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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鹿鼎記(全)

阿珂哭道:“我……我不陪你喝酒,你給我戴上手銬好啦。”
  曾柔一言不發,低頭出去。韋小寶道:“咦,你到哪里去?”曾柔轉頭說道:“你……你好不要臉!我再也不要見你!”韋小寶一怔,問道:“為什么?”曾柔道:“你……你還問為什么?人家不肯嫁你,你強逼人家,你做了大官,就可以這樣欺侮百姓嗎?我先前還道你是個……是個英雄,哪知道……”韋小寶道:“哪知道怎樣?”曾柔忽然哭了出來,掩面道:“我不知道!你……你是坏人,不是好人。”說著便向廳外走去。
  兩名軍官挺刀攔住,喝道:“你侮慢欽差,不許走,听候欽差大人發落。”
  韋小寶給曾柔這番斥責,本來滿腔高興,登時化為烏有,覺得她的話倒也有頗有道理,自己做了清廷大官,仗勢欺人,倒如是說書先生口中的奸臣惡霸一般,心想:“英雄做不成,那也罷了,做奸臣總不成話。”長長歎了口气,說道:“曾姑娘,你回來,我有話說。”
  曾柔回過頭來,昂然道:“我得罪了你,你殺我的頭好了。”
  雙儿跟她交好,忙勸道:“曾姊姊,你別生气,相公不會殺你的。”
  韋小寶黯然道:“你說得對,我如強要她們做我老婆,那是大花臉奸臣強搶民女,好比‘三笑姻緣’中的王老虎搶親。”手指阿珂,對帶領親兵的佐領道:“你帶這位姑娘出去。再把那鄭的男子放了,讓他們做夫妻去罷。”說這几句話時,委實心痛万分。又指著方怡道:“開了手銬,也放她去罷,讓她去找她的親親劉師哥去。唉,我的元配夫人軋姘頭,我的大小老婆也軋姘頭。他媽的,我是什么欽差大人、都統大人?我是雙料烏龜大人。”
  那佐領見他大發脾气,嚇得低下了頭,不敢作聲。韋小寶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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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待兔只疑株可守 求魚方悔木難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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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夫人所乘轎子剛抬走,韋小寶正要轉身入內,門口來了一頂大轎,揚州府知府來拜。韋小寶眼見到手的美人一個個离去,心情奇劣,沒好气的問道:“你來干甚么?”知府吳之榮請安行禮,說道:“卑職有机密軍情稟告大人。”韋小寶听到“机密軍情”四字,這才讓他入內,心道:“倘若不是机密大事,我打你的屁股。”
  來到內書房,韋小寶自行坐下,也不讓座,便問:“甚么机密軍情?”吳之榮道:“請大人屏退左右。”韋小寶揮手命親兵出去。吳之榮走到他身前,低聲道:“欽差大人,這件事非同小可,大人奏了上去,是件了不起的大功。卑職也叨光大人的福蔭。因此卑職心想,還是別先稟告撫台、藩台兩位大人為是。”韋小寶皺眉道:“甚么大事,這樣要緊?”吳之榮道:“回大人:皇上福气大,大人福气大,才教卑職打听到了這個大消息。”韋小寶哼了一聲,道:“你吳大人福气也大。”吳之榮道:“不敢,不敢。卑職受皇上恩典,欽差大人的提拔,日日夜夜只在想如何報答大恩。昨日在禪智寺外陪著大人賞過芍藥之后,想到大人的談論風采,心中佩服仰慕得了不得,只盼能天天跟著大人當差,時時刻刻得到大人的指教。”韋小寶道:“那很好啊。你這知府也不用做了。我瞧你聰明伶俐,不如……不如……嗯……”吳之榮大喜,忙請個安,道:“謝大人栽培。”
  韋小寶微笑道:“不如來給我做看門的門房,要不然就給我抬轎子。我天天出門,你就可見到我了,哈哈,哈哈!”吳之榮大怒,臉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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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一年冬,蘇州府城中承天寺以久旱浚井,得一函,其外曰《大宋鐵函經》,錮之再重。(大人,那是說井里找到了一只鐵盒子。韋小寶道:“鐵盒子?里面有金銀寶貝嗎?”)中有書一卷,名曰《心史》,稱‘大宋孤臣鄭思肖百拜封’。思肖,號所南,宋之遺民,有聞于志乘者。其藏書之日為德?”九年。宋已亡矣,而猶日夜望陳丞相、張少保統海外之兵,以复大宋三百年之土宇(大人,文章中說的是宋朝,其實是影射大清,顧炎武盼望台灣鄭逆統率海外叛兵,來恢复明朝的土宇。)而驅胡元于漠北,至于痛哭流涕,而禱之天地,盟之大神,謂气化轉移,必有一日變夷為夏者。(大人,他罵我們滿清人是韃子,要驅逐我們出去。韋小寶道:“你是滿洲人么?”這個……這個……卑職做大清皇上的奴才,做滿洲大人的屬下,那是一心一意為滿洲打算的了。)
  “于是郡中之人見者無不稽首惊詫,而巡撫都院張公國維刻之以傳,又為所南立祠堂,藏其函祠中。未几而遭國難,一如德?”末年之事。嗚呼,悲矣!(大人,大清兵進關,吊民伐罪,這顧炎武卻說是國難,又說嗚呼悲矣,這人的用心,還堪問嗎?)“其書傳至北方者少,而變故之后,又多諱而不出,不見此書者三十余年,而今复睹之于富平朱氏。昔此書初出,太倉守錢君肅賦詩二章 ,昆山歸生庄和之八章 。及浙東之陷,張公走歸東陽。赴池中死。錢君遁之海外,卒于琅琦山。歸生更名祚明,為人尤慷慨激烈,亦終窮餓以沒。(大人,這三個反逆,都是不臣服我大清的亂民,幸虧死得早,否則一個個都非滿門抄斬不可。)“獨余不才,浮沉于世,悲年遠之日往,值禁网之愈密,(大人,他說朝廷查禁逆亂文字,越來越厲害,可是這家伙偏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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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之榮道:“大人真是聰明絕頂,一語中的。那徐達、常遇春、劉伯溫三人,都是打元兵的,幫著朱元璋赶走了胡人。吳六奇信中這句話,明明是說要起兵造反,想殺滿洲人。”韋小寶吃了一惊,心道:“吳大哥的用意,我難道不知道?用得著你說?這封信果然是极大的把柄,天幸撞在我的手里。”于是連連點頭,伸手拍拍他肩膀,說道:“好!運气真好!這件事倘若你不是來跟我說,那就大事不妙了。皇上說我是福將,果然是圣上的金口,再也不錯的。”
  吳之榮肩頭給他拍了這几下,登時全身骨頭也酥了,只覺自出娘胎以來,從未有過如此榮耀,不由得感激涕零,嗚咽道:“大人如此眷愛,此恩此德,卑職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大人是福將,卑職跟著你,做個福兵福卒,做只福犬福馬,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
  韋小寶哈哈大笑,提起手來,摸摸他腦袋,笑道:“很好,很好!”吳之榮身材高,見他伸手摸自己的頭不大方便,忙低下頭來,讓他摸到自己頭頂。先前韋小寶大發脾气,吳之榮跪下磕頭,已除下了帽子,韋小寶手掌按在他剃得光滑的頭皮上,慢慢向后撫去,便如是撫摸一頭搖尾乞怜的狗子一般,手掌摸到他的后腦,心道:“我也不要你粉身碎骨,只須在這里砍上他媽的一刀。”問道:“這件事情,除你之外,還有旁人得知么?”吳之榮道:“沒有,沒有。卑職知道事關重大,決不敢泄露半點風聲,倘若給吳六奇這反賊知道逆謀已經敗露,立即起事,大人和卑職就半點功勞也沒有了。”韋小寶道:“對,你想得挺周到。咱們可要小心,千万別讓撫台、藩台他們得知,搶先呈報朝廷,奪了你的大功。”吳之榮心花怒放,接連請安,說道:“是,是。全仗大人維持栽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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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留良歎道:“當年我們三人,還有一位黃梨洲黃兄,得蒙尊師相救,今日不慎惹禍,又得韋兄弟解難。唉,當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賢師徒大恩大德,更是無以為報了。”韋小寶道:“大家是自己人,呂先生又何必客气?”查伊璜道:“揚州府衙門的公差突然破門而入,真如迅雷不及掩耳,我一見情勢不對,忙想拿起吳兄這封信來撕毀,卻已給公差抓住了手臂,反到背后。只道這場大禍闖得不小,兄弟已打定主意,刑審之時,招供這寫信的‘雪中鐵丐’就是吳三桂。反正兄弟這條老命是不能保了,好歹要保得吳六奇吳兄的周全。”眾人哈哈大笑,都說這計策真妙。查伊璜道:“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下策。‘雪中鐵丐’名揚天下,只怕拉不到吳三桂的頭上。問官倘若調來吳兄的筆跡,一加查對,那是非揭露真相不可。”顧炎武道:“我們兩次泄露了吳兄的秘密,兩次得救,可見冥冥中自有天意,韃子气運不長,吳兄大功必成。可是自今以后,這件事再也不能出口,總不成第三次又有這般運气。”眾人齊聲稱是。顧炎武問韋小寶:“韋香主,你看此事如何善后?”韋小寶道:“難得和三位先生相見,便請三位在這里盤桓几日,大家一起喝酒。再把吳之榮這狗官叫來,讓他站在旁邊瞧著,就此嚇死了他。如果狗官膽子大,嚇他不死,一刀砍了他狗頭便是。”顧炎武笑道:“這法儿雖是出了胸中惡气,只怕泄露風聲。這狗官是朝廷命官,韋香主要殺他,總也得有個罪名才是。”韋小寶沉吟片刻,說道:“有了。就請查先生假造一封信,算是吳三桂寫給這狗官的。這狗官吹牛,說道依照排行算起來,吳三桂是他族叔甚么的,要是假造書信嫌麻煩,就將吳六奇大哥這封信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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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佑接過信來,見封皮上寫的是“親呈揚州府家知府老爺親拆”,抽出信箋,和慕天顏同觀,見上款是“顯揚吾侄”。兩人越看越怒。馬佑不等看完全信,已拍案大叫:“這狗頭如此大膽,我親手一刀把他殺了。”慕天顏心細,覺得吳之榮膽敢公然勸上官造反,未免太過不合情理,然而剛才韋小寶當面訊問,對方對答一句句親耳听見,哪里更有怀疑?昨日在禪智寺前賞芍藥,吳之榮親口說過吳三桂是他族叔,看來吳之榮料定吳三桂造反必成,得意忘形,行事便肆無忌憚起來。韋小寶道:“這封書信,當真是吳三桂寫給他的?”馬佑道:“這狗頭自己說是千真万确。”韋小寶道:“信里長篇大論,到底寫些甚么,煩二位解給兄弟听听。”慕天顏于是一句句解釋,甚么“斬白蛇而賦大風”、“納圯下之履”、甚么“奮濠上而都應天”、“取誠意之爵”等典故,一一說明。馬佑道:“單是‘我太祖高皇帝首稱吳國’這一句,就要叫他滅族。”慕天顏點頭道:“吳逆起事,听說正是以甚么朱三太子號召,說要規复明室。”
  正議論間,忽報京中御前侍衛到來傳宣圣旨。韋小寶和馬佑、慕天顏跪下接旨,卻是康熙宣召韋小寶急速進京,至于敕建揚州忠烈祠之事,交由江蘇省布政同辦理。韋小寶大喜,心想:“小皇帝打吳三桂,如果派我當大元帥,那可威風得緊。”馬佑、慕天顏听上諭中頗有獎勉之語,當即道賀,恭喜他加官晉爵。
  韋小寶道:“兄弟明日就得回京,叩見皇上之時,自會稱贊二位是大大的好官。只不過二位的官做得到底如何好法,說來慚愧,兄弟實在不大明白,只好請二位說來听听。”撫藩二人大喜,拱手稱謝。慕天顏便夸贊巡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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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漁陽鼓動天方醉 督亢圖窮悔已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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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韋小寶帶同隨從兵馬,押了吳之榮和毛東珠离揚回京。康熙的上諭宣召甚急,一行人在途不敢耽誤停留,不免少了許多招財納賄的机會。
  沿途得訊,吳三桂起兵后,云南提督張國桂、貴州巡撫曹申吉、提督李本深等歸降,云南巡撫朱國治被殺,云貴總督甘文?”自殺。這日來到山東,地方官抄得邸報。呈給欽差太臣,乃是康熙斥責吳三桂的詔書。韋小寶叫師爺誦讀解說。那師爺捧了詔書讀道:“逆賊吳三桂窮蹙來歸,我世祖章皇帝念其輸款投誠,授之軍旅,錫封王爵,盟勒山河:其所屬將弁,崇階世職,恩賚有加;開闊滇南,傾心倚任。迨及朕躬,特隆异數,晉爵親王,重寄干城,實托心膂,殊恩优禮,振古所無。”韋小寶听了師爺的解說,不住點頭,說道:“皇上待這反賊的确不錯,半分沒吹牛皮。像我韋小寶,對皇上忠心耿耿,也不過封個伯爵,要封到親王,路還差著一大截呢。”那師爺繼續誦讀:“詎意吳三桂性類窮奇,中怀狙詐,寵极生驕,陰圖不軌,于本年七月內,自請搬移。朕以吳三桂出于誠心,且念及年齒衰邁,師徒遠戍已久,遂允所請,令其休息。乃飭所司安插周至,務使得所,又特遣大臣往宣諭朕怀。朕之待吳三桂,可謂体隆情至,蔑以加矣。近覽川湖總督蔡毓榮等奏:吳三桂徑行反叛,背累朝豢養之恩,逞一旦鴟張之勢,播行凶逆,涂炭生靈,理法難容,人神共憤。”
  韋小寶听一句解說,贊一句:“皇上寬宏大量,沒罵吳三桂的奶奶,還算很客气的。”
  張勇、趙良棟、王進寶、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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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和李力世等听說吳三桂已打到了湖南,都是一惊:“這廝來得好快。”錢老本低聲道:“我去問問?”韋小寶點點頭。錢老本走到那守備身前,滿臉堆笑,抱拳道:“剛才听得這位將軍大人說,吳三桂已打到了湖南。小人的家眷在長沙,很是挂念,不知那邊打得怎樣了?長沙可不要緊嗎?”那守備听他叫自己為“將軍大人”,心下歡喜,說道:“長沙要不要緊,倒不知道。吳三桂派了他手下大將馬寶,從貴州進攻湖南,沅州是失陷了,總兵崔世祿被俘。吳三桂部下的張國柱、龔應麟、夏國相正分頭東進。另一名大將王屏藩去攻四川,听說兵勢很盛。川湘一帶的百姓都在逃難了。”錢老本滿臉憂色,說道:“這……這可不大妙。不過大清兵很厲害,吳三桂不見得能贏罷?”那守備道:“本來大家都這么說,但沅州這一仗打下來,昊三桂的兵馬挺不易抵擋,唉,局面很是難說。”錢老本拱手稱謝,回歸座上。天地會群雄有的心想:“別讓吳三桂這大漢奸做成了皇帝。”有的心想:“最好吳三桂打到北京,跟滿清韃子斗個兩敗俱傷。”眾官兵匆匆吃過酒飯。那守備站起身來,說道:“掌柜的,我給你報了個好消息,這頓酒飯,你請了客罷。”掌柜哈腰陪笑,道:“是,是。當得,當得。眾位大人慢走。”那守備笑道:“慢走?那可得坐下來再吃一頓了。”掌柜神色尷尬,只有苦笑。那守備走向門口,經過老翁、老婦、和病漢的桌邊時,那病漢突然一伸左手,抓住了他胸口,說道:“你去北京送什么公文?拿出來瞧瞧。”那守備身材粗壯,但給他一抓之下,登時蹲了下來,身子矮了半截,怒喝:“他媽的,你干什么?”脹紅了臉用力掙扎,卻半分動彈不得。那病漢右手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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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翁伸手一把捏住了他拳頭。這老翁身材瘦小,手掌竟然奇大,捏住他拳頭后,說道:“到那邊玩去!”徐天川年紀雖比這老翁小得多,卻也已是個白發老頭,這老翁這句話,卻如是對頑童說話的語气。徐天川右手用力回奪,左拳跟著擊出。這一招“青龍白虎”本是相輔相成的招式,左拳并非真的意在擊中對方,只是要迫敵松手,但若對方不肯松手,這一拳便正中鼻梁。那老翁展臂一送,松開了手。徐天川只覺一股渾厚之极的大力推動過來,再加上自己左拳正用力打出,右力向后,左力向前,登時身如陀螺急轉,一直向那病漢轉了過去。那病漢正和風際中、高彥超、樊綱、李力世四人相斗,見徐天川轉到,拍手笑道:“有趣,有趣!”四人的拳腳正如疾風驟雨般向他身上招呼,他竟有余裕拍手歡呼,跟著伸手一撥。徐天川忽然反了個方向,本是右轉,卻變成左轉,急速向那老翁旋轉將過去。那病漢笑道:“爹,好玩得很,你再把這陀螺旋過來!”玄貞奮力沖上。那病漢隨手一撥一推、一撥一推,竟將玄貞、高彥超、樊綱、李力世四人也都轉成了陀螺。只風際中沒給帶動,但也已胸口气血翻涌,急忙躍退三步,雙掌護身。五位天地會的豪杰都轉個不停,想運力凝住,卻說什么也定不下來。哪一人轉的勢道稍緩,那病漢便搶過去一撥一推,旋轉的勢道登時又急了。這情景便如是孩童在桌上旋銅錢一般,五個銅錢在桌上急轉,直立不倒,哪一個轉得緩了,勢將傾倒,那孩童又用手指去轉上一轉。
  韋小寶只瞧得目瞪口呆,惊駭不已。雙儿站在他身前,提心吊膽的護住了他。韋小寶低聲道:“咱們三十六著。”雙儿道:“快到庄家去。”韋小寶道:“對,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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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搖頭道:“這個我可不信了。我听我姊夫夏國相說……”那病漢道:“夏國相是你姊夫?”韋小寶道:“是,是堂姊夫,我堂姊吳之……吳之芳,是嫁給他做老婆的。我姊夫很會打仗,是平西王麾下十大總兵之一。”那病漢點頭道:“這就是了。平西王請我爹媽和我喝酒,我爹媽不去,我獨自去了。平西王親自相陪。他手下的十大總兵都來了。你姊夫排在第一個。”韋小寶道:“是啊,還有馬寶馬大哥、王屏藩王大哥、張國柱張大哥,那都是頂括括的戰將,好威風啊,好殺气!”那病漢道:“你姊夫說我這張白老虎皮怎樣?”韋小寶一意討他歡心,信口開河:“我姊夫說,當年陳圓圓最得寵之時,受了風寒,有點儿傷風咳嗽,听人說,只要拿這張白老虎皮當被蓋,蓋得三天,立刻就好了。她向吳……向平西王討這張白老虎皮。平西王言道:‘借你蓋几天是可以的,賜給你就不行了。這是天下最吉祥的寶貝,八百年只出一只白老虎,就算出了,也打不到,剝不到皮。這張白老虎皮放在屋里,邪鬼惡魔一見到,立刻就逃得遠遠地。身上有病,也不用吃藥,只須將白老虎皮當被蓋,蓋不了几天就皮到病除。人家賭牌九,左門叫作青龍,右門叫作白虎。青龍皮、白虎皮,都是無价之寶。
  那老婦听他說得活靈活現,儿子身上有病,那是她唯一關心的事,听說白虎皮當被蓋可治咳嗽,雖不甚信,卻亟盼當真如此,說道:“孩儿,平西王將這件寶貝送了給你,你面子可不小啊。你做了皮袍子穿,真聰明,倘若這白虎皮真能治病……”那病漢皺眉道:“我又沒病,你盡提干么?”那老婦笑道:“是,是。你生龍活虎一般,這几個都是江湖好漢,卻給你轉陀螺、耍流星,玩了個不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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