回過頭來,見說話的是鄭克爽,便道:“二公子,施將軍善于用兵,當年國姓爺軍中無出其右。他投降過來,于我反清复明大業有极大好處。咱們當以國家為重,過去的私人怨仇,誰也不再放在心上罷。”
  鄭克爽冷笑道:“哼,此人到得台灣,握了兵權,我鄭家還有命么?”陳近南道:“只要施將軍立下重誓,我以身家性命,擔保他決無异心。”鄭克爽冷笑道:“等他殺了我全家性命,你的身家性命陪得起嗎?台灣是我鄭家的,可不是你陳軍師陳家的。”
  陳近南只气得手足冰冷,強忍怒气,還待要說,施琅突然拔足飛奔,叫道:“軍師,你待我義气深重,兄弟永遠不忘。鄭家的奴才,兄弟做不了……”
  陳近南叫道:“施兄弟,回來,有話……”突然背心上一痛,一柄利刃自背刺入,從胸口透了出來。
  這一劍卻是鄭克爽在他背后忽施暗算。憑著陳近南的武功,便十個鄭克爽俄殺他不得,只是他眼見施琅已有降意,卻被鄭克爽罵走,知道這人將才難得,只盼再圖挽回,万万料不到站在背后的鄭克爽竟會陡施毒手。
  當年鄭成功攻克台灣,派儿子鄭經駐守金門、廈門。鄭經很得軍心,卻行止不謹,和乳母通奸生子。鄭成功得知后憤怒异常,派人持令箭去廈門殺鄭經。諸將認為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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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克爽叫道:“你既不信,那么我請阿珂擔保。”韋小寶道:“擔保也沒用。她擔保過你的,后來還不是賴帳。”鄭克爽道:“我有抵押。”韋小寶道:“好,把你的狗頭割下來抵押,你還了我一百万兩銀子,我把你的狗頭還你。”鄭克爽道:“我把阿珂抵押給你!”
  霎時之間,韋小寶只覺天旋地轉,手一松,匕首掉落,嗤的一聲,插入泥中,和鄭克爽的腦袋相距不過數寸。鄭克爽“啊喲”一聲,急忙縮頭,說道:“我把阿珂押給你,你總信了,我送了一百万兩銀子來,你再把阿珂還我。”韋小寶道:“那倒還可商量。”
  阿珂叫道:“不行,不行。我又不是你的,你怎押我?”說著哭了出來。
  鄭克爽急道:“我此刻大禍臨頭,阿珂對我毫不關心,這女子無情無義,我不要了。韋香主如肯要她,我就一万兩銀子賣斷了給你。咱們兩不虧欠,你不用割我一万刀了。”
  韋小寶道:“她心里老是向著你,你賣斷了給我也沒用。”
  鄭克爽道:“她肚里早有了你的孩子,怎么還會向著我?”韋小寶又惊又喜,顫聲道:“你……你說什么?”鄭克爽道:“那日在揚州麗春院里,你跟她同床,她有了孩子……”
  阿珂大聲惊叫,一躍而起,掩面向大海飛奔。雙儿几步追上,挽住了她手臂拉了回來。阿珂哭道:“你……你答應不說的,怎么……怎么又說了出來?你說話就如是放……放……”雖在羞怒之下,仍覺這“屁”字不雅,沒說出口來。
  鄭克爽見韋小寶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只怕他又有變卦,忙道:“韋香主,這孩子的的确确是你的。我跟阿珂清清白白,她說要跟我拜堂成親之后,才好做夫妻。你……你千万不可多疑。”韋小寶問道:“這便宜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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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尚余截竹為竿手 可有臨淵結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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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小寶在天地會的所作所為,康熙無不備知底細,連得天地會中的暗語切口,也能背誦如流,但韋小寶偷盜四十二章經,在神龍教任白龍使等情,康熙卻全然不知。韋小寶仔細想來,定是天地會中出了奸細,而且這人必是自己十分親密之人。但青木堂這些老朋友個個赤膽忠心,義气深重,決計不會去做奸細,出賣朋友。因此他心中雖然一直存了老大一個疑團,卻沒半點端倪可尋,只覺此事十分古怪、難以索解而已。
  此刻風際中這么一說,韋小寶驀然省悟,心道:“我真該死,怎么會想不到此人身上。那日小皇帝要我炮轟伯爵府,天地會眾人之中,就只他一個不在王府里。這事已明白不過,在伯爵府里的,決不會是奸細,否則大炮轟去,有誰逃得性命?只因他事先已經得悉因此先行避開。唉我真是大傻瓜一個,他此刻倘若不說我還不是蒙在鼓里。”
  風際中沉默寡言,模樣老實之极,武功雖高,舉止卻和一個呆頭木腦的鄉下佬一般。韋小寶偶爾猜測這奸細是誰,只想到口齒靈便、市儈一般的錢老本;舉止輕捷、精明乖巧的徐天川;辦事周到、能干練達的高彥超;脾气暴躁、好酒貪杯的玄貞道人,連對見多識廣、豪爽慷慨的樊綱,以及近年來衰老体弱的李力世、說話尖酸刻薄的祁清彪,也都是曾猜疑過,就是對這個半點不象奸細的風際中,從來不曾有過疑心。
  突然又想:“那時候雙儿也不在伯爵府,難道她……她也是奸細,也對不住我嗎?”想到此節,不由得心中一酸,但隨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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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見他不睬,更是大怒,世上除了太后、皇帝、韋小寶、蘇荃四人之外,她是誰也不放在眼內,俯身拾起地下一柄單刀,縱身而前,向風際中當頭劈落。
  風際中側身避過。公主呼呼連劈三刀,風際中左右避讓。倘若換作別個女子,他早已飛腿將她踢倒。但提刀來砍的是皇帝御妹、金枝玉葉的公主,他心中所想的只是立功升官、報效皇家,如何敢得罪了公主?當下只是閃避。公主罵道:“你這臭王八蛋奴才,站著不許動!我要砍你的腦袋,怎么你這臭頭轉來轉去,老是教我砍不中?我跟皇帝哥哥去說,把你千刀万剮!”風際中大吃一惊,心想這女人說得出,做得到,她跟皇帝是兄妹之親,自己只是個芝麻綠豆小武官,怎斗得過公主?可是要听她吩咐,將自己的臭頭穩擺不動,讓殿下万金之体的貴手提刀來砍,似乎總是有些難以奉命。
  公主口中亂罵,鋼刀左一刀、右一刀的不住砍削。風際中身子微側略斜,輕輕易易的就避過了,雖然每一刀相差不過數寸,卻始終砍他不著。公主焦躁起來,橫過鋼刀,攔腰揮去。風際中叫道:“小心!”縱身躍起,眼見她這一刀收勢不住,砍向韋小寶的肩頭,他身在半空,左腳踹出,將韋小寶踹翻在地,同時借勢躍出丈余。
  雙儿向前一扑,將韋小寶抱起,飛步奔開。
  風際中大惊,提刀赶來。雙儿武功了得,畢竟力弱,她比韋小寶還矮了半個頭,橫抱著他只奔出數丈,風際中已然追近。韋小寶背心穴道被封,四肢不听使喚,只道:“放下我,讓我放暗器。”可是風際中來得好快,雙儿要將韋小寶放下,讓他發射‘含沙射影’暗器,其勢已然不及,危急之中,奮力將他身子拋了出去。
  風際中大喜,搶過去伸手欲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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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搔了搔頭,道:“殺了風際中之后,我心里再沒什么擔憂的事,忽然間腦子就清楚起來了。”他本來也沒對風際中有絲毫怀疑,只是內心深處,總隱隱覺得有個极大的禍胎,到底是什么禍胎,卻又說不出來,只是沒來由的害怕著什么,待得風際中一死,立時如釋重負,舒暢之极,心想:“說不定我早就在害怕這賊,只是連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眾人迭脫奇險,直到此刻,所有強敵死的死,逃的逃,島上才得太平。人人都是感到心力交瘁。韋小寶這時雙腳有如千斤之重,支持不住,便躺在沙灘上休息。蘇荃給他按摩背上被風際中點過的穴道。
  夕陽返照,水波搖幌,海面上有如万道金蛇競相竄躍,景色奇麗無方。眾女一個個坐了下來。過不多時,韋小寶鼾聲先作,不久眾女先后都睡著了。
  直到一個多時辰之后,方怡先行醒來,到韋小寶舊日的中軍帳茅屋里弄了飯菜,叫眾人來吃。大堂上燃了兩根松柴,照得通屋都明。八人團團圍坐,吃過飯后,方怡和雙儿將碗筷收拾下去。
  韋小寶從蘇荃、方怡、公主、曾柔、沐劍屏、雙儿、阿珂七女臉上一個個瞧過去,但見有的嬌艷,有的溫柔,有的活潑,有的端麗,各有各的好處,不由得心中大樂,此時倚紅偎翠,心中和平,比之當日麗春院中和七女大被同眠的胡天胡帝,另有一番平安丰足之樂,笑道:“當年我給這小島取名為通吃島,原來早有先見之明,知道你們七位姐姐妹妹都要做我老婆,那是冥冥中自有天意,逃也逃不掉的了。從今而后,我們八個人住在這通吃島上壽与天齊,仙福永享。”
  蘇荃道:“小寶,這八個字不吉利,以后再也別說了。”韋小寶立時省悟,知她不愿意听到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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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拜畢站起,轉過身來。方怡突然叫道:“啊喲,船呢?船到那里去了”
  眾人叫她叫得惊惶,齊向海中望去,只見停泊著的那艘大船已不見了影蹤,無不大吃一惊,极目遠眺,惟見碧海無際,遠遠与藍天相接,海面上數十只白鳥上下飛翔。蘇荃奔上懸崖,向島周了望,東南西北都以不見那船的蹤跡。方怡奔向山洞去查看收藏著的帆舵船具不船具不出所料,果然已不知去向。
  眾人聚在一起面面相覷,心下都要不禁害怕。昨晚八人說笑玩鬧,直至深夜方睡忘了輪值守夜,竟給船夫偷了船具,將船駛走,從此困于孤島,再也難以脫身。
  韋小寶想到施琅和鄭克爽定會帶兵前來复仇,自己八人如何抵敵?就算蘇荃、公主、阿珂赶緊生下三個孩儿,也不過十一人而已。
  蘇荃安慰眾人:“事已如此,急也無用。咱們慢慢再想法子。”
  回到屋中,眾人自是异口同聲的大罵船夫,但罵得個把時辰,也就沒什么新花樣罵出來了。蘇荃對韋小寶道:“眼下得防備清兵重來。小寶,你瞧怎么辦?”韋小寶道:“清兵再來,人數定然不少,打是打不過的。咱們只有躲了起來,只盼他們一下子找不到,以為咱們早已乘船走了。”蘇荃點頭道:“這話很是。清兵決計猜不到我們的船會給人偷走。”韋小寶高興起來,說道:“倘若我是施琅,就不會再來。他料想我們當然立即腳底抹油,那有傻不哩嘰的呆在這里,等他前來捉拿之理?”公主道:“倘若他稟告了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就會派人來瞧瞧,就算我們已經逃了,也好尋些線索,瞧我們去那里。”韋小寶搖頭道:“施琅不會稟告皇上的。”公主瞪著眼道:“為什么?”韋小寶道:“我如稟告了,皇上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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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喃喃的道:“我沒有,真的沒有。"中國自三皇五帝以來,皇帝圣旨中用到"他媽的"三字,而皇帝又自稱為"老子",看來康熙這道密旨非但空前,抑且絕后了。你不听我話,不肯去殺你師父,又拐帶了建宁公主逃走,他媽的,你這不是叫我做你的便宜大舅子嗎?不過你功勞很大,對我又忠心,有什么罪,我都是饒了你。我就要大婚啦,你不來喝喜酒,老子實在不快活。我跟你說,來你乖乖的投降,立刻到北京來,我已經給你另外起了一座伯爵府,比先前的還要大得多……”
  韋小寶心花怒放,大聲道:“好,好!我立刻就來喝喜酒。”
  溫有方繼續讀道:“咱們話儿說在前頭,從今以后,你如再不听話,我非砍你的腦袋不可了,你可別說我騙了你到北京,又來殺你。你姓陳的師父已經死了,天地會跟你再沒什么干系,你得出點力气,把天地會給好好滅了。我再派你去打吳三桂。建宁公主就給你做老婆。日后封公封王,升官發財,有得你樂子的。小玄子是你的好朋友,又是你師父,鳥生魚湯,說過的話死馬難追,你給我快快滾回來罷!”
  溫有方讀完密旨,問道:“你都听明白了?"韋小寶道:“是,都听明白了。"溫有方將密旨伸入燈籠,在蜡燭上點燃了,取出來燒成了一團灰燼。韋小寶瞧著那道密旨燒成火焰,又火滅灰,心中思潮起伏,蹲下身來,撥弄那堆灰燼。
  溫有方滿臉堆笑,請了個安,笑道:“韋大人,皇上對你的寵愛,那真是沒得說的。小的今后全仗你提拔了。”
  韋小寶黯然搖頭,尋思:“他要我去滅天地會。這件事可太也對不起朋友。要是我這种事也干,豈不是跟吳三桂、風際中一般無异,也成了大漢奸、烏龜王八蛋?小玄子這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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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良棟道:“皇上說,從前漢朝漢光武年輕的時候,有個好朋友叫做嚴子陵。漢光武做了皇上之后,這嚴子陵不肯做大官,卻在富春江上釣魚。皇上又說,從前周武王的大臣姜太公,也在渭水之濱釣魚。周武王、漢光武都是古時候的好皇帝,可見凡是好皇帝,總得有個大官釣魚。皇上說道:皇上要做鳥生魚湯,倘若韋爵爺不給他在這里捉鳥釣魚,皇上怎做得成鳥生魚湯呢?韋爵爺,屬下是個粗人,為什么皇上要派爵爺在這里捉鳥釣魚,實在不大明白。不過皇上英明得很,想來其中必有极大的道理。”
  韋小寶道:“是,是!"只有苦笑。明知康熙是開自己的玩笑,看來自己如果不答應去滅天地會,皇帝是要自己在這里釣一輩子的魚了。這五百名官兵說是在保護公主,其實是獄官獄卒,嚴加監視,不許自己离島一步。他越想越悲苦,一席酒筵草草終場,竟然酒后賭錢也不賭了,回到房中,怔怔的落下淚來。
  七位夫人見到韋小寶哭泣,都感惊訝,齊聲慰問。他將康熙這番話說了。公主怒道:是啊!皇帝哥哥真要升你的官爵,從三等伯升為二等伯就是了,那有什么'二等通吃伯'的道理。咱們大清只有昭信伯、威毅伯,要不然就是襄勤伯、承恩伯,你本來是三等忠勇伯,那就挺好,這'通吃伯'三字,明明是取笑人。他……他……一點也不把我放在心上。”
  韋小寶道:“通吃伯倒也沒什么,這通吃島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也不能怪皇上。我是通吃島島主,自然是通吃伯了,總是比'通賠伯'好得多。荃姐姐,你怎么生想個法子,咱們逃回中原去,我……我實在是想念我媽媽。”
  蘇荃搖頭道:“這件事可實在難辦,只有慢慢等等机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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