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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笑傲江湖(全)

過了一會,叫聲止歇,四下里一片寂靜,有人朗聲說道:“日月神教
文成武德、澤被蒼生、任教主有令:五岳劍派掌門人及門下諸弟子聽
著:大伙齊赴朝陽峰石樓相會。”他朗聲連說了三遍,稍停片刻,又
道:“十二堂正副堂主,率領座下教眾,清查諸峰諸谷,把守要道,
不許閑雜人等胡亂行走。不奉號令者格殺不論!”登時便有二三十人
齊聲答應。

令狐沖和盈盈對望了一眼,心下明白,那人號令清查諸峰諸谷,把守
要道,是逼令五岳劍派諸人非去朝陽峰會見任教主不可。令狐沖心
想:“他是盈盈之父,我不久便要和盈盈成婚,終須去見任教主一
見。”當下向儀和等人道:“咱們同門師姊妹尚有多人未曾脫困,請
這位田兄帶路,盡快去救了出來。任教主是任小姐的父親,想來也不
致難為咱們。我和任小姐先去東峰,眾位師姊會齊后,大伙到東峰相
聚。”儀和、儀清、儀琳等到答應了,隨著田伯光去救人。

那婆婆怒道:“他憑什么在這里大呼小叫?我偏不去見他,瞧這姓任
的如何將我格殺勿論。”令狐沖知她性子執拗,難以相勸,就算勸得
她和任我行相會,言語中也多半會沖撞于他,反為不美,當下向不戒
和尚夫婦行禮告別,與盈盈向東峰行去。

令狐部道:“華山最高的三座山峰是東峰、南峰、西峰,尤以東西兩
峰為高。東峰正名叫作朝陽峰,你爹爹選用在此峰和五岳劍派群豪相
會,當有令群豪齊來朝拜之意。你爹爹叫五岳劍派眾人齊赴朝陽峰,
難道諸派人眾這會兒都是在華山嗎?”

盈盈道:“五岳劍派之中,岳先生、左冷禪、莫大先生三位掌門人今
天一日之中逝世,泰山派沒聽說有誰當了掌門人,五大劍派中其實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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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行雖高高在上,但目光銳利,問道:“你和左冷禪交過手了嗎
?”令狐沖點點頭。任我行笑道:“不礙事。你吸了他的寒冰真氣,
待會散了出來,便沒事了。左冷禪怎地還不來?”盈盈道:“左冷禪
暗設毒計,要加害令狐大哥和我,已給令狐大哥殺了。”

任我行‘哦’了一聲,他坐得甚高,見不到他的臉色,但這一聲之
中,顯是充滿了失望之情。盈盈明白父親心意,他今日大張旗鼓,威
懾五岳劍派,要將五派人眾盡數壓服,左冷禪是他生平大敵,無法親
眼見到他屈膝低頭,不免大是遺憾。

她伸左手握住令狐沖的右手,助他驅散寒氣。令狐沖的左手卻給向問
天握住了。兩人同時運功,令狐沖便覺身上寒冷漸漸消失。那日任我
行和左冷禪在少林寺中相斗,吸了他不少寒冰真氣,以致雪地之中,
和令狐沖、向問天、盈盈三人同時成為雪人。但這次令狐沖只是長劍
相交之際,略中左冷禪的真氣,為時極暫,又非自己吸他,所受寒氣
也頗有限,過了片刻,便不再發抖,說道:“好了,多謝!”

任我行道:“小兄弟,你一聽我召喚,便上峰來見我,很好,很好
!”轉頭對向問天道:“怎地其余四派人眾,到這時還不見到來?”

向問天道:“待屬下再行催喚!”左手一揮,便有八名黃衫老者一列
排在峰前,齊聲喚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澤被蒼生任教主有令:
泰山、衡山、華山、嵩山四派上下人等,速速上朝陽峰來相會。各堂
香主盡速催請,不得有誤。”這八名老者都是內功深厚的高手,齊聲
呼喝,聲音遠遠傳了出去,諸峰盡聞。但聽得東南西北各處,有數十
個聲音答應:“遵命。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那自是日月教各
堂香主的應聲了。

任我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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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問天身形一幌,雙手連揮,已分別點了不戒夫婦、田伯光和儀琳四
人的穴道。他出手之快,實是神乎其技,那婆婆雖然身法如電,竟也
逃不開他的手腳。令狐沖驚道:“向……向……”向問天笑道:“你
放心,聖教主已說過網開一面。”轉頭叫道:“來八個人!”便有八
名青衫教徒越眾而出,躬身道:“謹奉向左使吩咐!”向問天道:
“四個男的,四個女的。”當下四名男教徒退下,四名女教徒走上前
來。

向問天道:“這四人出言無狀,本應殺卻。聖教主寬大為懷,瞧著令
狐掌門臉面,不予處分。將他們背到峰下,解穴釋放。”八人恭身答
應。向問天低聲囑咐:“是令狐掌門的朋友,不得無禮。”那八人應
道:“是!”背負著四人,下峰去了。

令狐沖和盈盈見不戒等四人逃過了殺身之厄,都舒了口長氣。令狐沖
顫聲道:“多……多謝!”蹲在地下,再也站不起來。他適才連攻一
十六招,雖將八名長老逼開,但這八名長老個個武功精湛,他這劍招
又不能傷到他們,使這一十六招雖只瞬間事,卻也已大耗精力,胸腹
間疼痛更是厲害。

向問天暗暗擔心,臉上卻不動聲息,笑道:“令狐兄弟,有點不舒服
么?”他和令狐沖當年力斗群雄,義結金蘭,雖然相聚日少,但這份
交情卻是生死不渝。他攜住令狐沖的手,扶他到椅上坐下,暗輸真
氣,助他抗御體內真氣的劇變。

令狐沖心想自己身有‘吸星大法’,向問天如此做法,無異讓自己吸
取他的功力,忙用力掙脫他手,說道:“向大哥,不可!我……已經
好了。”

任我行說道:“五岳劍派之中,只有恆山一派前來赴會。其余四派師
徒,竟膽敢不上峰來,咱們可不能客氣了。”

便在此時,上官云快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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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轉頭向盈盈瞧了一眼,見她紅暈雙頰,臉露喜色,待眾人笑了
一會,朗聲說道:“承教主美意,邀晚輩加盟貴教,且以高位相授,
但晚輩是個素來不會守規矩之人,若入了貴教,定然壞了教主大事。
仔細思量,還望教主收回成議。”

任我行心中大怒,冷冷的道:“如此說來,你是決計不入神教了?”

令狐沖道:“正是!”這兩字說得斬釘截鐵,絕無半分轉還余地。

一時朝陽峰上,群豪盡皆失色。

任我行道:“你體內積儲的異種真氣,今日已發作過了。此后多則半
年,少則三月,又將發作,從此一次比一次厲害,化解之法,天下只
我一人知道。”令狐沖道:“當日在杭州梅庄,以及在少室山腳下雪
地之中,教主曾言及此事。晚輩適才嘗過這異種真氣發作為患的滋
味,確是猶如身歷萬死。但大丈夫涉足江湖,生死苦樂,原也計較不
了這許多。”

任我行哼了一聲,道:“你倒說得嘴硬。今日你恆山派都是在我掌握
之中,我便一個也不放你們活著下山,那也易如反掌。”

令狐沖道:“恆山派雖然大都是女流之輩,卻也無所畏懼。教主要
殺,我們誓死周旋便是。”

儀清伸手一揮,恆山派眾弟子都站到了令狐沖身后。儀清朗聲道:
“我恆山派弟子唯掌門之命是從,死無所懼。”眾弟子齊道:“死無
所懼!”鄭萼道:“敵眾我寡,我們又入了圈套,日后江湖上好漢終
究知道,我恆山派如何力戰不屈。”

任我行怒極,仰天大笑,說道:“今日殺了你們,倒說是我暗設埋
伏,以計相害。令狐沖,你帶領門人弟子,回去恆山,一個月內,我
必親上見性峰來。那時恆山之上若能留下一條狗、一只雞,算是我姓
任的沒種。”

教眾大聲吶喊:“聖教主千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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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曲諧

令狐沖大醉下峰,直至午夜方醒。酒醒后,始知身在曠野之中,恆山
群弟子遠遠坐著守衛。令狐沖頭痛欲裂,想起自今而后,只怕和盈盈
再無相見之期,不由得心下大痛。

一行人來到恆山見性峰上,向定閑、定靜、定逸三位師太的靈位祭告
大仇已報。眾人料想日月教旦夕間便來攻山,一戰之后,恆山派定必
覆滅,好在勝負之數,早已預知,眾人反而放寬胸懷,無所擔心。不
戒夫婦、儀琳、田伯光等四人在華山腳下便已和眾人相會,一齊來到
恆山。眾人均想,就算勤練武功,也不過多殺得几名日月教的教眾,
于事毫無補益,大家索性連劍法也不練了。虔誠之人每日里勤念經
文,余人滿山游玩。恆山派本來戒律精嚴,朝課晚課,絲毫無怠,這
些日子中卻得輕松自在一番。

過得數日,見性峰上忽然來了十名僧人,為首的是少林寺方丈方証大
師。

令狐沖正在主庵中自斟自飲,擊桌唱歌,自得其樂。忽聽方証大師到
來,不由得又驚又喜,忙搶出相迎。方証大師見他赤著雙腳,鞋子也
來不及穿,滿臉酒氣,微笑道:“古人倒履迎賓,總還記得穿鞋。令
狐掌門不履相迎,待客之誠,更勝古人了。”

令狐沖躬身行禮,說道:“方丈大師光降,令狐沖不曾遠迎,實深惶
恐。方生大師也來了。”方生微微一笑。令狐沖見其余八名僧人都是
是白須飄動,叩問法號,均是少林寺‘方’字輩的高僧。令狐沖將眾
位高僧迎入庵中,在蒲團上就座。

這主庵本是定閑師太清修之所,向來一塵不染,自從令狐沖入居后,
滿屋都是酒壇、酒碗,亂七八糟。令狐沖臉上一紅,說道:“小子無
狀,眾位大師勿怪。”

方証微笑道:“老僧今日拜山,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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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証道:“這當兒只怕沖虛道兄也已到了,咱們出去瞧瞧如何?”令
狐沖忙站起身來,說道:“原來沖虛道長大駕到來,當真怠慢。”當
下和方証大師二人回到外堂,只見佛堂中已點了燭火。二人這番傳
功,足足花了三個多時辰,天色早已黑了。

只見三個老道坐在蒲團之上,正和方生大師等說話,其中一人便是沖
虛道人。三道見方証和令狐沖出來,一齊起立。

令狐沖拜了下去,說道:“恆山有難,承諸位道長千里來援,敝派上
下,實不知何以為報。”沖虛道人忙即扶起,笑道:“老道來了好一
會啦,得知方丈大師正和小兄弟在內室參研內功精義,不敢打擾。小
兄弟學得了精妙內功,現買現賣,待任我行上來,便在他身上使使,
教他大吃一驚。”

令狐沖道:“這內功心法博大精深,晚輩數日之間,那里學得會?聽
說峨嵋、昆侖、崆峒諸派的前輩,也都到了,該當請上山來,共議大
計才是。不知眾位前輩以為如何。?”沖虛道:“他們躲得極是隱
秘,以防為任老魔頭手下的探子所知,若請大伙兒上山,只怕泄漏了
消息。我們上山來時,也都是化裝了的,否則貴派子弟怎地不先來通
報?”

令狐沖想起和沖虛道人初遇之時,他化裝成一個騎驢的老者,另有兩
名漢子相隨,其實也均是武當派中的高手。此時細看之下,認得另外
兩位老道,便是昔日在湖北道上曾和自己比過劍的那兩個漢子,躬身
笑道:“兩位道長好精的易容之朮,若非沖虛道長提及,晚輩竟想不
起來。”那兩個老道那時扮著鄉農,一個挑柴,一個挑菜,氣喘吁
吁,似乎全身是病,此刻卻是精神亦亦,只不過眉目還依稀認得出
來。

沖虛指著那扮過挑柴漢子的老道說:“這位是清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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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搖頭道:“不成!”沖虛一怔,知道已討了個沒趣,問道:
“令狐兄弟有何高見?”令狐沖道:“任教主要殺我恆山全派,我就
盡力抵擋,智取力敵,皆無不可。他來殺人,咱們就炸他,可是我決
不說假話騙他。”

沖虛道:“好!令狐兄弟光明磊落,令人欽佩。咱們就這么辦!任老
魔頭生疑也好,不生疑也好,只要他上恆山來意圖害人,便叫他大吃
苦頭。”

當下各人商量了御敵的細節,如何抗敵,如何掩護,如何退卻,如何
引發炸藥地雷,一一都相量定當。沖虛極是心細,生怕臨敵之際,負
責引發炸藥之人遇害,另行派定副手。次日清晨,令狐沖引導眾人到
各處細察地形地勢,清虛和成高二人選定了埋炸藥、安藥引、布地雷
、伏暗哨的各處所在。沖虛和令狐沖選定了四處絕險之所,作為退
路。方証、沖虛、令狐沖、方生四人各守一處,不讓敵人迫近,以待
御敵之人盡數垂著長索退入深谷,這才最后入谷,然后揮劍斬斷長
索,令敵人無法追擊。

當日下午,武當派中又有十人扮作鄉農、樵子,絡繹上山,在清虛和
成高指點之下,安藏炸藥。恆山派女弟子把守各處山口,不令閑人上
山,以防日月教派出探子,得悉機密。如此忙碌了三日,均已就緒,
靜候日月教大舉來攻。

屈指計算,離任我行朝陽峰之會已將近一月,此人言出必踐,定不誤
期。這几日中,沖虛、成高等人甚是忙碌,令狐沖反極清閑,每日里
默念方証轉授的內功口訣,依法修習,遇有不明之處,便向方証請
教。

這日下午,儀和、儀清、儀琳、鄭萼、秦絹等一眾女弟子在練劍廳練
劍,令狐沖在旁指點。眼見秦絹年紀雖小,對劍朮要旨卻頗有悟心,
贊道:“秦師妹聰明得緊,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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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看得有趣,心想:“待會打將起來,有鑼鼓相和,豈不是如同
在戲台上做戲?”

鼓樂聲中,日月教教眾一隊隊的上來。這些人顯是按著堂名分列,衣
服顏色也各不同,黃衣、綠衣、藍衣、黑衣、白衣,一隊隊的花團錦
簇,比之做戲賽會,衣飾還更光鮮,只是每人腰間各系白帶。上峰來
的卻有三四千之眾。

沖虛尋思:“乘他們立足未定,便一陣沖殺,我們較占便宜。但對方
裝神弄鬼,要來什么先禮后兵。我們若即動手,倒未免小氣了。”眼
見令狐沖笑嘻嘻的不以為意,方証則視若無睹,不動聲色,心想:
“我如顯得張惶,未免定力不夠。”

各教眾分批站定后,上來十名長老,五個一邊,各站左右。音樂聲突
然止歇,十名長老齊聲說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澤被蒼生聖教主
駕到。”

便見一頂藍呢大轎抬上峰來。這轎子由一十六名轎夫抬著,移動既快
且穩。一頂轎子便如是一位輕功高手,輕輕巧巧的便上到峰來,足見
這一十六名轎夫個個身懷不弱的武功。令狐沖定眼看去,只見轎夫之
中竟有祖千秋、黃伯流、計無施等人在內。料想若不是老頭子身子太
矮,無法和祖千秋等一起抬轎,那么他也必被迫做一名轎夫了。令狐
沖氣往上沖,心想:“祖千秋他們均是當世豪杰,任教主卻迫令他們
做抬轎子的賤事。如此奴役天下英雄,當真令人氣炸了胸膛。”

藍呢大轎旁,左右各有一人,左首是向問天、右首是個老者。這老者
甚是面熟,令狐沖一怔,認得是洛陽城中教他彈琴的綠竹翁。這人叫
盈盈作‘姑姑’,以致自己誤以為盈盈是個年老婆婆,自從離了洛陽
之后,便沒再跟他相見,今日卻跟了任我行上見性峰來。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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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問天又道:“呈上聖教主贈給恆山派令狐掌門的禮物。”

方証和沖虛均想:“不知他送給令狐掌門的,又是什么寶貴之極的禮
物。”

見這次上來的共二十名錦衣教眾,每人也都手托盤子,走到令狐沖身
前。盤中所盛的卻是袍子、帽子、鞋子、酒壺、酒杯、茶碗之類日常
用具,雖均十分精致,卻顯然并非什么出奇物事。只有一支盤子中放
著一根玉簫,一支盤子中放著一具古琴,較為珍貴,但和贈給方証、
沖虛的禮物相比,卻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令狐沖拱手道:“多謝。”命恆山派于嫂等收了過來。

向問天道:“敝教教主言道,此番來到恆山,諸多滋擾,甚是不當。
恆山派每一位出家的師太,致送新衣一襲,長劍一口,每一位俗家的
師姊師妹,致送飾物一件,長劍一口,還請笑納。敝教又在恆山腳下
購置良田三千畝,奉送無色庵,作為庵產。這就告辭。”說著向方証
、沖虛、令狐沖三人深深一揖,轉身便行。

沖虛叫道:“向先生!”向問天轉過頭來,笑問:“道長有何吩咐
?”沖虛道:“承蒙貴教主厚賜,無功受祿,心下不安。不知……不
知……”他連說了二個“不知”,再也接不下口去,他想問的是“不
知是何用意”,但這句話畢竟問不出口。

向問天笑了笑,抱拳說道:“物歸原主,理所當然。道長何必不安
?”一轉身,喝道:“教主起駕!”樂聲奏起,十名長老開道,一十
六名轎夫抬起藍呢大轎,走下峰去。其后是號角隊、金鼓隊、細樂隊
、更后是各堂教眾,魚貫下峰。

沖虛和方証一齊望著令狐沖,均想:“任教主何以改變了主意,其中
原由,只有你才知情。”但從令狐沖的臉色中卻一點也看不出來,但
見他似乎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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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既畢,群豪紛紛喝采,道喜聲中退出親房。喜娘請了安,反手掩
上房門。

突然之間,牆外響起了悠悠的几下胡琴之聲。令狐沖喜道:“莫大師
伯……”盈盈低聲道:“別作聲。”

只聽胡琴聲纏綿宛轉,卻是一曲‘風求凰’,但淒清蒼涼之意終究不
改。令狐沖心下喜悅無限:“莫大師伯果然沒死,他今日來奏此曲,
是賀我和盈盈的新婚。”琴聲漸漸遠去,到后來曲未終而琴聲已不可
聞。

令狐沖轉過身來,輕輕揭開罩在盈盈臉上的霞帔。盈盈嫣然一笑紅燭
照映之下,當真是人美如玉,突然間喝道:“出來!”令狐沖一怔,
心想:“什么出來?”盈盈笑喝:“再不出來,我用水淋了!”

床底下鑽出六個人來,正是桃谷六仙。六人躲在床底,只盼聽到新郎
、新娘的說話,好到大廳上去向群豪杰夸口。令狐沖心神俱醉之際,
沒再留神。盈盈心細,卻聽到了他六人壓得極細的呼吸之聲。令狐沖
哈哈大笑,說道:“六位桃兄,險些兒又上了你們的當!”

桃谷六仙走出新房,張開喉嚨大叫:“千秋萬載,永為夫婦!”

沖虛正在花廳上和方証談心,聽和桃谷六仙的叫聲,不禁莞爾一笑,
三年來壓在心中的啞謎,此時方始揭開:原來那日令狐沖和盈盈在觀
音堂中山盟海誓,桃谷六仙卻道是改了日月教的八字經。

四個月后,正是草長花濃的暮春季節。令狐沖和盈盈新婚燕爾,攜手
共赴華山。令狐沖要帶同妻子去拜見太師叔風清揚,叩謝他傳劍授功
之德。可是兩人踏遍了華山五峰三嶺,各處幽谷,始終沒發現風清楊
的蹤跡。

令狐沖怏怏不樂。盈盈道:“太師叔是世外高人,當真是神龍見首不
見尾,不知到那里云游去了。”令狐沖嘆道:“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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